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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伐清-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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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人常有红发,侯玄演笑着说道:“大国就应该有大国的气度和礼仪,那些红毛人来自一个叫荷兰的国家,以后都称之为荷兰人,不要红毛人红毛番的乱叫了。”
长岛上绿意盎然,在一座高岗上有处府邸,荷兰使者狄立拔已经等候多时了。这个时候活跃在中国沿海的两大势力,就是荷兰人和佛郎机人。其中佛郎机人自大骄狂,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文明的中心,相反实力更强的荷兰人却务实的很,只要能赚钱,让他们装孙子都行。
侯玄演坐定之后,岛上的小兵才被吩咐去叫荷兰人前来,使者一共带了几十个人,乘坐一艘商船从日本直接过来。
他们早就从总督那里得知,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这个东方最大的帝国中最有权势的公爵,见了侯玄演之后狄立拔恭恭敬敬地行礼。
侯玄演见他连三跪九拜都要拿出来了,忙摆手笑道:“行了,我个人不是很喜欢这一套,给他们看座。”
小兵搬出一张椅子,狄立拔坐在堂下,其他荷兰人站在他的身边。
“我和你们总督先前有君子之约,我帮他牵制郑芝龙,他帮我建造船坞和兵工厂。”
狄立拔懂得汉语,闻言忙说道:“没错,我们和公爵大人合作,十分的荣幸和开心。”
侯玄演笑了一声,说道:“你的汉语相当不错,甚至学到了我们汉人的精髓,知道话要挑好听的说。咱们的合作有什么开心的,你们不过是在东番岛被郑芝龙打得丢盔卸甲,想要挑拨我去打他。而我也是为了获得你们那里最先进的火炮和战船。这是一桩失败的买卖,我和郑芝龙有协定,他早已臣服于我。而你们也没有真心实意的传授技术,我的技术都是通过其他渠道获得的。
不过你也不用害怕,我这个人务实的很,一桩生意的失败,不会影响到我去考虑下一桩。只要价码合适,双方都能获益,我们也可以再次把酒言欢。”
狄立拔万万没有想到,从这个东方公爵的嘴里,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十分符合荷兰国情的话来。他对这个遥远神秘的东方帝国研究颇深,深知他们喜欢空谈大义,总是把虚无缥缈的礼仪挂在嘴上,对利益却不是很上心。
“您真是一个睿智的公爵。”狄立拔诚心说道。
侯玄演站起身来,哈哈一笑,说道:“睿智?谈不上,你不要以为那些一脸正气满嘴道德的大人们有多蠢,只是你们和他们的利益没有重合而已,那些人才是真的睿智。我只是一个务实的人,仅此而已。这些天你可以在长岛转转,这里即将建成一个庞大的水师军队,我敢保证它将是日本附近最强的水上力量。”
狄立拔此行最大的目的,当然是劝说侯玄演继续对郑芝龙施加压力,他们在东番岛节节败退,马上就要被郑芝龙彻底赶出去了。但是听到侯玄演第一句话之后,他就知道这个目的彻底无法实现了,而接下来的话更让他心惊胆颤,要是真如侯玄演所说,他们在日本的油水,恐怕也要被分走。
侯玄演冷眼旁观,见他神色再难遮掩,从容说道:“日本是一个好地方,那里遍地都是白银,自古以来和我们大明就是好邻居,可惜现在他们的国情不稳,岛上的百姓水深火热,我已经决定提携他们一把。”
这又是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来自东方最强大的帝国,已经开始重视发展自己的水师,而且还想插手日本国内的局势。
这是一个不可阻挡的崛起过程,狄立拔已经看到了几年之后一支强势无比的水师纵横在这片充满财富的航道上,他们背靠着最富饶的土地,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和他们相比。
而且这个公爵的意思很明显,他可以接受互利的合约,狄立拔已经迫不及待地赶回他们的大本营,劝说总督大人真心实意地和这个人合作,不然将来真的可能会被赶出这片海域。
第354章 动摇
侯玄演初来长岛,还有些不适应,加上对海洋的恐惧,让他有些意兴阑珊。住了半个月之后,渐渐地熟悉了这里的环境,确实海岛有着自己的魅力,尤其是在盛夏。怪不得后世那么多人,都喜欢到海边度假。
金秋八月悄然而至,他的这份悠闲也彻底划上了句号,河南四藩收拢中原兵力,统筹陕甘九边,趁着三秋兵壮马肥,发动了反攻。
满清大为欣喜,不但满足了三藩改王号的要求,而且大肆放权。反正这些地方都是汉奸们打下来的,多尔衮干脆将他们的身上的束缚彻底解开,给了吴三桂、孔有德充足的权利,让他们在中原和北伐军决战。
战事一开,满清举朝上下出奇地团结,粮草辎重供应绝不拖延,各种掣肘全部撤销,给了汉八旗充分的权利。他们可以自行安排官吏,可以随意升降地方官员,甚至可以征粮征税。
首先遭到攻击的就是出川的杨展所占领的汉中,汉中是兵家必争之地,掌握在谁手里至关重要。
听到战报的侯玄演,忧心忡忡,李好贤在身边劝道:“大帅,这一切都在我们的预料当中,我们的布置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这一次清狗的反击不足为惧。”
侯玄演叹了口气,说道:“本来确实如此,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个夏天雨水充沛,我就怕吴三桂在上游决堤黄河,那样整个山东和徐州都将是一片汪洋,谈何北伐。”
李好贤一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可能性太高了。侯玄演惯会用水火对敌,对这些事比正常人都要敏感,他的担忧很有道理。
“决堤黄河非同寻常,一般水淹城池受难的也不过是一城的人,而且水退之后很好治理赈灾。但是决堤黄河那可是百万军民受难,灾情持续几年都有可能,很有可能断送无数家族,让他们彻底断绝子嗣。这样有违天和的事,满清做得出来,吴三桂孔有德都是汉人,他们真会这样做么?”
侯玄演听完冷笑一声:“你把希望寄托在汉奸的良知上,岂不是笑掉大牙。快点标出黄河堤坝的沿岸,尤其是靠近归德府和徐州府的,马上派兵占据。”
入夏以来,累降暴雨,黄河古道本来就有决堤的危险,万一被清兵挖开河道,那可真是天大的灾难。一念及此,侯玄演就有些心慌,他算到了一切,并逐一做了应对之策,却没有算到今年的几场暴雨。
几个亲兵连忙翻出地图,地图上显示黄河河道被清兵占据的,足足有百里的长度。仓促之间,必难以全部夺来,而且如果这样大张旗鼓地进攻,很可能会逼得清兵真的决堤。
侯玄演盖住地图,脸色铁青,李好贤在一旁宽慰道:“大帅,这只是我们的猜想,吴三桂未必能想到决堤。就算他想到了,他的手下全是汉人,也可能会竭力阻止他干这种天怒人怨的事。”
“我起事以来,屡次放火烧城、决堤水淹清狗。这一番若是被黄河挡住了北伐,岂能甘心。”
决堤黄河,整个中原变成一片汪洋,最大的问题就是江南的粮草辎重将不能跟上,北伐将变成孤军深入。
帐中只有寥寥数人,这件事十分机密,若是传扬开来给吴三桂提了醒,那可就真的贻笑天下了。白俊彦深感自己受到了信任和重视,绞尽脑汁想要寻找破解之道,硬着头皮说道:“国公,若是他们真的干出这种事来,不如我们从山东直取京畿,寻找满清主力决战。”
侯玄演点头道:“这倒是我的应对之策中的一条,就怕仓促之间改变决策,其他营很难策应,单靠烈火营就贸然和满清主力决战,只恐有失呐。”
李好贤拍着胸脯,大声道:“大帅放心,烈火营自我以下,皆敢一战。”
“敢是敢,就是不够稳妥。。。”
这时李好贤突然大叫道:“大帅!您魔怔了。打仗哪有不冒风险的,瞻前顾后锐气全失,您还是我们的北伐军的四营统帅么?想当初咱们就苏州城一个,还不是招兵买马四处出击,先斩博洛,又杀多铎,逼得洪承畴羞惭投江,杀得吴三桂望风而逃。那时候荆襄、川蜀、闵浙、扬州狼烟遍地,如今咱们兵强马壮,钱粮充足,富有四海,统帅江南,怎么反而不敢打了。区区建奴有什么好怕的,标下请战京畿,若不能胜大帅尽管斩我头!”
帐中瞬间静了下来,落针可闻。谁都知道李好贤是侯玄演的心腹爱将,是亲信中的亲信,没想到今天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侯玄演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双眼合成一道细缝,脸色铁青,一脚将桌子踢翻,帐中众将慌忙求情,一起说道:“国公息怒。”
要是一般人,侯玄演早就暴怒之下一顿臭骂,甚至有可能踹上几脚。但是眼前这个魁梧的将军,随自己一路征战,既是手下又是弟兄。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谨慎了?要是听了他们的话,会不会更早地将北方夺回,把建奴赶回关外呢?侯玄演一直坚持地步步为营的方针,第一次出现稍微的动摇。
僵持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侯玄演终于还是开口:“既然如此,若是四藩真的决堤,你们可以北进京畿,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真的输了,军法可不留情面。”
李好贤太了解侯玄演了,这个人认定的事,竟然可以为了自己做改变。刚才的一番话也是因为最近侯玄演的手段有些束手束脚,过分谨慎,将这个悍将逼得分外憋屈。听了侯玄演的话,李好贤心中感动万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标下一定不给大帅丢人。”
侯玄演长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有些心慌,想要反悔但是军中无戏言。迈步走到帐中,拿起袍子穿上,语气有些落寞地说道:“我要赶回去,主持中原大局,剿灭四个伪清藩王。山东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李好贤迈步追了出去:“大帅!”
侯玄演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记住,切莫轻敌,稳中取胜。”说完就往龙船赶去,海上残阳如血,已有半轮入海。。。
第355章 决堤黄河
黄河,是让人又爱又恨的一条河,她孕育了古老的文明,却又时常来一次暴虐的狂怒,让河道附近的百姓苦不堪言。
在南宋末年,女真入侵,国家存亡之际东京留守杜充开决黄河大堤,以水为兵,阻挡金军骑兵南下。时过境迁,当初的功过是非已经沦为云烟,但是河道再也回去了。
这次决堤导致了黄河在河南,山东,应天境内分多支南流,然后夺淮河入黄海,这是黄河非常重要的一次变迁。
被决堤的黄河并没有形成稳定的河道,分股夺河南、山东、应天三省内泗、汴、睢、涡、颍等河流的河道,主流最后夺淮河的河道流入黄海,漫淹沿线地区,为祸非常严重。
直到嘉靖、万历年间,经过几任河臣的治理,尤其是在万历年间经潘季驯治河后,黄河从河南东南流至徐州府由泗夺淮的主河道才基本稳定下来。
侯玄演来到兖州府的时候,兖州府、归德府、徐州府已经处处汪洋,泥泞不堪的道路冲刷着附近的村庄,逃难的百姓成群结队,就像是草原上迁徙的动物。说起丧尽天良,这些汉奸和清兵从来不会让他失望,还没出莱州府,吴三桂孔有德决堤的消息就传来了。
洪水裹挟着泥沙,所过之处再也没有半点生机,厚土营、湘兵营二十多万的人马,救助百姓往南逃去。虽然早就有侯玄演的书信示警,但是洪水遍地根本无法防范,还是损失惨重。
眼前乌泱泱的人群,扶老携幼,全家衣衫褴褛,满身的泥巴。一个汉子推着独轮车,上面有他全部的身家和自己的媳妇还有瞎眼的老娘,后背还趴着一个乖巧的孩子,正在给阿爹擦着额头地汗水。
许是脚下的泥水中有石头拦路,汉子推着车突然一顿,往水里倒去。侯玄演眼疾手快,伸手将他的车子扶住,汉子吃了一惊,这一下要是跌落水中,老娘的身子骨不一定能顶住了。
他两手扶着车,无法全礼,眼中含着感激低了低头说道:“多谢这位将军。”
侯玄演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走,这条路漫长无比,这个汉子十有八九还会跌倒。
夏完淳沉声道:“督帅,自古洪水过后就是饥荒,就算咱们粮食再多,也不可能轻易运进这泥潭之中。”
侯玄演卷了卷裤腿,皱着眉问道:“徐州的河道还能通船么?”
“大部分河道还是畅通的,就是靠近河南的几条已经被泥沙堵塞了。想要运送难民还是可以的。”
侯玄演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着手安排。满眼望去都是逃难的百姓,他们饱受战争的摧残,侥幸存活至今,却被一场泼天的洪水,彻底从家园中被赶了出来。
如果把这些人的故乡比作蚁穴,决堤黄河就像是往里注水,是一种极端恶毒的行为。
这一次的决堤,造成的危害势必是长远的,甚至可能会超过南宋那一次。在江淮地区,很有可能会诞生几条新的河道。
开封府内,吴三桂和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齐聚一堂。以往的时候,尚可喜总是和他们若即若离,但是自从凤阳大战之后,尚可喜的态度就变了。他开始热衷于参与四藩的各种密谋,其他三个人心知肚明,他这是看清了满清朝廷威风不在的事实,见风转舵。
但是尚可喜毕竟是皮岛出身,孔有德还是将他视为自己的一大助手,对他以前的行为也是不再追究。
辽东两伙军阀势力,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四个人中吴三桂是正儿八经的关宁军出身,其他三个是皮岛出身。彼此之间虽有隔阂,但是毕竟都是辽人,底层军官士卒也没有深仇大恨,相处的还算和睦。
吴三桂坐在上首,他的实力是最强的,一直以来他几乎一场硬仗都没打,深深懂得如何在乱战中保留自己的实力。看了一眼其他四个人,吴三桂开口说道:“决堤黄河之后,侯玄演最能打的三营人马将无法打进河南。他从兖州、徐州、凤阳、襄阳、汉中布下的口袋阵,也就名存实亡了。着几个月的时间,是难得的战机,我们必须乘势拿下襄阳,不然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孔有德敞着怀,在身上乱抓了几把,说道:“打下襄阳倒是容易,可是然后呢?我们真要为清廷往南杀,就算打下湖广又能怎么样,引来了侯玄演的主力,我们打不过的。荆襄决战再打一次,侯玄演的胜算比上次大了百倍。”
说起荆襄决战,吴三桂的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上一次要不是他为了保存实力,不肯拿出主力和北伐军硬拼,这时候大清早就一统天下了。孔有德虽然和吴三桂结盟了,但是因为毛文龙的原因,他一直对关宁军没有什么好感。言语间暗暗夹杂嘲讽,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耿仲明悄悄拉扯了下他的衣服,孔有德才收起刚才的嘲讽脸,闭嘴不言。大敌当前,就连孔有德都知道要团结。
吴三桂不愧是干大事的人,脸上的怒意一闪而逝,平复了心情说道:“定南王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就算我们不打湖广,将襄阳夺在手中,还是有利无害的。有了襄阳,我们就不怕忠贞营那帮闯贼余孽入侵河南了。”
“忠贞营有二十万人,都是崇祯年间就身经百战的老兵,再加上堵胤锡也不是庸才,想要打下襄阳我看比南下还难。”耿仲明语气柔和,和孔有德截然不同。但是在吴三桂眼里,这个笑面虎可比孔有德可怕的多。他皱眉问道:“依耿兄之意,我们该当如何?”
耿仲明站起身来,在堂中走了三圈整,才止住脚步,一字一句说道:“夺回汉中,入川自守。”
“我遍观天下,唯有川蜀可以存身。天下大势日渐明朗,将从侯玄演和多尔衮之间决出一个胜者,目前看来侯玄演的胜算大得多。我们身在河南,早晚必被围攻,侯玄演前番布下口袋阵,就是给我们提了醒。若不是决堤黄河,现在我们已经是板上鱼肉了。”
第356章 骂声载道
面对着肆虐的黄河,人力显得无比的渺小,在这天威面前只剩下逃跑这一条路。
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故土难离的思绪,无数的百姓拖家带口舍弃了毕生经营的小家,往遥远的异乡逃去。
百姓逃难是没有方向的,大部分人是向着没有水的地方跑,结果人逃得没有水来得快。很多人就此化为尸体,被洪水裹挟冲向他们逃不到的地方。带着浑浊泥沙的洪水,就像是个最残虐无道的暴君。
黄河的洪水冲垮了沿途大部分的堤坝,淹死、饿死的百姓不断增多,如果不是侯玄演采取了措施,死的人将会更多。
尸体泡在水里,肿胀不堪看上去分外吓人,而且尸体腐烂之后,很容易引起瘟疫。再加上被水冲的到处都是,加速了瘟疫的散播。
侯玄演脸上蒙着白布,指挥着手下打捞、掩埋、焚烧尸体。可以预见的是,这个烂摊子不知道要处理多久,悲哀的气氛充斥着鲁豫大地,每个人脸上都有散不去的愁容。
一缕缕的青烟升空,无数的尸首被焚烧,一片好似末日到来的荒凉感萦绕在侯玄演的眼前。
落日慢慢的沉下,皎月已经迫不及待地升空,日月相隔同在天空,食腐肉的黑漆漆的鸟群,已经停在枝头。马蹄深陷在泥泞中的兵将,恼怒地抽打着战马,寸步难行。外面的军粮想要运进来,更是费尽力气。
侯玄演已经决定先从这个泥潭中退出,慢慢收拢难民,否则一味的北伐这些人将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辎重也运不进去,兵马度过这片黄泛区,就已经精疲力竭了。
一个玄衣黑甲的探子来到侯玄演跟前,拱手抱拳说道:“国公,中原传来消息,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藩猛攻襄阳,吴三桂已经带兵去打汉中。”
侯玄演打断道:“豪哥和阿济格呢?”
“烈火营北征京畿,多尔衮将他们调回北边,现在已经到了大名府。”
侯玄演心中这才了然,若是豪哥和阿济格还在,他们断然不会分兵去打汉中。想到烈火营北征,侯玄演心中就有些不安,这是唯一没有在他的计划当中的事情。
“堵胤锡守在襄阳已经两年了,面对穷凶极恶的四藩也是苦了他了。”侯玄演站起身来,望着西方说道:“此间泥潭虽然麻烦,但是也没有什么大事,是时候回去荆襄转一转了。”
荆襄承载着太多的记忆,侯玄演成名之战就是从那里打的,一仗灭尽了满清赖以南侵的汉奸绿营兵,打得半壁江山高枕无忧。那一场国运之战,想再想起来还是心怀激荡。长沙城下的绝地反击,炸毁城墙吊桥,是何等的气魄。从那之后,一直是明军北伐,再也没有成规模的满清南侵,攻守之势从此逆转。
远处夏完淳带着几个手下将佐,慢慢地往这边赶来,半截小腿埋在泥沙里,应了那句举步维艰。
“督帅,逃难的大军已经越过了这片泥潭,只剩下零星掉队的人,我留下来三千人慢慢接引他们。”
侯玄演点了点头,说道:“我要去荆襄一趟,四藩已经开始了对襄阳的围攻,这一次是动了真格的了。你们留在这里修葺疏通洪水,将损失降到最低,最重要的是,不要破坏到其他的州府。”
夏完淳重重地点了点头,可以想象的是荆襄势必又是一场恶战,可惜这一次自己注定赶不上了。
侯玄演见他神色落寞,出言宽慰道:“端哥儿,吴三桂挖开黄河,是彻底成为鲁豫百姓的仇敌。这里有近百万人对他恨之入骨,这笔账他们自然会算到鞑子身上。你在此地可以招募兵马,让他们自行处理当地的敌人,只要咱们发给一些基本的武器就可以了。就算是招募民壮,这也是一群最有斗志的民壮,为恢复他们的家园而战,这件事大有可为。”
夏完淳笑道:“督帅不用担心,吴三桂这是穷途末路,自古以来以水为兵决堤黄河的,都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从此以后,在这片土地上,再也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他们虽然成功阻挡了我们的北伐,但是已经相当于自掘坟墓了。”
侯玄演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带着亲兵三千往徐州赶去。
泡了一天的脚,又酸又疼,走起路来就跟踩在钉板一样。侯玄演咬着牙走出七八里,才到了稍微干一点的路面,沿着这片地势高的地段,侯玄演换鞋之后骑马南下。徐州府境内河流纵横,具有很强的泄洪能力,但是黄河的水实在是掺杂了太多的泥沙了,一向清澈的几条河流也变得黄浊起来。
徐州地界上,到处都是骂声,徐州百姓骂人是出了奇的难听,各种污言秽语听得人头皮发麻。丰富的词汇,体现了徐州人民的智慧,极快的语速,展现了徐州百姓的嘴皮子利索。
侯玄演骑在马上,尚能听到不少路两旁的咒骂声,决堤黄河就相当于自愿舍弃民心。从此这片区域没有几十年的治理,很难恢复民生。
来到江边,探路的亲兵已经安排好了船只,侯玄演率众登船顺流而下。宽敞的船舱内,侯玄演脱去鞋子,坐到床头用小刀将泡的发白的死皮割去,终于离开了那片泥潭,以往普普通通的干燥的感觉,现在就跟到了天堂一样。
徐州的各条河道,都异常地繁忙,无数的船只穿梭其中,让亲兵们紧张兮兮地守卫起来。
杨符锦的遇刺,让他们对水面上的安危极为看重,生怕有人故技重施,将侯玄演撞到水里。
其实侯玄演就算入水,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毕竟他不是一个有身孕的少女。
躺在床上,浑身的酸痛一起袭来,强撑着几天的疲惫终于爆发了。不一会儿,船舱中的侯玄演呼呼大睡起来,就在这睡梦中,离久别的金陵越来越近。
第357章 有本要奏!
中秋佳节月圆夜,一艘龙船逆流而上,甲板上摆着一个小桌,桌上一壶清酒两碟小菜。
侯玄演将酒壶倒着拿起来,控不出一滴酒来,才确信已经喝空了。
“前面可是龙潭港?”
“大帅,前面就是龙潭。”
久不回朝的越国公,在中秋之夜路过金陵,南京官员不知他的行踪,无人前来迎接。只有越国公府的管家杨恕,带着两个青衣小厮,站在江边等候。
“大少爷,这次回来待几天?”
杨恕手拿着一件黑色大氅,给侯玄演披在身上,侯玄演笑道:“杨叔,明日一早我在早朝上有事要奏,然后就要去荆襄了。”
杨恕一听又是马上就走,叹道:“大少爷忙于国事,老爷在天之灵肯定也会欣慰的。”
国公府里张灯结彩,迎接男主人的回归,中秋是个团员的日子,侯玄演凑巧这一天回府,国公府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意。
内院当中,暗香萦绕,莺声燕语,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团圆饭。半年不见,除了顾菱儿越来越高之外,其他人变化不大。小妮子已经到了十一岁,马上就是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年纪,全然没有了以往的淘气,反而多了些少女的羞赧。
吃完之后,侯玄演来到黄樱儿的房间,各房轮流敬茶过后,黄樱儿发现坐在太师椅上的夫君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黄樱儿忙叫两个丫鬟,将他扶到床上,脱去衣袜。借着烛光看去,自家夫君晒得有些黑了,而且还瘦了许多,不过摸上去更加健壮了。
黄樱儿躺在侯玄演的怀中,心满意足地安然入睡,直到五更天的时候,起身一摸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影。黄樱儿披着一个稠裳起身一看,在外面夫君已经在洗澡了。
正在伺候的妙儿说道:“小姐,老爷他上个早朝,马上就要去荆襄了。”
黄樱儿惊叫一声:“这么急?”
侯玄演招了招手,将她叫到身边,黄樱儿皱着鼻子委屈巴巴地走了过来。在闺房中,黄樱儿随便披了个丝绸缎子,曼妙娇躯春光毕露也不害怕。小妮子腰身还是那么纤细,身材比以往更加的前凸后翘了。侯玄演握住她的小手,安慰道:“前方战事吃紧,我今早要去朝中干一件大事,然后就要奔赴荆襄。你放心,不出意外的话,几年之内就没仗可打了,到时候我天天在家陪伴你们。”
黄樱儿低着头,轻声道:“夫君在前线打仗,为什么不能带上我啊,那个杨符锦就是在战场上怀孕的。论起打仗的本事,她爹就是个郎中,我阿爹可是个将军呢。别说我了,就是这两个,都比她厉害多了。”她指的是房中两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丫鬟,黄樱儿虽然天性烂漫,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去战场的,于是退而求其次,想用两个丫鬟来固宠。毕竟这个时代,贴身的丫鬟和自己的手脚一样,不算是外人。
妙儿和双儿一听,俏脸一红,但是心中也有一些期待,竖着耳朵听侯玄演如何回复。
侯玄演扑通一声,从浴桶里站起身来,溅起的水花伴随着蒸腾的热气,惊得三人掩嘴轻呼。
“战场上动辄万人伤亡,你们都是女流,战场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杨符锦那是军医,治好了为夫身子虚的毛病,给咱们侯家带来了子嗣,不然我也不让她去。”
两个丫鬟慌忙上前,用洗净的帕子擦拭着他的身体,黄樱儿犹自不服,嘀咕道:“子嗣也让她自己有了,人家也想要一个。”那副模样低着头抬眼偷瞄,像极了馋嘴的小女娃跟爹爹要零嘴,又怕挨揍,看得侯玄演怜心大起。
侯玄演哈哈一笑,看了看天色还晚,外面黑乎乎的,应该还有时间,大声说道:“那我给你留下一个种再走,省得你心心念念说我这当夫君的不公平。”
“好呀好呀。”黄樱儿拍着手掌,笑的好像一只偷腥成功的小猫,自己跑到床头往上面一趟。
侯玄演哭笑不得,樱儿虽然长了一副诱人的身躯,有时候却像孩童一样的心性。他走到床边,将眼睛眯成月牙状的小妮子提起来。
黄樱儿媚声道:“又要站着么,就是有点累人呢。”说完弯腰翘臀。
侯玄演轻轻拍起一阵tun浪,笑道:“还有更累人的呢。”说完将她的红色绸带解开,双手并排绑起,伸手一抛越过黄梨花木的大床床梁上。
黄樱儿脚尖刚刚着地,不住地扭动身子抗议,殊不知这样的扭动在侯玄演眼中更添火气。
“过来!”
刚想偷偷溜出去的双儿和妙儿止住脚步,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床前,侯玄演如法炮制,将两个双生儿一起绑住双手吊到床梁上。
三张满月一样的圆tun,交相辉映,侯玄演轮番。。。。
天色拂晓,鸡鸣三声,侯玄演穿戴整齐走出内院。
早起的丫鬟已经殷勤地干起活来,见到侯玄演弯腰福礼道:“国公爷早。”
侯玄演嘴角一勾,笑道:“你早啊,你现在去我房里,伺候夫人起床更衣。”
小丫鬟脸上一惊,这明明是双儿妙儿姐姐的活,难道她们都升为夫人了?想到这里,小丫鬟脸上一阵羡艳,匆匆跑到黄樱儿房中,一看房中的情形脸色如同煮熟的虾子一样,红透了。。。
迈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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