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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毒医追妻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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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此刻正处在角落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床上的那位老夫人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的交谈。
“慕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看着何子义那强颜欢笑的模样,孟慕心不禁叹息了一声。
“我累了。我还是适应不了你们这名门望族里的生活,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太累了。”
“慕……”
不给何子义挽留的机会,孟慕心便已转身离开了这热闹的房间,只在何子义耳畔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今夜来我房里,我有话要与你说。”
若非是那语气太过冰冷,何子义定是要欣喜若狂的。
毕竟,自打孟慕心怀孕之后,他是再也没能踏入孟慕心房中一步的。
没有人注意到他那苍白的脸色,老夫人与何正德只稍稍交流了几句,便已开口驱人了。
“我累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她扫视了一眼房中之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神色复杂的顾卿音身上。
“丫头,你留下,我有话要与你说。”
第一百四十章
“这毒……”
人都走后; 顾卿音才踟蹰着开了口。
她满脸复杂的看着老夫人; 不解与困惑更甚; 终究还是选择直接问了出来:“是谁给您下的?”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三日了。
或许在周锦依眼里; 这种麻烦的毒她从未见过,也不知该如何去解。
可在顾卿音眼里; 老夫人身上的毒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这千丝绕,不正是她那师傅的手笔么?
回忆之际; 顾卿音已然出了神。
“卿卿; 这是师傅新琢磨出来的毒; 暂且就叫千丝绕好了。往后,你若是遇上了什么可恨厌恶之人; 便可用这千丝绕去折磨人。不管是喜怒哀乐; 只要中毒者有了过大的情绪波动,此毒便能让其体会到何为蚀骨之痛了。虽然不会让人中毒即死,但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用来折磨人,那可是最适合不过的了。来; 看好了; 为师这就教你应当如何炼制。”
这便是可恨厌恶之人么?
顾卿音看着老夫人那苍白的面色; 心中复杂难言,耳畔却是又响起了当初凌英卓教导之时的忠告。
“不过,这解药可不是那么好配的呢。此毒还是慎用较好,若非是厌恨至极之人,你就不用下这么重的手了; 免得你心软之时却配不出解药解不了毒。”
出神之际,还是老夫人的声音拉回了顾卿音的神智。
“如果我说这是你师傅下的,你还会费尽心思救他出来么?”
看到老夫人那严肃之中还带着些许期待的目光,顾卿音竟是愣了一愣。
许是知道这话得不到自己所期待的答案,老夫人只这么问了一句,不等顾卿音出声,便已敛起了情绪,恢复了往常的冷然,偏头望向了一旁。
顾卿音微微蹙眉,道:“若非是你们这样待他,他也不至于会对你下手吧?”
“你莫不是真把他当成什么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了吧?虽然,对我下毒是他为了保命用的,可在他眼里,人命本就如同草芥,往常的他,何时又会在意手下多了一条人命呢?你倒好,你父母身上的好一样都没学来,尽是学会那人的一肚子坏水了。”
顾卿音略有些恍惚。
虽然这话语之中含了淡淡的责备与失望,可她竟是从这话语之中感受到了些许不一样的温情。
就像是长辈对待顽皮的孩子似的,失望,责备,却又无可奈何。
老夫人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罢了,有些话,我还是先带你去了那里再说吧。”
等顾卿音回过神时,老夫人已经径自下了床榻了。
穿上衣衫,唤人前来伺候洗簌完毕,她又命人在顾卿音身后披了件大髦,才带顾卿音离开了这间屋子。
看着被那老夫人强硬的塞进手中的暖手炉,顾卿音竟愣愣道了句:“今日天晴,我不冷,用不着这个的。”
难得看到顾卿音这么孩子气的模样,老夫人眼中已不自觉的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
“等会儿你就知道冷了。”
那之后,老夫人便不再多言,只慢悠悠的领着顾卿音往前走去,不发一言。
好在顾卿音也不是多话的人,虽然心有疑惑,却也还是顺从的跟着老夫人的步伐,一步一步踏往了未知的目的地。
剑冢之外,戒备森严。
若非是自己不善使剑,顾卿音险些都要以为老夫人带她来这里是因为想来给她挑把绝世宝剑使使了呢。
“你们都下去吧。”
挥散了原先那些随行伺候的侍从们,老夫人才带着顾卿音进了剑冢。
一路行来,守卫剑冢之人没有多嘴,只恭恭敬敬的对着老夫人行了个礼,便继续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一个多问之人都没有,这倒是让顾卿音有些惊讶了,莫非在这里守卫之人皆是老夫人的手下而非是何正德的手下?
顾卿音还未多做思索,便已被这里头的寒气激得打了个寒颤。
如此,她才想起来了这个剑冢底下本是个寒潭。
这越往下走,周围环境越是严寒。
此时此刻,顾卿音才明白了老夫人给她添衣赠暖炉的意义何在。
她这么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都险些扛不住这里头的寒气了。反观前头那个大病初愈的老夫人,却是面色如常。
终于,顾卿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为何要带我来此?”
老夫人没有回答她,只带着她在这里头弯弯绕绕的通道内兜兜转转,淡声应了句:“别跟丢了。”
越往下走,守卫也越来越少了。
老夫人对这里面的地形极为熟悉,几乎没有停顿,她便已被老夫人带到了最底下的寒潭前。
看着潭水上冒着的寒气,顾卿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暖手炉。
这里头,已经没有了守卫之人,此时此刻只站着她们祖孙二人。
“你是不是一直在怨我们为何会困了你师傅这么多年?”
顾卿音皱了皱眉,抬眼看着老夫人那漠然的神情,缓缓的开了口:“不错。所以,我师傅与你们究竟是有何恩怨?”
原本顾卿音只以为是何正德执意将她师傅囚禁了这么多年,可在这青阳门中待久了后,她才知道,原来这老夫人比何正德更有说话的资格。
老夫人垂了垂眼,没有直接应话,而是朝着一旁的石壁走了去,转动了隐藏在石壁里头的机关。
齿轮转动声缓缓响起,顾卿音顺着老夫人的目光朝着寒潭望去,才发现了潭中的异样。
潭水之下,似有东西随着机关的转动缓缓升了起来。
“我本无意困他在此,只是想请他出手救人罢了。”
待到齿轮转动声停了下来,潭水之下的东西才浮上了潭面。在老夫人的带领之下,顾卿音茫然的跟着她踏上了从潭中升上来的石道,走向了寒潭中央升起的那处高台。
“只可惜,你师傅敬酒不喝喝罚酒,任由我们如何好言相劝,他就是不愿出手。”
走近之后,顾卿音才发现了高台之中摆放着的那个寒冰棺。
她紧了紧手中的暖手炉,掩下了心中那异样的紧张之情。
“这……是什么……”
“这是千年玄冰打造而成的玄冰棺。”
走到玄冰棺前,老夫人才停下了脚步,她不顾玄冰棺上渗出的寒气,直接抬手轻抚着棺身。
此刻的老夫人,已不似往常那冷冰冰的模样,她专注的望着手底下的棺身,目光异常柔软,满是爱怜。
这是顾卿音第一次见到这么温和的老夫人,纵使是往常对上周锦依时,老夫人也不曾露出过那柔软似水的目光。
“其实,就算你师傅不对我下毒,我也不会置他于死地的。因为,这世上能救他的,只有你师傅一人了,我又怎会让你师傅真有什么事呢?”
顾卿音愣了愣,她顺着老夫人的手往下看去,才注意到了玄冰棺中躺着的那人。
隔着玄冰,她看不清棺中之人的面容,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出里头那人的轮廓。
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老夫人想要她师傅出手相救之人,大概与这棺中之人有些关联。
或者,那就是这棺中之人。
可这世上,能让老夫人这般执着的人,又会是谁呢?
她死死盯着这玄冰棺里那模糊的面容看,开口之际,声音竟是止不住的颤抖。
“谁?你想救的是何人?这里头躺着的又是何人?”
老夫人勾了勾唇,当着顾卿音的面,直接打开了这玄冰棺,露出了里头那人依然如故的容颜。
“你父亲。”
在顾卿音震惊不已之时,老夫人又回过了头,望着顾卿音那瞪大的双眼,再次道了句:“是你父亲,这里头躺着的,就是你的亲生父亲,我的亲生儿子。这世上,只有你师傅能救活你父亲。如此,你还要执意伙同那些外人带你师傅离开吗?”
顾卿音晃了晃身子,她用力的攥住了棺身,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荒谬!简直是无稽之谈!”
看着棺中那毫无生息之人,顾卿音已不由自主的红起了眼,可她却是强撑着自己不去眨眼,只颤着唇道:“我父母早已死了,人死怎么可能还会有复生之日!”
“他没有死!”
老夫人严声喝道:“死的只有你母亲而已,他没有死!他还有一口气尚在,只要你师傅肯出手,他定还能再醒过来的!”
还有一口气尚在,却又不能醒来的,那便是活死人了。
如今这世上,能救回活死人的,的确只有凌英卓一人。
“不……这不可能……明明,明明他们都说……”
“都说他们夫妻二人尸骨难寻是吧?都说是何正德亲弑手足是吧?可这些话,可曾是你师傅亲口告诉你的?”
顾卿音紧了紧拳心,咬牙道:“我知道自己身世之时,师傅已落入了你们手中,我又如何能听我师傅亲口诉说当年之事?”
“你师傅不在,那柳三娘呢?她又为何不愿告诉你?”
顾卿音怔了一怔。
的确,不止是当年自己师傅不愿告知自己的身世,就连柳三娘也从来都不肯说。
就算是从天禅大师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柳三娘也只是告诉她老夫人不喜她母亲,让她不要回去自找麻烦而已。
可其他的,柳三娘却是从未说过。
她的父母为何丧命,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她,她只能从江湖上那些传言之中与其他人所提及的一些事情里猜测出最有可能的原因。
“他们自然是不想让你知道的。难不成你要他们告诉你,你的父亲没有死,是你的师傅当年只无情的带走了你母亲与你,将你父亲留在原处让他自生自灭,才会错过了他活下来的最好机会,如今才会这样只吊着一口气躺在这里,再也不能醒来吗?”
字字锥心,说的大概就是顾卿音此刻的心情了吧。
若非是顾卿音此刻正死死攥着玄冰棺身,怕是早已往后跌去了。
为何,事实会是这样的?
“神医门中有一至宝,便是续命丸,能续人一命,可这药却是极难得之。当年,你的姨娘便曾偶然得了一颗续命丸,并将其给了你母亲。那时,便是你母亲放弃了自己续命的机会,将其喂给了你父亲,才能为你父亲续住了最后一口气。”
老夫人顿了顿,眼中已是难掩的怒意。
“可你的师傅,明明可以在那时救下他的,可他却是为了救治你那回天乏术的母亲,为了能够带走你们二人,放弃了你的父亲。等我们赶到之时,自然已经迟了。就算我聚集了神医门所有的神医,也只能让他续着这一口气,却无法让他再次醒来。”
震惊之余,顾卿音已然忘记该如何说话了。
“你以为,这些年来,我愿意让你流落在外吗?早在你被带走之时,我便已派人前去寻你了。可你的师傅却是带着你浪迹江湖,挡下了所有我们派去的人,更有季哲那个魔头暗中相助,这让我们又如何能够寻得回你?是他们阻了你认祖归宗,并非是我们不想要你归家的!我们才是你最亲的一家人,可你回来之后你又是如何待我们的?你是成心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吧!我们都已经任由你在府中闹腾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胡作非为也就算了,竟还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以为是何正德对你父母下的手,才会在这段时日暗中对他动了手脚吧?傻孩子,你也不想想,倘若真的是他,我又岂会让他活到现在?”
听着老夫人说了这么多,顾卿音只木讷的开了口。
“可你……你的确不喜我的母亲啊……”
“我自是不喜你母亲的。你父亲,本该是未来的门主,可你的母亲却太过良善,将你父亲的性子磨的愈发心慈手软。倘若他只是一个人,那自是没问题的。可他还要背负着整个青阳门的命运,我又怎能让他这般软弱?谁知道我不过是训了你母亲几句而已,他便幼稚的带着你与你母亲离家出走,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若非是他这般冲动,又怎会……”
思及此,老夫人已是痛色难掩。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自己那过激的情绪后,才继续道:“罢了罢了,当年之事,不提也罢。今日带你来此,只是想告诉你,你大伯并非是害你父母丧生之人,你不必再这样怨恨他了。有些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我们要的,不过是让你师傅能够出手救人罢了。若是他早肯动手,我们自然也不会困他至今的。往后,若还有什么不明之事,直接来问我便是,不要再自以为是了,可好?”
一时之间知道了太多,顾卿音倒是晃不回神了。
她就这样愣愣的看着老夫人合上玄冰棺,愣愣的看着老夫人牵着她走下栈道,愣愣的看着老夫人转动机关将那高台与栈道一同收进了寒潭之中。
“如今,你还想要救你师傅吗?你还想要救出那个害得我们无法一家团聚的人吗?”
事到如今,顾卿音才知道这些年来师傅与柳三娘会对她的身世避而不谈,竟是有着这么一层原因在。
可那又如何呢?
对她来说,就算幼时的记忆模糊不清,她也知道自小到大待她最好的便是她的师傅了。
就算自己的师傅不是什么好人,可那终究也还是待自己最好的人啊。
没有犹豫多久,顾卿音便已抬头应了句:“你说过的,比武招亲之后,便能给我地牢钥匙的。”
“呵。”
一提起这个,老夫人就来气了。
“我说的是让你找个小郎君嫁了,哪里是让你跟着那小魔头跑了!”
顾卿音脸色一僵,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若是真跑了,我哪里还会回来呢。”
“若非是你师傅还被困在这里,你当真还会回来吗?”
顾卿音略有些心虚,却还是镇定的回了句:“我不知道……”
见她如此,老夫人竟是冷笑着道了句:“那好,我问你,若是让你选择,你师傅与那小魔头,你会选择谁?若是选择你师傅,那你往后便不能再与那小魔头见面。若是选择那小魔头,我可以不拦你,但你往后便不能再插手我们与你师傅之间的事情了。如何,你可敢选上一选。”
闻言,顾卿音倏的就沉下了脸。
正当老夫人以为顾卿音会甩袖离去之时,顾卿音却是沉声道了句:“既然您提起她了,那我便郑重的跟你说一次。她对我来说,很重要。那是我认定了要相伴一生之人,我是不可能会放弃她的。至于我师傅,那是育我成人的恩师,我更是不会弃他不顾的。”
许是早就料到了顾卿音会这么说,老夫人这回倒是没动多大的怒,只是轻飘飘的睨了顾卿音一眼,便已拄着拐杖率先离去了。
“你放心,我没想逼你做什么决定。”
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人,心境自是会与原先不同的。
“执着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出去之后,你便去寻你大伯带路吧。往后,你的婚姻大事,我也不想瞎操心了。可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这不过算是还了你此次救我一命的恩情罢了。你和她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荒唐了,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想做我们青阳门的上门女婿?让她等下辈子吧!”
说虽是这么说的,可老夫人此时此刻的语气之中,却是已经少了往常的凌厉。
这是准备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吗?
顾卿音反应过来后,连忙小跑着追上了老夫人的步伐,斟酌了稍许,她才跟在老夫人身后,小声的道了句:“谢谢您……”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再次走在青阳门地牢的通道上时; 顾卿音的心情与上次可是天壤之别的。
毕竟上次是偷偷摸摸的潜进来; 稍有不慎可能就要葬身于此; 可这次却是光明正大的跟着何正德走进来的。
这一次; 已经没有人会再拦着她了。
“你父亲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
两人一同行了一路; 却并无什么交流。顾卿音不爱搭理何正德,何正德也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只是在这牢房降至之时; 何正德终于还是没有沉住气; 开口道了一句:“若是你能劝动凌英卓出手相救; 倒也不枉我们辛苦了这么多年。”
“你想多了。”
顾卿音淡淡的开了口,讥笑道:“你莫不是当真以为; 像他那样的还能醒来吧?老人家是凭着这样的执念才能在丧子之痛下坚持了这么多年; 而你又为了什么?你当真想要他醒来吗?”
何正德脸色微沉,反问了一句:“他是我的亲弟弟,我为何不想要他醒来?”
此刻的顾卿音早已不似原先在剑冢中突闻那荒谬事实之时那般震惊慌乱了; 对上何正德的问题时,她倒是可以理智的对应着。
“若真是如此; 当年你们又为何要任由我父母已死的谣言在江湖上流传?倘若他真能醒来; 又有何人敢信一个死人能得以复生?你既肯背负骂名让那谣言流传; 不正是代表着,世人若知他已死,对你来说,好处远远大于坏处么。”
何正德垂了垂眼,冷冷一笑; 道:“你这丫头,想这么多做什么。当初你父亲被我们救回的时候,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是你祖母决定瞒下了他还未丧命的事实,而非是我。你可莫要将这一切都怪在我的头上了。”
顾卿音微微一怔,继而眉心又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为何会是她呢?
“像你父亲当时那样的情况,世人若当他已死,并非是对我有好处,而是对青阳门有好处。倘若当时世人都知青阳门少门主成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定会觉得青阳门好欺,而他,只会成为青阳门的软肋。家道中落,并不是母亲想要看到的将来,所以,她才会瞒下了那样的事实,扶持了我上位。只有这样,青阳门才能不倒,你可明白?对她来说,我们谁都比不上青阳门。我能待青阳门好,她便能待我好。她能不计前嫌如此待我,我又岂是那不容人的狭隘小人?倘若今后你父亲能够醒来,那我自会尽兄长之责,好好照顾于他。况且,这么多年来一直寻不着你,我们心里自然也是遗憾的。往后,你可莫要再任性胡闹了,安心呆在门中吧,当年的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活着的人,总是要继续向前看的。”
顾卿音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果然,对那老夫人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她父亲,也不是她,更不会是周锦依,而是这整个青阳门吧。
“是吗,照你这意思来说,难不成你还真是那无辜之人么?”
顾卿音冷冷一笑,继而压低了声音道:“你莫不是真当我当年年纪小不懂事,看不出我师傅拦的究竟是追杀之人,还是寻我归家之人吧?”
何正德脚步顿停。
他抬起了头,紧紧盯着顾卿音看。
“你想对我赶尽杀绝,我倒是不意外。可我好奇的是,为何后来你却不再追杀与我,而是处处针对血炎教,欺负我们家阿谨去了?”
何正德心头一震,果然,这丫头知道的还是不少啊。
能这样平心静气的与着曾经对自己下过手的人说话,恐怕也只有顾卿音能够做到吧。
何正德停在原地不动,顾卿音便停在原地等他。
沉默了许久,何正德才苦涩的笑了笑,继续迈开了步子。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从未想过要置你于死地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何正德恍惚了一瞬,才坦白的说出了藏在他心底已久的事情:“你是他们唯一的骨肉,我又怎会真的对你赶尽杀绝呢。我要的,不过是你手中的麒麟玉罢了。那是青阳门的门主信物,门中不少至关重要的支部,都是见令办事的。若没有它,我这个门主不过就是个摆设而已。要不是有你祖母相助,我怕是连这个位置都坐不稳的,能有机会,我自是尽力要取回麒麟玉的。谁料后来麒麟玉竟会落到了血炎教手中?若是季哲那个魔头借此为非作歹,那这江湖定是要大乱了。我又怎能放任他带着血炎教胡作非为?原本,我们也没有机会能够擒到你师傅的,毕竟那些年里,你们就像消失了一样,任由我们如何搜寻,都寻不到你们的踪影。本以为此生是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可他却是在季哲遇险之时自己送上门来,季哲跑了,而他却被你祖母强行留下来了。”
闻言,顾卿音的笑容却是变得愈发讽刺了。
“所以,擒了我师傅,她老人家是为了逼他救我父亲,而你,却是想要借我师傅逼出季哲前辈吧?真是可笑,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光道貌岸然,更是自私自利,那些你们眼里所谓的邪门歪教,行事反而比你们坦荡多了。你们是为了一己私欲,那就能这样待我师傅了么?就能这样毁了我师傅的自由么?”
听着顾卿音的质问,何正德已然黑了脸。
若非是这些年来在凌英卓身上与季哲耗着,那个心高气傲却又率性而为的天纵之才,怕是早已成了江湖之上人人惧怕的魔头了。
季哲的可怕,众人皆知,他早已成了各大门派的心头刺了。正魔两道,谁人不想看着季哲落入他手?
可纵使是当年他联合了各大门派之力,也还是没能彻底制住那孤身一人的季哲。
不知是不是因为内疚,在凌英卓被他们擒了之后,那个向来肆意行事的季哲反而为此事变得小心翼翼了。
这几年来,他们的交锋虽然不少,可每每总是季哲落败而逃。
他救不出凌英卓,却还因此事执着不退。
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惧,他才会总是畏首畏尾的。总之,这几年的时间里,不光磨平了季哲的棱角,更是耗尽了何正德的精力。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想再与季哲争个什么高下了。
毕竟,如今的他已不得不承认,不管他平常有多么勤奋的练功,始终也还是比不上那个被上天眷顾着的英才。
他是赢不了季哲的。
争强好胜,只会被那些俗事所累。不能静心钻研武学,他就永远都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水平。
有时候,他反倒是羡慕起在这牢笼之中平心静气的凌英卓了。
至少,这牢笼之中的凌英卓,虽少了自由,却也能对着那些医术与药材自娱自乐,受益颇多。
“到了。”
沉思之际,已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关着凌英卓的牢房之前。
没有扭捏,也没有做些什么手脚,何正德洒脱的开了锁后,便将钥匙递给了顾卿音。
“不管你信不信,我也还是要再说一遍。你父母的意外,并非是我下的手。不管当年的我再怎么厌恶你父亲,也还是做不出那等亲弑手足之事。”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徒留顾卿音一人立在这牢门之外。
没有怔忪太久,何正德走后,顾卿音便已开门走进了牢房,看着那个手中执书望着她怔然不语的恩师,微微一笑,道:“师傅,徒儿来接你回去了。”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事实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太多要带走的东西。
凌英卓只带走了在牢中抄写的一些心得,与那些闲来无事琢磨出来却还未试过药性的毒药。
而顾卿音更是没什么好带的,除了钟书谨上回特地给她送来的那件狐裘,其他的东西,顾卿音一样都没拿走。
那些东西,都是青阳门给她备的东西,终究不是她自己的。
这个所谓的家,也终究不是她所想要的家。
“不留下来么?”
青阳门前,凌英卓只瞟了一眼刻着“青阳门”三个大字的石碑,便已偏头望向了顾卿音。
“曾经你苦苦追问的身世,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随我离开呢?毕竟,这里头的,才是与你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呢。”
“不了。”
夕阳西下,只余余晖照着大地。
今日的青阳门,已少了来来往往的门客。
他们师徒二人一路行来,皆无人阻拦。
没有送行的人,也没有阻拦的人。
是走是留,全凭他们自己的意思。
顾卿音收回了留在青阳门内的视线,回身对着凌英卓露了抹浅淡的笑,道:“我们走吧,有人还在等我。”
今日天晴,并不冷,可顾卿音却还是披着身上的狐裘不肯脱下。
看着顾卿音轻抚狐裘时的温柔笑意,凌英卓只愣了一瞬,便已笑问了一句:“哦?何人?莫不是什么意中人吧?”
顾卿音无意隐瞒,随着凌英卓漫步往前行去,含笑应了句:“是啊。师傅,我有意中人了。”
“不错不错,难得有个能入你眼的小郎君,怎么不带来给为师瞧瞧?”
晚风吹起了顾卿音的秀发,她看着远处那越离越近的一辆马车,微微笑道:“师傅,你说错了。不是小郎君,是个小娘子。”
凌英卓顿住了双腿,微微蹙眉。
见他停了下来,顾卿音也跟着停下了步子。她不催促,也不逼问,就这样静静望着凌英卓,等待着凌英卓再次开口。
“老毒物,你们师徒俩还愣着干嘛!快上马车啊!”
不过稍许,远处的马车便已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听到柳三娘的催促声后,凌英卓才舒展了眉头抬眼看向了车窗。
多年未见的老友与以往相比,并未有多大的变化,依旧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快点啊!老娘都已经备好酒席给你这老毒物接风洗尘了,你还这么拖拖拉拉的做什么!”
似乎是被柳三娘的喜悦感染到了,凌英卓也愉悦的笑了笑。
“好。”
说罢,他便如儿时那般,自然的牵起了顾卿音的手,带着她踏上了马车。
“先上了马车再说。”
马车之上,除了柳三娘,还端坐着一人。
“季前辈好。”
凌英卓发怔之时,还是顾卿音礼貌的开了口,这才拉回了凌英卓的神智。
而端坐着的那人此刻似乎也是紧张的,若不是被顾卿音这么一喊,他的双手估计还是紧张的无处安放吧。
“嗯。”
冷漠的应了一声,他便已往边上挪了挪位置,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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