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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耀大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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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后来的结果却令他大吃一惊,因为在宣判的时候,许敬宗竟然宣布,自己之所以写下废后诏书,并非是奉了圣命,而是参与了一个谋反团伙,蓄意挑动皇上废后。
而这个谋反团伙一拉出来,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因为这个团伙的参与者有他上官仪、宦官王伏胜等人,而主谋者竟然是废太子李忠!
“只是因为我等侍奉过梁王,便说我等与之谋逆,嘿嘿,当初梁王为太子之时,汝许敬宗亦不少巴结逢迎,如此说来,汝是否也算得上逆党?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上官仪死便死了,竟然被小人如此诋毁,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上官仪就算是不能忍又能怎么样呢?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向皇帝申辩的机会,更何况大权操纵在武后的手中,他当初就站在皇帝面前都没有什么作用,现在就算给一个申辩的机会又能如何?
而指望同僚帮助伸冤?这一点更是不现实,现在朝中的几个宰相,司空李绩一向保持中立,左相刘祥道和右相窦德玄虽然正直,可从废后事发到如今宣判才只有一天的时间,这两位恐怕根本来不及向皇帝求情,就算求情又能如何?皇帝会因为他们二人而得罪刚刚与自己重归于好的武后?而其余人等,尽是许敬宗余党,这些人不落井下石便已经是难得了,更是不可能会为他求情的。
所以,现在的上官仪已经完全没有生还的希望了,这一点他也是很明白,其实对于死,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他唯一感到痛心的是,因为自己的固执,竟然给整个家族带来灾祸,因为在判决中写道:上官仪被定为谋反罪,家中男丁尽皆被处死,女眷籍没掖庭宫为奴。
“吾儿当初苦劝,我竟不听,致有此祸,亦是咎由自取,只可怜我儿风华正茂,却要陪我一道命赴黄泉,更可怜我那尚在襁褓中之孙女婉儿,只因为一时固执而沦为奴婢,唉,若待来世,我上官仪定然只是做一自由文人,绝不涉足朝政。”
死牢之中,上官仪目光呆滞,头发散乱,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脸上所挂着的,只是无尽的悔恨。
过了好大一会,上官仪将目光转向同在一间囚室的儿子上官庭芝,缓缓说道:“芝儿,为父当初若听尔劝,便不会有此灾祸,汝心中是否怨我?”
却见上官庭芝叩首说道:“父亲所为,皆是为天下计,皆是大丈夫所为,儿敬佩尚且来不及,如何敢有怨艾?”
“可为父却累及于汝,为汝招来无妄之灾,无端端的陪着为父命丧黄泉,汝妻女尽皆籍没掖庭宫为奴,可怜婉儿尚在襁褓之中,在那如同群狼环伺一般之掖庭宫,不知她母女如何生存下去?”
“这亦是他母女之命数,如何能怨及父亲……啊?”上官庭芝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发出了一道惊恐的声音。
“芝儿,发生了甚事?”
虽然是父子面对面,可监牢之中实在黑暗,上官仪又老眼昏花,并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听到了儿子发出的那一声叫声,他对儿子教导甚严,儿子也一向镇定沉稳,也正是因为如此,儿子突然发出的这一道叫声才更加令他担忧。
只听得上官庭芝无奈的苦笑道:“父亲,想不到孩儿不用等到明日了,如今遇到了恶鬼缠身也好,省得彼时在刑场挨受那一刀之苦,致令尸身不全。”
“嗯?汝说甚?遇到了恶鬼?嘿嘿,想不到吾等正人君子,养一身浩然正气,竟能遇到恶鬼,此不知是苍天无眼,还是我等所为逆天悖伦?”上官仪闻言更是苦笑不已,大声感慨道。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道低低的声音传来:“以上皆不是,原因无他,朝中奸佞横行,当今天子软弱,致令牝鸡司晨,群魔乱舞,忠良蒙冤,天地含怨,我大唐注定会迎来一场灾祸。”
“汝,汝是何方神圣?莫非是天生星宿临凡,想要提点弟子不成?”上官仪闻言,顿时感到满腹的冤屈终于有了发泄之处,连忙跪倒在地,悲声泣道:“请大仙大发善心,救救犬子及家眷吧,上官仪便是九泉之下,亦铭感五内。”
这时忽然听得上官庭芝迟疑地问道:“我听这声音,莫,莫非便是周王驾临?”
上官仪闻言一怔,随即怒斥道:“胡说,周王何等身份?又是武后之子,如何会到这死牢中来?即便是来,亦是通过监牢正门,如何能够从地下而来?汝莫不是痴了傻了?还不速速向大仙赔罪?”
却听得那道声音再度说道:“上官老大人,令郎所言不错,小王正是李显,今次之所以能见到两位,乃是请高人挖通地道,暗暗潜入牢中,营救二位出狱,时间紧急,不及细说,还请二位速速随小王离开。”
今夜所来之人正是李显,开挖地道营就上官仪父子之事自然也是出自他的策划,其实早在数年之前,李显就借故将京城中所有牢狱转了一遍,并且默默记住了那些牢狱的位置,凭着李显前世盗墓的本事,只要记住牢狱所在的位置,便能又快又准的挖掘地道,将牢狱中的人救出来。
当然,李显之所以能够及时到这里来,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动用关系探听到了上官仪父子的监押之处,否则的话,李显挖掘地道的本事再大,想要找到上官仪父子恐怕需要耗费很大的功夫,而以武后想要对这对父子除之而后快的决心,李显将很难在这对父子被处决之前把这对父子找到。
更何况监牢之中多有犯人,万一因此而惊动了某一个犯人,以至于打草惊蛇,非但这对父子救不出来,便是李显自己都有可能会摊上麻烦。
“多谢大王搭救,我父子此番能逃出生天,全赖大王之力,日后便是做牛做马,亦难报答大王这等恩情,父亲,我等速速走吧,莫要惊动了狱卒。”上官庭芝见李显竟然在此情此景之下搭救自己,自然是感激万分,连忙拉着上官仪的手,准备离开这里。
却见上官仪根本不动,只是问道:“大王,臣下有一句话要问,还望大王实言相告,不知此次营救大王是奉圣上之意,还是自作主张?”
“这,实不相瞒,此实乃小王自作主张。”虽然是在黑暗之中,可是李显的一双眼睛却早已习惯了夜中视物,见上官仪一脸的严肃,便知瞒他不过,只好实话实说。
却见上官仪本来充满希冀的脸上突然变得灰败起来,苦笑着说道:“下官本就知道,此事绝非圣上所为,呵呵,圣上对那人之惧怕早已深入骨髓,昨日那等良机亦白白丧失,更何况今日乎?大王,上官仪宁可堂堂正正去死,亦不愿苟且偷生。大王若是垂怜,便带小儿一起出去吧。之后吾儿隐姓埋名,再不过问世事,之后再娶妻生子,亦能延我上官氏一脉,仅次,下官便感恩不尽了。”
上官庭芝这时候却被自己父亲的话震惊了,连忙流泪说道:“父亲说的是哪里话?如今生机在前,如何能够舍弃?父亲乃朝中重臣,名满天下,更何况圣上虽然懦弱,亦是念旧之人,想来父亲只要逃出牢笼,将来圣上后悔了,再得重用亦难预料,届时父亲定然能够再度施展抱负,何苦作无谓之牺牲?”
却见上官仪缓缓摇头道:“老夫已年届六旬,便是逃出去,又有几年活头?更何况老夫一生光明磊落,如何做的这等偷生之人?更何况监牢之中吾儿若是逃走,武后虽怒,却不至于遍地寻访,而;为父一旦逃走,此人定然下令彻查,届时便是周王为其亲自,恐也顾不得了,若为为父而连累恩人周王,为父心中何安?吾儿不必再劝,汝如今正年轻,日后隐姓埋名,娶妻生子,令汝子好好读书,未必没有出人头地之机,届时如若武后不再当权,自可为为父平反。”
“可是父亲……”
“不必再说,吾意已决。”上官仪见儿子再劝,连忙沉下脸喝道:“汝若不听我言,便是不孝,我上官家能否复兴,借仰仗于汝两位,汝肩负此重任,便是忍辱偷生,亦要活下去。可听明白了?”
“诺,孩儿答应便是。孩儿不孝,父亲多珍重。请父亲放心,孩儿一定完成复兴我上官家族之重任。”上官庭芝泪如雨下,但见父亲态度甚为坚决,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下来,又向上官仪叩了一个头,这才在李显的引导下找到了地道口,然后一步一回头的离开。
第41章远赴重洋之议
大唐麟德元年十二月丙戌,也就是废后事件失败后的第三天,上官仪因为与废太子李忠谋反的罪名,被杀于长安,本来随上官仪一道被杀的,应该还有其子上官庭芝,可是在头天夜里,罪犯上官仪首告,其子上官庭芝突然暴毙身亡,武后闻报,生怕上官庭芝装死避难,于是命详刑寺派遣仵作前来验尸,探明上官庭芝的死因。后来经过检验,证明上官庭芝确系暴病身亡,至此武后才放下心来。下令司刑寺派出专人,将上官庭芝的尸首拉到长安郊外一座无名的乱葬岗中进行掩埋。
在上官仪被杀死之后的第二天一大早,也就是大唐麟德元年的十二月丁亥日凌晨,李显施展轻功,悄悄来到自己在长安买下的一所密宅,并在其中的地下室中秘密会见了一人,此人虽然看上去蓬头垢面,可依然难掩俊秀的面容,若是司刑寺大牢负责看押上官仪父子的狱卒看到此人,一定会震惊的合不拢嘴,因为李显今日所见之人,正是那个在行刑之前突然暴毙身亡的上官庭芝!
那狱卒自然不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李显捣的鬼,原来那日李显在将上官庭芝救出牢狱之前,早已将刚刚盗出的一具新死之人的尸首扔到了上官庭芝所在的牢房中,而这具尸体经过一番处理,看上去与上官庭芝差不了多少,其实就算不怎么处理,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人行此李代桃僵之计从而怀疑死者是否就是上官庭芝,而那亲自接触尸体的仵作也根本不认识上官庭芝,所以在从验尸到掩埋这一系列的过程之中,根本没有任何人发现其中的丝毫破绽。
当上官庭芝听到自己“死去”的消息之后,不由得对李显深深感激,发誓自己这一生一定不敢忘记李显的大恩大德,并求李显帮忙照顾自己那已经被籍没汝掖庭宫的妻女。
李显做这一切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上官婉儿,所以自然是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上官庭芝的要求,这自然又换得了对方一堆感激的话。
“不知先生今后有何打算?”见上官庭芝经过此事之后,整个人变得消沉了不少,李显很是同情得开口问道。
只见上官庭芝一脸苦笑,摇了摇头说道:“下官,不,小人乃是已死之人,连户籍都没有,以后还能如何?只是寻找一个荒山野林,苟且偷安也就是了,何劳大王费心?”
李显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都怪小王无能,无法替汝父子翻案,致令先生遭遇这等厄运,先生日后生路,小王自有义不容辞之责。小王倒是有一生路,只是不知先生可愿忍受辛苦?”
“有劳大王劳神费力,小人感恩不尽,小人既已死过一回,又有何苦难吃不得?是何去处,还请大王指教,小人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上官庭芝对这一切也想开了,自己能够捡得一命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现在还能有一条谋生的路,更是庆幸不已,如何还会对李显的安排有所异议?
却听得李显轻轻叹道:“赴汤蹈火自然不需先生为之,然则先生却需做一件与赴汤类似之事,当然,这‘汤’并非是热的,而是凉的。”
“大王这是何意?”上官庭芝闻言不由得糊涂起来,连忙疑惑地问道。
“呵呵,先生应当知晓,以先生如今之身份,便是有了户籍,亦难出来见人,毕竟上官相公名满天下,而先生亦有不少人识得,是故小王想来,先生莫如远涉重洋,到倭国去讨生活。”
“原来如此,倒是令大王费心思了,小人唯大王之命是从便是。”上官庭芝听说让自己前往蛮荒落后的倭国,心中还是有一丝丝的失望,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因为李显能够救自己一命,就已经是冒着天大的风险,给自己一份天大的人情了,自己又有何理由能够向恩人苛求什么呢?
而对面的李显自然能够体会到上官庭芝的心思,缓缓解释道:“先生不要误会,小王如此也是权宜之计,对于先生到倭国之后,小王已有了初步之安排。过些时日,小王将会为先生谋得一商籍,然后先生以显唐商号二掌柜之身份赴倭国展开贸易。”
“二掌柜?这,小人身无分文,如何能够做得?”上官庭芝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刚想开口,却被李显用手势制止。
上官庭芝无奈,只听得李显继续说道:“先生日后只需稍作运营安排便可,其余时间完全由先生自便,在此期间,先生可用胸中之学收徒授学,相信以先生家学渊源,定能在倭国崭露头角,甚至被授予官职亦非难事,届时只望先生勿要拒绝,引导倭国皇室进行汉化改革,并尽力扩大在倭之影响,再适当于朝堂间挑拨些矛盾,令倭无暇他顾,并削弱自身实力,先生只需如此,便是为我大唐立下不世功勋,将来若有那么一日,小王定将计先生为首功,保证先生将来之地位不下于令尊。如此一来,上官家族何止于家业尽复,便是成为关陇贵族那般的门阀士族亦非难事。”
“啊?这,这,真没想到大王竟为臣下如此深谋远虑,大王放心,臣下便是舍弃这一条性命,亦当完成大王所托。”上官庭芝自然知道想要完成李显的安排该是多么的艰难,可是他却知道,自己做的越是艰难,日后李显越是忘不了自己,自己家族复兴的机会就越大,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让自己家族成为关陇贵族一般的存在的保证,更是令他热血沸腾,感觉到自己终于可以完成父亲的遗命了,所以这才向李显深深一躬,坚定而坚决的答应了下来。
“先生不必多礼。”李显轻轻扶起上官庭芝,郑重地说道:“日后我大唐安定,华夏繁荣,尚要多多依仗先生妙手,小王日后也会多加安排人手前往倭国,务必保证先生安全,并且全力配合先生完成定倭大计,呵呵,先生既为显唐商团二掌柜,自可全权支用商团在倭国之所有资财,若是支用有何不敷,仍可再专门向小王下书请求调拨。自今往后,小王便将整个倭国事务拜托先生了,还望先生万勿推辞。”
“大王放心,大王之命,小人万不敢辞,今日听大王一席话,小人自觉热血沸腾,今生有了奔头,小人定然竭尽全力,为大王大业略尽绵薄之力。”这时候上官庭芝自然也知道李显为了那份至尊之位做出了许多的秘密准备工作,虽然这看起来和谋反没有任何不同,不过他既然已经谋反过一回了,如今又被李显所救,自然没有任何其他的路可选了,所以,自是一番豪情在胸,决定也做一回大事,立那从龙之功,成为一代名臣,为后世所敬仰。
“父亲大人,你在天之灵听到否?虽然大人含冤被杀,然则周王已许了孩儿一场泼天富贵,儿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周王,待得将来功成名就之日,便是儿为我上官氏含冤昭雪之时。”
上官庭芝在高兴之余,仍不忘了新死的父亲,顿时向着天空叩拜,轻轻哭泣道。
看到上官庭芝这幅形象,李显不由得有些酸楚,待得上官庭芝哭声稍稍停下之后,轻轻劝解道:“小王亦知道,令尊新死,先生现在便离开我大唐实在有些违背人伦,故可以允许先生守孝三年,之后再前往倭国可也。”
却见上官庭芝只是略一犹豫,便苦笑道:“多谢大王厚恩,只是大王心意,小人心领了。家父乃是谋逆之身,便是死了亦无埋葬处,即便是有埋葬处,小人这个已死之人又如何能够在父墓前结庐守孝?小人闻知佛门中人死后喜用火葬,若是大王开恩,便请暗中收敛吾父尸骨,将其焚化,小人只需带着父亲骨灰前往倭国,朝夕供奉,如此一来,小人便深感大王恩德矣。”
却见李显淡淡笑道:“先生勿忧,小王有一计可为先生解忧,先生可曾记得先生是如何‘暴病身亡’哉?”
“大王是说用另一具尸体代替家父?此事不可为也,家父生前耿直善良,如何肯用他人尸首来替代自身哉?正所谓死者为大,事死如事生,即便是对于死者,恐家父亦不愿也。大王美意,小人替家父感激,然则此事大违家父意愿,小人亦不愿为也,尚请大王谅解。”
“唉,上官仪未死矣,汝父子如此正直厚道,真可谓正人君子,只可惜当今圣上……咳咳,既如此,小王亦不勉强。请先生静等,今夜晚间小王便如先生所言,将上官相公尸首盗来焚化并收敛,送于先生手上,小王亦会请高僧念诵经咒为上官相公超度,愿其生于西方极乐世界。”
李显对于上官庭芝所说的话感到十分敬重,对其拱了拱手,这才离开,安排盗取并焚化上官仪尸首之事。
第42章抚慰特使
上官庭芝正如当初向李显所许诺的那样,在收敛了上官仪的骨灰之后并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偷偷地在李显为他安排的那所宅院中守了七七四十九天孝,然后就手捧骨灰盒,悄悄的离开长安,来到扬州,然后随着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商队离开了故土大唐,前往倭国而去。
由于扬州是二哥李贤的势力范围,再加上在高宗武后眼皮子底下根本难以脱身,所以李显并没有到那里去送上官庭芝,其实两人之间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没有必要再为了一个形式而千里奔波到扬州了。
不过在上官庭芝离开后,李显也不会忘记照顾被籍没宫中为奴的上官婉儿母女,不过由于上官仪新死,武后对她们母女盯的还是比较紧的,以李显目前的身份,想要进入掖庭宫明目张胆的直接照顾她们母女还是比较困难的,更何况李显也不想这么做,因为根据后世的历史,他知道正是由于掖庭宫的苦难生活,方才造就了后来称量天下的上官婉儿,所以他并不想对这对母女的生活有太多的干涉。
虽然这样对这对母女来说比较残忍,但李显却要我只能采取这种残忍的方式。
不过这并不代表李显对这对母女完全不管不问。
其实他早就为这一天而做准备了,也正是因为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已经提前将自己手下训练的一个新罗婢和几个侍女送到了这里,在这对母女刚刚被关进掖庭的时候,就已经暗中传令这些人对这对母女予以照拂,当然这种照拂也不难太过明显,以免被触觉灵敏的武后感觉到什么,所以这些所谓照拂只不过是不让这对母女受到太过分的欺凌,比如吃不到食物,受到其他女奴们的虐待等等。
除此之外,她们还悄悄给上官婉儿之母郑氏夫人送来一些补品,以保证小婉儿能够获得足够的营养,不致于因为营养不良而落下病根。
当然,为了保密起见,她们并没有说这一切是周王让她们做的。
眼见这一对母女在掖庭中的生活日渐稳定下去,李显的心也慢慢地放下来。
可是没想到还没等他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在他身边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转眼已是麟德二年二月初三,这一天天气阴暗,北风吹得刺骨,李显在练完武艺之后便躲在书房内阅读卫公兵法,突然见张无尘一脸悲容的来到他的房内,想要张口说话,又看了看身旁的侍女们一眼。
李显见状不由得心中咯噔一声。
因为自从张无尘跟随自己这三年以来,自己还从没有见他的脸上出现过这样的表情,今日看起来,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而这大事好像还很不利于自己。
果然,他刚刚将侍女随从屏退,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张无尘对他拜了拜,然后悄悄说道:“大王,小人收到少林传书,言道玄奘大师病笃,请大王尽快前往少林一行。”
“嗯?师傅他老人家何时生病?我怎不知?”李显闻言顿时大惊,连忙问道。
却听得张无尘说道:“去载已是有疾在身,只不过并不允许小人告知大王。据法师所言,去载二月初五,法师便该圆寂,然而法师却知大王尚有许多事务需要他帮助打理,于是决定将涅槃之期推迟一年,故此法师多忍受了一年之病痛折磨,直待诸事圆满之后方才决定回归极乐世界。不过法师尚有数语需要与大王当面讲清,故此希望大王能够于二月初五前到寺中见其一面。”
李显闻言,顿时感到热泪盈眶,虽然他不知道师傅这一年到底为自己准备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年忍受了多少苦痛,但却知道这些苦痛绝对是常人无法忍受的,否则师傅也不会打算在一年前就准备圆寂。
“师傅,虽然你我相处时日并不长,可弟子能够感受到你对我的关爱之情。”李显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走出书房大门,对着在不远处随侍的小宦官高全德说道:“高全德,准备车驾,本王要立刻进宫面见圣上和皇后。”
“诺。”高全德追随李显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了,自然知道这位主儿的脾性,如今见李显面色悲戚,一场异常严肃的下达了命令,便知道违逆不得,连忙应承下来,然后迅速按照李显的吩咐安排车马。
高全德做事效率很高,用了不足半炷香的功夫,便将一切事宜准备就绪。李显见状,虽然在悲伤之中,却也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的钻进马车之中,沉声喝令马车出发。
李显到了宫中,见到了高宗,发现武后也恰好在此处,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因为自从废后事件发生之后,高宗与武后就经常在一起,不过李显也明显见到高宗的意志消沉了不少,虽然他的心中很是同情,却也不能在这其中对谁有些帮衬。
从血缘上讲,双方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的母亲,帮谁都不对,而从理智上讲,现在的武后掌握大权,更兼为人心狠手辣,更是轻易不能得罪,再者说了,他还要利用武后的信任为自己多做一些准备呢,万一因为同情高宗而惹怒了武后,相信他的日子将不会再这么好过了。
“参见圣父亲,母亲,孩儿有一事相求,尚请双亲答应。”李显对谁都不敢心存不敬,只是一碗水端平,不分薄厚的向帝后行稽首礼参拜。
“我儿何必行此大礼?速速平身,有话好好说。”高宗见儿子竟然行了一个如此庄重的礼节,不由得诧异不已,连忙安慰道。
武后也是满脸笑意地说道:“多大的事?竟然让显儿行这等礼?汝父所言甚是,有甚话直接说出来便是,娘能做到的一定会允准的。”
“多谢父亲,母亲。”李显这才敢抬起头来,满脸悲戚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孩儿突然得到消息,吾师玄奘法师病笃,如今在少林寺急盼孩儿前去,孩儿虽痛心师傅病情,却不敢不先禀报父母,待得父母允准后方敢动身前去。”
李显知道玄奘病重之事根本隐瞒不过,索性就实话实说,将自己的打算向高宗与武后说明。
高宗与武后闻言,尽皆大惊,随后便听得武后开口说道:“原来如此。向玄奘法师一代大德高僧,竟然如此快便要离我等而去,实在是我大唐无福,我儿与法师一场师徒情谊,自是该去的,只可惜圣上与娘政务繁忙,抽不开身,否则也定要一起前去少林探望,吾儿此次既然前去,莫如再辛苦一些,兼任朝廷所派特使吧,圣上以为如何?”
“皇后所言有理,就这么办,朕随后便下诏,正式封显儿为抚慰特使,前去少林探望玄奘法师。此次前去少林,务必向法师传达圣上与娘对法师之关切,若是法师有甚遗愿,只要不是太过为难,吾儿亦可代为答应。”对于儿子李显,高宗同样宠爱,甚至因为这一段时间相对比较清闲,对李显的关爱比以往还甚,所以见武后提议,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诺,孩儿多谢父亲、母亲,如此,孩儿便告退了,明日一早启程前往少林寺,届时恐来不及入宫向大人辞行,尚请恕罪。”虽然心中十万火急,可该有的礼貌还是必须有的,即便是李显一向受父母宠爱,也不敢破坏了规矩。
“大事不拘小节。尔如此做无可厚非,圣上和娘都不会怪尔的,放心吧。不过这一路道路曲折难行,吾儿一路保重。再者,吾儿此次前往少林,虽是尽师徒情谊,却也代表着朝廷颜面,这仪仗队伍却不可免,圣上不如下诏令林成率领王府卫士两百人护卫显儿,一是保证显儿安全,二是保证了朝廷颜面,不知圣上以为臣妾所言如何?”
武后前半截话是对李显说的,而后半句很明显是对高宗所言。
而对于这样的要求,高宗自然无不应准。
高宗认为这是武后的好意,可李显却知道这背后的猫腻。武后所谓的关心虽然在表面上看起来情真意切,可只有李显知道,武后之所以派出所谓的护卫,而且是以林成为首,很明显就是在监视自己,生怕自己到少林之后与玄奘或者佛门之间有什么隐秘。
更何况自己如今代表着朝廷,大张旗鼓的前往少林寺搞慰问,又如何能够与玄奘做最后的密谈?
“这一次恐怕是麻烦了,真没想到母亲竟然这么快便对我有了戒备心理,不过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表现出来与她对抗的一面,否则的话便只能加重她的疑虑,如此一来对我只是有害无益,凭我的力量,目前还真的难以与她相抗衡,嘿嘿,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现在惹不起你,至少我还忍得起,更何况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两个兄长顶着呢,我只需悄悄部署力量,暗暗发展,相信星星之火一旦发展成燎原之势,你武后就算想要对付我都不会那么容易了。唉,不过这忍字诀一旦确立,我这一趟少林之行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了,我一定要想办法悄悄与师傅达成协议,做好最后一笔交易。”
在从皇宫返回王府的路上,李显坐在马车上,皱眉沉思起对策来。
第43章易容术
李显一路苦思,却始终彷徨无计,因为随着时日的推移,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王府中的副典军,也就是武后身边的那个眼线林成对自己已经不像之前那么信任,尤其是对张无尘的拉拢,已经明显不如以前了,相反,在许多事情上必须亲自跟着才放心,而理由更是让李显无法拒绝:一切为了李显的安全再考虑。
而这一切都足以证明,林成开始对自己之前那些瞒天过海的设计开始起疑,好在李显与张无尘等人都是思维缜密之人,从来没有被林成抓住过任何证据。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在自己身边总是有这么一个人盯着,任谁也感到心中不舒服,可对方的地位在那里摆着,又是得自朝廷的任命,背后还有武后撑腰,所以李显纵然有心,现在也根本不敢动他,因为只要林成出了问题,李显就相当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直接告诉武后他这里有问题。
这样的蠢事他李显自然不屑为之,相信只要林成抓不住证据,也不能拿自己怎样,更不敢将心中的这些怀疑告诉武后,因为没有任何证据的指证只能被武后训斥为无能,到时候倒霉的就不是李显而是他了。
所以,至少在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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