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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刑官-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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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到这,就听见远处急促的马蹄朝这边过来了。到了近前,翻身下马,急匆匆的跑过来一名大汉,高声说:“爵爷,爵爷在这吗?”
听声音,正是衙门的熊捕头。
叶青青忙说:“爵爷在这里,捕头有事吗?”
熊捕头快步来到近前,说:“哎呀,不好了,燃灯的春花楼又出命案了,爵爷,你快去看看吧,刺史大人已经过去了。啊,爵爷?你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吗?”
熊捕头这才发现躺在叶青青怀里的陆锦屏正在呼呼大睡,压根没听到他说话。
叶青青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凝眸,说:“都是她的酒,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古怪。爵爷只喝了五杯就醉成这个样子。”
熊捕头吃了一惊,回头瞧了一眼凝眸,抓住陆锦屏的手腕诊脉,片刻,这才轻舒一口气说:“没事,爵爷脉象平稳,没什么问题,他只是喝醉了。赶紧,得想办法把他叫醒啊,那边命案还等着呢。”
叶青青赶紧抓住陆锦屏的肩膀不停摇晃,轻轻拍打他的脸颊,说:“爵爷,快醒醒,快醒醒,春花楼出命案了,冯刺史让你赶紧去破案呢。”
云子说:“用冷水浇一下,说不定能行,我来。”,云子将自己面前那空酒杯拿着,快步来到河边,舀了一杯河水,回来之后,倒在自己手掌上,把手掌弄湿,然后将手掌上的水珠弹到陆锦屏的脸上。
陆锦屏鼻孔嗯了一声,醉眼朦胧睁开眼,瞧了瞧。
叶青青赶紧说:“春花楼发生命案了,冯刺史让你快去破案!”
没想到陆锦屏只是半睁开眼,很快又闭上了,似乎压根就没听见叶青青的话,继续呼呼大睡。
“你们这样是叫不醒他的,让我来吧。”凝眸从蒲团上站起身,伸手过去,将陆锦屏抱了起来,转身快步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云子和叶青青赶紧追上。云子焦急地说:“你干嘛?你要带爵爷去哪?”
凝眸头也不回:“带他回春花楼,我在车上给他解酒,到了春花楼,他的酒就能醒来了。”
“不行,他醉成那样,我们来照顾,不用你,把爵爷还给我。”
云子说着,上前一把抓向凝眸的肩头。
这一掌抓实之后,云子便感觉到仿佛抓到了一块寒冰,不由打了个激灵。就在这一愣神间,凝眸肩膀轻轻一晃,一股大力如排山倒海般冲来,砰的一声,将云子震得往后倒飞出去,又在地上噔噔蹬连着退了好几步,重重地撞在了一棵柳树树干上,那树干哗哗直晃。
云子只觉得胸腹之间气血翻涌,不禁骇然。原来这女子深藏不露,武功竟然如此了得!
叶青青在一旁见凝眸仅仅是肩膀一晃之间,便将云子震得倒飞出去,不由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但越是如此,他越紧张,生怕凝眸对陆锦屏不利,叫了一声:“把爵爷还给我。”冲上去就要去抢凝眸怀里的陆锦屏。
熊捕头也发觉事情不对,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见叶青青出手,便跟着叫:“放下爵爷。”一脚踢向凝眸的腿弯,想将对方踢倒,再把陆锦屏救下。
凝眸也不回身,左手搂抱着陆锦屏,右手袍袖一拂,嘭的一声,将叶青青和熊捕头震得都是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打了几个滚这才止住。
叶青青惊骇无比爬起来,跟同样惊骇的云子互看了一眼,脑海中都闪现出一个词潇潇!只有在华山顶上潇潇的那一招将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贺飞等三名绝顶高手击败,眼前这位凝眸武功之高,只怕也只有潇潇的那一招能比拟。
凝眸一招将叶青青和熊捕头震退,打横抱着陆锦屏快步来到马车前,飞升上了马车。她的丫鬟跟着跳上马车。马车夫不等吩咐,驾着马车朝前飞奔而去。
叶青青、云子和熊捕头想要追赶,可是,刚才被凝眸一招震退,气血翻涌之下,一时间既然居然提不起劲道,只能缓慢地走到马车边,三人都是又气又急,但是见到马车去的方向是春花楼,心中只能希望她说的是实话,不会对陆锦屏怎么样。三人缓了缓,呼吸这才舒畅,赶紧各自上了马车和马紧跟着追去。
凝眸的马车上,她抱着陆锦屏没有放下。而是托着他的腋下,让他盘膝侧身坐在自己面前,一只手按住他的后心,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前胸,抽取他体内的药力。
陆锦屏原来醉醺醺的脑袋开始渐渐恢复些清醒,而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前胸和后背都有股非常舒坦的暖流在抽取体内的寒流。这种冷暖交融的感觉真是让他非常的舒坦,不由陶醉似的头一歪,靠在了凝眸的怀里。
凝眸正在用功的关键时刻,他知道陆锦屏此刻应该还没有恢复意识,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所以也没有把他推开,任由他脸颊靠在自己丰满的胸脯上。
终于,凝眸抽取了足够的药力之后,她听到了怀里陆锦屏动了一下。一低头,看见陆锦屏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她,而他的脸依旧紧紧的贴着自己左侧胸脯上。(未完待续……)
第206章悬梁自尽
凝眸缓缓将他推开,整了整衣衫,说:“你醒了?”
陆锦屏嗯了一声,坐直了:“你身上好凉,被你抱着就像在冰窟里一样,我还想睡,可是睡不着了,自然就醒过来了……”陆锦屏说到这,欲言又止。±,
凝眸说:“你们的熊捕头刚才跑来说,春花楼发生命案,刺史大人已经去了,让你赶紧去。”
陆锦屏这才惊诧的啊了一声说:“命案?什么命案?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到时候你自己问吧。”
陆锦屏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终于,马车到了春花楼前,这里已经被捕快和民壮重重包围了起来。当丫鬟撩起车帘,陆锦屏便抢先下了马车,伸手过去要牵凝眸的手。
凝眸大大方方将手腕放在了他的手宽大的手掌里,在他的牵引之下,一手提着裙裾,款款地下了马车。
陆锦屏轻轻放开了她的手腕,凝视着她片刻,才说:“多谢姑娘。”
“你的酒醒了?”
“差不多醒了,姑娘的酒当真神奇,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是姑娘醒酒的办法着实让人惊讶。”
“人命关天,爵爷还是赶紧进去查案去吧。”
就在这时,随后赶来的云子、叶青青和熊捕头也到了门前,云子和叶青青动作最快,几个起伏便到了陆锦屏身边,紧张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见陆锦屏依旧好端端站在那儿没有什么事情,这才舒了口气。
陆锦屏迈步往里走,门口的捕快赶紧左右分开,陆锦屏迈步进去。熊捕头追上来说:“爵爷,刚刚发现春花楼后院女子飘雪,死在屋里了,是吊死的。但是,是她自己上吊还是旁人将她吊死不得而知。因为,他们春花楼已经发生多起命案。所以马财主便派人到衙门报官了。”
陆锦屏点点头,加快了步伐,云子紧跟在他身后。
途中经过已经发疯的代秋的小院子,尽管代秋已经发疯,可是,这小院子还是归她住,并且,另外拨了两个老妈子伺候。走过院子旁,陆锦屏发现院子里悄无声息。甚至没有灯光。
陆锦屏知道代秋发疯之后害怕见到光亮,因此,白天都钻到床下,晚上蒙在被子里,也不许点灯。所以他的院子都是漆黑一片,也没有什么声音。他听到声音都会发疯一样尖叫。
走到这,陆锦屏突然站住了,其他人也跟着站出来。云子一直紧跟在他身边。有些疑惑瞧着他,低声问:“怎么啦?”
陆锦屏望着高墙。呆了片刻,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回答云子的问题:“刚才,我跟凝眸在车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云子听他吞吞吐吐的。便问:“什么不可能?你在车上怎么啦?是不是那个女人对你怎么样了啊?”
陆锦屏仿佛没听见,只是傻呆呆望着高墙。片刻,他摇了摇头说:“算了,不可能的。这事以后再说。”,
陆锦屏他们来到飘雪所住的院子。
后院极大。三十个姑娘都有各自的院子,只不过根据他们地位高低不同院子大小也不一样。飘雪属于排名靠后的,宅院相对比较小,而且紧挨着其他人的院子,并没有单独一处,都没有什么花园之类的。
门口整个小院已经被捕快和民壮围了起来,严防其他人靠近。陆锦屏到之后,并不着急着进去,因为马财主和**惶恐地守在门口等他。
陆锦屏问:“是怎么发现尸体的?谁先发现的?”
马财主说:“是她的丫鬟,发现尸体之后,就跑来跟我说。说飘雪姑娘昨天晚上回到院子……”
陆锦屏说:“你不用说,把发现尸体的丫鬟叫来,我来问他。”
马财主赶紧侧身向不远处哆哆嗦嗦站在那儿的一个小丫鬟招手,叫她过来,那丫鬟脸上都是泪,十分害怕,全身都在发抖,尽管是酷热的夜晚。
陆锦屏四周看了看,只见瞧热闹的人都被远远的拦在了百余步之外,便问:“你把经过说一下,尽可能详细一些。”
那丫鬟答应了,说:“今天选花魁,去之前,黄奶奶就一直不停的说爵爷已经答应了,要选我们姑娘为花魁的,姑娘却是半喜半忧,有些不大相信。但是黄奶奶一直不停的给打包票,说爵爷已经亲口答应的,她都看见了的。爵爷何等样人,怎么会说话不算话呢?放心好了,今晚的花魁赛我们姑娘一定能拿下花魁的,再不济至少进前三甲绝对没问题。”
“于是,姑娘便兴冲冲开始打扮,可是她打扮完,坐在那发呆,我就问:‘姑娘你怎么了?’她说不知道等会该表演什么才艺。’因为每个人只能展示一项本事,而她觉得自己琴棋书画唱歌跳舞没有一样能明显占优,拿什么进行展示呢?”
“黄奶奶在一旁出主意,可是黄奶奶觉得我们姑娘什么都好,哪一样都比别人强,说来说去,一会让跳舞一会让唱歌一会让弹琴,一会儿又让画画,弄到最后,都快要上场了,还是没拿定主意。于是,我们姑娘就说对我说,让我帮她出个主意。”
“我说,男人对他们男人所不擅长的技能最感兴趣。琴棋书画男人也会,所以算不得女人的特长,而唱歌,女人虽然比男人有自己的特色,但是,也不是太稀罕的,跳舞才最有女人味。因为,男人很少跳舞,他们没有的才是最稀罕,既然拿不定主意,就选跳舞吧。”
“我们姑娘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便选了一段舞蹈,是她最拿手的。然后上台去表演了,完了之后下台来,她有些沮丧,黄奶奶就问她怎么了?她说在台上跳舞的整个过程中,都一直偷眼看爵爷来着,可是,爵爷却不怎么在意她,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喜欢的样子,她觉得没什么希望,而且,旁边那个天师似乎兴趣也不太大。她见过太多的男人,知道男人的目光和表情的含义。黄奶奶和我都安慰她,可是她还是摇头,忧心忡忡的样子。”
听到这儿,陆锦屏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说飘雪姑娘是自杀,而自杀的原因又是因为自己不在意她,她当不了花魁一时想不开而寻短见,那岂不是自己之过吗?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早知道这样,当时就该朝她笑一笑,点点头。或许她就不会走上绝路,即便当不了花魁,安慰她几句,也不会自寻短见的。
可是,一个人如果心智如此脆弱,只因为当不上花魁就寻短见,那这样的人过了这个坎,只怕也过不了其他的坎,迟早还是会出事的。
丫鬟接着说道:“果然,等到所有比赛完了,爵爷和天师定了三甲,却没有我们姑娘。我们姑娘转身跑了,我着急赶紧追,黄奶奶也跟着。但是,她脚步不快,被甩到了后头。我跟着姑娘一路跑回住处,姑娘一直冲到她卧室里,把房门紧紧关着,也不让我进去。我就拍门,让姑娘开门,可是,她在屋里放声大哭,却没有开门。等到黄奶奶也气喘吁吁跑到屋里来的时候,我跟她说姑娘在哭,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黄奶奶坐在门口宽慰,让她不要担心,一边说,还一边骂天师和爵爷说话不算话。姑娘在屋里大声说,让我们不要在门口吵了,她想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下,都远远的走开。于是黄奶奶和我便不敢再说,退到院子里又不敢说话,生怕吵着姑娘。就这样等了好半天,黄奶奶越想越气,说不能就这样,她绝对不会让孙女平白受这种气的,她要去找爵爷理论,所以,她就气呼呼的拿了一个红漆马桶到毛厕舀了半桶的屎尿,提着出去了,我很害怕,本来想过来告诉爵爷的,可是又担心姑娘这边有事要叫我,心里也觉得爵爷身边那么多人应该不会让黄奶奶得逞的。”
“等了好半天,有人进来跟我说黄奶奶因为用粪水泼爵爷,没有泼到反倒把屎尿泼到了燃灯天师的身上。天师很生气,我们老爷下令让人把黄奶奶抓起来关在了要先饿她几天再说。我听了这话很担心,但是,我也不敢告诉姑娘,生怕姑娘听了更着急,她本来就很难过了。我到门口听见姑娘只是呜呜的在屋里哭,哭得很伤心,我也不敢劝,站在屋檐下的等着。后来,到了后半夜,姑娘哭声小了,最后就没了声音。我以为哭累了趴在床上睡着了,我这才松了口气。”
“我也困得不行,便坐在廊下,靠着立柱打了个盹。再后来,又来了几个人,挑着一担礼盒,到院子说是老爷派来犒赏各位姑娘的,姑娘今晚都辛苦啦,明儿个还得靠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把生意做得更好。来的人问我姑娘怎么样?听说她一直在哭,我说可能睡了,他们就说把门敲开,要当面告诉姑娘马老爷的话,不能让我们丫头转达。要不然少了话反而不好。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敲门。可是,姑娘一直没开门。”
第207章不翼而飞
丫鬟接着说:“他们几个敲不开门,就说算了,姑娘先睡吧,等到明天早上他们再来转达话,于是他们就走了。我就接着在走廊下靠着立柱坐着,这么一闹,我也没了瞌睡,呆呆的望着门,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因为刚才我拍门姑娘也没有开,也没有说话,以她的脾气,一定会吭气的。想到这我越发的不安,上去从门缝往里瞧。但是里面黑洞洞的看不到什么东西。于是,我就从窗户缝隙往里看,挨个窗户都瞧过去,突然,我看见屋里有个白影挂在半空中,我吓了一跳,心里突突的。”
说到了这里,丫鬟的话语充满了恐惧,仿佛那惊恐的一幕又再次出现在了面前:“我从窗户缝辨别,可是看不真切,于是,我就用手指头把窗户捅了一个小眼,往里面瞧看,这一瞧之下,吓得我魂飞魄散,我看见姑娘吊在半空中,脖子上挂着一根白绸,虽然看得不清楚,但我从身形来段判断应该就是姑娘。‘姑娘悬梁自尽了!’我惨叫着冲到门口使劲拍门。”
“门房听到我的喊叫,也从屋里跑出来,问怎么回事,然后也凑到窗户窟窿里往里看,便也吓坏了,于是,我们俩用力撞门,但是撞不开。他就伸手把窗户纸扯烂,伸手进去把窗户打开,然后翻进去把门打开。我进去看,挂在横梁上的果然就是我们姑娘。我吓得全身发抖,说先把姑娘放下来。于是,我就抱着姑娘的腿使劲往上送,门房拿根凳子踩着上去要解那白绸,可是横梁高她够不着,就赶紧找了把剪刀把白绫剪断了。姑娘身子重。我托不住,一下摔在了地上,我觉得姑娘身上冰凉的。身体都已经僵硬。”
“我又是害怕又是伤心,哭着把姑娘的身体放在地上用力摇晃。但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又把耳朵贴在她胸口听,一点心跳都没有,我才知道姑娘已经死了。我非常害怕,问门房怎么办。门房就说她看着让我赶紧去叫老爷你们来,于是我就跑去叫人去了,老爷他们就跟着来了。点了灯查看,发现姑娘果然都死了。”
听到这,陆锦屏转头问马财主。当时进屋的有几个人。马财主说只有他跟前院的**,还有他的两个丫鬟。陆锦屏吩咐熊捕头提取这几个人的指纹和鞋印,熊捕头跟随陆锦屏破案,这些基本的手续他已经知道了,分别依次提取。
陆锦屏提着一盏灯笼走进院子,这院子的确不大,穿过天井来到廊下,四处查看,并没有可疑痕迹,避开了进门的正门。从旁边小门进去,便看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正是那位可怜的姑娘飘雪。两眼微睁,舌头拖着半截,勃颈上一道明显的缢沟。
陆锦屏并不着急进行尸体检验,他提着灯笼先仔细检查了门窗。除了丫鬟所说的那个把扯烂的门窗之外,其他窗户都是关得好好的,上了门闩。屋里陈设整齐,并没有任何搏斗厮打的痕迹。他举着灯笼查看了房顶。房顶没有任何破损,横梁上也没有发现其他的痕迹。
在尸体上方,最下的横梁上。挂着半截白绸,仔细查看断口整齐。跟先前丫鬟所说用剪刀剪断是吻合的。查看踩踏的凳子,上面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脚印。陆锦屏提取了这个脚印。
接下来。他检验尸体脖颈上的勒痕,形状跟正常上吊是吻合的,8字向后不交,因为使用的是白绫,所以,勒痕不是特别明显,但是,勒痕附近皮下出血却比较明显的,这说明是生前缢死,而不是死后悬尸。
陆锦屏检查尸体的体表,尸体面部肿胀。身体其他部位检查之后没有发现搏斗抵抗伤,也没有任何其他外伤。
接着,他吩咐外面的仆从拿来了一把梯子架在横梁上,爬上梯子检查了横梁,发现没有拖拽的痕迹,如果是故意杀人的话,往往会有把人吊上去的拖拉痕迹。从痕迹上也没有发现他杀的证据。
经过现场勘查和尸体体表检验,陆锦屏没有发现任何他杀的迹象,尽管没有进行尸体解剖,他已经能够断定死者死于自杀。
陆锦屏出来,把这个结果告诉了马财主等人。
马财主说:“她为什么要死呢?不就是没当上三甲吗?真的那么重要?她都出来干什么这行当了,还这么在乎名声?既然在乎名声,又何必要来干这行当呢,真是让人费解。”
陆锦屏苦笑说:“人跟人不一样,我们能想得通的,他未必能想得通。有时,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一时想不通就死了,很多自杀的人,其实在旁人看来,理由都不足够让他去死,可他偏偏死了。就是因为在死者看来,让他去死的理由已经足够剥夺他活下去的兴趣。尽管这种感觉很可能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也许熬过这个时间她就不会死,但是,没有人帮她熬过去,她自己由此走上不归路。”
马财主频频点头说:“爵爷分析得极是。”既然知道死者死于自杀,相比被人谋杀要稍好一些,但是,到底是出了命案,又死了一口人,只怕会被别人认为他春花楼太晦气,对他生意打击那是不可预料的。马财主愁眉苦脸,自己大半积蓄都投入其中,如果要是生意连续遭到如此沉重打击,那还谈什么赚钱呢?只怕弄得个血本无归呀!
陆锦屏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小姑娘飘雪的奶奶黄老太的身影,便问马财主:“黄奶奶呢?”
“已经把她关起来了,这种人不好好收拾,她是不知道好歹的。”
陆锦屏叹了口气说:“算了,把它放了吧,她也是为一心为她孙女这才找我们的麻烦,再者说了,她的孙女已经上吊死了,得有人来收拾料理后事。”
马财主赶紧连声答应马上吩咐仆从去把那黄老太放出来,让她料理她孙女的后事。
陆锦屏又发现燃灯天师也不在,便又问马财主。马财主说:“爵爷你们走了之后,天师就跟着霜桃姑娘去她屋里去了,先前发现飘雪姑娘吊死,我们也没敢去惊动天师,想必是喝酒醉了已经睡下了。”
陆锦屏不过随口问问,也懒得理睬,便通知熊捕头,捕快和民壮都可以撤了。这只是一起自杀案,不是故意杀人命案。熊捕头舒了口气,陆锦屏带着云子和叶青青返回家,先把云子送回了他的宅院,这才回到了自己的老宅。
这一夜,陆锦屏做了不少奇怪的梦。一会儿梦到飘雪吊在半空中朝他笑,一会儿又梦到风蝶全身火焰熊熊燃烧,接着梦到那半老徐娘朱云娘烧得胸腹都没有了,但却含情脉脉瞧着他,吓得他从梦中惊醒。
扭头望去,不知何时,夜空已经有了月光,虽然很淡,但是青幽幽的洒在地上,让他想起了凝眸的怀抱,柔软而冰凉。想起了让他觉得心底发毛的感觉。
随后的两天过得很平淡。
春花楼连续几桩命案依旧没有任何头绪。陆锦屏也懒得再去想,很多案子其实是破不了的,尽管自己拥有了现代化的侦破手段,他常常还是有无能为力的感觉。
这两天,燃灯天师都来,一天来好几次,要登门拜访。陆锦屏推说身体不适没有见他,只希望他知难而退早点回京城去,没想到这道人丢了那双手套,便认准了必须要跟陆锦屏学到不怕火的本事,这才能捡回这天师的称号,不然回去了也会倒霉的,倒不如趁现在软磨硬泡也要学到这一招。所以尽管陆锦屏找借口不见他,他还是没有知难而退回京城去,一直呆在春花楼。
好在他是天师,而聚仙楼有规矩,皇帝都不敢得罪这些高人,他们都是来去自由的,他离开也没人敢说不字,也就没人来找他麻烦。
第二天晚上,乌云密布,雷电隐隐,都说可能会下暴雨。可是只是打了几个炸雷,却连一颗雨都没有下。
但这几个炸雷却造成了一些伤害,城里一头牛被雷电劈中而死,但没有听说造成人伤亡。
次日早上,陆锦屏刚刚到衙门,看守殓房的门房就慌慌张张跑来说有要事禀报。
陆锦屏皱了皱眉,殓房门房来禀报事情,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马上吩咐让他进来。那门房老头满脸惶恐,进来之后差点没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爵爷,不好了,殓房里放着的春花楼风蝶姑娘的双脚,不见了!”
风蝶姑娘身体被人放火烧毁,只剩下残缺的头部和一双脚。脚上的绣花鞋倒还完好无损。陆锦萍为了查案,便吩咐把风蝶姑娘残缺的这一双脚放在一个木盒子里加上石灰隔潮,存放在衙门的殓房以备破案之需,暂时还没侦破。而风蝶没有请人来索要尸骨回去安葬,这双脚就一直放在殓房里,没想到现在殓房的门房来告诉他那双脚不翼而飞了。
陆锦屏立刻站起身:“到底怎么回事?”
第208章人皮血案
门房老头吓得一哆嗦,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说:“爵爷,是,是我的错,昨夜,我,我沽了一壶酒,喝醉了,结果睡着了。△¢,今早上起来,我看到你房门是开着的,便进去看,发现风蝶姑娘放在盒子里的脚不见了。我到处找都没找到,殓房大门关得好好的,从里面拴上了的,我检查了,是关得好好的,并没有人动过。而且殓房院墙都很高,院子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怎么就不见了呢?所以,我赶紧来禀报爵爷。”
陆锦屏跟着殓房的门房老头来到了衙门殓房,这殓房在衙门的一角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围墙都很高大,要比普通百姓家的院墙要高得多,进了院墙之后,便犹如进了一个天井似的,有一种压抑感。
陆锦屏来到了殓房门口,探头往里看了看。当初装风蝶一双脚的盒子依旧在靠墙的那张桌子上,盒子已经打开了。
陆锦屏先蹲下身查看靠近房门地面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他避开了正常的通道,绕道来到了桌前,探头一看,只见盒子里空空如也,只有那几袋石灰还放在里面。
因为他害怕石灰会破坏死者的残肢,所以并没有把残肢直接放在石灰上,是用袋子装了放的,石灰可以吸收空气中的湿气,以减缓尸体的**,这是不得已的办法。
但是现在是夏天,温度很高,所以这十多天过去,那双脚其实还是开始**了,皮肉都已经半液化。不过现在,这高度**的残肢却不见了。
陆锦屏走到殓房门口,看了看门上挂锁的铜环被扭弯曲了。但是上面的铜锁却不见了,便问那看门老头说:“这房锁上了吗?”
“绝对锁上了,我敢用脑袋打包票,只要不是老爷来查案,这殓房从来都是锁着的,钥匙就在我身上。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门开着,而且铜锁已经被人扭断了。我进去发现那腿不见了,赶紧来禀报爵爷。”
“那锁呢?”
“不知道在那里去了。”
陆锦屏跟殓房门房两人四处搜索半天,也没发现那铜锁。难道是被潜入的人带走了吗?
他又忙起身查看门上的挂锁的门环,发现门环变形了,他便知道,肯定是来人抓住门锁旋转,将筷子粗细的门锁给生生拧断了。
尽管铜锁的坚固程度比不上钢铁,相对要容易一些。可是,要用柔软的双手将一根筷子出的铜棍拧断,那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这份力道当真是惊世骇俗。
难道此人是个武功高手吗?
一个武功高手潜入衙门的殓房偷走风蝶的一双已经腐烂的腿,却又是为何呢?不会是个恋足僻吧?就算是恋足癖,脚都腐烂了有什么可恋的?
陆锦屏心里嘀咕着,出来之后,查看院门门栓,没有任何破坏痕迹。完好无损。
这时,熊捕头已经得到消息。带着几个捕快急匆匆赶来了,但是陆锦屏没有让他们进院子,就让他们等在院子外。同时,陆锦屏吩咐捕快到自己家通知叶青青赶来。
他叫叶青青来,当然是让她把自己的法医勘察箱拿来。叶青青懂得这一点。因此,很快叶青青背着陆锦屏的法医勘察箱赶到了衙门殓房。
陆锦屏接过了叶青青递过来的法医勘察箱。让门房老头也推到门外,然后把房门关上,因为他要进行检测,不能有外人旁观。
他拿出紫外激光物证探测仪,戴上荧光增强眼镜。开始搜索院子里可疑的痕迹。关键是那把铜锁,既然,凶手将铜锁拧断,上面肯定应该留下了凶手的一些微量物证,比如指纹汗渍什么的。
陆锦屏原来希望能够找到那把铜锁,从锁上提取,那个偷走风蝶的腿的人留下的脱落细胞之类的东西。可是,那个铜锁怎么都找不到,他只能把勘查的重点落在门上。希望那人在门上或者盒子上留下指纹或者体液什么的。可是,让他失望的是,门上提取到的指纹经过比对是殓房看门老头的,盒子上没有提到可疑指纹。
陆锦屏把现场的勘察一遍之后,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觉得有些纳闷,这人难道具有反侦察经验?
不对,古代的人还不知道现代化的反侦查经验,肯定是因为某种因素使得她没有能留下相应的物证痕迹,比如身手异常敏捷。
丢失的双脚陆锦屏找不到更多有用的线索,所以那双脚的丢失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的损失,甚至还算不得一个刑事案件。他查不到便就算了,让他感觉好奇的是,这个人看样子身手敏捷,能越过高高的衙门院墙,可是为什么要到衙门的殓房偷去一个残缺的双脚呢?
陆锦屏疑惑地回到了签押房,坐在那发呆,琢磨这件事。而就在这时,熊捕头急匆匆的跑来对陆锦屏说,:“爵爷,不好了,春花楼又出命案了!”
陆锦屏一听头都大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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