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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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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说些什么。
千茶抿嘴看着旋离,试探道:“你不愿意么?”
千茶想着,把昨天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还是你觉着,我身为女子,娶女子不合适?”
她摇头:“不是因为此事。”她起笔:“狼族的狼帝枳於也是娶了一位姑娘,她们皆为女儿身,两人恩爱至今,一直广为佳话。”
千茶趴着桌子,看旋离,问道:“还有呢?”
旋离抬头疑惑:“还有?”
千茶抿嘴点头。
旋离想了一番:“兴许是我这几年读的书不够多,还未听闻。”
千茶这才想起,旋离一直在这玄圃里,未能出去,这枳於的传说大抵也是从书里看来的。
她舔舔唇,咳咳道:“传闻,昆仑的旋离大神和青鸟大神,是有婚约的。”
旋离稍稍惊讶:“我和阿图?”
千茶点头:“嗯。”
旋离笑:“我怎么不知此事。”
“这事天上地下几乎都知道,传了好几百年了。”千茶见旋离一脸不知晓的表情,立刻将笑挂在了脸上:“此事果然是假的。”
她指着桌上的字,却像是旋离已然答应了一般,道:“你还要多久才能抄完这些啊,抄完我便向西王母要你。”
她说着便又有了主意,立马又道:“你给我一张吧,我把你的字带回霍山,总有人可以写得出你这样的字的,我让他们帮你抄,这样快一些。”
旋离着实无奈,听着千茶这样那样说,竟回不出半句话。
她将手上的字写完后停下笔,看着千茶道:“我或许真的同阿图有婚约呢?”
千茶一个没反应过来:“啊?”
旋离道:“我两百年前做错了事,从前的事全不记得了,如今一直在这玄圃里,除了你和阿图未见过其他人,或许,我和阿图确实是有婚约的。”
千茶一惊,接着又一叹,心中十分懊恼。
早知便不将此时告诉旋离了,待她将祭天文抄完,她直接娶了她,岂不美妙。
“若是真有此事。”千茶不开心地看着旋离,问:“你是喜欢阿图还是喜欢我?”
旋离又是一顿:“我……”
片刻后,她轻叹,道:“我身在玄圃,是西王母给的看管玄圃之职,断然不能离开。”她微微笑:“这祭天文也得我自己抄才行,七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她看了千茶一眼:“旋离承不起七殿下的喜欢。”
千茶十分委屈,眨巴眼睛看着旋离:“你是不是更喜欢阿图,才又这样又那样地打发我。”
旋离失笑,无奈道:“我没有。”
千茶叹气,但又不放弃道:“此事不急,我等你把剩下的祭天文抄完吧。”她说着伸出手算了算:“八千份两百年,四千份一百年,剩下两千份得五十年。”
五十年,不过须臾瞬间。
她开心笑:“到时候你要是愿意嫁给我,一定要同我说。”
旋离看着千茶期待的目光,犹豫了半晌,终究是笑着应了声:“好。”
千茶将此事说完,心中便轻松许多,她靠着椅子,这才发现这案上放了个白色的小碟子,碟子上正是她昨日送来的果子。
千茶问道:“那个阿图,她吃这个了么?”
旋离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瞧了一眼果子,摇头道:“她不吃。”
千茶哼了一声:“没口福。”
旋离摇头淡淡一笑,放下笔,从袖子留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千茶。
千茶愣愣接过:“这是何物?”
旋离道:“我见你手上的伤还未好,身上应该还留有吧,这是止疼去疤的膏药,我自己配的。”
千茶惊道:“你还会制药。”
旋离笑:“百年来无所事事,看了些书,做着玩的。”
她心里的旋离,又更特别了一些,她甚至暗暗有些失落,自己要赶不上她的特别了。
她还有哪些特别的地方呢?她得好好想想,否则,她便有些配不上旋离了。
这次千茶不能逗留许久,一来她有点怕那个阿图,要是被发现了,下次又要再寻一次路,着实麻烦,二来她方才为了寻路,已然花了许多时辰,这会儿天已然有些黑。
她恋恋不舍地看旋离写完一列,心道,再看一列便走,可旋离又写了一列,她却觉着旋离写字甚快,心道再看一列罢。
这一列接着一列,旋离终于是把手上的这张写完,千茶这才咬牙,懒懒地站起身,同旋离道别。
从竹林深处离开,此次下山,她寻了另一条道,竟惊奇地发现,此道离昆仑山更近了些。
想着日后这路途变短,千茶乐得多蹦了几下,轻快地穿过丛林到霍山脚,从小道里挤了进去。
嘴里哼着曲儿,脚下铃铛叮叮作响,千茶悠悠地穿过梨花池,可又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了下来。
眼前她的住的洞口,乌压压地站了一片人,狸帝盛怒的样子站在洞口边的石阶上,他身边站着面色同样不好的考淡,剩下的那些,全都跪在地上。
千茶心中一紧,只道不妙。
她小步走过去,后面的小妖见着来人是她,对她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她见着更觉不妙。
又走了几步,狸帝终于看见了她,千茶舔舔唇,想着先跪下总不坏。
可才弯下膝盖,狸帝突然吼了一句:“站着!”
千茶立刻不敢动弹,好好站着。
她年岁八百,却鲜少与狸帝交流,她总是听六哥说爹很严厉,很古板,所以从小就有些怕他,无非必要,千茶是不会主动去见他的。
但她心中明了,狸帝其实对她是很好的,她这几百年在霍山闹腾得厉害,也闯了不少祸,但终究是小打小闹,狸帝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住的山洞是霍山最好的,冬暖夏凉,她用的东西也极好的。
但愣是如此,她仍旧同狸帝生不出半点父女的爱意来。
要亲,是娘亲更亲一些。
但此刻娘亲又不在,千茶心里只道遭了。
“去哪儿了?”狸帝问。
千茶思虑一番。
私自偷逃出霍山是大错,她此去昆仑山这事定不能说出来,她还等着狸帝去讨要旋离呢,这初印象不能坏了。
“出去,出去玩了。”千茶小声回答。
狸帝还未发话,他身边的考淡突然发问:“去哪儿玩了?我在外寻了许久,都不见你踪影。”
千茶抬眼看了考淡,本想应一句哪有你说话的份,但自己理亏在先,她还是好好回答了句:“我,我不知,我不识路。”
“你可知外头有多危险!”狸帝怒道。
洞口又安静了下来。
狸帝两百年前虽没有明文让她禁足,但不许她出霍山却也能成一道旨意,她如此这般,是为不敬不尊。
不多久,她身边突然有人说了句:“爹,七妹已然回霍山,见着也无碍,您就别动怒了。”
千茶低头一看,原来这儿跪着的是六哥。
狸帝听后,轻轻地哼了一声,严肃道:“回来是一回事。”他低头看跪着的的众妖,又道:“罚是要罚的。”
他转头看了眼考淡,犹豫片刻,道了句:“罚你去长老祠里跪三日。”
这话一落,跪着的重妖一片唏声。
这跪三日,着实不算什么惩罚,三日一晃而过,这便相当于放过了千茶。
只是狸帝向来严谨正直,这样偏心七殿下,怕是让人觉着有些不妥。
索性这跪着的,素日里多半与千茶交好,这样的惩罚他们心中也安然许多。
千茶正想应声领了这罚,不料她身后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
“凭什么!”她说完这话便站起来走到千茶前头,站在了狸帝跟前。
这不是她的五姐是谁。
五殿下恶狠狠地指着千茶:“爹为何如此偏心,她明明犯了错,爹大动人马去寻她,她这样不听话,爹却只罚她在长老祠跪三天!”
狸帝淡然地看了眼五殿下:“你有何异?”
五殿下抬头看狸帝:“为何爹这样放过她!她!甚至不是爹娘的……”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扬在了五殿下的脸上,这道力气足的,五殿下生生退了三步。
狸帝:“住口!”
五殿下扶着脸,抬头已然满脸泪痕,她转身指着千茶,又指了指六殿下,最后指了指跪着的众妖:“你们!你们都护着她!凭什么!”
她转身面对狸帝:“爹,你也护着她!这千百年有外族人闹事,全族都带刀带剑上场,她呢!她又不是不能打,你们不仅不让她上战场,还好吃好茶哄她留在山中!让人看着不让她出去!”
五殿下说完这话,用力地吸了鼻子,几乎快要泣不成声,但还是咬牙继续往下说:“她有什么特别的!她连术法都施不了,她……”
狸帝:“住口!”
五殿下被这一声吼地,吸了三口气,终于停了下来。
“五殿下目无尊长,罚刑鞭100。”狸帝冷淡道。
五殿下听后惊讶地睁大眼睛,痛苦地吼了句:“爹!”
狸帝淡然地扫了一眼:“还有何人有异议?”
跪着的众妖门猛然将头低下。
狸帝看了眼五殿下,又看了眼千茶,淡淡地哼一声,拂袖而去。
第8章
长老祠,顾名思义,是供狸族长老的一个山洞。
这狸族长老,千茶是有所听闻,也曾在某书中见过她的片句记载。
说是那时四大海四大山动荡后,四大妖族先祖以身祭海,妖族大地平稳。
一百年后,这狸族的虚妄海突然一阵咆哮,海浪一层接着一层,四族皆以为这大地将要再次动荡,便着急合力想着应对法子,却不料,这海干干咆哮了十日,十日之后,端端静静地从海底生出了一颗巨大的珠子。
珠子通身白色,似玉一般,缓缓地从海底升至半空中,这过程,海浪归于平静,珠子后的天空也聚来了七彩云,画面很是美妙。
那时妖族四族有品修之妖全聚于虚妄海边,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景象,看着这白玉似的珠子,心中诧异万分。
那珠子停了不过一刻钟,便又开始变幻,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突然冒出了一只全身白色的小狸猫。
狸帝见状,立马带头跪了下来。
这只猫,便是狸族的长老,虚妄海那次咆哮后,天地皆传,她是四族先祖祭海后,大地给妖族的回礼,身份极高。
千茶跪着,看着这面前的长老画像,越看越觉着丑。
这书里明明描绘得这样美妙,为何这长老的人身,这样丑陋,五官像是捏出来的,一口獠牙参差不齐。
千茶看了几眼后偏开眼,真的太丑了。
她似乎有印象,这长老在一次狼鸟两族的一次交战中,被人暗算,可后来怎样了?好像是死了?
她有些忘了。
这长老祠里就只有长老的这么一副画像,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千茶跪着腿有些麻,她看了眼身后,这儿看不见洞口,也没人看着她,她敲敲腿便换了个姿势坐下。
这儿很是舒服,快要比得上她的山洞了,就是没有吃的,她好像也从未听闻狸帝拿东西孝敬这个长老,倒是经常拿东西祭海。
待了一会儿,她便觉着无聊,心里想着方才五姐说的那些话。
这么想着,她便困了,不多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直接倒下睡着了。
第二日,是她六哥将她叫醒的,她恍惚地睁眼看了几眼,才恍悟自己现下的状况。
“我给你带了吃了。”六殿下拿着盒子匆匆拜了拜长老,接着从袖子里拿了两块烤肉,小声道:“饿了没,是娘亲做的。”
千茶惊喜,立马从六殿下的手里接过,大口吃了起来。
许久不吃东西,千茶是真的饿了,这没几下,两块肉便吃完了,六殿下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喝点水。”
千茶接过,大喝了一口。
六殿下笑道:“你太夸张了吧,有这么饿么?”
千茶点头:“我昨日去昆仑山找旋离,那个阿图太坏了,她不知道施了什么法,原来的路进不去,我找了许久,回来又走了许久,早就饿了,本想回山洞便寻些吃的,可爹又让我来这儿跪着。”
六殿下啧啧两声:“就知道你去昆仑山了。”
他凑近小声说了句:“昨日考淡到处寻你,我从人界回来,见他形色匆匆的,还以为被爹发现我的事了,可吓坏我了。”
千茶拿袖子抹了抹嘴角,问道:“你把姑娘带回来了么?”
六殿下摇头:“没呢,同她说了几句话,还未提及此时,慢慢来。”六殿下笑道:“不过,我找人画了她的画像,在我洞中,等你出去了给你看看。”
千茶点头,又问了句:“五姐还好么?”
六殿下摇摇头:“刑鞭昨天晚上便打完了,她皮糙肉厚的修养几日倒也没事,就是她一直哭。”六殿下哀声:“五姐也真是,没事顶什么嘴。”
千茶小心地看了眼六殿下,捂着嘴说了句:“我其实也觉着,爹对我太偏心了。”
六殿下笑了出来,拿起手上的扇子拍了一下千茶的额头:“你就偷乐吧。”他摇摇头:“五姐本就不喜欢你,现在好了,更讨厌你了。”
千茶拍了一下六殿下手中碍事的扇子,问:“五姐她昨晚是不是想说,我不是爹娘的亲女儿?”
六殿下摇头:“我不知道。”
千茶又问:“你觉着我是么?”
六殿下:“为什么不是?”
千茶道:“狸族这么千百年下来,你们都长得极像,哥哥姐姐们,无论如何,眉眼间总有爹娘的样子,只有我。”千茶看着六殿下:“生的这么好看,与你们都不同。”
六殿下:“……”
千茶问:“我出生时,你多大?”
六殿下:“百来岁,记不得事。”
千茶点头哦了声。
六殿下看着千茶疑虑的样子,笑了声,问:“那你觉着,你是何方厉害的人物?值得让爹娘这样养你护你?”
千茶嘿嘿一笑:“我只是问问。”
千茶这么的,忽的想起昨晚遗留的问题,拉了一下六殿下的袖子,指着那边的长老画像问:“这个长老,是不是死了?”
六殿下看了眼洞口方向。
非议长老,是不敬之大罪。
他凑上前,小声道:“狼鸟那次交战,你应该知道吧,那时狼族占了下风,于是他们那时请了长老。”
千茶疑惑:“为何狼鸟两族交战,要请我们狸族的长老?”
六殿下仰头想了想,猜测一番:“毕竟是四大族祭海后生出的,身负天命,虽样貌为我们狸族的狸猫,但平定山海之职还是要的。”
“妖族多山,山中多妖兽,有些妖兽会使坏吃人,有点妖兽生来便有镇山之用,我听闻长老从前便是经常处理这些妖兽,杀一些坏事的,再将那些乱跑的镇山兽绑回去。”
千茶点头:“怪不得妖族人人敬仰她。”
六殿下:“现在四哥常年在外,便是父亲让他延了长老做的这些事,但四哥终究同长老不同,做的辛苦许多,光是画妖族的山地图,便花了近百年,听闻还没画好呢。”
六殿下咳了咳,将方才的话扯回来:“于是那时狼鸟二族交战,她们那时便请了长老。”六殿下继续道:“后来长老便在次交战中死了,形骨俱灭。”
千茶惊叹:“如此,便死了?”
六殿下又看了眼洞口,凑近千茶的耳边道:“听闻当时是被鸟族的人暗算了,那个人便是如今的鸟帝。”他离开一点,继续小声道:“但鸟族一直不肯正面承认此事,如今他族霸占两山,鸟帝凶残至极,无人敢非议。”
千茶点点头,转头看了眼画像上的长老,嘀咕道:“长得这样丑这样凶,我还以为她很是厉害呢。”
六殿下拿扇子敲了一下千茶的额头:“嘘!不可胡说。”
六殿下又望了眼洞口,靠近千茶一些,小声道:“六哥这儿还有件关于玄鸟族的轶事,你听不?”
千茶连忙点头:“听。”
六殿下笑,找了块干净的地儿坐下:“我听的也不太全,毕竟那是好几千年前发生的事,是上个鸟帝的家事。”
千茶兴趣:“如何?”
“说是前鸟帝,他的夫人是他强娶而来的,那夫人生得标志,鸟帝第一次见着便十分喜欢,便想娶她,但那夫人是有心悦之人的,且与那人两情相悦,是不愿嫁鸟帝的,但鸟帝喜欢,便强娶了。”
千茶露出嫌弃的神色:“那前鸟帝怎能做这样的事。”
六殿下摆手,继续:“后来,前鸟帝同夫人成婚,安然了几百年后。”六殿下小声了些:“夫人同他人苟且了。”
千茶疑惑:“苟且是何意?”
六殿下一顿:“苟且便是,便是。”他扬眉,想了半晌解释:“便是上不了台面之事。”
千茶听闻惊讶。
“后来呢?”
六殿下啧了声:“后来传闻便有点不一样了,有的说,鸟帝大怒,将鸟后关入地牢中,将她折磨致死,也有的说鸟帝又娶了另一位夫人,鸟后被冷落,不久后自缢。”
千茶点点头,又问:“那现在这位鸟帝是怎么当上的?原来那位死了吗?”
六殿下点头,小声回答:“死了,被现在这位杀了。”
故事至此,千茶唏嘘一声,转头瞧六殿下摇头扇子,好奇道:“你何时喜爱这折扇了?从前也不见你拿。”
六殿下闻言忽然淡淡一笑,啪的一声将扇子打开,悠悠间一个缓慢抬头,问道:“雅么?”
千茶嫌弃地看了眼:“你有病么?”
六殿下收起扇子敲千茶的额头:“你懂什么,我这样翩翩然,和殷殷很是登对。”
“对了。”六殿下看了眼上头的画像,用扇子指着画像周围:“我今早来还有一事想告诉你。”
千茶好奇:“何事?”
六殿下道:“我幼时曾在我的石床底下翻出一本书,看了几页后发现里头记载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于是便交给爹了。”
千茶抱着双膝探头:“然后呢?”
六殿下道:“爹翻了几页之后,便收了,我当时很是后悔,应当先将书中的东西记下的。”他唉了一声:“我给了书离开山洞后,爹没多久也出来了,袖子里藏着书就来了这里。”
千茶疑惑,指着地上:“这里?”
六殿下点头:“对,我也跟着进来,那时我修为甚浅,又习得隐足术,他探不到我,于是我就看见他。”他拿手在画像周围绕了一圈:“在这边动了什么,那里。”六殿下又指着画像东侧:“有个门,便开了。”
千茶惊讶:“这样好玩?”
六殿下笑:“那时小,发现了这样的秘密很是害怕,怕爹责罚我,便立马逃了,后来渐渐将此时忘了。”
他说完看了眼那个门,对着千茶挑了两下眉:“如何?”
千茶立马收到他眼神里的含义,两人拍拍衣服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寻起了机关。
这画像后的石壁长得几乎一样,又粗糙又不平整,没有任何一块有特别之处。
两人摸索了一阵,毫无发现。
千茶叉着腰站在画像面前看了片刻,忽然一个胆大,过去将画像掀了起来。
六殿下见状一声惊呼,痛苦的样子小声地喊了几声:“不敬!不敬!”
喊完便也凑了上去,果然见画像后头藏着一块手指大小的石头。
两人对石头又是敲又是打的,最后用力一掰,只听身旁轰隆一声,六殿下口中的门,打开了。
“就是这儿,就是这儿!”六殿下激动道:“走六妹,我们进去瞧瞧。”
说罢,两人便兴奋地走了进去。
这石门后不过又一个小洞,不大,估摸着只能装下两个石床,两人绕了不到一会儿,便将此处看完。
“没什么特别的。”千茶嘀咕了两句,走到一个桌子边上,想坐下却见上头满是灰尘,只好作罢。
桌子下有个屉,千茶看了眼,觉着里头似乎有东西,便伸手在里头摸了一把,果然摸出了一个卷轴。
六殿下见此,也走了过来,看着千茶手里的东西,好奇道:“画像么?”
千茶抿嘴解开,一点点地张开。
果然是画像,这会儿露了一双脚,是光着的模样,还有右下角的字,写着“狸族长老 像”。
千茶同六殿下对望了一眼。
千茶:“画的是长老?”
这画同外头那个大不同,外头那幅画,长老穿着黑色的衣裳,人长得也凶残,身后乌云一片,看得让人觉着难受的很,而手上这个却全然相反,这才打开了半截,便觉着这画舒心许多。微 信 公 众 号 百 合 小 说 社 整理
这画上的长老一身白色衣裳,十分飘飘然,身后也是淡淡的七彩祥云,千茶越打开,越觉着赏心悦目,便急着看她的脸,想见见是否同外头那个凶神恶煞的长老一般。
但这张脸被打开后,她和六殿下明显的,一顿。
六殿下举起扇子,指着这画像:“这长老,这长老,怎么同你,如此相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9章
“这长老,这长老,怎么同你,如此相像?”
六殿下说着又多看了几眼,接着看身边的千茶。
这何止是像,几乎是照着千茶的模样画的。
千茶也愣神许久,半天道了句:“这,这。”她看着下方的字,嘀咕道:“这字迹有些熟悉。”她蹙眉思考了一番:“你说,会不会是族里的小妖,偷画的我?”
六殿下拿扇子敲敲下巴,仔细瞧了上面的字:“被你一说,我也觉着这字有些熟悉。”
千茶的猜测,六殿下也想着,似乎是有这种可能,但细想又觉着有些荒唐。
他摇摇头,千茶也跟着摇摇头。
两人小心地把画卷好后,放回原位,千茶又在屉里摸了一番,从里头摸了两本书来。
“就是这本!”六殿下从她手里拿起一本:“这本便是我捡到的那本!”
千茶先放下手中的那本书,凑上前去看六殿下手上的书,书不新不旧,估摸着是千年左右的东西,书面看着特别不正经,只两道毛笔的痕迹,左一道右一道,是一个大叉。
“对对对。”六殿下激动地笑:“当时见着这个东西,还当是什么无用的玩意儿呢。”
她说着便翻开,见里头第一页记录着:
此为护灵珠
防反噬,防走火入魔,安于心尖处。
这句话下头是一副很糙的画,想必便是那个护灵珠,若不是上头的解释,这个画,它充其量只能称作为圈。
千茶:“……”
七殿下:“……”
千茶:“这个圈,倒是和书面上的叉,十分相搭。”
七殿下继续往下翻。
此为品昔铃
此铃铛可进人记忆,取人记忆,制品昔境,化为玉珠,存于铃内。
下头仍旧是一副很糙的画,仍旧是一个圈,圈两边画了两道随意的线,千茶看不懂,六殿下也看不懂,姑且当作是系铃的绳子吧。
千茶看着六殿下继续往下翻,突然阻止了他的动作,又回到了品昔铃那处,举起自己的脚,晃了两下,问:“六哥,你看我这个茶铃,和这个品昔铃,是一个东西么?”
六殿下悠悠地看她一眼,道:“你在说什么痴话?”
千茶失笑吐舌。
六殿下指着她的脚:“你这个东西何时叫茶铃了?”
千茶笑:“前日。”
六殿下:“……”
六殿下:“这个护灵珠我很少听闻,不过这个品昔铃我倒是有听闻,是长老做的,确实是这个功能。”
他继续往后翻。
夺骨术
夺人妖骨,夺人神骨,身骨分离,骨消形灭。
这句话下面仍旧是一个圈,另外仍旧是随意的一条线,线头在圈内中心偏上处,线尾随意地在外头。
再翻。
隐足术
隐去足迹。
下面依旧是一个圈,圈里一个叉。
千茶:“……”
六殿下:“……”
六殿下继续往后翻,却见后头空白一片。
这本书内,就记了这四样东西。
六殿下道:“这夺骨术是我们狸族特别修炼的术法,失传很久了,连爹都不会。”他说着又翻了翻:“护灵珠,品昔铃,夺骨术,隐足术。”他一个个念完后,疑惑道:“难不成这是长老的书?”
千茶愣愣地看着。这上头的东西,她一样都没听说过。
六殿下向来听说的多,他看的书也多,千茶这么几百年来听闻的东西,一些来自于霍山的小妖,多半来自于六殿下,剩便是她偶然间遇到的书。
而她从前每次偷偷出去,也都是六殿下带着,没有自己一个人出过霍山。
所以这番,她见六殿下看着这书如此忧心的样子,便不插嘴,默默等着他开口。
片刻后,六殿下终于又蹙下眉,十分正经地又总结了一句话:“这长老的字和画,也太丑了罢,和你的字一样丑。”
千茶:“……”
她这下才上前,翻开书,问了句:“这个夺骨术是何术?”
六殿下解释道:“神呢,有神骨,我们妖,有妖骨。”她指着千茶的额头:“你的妖骨,在此天灵处,我们这么多年的修为都在这里,夺骨术便是夺了这个骨。”
千茶又问:“夺了会如何?”
六殿下:“听闻夺了后,身子便会变为普通身子,不能施术,也无修为,而被夺出的那个骨,要是被毁,那么身子便会消散,荡然无存,很是厉害,很是凶残。”
六殿下摇头:“多了我也不太知晓,这个夺骨术原来只有我们狸族的长老习得,后来不知怎的,被鸟族现在的鸟帝偷习了去。”六殿下唏嘘:“你以为她为何能如此容易便占了两大山两大海?还不是习了这个夺骨术,我大胆猜想,当初长老就是受了她的暗算,死于夺骨术。”
六殿下突然小声道:“传闻不是说长老身形俱灭么,这不正好对上。”
他说着又哼了一声:“这个鸟帝如今很是猖狂,目中无人,谁都不放在眼里。”
他说着又道:“几百年前,狼帝枳於一族,前后在于山被灭了半个族,也是鸟帝干的。”
千茶听着唏嘘感叹,没多久,便从六殿下手里把书合上,好好放在箱子里。
“这本呢?”千茶拿起桌上的另外一本:“这本记载的何物?”
说着便翻开,她手上这本书正经了许多,是一本战事收录,一笔一划端正地记载着千年前长老平定山海时的事迹,足足一本。
两人看了几页便有些乏味,把书合上后好好放回原处。
离开前,千茶又十分好奇地打开了长老的画像,看了好几眼才依依不舍地又放回去。
六殿下见她这样,调侃道:“怎么?是不是觉着自己特别好看?”
千茶不客气点头:“当然。”
两人出了那个小洞,把画后的那块石头拉了回去,门接着缓缓关上。
这长老祠和她六哥的居所挨得很近,却又与狸帝狸后姐姐哥哥们的居所很远,这三日,千茶倒也不觉着无趣,六殿下时时过来陪她。
三日后,千茶算着时日,准准地离开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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