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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寂寞剑客)-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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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那明晃晃的直刃长刀,便知道是环首刀。
中原各国之中,就只有楚军一家使用环首刀。
看到这一幕,不少齐军将士的眼睛立刻就红了。
有个军侯反手擎出长剑便向项政欺了过来,道:“还说你没有派兵出城杀人抢粮,眼下事实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项政淡淡一笑,看也不看那军侯。
军侯勃然大怒,正要砍人时却被赵夕喝住了:“住手,区区几十把环首刀说明不了什么,这些楚军是真是假,抓回来一问便知。”
“上将军英明。”那军侯碰个钉子,讪讪地退了回去。
“上将军明鉴。”项政冲赵夕抱了抱拳,又道,“不过在下建议上将军多留个心眼,派兵出城之后,最好把城门关上,只开瓮城侧门。”
瓮城在华夏族由来已久,确切的出现年代已经无法考究,不过瓮城能够极大增加城池的防御强度,这却是铁的事实。
所谓瓮城,便是在原有的城门外侧(或者内侧)加筑一座环形或者方形小城,瓮城的城墙与大城相连,上面也有箭楼、垛堞等防御设施,瓮城城门与正门不在一条直线。一般情况下,瓮城城门多修在侧面。
譬如说临淄北门瓮城,其城门便开在朝东的侧面。
一经项政提醒,赵夕顿时两眼微眯,道:“太子这话什么意思?”
“在下并无什么特别的意思。”项政摆了摆手,淡然道,“只是希望上将军能多一份小心。所谓兵者诡道也,多一份小心总是没错的,是吧?”
“说的也是。”赵夕欣然点头。当下照着项政的建议吩咐下去,又命令候在城楼下的近千齐军做好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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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外,白言、韩驹趴伏在蒿草丛中。正在冷眼等待。
“白将军,周亚夫那小子该不会是在故弄玄虚吧?”韩驹低声道,“这群楚军假扮的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就连他们用的环首刀都是楚军形制的,不过,就凭这些假冒的楚军杀几百个齐地百姓,就能够把城门的城门给骗开?”
“谁知道。”韩驹也不看好周亚夫的安排,道,“走着瞧吧。”
话音方落,忽然有赵军哨探匆匆折了回来。道:“将军,落吊桥了!”
“嗯?”白言、韩驹齐刷刷地抬头望去,只是夜色深沉根本就看不远,不过两人并没有等太久,很快。前面临淄城门方向便冒出来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火光,借着通明的火光,两人清楚地看到,临淄城门的确已经打开,吊桥也落下了。
“该死的,这齐国佬还真开城门了。直他娘的邪了。”
“韩将军,啥也不说了,赶紧带着各自部曲,夺城吧!”
“说的是,历下城让汉军拔了头筹,这临淄怎么也该轮着咱们韩军和你们赵军了,哈哈哈,走!”
说话间,两人已经从蒿草丛里起身,早有亲兵将压在草丛中的战马放了起来,当下两人便翻身上马,又拔剑往虚空中一引,两人身后的旷野上霎时间便绽起了点点火光,而且向着四野八方迅速漫延,无穷无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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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站在城楼上的赵夕大吃一惊。
所有守在城楼上等着瞧好戏的齐军将士也是猛吃了一惊,这个时代的守城完全凭借高耸的城墙,因此守军并不重视城外的警戒,所以让敌军趁夜黑摸到城墙下是常有之事,不过城外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火光,还是让他们吃了一惊。
看这火光,可不像是几千人,少说也有上万人!
让这么多敌军摸到了城门外,那就很不应该了,要知道齐军也是往四面八方派出了斥候游骑的,按说这么大的一支军队进抵临淄,怎么也该有回报才是?可事实上却连赵夕都被蒙在鼓里,可见对方是早有准备。
赵夕忍不住回头看了项政一眼,若不是项政提醒,既便阴差阳错之下在城门内聚集了近千齐军,只怕也挡不住对方的猛攻,因为出城的齐军在遇袭之后肯定会溃逃回城,守城的兵卒这时候再想绞起吊桥、关上城门根本就来不及。
赵夕和城头上的齐军将领正暗暗心惊时,出城准备逮人的齐军已经发一声喊、向着瓮城两侧落荒而逃了,却没一个兜头逃回瓮城的,因为出城时他们就看到城门关上了,逃回瓮城就会被敌军堵住,根本就无路可逃。
看到这一幕,项政不禁蹙了蹙眉头,这倒是个小小的疏忽。
不过很快项政的眉头又舒展了开来,两军阵前,战机只有瞬息之间,对方主将未必就能顾及这小小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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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还是发现了这个小小的破绽,便略略有些惊疑,道:“咦,不对啊,这些齐军怎么不往回跑,反而往两边跑了?”
“管那么多干吗?”韩驹却漫不在乎地道,“再晚片刻,城门就要关上了!”
说话间,韩驹已经驱动着齐军向着城门掩杀了过去,白言只稍稍一迟疑,赵军便已经落在了韩军身后,十七八个校尉、司马和军侯便有些着急,都拿急切的眼神去望白言,白言来不及多想,也是一催战马冲上了吊桥。
震耳欲聋的杀伐声中,一排排的韩军、赵军嗷嗷叫嚣着冲进了北门瓮城,最先冲进瓮城的韩军很快便发现了不对,瓮城城门虽然开着,通往城内的城门却是关着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陷阱,冲杀在前的韩军顿时间大喊大叫起来。
不过这时候,韩军再想退回来已经不可能了,在他们身后,更多的韩军以及赵军正踏过吊桥、通过瓮城城门蜂拥而入,前面韩军的大声示警也被后头更多韩军、赵军的喊杀声给湮没了,瓮城之中沸反盈天,谁都听不清谁在喊些什么。
白言也终于进了瓮城,看到瓮城中人头攒动的拥挤模样,白言顿时吃了一惊,急勒马回头想退出城外时,却已经晚了,瓮城城头上骤然间扔下来数以百计的干柴及白草,遂即又是几十罐火油倾下,然后几十枝火把投下,大火便腾地燃了起来。
大火一燃起,便将瓮城内外完全隔绝了开来,已经涌进瓮城的几千韩军及赵军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一下就成了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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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北郊,小山之上。
北门瓮城的城门外已经燃起了滔天大火,虽隔着老远,却仍然映得周亚夫的脸庞清晰可见,侍立左右两侧的亲兵们偷偷地游目看去,只见周亚夫的脸色很不好看,嘴角甚至还在轻微地抽搐,显然,这次夺城之计已经失败了。
大火一起来,周亚夫就知道他的计划已经被人识破了,而且周亚夫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北门瓮城的城门已经被熊熊大火所阻断,已经进入瓮城的几千韩军、赵军是绝对不可能再逃出来了,而且北门瓮城极大,周亚夫粗略估计了一下,被困的韩军、赵军少说也有两千多人,而且肯定都是军中最精锐的甲士!
白言、韩驹急于进城逐利,搞不好也陷在了里边。
而且直到现在,瓮城之内都还没有惨叫哀嚎声传出来,由此足见齐军或者说楚军还没有痛下杀手,这时候,周亚夫倒有些希望齐军或者楚军痛下杀手了,因为留着这两千多战俘尤其是白言、韩驹这两个人质在,接下来分脏时,连横同盟就将处于非常不利的处境。
谁都不是傻瓜,楚王项庄更是精明到极点,他又怎么可能不拿这两千多战俘做筹码,跟连横盟盟讨价还价?周亚夫明知道这两千多人被俘将会意味着什么,不过他却毫无办法,正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说的就是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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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队队张弓搭箭的齐军弓箭手出现在瓮城四周的女墙上时,被困在瓮城内的两千多韩军、赵军霎时间便炸了锅,有盾的赶紧架起盾牌,没盾的本能的就想寻找掩体,不过空空荡荡的瓮城内又哪里找得到掩体?
不过,城头上并没有箭矢倾下。
瓮城中的韩军、赵军骚乱了片刻,终于逐渐镇定了下来,到得最后,整个瓮城两千多号人,竟是鸦雀无声,甚至连落根针在地上也是清晰可闻。
遂即一员神态威严的齐军大将便出现在了城头之上,对着城内喝道:“想活命的,就放下手中的兵器,本将军保证一个不杀,等我家大王就国,再放你们回去。”略略一顿,那齐军大将又目露寒光,狞声道,“本将军这便派人下来收缴兵器,你们若敢有任何异动,或者下来收缴兵器的任何一人有个闪失,那么,你们所有人……立杀不赦!”
瓮城内顿时响起了兵器落地的当啷声,不少人都将手中的刀剑扔到了地上。
遂即瓮城城楼上便垂下了几十个吊篮,几十个齐军士卒开始收拾满地的兵器,然后放进吊篮吊上城楼。
正文 第538章 瓜分
庞钰、毕书和百里贤鱼贯走进上书房时,项庄刚刚接到临淄的飞鸽传书。
迁都之后,楚国原有的权力格局被打破,以桓楚、季布为首的一大群勋贵丧失了江东的根基以及人脉,已经彻底被边缘化,项氏宗族子弟的势力也遭到极大削弱,太尉项佗已经基本成为了摆设,令尹项他的权柄倒是有所加强,不过也只在政事、民事上。
项庄并不迷信宗族子弟,只要效法老朱编织起完善的官僚制衡机构,官员造反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所以,完全不必养着庞大的宗族集团来巩固项氏的统治。
以毕书、百里贤为首的文武开始进入中枢,项庄议事现在基本上只找两人。
至于大将庞钰,却只是恰逢其会,因为不久之后他就要随同田横前往齐国。
“子昂、学剑、子良你们来了,不必多礼,快入席。”项庄连连肃手,待庞钰三人入席就座,才接着说道,“刚刚接到临淄的飞鸽传书,汉将周亚夫试图偷袭临淄,结果被太子识破了,将计就计之下生擒了两千多联军,赵将白言、韩将韩驹也被擒了。”
“哦?”百里贤欣然道,“大王,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正是。”毕书也附和道,“如此一来,在接下来的谈判中,我们楚国就将处于极其有利的位置了,呵呵。”
百里贤又道:“尤其是太子的表现,真是让人惊艳。”
项庄微微一笑,道:“学剑、子良,寡人还得感谢你们,若不是你们的倾心教授,又岂有太子的今天?”
百里贤、毕书忙道:“这都是臣等应该做的。”
“好了,先不说这个。”项庄摆了摆手,道,“先说说另外一件大事,再有一个多月夏粮就要收割了。根据各郡、各县报上来的邸报,今年巴蜀、江东、荆襄甚至是刚刚复耕的魏地都将迎来一次大丰收,这可真是天公作美哪。”
经过这几年的扩张兼并,如今楚国已经据有巴蜀、荆襄、江东、淮泗、魏地十八郡外加三川郡,刚据令尹府户房黄册的最新统计数字,楚国的总丁口数已经超过了一千万,各郡的总耕地面积已经超过四十万顷(每顷一百亩)。
若按亩产两石计算,四十万顷便是八千万石。既便按亩产一石计算,那也有四千万石之巨,养活一千万人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取个折中,假设收成为六千万石,再去掉不收税的魏地,税源约为五千万石,按照十税一的税率,那便是五百万石。
为了减轻民负。楚国的田赋缴纳颇为自由,农户可以直接缴纳粮食,也可以将粮食售卖后缴纳金钱。而且粮食的运输、金钱的输送均由官府署理,农户只需将田赋税收送到当地的亭长处即可,因此,最终上缴国库的田赋税收肯定有损耗。
这样折算下来,最终入敖仓的粮食不会超过两百万石。
这是两百万石,如果再将红顶商人可以从民间买到的余粮算上,楚国实际可以调用的军粮至少有五百万石,这已经足够支撑楚国发动大规模的对外作战了,项庄原以为迁都后需要三到五年的休养期。现在由于天公作美,可以大大提前了。
庞钰、毕书、百里贤很快也在心里默算出了这个数字,也是神情振奋。
庞钰击节道:“大王,这么说对汉、韩、赵国用兵可以提前到今年了?”
项庄点头道:“夏收之后,寡人便打算对外用兵。不过要同时对汉、韩、赵国用兵大楚恐怕是力有不逮,而且风险太大。”
“臣完全赞同大王的观点。”百里贤轻摇着羽扇,深以为然道,“同时对汉、韩、赵国开战,压力的确太大。臣建议谴精兵猛将堵塞金牛关、函谷关以及武关,对汉国采取守势,再派谴说客前往韩国,游说韩国保持中立,然后集中全力击灭赵国!”
庞钰蹙眉说道:“问题是,韩国也是连横同盟的成员国,它会选择中立吗?”
“那要看什么时候。”毕书轻轻叩击着面前的桌案,沉吟着道,“若是去年,韩国绝对不会坐视赵国被灭,但是今年么,情形就大不相同了。”
“的确如此,大王重新册封田横为齐王,必将天下震动,也将极大地动摇连横同盟的存在基础。”百里贤以手中羽扇遥指西北方向,接着说道,“韩王此人刚愎自用且优柔寡断,大王若许以重利,他定会首鼠两端、裹足不前。”
项庄又道:“瓦解连横同盟不是问题,问题是找什么样的借口?”
韩国、赵国明知道楚国一家独大,国力、军力远胜其余各国,可他们还是决意加入汉国挑头的连横同盟,不就是害怕有朝一日会被楚国灭国么?
可是现在项庄先后分封魏王、北貂王以及齐王,而且都不是项庄的亲信,而是各国的王族故裔,这已经足够表明项庄的善意了,既便白墨、白宣他们不相信项庄只会是另外一个伯王项羽,可韩王韩信却肯定会心生犹豫。
所以说,瓦解连横同盟绝不是问题。
但是找个什么样的借口的确值得推敲,项庄先后分封魏王、北貂王以及齐王,好不容易才塑造出了一个与人无害的“伪善”伯王形象,如果在伐赵之战中找不到好借口,表现得太过獠牙毕露的话,这个伪善形象就会轰然崩塌。
庞钰、毕书、百里贤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这样借口的确不好找。
派兵在边境制造事端,然后诬陷赵军挑衅,再借机入侵赵国?这肯定不信,在当前情势下,傻子都不会相信赵军胆敢主动来挑衅楚军。
那么,挑动赵国去打燕国?赵王张敖虽然没什么见识,可赵国上将军白宣却也是个厉害角色,他又怎么可能轻易上当?
挑唆张敖称帝?那就更不可能了。
见庞钰、毕书、百里贤这三大股肱之臣均皆沉默不语,项庄也只能苦笑,他知道这借口的确不好找,当下说道:“也罢,好在此时才只是四月间,离夏收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借口可以慢慢想,军备却是需加紧了。”
百里贤、毕书赶紧跪坐起身,恭声应喏。
大军出征、诸事繁杂,粮草的调拨、辎重的调度、府兵的召集以及赏金的筹集,一大摊子的烂事,项庄是绝不会管这些事情的,以前这些事情都是项佗、项他在操作,现在却落到了毕书和百里贤的头上,尤其是百里贤,恐怕要忙得脚不沾地了。
说完了备战,议题才转到了齐国上,当下项庄又道:“寡人提议重立田横为齐王,虽然占据了道义上的高点,汉、韩、赵国却未必会买帐,寡人估计,谈判的最后结果还是得以实际占领区划为限,你们说呢?”
现在齐国的形势很微妙,随着韩阖逊位投降,韩齐已经正式宣告灭亡,但进入齐国的各**队却都没有打算按照之前的约定行事,先是楚军出奇兵抢先占了临淄,接着已经归降汉国的申屠嘉在历下之南阻住了高朗的大军。
项庄刚刚接到的飞鸽传书中更是说到,周亚夫率韩、赵大军围住了临淄,两万汉军却昼夜兼程往东急进,在潍水附近伏击了燕军,燕军大败,已经向着琅邪郡退却,看样子燕太子藏衍已经认清了残酷的现实,只想保住琅邪郡了。
现在的实际情况是这样,汉、韩、赵军实际控制了济北郡、临淄郡、胶东郡的大部份区域,燕军只能勉强控制琅邪,楚军则控制着薛郡,外加临淄城,不过,这样的局面随时都可能反复,申屠嘉的三万齐军是个变数,临淄城也是不稳定因素。
百里贤道:“如果谈判的最后结果是以实际占领区划为界限,那么临淄城就将成为汉国属地内的一座孤城,说不得只能放弃了。”
庞钰很快进入了齐国大将军的角色,当下说道:“临淄是齐国都城,齐地豪强勋贵在那里经营了几百年,他们会甘心放弃吗?”
“不甘心是那是一定的,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却是好事。”百里贤笑道,“我们正好可以渲染汉、韩、赵国的贪婪无度,将齐地豪强勋贵的仇恨全部引到他们的身上,这样一来,对齐地的控制就会变得更加容易。”
“不过我们也不能白白让出临淄。”项庄拈了拈唇上反卷的胡子,沉吟着道,“尤其是太子俘虏的两千多韩军以及赵军,这可是个不轻的筹码,寡人的意见,临淄可以让出,但临淄城内以及附近的百姓丁口却必须迁往鲁县。”
临淄县和薛郡的鲁县是齐地人口最稠密的两个大县,尤其是临淄县,一个县人口便超过了三十万,几乎比胶东、琅邪两郡加起来的人口还多。
在这个时代,什么资源最紧缺、什么资源最重要?毫无疑问,就是人口!
有了人口才有兵源、才有税收、才有钱粮,才可能持续对外作战,所以,项庄并不在意一座一池的得手,哪怕临淄是齐国几百年的国都,他也浑不在乎,但对于临淄县的几十万丁口,他却是极其在意的……向大家推荐一本书,这次是精品推荐,不是友情推荐,剑客以十几年老书虫的眼力保证,绝对是本不可错过的绝品好书,写明朝的,也是争霸类的,书名叫《晚明》。未完待续RQ
正文 第539章 迁徙
商议完了出兵的事情,毕书和百里贤就告辞走了,不过庞钰却留了下来,因为待会田横就要进宫前来向项庄辞行,庞钰届时将跟田横一起离开洛阳。
田横进宫时还兴匆匆的,不过当他看到庞钰时,心里却不免咯顿了一声,心忖庞钰不是在镇守巴蜀么,怎么回洛阳了?而且大王同时召见他跟庞钰,其用意已经不言而喻了,不出意外的话,庞钰将肯定成为齐国的上将军。
果然,君臣间见礼后,项庄便明说了。
“庞将军,往后齐国就多多仰仗你了。”田横笑着向庞钰作揖,心里却在苦笑,楚王项庄麾下两大心腹重将,首推高初,其次便是这个庞钰了,要说统率三军、冲锋陷阵,庞钰相比高初或者略有不如,可要说沉稳缜密,高初却又不如庞钰。
田横可以预见到,庞钰成为齐国大将军后,兵权是没他什么事了。
项庄将田横的细微表情看在眼里,表面上却仍是冠冕堂皇地说道:“齐王,寡人让子昂去齐国扶助你,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够迅速在齐地站稳脚跟,什么时候你在齐地站稳了脚跟,什么时候子昂就该回来了。”
顿了顿,项庄又道:“子昂可是寡人的左臂右膀,只能暂时借给你。”
“多谢大王。”田横心中冷笑,表面上却还得捏着鼻子谢恩,“庞钰将军允文允武,乃不世之将才。有他相助,小王定可迅速掌控齐国。”说完这些,田横自然还得表一表忠心,又接着说道,“大王放心,小王就国之后,万事皆以大王马首是瞻。”
项庄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说道:“另外,武涉也将出任齐国国相。”
田横眸子里有怒色一闪即逝,心忖项庄还真把他跟魏错等同看待了?让庞钰出任齐国大将军。又让武涉出任齐国的国相,那他这个齐王岂不是彻底成了摆设?与其这样,那还不如留在洛阳当个太平侯呢。又何必去齐地受苦受累?
“怎么?”项庄淡淡地道,“齐王有更好的人选么?”
“呃,没有。”田横如梦方醒,忙低下头来恭敬地道,“小王都听大王的。”
“嗯,那就是武涉了。”项庄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淫威,他必须让田横明白,他既然可以将他扶上王位,自然也有能力把他踢下王位,当下又道。“此外还有个事,不过却不是什么好事了,你的封国很可能只有一个薛郡。”
“呃……”田横闻言愕然,这个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
项庄叹了口气,将齐地战事原原本本地跟田横讲了。又道:“高朗的大军被申屠嘉的降军阻在历下寸步难行,燕军、北貂军又在潍水遭到联军伏军,已经败退琅邪,仅凭太子的三千孤军以及几万齐军,要想守住临淄实在是力不从心哪。”
田横还能说什么,只能拱手作揖道:“一切皆凭大王定夺。”
项庄安慰田横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泄气。这样的局面只是暂时的,只等过了这最困难的几年,等到魏地发展起来,国库钱粮充足了,寡人必定出兵助你恢复齐地五郡,让你当一个真真正正的齐王。”
“小王谢过大王。”田横长揖到地。
出了宫,田横便直趋自己府邸而来。
府外的空地上,上十辆马车已经整装待发,在马车的旁边有两队楚甲,这是庞钰派来保护田横这个齐王的,此外便只有十几个门客了以及丫环仆妇了,田破败和子都也在,看到田横回来,两人便脸色阴沉地迎了上来。
田破败冲两侧肃立的两队百余名楚甲呶了呶嘴,低声问道:“大王,这是怎么回事?”
田横叹了口气,低声道:“这是大将军派来保护寡人的,你们可不要对他们失了礼数。”
“大将军?”田破败闻言愕然,不解地道,“哪个大将军?楚国好像只有上将军,没听说有什么大将军啊?”
“是我们齐国的大将军。”田横闷声道,“就是庞钰。”
“庞钰?!”田破败本能地大叫起来,肃立两侧的百余楚甲便齐刷刷地扭头望来。
田横心头一凛,赶紧给田破败使了个眼色,田破败再度压低声音,说道:“大王,这又是怎么回事?”
田横叹息一声,又道:“除了庞钰,还有三千楚甲将会随同我们一起前往齐国,此外大王还给齐国委派了国相,他就是武涉。”
“啊?!”田破败再次低呼一声,傻了。
这个时候,田破败就是再没心没肺也能知道楚王的心思了,他明显对田横不放心,而田横这个齐王只怕也不过是名义上的齐王而已,齐国真正的实权必定会掌控在庞钰这个大将军以及武涉这个国相的手里。
“行了,破败、子都你们就别想那么多了。”田横拍了拍田破败的肩膀,说道,“大将军已经在东门外等候,咱们赶紧前去跟他汇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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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乌木崖的飞鸽传书便传到了临淄。
项政当即派人找来了赵夕以及娄敬,待两人先后传阅了密信,项政问道:“上将军,国相,这事你们怎么看?”
娄敬默然不语,对于迁徙之事他没什么意见。
娄敬原本就不是临淄本地人,而是济北郡卢县人氏,娄家在当地也不是什么望族,既便娄敬当上国相之后,行事也低调,除了将十几个族内子侄安插进了齐军,并没有在卢县或者临淄大肆添置田产,所以拎包就能迁走。
“太子,非得迁往薛郡么?”赵夕却是满脸苦涩。
赵夕却是临淄本地人,不仅在临淄城内有大量的商铺货栈,在城外更有数百顷良田,所以对于迁徙之事他是满心不喜,因为人可以走,可临淄城内的商铺货栈以及城外的几百顷良田却是断然无法带走的,这损失也太大了。
项政摊了摊手,道:“眼下的情形上将军也看到了,临淄是内无粮草、外无援军,如此困守孤城如何长久?若不趁现在及早撤走,等粮秣耗尽时再撤,恐怕就来不及了。”
赵夕叫苦道:“太子,普通百姓都还好说,他们没田没地的原本就过得不容易,只要到了那边有吃有住,他们肯定愿意,可是临淄城内的那些世家豪族恐怕没几户愿意走,还有禁军将士们,也未必愿意离开故土哪。”
项庄淡然道:“若是实在不愿迁走,在下也不勉强。”
赵夕闻言心头一凛,项政的语气虽然还算平静,可言外之意却已经很明显了,他们若是不迁走,势必就会被汉国、韩国或者赵国所吞并掉,如此一来,他们跟楚国就分属两大不同的阵营,兵戈相向那是不可避免的。
凭心而论,赵夕委实不想与楚国为敌。
娄敬也劝说道:“上将军,当断则断哪,临淄已经势不能守,既便是守着城内的商铺货栈以及城外的田产,也不会有多少收益,若能迁去薛郡,初时固然困难,却可以背靠大楚繁荣的工商业,要不了几年齐国也能跟着繁荣起来。”
“国相所言甚是。”赵夕点了点头,又道,“国相,在下这便将临淄城内的世家豪族全部召集起来,还得劳烦你跟他们好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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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城外,联军大营。
这几天来,周亚夫也承受着极大的压力,临淄被楚军抢先攻陷的消息传回咸阳之后,丞相倒是没责备,还来信将他好好勉励了一番,周冠夫却也来了信将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他仅获小胜便忘乎所以,以致轻敌大意让楚军钻了空子。
周亚夫是有苦难言,谁又能想到项政这厮竟然跟他老子一个德性,都喜欢险中求胜,仅凭三千甲兵竟然就敢孤军深入、翻山越岭去奇袭临淄,更让周亚夫气苦的是,有着赵夕数万大军驻守的临淄,还真就让项政给拿下了,你说这事上哪说理去?
不过,最让周亚夫心烦的还不是周冠夫的斥责,而是韩王、赵王的来信。
韩驹、白言的被擒,可都是周亚夫一手促成的,周冠夫虽然在来信中痛斥周亚夫,可那是爱之深、责之切,韩王韩信和赵王张敖的来信虽然语气委婉,可字里行间的责备之意却是昭然若揭,总而言之,若不能把韩驹、白言救回来,此事怕是不好交待。
更可虑的是,如果把赵王惹恼了,撤回赵军事小,截断粮草供应那就麻烦大了。
可是要想救回韩驹和白言又谈何容易,强攻?胜算委实不大,交换?周亚夫又实在拿不出够份量的筹码,除非能把楚太子项政也给捉了。
周亚夫正心烦意乱时,忽有亲兵进帐禀报道:“将军,韩将军和白将军求见。”
“韩将军、白将军?”周亚夫一下没反应过来,当下没好气地道,“哪个韩将军,又是哪个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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