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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何事)-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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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日头升高又西落,紧接着月亮也升起、落下,直到太阳再次升起。外面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传来,程子寅也没有半点释放他们的意思。

就这样过了三天。在这三天里,正定城内物资全部转运到了娘子关。第六镇士兵大半被送到保定,剩余部分则和程子寅部南下支队混编成第四十五混成协。第四十五混成协下辖步兵第89、第90两标,以及马兵第45营、炮兵第45营,工兵第45队、辎重兵第45队。编制如下:协统:程子寅副协统兼参谋官:张世膺步兵第89标,标统何遂,副标统倪德勋,下辖两个营。

步兵第90标,标统周维桢,副标统王孝缜,下辖两个营。

马兵第45营。营长瞿寿堤炮兵第45营,营长刘文锦第四十五混成协全军共计三千人二百人,这还是张辉瓒考虑到正定军力不足,多派了几百人南下的结果,要不然连三千人都不到。

等最后一批货物装车,程子寅、何遂带着几个人来到司令部。对于李纯、吴鸿昌等人只是软禁。并没有苛待他们,饭菜中鸡鱼肉蛋是一样不少,但大部分人却面色发黄、精神不振,个个顶着黑眼圈,想来这几天一直没有睡好觉。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果真如此!

见程子寅进来,李纯整了整皱巴巴的军装,假模假样坐在太师椅上,还想摆出协统的威风来,结果嘶哑的声音彻底暴露了他外强中干的本质:“程虎臣,你是来杀我的么?放心,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李某绝不皱一下眉头!”

齐燮元则浑身颤抖地说道:“程司令,你我俱是军中袍泽,难道如今你要手足相残么?”

程子寅笑道:“第四十五混成协已经整编完成,正陆续西上。我们是最后的后卫部队,也马上要撤出正定,所以你们的软禁从即刻起撤销。也就是说,你们自由了!”

“你不杀我们?”李纯、齐燮元俱是眼睛一亮。

“呵呵,我们俱是军中袍泽,何忍手足相残?”程子寅借用齐燮元的话回答道。心里却想:如果你们知道第六镇已经被我拆得七零八落,只怕会觉得生不如死吧?

李纯获知自己还能活着走出去,心思立马活泛起来,迅速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那我们的部队呢?”

程子寅满脸带着微笑:“你们的部队?哦,那得你们自己去打探,我也不太清楚。”

话音刚落,那群军官便争先恐后向外跑去。几分钟后,就听见从不远处传来的凄厉咒骂声,想来他们已经得到部队被拆散的消息了。

程子寅转过身对何遂说道:“叙甫,我们也走吧!”

何遂走到司令部门口,情不自禁回过头来再看一眼,一瞬间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从举义以来,多少希望,多少计划,多少努力,眼看胜利在望,却落得“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而一直给予自己极大信赖的吴禄贞竟然死得那么悲惨,自己却无法为他报仇。想到这里,何遂悲从中来,不由得放声大哭。!!!

第二七五章雄鸡一唱天下白(一)

吴禄贞之死对辛亥末年华北政局影响极大。)

第二十镇统制张绍曾本来就摇摆不定,如今听说吴禄贞被杀,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在这种情况下,第二十镇第四十协协统潘矩楹根据袁世凯、徐世昌的授意,出面威胁张绍曾道:“如果统制放弃兵权,主动宣布离开第二十镇,朝廷可以任命你为宣抚大臣,南下沿江各省宣示朝廷德意,功名利禄不减现在。如果不识抬举,恐怕统制你就是第二个吴绶卿”

在威逼利诱之下,贪生怕死的张绍曾乖乖交出了军权。潘矩楹代理第二十镇统制之后,秉承袁世凯意旨,迅速把第二十镇全军北撤,分散驻扎在新民、昌黎、永平等地,并对军中的革命党加以清洗。

第二十镇撤离后,蓝天蔚的第二混成协也独力难支。为了避免自己成为第二个吴禄贞,蓝天蔚主动宣布下野,并迅速化妆潜逃到东北,与东三省的同盟会骨干密谋,准备在奉天举行起义,推翻清王朝在东北地区的统治,光复已经腥膻数百年的白山黑水。

至此,围攻京师的图谋彻底失败。

在京畿以南,程子寅的第四十五混成协撤离正定后,原先一直按兵不动的北洋精锐立即沿铁路北上,先后占领石家庄、正定等地。而气急败坏的李纯、吴鸿昌等人则灰溜溜跑到保定,对第六镇残部重新整编,至于整编之后还有多少战力,谁的心理都没底。

但袁世凯却顾不了这么多,他可时刻不忘与孙元起之间的协定:山西中立,谁有本事谁就可以下手去取,别人不得有二话。所以他在12月初进京前,给各部下达了作战指令,命驻扎石家庄、正定的第三镇第五协卢永祥部向娘子关发动攻势,驻扎保定的第六镇进攻平型关,从北面策应卢永祥部行动。

山西本来就只有一个协的兵力。还主要驻扎在省城太原附近。袁世凯的两路进攻一发动,前线告急电报立即像雪片一样飞来,迅速堆满了阎都督的案头。阎锡山既不会剪草为马、撒豆成兵,也不是美猴王。拔根毫毛就能变出千千万万的猴兵猴将来。此时面对告急电报根本无计可施,苦恼之下,眉头差点皱成一团疙瘩。

边上的山西军政府政事部部长景梅九试探着问道:“都督,第四十五混成协刚走到汾阳,离太原不远,要不把他们请回来?”

阎锡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主意我早就考虑过了如果第四十五混成协协统是张辉瓒的话。倒有四五分成算把他们请回来。可标统是对百熙先生愚忠的程子寅,偏偏自己之前又露出叛离的马脚,现在去求他,不是把脸送给他扇么?

即便死乞白赖的把他们请回来又能怎样?总不能让自己的第四十三混成协镇守太原不动,反而派第四十五混成协上前线打仗吧?关键时刻还得是自己的部队顶上去。一旦第四十三混成协消耗过大,自己这个都督也就当到头了。甚至不用袁世凯动手,程子寅就能把自己赶下台阎锡山明白,其实眼下最好的办法是请求孙元起出面调停。孙先生的面子谁会不给?谁敢不给?可他一想到自己之前的种种举动,就有些心虚。只好敷衍道:“梅九,你再让我考虑考虑我再考虑考虑”

就在阎锡山纠结不已的时候。北厩内有人敲响了军谘大臣载涛府邸的大门。

“谁?”门房不耐烦地问道。

“请通禀一声,就说大日本帝国驻华公使馆参赞岛田翰前来拜会涛贝勒”来人一口纯正的京韵京腔。

门房赶紧打开门,只见来人一身长袍马褂,脚上穿着内联升的布鞋,除了短短的寸头之外,完全是副中国人的打扮,便有谐疑地问道:“你是日本驻华参赞?姓稻田?”

“哈伊,正是区区在下”岛田翰朝门房深深地鞠了一躬。

门房赶紧回礼,心里还有些拿不定主意:“那你有拜帖么?”

“有的、有的”岛田翰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拜帖递给门房。

随同拜帖奉上的还有一小锭银子,门房立马满脸堆笑:“那请岛田先生稍候片刻。小的这就进去给您通报”

片刻之后,岛田翰被恭敬地请到了正堂。载涛笑眯眯地坐在上首主位上,望着岛田翰说道:“是什么风把岛田先生给吹来了?最近是不是又在琉璃厂淘到了什么好东西?”

岛田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毕恭毕敬地递给了载涛:“前不久有叛军在直隶作乱,意图称兵犯阙。涛贝勒奉命率领禁卫军南下平叛,慑于赫赫虎威。叛军竟不敢北上越雷池一步,卒遭覆灭。昨天听闻禁卫军凯旋,在下谨备薄礼,恭祝涛贝勒武运长久”

清政府光绪三十四年十二月设立禁卫军,载涛便担任专司训练禁卫军大臣,如今更是以军谘大臣的身份掌管禁卫军。他一直认为自己是造就禁卫军的最大功臣,如今听闻岛田翰夸赞禁卫军的功绩,正好挠到痒处,直乐得他见眉不见眼。接过信封,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是一张五千日元的支票,更笑得合不拢嘴,连忙说道:“岛田先生,你实在是有心了快请坐,快请坐”

岛田翰落座之后,一边品茶一边说道:“我大日本帝国和贵国文化相承、血脉相通,尤其在忠君爱国思想上,更是完全一致。贵国有屈原、文天祥,我们日本则有忠臣藏、真田幸村。对于叛变之人,则深恶痛绝,恨不得寝皮食肉。所以我国对禁卫军这次惩膺活动十分支持”

载涛举起茶碗:“谢谢贵国对禁卫军的支持。我谨以茶代酒,祝清、日帝室万世一系祝清、日友谊万古长青”

岛田翰见载涛举茶碗,还以为他要送客呢,听完祝词才松了一口气,同样举起茶碗:“祝清、日帝室万世一系祝清、日友谊万古长青”然后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古语有云,除恶务尽。虽然吴禄贞已经授首,但其余逆党却逃出了生天,比如蓝天蔚去了东北,程子寅、张世膺、何遂等去了陕西。只怕禁卫军今后还有的辛苦,一方面要捉拿逆党,一方面还要提防逆党潜入京师作乱。”

载涛放下茶碗,不屑地说道:“京师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他们敢进来,就别想活着走出去”

“不错、不错,正当如此”岛田翰旋即好意提醒道:“不过涛贝勒,厩之外也要多加小心才是。听说赵景行、程子寅等人家眷都在城外,也不知是真是假。”

载涛点了点头:“不错,他们家眷都在城外的经世大学里。”

“咦,经世大学?经世大学不是鼎鼎大名的高等学府么,怎么会窝藏逆党家眷呢?”岛田翰一脸震惊地问道。

载涛顿时怒气上涌:“我呸什么狗屁高等学府?那就是一个贼窝子孙元起是贼祖宗,赵景行、阎锡山、程子寅等逆党就是他教出的贼子贼孙。要不是里面外国学子太多,容易惹出国际纠纷,老子早就提马踏平了那个贼窝”

“经世大学外国学生是很多,但要闹出国际纠纷也很难吧?去过经世大学你就会发现,他们学校的留学生院位于学校的一角,外国学生一般都在那个院子里吃饭、休息、上课,很少和外面打交道。只要涛贝勒攻占学校的时候避开那个区域,不就没事了?”岛田翰眨巴着小眼睛,和风细雨地说道,“不过涛贝勒围攻经世大学确实是条妙计经世大学是孙先生的毕生心血,而赵景行、程子寅是他的家奴,阎锡山是他的学生。只要涛贝勒攻占经世大学,以此相要挟,孙先生必然屈服再以屈服的孙先生要挟赵景行、程子寅、阎锡山,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端的是妙计呵”

载涛哈哈大笑:“这可不是什么妙计,不过是我信口开河罢了”

“信口一说就是条妙计,涛贝勒不愧是军中名将,简直如同诸葛重生,孔明再世”岛田翰满脸真诚地赞叹道,“如果涛贝勒要对经世大学进行惩膺,我们会用更大力度予以支持的”

“更大力度是多大?”在载涛看来,所谓占领经世大学,不过是派几百人去郊外游玩一圈。如果有人主动出钱,又不会引起国际纠纷,他还是很乐意去做这种惠而不费的事情的。

岛田翰竖起了两根指头。

“两万日元?”载涛有性惊。

岛田翰摇了摇头:“不,是二十万日元”

就是头猪,此时也该明白岛田翰必然有什么大企图了。尽管载涛智商只有两位数,那也比猪聪明一点。当下有匈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岛田翰一脸微笑:“不、不、不,我们不想干什么,我们只是对经世大学图书馆、博物馆以及实验室里面的东西有点兴趣。如果涛贝勒能在攻占经世大学之后,把里面的东西借给我们把玩一段时间,那就最好不过了。”

“你想要那些骨头片、破纸卷?”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还想借阅一些图书看看。”

“那,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日本政府的意思?”

“您何必分得那么清呢?”岛田翰笑语殷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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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五章雄鸡一唱天下白(二)

载涛兀自有些迟疑。

他倒不是怕围攻经世大学,得罪了孙元起等人。《诗经》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九州二十二省全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土地,何况京城外的一所破学校?自己是军谘府大臣,二哥是已故德宗景皇帝,五哥是摄政王,侄儿是当今圣上,大清还有比爱新觉罗家更强大的门第么?又何惧一个从贼的四川总督?

他担心的是与学校里的洋人发生纠葛,一旦处理不好,就是大麻烦。真要惹出乱子,估计五哥载沣也保不住自己。别忘了十年前庚子国变后,孝钦太后为了平息洋人的怒火,曾把庄亲王载勋赐死,端郡王载漪、辅国公载澜发配新疆,大阿哥溥儁废黜出宫。这些人可都是天潢贵胄!

岛田翰似乎知道载涛担心什么,拍着胸脯保证道:“涛贝勒不必担心,如果真的和留学生发生冲突,酿成外交纠纷,我大日本帝国负责出面调停,确保万无一失。”

载涛犹豫道:“只怕空口无凭。”

岛田翰明白载涛的意思:“在下明天就先奉上五万日元作为担保,涛贝勒以为如何?”

“你们真的只是要那些骨头片、破纸卷?”载涛还是不太相信。

岛田翰笑嘻嘻地反问道:“学校嘛,除了这些,还能有啥值钱的?”

“那倒也是!”在载涛看来,地下挖出的牛骨龟甲、西北运来的破烂纸卷根本不算什么稀罕物事。什么是宝贝?西晋陆机《平复帖》、东晋王羲之《快雪时晴帖》、唐冯承素摹本《兰亭集序》、北宋张择端《清明上河图》之类才算宝贝,而这些东西都在紫禁城里藏着呢!

岛田翰连连点头,心里却对载涛大为鄙夷:白痴,你懂些什么!殷商甲骨、敦煌遗书、宋元珍本、科研成果都是无价瑰宝,岂能用金钱来衡量?即便用金钱衡量,又岂是二十万日元就能换来的?别的且不说,经世大学仅研究新型轿车一项就投入了数百万美元,将来产生的利润至少在十倍以上!当权者中有这样的败类。正是国家和民族的大不幸!——当然,对大和民族却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了,经世大学实验室的研究成果至少能让大日本帝国在某些科技领域前进二十年!

岛田翰非常守约,第二天一早就派人送来支票。正是五万日元。载涛顿时心情大好,立即拟好军令,盖上军谘府印章,命人送到禁卫军第一协。

此时禁卫军共编有步兵2协共4标,马队、炮队各1标,工程、辎重、机关炮、军乐、警察各1队,共12000余人。第一协协统良弼为皇族后裔。光绪二十五年(1899)赴日留学,入成城学校,后就读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步兵科第二期,是旗人中难得的军事人才,与铁良等并称为“清季干将”。

因为良弼是皇族出身,所谓载涛对他颇为放心。一来二去之下,两人关系非常融洽。像这种没经过内阁同意的事情,显然交给他的第一协处理更加合适。军令写道:兹命禁卫军第一标于宣统三年十月二十日(西历1911年12月10日)前占领经世大学及周边地区。注意行动中不得随意开枪,严禁使用重武器,严禁攻击外国人。

此令。

宣统三年十月十五日。

良弼看到这份军令却眉头大皱:经世大学创校校长孙元起就是内阁学务大臣。这份军令怎么可能在内阁通过?很明显,这次行动不但没有获得内阁批准,而且内阁根本就不知情。不出事情还好,一旦出现什么纰漏,载涛肯定会矢口否认曾经发出此条军令,到时候自己就成了替罪羊!

即便抛开出事谁负责的问题,这条军令很难执行。

经世大学素来以洋鬼子多而著称,经世大学的鬼佬一度和什刹海的贝子、菜户营的太监、八大胡同的官员并称“京城四大多”。据统计,里面的外国人来自全世界十多个国家,总数在一千人以上。军令中的“禁止攻击外国人”。那还怎么占领经世大学?官兵遇到洋鬼子反抗,岂不是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禁卫军军官多数来自以满族为主的新军第一镇,兵源则主要是驻京的八旗子弟,另有少部分蒙古骑兵,以及来自直隶、山东的农家壮丁。这群八旗子弟的筋骨早就被京师的风花雪月熏得酥软,血脉里已经没有了祖先茹毛饮血卧雪啮冰跟着野猪皮打天下的狠劲儿。要说品茶遛鸟、听戏捧角、逛窑子、抽大烟。他们是行家里手;要说排兵布阵、行军打仗,他们立马变成一摊鼻涕虫。

别看这群老爷兵本事一个比一个小,但脾气却一个比一个大。尤其良弼的第一协,更是各种奇葩汇集。惹急了他们,管你是队长营长,还是标统协统,先一顿胖揍再说!你还不能跟他们急,没准儿揍你一拳的是某某福晋的小表弟,扇你一巴掌的是某某贝勒的大舅子,踢你一脚的那位看似孤苦伶仃,说不定揭开军装,下头就是件黄马褂!

就凭这些老爷兵“天第一,我第二”的傲横劲儿,他们不去主动惹事,良弼就该烧高香了。还指望他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禁卫军之所以在大清新军序列里能有自己的位置,一是因为旗人的政治地位,二则是由于他的武器装备。大清但凡进口武器装备,必须先让禁卫军先挑,挑剩下的才能轮到其他各镇。像当时中国以至亚洲仅有的18门150毫米野战重炮,就是禁卫军独家所有。

禁卫军的战术也非常简单,就是大炮轰,再用重机枪、步枪扫射,然后看看对方有没有撤退。如果没有撤退,再大炮轰,重机枪、步枪扫射。如果还有动静,那再重复一次……依此类推。如果捱不住禁卫军的火力,那就只有败退一途;如果能捱到把禁卫军消耗完弹药,则可以不战自胜。

偏偏在这条军令里,明文禁止禁卫军使用重武器,甚至还要求不得随意开枪。如此自缚手脚,怎么打仗?难道让这群老爷兵跟人拼刺刀?他们可没有这个尿性!

尽管良弼对此忧心忡忡,但载涛的军令却不敢不遵。思虑再三,决定派出手下战力稍强的第一标,以狮子搏兔的姿态全军压上,争取一举拿下经世大学,免得夜长梦多。

话说张辉瓒在程子寅进入娘子关之后,也率领所部迅速撤离保定,抛弃辎重,化整为零,分批潜回经世大学。保定距离经世大学不过300里地,正常步行也不过五六日功夫。回到学校,张辉瓒顾不上休息,立即把所部士兵和学校保安整编成一支1200人的部队,对外称“经世大学保安队”,对内仍使用“第四十四混成协步兵第88标第一营”的番号。

但第一营在外观与装备上,明显和大清所有的军队都不同。比如他们头上戴的是迷彩钢盔,而不是新军统一的大檐帽;他们身上穿的是绿色迷彩军装,而不是北洋的灰军服;他们手里拿的是北平铁厂新研制定型的中工(中华工业机械公司简称)1911式步枪,而不是汉阳造。

平常时间,第一营的士兵都在学校操场整训,只有少部分被张辉瓒放出去构筑工事和打探敌情。这些士兵大多是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根本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侦骑隔三差五到北京城外遛遛弯,远的甚至跑到昌平、丰台、卢沟桥。

禁卫军第一协第一标足足有1600人,再说他们行动也没想掩饰。这一出动,就好比萤火虫的屁股,想看不见都难!侦骑立即流水般地把消息报给了张辉瓒。等禁卫军第一标距离经世大学还有30里的时候,张辉瓒已经可以断定他们是冲自己来的了。

张辉瓒立即停止士兵整训,命令第一营第一队迅速在经世镇以南四里构筑野战阵地,阻击来犯之敌;第二队和校工一起,把个基数的弹药运送到阵地上;第三队充当预备队,先在宿舍休息。

随后,张辉瓒派人请来经世大学校长傅增湘、副校长严复、卢瑟福等人,共同商议如何应对危局。听到禁卫军来犯的消息,傅增湘等人既惊且怒,虽然他们之前曾或多或少想过学校会因孙元起收到一些牵连,却没想到清政府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对付经世大学。

卢瑟福挥舞着拳头,声嘶力竭地叫道:“用武力手段进攻一所声名远播的著名学府,这是对知识和文明的无情践踏!这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莫大耻辱!我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黑暗的中世纪,没想到会出现在号称文明古国、礼仪之邦的中国。我们要向全世界的知识分子和文明国家呼吁,让他们对这个腐朽而黑暗的政府施压,立即停止这种的野蛮行为!”

傅增湘点点头:“卢瑟福先生说的极是!不过石侯,你把消息告知孙大人了么?”

张辉瓒答道:“一判断出禁卫军的动机,我就发电报给孙先生了。”

傅增湘道:“既然如此,只怕孙大人的回电就快到了。”

第二七五章雄鸡一唱天下白(三)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卫兵叫道:“报告管带,四川孙大人急电!”

几个人异口同声:“快点拿进来!”

张辉瓒一目十行看完电报,然后递给傅增湘:“先生在电报中说,他已经给内阁总理大臣袁慰亭发电报,要求立即停止所有针对经世大学的军事行动。但在军事行动停止之前,我们必须做好武力应对的准备,包括疏散经世镇居民和经世大学学生,阻止其他军队进入经世大学及周边地区等。对于禁卫军的来犯,尽量不开第一枪。当然,出现突发情况的时候也允许我们临机处断,采取合适的措施应对。”

事实上,孙元起接到张辉瓒的电报,顿时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在他心目中,平生最重要的业绩不是发表了多少篇划时代的论文,也不是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更不是做到了内阁大臣,而是创办了经世大学。因为一个人即便他再伟大,也会有千虑一失的时候,也会有生老病死的时候,也会有力量竭尽的时候。唯有用共同信念武装起来的一个群体,才能将事业绵延下去。

经世大学不仅是一所培养各种人才的高等学府,更是将中国传统学术与西方科技文明相融合的一次有益尝试。这种尝试,将会在学科分类、专业设置、人才培养、学术范式等方面形成一套崭新的教育体系,进而对国家、民族产生巨大的积极影响。

知识,只有知识,才能改变未来。这个未来既包括某个学生个体,也包括整个国家和民族。而在眼下,经世大学的存在具有标杆意义,决不能让它被一群无知暴民毁掉。

愤怒之下,孙元起亲自操刀给袁世凯写了一封电报:袁公钧鉴:年来国事蜩螗,以公信人。故与公盟约,期以互信。故而前日公举大兵以加晋省,鄙人亦未尝以一辞累公。今墨犹未干,言犹在耳。忽闻朝廷派军围攻经世大学,小弟不胜惊愕之至!此何等事也?

公为内阁总理,凡用兵之事皆当与闻。倘若闻之,则当力阻;力不能阻,则当电告鄙人以作预备,而公竟无片言。如食言而肥,则公重几何?倘若未闻。则公之内阁总理不过尸位素餐而已,可立即辞去,以让贤者!

今日之事,如公能化解,则盟约不改。如公不能化解而经世大学被毁,则勿怨鄙人背约。鄙人义不独生,当弃四川之地,穷三省之兵。与江南诸都督并力以向京师,荡灭祸首而后已!

勿谓言之不预也。

孙元起,即日。

杨度也被孙元起电报中的霸气镇住了。他知道孙元起在气头上。小心翼翼劝道:“百熙,古语有云:‘盛喜中勿许人物,盛怒中勿答人书。喜时之言多失信,怒时之言多失体。’你这封电报措辞未免太激烈了些,不如我帮你改改?”

孙元起脾气上来了,九头牛都拉不回去:“这还叫措辞激烈?我没有破口大骂已经算是很有修养了!朝廷都要踏平经世大学了,我还跟袁慰庭引经据典、温文尔雅?一个字也别改,就这么发给他!”

袁世凯此刻正在卢汉线的某个小站台上,和几位心腹亲信谈论进京的相关事宜。进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旦入京。就要迅速处理好和皇室、各国公使以及满朝文武的关系,稍有不慎就会埋下隐患。此外,与南方立宪派、革命党的谈判也不能耽搁。幸好袁世凯有一个庞大的幕僚团,而且他也在官场混迹多年,处理这些事情倒也轻车熟路。

就在一伙人说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卫队长唐天喜送来了孙元起的急电。

袁世凯看完电报后。递给了坐在身边的赵秉钧,嘴里却愤愤地骂了一句:“蠢货!”

赵秉钧自然知道袁世凯骂的是谁,随口问道:“涛贝勒难道得了失心疯?怎么突然想起来攻打经世大学?难道他嫌朝廷的麻烦还不够多?”

阮忠枢看完,呵呵冷笑几声:“夯货干蠢事,还需要什么理由?不过孙百熙是真的急眼了,我们可要小心应对,别被牵扯进去!”

“早在二十天前我们谈判时,孙百熙就意识到他的经世大学会有危险,硬是从程子寅手里分出1000人北上。他们前脚赶到,禁卫军后脚就来了。你们说,孙百熙这是运气太好,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他能洞幽烛微,料敌机先?”杨士琦觉得有些奇怪。

袁世凯脑海里立即闪过一个场景:光绪三十一年(1905)在荣庆府上,孙元起很笃定做了一个“六”的手势:“君主立宪在我大清行通行不通,六年以后自会分晓。”现在正好是第六年,能否君主立宪的问题确实快水落石出了。——难道孙元起真的是能掐会算?

袁世凯赶紧摇摇脑袋,把这个奇怪的想法甩开,而后清了清喉咙问道:“诸位,对于此事你们有何处理意见?”

杨士琦道:“经世大学是孙百熙的禁脔,天下人有谁不知道?禁卫军围攻经世大学,虽说是涛贝勒的胡闹之举,但他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朝廷。此事一旦激化,就会引起朝廷和孙百熙的尖锐对立。大帅是内阁总理大臣,上当宣弘皇命,下则和顺百官,这种事自然是你来调解,而且只能由你来调解。但调解这种事吃力不讨好。处理不当的话,只怕会与双方交恶,遭受池鱼之殃。

“按照律法,用兵之事确实需要内阁总理的同意。如果大帅坦诚此事是涛贝勒恣肆妄为,孙百熙信不信且不说,至少天下人会因此看轻大帅这个总理大臣,还会得罪皇室!依在下看,不如大帅尽快进京,命禁卫军撤离经世大学,同时以私自调遣军队的罪名逮捕禁卫军第一协协统良弼,把责任全推到良弼的头上。如此一来,既能保全涛贝勒的颜面,又可以阻止局面恶化。”

袁世凯轻轻点了点头,却不置可否。

阮忠枢此时说道:“杏翁的办法虽然稳妥,不过却少了几分锐气。依在下看,不如再等一等!”

“等一等?”杨士琦有些不解。

“对,大帅等一等再出面!”阮忠枢道,“孙百熙虽然在电报里叫得凶,但他在经世大学的兵力至少有一千多人。就凭禁卫军那群喝茶遛鸟的主儿,用一个协全军压上,短时间也未必能拿得下来!但禁卫军毕竟有一万两千人,就是耗也能把经世大学的兵力耗干。等他们消耗得差不多,孙百熙自然服软,苦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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