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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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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岸花。”
  “彼岸花。”
  “挑灯足。”
  “挑灯足。”
  二人一同唱。
  聊缺缺见江年小脚一勾,不知从哪来的烛灯,勾在了脚背上。
  “笼中影。”
  “笼中……”
  江年长袖一挥,慢慢抚过聊缺缺的眼睛,聊缺缺轻轻一笑,闭上了双眼。
  “影……唔。”聊缺缺蓦地睁开双眼,低头看去,浅色的衣裙上晕开了一朵血花,一把剑刺在了她的心尖上。
  剑的那端,是她的姐姐聊殷殷。
  “唔。”剑又刺进一寸,聊缺缺吐出一口血来。
  旋离剑尖一转,再往下滑,接着她右手一抽,将发着光的护灵珠从聊缺缺心尖上抽了出来。
  聊缺缺抬眸看旋离,眉头紧皱,轻声唤了句:“姐。”
  旋离淡淡看她一眼,不说半句话,猛然将剑抽了出来。
  聊缺缺双手扶地,又吐出一口血。
  “纸伞幻化。”
  江月还在继续唱着歌,但却不再跳舞,她听聊缺缺含糊地也跟了句:“纸伞幻化。”
  江月不再往下唱,聊缺缺却还继续着。
  “花飞,哈哈哈……呃。”
  最后一个笑声,止在了千茶冲进她额间。
  花飞花洒。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100章 
  江年曾同小月说; 其实你本性不坏; 小月; 你是个好姑娘。
  聊缺缺也曾想,小月这样好的姑娘,为什么从未有人真正关心过她?
  娘亲从没问过她要什么; 聊殷殷要什么; 娘亲便觉着她要什么。
  父亲从没问过她是什么,她不过是他同她娘亲的一笔混账。
  只有江年,只有江年真真切切地同她说话,温柔地靠近她; 帮她治病; 给她她想要的东西。
  聊缺缺看着千茶手中血淋淋的妖骨; 终于止住了泪水。
  原来妖骨被夺是这样的疼; 不知那时的江年可曾感到害怕,不知江年那时有没有恨她。
  她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往后倒去。
  幽都之峰终于安静了下来; 天空也恢复了以往的颜色,方才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引儿,在聊缺缺倒下后飞了过来; 接住她的身子。
  “娘。”引儿哭着叫她。
  聊缺缺淡淡瞥了引儿一眼,冷笑一声,没来得及咽下的血从她嘴角滑下。
  “开心了?”她问引儿。
  引儿摇头,扶着聊缺缺的肩,嘴里胡乱地叫着娘亲。
  聊缺缺轻轻吐着气:“白; 白养你这么多年,同这些人一起来对付我。”她抬眼看引儿:“早知如此,当初不如不要你。”
  引儿低低抽泣两声:“娘亲,对不起。”
  聊缺缺闭上眼,不想再看引儿,她强忍身上的痛,强忍额头上的痛,缓了缓气息,睁开眼睛。
  一双淡黄色的舞鞋忽的出现在眼前,聊缺缺顺着鞋往上看,看到了裙角的彼岸花,这身裙子她熟悉的很。
  当初离开即翼山,离开江年,她什么都没有带,唯穿了这身裙子,唯学了那几口曲子。
  聊缺缺再抬眼往上瞧。
  聊缺缺问:“你是谁?”
  眼前人长着和江年一般的脸,却没有江年那柔和的眉目,她面上淡然无情的很,回望聊缺缺的眼神,更似冰霜。
  “亏江月。”她回道。
  “亏江月,江月。”聊缺缺轻轻一笑,重复着。
  她抬头仰望江月,却仿佛看的不是她,是别人。
  聊缺缺颤抖地抬手,似是要触碰江月垂于身旁的手,但怎么也够不着。
  她虚晃几下手,微笑看着江月,开口道:“小月。”她顿了顿,话也柔和许多:“真巧,我妹妹的名字里,也有个月字。”
  亏江月蹙眉,她听明白了,聊缺缺这是在学她姐姐。
  她忽的一怒,抬脚朝聊缺缺的肩上用力一踢,夺过旋离手中的剑,抵在聊缺缺喉间:“你给我闭嘴!”
  聊缺缺毫无畏惧之意,眼眸却更眷恋三分:“江年总说我像你,我瞧着是一点也不像。”
  江月闻言狠狠进一步,剑尖入喉,渗出血来。
  “少恶心我!”江月道:“杀了我姐姐,我今日就要你的命。”
  聊缺缺没有阻止她,面上也不见痛苦之色,听江月这样说,又大笑一声:“我杀了你姐姐,我杀了江年,哈哈哈哈。”
  众人不想再多同聊缺缺废话,千茶冷眼瞥了眼半疯半醒的聊缺缺,走到江月身边,将聊缺缺的妖骨递给了她。
  江月接过妖骨,没有片刻迟疑,手指发力,咔的一声,妖骨破碎,手心作火,赤光起,妖骨瞬间摧为粉末。
  在场,有些人是见过如何用妖骨杀人的,有些人没见过,但聊缺缺妖骨尽毁后,无人开口说话,山间只留微风残叶的声音,还有引儿忍着哭的抽泣声。
  聊缺缺眼神放空,虚虚地倒在引儿怀里,闭着双眼。
  不多时,聊缺缺原身形灭。
  这个独占四方两山的恶霸,终于死于幽都之峰。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101章 番外
  千茶叫人来传话; 说是江月今夜将跳最后一曲挑灯舞。
  她问枳於来不来看。
  听到这话的枳於; 正站在案前提笔处理要事; 她轻轻应了个嗯,将小妖打发出去。
  案边火光重重,枳於努力回想一年前的某夜; 在她面前着红衣跳舞的江月; 但却怎么也想不真切。
  片刻后她垂下头,却发现,不知何时,她已在纸上写了好几个江月。
  枳於将纸一折; 放在一旁。
  幽都回来已过了半月; 枳於依稀记着; 那日江月眉眼间满是陌生之意; 话也不肯同她多说半句。
  失神片刻,将笔放下。
  桌边还点着江月喜爱的灯,枳於从北号山回于山; 什么都没有带,只带了这灯。
  两盏,一盏于床边放着; 一盏便是这盏。
  今夜月浓,弯弯地挂着,枳於望着天,心想,这样的夜江月该是很开心的吧; 江月素来对自己严苛,总说,夜,月,灯,花,伞,若是缺一样,她便不跳那挑灯舞。
  枳於到时,即翼山十分热闹,花丛外已围了许多人,像许多次见的那样,花灯花伞已备好。
  不同的是,今夜开的盛的是真正的彼岸花。
  于山没有的,北号山没有的,枳於身边也没有的红色彼岸花。
  枳於在人群前头见着了千茶,便飞了过去坐在她身边留的空位上。
  千茶转头瞧了她一眼,低声道了句:“你该早些来的。”
  枳於思了许久,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问什么。
  不多时,江月的挑灯舞开始了。
  江月足尖点地,边跳边从那头走了过来。
  枳於抬眼瞧江月,见江月脖子上系着她从前送的那条带子。
  带子随风飘,片刻又因带尾的玉坠下落。
  枳於心事重重,这场景与那夜的记忆重叠在了一起,枳於定定望着眼前人,耳边恍惚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他人的掌声,没有夸奖声,只有江月细细柔的歌声。
  月牙月。
  月牙花。
  枳於见她成功地挑起花,接着漂亮一抛,将花抛上空中,似是有两朵盛开的彼岸花,在月下绽放。
  江月眉眼皆带着笑,望花,望月,望伞,望观客,也望枳於。
  最后,江月将花衔至嘴边,枳於周围的掌声才渐渐落入耳中。
  她唇角一勾,也跟着鼓掌。
  江月在花中站好,抬高手想谢过各位观客,却在踮脚的瞬间,忽的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江月并未倒在花丛中,她被枳於接入怀中。
  口中之花落下的同时,枳於见她吐了一大口鲜血。
  “江月!”枳於蹙眉,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有些慌神,她手紧了紧,忙问:“你怎么了?”
  江月全身无力,脸色瞬间惨白
  枳於眉头紧锁,可江月面上却毫无慌乱之意。
  枳於又急问:“你怎么了?伤哪了?”
  片刻,江月才对她扯出个笑容:“你是,枳於?”
  话落,江月又呕了一口血。
  枳於心慌极了,颤声问:“你怎会,怎会吐血?”
  枳於转头问走至跟前的千茶,急问:“她怎么了?”
  千茶面色凝重,却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枳於双手颤抖了起来,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但却又想不明白,她突然慌乱极了,再回头,一滴泪从眼角流出,滑过脸颊,正落在江月的唇边。
  江月艰难地抬手,抚上枳於的脸颊,手指停在枳於的泪旁。
  “我分明,不认识你,可见着你却总觉着难过,你怎么……”江月气息虚弱,却对枳於温柔一笑,小声问:“你是在为我哭么?”
  “什,什么?什么不认识我?”枳於覆上江月的手,抬头问千茶:“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她怎会伤得这么重?”
  千茶轻声道:“中了赤鷩之毒,毒已入了骨血。”
  枳於惊恐,失神道:“什么?”
  枳於泪大颗落下:“什么赤鷩之毒,我怎么从未听说?”
  枳於低头看江月,喉间哽咽:“你何时中的毒?为何从未告诉我?”
  她还想说什么,却发觉江月抚在她脸上的手忽然无力,正往下滑。
  枳於连忙握住,将江月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江月这般虚弱,她什么都看明白了。
  “不会的,会好的,不会的江月,你会好的。”
  枳於转头看千茶,哀求:“你救救她,求求你,你救救她。”
  千茶对枳於摇头。
  枳於慌乱极了,紧紧握着江月的手:“怎么会,不可能的。”
  江月淡淡一笑,有气无力,似是要说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眼见就要闭上双眼。
  “不,不要,不行,你不能睡。”枳於握住江月的手,颤抖道:“你看着我,看着我!”
  江月再也笑不出来,似是用尽全力抬眸看了眼枳於,挤出两个字:“谢谢。”
  江月终究是闭上了眼,贴在枳於脸边的手最终没有任何力气,从她手心里滑下。
  枳於半跪在地上,看着怀中没有丝毫气息的人,颤着身子,许久,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失声痛哭。
  “你醒醒!醒过来,江月,你不能,不能……”
  “不行!江月!”
  枳於声泪俱下,将头埋在江月的肩上。
  怀中之人的身子,一点点冰冷下来,凉气透过两人的衣裳,渗进枳於的骨肉里。
  “啊……”枳於大哭,怀中之人越来越冷,手心之手渐寒。
  枳於,她抓着江月的衣裳紧紧的,她断续道:“是你,是你告诉我,没有,我,没有我,往后你会开心。”
  “你骗我!你骗我!”
  枳於抱着江月,低头痛哭。
  台下人已散去,轻风抚来,吹散台中盛开了的彼岸花,花瓣四处飘落。
  只是枳於错了,江月没有骗她,这一年,她过的很快乐,每日摘花跳舞,乐得自在。
  只是遗憾,江月一直不知。
  那日桃花树下,她挑花灯,一曲终了后被枳於搂在怀里,枳於柔声唤的那一声江月,真真切切,确实是对她说的。
  枳於眼眸中的情意,也全是予她的。
  可她再不会知道。
  永远也不会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102章 番外
  枳於僵僵抱着江月; 许久不肯动弹; 不说话; 也听不进半句话。
  夜渐浓,即翼山静了下来。
  枳於脸上的泪已干,此刻眼神空空地看着地; 又似是看着江月无力垂着的手。
  千茶上前一步; 小声唤了句:“枳於。”
  枳於垂着头,没有应。
  千茶又道:“江月已经走了。”
  枳於似是从很远的地方听到了千茶的声音,眼神空空地找了一阵,最后才抬头望向千茶。
  千茶重复:“江月已经走了。”
  枳於讷讷地看着千茶; 许久; 才道。
  “她走了。”
  枳於手又收紧一些; 抱着江月朝千茶挪了半步:“为什么?”
  枳於空出一只手; 抓住千茶的裙角:“你知道的,对不对?”枳於渴求地看着千茶:“你一定知道的,我求你; 告诉我为什么。”
  千茶垂眸看了眼江月,片刻后才将江月的品昔珠取了出来,带枳於走了进去。
  品昔境停在江月背枳於寻医那日; 枳於看着虚弱不堪的江月,撑着最后一口气将她背到到大夫那,而后只拿着一根粗木棍只身采药,最后被赤鷩咬伤了腿。
  她陪着江月在漆黑的长洞里走了许久,听着江月因害怕而小声抽泣; 听着江月在洞中不断不断地叫她的名字……
  从品昔境出来后,枳於已满面泪水,泣不成声。
  原来江月为了救她……
  原来江月是为了救她。
  枳於紧紧抱着江月,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痛哭不已,一句句问江月:“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
  再没有为什么,她曾想要的以后,想通的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再没有一个江月能陪她说笑,陪她种花,陪她下棋。
  陪她把日子走下去。
  离开即翼山前,枳於让千茶将江月的妖骨从她身子拿出来,并要走了江月的品昔珠。
  千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千茶还是照做了。
  过了几日,千茶听闻,枳於找到了江年的衣冠冢,将江月江年埋在了一块。
  又过几日,千茶听闻,枳於每日都在即翼山喝得烂醉,甚至有时困了,便随意找个地儿睡下。
  狼族大将知长老与狼帝交好,想请长老去劝劝她,千茶正想起身,狼族又派人来说,不必麻烦长老,狼帝已归山。
  可又过几日,狼族又来人请长老,长老问细况,狼族大将欲言又止,最后只摇头道,恳请长老过去,长老去了便知。
  千茶收拾一番便过去,到了于山,大将将她引到一洞里。
  洞内未点灯,千茶从前来寻过枳於,还能识些路,她往里走了几步,虚弱的光从里头散了出来。
  千茶再走进一些,终于见着了枳於。
  桌角一盏月牙色烛灯,桌上放着一个瓶子,瓶中盛有淡红色的水,水下放着一块似石头般晶莹剔透的东西,瓶上一朵红色的花。
  千茶一看便知,枳於这是拿自己的心血,一天天养着江月的妖骨,这妖骨还开出了江月生前最爱的红色彼岸花。
  彼岸花花瓣上悬空着江月的品昔珠,枳於此刻正背着手,看着品昔珠上头生出的品昔境。
  不知是枳於不太敏感,还是千茶走路太轻,千茶站了半晌,枳於竟毫无知觉。
  枳於不会品昔铃的术法,不能进去,也不能控制,品昔境随意走动,她也只能随意看着。
  千茶抬头,品昔境中的江月刚梳妆打扮完,她蹦跳到一旁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眼眸弯弯的人,轻声道:“枳於,你还不知我叫什么吧?”
  千茶手一抬,将品昔珠收了起来。
  这下,枳於才发现身后有人,转身过去。
  千茶抬眼看她,这才过了几日,枳於瘦了许多。
  千茶叹气片刻,轻声道:“振作点。”
  枳於听闻,将背在身后的手放至身前。
  千茶道:“你这样用心血养着江月的妖骨,终究不是办法。”
  枳於听后垂眸,低声道:“我还能怎么办?”
  她明明还有许多话想要同江月讲,却只是抱着她,让她在自己怀里死去。
  千茶走过去,将品昔珠放在手心,递了过去。
  枳於低头看千茶手中的品昔珠,半晌才抬起手。
  千茶低头看她的手,跟着她的手指而来的,是一滴泪,正正落在千茶的手心上,不偏不倚,包住了品昔珠。
  千茶没有抬头,枳於也没发出任何声响。
  待枳於手指碰到千茶手心,拿到品昔珠时,千茶似是想起什么。
  方才没看完的品昔境,她记着,那时江月对着镜子偏头,露出了十分可人的笑颜。
  她那时满心欢喜,一心想着该如何同枳於说自己的名字。
  “我叫亏江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103章 
  方才众人同聊缺缺打了一番; 皆受了点内伤; 休息片刻后; 这会儿也缓了过来,六殿下见那边聊缺缺已死,只留件衣裳在引儿怀中; 他不多话; 悄声挪步到千茶身边。
  千茶手上沾了血,旋离这会儿正拿着帕子细细地给她擦。
  六殿下低头瞧了眼,冷不丁一句:“你这脚上铃铛一晃不就干净了么,擦它做什么。”
  旋离手一顿; 千茶手也一顿; 两人看着沾了血的帕子; 悠悠对望一眼。
  气氛突然诡异。
  “啊哈哈哈。”六殿下这下才明白过来; 他指着千茶的手:“擦!得擦!还是帕子擦的干净,哈哈哈。”
  六殿下咽口水,险些扰了二人的小情趣。
  这二人果真不太理会六殿下; 继续擦着手,旋离擦得慢,沾着的擦了; 没沾着的也擦了,千茶低头看着也不说什么,乖乖站着让旋离擦手,翻来覆去,手心手背地折腾。
  见着差不多了; 千茶才开口:“我一会儿就回霍山。”
  旋离低眸,嗯了声。
  千茶又道:“你留在幽都教教引儿,其他事……”
  旋离手一顿。
  千茶:“再说吧。”
  隔着帕子,旋离的手轻轻压在千茶的手心上,不过多久,千茶便将手抽了出来。
  旋离看着空空的手,片刻才将帕子收起来,她瞧了眼那边低头忍着哭声流泪的引儿,低声说了句:“我想把我的护灵珠给引儿。”她抬眼看千茶,问:“可以么?”
  千茶也瞧了眼引儿,没多大意见,嘴上道:“你自己的东西自己处理,问我做什么。”
  旋离点头。
  片刻后,旋离抬手在心上一抽,护灵珠便被她抽了出来。
  千茶她见旋离将珠子拿出来,也从袖中将方才从聊缺缺身上取回来的护灵珠拿出来,两珠碰撞,发出四色相间的光。
  旋离见她并没有将护灵珠放于心尖的打算,问:“你另有安排?”
  千茶点头,又将珠子收于袖中。
  旋离拿着护灵珠过去,蹲在引儿面前。
  “引儿。”
  引儿抬头,已满面泪水,她紧紧抿着唇看着旋离。
  旋离抬手拍拍她的脑袋,听她嘤呜一声扑进旋离的怀里。
  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引儿被旋离一抱大声哭了起来,一只手拽着聊缺缺的衣裳,另一只手紧紧拽着旋离的衣裳。
  待千茶将江月安排妥当,又同枳於道别后,引儿的哭声才渐渐消停。
  旋离扶着引儿的肩,将护灵珠缓缓推进她的身体里,护灵珠在引儿心旁幽幽发了片刻光,暗了下来。
  旋离道:“今日起,你便是幽都之帝,行事不可像从前那般胡闹。”
  引儿靠着旋离重重点头。
  旋离又道:“寻个日子到于山,将鸟族的东西都搬回幽都来。”
  引儿点头嗯了声。
  千茶在一旁旁听了片刻,想着这儿似是没她什么事,便叫来考淡一同走了,也不同旋离道别。
  旋离毕竟曾是幽都大殿下,又长了引儿三千多岁数,聊缺缺一走,她自然是要留下来帮衬。
  千茶没有立刻回霍山,同考淡去了先祖祠,拜了先祖后又去瞧了瞧镇海妖兽。
  镇海妖兽是一头虎面龙身的妖兽,千茶过去时,见它四只腿被铁链捆着,绑在了柱子上。
  妖兽此刻温顺的很,懒懒地趴在地上,见有人来,只稍稍抬眼,口中意思地喷了道赤金色的火。
  千茶见状走过去。
  “长老。”考淡叫住她。
  千茶摆手,没有停下的意思。
  到了妖兽身边,千茶先是抬手摸摸它头上的毛发,接着才探了探它的鼻息。
  长老同妖兽有些旧情,考淡是知晓这些的,他见妖兽这会儿乖乖躺着,也走了过去:“妖兽怎么被锁了?上回同长老来见它,它还自由着。”
  千茶收回手,又顺顺妖兽的毛:“枳於说它百年前曾发狂,你可知此事?”
  考淡有些惊讶,片刻才摇头:“不知。”
  千茶站了起来,看了眼妖兽腿上的铁链:“大抵是枳於绑的。”她回头同考淡道:“你回去叫个人过来看着它,一有异动,立刻通知我。”
  考淡点头:“是。”
  千茶身子还未养好,还需在虚妄海中待上几日,考淡跟着她进去后又送壶茶,眼见没什么事了,支吾片刻,才开口问:“长老,镇海妖兽若有异动,会如何?”
  千茶嘴里的茶喝下,淡淡道:“五千年前的动荡怕是要再来一回。”
  考淡一顿:“怎会如此?”
  千茶将茶杯放下,淡淡道:“聊缺缺占于山三百多年,四族失衡,大地动个荡有何稀奇。”
  考淡又是一顿:“那,那到时该如何?”
  长老说的随意,考淡都听得心惊,五千年前的那次动荡他是在的,许多族人因此而死他也是看在眼里的,那时大地苍黄一片,寸草不生,乱石飞起,险些也将他的命也要了。
  “该如何?”千茶仍旧那个语气,甚至有些玩笑般道:“我同枳於祭个海便好。”
  考淡听着更惊了,扑通跪了下来。
  千茶忽的笑了,勾勾手让考淡起身:“只是猜测,或许没有这么严重。”
  考淡点头起身,却不知该应什么。
  片刻,千茶又道:“方才我说的,先别告诉他人,特别是狸帝。”
  考淡应了声是。
  以狸帝那咋呼劲儿,指不定到时候带着一群人来她跟前跪着哭着。
  这儿没考淡什么事,他转身便离开。
  累了一日,千茶嗜睡的很,日子一天天过,她每日瘫在洞中,不计时辰,只知昼夜。
  这几日见的多的便是考淡,偶尔给她送些吃的,偶尔传些狸帝的话。
  千茶知旋离这几日定是在幽都,幽都换帝,事务繁多,旋离没来寻她,她也不提。
  但不提是一回事,想了念了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那日在旋离面前言明,将那事拖一拖,但实则,千茶心底是期盼旋离来寻她,同她说话,哄哄她的。
  头日,她还想着,要是旋离来说句好听的,她说不定就原谅了。
  但头日旋离没来。
  次日她又想着,旋离定是很忙,若是这样忙,还能来寻她,她也勉强会原谅了旋离。
  可次日旋离仍旧没来。
  再一日,她又想着,这幽都地大物博,再加上还有于山,定是忙上加忙,旋离若这么这么忙还抽空看她,就看看她,她一定一定原谅了。
  可旋离还是没来。
  千茶心底其实一直慌着,时而想知道真相,时而又不想听,所以妖骨回身后,她才这样一天又一天地拖着。
  她有些害怕,旋离夺骨之事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不知,若是当时旋离确实曾有取了她性命的心思,她会如何。
  休歇的第四日,千茶终于有些蔫了,但她又拉不下脸去寻旋离,只好等考淡来了,才怏怏开口,将考淡叫住。
  考淡听闻站好。
  千茶坐在凳子上,手撑着脑袋,思了片刻,才道:“旋离的娘亲,”千茶敲敲手问:“商姝是不是死了?”
  考淡点头:“是。”
  千茶抬眸:“说说。”
  考淡说之前问了句:“长老可知,聊缺缺的娘,芹其被先鸟帝关进大牢之事?”
  千茶点头:“知晓一些。”
  考淡继续:“那次狼鸟两族争山之战之前,芹其便被关了,她同商姝关在一块,只隔一墙,狼鸟交战后,长老受了伤,旋离将你带走,芹其在里头得知这个消息后,便了骗商姝,说聊殷殷和长老一同死在那此交战中。”
  千茶蹙眉:“商姝信了?”
  考淡点头:“信了。”
  考淡继续:“芹其在幽都有些人脉,打听什么,吩咐什么,自然不是难事,再加上聊殷殷此前每日都要见商姝,芹其同商姝说了这事之后,商姝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聊殷殷,后来芹其逃狱,商姝在牢中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又等了许久,没等到人,自然深信不疑,便自缢了。”
  千茶闻言惊道:“自缢了?”
  考淡点头。
  千茶皱眉长长叹一口气,心里一阵难受,而后,她又想到旋离,更是难受。
  “旋离她……”千茶眉头紧皱,半晌,才将话接下:“她何时知道此事的?”
  考淡道:“先鸟帝给商姝办了丧礼,发了讣告,聊殷殷才知道的。”
  千茶扶额,轻声问:“她难过么?”
  考淡摇头:“不知,她接到消息时没有回去,待长老的妖骨养好,养成一只小狸猫交给我之后,才回的幽都。”
  千茶听闻蹙眉:“她没有回去?”
  考淡考淡:“没有。”
  “没有回去。”千茶重复,疑惑看着考淡,思了片刻,才开口问:“她是如何将我的妖骨养好的?”
  千茶是七殿下时便知晓此事,那时她不懂事,只觉着旋离神通广大,什么都会什么都能,但现下她是长老,她怎会不懂。
  且不说将这妖骨养成霍山七殿下的模样,单单是将妖骨养好,便十分不易。
  考淡听闻她的问话,似是微微轻叹一声,才道:“这又是,另一件事了。”
  千茶招呼考淡在桌边坐下,给他倒了杯茶:“你说。”
  考淡没喝,开口道:“那日我们收到长老被杀的消息后,便四处寻你们,后来是在这个岛上寻见的你们。”
  千茶讶异,手指地:“这儿?”
  考淡点头:“是这儿。”
  千茶蹙眉:“旋离怎会来这儿,她从前一来这儿便头晕眼花,脸色惨白,很是不适。”
  考淡又点头:“我们来时她面色确实不好,为了不叫人看出来,还一口血一口血地往肚子咽,那时你的原身已被西王母带去了昆仑山放着,旋离在这儿把你的妖骨放在心尖,用心血养。”
  千茶瞠目半晌,才恍惚地将考淡这话听进心里,许久,她才张口问:“她,她如何放在心尖?又,又如何用心血养?”
  考淡听闻,唤出一把短刀,隔空在胸上划了一道,指着心道:“我猜测大抵是这样,她每日抱着你的妖骨放在此处。”
  千茶说不出话来。
  考淡又道:“大抵是护灵珠的功效,你的妖骨那时十分依赖旋离,谁替都不行,也不准你离开。”
  千茶闭上眼。
  狼鸟交战是一千年前的事,霍山的七殿下是八百岁。
  千茶蹙眉将眼睛睁开:“旋离在这儿,她养了我两百年?”
  考淡点头:“是。”
  千茶一阵难受。
  “旋离将你带回来之后,狸族便乱成了一团,那些年,我和狸帝四处寻医,寻人问如何养妖骨,又如何将妖骨放回原身的法子,但怎么也打听不着。”
  “两百年后,旋离将你养成一只小狸猫,我们才得以松懈,她给你纹上籍谱,把你交给我们,便去了昆仑山。”考淡这才喝了口茶:“后来的事,我便不太知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104章 
  考淡离开后; 千茶撑着脑袋发起了呆。
  考淡离开前同千茶说; 狼鸟交战之后; 旋离便向他坦白,是她夺了长老的骨,狸族若是有恨有怨; 待她将长老的妖骨养好; 要罚要杀,她全受。
  考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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