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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刑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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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点点头,没有说话。
陆锦屏便又掰开一颗牙齿放在桌上。潇潇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将这颗牙齿劈开。
陆锦屏查看之后,发现还是被高温碳化无法检测。
如此连续劈开了十多枚牙齿,却没有一枚具备检验条件。
眼看只剩最后两颗了,陆锦屏失望几乎达到了,但是,他还是坚持把那两颗牙取下,一次性都放在了桌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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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被忽视的证据
潇潇手中的寒冰长剑再次划出两道耀眼的寒光,嗤嗤两声轻响,那两颗牙分别裂开成了两半。随即手中长剑挽了一个剑花,嗖的一下消失不见了,也不知藏在了哪里。
陆锦屏手在颤抖,凑上去查看,这一下,他看见这颗牙的牙髓颜色还比较正常,不由得心中咚咚狂跳起来。
陆锦屏的目光落在另一颗牙齿上,发现同样被碳化了。也就是说,他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先前这一颗颜色看着还稍稍正常的牙齿的牙髓。
为什么所有的牙都被高温烘烤碳化,而唯独这颗却在高温中残存下来呢?陆锦屏的眼睛扫过死者面颊,忽然想到这个牙齿正好是发现牙齿缝隙夹着狗毛的那颗牙。既然那一小撮狗毛都能够在烈火中保存下来,牙齿想必也能如此,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造成这种原因,很有可能是死者的这颗牙刚好被类似于石头之类的东西护住在身体最低位,四周冰雪融化降温下,才成了最后留给他希望的东西。
陆锦屏喜不自胜,对叶青青说;“我马上要去检验,就不陪你了。”
潇潇见他如此高兴,可见劈开这牙齿对他有多大的帮助,也是心中欢喜,微笑道:“行啦,你不用管我,你去忙吧,我走了啊。”快步出门,飘然而去。
陆锦屏双手捧着那颗牙一直目送她消失在院外。这才吩咐侍从赶紧备马送自己回家,因为他的法医勘察箱放在家里的。
回到家,他把门关上。对那颗牙的牙髓进行了dna检测。
在整个检测过程中,他的一颗心几乎都要蹦出来了。这可是最后的火种,最后的希望,当dna分型结果显露在微型电脑液晶显示屏上的时候,陆锦屏狂喜得几乎要高声欢呼起来。
他抑制住心中的狂喜,立刻调出突厥人李平家地窖和马车上提取的血样的dna检测结果进行对比。结果显示,三者完全吻合!
也就意味着。李平家地窖和马车上的血都是被害人的。李平或者他的家人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拿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证据,尽管这个证据不能作为唐朝的证据使用。但是陆锦屏还是决定收网,抓捕李平进行突击审讯。希望能撬开他的嘴。而唐朝最关键的证据就是口供,只要获取这个证据之王,就可以定案。
陆锦屏收拾好东西之后。带着叶青青赶回了衙门。
他将熊捕头叫来,吩咐集合捕快和民壮,杀气腾腾直奔城外李平家所在的村子。
当大队人马将包围了李平家宅院,冲了进去的时候,李平一家人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平却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站在门口,瞧着陆锦屏他们。可是没等他说话,熊捕头已经一声令下。几个捕快冲上去将他按倒,五花大绑。
陆锦屏吩咐把李平家所有人都叫到院子。李平和他的家人都有作案嫌疑,所以必须要全部进行调查。
经过查问。得知李平父母均在,父亲重病瘫痪在床,母亲年迈,另外就是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孩子只有几岁。
同时,还查清楚李平的妻子有一个同胞妹妹,几天前已经跟一个突厥商人返回突厥去了。因为没有相应证据证明她妹妹参与作案。所以陆锦屏暂时还不决定发出海捕公文缉捕她妹妹。
随后,陆锦屏吩咐将李平和他的家人全部带到衙门。
陆锦屏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如果用刑逼供可能会起到作用。如果交给熊捕头他们审讯可能能更快获取口供,但是陆锦屏没有这样做,即便已经有很重要的证据在手,陆锦屏也不打算采用刑讯逼供,因为,他手里的尽管是dna证据,号称的新的证据之王,可是这个证据也只能证明案件的一个片段,还不能证明案件的全貌,因此还必须进一步获取相应证据才能获得到最终的结论,
陆锦屏没有想到,审讯中,李平始终断然否认自己杀人焚尸。他对陆锦屏的问话几乎采用了咆哮怒骂的方式进行反抗,说大唐欺负他们突厥人,破不了案就把他们当顶罪羊,他做鬼也不会放过等等。
尽管旁边的熊捕头等人听得火冒三丈,要求交给他们来审,保管撬开他的嘴,但是陆锦屏摇头拒绝了。
因为,他从审讯中感觉到李平的矢口否认跟狡猾抵赖不太一样,他能从李平愤怒的神情中感觉到他似乎的确对这件事情茫然不知,甚至也不知道他的车和地窖里有那些血迹。而那些鲜血是陆锦屏通过领先一千多年的高科技手段查找到的,那些血迹这之前已经被人清洗。
于是,陆锦屏转而询问他的家人。
他对李平如此蛮横的人都没有使用刑讯手段,对他的家人妇孺孩子陆锦屏当然更不会采用这样的手段了。
审讯中,李平的父母妻儿都拼命喊冤,不仅为自己喊冤,更主要为说李平喊冤。说他脾气不好,说话很冲,但其实内心是善良的,不相信他会杀人。
审讯整整持续了三天,当然,中间陆锦屏还是保障他们睡眠时间的,没有使用疲劳审讯之类的变相刑讯,可是得到的结果却还是没能查出他希望的真相来。
无奈,陆锦屏只能吩咐把李平的家人先放了,但是还扣留着李平,准备再进一步盘问。
如果迟迟不能打开僵局的话,那就必须放人,而李平是突厥人,他如果释放后要离开大唐,在没有证据证明他犯罪的情况下也不能阻止,他一旦离开大唐,这个案子只怕就难以再查下去。
现在。陆锦屏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就在陆锦屏很郁闷的时候,云子来找他散心。
这天是休息日,天刚刚亮。
陆锦屏因为心中有事。所以没有睡踏实,很早就醒了,但是还是躺在床上琢磨这件案子。
这时,叶青青进来,撅着嘴告诉他云子来找他,穿得好像要过节似的,也不知道要干啥。
一听叶青青这么说。陆锦屏立刻知道云子来的目的。
上次两人已经商量好了两人单独出去游玩,云子应该是为这个目的而来。可是现在陆锦屏案子陷入僵局,没有什么心事出去玩。
但总不能让人家等在花厅。陆锦屏只好硬着头皮爬起来穿好衣服来到前面花厅,心里想着怎么把这件事往后推一推。
她到了前厅,看见云子身穿一身节日藏装。头戴狐狸皮帽子,身穿斜襟宝蓝色窄袖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红色丝带,右臂衣袖脱下缠在腰间,露出里面大红色绣花上衣。腰间挂着好几串镶有罗松石、红珊瑚等珠宝的腰佩,另一侧则挂着一把精致的腰刀。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最显眼的是她鼓鼓囊囊的胸前双峰,原本就很饱满圆润,在腰间丝带一勒之下,更显挺拔。
看见陆锦屏出来。云子喜滋滋跑上来,往后看了一眼,见叶青青并没有跟来。站在门外背着身没瞧他们,这才凑到陆锦屏耳边低低的声音说说:“今天可是休息日,咱们商量好的事情怎么样?没问题吧?要是没有问题,那咱们就走吧,说好了可不许带你的丫头!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一匹马,就在你宅院门外。你只需要找个借口跟我出去就行了。”
说到这。云子嘻嘻一笑,对陆锦屏说:“你不喜欢打猎主要是你的箭法不行。而要练好箭法就必须有一把称手的好弓。我这几天根据你的手劲专门给你打造了一把长弓。上次那把弓太随便了也太普通。我这次可是专门定做的。我根据你的臂长、身高,特意挑选了同州最好的兵器铺给你打造的,而且雕翎箭也是定做的。”
说到这,云子颇为得意地说道:“对了,我在这把给你定做的长弓上的手握位置,用精心挑选的防滑绳索帮你细细的缠绕了三层。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手滑。射箭的时候手臂用力,再加上紧张,手心很容易出汗。如果没有缠着防滑绳索,容易打滑,握不紧,用绳索缠绕之后,你手上的汗就可以浸透到包裹了三层防滑绳索里去,就不会打滑了……”
陆锦屏原本苦着脸正想着怎么推辞,听了她这话,不由心中一动,盯着她,片刻,突然哇的大叫一声,抓着她肩膀摇晃着说:“你真聪明,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女人!太棒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可真是个猪脑袋!太好了,你太聪明了!哈哈哈”
云子被他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听他夸奖自己,高兴之余又有些不解。因为自己刚才说的事情并没有显示有多聪明的地方,如果说细心、体贴更确切,可陆锦屏偏偏用了“聪明”两个字,总觉得有点没夸到点子上,可是没等纠正对方的说法,陆锦屏已经放开她,说:“对不起,你得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你要去哪?我跟你去,忙完了咱们再办咱们的事。”
陆锦屏已经顾不上多加解释,说:“那也好,那你跟我走。”
说吧,陆锦屏迈步出了房门。
门口的叶青青虽然没瞧他们,可竖着耳朵一直在听,除了云子凑到陆锦屏耳边说的话太低她没听清之外,其他的话都听到了,听见陆锦屏一个劲夸云子,而且要带云子出去有事,赶紧转身过来,问:“爵爷要去哪?”
“你赶紧去把我的法医勘察箱拿来。”
叶青青答应,快步如飞跑到内宅去了。
趁这工夫,云子赶紧对陆锦屏说:“说好的,可不许带她!”
陆锦屏这时候哪还顾得这事,胡乱点头答应。
等到叶青青拿来法医勘察箱,他拎着就往外跑。叶青青跟往常一样后面紧跟着到了院门口。这时。陆锦屏才看见云子朝他狠狠瞪着一双美丽的杏眼,满脸怒色。陆锦屏这才想起刚才说的话,赶紧站住。仿佛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对叶青青说:“对了,你赶紧去我书房,把书架上面一排倒数第二的《永徽律》给我拿来。”
叶青青赶紧答应,转身跑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又站住,回头说:“爵爷。《永徽律》不在最上面一排,在你书桌上。你昨晚上还看了的。”
陆锦屏刚才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叶青青却留心他看的书的摆放位置,当下纠正了他的说法,不由顿时一脑袋黑线。忙讪笑道:“对对,我记错了。就是桌上那本,快去拿来。对了,还有笔墨纸砚。”
叶青青赶紧答应了,飞奔而去。
见她身影转过屋角,陆锦屏立即转身道:“快走!”
云子这才明白陆锦屏是有意支开叶青青,一张俏脸顿时绽开了灿烂的笑容,跟着陆锦屏往院门外跑。
陆锦屏对院门旁躬身而立的门房说:“等会青青来了,告诉她。让她在家等我。我出去有点事,马上回来,叫她千万别走开。就在家等我,我马上回来!”
那门房忙不迭答应。
出了院门之后,院门不远处拴马桩系着两匹马。正是云子准备的。两人各自翻身上马,陆锦屏领先,云子后面跟着,两人策马飞奔而去。
他们刚刚走。叶青青便用一个盒子装着笔墨纸砚,拿着那本《永徽律》跑来了。到了门口却没见到陆锦屏。
门房赔笑说:“青青姑娘。爵爷让你在这等他,他出去有点事马上回来,还叮嘱让你千万别走开。”
叶青青哦了一声,迈步出来,站在台阶上东瞧西望,街上早已没有陆锦屏他们的身影。
刚才陆锦屏跟叶青青说话的时候,陆锦屏并没有说他要去哪,所以叶青青根本不知道陆锦屏他们是奔向衙门去的,因为这天是休息日,衙门不上班。再者说了,陆锦屏已经交代让她等在家里,他会快回来,叶青青便不敢去找,只能在家里等。
陆锦屏带着叶青青策马飞奔,一路疾驶来到衙门。径直来到物证仓库。
负责物证仓库看守的两个衙役见到陆锦屏,赶紧上前迎接。陆锦屏吩咐把山火焚尸案现场提取的那柄匕首拿出来。
那柄带锯齿的匕首用证物盒子装着送到陆锦屏面前,陆锦屏拿着来到了自己的签押房,对跟在后面的云子说:“不好意思,我要做法检验,任何人不能旁观。这样吧,你到花厅那儿去喝茶等我,我忙完就来找你。”
云子说:“那你可不许哄我,我就在那等你。你要不来,我可就一直等到明天天亮!”
“答应了怎能不来呢?放心吧!说话算话,快去吧。”陆锦屏又叫值班侍从带云子到花厅奉茶休息。
云子走后,陆锦屏赶紧把签押房关上门,然后取出了那柄匕首,仔细查看刀柄处的已经烧焦了的缠绕绳索,然后双手合十默默祷告里面的不要被烧毁。
随后,他用一把小刀轻轻地将上面已经碳化了的缠绕刀柄的细绳刮了下来,一点一点非常小心。
刮掉了第一层,第二层仍然完全碳化了,只好继续刮。
刮掉第二层,终于看见了下面露出的黑红色的绳索。
陆锦屏欣喜若狂,果然,这柄匕首刀柄也缠绕了三层绳索,云子说的话提醒了他。他原来以为缠绕的绳子只有一层,而这一层明显已经高温碳化了,没想到烧焦的绳子下面还有两层缠绕的绳子。
现在看到了曙光。
当他把上面两层已经烧焦的绳索剥离开了之后,终于露出了整个最低下面一层绳子。但是,大半已经被高温烤焦,只有靠近刀柄和刀尾的部分有两小片暗红色绳索还基本保持原样。这是陆锦屏最后的期望。
使用匕首的人的手掌皮肤细胞容易脱落粘附在刀柄上,或者汗液携带皮肤细胞浸透到刀柄里。吐蕃洛窝商人说了,这柄匕首缠绕刀柄的绳索已经被人完全换过,从粗的换成了细的。这就是说,原先洛窝商人留在绳索上的dna物质已经不存在了,偷窃这柄匕首的人以及使用这柄匕首行凶的人可能在上面留下了微量物证。
人握刀子的时候,手掌虎口部分与匕首缠绕绳索间发生摩擦,皮肤细胞会脱落粘附在刀柄绳索间或者落入缝隙里,有可能得以保存。
不过,一般说来,手掌虎口脱落的皮肤细胞是角质化了的,而角质化的细胞很少含有细胞核,必须是半角质化的细胞或者没有角质化的细胞才有细胞核,才有检验条件。因此,提取刀柄的检材的部位非常关键,如果提取的检材正好是没带细胞核的角质化皮肤细胞,那就无法检出dna分型。
除了脱落细胞可以寻找dna分形结果之外,陆锦屏还把希望寄托在了手掌汗水,携带有细胞核的皮肤细胞浸透进缠绕绳索的深层里,使其得以保留。
陆锦屏经过观察和生*验,判断最有可能留下dna物质的是刀柄缝隙处,所以,他将匕首靠近虎口的部位作为重点检测对象。
他将这个部位的缠绕绳索剪下一小块,剪碎之后,开始按照dna检测程序进行检测。
遗憾的是,没有检出人的dna分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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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说就说
陆锦屏很失望,他托着下巴分析其中的原因……し0。最可能的原因是高温破坏了这第三层绳索里附着的可供dna检测的细胞,那就完全没办法。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提取检材的部位不当,提取到的检材没有未角质化的细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检材的量不够。
陆锦屏决定先不考虑第一种可能,而调整第二和第三种可能。那就是调整提取检材的部位和检材量。
他先前推测在刀柄护手处可能存留有dna物质,那是基于正手握刀的手型。而匕首还可以反手握,也就是虎口朝着刀柄尾端。所以,这一次他决定更换提取检材的部位为刀柄末端的缠绕绳索。
刀柄缠绕的绳索大部分已经碳化,在刀柄末端也有一小块没有碳化的部分。他决定将这一小块全部提取用于检测,这样能相应增加有核细胞的检出率。
经过调整检测方法之后,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了成功的曙光,微型电脑液晶显示屏上出现了人的dna分型!
可是,他惊喜的表情在看清楚屏幕上的分形结果之后,变成了错愕和惊讶,他弯腰凑上去细看,反复看了好几遍之后,皱眉思索片刻,抬起头时,眼睛已满是喜悦。
陆锦屏把东西收拾好,快步出来,对门外值班的衙役说:“今天谁当班?”
节假日衙门捕快也不能全部放假。三个捕头和捕快要轮班的。
侍从忙躬身答道:“回禀爵爷,今儿个是熊捕头当班。”
“很好,你马上去叫他。带上所有当班的捕快跟我出勤,有紧急任务!”
衙役赶紧答应飞奔而去。
片刻,熊捕头带着几个捕快急匆匆赶来,说:“爵爷,今天可是休息日,又是大清早的,你怎么跑到衙门里来了?”
陆锦屏说:“我已经找到山火焚尸案真正的凶手是谁了。跟我走。对了,先去大牢把李平押出来。记住,给他戴上死刑犯的刑具,用死刑囚车装着。”
熊捕头想不到陆锦屏居然找到了真凶,不由又惊又喜。但是不解的是为什么抓凶手要带上嫌疑犯李平,而且还要用关押死囚的铁囚笼押解。罪犯没有被定罪判处死刑之前,是不上这种重刑具的,但他已经顾不上询问这件事,赶紧吩咐备马,提押李平,戴上死囚刑具。
马匹牵来之后,几个人上马,押解着李平。跟着陆锦屏出门,朝着城外飞奔而去。
熊捕头一看出城的方向,居然是那突厥人所在的村庄。觉得更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说:“爵爷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李平杀人的证据?”
李平被关押在后面的囚车里,熊捕头的声音说得比较大,李平已经听到,立刻高声道:“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人!你们大唐的官员怎么血口喷人?你们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
陆锦屏回头瞧了一眼李平,对熊捕头说:“此地不是说话之所。等到了你自然明白。”
说话间,快马加鞭到了村子。
熊捕头敲开院门,李平的妻子看见他们,脸上露出惊讶和恼怒:“又是你们,你们诬陷我家夫君杀人,还准备再把我们也抓坐牢吗?要抓就抓吧!”
熊捕头哼了一声说:“爵爷查案,你再啰嗦,当心掌嘴!”
古代衙门那可是绝对权威,说掌嘴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也有这样的权力。那妇人当然也知道厉害,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女人尽管不是好汉,也不愿吃眼前亏的,赶紧闭嘴让开了路。
陆锦屏道:“把你们家人全部都叫到院子里来,我有话要问。”
院子外囚车上的李平高声说:“娘子不用害怕,我没有杀人就没有杀人,他们要诬陷我也没那么容易,一切听他们的,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李平媳妇看见丈夫被关在死囚的粗大铁囚笼里,又是惊骇又是伤心,哭着答应着,跑进了屋里叫人。
很快,李平的家人都出来了,李平的父亲因为生病在床,家人抬不动,还是捕快进去帮忙,将他们连人带床一起搬到了院子里。
陆锦屏进屋子查看,转了一圈出来,到院子里,吩咐将外面囚车上的李平押解进来。李平家人见李平戴着枷锁,手铐脚镣,是死刑犯的装束,都吃了一惊,要过去相见,却被捕快拦住了。
陆锦屏挥挥手,示意捕快不必阻拦,让他们相见。
捕快退开后,李平的老母、妻儿围着他哭哭啼啼的,他的老父也在那哭诉着喊着我的儿,特别是李平媳妇,哭得泪流满面。
陆锦屏拖长了声音,打着官腔说:“你们慢慢哭,今天给你们些时间诉说,因为,李平马上要被判故意杀人罪,打入死牢,秋后问斩。你们现在不说,可是要等到法场上才能再见上一面了,这期间是不许探监的。所以,今天本老爷开恩,让你们见上一面,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一听这话,熊捕头吃了一惊,心想这之前可是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李平杀人的,李平自己一直矢口否认,而陆锦屏又不让动刑,难道陆爵爷已经想通了准备让自己用酷刑撬开他的嘴吗?可是看着又不像,如果陆爵爷有这种想法,那应该先让他这么做,撬开了他的嘴之后获取了口供,再来让他们相见,这才是顺理成章的。而先前,陆锦屏告诉他说已经找到了证明凶手的证据,可是到现在,陆锦屏也没有把这个证据展示出来,难道,他又在施展欲擒故纵的策略吗?
熊捕头已经跟陆锦屏侦破多起案件。对陆锦屏的破案手法和技巧有了一些感应,所以,尽管对陆锦屏这么说。心里充满疑惑,但是脸上却依旧没有半分神情变化。甚至还多出了几分同情,似乎在为陆锦屏刚才说的话做注脚。
李平的家人听到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哭得昏天黑地,特别是李平的娘子,差点当场哭昏死过去。
李平原先很是强硬。而此刻听到陆锦屏如此肯定地说要判他死刑,这才真的慌了。面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对陆锦屏说:“大老爷,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说的那个被烧毁的那个人不是我杀的。我可以赌咒发誓我真没有杀人,你们不能砍我的头啊,我冤枉,我冤枉啊老爷,求求你,求你为我做主,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陆锦屏冷笑,说:“现在可不是给你喊冤的时候。你即使有冤屈,等到了京城大理寺、刑部再去喊冤吧,只不过。他们不会听你那一套的,因为你就是杀人犯。所以你还是留一点时间来给你的家人交代后事吧,你是突厥人,现在却要埋骨异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把你的尸首运回你们突厥。还是安葬在我们大唐,这个要想好。当然。我们希望运回你们突厥去,因为我们大唐的土地不是用来埋葬杀人犯的。”
李平身子开始发抖,双膝一软,窟嗵一声跪在地上,说:“老爷,求你啦,你一定要查清楚,这个案子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可以赌咒发誓,你让我怎么赌咒都可以,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求你了,大老爷,我真的冤枉啊……”
陆锦屏只是冷笑抱着肩,很蔑视地瞧着他。
李平眼看陆锦屏这样,似乎已经胸有成竹决定这么做了,更是慌乱。赶紧转身对妻儿、老母说:“你们快跪下,跟我一起求青天大老爷查清案子,不要冤枉我,不要让我做冤死鬼啊,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不能这么死啊,快跟我一起求大老爷……”
他的妻儿老娘呼啦跪倒喊冤,连病重在床的老父也跟着哭喊冤枉,顿时哭成一片。
李平夫人跪爬到了陆锦屏面前,哭着磕头说:“大老爷,我夫君冤枉啊,我夫君他是冤枉的,他真的没有杀人,真的不是他干的啊……”
“不是他干的?”陆锦屏盯着李平媳妇,“那你告诉我,是谁干的?”
李平媳妇愣了一下,泪流满面摇着头说:“民妇不知。”
“你当然知道!因为”陆锦屏拖长了声音,一字一句说,“凶手就是你!”
陆锦屏这句话声音并不是很大,却犹如一道炸雷似的在头顶炸响。李平家人都惊呆了,顿时忘了喊冤哭泣。
李平媳妇打了个哆嗦,慌乱地摇头说着:“我,我没有杀人!”
“你当然有!”陆锦屏嘿嘿冷笑,“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同胞妹妹,长得很漂亮,但是喜欢招蜂引蝶,是不是啊?”
李平媳妇娇躯明显一颤,呆了半晌,说:“是,我有个妹妹,已经回突厥去了,她,她不是爵爷你说的那种人啊……”
“她跟你说的,怎么说的?”
“那天,她说不想在大唐呆了,想跟着一个商人回突厥去,所以就走了。”
“那她有没有带走她的衣服或者随身首饰什么的?应该没有,因为刚才我进去搜查的时候,发现你家里有一间成年女子的房间,里面首饰衣服可都还在,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你妹妹的闺房吧,你们家再没有其他单身成年女子。”
李平媳妇显得有些慌乱,说:“是她的,她没有带走衣服和首饰,她说她跟的那个商人很有钱,可以给她买新的,这些都旧了,没必要带走。”
陆锦屏转身瞧了一眼狐疑的李平,拖长了语调说:“她是你的亲妹妹,她要离开大唐返回突厥,这可不是出门逛街串门儿,这可有上千里呢,她难道不应该回来当面跟家人说一声吗?就这么不辞而别?你不觉得这不符合常理吗?”
后面这句话明显是说给李平听的,李平脸已经阴沉下来,盯着妻子说:“我也觉得妹妹要走。为什么不回家打声招呼?都不跟我说一声,这是为何?你口口声声说她是回去了,跟人走了。可是现在,爵爷这番话提醒了我,你给我说清楚,妹妹到底在哪里?是不是你把她杀了?”
“我没有,我没有啊,夫君……”李平媳妇惶恐地摇着头。
“你当然有!”陆锦屏插话道,“我问你。你妹妹什么时候不辞而别离开这里的?是不是山林失火的那天?”
李平媳妇摇着头却答不上来,旁边的李平却抖着手里的铁链。咆哮着说:“没错!就是那天,我当时是有些疑惑来着,怎么那边发现了一具尸体,你就告诉我说你妹妹偷跟人私奔回突厥去了。不过当时我不相信你会杀死你的亲妹妹。现在,大唐衙门都这么说,难不成当真是你杀了你的亲妹妹吗?真的是你下的毒手?”
李平媳妇哭着摇头,不停地摇头,却什么话都没说。
陆锦屏道:“没错,就是她杀的人,我这里有证据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李平媳妇回头一看,只见陆锦屏手里拿着一只珍珠耳坠,看着眼熟。似乎是自己的,说:“这是……?”
“这是我们从死者的手心里发现的。应该是你的没错吧?”
一听这话,旁边的熊捕头又吃了一惊。因为那具尸体他陪着陆锦屏勘察过,尸体除了埋在泥地里的面颊部分还骨骼比较完整之外,其他的整个都已经高度碳化,轻轻一脚就能把骨头踢碎,包括尸体的双手都被救火的人踩得稀烂,而现场的所有泥土。都被他们一点点检查过,根本没有什么珍珠耳坠这种东西。如果真的在死者手心里的话,在那场大火中是绝对没办法幸存下来的。陆锦屏这么说又出于什么目的呢?
熊捕头满头的疑惑,可没有表露在脸上。
李平媳妇却大吃了一惊,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耳朵,戴着的一对珍珠耳环都是完好在耳朵上的,可她有好几对这样的耳环,当时因为首饰店打折大贱卖,很便宜,所以他一口气买了好几对样式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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