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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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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设了三座。”考淡摇头:“狸帝向来敬重长老,这番估摸的也是看重你的意思。”
长老将最后一口茶喝下,摆手道:“你明日回他话,说大婚我会去,上座不必了。”
考淡点头:“是。”
长老嫌洞内太暗,又打了一道火至另一面墙。
这火光亮起,蓝色的火花未退去,长老瞧着,想起了今日之事。
“考淡。”
长老将就要离开山洞的人唤住。
考淡闻言转身又到长老身边。
“你可有听闻,幽都的聊殷殷?”
考淡思了片刻,点头:“长老说的是那鸟帝的长女?”
长老点头:“是她。”
考淡点头,立马道:“这聊殷殷如今算来是两千八百岁,长老你千岁生辰时,狸帝正好收到鸟帝长女满月的喜帖,正好小你千岁。”
长老点头,示意考淡继续,并用眼睛点了点桌边的石凳,给考淡倒了杯茶。
这位考淡,是长老五百岁时,狸帝引见而认识的,考淡性子温,办事快,不多话,几年过去,同长老相处十分融洽,渐渐便成了长老的部下,随从其左右,也是如今长老最亲近的人。
长老最亲近之人,又随了长老这样久,自然是了解长老的,长老喜何物,烦何物,厌何物,考淡多少都了解一些。
而这长老喜爱之事,其一,便有这妖神族人之间的八卦之事。
在遇见长老前,考淡其实是个雅人,他同狸帝自小认识,在狸族每日过着下棋看书种花垂钓的日子。
自从认识长老之后,他的日子便时常是,随长老打怪,随长老采草,跟着长老修术,替长老传话。
还有便是,给长老道八卦。
这千百年,若听闻有趣的八卦,他也习惯了多听多问,了解其前因后果,以便长老日后好奇,他能答上话。
所以这聊殷殷,他自然也清楚一些。
“说这聊殷殷之前,得先聊其母亲。”考淡看了眼长老,问:“你可有听闻,她母亲商姝?”
长老一个精神:“商姝?是殷殷的母亲?”
考淡点头。
长老手指敲了敲茶杯,低眸细想。
商姝这女子,她是有听闻的。
商姝是鸟族一个小妖,因美貌,因能琴能歌而闻名,只不过这商姝的高名气隔至今日,已然许久,久到无法考察,她到底是在何时渐渐淡去。
长老从前听闻商姝名气时,也是想去会会这位商姝的,只是后来因他事耽搁了,再后来,便忘了这事。
听考淡这么一提,长老这才恍然过来,她几百岁时,确实有收到鸟帝的喜帖,上头写着娶了名为商姝的女子,只是时日久远,她给忘了。
长老点点头:“怪不得这殷殷生得如此好看,原来母亲是商姝。”
她又给考淡倒了茶:“你继续。”
考淡点头:“商姝的好名声,便是淹没在鸟帝娶她之后,她为一族之帝后,自然不会轻易抛头露面。”
长老点头。
她以为这故事便这样简单,该轮到殷殷了吧,却不料考淡又道。
“这商姝,嫁给鸟帝之前,是有心爱之人的,她与那人两情相悦,甚至有传闻已然定下婚约,但奈何,后来遇见了鸟帝,被强娶了去。”
“强娶?”长老惊讶。
她接着想到殷殷说他卜卦之事,失笑一声:“这鸟帝真是荒唐。”
考淡听长老感叹完,将茶杯放下,继续:“商姝虽不愿嫁给鸟帝,但嫁过去后,还是知晓自己的地位,前几百年都好好地过,还生了聊殷殷,这聊殷殷生的好看,鸟帝喜爱的很,聊殷殷满月,鸟帝更是摆了七天七夜的酒宴。”
长老听得仔细,这会儿见考淡茶喝完了,又立马给他续了杯。
考淡润润嗓后,继续。
“不过,在他们婚后的五百年,有日鸟帝带商姝出去游玩,在路上遇见了商姝从前两情相悦的那位男子。”
长老手一紧,听考淡在此顿了顿,立刻道:“如何了?”
考淡言简意赅:“那日夜晚,商姝与老相好,苟且了。”
长老惊讶地睁大眼,捂住了嘴。
“苟,苟且了!”
长老紧紧抓住茶杯:“她怎么,她,她。”长老咽了咽口水,凑近一些:“然后呢?”
考淡:“这事被鸟帝发现了,鸟帝大怒,将商姝与那男子绑了回去,关进牢中,并当着商姝的面,对那男子用刑。”
听闻用刑二字,长老不自禁蹙眉。
“那男子在牢中,每日都要受刑,几乎要被折磨至死,关了大约半余月,某天夜里,那男子带着商姝逃了出来。”
长老扬眉:“逃了?”
考淡点头:“逃了。”
他道:“逃了半年有余,又被鸟帝抓了回去。这次鸟帝自然更怒,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们,他绑着商姝,在她面前,一刀一刀亲手将那男子弄死了。”
长老咽了咽口水。
考淡:“那日起至今,商姝一直被关着,从未出过那牢。”
长老问:“一直关着?”
考淡点头:“一直关着。”
长老叹气:“那时殷殷多大?”
考淡道:“近三百岁。”
长老点点头。
考淡又道:“不过鸟帝却也一直留着商姝,旁人都道他还是喜欢商姝的,不忍杀她。后来又几百年,鸟帝又娶了位,不过他同外人道,娶的是妾,不是妻,那妾几年后,也给鸟帝生了女儿,名为聊缺缺。”
“聊缺缺。”长老重复:“这名寓意真不好。”
考淡点头,故事至此,这才聊到聊殷殷。
“说到这聊殷殷,在商姝那事发生之前,鸟帝对她及其宠爱,话还不能说全,便给她寻了最好的师傅,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后来商姝那事之后,鸟帝自然对聊殷殷淡了些。不过怎么的,也是自己女儿,鸟帝对她,还留有些疼爱。”
“只不过。”考淡喝了口茶,道:“后来聊缺缺满月时,鸟帝请了高人给姊妹俩占卜,聊缺缺的卦许是普通,没传出什么来,而那聊殷殷的卦,道她两千六百岁时,会弑父为帝。”
长老点头。
这故事原是这般。
“宁可信其有,所以自聊缺缺满月后,鸟帝从前特意给聊殷殷请的师傅,也被她请了回去,甚至不让聊殷殷碰任何与术法有关的东西,聊殷殷渐渐大了后,因着她娘,受了不少排挤,鸟帝见着也不顾,再后来,聊殷殷便搬出幽都大山了。”
长老听闻,抬手撑着脑袋。
这么想来,殷殷幼时确实可怜的紧,母亲这般,父亲又那般,身边的人又这般那般。
她今日道,是来给娘亲寻治病之药,那药的用途千茶是懂的,是治全身浮肿之痛。
那商姝,指不定不牢里受怎么样的苦呢。
考淡说完自己所知的故事便离开,留长老一人坐着。
她今日其实想同考淡道几句她见了殷殷之事,顺道夸几句殷殷果真同传闻中的那般好看。
但考淡这番话后,长老失落许多,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思来想去,满心都是这个殷殷。
从前没有遇见,不知这聊殷殷,如今遇见了,这样好看的女子,却有着这样的身世,长老不免唏嘘。
次日,她想着同殷殷的约定,大早便醒了。
见时辰尚早,她先去了其他处,待手上之物弄好后,才又去了幽都。
本以为需待上许久,却不料,离这辰时还有半时辰,远远见着,殷殷便已然在等待。
长老见着殷殷很是欢喜,飞至跟前后,将方才随手摘的一朵淡紫色的花,戴在了殷殷的头上。
“不是约了辰时,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昨儿一同钓了鱼,还听了她的故事,长老心里自然同她亲近许多,这话出口,也熟稔了些。
殷殷听闻,恭敬道:“怕长老久等。”
长老失笑:“我也不会久等这么久啊,本想着先去你幽都逛逛,时辰到了再来接你。”
殷殷朝后方瞥了眼:“幽都无趣,长老既已到了,不如我们先去采点黄雚草吧。”
既提到商姝,长老不免想起昨夜考淡同她说的那些,这抬眼,瞧着殷殷的神色便不同了。
她这才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了上去。
殷殷低头,见长老手中躺的,是她昨夜惊吓而掉的两根羽毛,羽毛被细绳系在了一块,上头还串了两颗珠子,珠子与羽毛同为玄色,今日天气甚好,照着珠子侧边泛着点光。
“好看么?婴梁山上的玄石制成的。”
她说完拎起绳子,那珠子同羽毛便垂了下来,晃晃悠悠,甚是光彩。
殷殷点头:“好看。”
长老比划一番:“你转过身去。”
殷殷听话地转过身去。
长老先是随意给她系上,看了眼,觉着太简单了些,又取下,瞧了她的头发片刻,开始编辫子。
“殷殷。”长老边折腾,边唤了声,接着问:“你想学术法么?”
长老站在殷殷身后,这会儿瞧不见殷殷的神情。
没等殷殷答话,长老又道:“你是鸟族帝系之妖,两千八百岁,便有两千八年的修为,若是不习术,太可惜了。”
良久,殷殷才道:“想。”
片刻,殷殷又道:“只是……”
长老打断:“别只是。”
她说完这话,已然将羽毛系在了发尾,牢牢扎紧。
“你想学便够了。”长老几步绕过去,站在了殷殷面前,道:“我教你。”
殷殷一顿:“你?”
长老笑:“怎么?不愿?”
殷殷立马摇头:“不是,我……”
长老又打断:“愿意便好。”
殷殷犹豫片刻,才点点头。
长老见状一喜,抬手逗了逗殷殷的下巴,接着将手背在身后,偏头柔声道:“小殷殷,既如此,你叫声师父来听听。”
殷殷耳根渐渐红了。
她将手藏进袖中,看着长老,唤了句:“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68章
长老自虚妄海海底而生; 生时便受万人敬仰。
她自小便天赋异禀; 幼时狸帝给她请了个师傅; 学了几年基本功后,她便出师了。
这千百年走来,那些他们会的; 她会; 他们不会的,她也会,甚至时常自己习术法,钻研一套又一套。
狸帝这些年; 曾多次提出让她收个徒弟; 当然; 这事长老不排斥; 她偶尔也想着,是该收个徒弟,让徒弟练练自己修的术法; 看会如何,她还想着,带个徒弟; 应当会很有意思。
只是可惜,不管是狸帝引见的,还是她自己遇见的,她一个没看上。
长老这千百年,是有听闻许多故事的; 也是看过许多书的。
自这徒弟一事被提起,她每每有闻书中或妖神人界师徒之间的趣事,也心痒的很。
看着那些人,一口一声地喊着师父,她觉着有趣,也想让别人喊她师父。
所以殷殷的这声师父,温温软软,她心里顿时舒服极了。
长老靠近一步,眉眼弯弯,又道:“再喊一声。”
殷殷恭敬,缓缓道:“师父。”
长老伸手拍殷殷脑袋。
心想着商姝还在牢里受苦,长老便不多同殷殷闲话,这声师父定了二人关系后,她便带着殷殷去了碧阳河。
碧阳河边有个崖,崖上是个山,山中有黄雚草,只是它藏得深,不易寻。
长老带着殷殷过了一条小溪,又穿过一个石洞,最后才站在一片草地上。
草地上杂草丛生,认真分辨,才能瞧见藏于其中的黄雚。
殷殷来时查阅过此草,此刻见此景,自然是立马认了出来。
她一喜,抬脚间对长老言了声谢,便小心地踏了进去。
采了两株后,殷殷便走了出来,长老瞥了眼她手中之物,问了句:“如何制药,知晓么?”
殷殷点头:“取几片叶置于晨露中,泡上一时辰,取出后暴露,于正午日光下曝晒半时辰,再用水泡开便可。”她转头看长老:“晨露我已备好,现下回去便能做。”
长老摇头,道:“不急,我带你去取些羊桃,你将羊桃也加入那水中一块儿泡,效果会更好些。”
殷殷听闻欣喜,点头致谢:“谢师父。”
因算着时辰,二人也不耽搁,取了黄桃后,长老便带殷殷回了幽都。
分别前,长老见殷殷脑袋上的那朵花有些歪,伸手抚了两下。
“今日你先陪你娘亲,明日也是辰时,我再来寻你。”
殷殷听闻,张口犹豫片刻,才道:“父亲每月只准许我见娘亲一次,每次只许半时辰,我送完药后,估摸着天还未黑。”
长老闻言一笑,问道:“殷殷这是想今日便练功?”
殷殷闻言摇头:“不是。”
长老扬眉:“那是想再见见我?”
殷殷一顿,耳根一红,摇头:“不是。”
她解释:“今日长……师父说想逛逛幽都,我只是想带师父到热闹处走走。”
“这样啊。”长老笑,靠过去一些:“这不就是想再见见我?”
“我……”
殷殷张口,却不知该应什么。
长老失笑,伸手摸摸殷殷的脑袋:“好了,去吧,酉时我会在此地,你若不在,我便离开,这样可以么?”
殷殷点头:“好。”
长老对殷殷一笑,转身离去。
这一去,她也不做什么,又去了碧阳河。
昨儿的鱼杆还在那,她闲着无事,又钓了几时辰。
这鱼确实难钓,这么一上午过去,又一中午过去,她什么也没钓着。
山间随便抓了野鸡烤了,填了肚子后她便去了幽都,与殷殷约定的地方。
秋日的天,还未到酉时,日已渐渐的有些西下。
同上午那般,殷殷又提前到了。
长老行至跟前,同殷殷扬手示好,抬眸望了眼,那朵花还戴在她脑袋上。
长老欣然开口:“娘亲可好?”
殷殷点头:“我离开时已然好了些,谢师父。”
长老摇头:“无妨。”
二人此刻正在幽都的一个山脚,这儿离殷殷的住处近,两人聊了这些后,殷殷便带着长老去了她的洞中。
早知长老会到,殷殷从娘亲那回来,便备了些吃的,所以才进洞,长老便见里头的石桌上,放了好几盘吃的。
如此一看,她饿了。
全是殷殷亲手做的,什么都有,长老见着也不客气,坐上便开始吃了。
嚼了几样,长老才缓缓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好吃。”
殷殷笑,给她倒了杯茶:“慢点。”
长老点头,又放了块糕点丢进嘴里。
殷殷备的不多,长老塞了几嘴便吃得差不多了。
嘴里嚼着,殷殷又倒了杯茶过来,长老拿起喝了口。
“甜的。”
长老眉眼弯弯地看着殷殷:“这个是什么茶?方才喝的不是这个。”
殷殷点头:“我换了,这个是果茶,你喜欢甜的么?”
长老点头:“今日开始喜欢。”
她指着桌上的一个空盘:“这个是甜的,我也喜欢。”她又指了一个空盘:“这个有点甜,我也喜欢。”
殷殷听闻点头,只看着长老笑。
这儿吃完后,殷殷收拾了一番,便准备带长老去幽都大山。
自鸟帝不太管着殷殷之后,她便自己寻了地儿住,这儿离娘亲关着的地牢近,她每日见娘亲也方便许多,况且少人打搅,她很喜欢这儿。
相比幽都最热闹最大的山,地牢地处偏远,所以站在此处一眼望去,这路上寻不见一人。
天渐渐暗下,出了洞后,长老便想带殷殷过去。
殷殷见状往边上一躲,道了句:“师父,我们走过去吧,不远,你也才吃完东西。”
长老听闻立马点头,将手收回:“好。”
这般,二人便一同走过去。
路上静的很,没走几步,天又黑了许多。
稀稀几声虫鸣伴着,长老走了几步,忽的起了一团火,打在了前方的干草中。
草地顿时烧了起来,不一会儿,路便亮了。
“师父。”殷殷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开口问:“你可有见过你的画像?”
长老点头:“见过。”
她一听,便知殷殷话中之意,又问“你说的是全身黑衣,凶神恶煞那画?”
殷殷嗯了声,道:“幽都长老祠里挂有一副。”
“你是想问,为何将我画成那样?”长老问。
“嗯。”殷殷又道:“我从前一直以为,你就是那模样。”
所以昨日见长老额头上的狸字,她愣了半晌。
长老折了枝枯木,笑了笑:“这事说来有点儿意思。”
“听闻画这个像的人,是巧遇了我某日在打妖兽,许是那日下着雨,我衣裳全脏了,而我又凶猛,那人大抵是见着那时的我,便画成了那样。这画传着,便传开了。”长老又折了另一枝枯木,一手一只,随意挥着。
“后来,画便被我们瞧见了。”长老悠悠道:“狸帝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幼时圆圆胖胖,很是可爱,但幼时是幼时,后来年岁大了,越长越好看,他便有些担心,说是我这样的面貌,恐不能服众,所以那画传开后,狸帝欢喜的很,他道那个形象,作为妖族众人敬仰之长老,是极好的。”
长老点头:“我想来觉着有理,便随他们去。”
殷殷昨日思过这事儿,没思明白,却没料到事情竟是这样。
她笑了笑。
“可师父已然近四千岁,这么多年,应该有许多人见过你吧?你额头上的籍谱只一个狸字,他们猜不出你是长老么?”
长老点头:“没多少能猜出的,像你这样,第一眼便知晓的,是第一个。”
长老一脸殷殷真聪明的神情,又道:“他们心中有一个凶煞的长老,见到我自然不会觉着我是长老,即便开了籍眼,也只会觉着我是狸族修行上千年的妖,再者,妖族也不是人人修行都上了千年,我不常见他人,这么多年在妖族,见的妖兽比较多,妖族除去虎族好玩些,其实无趣的很,我去的多的便是人界,所以也不怕被知晓。”
她说到这儿,突然啊了一声:“殷殷,你可有去过人界?”
殷殷摇头:“不曾。”
长老乐道:“那我们找个日子去人界玩玩吧,人界可好玩了。”
殷殷还未回话,长老又自问道:“何时去呢?”
她话音刚落,方才起的那道火,忽的没了最后一道光,灭了。
长老见状,心中有了主意,又弄了团火打了去,起了范儿,道:“这样吧殷殷,今日为师教你如何施这火术,你哪天学会,学精了,哪天师父便带你去人界玩儿。”
殷殷听闻点头:“好。”
长老办事向来想什么便做什么,说罢也不耽搁,这走着就开起口来,认真又细致地将此术修成之道一一说来。
这术不难,不过几句便结束,殷殷认真听完后,又认真瞧着长老,见她动作缓慢地示范一遍,最后将火打在草上。
“明白了么?”长老问。
殷殷点头:“明白了。”
话音落,她学着长老那天,将手举起。
长老退了几步,屏息而立,站在殷殷一步之处的地方静静等待。
殷殷闭着眼,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在半空,手心朝上放着,一动不动地站着,若是仔细瞧,便能见她周身混浊的空气,全朝她的身子涌去。
半刻钟过去,方才地上火,全熄灭了。
一刻钟过去,殷殷那边仍旧没有动静。
长老抿嘴,静静待着。
终于,又过了片刻,殷殷蹙着眉睁开眼,同时,她的手心忽的起了一团小火苗。
“成了!”
长老见状大喜,连忙跑过去,看着她手心那团淡蓝色的火,乐道:“我果然没看错人,殷殷你太聪明了。”
殷殷收回手,呼了一声气。
她已满身是汗。
她转头对上长老的眼,偏头笑了笑。
长老:“你不知,书中言此术需得练一月才能初现火光,你这才,才不到半时辰。”
长老兴奋极了。
果然收了个徒弟,会比从前好玩许多,她忽然明了,为何从前狸帝知晓她十年便出师时会那样开心。
确实是非常值得开心。
她此刻,竟还有将毕生所学全授予殷殷的想法。
殷殷这样聪明,定也同她那般,学得很快。
长老又上前一步,乐得起了道火,往天一抛,那火不瞬落下,正好的在她们周围绕了一圈。
火光重重,还带着点狸族的蓝色,照得周围耀眼了起来,长老眉眼弯弯,眸中映着淡淡的火光,一脸喜爱。
她上前一步,握住殷殷的手:“我好喜欢你啊。”
“可是我们又不住在一块。”她想了想,愁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日日待在我身边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69章
“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日日待在我身边呢?”
殷殷听闻; 不动声色地往后一退。
周围的火光正好消退; 天地又陷入了黑暗中; 殷殷低垂下眼帘,鬓边发飘下,掩去她的神色。
“谢谢师父的喜欢和好意。”
长老此刻正沉思着; 没将这声谢和拒绝之意听进耳中; 她方才那样说了,这会儿正细细思虑,该如何才能将殷殷带回霍山。
殷殷似是又说了几句,长老全没听进去。
所以这晚之行; 她也心不在焉许多。
幽都虽地大物博; 但好玩儿的东西却不多; 殷殷带着长老走了一趟; 长老没多少感兴趣的,便念叨着要回去了。
同殷殷约了明日见面的时辰后,长老回了霍山。
腿还未着地; 她便唤来了考淡。
待人来了,长老先请考淡坐下,接着给他倒了杯茶。
考淡默不作声; 心中诚惶诚恐接过,还没喝便开口问:“长老寻我何事?”
长老笑着坐下:“两件事。”
“一,我认了个徒儿。”
考淡一惊:“徒儿?”
长老点头:“是,徒儿。”
考淡见长老心情大好的样子,问:“是何人?让长老这样开心。”
“便是我昨日提的那位聊殷殷。”
考淡点点头。
昨日长老提了这聊殷殷; 他同长老又聊了这聊殷殷之后,转头考淡便再去打听了这人。
是位品性好的女子,除去传出来的那些与商姝有关之事,再未听闻有其他不妥。
所以听闻这般,考淡也不多话,因只是点头道了句:“我明日同狸帝说说这事儿。”
长老摆手:“不急,不必,殷殷她族中不便,这事你知晓便好,狸帝那儿日后再说。”
考淡点头,又问:“那第二件事呢?”
长老听闻,立马将倒了一半的茶放下,斜斜坐着,道:“我很喜欢我这个徒儿,我想让她来霍山长住,这样我们也方便许多,我想好了,我这块地大,在我这洞附近,再破个洞给她,你找人弄一下,弄得舒服些。”
长老说完,忽然叹气,苦恼的样子拿起茶壶,继续倒茶:“但你知道的,她为幽都的大殿下,并非普通小妖,我如何才能让她过来呢?”
考淡听完也想了一番,正经道:“外族之妖想常住霍山,有两条道。”考淡将茶杯放下:“其一,在霍山谋个职,其二,与我族人成婚。”
“成婚。”
长老立刻便重复了这话,接着笑了笑“我同殷殷如何能成婚?”
她抛去这个想法,撑着脑袋,又问:“若是谋职,你觉着让她看管我这个山,这个职位如何?”
还未等考淡回答,长老摇头否了:“不成,堂堂幽都大殿下,来我霍山只管个山,不妥。”
考淡听闻,开口问:“长老如此这般安排,殷殷她愿意么?”
长老一顿。
接着干笑一声。
“呵呵。”
考淡听闻,也干笑一声。
“哈哈。”
考淡:“长老若有此意,还是先同殷殷商量吧,她若是愿意,我们寻个借口不是难事。”
长老听闻,忽的啊一声,这才想到……
方才殷殷,似乎,好像,仿佛,拒绝了她?
长老又干笑一声。
“啊呵呵。”
这声,考淡是听出了长老笑中之意。
他悠悠地低头,给自己续了杯茶,也给长老续了茶:“长老还是先劝服了大殿下,再商量不迟。”
考淡将茶递了过去,便扯开这个沉重的话题:“这么些年,长老对谁都不甚在意,这位殷殷,她可是有过人之处?”
这话说的十分妙,长老一听,立马激动地站了起来:“你不知这殷殷有多厉害,我今日教她施火术,才不到两刻钟,她便……”
长老手一抓,一团小火苗便停在了她的手心。
“便这样了。”长老眼中映着光,看着考淡,一脸炫耀:“殷殷是不是很厉害?”
考淡干笑:“厉害。”
长老怕是忘了自己幼时,不到一口茶的功夫,便学会了这施火术。
话既开口,接下来,长老不吝辞藻地又同考淡夸了几句殷殷天赋极好,还将同殷殷初见面的场景细细道来,两句一夸奖,三句一喜欢,绘声绘色,眉飞色舞,重来复去。
考淡:“如此啊,甚好,竟这样有趣,呵呵呵呵。”
好困。
待长老道完,“从今儿开始,每日都要去寻殷殷,都要同她一块”,这话后,考淡终于有些精神起来。
考淡:“你明日不是应了虎帝?他族造了个船,想让你看看。”
长老的笑容立马淡在嘴边。
她思了片刻,啊了一声。
她确实在半月前应了虎帝这事儿。
她撇嘴,思考片刻。
夜已深,没多久长老便让考淡回去休息。
既有了虎帝这事儿,待考淡走了后,长老仍旧坐着,撑着脑袋想着,要如何将此事同殷殷说呢。
若不是夜深,殷殷已然睡下,她其实是想现下便过去的。
虎帝那日同她说了此事,还十分客气地说到时会派两位部下去接她,似也是辰时。
带着部下去见殷殷着实不妥,长老撑着脑袋又想了想。
片刻后,她有了主意,便回了洞中,拉开自己的石床。
石床下是空的,装了许多东西,她打了个火寻了一阵,从里头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
许久不写字,铺在桌上时,这纸传来一股霉味。
长老嫌弃地拿手扇扇,拿水磨了些磨,抬笔。
一刻钟过去……
纸上空空。
这着实,是她第一次写信,该写些什么呢?
长老想着,又到隔壁藏书之地,寻了本书过来。
这书是她人界得来的,是本情爱之书,她记着,里头的男子,是有给女子写信的。
翻了几页,长老终于寻到那男子写信那段。
“见字如晤。”
长老立马抄了过去,一笔一划,写上。
见字如晤。
长老又看,那男子第二句写的是“一月不见,甚是想卿。”
长老咬住笔头。
不妥。
她又往下看。
“卿近日如何?可吃好?睡好?”
长老偏头。
接下来信中之言便与她不搭了,又看了几句,长老将书合上,提笔自己写。
“师父今日才想起半月前应了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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