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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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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还是四万?
这便是江东驻守淮北的大军了,那么,江东军将北地数十万之民南迁,仍留驻于淮北的亦有近十万之民,莫非江东军就直接弃守汝阴、陈国等地了不成?
“不好,刘备有变。”曹纯能想到的,也唯有此处了,若非是刘备这厮有变,不攻徐庶淮阴之地,那么自家丞相和刘备联手,即便是成名多时的徐元直,也须得小心应对,唯恐有覆灭之险,此刻,他却倾巢而出,如今以所有淮北之兵围攻他所部虎豹骑……在这泥泞遍布的大泽乡,他仰面望着天穹,出路在何处?
“将军,吾等且突围罢。”曹休持枪看了一眼四周,“将军,吾军哨骑若是为夏侯将军得知,怕是半个时辰之内便会赶到。”
曹纯微微摇头,“到不了,吾军哨骑一个也出不去。”
“那主公何时能发现吾等与后军失去音讯?”
“半日。”
“那吾等可能在大泽乡撑住半日?”
曹纯眯着眼,指着前方,“抵御不能,吾等乃是骑军,直接冲阵便是,区区朱治,一孙权降将尔,便敢截断吾虎豹骑后路,且让吾等瞧一瞧,他麾下的水师究竟有何本事。”
“喏。”
不多时,一名快马行至吕岱跟前,“报……禀报将军,虎豹骑朝北面突围。”
吕岱抚须大笑,“果不出军师之计矣。”
第三百八十八章 连环陷马坑
铚县到大泽乡入口一处狭窄地段,看着身前忙碌不休的大批百姓,朱治满脸凝重地看着前方的洼地。
“嗒嗒嗒……”当大地上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他面色一板,立即出声大喝:“所有民夫,立即后撤,将士上前,拒马配合枪兵结阵。”
“喏。”
大批民夫吓得面色铁青,纷纷从军阵的两侧撤入谷外,不多时,两排拒马已经出现在军阵之前,三千长枪兵,三千弓箭手,其余尽皆是手持朴刀的军士。
若是有人仔细打量,便能发现,这些家伙身上的甲胄竟然都是江东最为显著的玄色复合甲。
巨力不碎骨,箭矢难伤皮,这便是北地诸侯对江东军这复合甲的高度评价。
当地平线上的黑影如同雨后的春笋一个个冒出头的刹那,前方百步开外突然传来一阵马失前蹄的嘶鸣声,前排的十余骑络绎不绝地栽进陷马坑内,底下的竹刺顺着马腹贯穿了它们座上的骑卒身躯,再被头顶无数马蹄踩踏而过,死得不能再死。
“小心陷马坑。”曹纯操控着一匹黑色战马一跃而起,直接越过一道绊马索,然而,他身侧的骑卒仍是延绵不断有人落下陷马坑,即便有些陷马坑不深,但他们座下战马冲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即便是就在眼前的陷马坑,也来不及止住脚步。
“噗通”
“噗通”
每当身后传来一道重物落地声响和惨叫声,曹纯心中都会滴血,这是虎豹骑啊,天下最强的精骑,便是西凉铁骑就在他面前,他也敢率领这一支铁骑冲阵,杀他个七进七出。
死于这等卑鄙手段之下,他心有不甘,可是,他率军南下之际,在几座城池之间徘徊,耗费了几个时辰,而从铚县出城的百姓,便成为了朱治挖掘陷马坑的劳力。
“朱治。”曹纯气得牙痒痒,他凝视着前方的朱治,脸上满是冷笑。
“靠着这些卑劣手段杀几百军士又能如何?汝手中未曾有吕岱麾下那等诡异弩车,便非吾之敌。”
江东军的寻常箭矢,难以穿透他们身上的几层甲胄。
江东军中连弩多,但与之带来的便是破坏力下降了不少。
“嘭”隔着几步开外,一骑直接当着曹纯栽落一道偌深的沟壑之中。
“曹真。”曹纯面色大变,他惊惧地看了一眼曹真,却见他面色镇定,拉着战马从沟壑之中爬起身来,但下一刻,一波箭矢却从远处袭来。
而此刻,两只马腿尚且搭在沟壑之上,战马的一双后蹄还在努力蹬着沟壑的土壁。
但箭矢已经来到。
“哧哧哧”一簇箭矢直接没入战马扬起的脖颈,从缝隙间射进它的腹部。
“嘶……”战马悲鸣仰天栽倒,位于马背上的曹真面色大变,刚想翻身下马已经来不及了,他被战马后仰,直接压在沟壑之内,曹纯面色大变,在沟壑前猛地勒马,但已有上百骑卒冲过了沟壑,但前方还有七八道沟壑,每一道沟壑之间隔着两丈远,几乎就是战马落地奔走一两步的距离,虎豹骑皆披几层重甲,马背上也有甲胄,所以,战马落地一两步后是没办法再次起跳的。
“哧哧哧”箭矢一次次射穿战马的腹部,眼看着这些上等良马和军士们在沟壑前惨死,曹纯双眼赤红一片。
可他知晓,此刻绝对不能停下,否则,身后的几路追兵绝对会赶上来,到时便插翅难逃。
“将军,不能再冲了,敌军有两道拒马,还有这么多长枪兵和朴刀兵,吾军撤吧,从东面突围便是,即便是强过低洼之地,涉水渡河,将士们也不愿这么白白送死啊。”曹休满脸不甘愿地看着前方,前面还有空着的沟壑,不过几十步的距离,他们便已经付出了近三百骑,若是再往前冲杀,冲到拒马之前的能有多少?
只怕两千骑也是极难的,更何况朱治接到的将令必定是死守此处谷口。
“众将士,随吾冲锋。”曹纯冷冷地瞪了一眼曹休,看了一眼沟壑旁被军士救起来,满脸血污的曹真,“曹真,可还敢战否?”
“有何不敢。”曹真扯着嗓子吼道。
“善,不愧是吾曹氏男儿。”曹纯大喜,手中长枪朝前一指,“杀啊。”
“嗒嗒嗒”两千余虎豹骑,再次整军朝前杀去,每过一道沟壑都有箭矢来袭,都有不少骑卒倒下,但转眼间,他们便冲到了谷口之前。
“嘭……”曹纯眼睁睁看着三名骑卒策马迎面撞上拒马,战马的脖颈扎进那锋利的拒马尖刺之中,马背上的骑士还没等发出冲杀的怒吼,便被数杆长枪刺中身体,命陨当场。
不过,那一排整齐的拒马却是被掀开出几道口子,陆续又有数十骑倒在拒马之前,两排拒马终究是被冲垮。
但接踵而至的则是整齐踏步上前的长枪兵,那超出身体长的长枪,那半蹲在地面,突然站起身来,斜着朝前刺出的动作,犹如千百次不断挥舞之后的坚定不移,出枪的力道、准头都超乎曹纯的想象。
八百骑了,当他杀到长枪军阵跟前,四周弥漫着无数箭矢,那些在后排张弓搭箭的军士,只怕指尖都已经磨破皮了吧。
曹纯一枪捅穿一名江东军士的胸膛,抽出枪杆,一股炙热的鲜血喷洒了他一脸。
“杀啊。”他要将身后的虎豹骑儿郎都给带出去,如同昔日兖州与吕布一战,如同徐州与太史慈一战,如同官渡大战颜良文丑一般。
虎豹骑乃百战不殆,百战必胜之师,不应该覆灭在此。
曹纯仰天发出一声怒吼,第一个杀入弓箭手方阵之中,他看到了这些纷纷抛弃长弓去取腰间斜跨短刀的军士,冷冽一笑,长枪寒光点点,一朵朵血花在他枪下绽放,他所向披靡,如同浴血重生的杀神一般,径直冲向后军。
凿穿,撕裂,对于骑兵而言,只要近距离和步卒接战,长途奔袭带动的威势,足矣摧毁一切。
他曹纯,更是天下第一精骑的统帅,对于这一点,他一直坚信不疑。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丹阳兵,不惧死
“喝”,朱治长枪一抖,将迎面冲来的两骑放翻,看着前方惨烈的场面,他回眸看了一眼左右,这些早已第一时间舍弃了长弓的军士,此刻都紧了紧手中的短刀。
“吾朱君理,丹阳故鄣人,尔等乃吾同乡,可敢与吾死战?”朱治的声音带着几分悲壮,虎豹骑,在接触到前方军阵的刹那,他所部一万水师步卒的伤亡就已经赶上了对面的骑卒。
“丹阳故鄣徐进,愿随将军死战。”弓兵校尉踏前一步,浑身甲胄染血,眼中却迸射出虎狼一般的嗜杀目光。
“丹阳于潜陈虎,愿随将军死战。”一名都伯只剩下右臂,左臂被鲜血染红,断肢所在至今尚未包扎,不断流失的鲜血,让他满脸苍白。
“丹阳石城尤勇,愿随将军死战。”朱治身侧的亲卫抖动着下颚的胡须,脸上满是狂热。
“吾等丹阳兵,死战不退。”
“吾等丹阳兵,死战不退。”
丹阳精兵,全是从丹阳郡募集,那是朱治的故乡,他战败被俘,投靠江东军后,回归故里,得吴侯刘奇恩重的丹阳父老乡亲之中,也有不少敬重他勇武的儿郎,回乡之后,便有二三百人来投。
当他于长江边下船时,身后已有五千人之众。
待山越俘虏之民分配到丹阳郡后,他又挑选了数千军士编入军中,这便是他麾下淮河水师的由来。
淮河水师,辎重、民夫之中倒是有不少淮河两地之兵,但骨干由始至终,都是朱治的同乡。
乡党,乃生死相依,可以在疆场上将后背托付的袍泽。
乡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乡党,便是如今江东军中的徐庶、诸葛亮之辈,见到同乡亦会亲自出门相迎。
“杀啊。”后军压上,即便朱治知晓,舍弃了弓弩的这数千人根本抵挡不了多久,但后方手持朴刀的军士,身上穿戴着重甲,他们不可能如寻常步卒一般冲锋。
“嗒”鲜血飞溅,断肢残臂在空中挥洒,满腔热血在这混战的战团之中,随处可见。四千朴刀兵,脚步整齐划一,他们平日里在陆地上,亦是沿河水寨驻扎,操练之时,便在水寨旁的平地上。
在战船上,他们也是这么并列一排,整齐划一地挥刀挺进。
“将军,吾去矣。”不远处,都伯陈虎被人一刀劈在脖颈上,他嘴里鲜血大股大股地涌出,手中长枪却直接贯穿了迎面杀来的骑卒腹部。
他狰狞地喷出嘴里的鲜血,正想拔出腰间长剑再斩,左右冲来的骑卒已是各自将长枪送入他的腹部,将他身体带入空中,两骑猛地一掀,他的身体便重重砸入一片步卒军阵之中,倒地之时,他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汉子,汝妻儿吾养之。”朱治虎目含泪,目光已锁定十几步外的一名曹将。
“朱治,受死。”曹休已非淮北之战时被生擒活捉的那员小将,一刀斜着劈向朱治,便是赌的一股有去无回的气势。
“铛……”一声金铁交击的重响传来,朱治手中枪杆一抖,他双臂猛地发力,将其长刀架开,枪杆伴随着右臂推动,在左手的虎口上剧烈摩擦,“哧”,枪头稳稳地刺进曹休的肩膀。
“铛。”曹休吃痛之下,单手持刀将朱治的长枪挡开,拨马便朝一侧掠去。
“曹将休走。”朱治大喝一声,策马追赶,两人一追一逃,在马上连续交手十余合。
“哧”不远处,曹真挥枪刺穿一名江东步卒胸膛,抽枪而回,也是看到了远处的这一幕,他直接张弓搭箭,几乎一气呵成,瞄准朱治策马奔走的前处,猛地松开捏紧的弓弦。
“嗖”离弦之箭快若闪电,在空中发出一声尖啸便稳稳地射中一名军士。
曹真瞪大了双眼,倒下之人赫然便是捂着脖子的朱治亲卫,只是,朱治战马如此之快,他冲锋在前,这些亲卫如何在乱军之中凭借双腿跟上他的脚步?
“杀。”后方,四千朴刀手已经和冲垮弓弩阵的虎豹骑交战,双手持刀,踏前一步,空中翻转,斜劈的刀锋,犹如一道催命闪电。
“哧哧哧”迎面冲来的上百虎豹骑,在马背上直接倒飞而出,座下战马虽然也将一排朴刀手给撞飞,但马背上的骑士却无法挡住这恐怖的刀光。
“第二排,蹲。”伴随着军阵中传来的大喝,第二排朴刀手接替前排的空缺,避开战马冲击的刹那,蹲伏之际,手中朴刀已经拦腰斩向奔驰而来的马腿。
“吁……”
“嘶……”
奔驰的战马直接撞进军阵之中,座上的骑卒落地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等他们爬起身来,一杆杆朴刀便已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铛铛”不远处,曹真和曹休正合力围杀朱治,另一侧的曹纯担忧地看了这里一眼,目光锁定远处的朴刀军阵。
“重甲步卒,还是朴刀营,未曾想,这淮河水师,竟然还有这般犀利的底牌。”曹纯猛地举起手中长枪,“聚。”
原本已朝外四散冲出的虎豹骑,尽可能地纷纷朝着曹纯靠近。
曹纯已经顾不得只有七八百骑的失望,长枪朝前一指,“锋矢阵,冲破敌军朴刀阵,来回践踏。”
“喏。”
“丹阳兵,死战。”朴刀营中,再次传来一声爆喝。
“死战。”数千军士纷纷扯着嗓子大喝。
那一张张憔悴紧张的脸上,因为这一声声大喝而变得红润,因为身侧袍泽的回应而热血沸腾,他们是丹阳兵啊,身后都是同乡袍泽,自己死了,他们会为自己收敛尸骨,为将自己斩首的战功汇报上去,自己的妻儿父母都会得到他们平日里的照顾,自己即便战死沙场,又有何妨?
若是得了忠烈银牌,家中老弱妇孺生活无忧。
若是因此壮烈,子嗣日后还可入县学、郡学,入仕为官。
“军功马上取,狼烟起时,便是吾江东儿郎奋勇杀敌,建功立业之时。”这是成军之时,朱治指着吴侯刘奇赏赐的那一面鼍龙将旗立下的豪言壮语。
“杀啊。”后背无顾忌,毫无保留地信赖左右随军冲杀的袍泽,这便是一支精锐之师的立军之本。
第三百九十章 竹邑斩夏侯
相距数十里,竹邑,这是铚县的侧翼,夏侯渊本为左路先锋,为躲避江东哨骑,却主动渡河躲到了两河之间的竹邑。
他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竹邑县城,目光落向大泽乡方向,那里,狼烟已经燃烧了许久,方才探马回报,驻守在铚县的朱治已经率所有驻军南下。
他的目标是谁,不言而喻,必是那率领虎豹骑的曹纯。
“上马。”夏侯渊指挥着身后六千精骑翻身上马,披着甲胄的军士们脸上有些疲惫和紧张,不久前的一战,他被太史慈打了个措手不及,被生生斩首三千级,这样的耻辱,便是曹操未曾有过多喝骂责备,夏侯渊也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羞辱。
他要血洗这次的耻辱,整个淮北,铚县以北已经再无江东军的兵马,如今袁谭大军压境,东海一线,臧霸、张辽根本不敢妄动。而彭城国、下邳国的高顺更是忌惮着南下的张郃、高览所部精骑。
朱治,乃是淮河水师的统军大将,若是斩了此人,他也可以将功折罪。
“驾”
“驾”
战马渡河,当前头的一千余骑登岸,夏侯渊派出一波哨骑,便命军士朝着铚县而去。
六千精骑,激荡起漫天尘烟,卷着狂沙而来,直袭向正在鏖战的谷口。
隔着几里之外的一处斜坡之上,一匹白马上坐着一名银甲将军。
“将军,夏侯渊已至。”
“探马尚未回返,等。”太史慈已抵达此处一个多时辰,他不知北地曹操主力兵马所在,也不知右翼先锋夏侯惇所部精锐的具体位置,只是派出不少哨骑探察,此刻尚未得到汇报,他不敢出动大军。
他身后如今有着五千精骑,其中三千乃是追随他千锤百炼的老卒,如今身上都披着一层玄色的重甲,座下的战马也都被甲胄给包裹着,寻常箭矢和刀枪根本伤不了他们分毫。
“将军,夏侯渊已经率队杀进杀进吾军后阵,朱将军所部已经抵挡不住了。”
太史慈凝视着前方的情形,“不能等了,全军听令,两千轻骑压阵,三千骁骑营,随本将军斩将夺旗。”
“斩将夺旗。”身后,雷鸣般的呐喊声一并响起,数千马蹄呼啸着冲下山坡,朝着几里外的山谷杀去。
远处,朱治已经摆脱了曹休和曹真,却见夏侯渊杀来,后军的朴刀营军阵顿时阵脚大乱,夏侯渊勇猛无敌,手中长刀连劈,一扫一大片,不多时便杀至近前。
“哧”,不过十余合,朱治肩上便挨了一刀,他和曹真曹休二将鏖战一百余合不分胜负,如今全盛而来的夏侯渊,他又岂是敌手。
“将军快走。”一名亲卫将落马的他护佑着,朴刀手纷纷死命上前抵挡。
也就在此时,远处地动山摇的声响传来,夏侯渊在陆续砍翻十余名朴刀手后面色一变,猛地回头看去,立即勒马挥刀朝回冲杀。
“快,于谷口前列阵,准备迎敌。”从身后突然杀出的敌骑,夏侯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太史慈的骁骑营。
只是这一次不同,当太史慈率队冲进谷口,两只铁骑冲撞到一处,夏侯渊直接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如同收割稻草一般的长刀,这些军士手中竟然都从骑枪改成了长刀,而且还是锋利无比的朴刀,而且,他们身上的甲胄,为何己方军士的刀枪斧钺纷纷落到他们身上也不见有一骑落马?
“重骑,上一次分明还……”夏侯渊心中一阵惊惧,若是上一次遭遇战太史慈麾下有这三千重骑,他所部万骑只怕早已全军覆没。
一万对三千,那一战,他败得很惨,几乎是为将者的耻辱,如今却是五千对六千,而且还有三千重骑。
战场形势几乎是一面倒,狭窄的谷口,足以容纳四名重骑兵并排冲杀,几乎退无可退的谷内地形,在重骑兵踏着血泥而来之际,夏侯渊所部骑兵便节节败退。
“给吾顶住,顶住。”夏侯渊手持长刀,连续将三名骑兵劈下战马,随后,一刀重重地劈在了他的肩上。
“啊……”夏侯渊爆喝一声,右手单臂挥刀,竟是直接劈下了这名军士的头颅。
接踵而至的是数杆长刀,他没有空隙可以闪烁,身侧的重骑呼啸着掠过,自己的亲卫和麾下骑兵,一触即溃,他此刻若是转身回头看去,他已经深陷铁甲洪流之中了,他如同一把尖刀被江东重骑团团包围在内。
若是从北面看来,他便如一块顽石,扎在江东铁骑冲杀的洪流之中挣扎。
“哧”,短短半个时辰,夏侯渊没有听到身后任何驰援的声响,他仍然在厮杀,四周十丈方圆已经陆续倒下了六七十具重甲骑兵的尸体,他浑身是血,肩甲碎裂,一道刀痕从他左肩划拉下来,直到右腹,狰狞的内衫和染红的伤口,让他疼得咬牙切齿,这一身甲胄早已破烂不堪,但他仍然要战。
前方,传来一阵战马长嘶,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白马银枪,那银甲之中包裹着的一双嗜血的眼神。
而夏侯渊看到来将之际,双眼瞬间裹上一层血红之色,“太史慈,来战。”
“夏侯渊,受死。”太史慈鼓足全身气力,策马而来之际,双手持枪朝前送出,他明知道此刻夏侯渊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谁比他这位骁骑营三千重甲骑兵的统帅更深知这一批精锻重甲的坚韧性,一具甲胄放在案上,他这等武将持刃可破,三层甲胄,他需爆发最强气力,五层甲胄,即便是他也无可奈何,当然,也没有人能够穿戴上这一二百斤的五层甲胄。
而夏侯渊,却是和数百精骑交手,生生斩了六七十骑,在太史慈接近的同时,又有十余骑倒在了他的面前。
“锵”一道银色的闪电,从谷外而至,一枪崩开夏侯渊手中的长刀刀面,一枪伴随着尖啸扎进血肉里,一枪穿透他的喉咙,一枪让夏侯渊永远闭上了嘴。
“噗……”大口鲜血从夏侯渊嘴里喷出来,他一脸不甘地瞪着太史慈,他没想到,戎马一生,今日竟然会死于此处。
第三百九十一章 见曹卸甲
“夏侯将军?”
“快,抢回将军尸首。”
一众跟随夏侯渊多年的亲卫骑蜂拥上前,不顾一切地袭向太史慈。
太史慈手中长枪舞得滴水不漏,迎面杀来的骑卒就如同稻田里的麦穗,一个个被他持枪扎倒。
“将军,该退了。”不远处,曹休看了一眼已经重伤垂死,被一群亲卫护佑在身后的朱治,眼中有些愤恨,就差一点儿,太史慈若是晚来片刻,朱治必死无疑。
“将军,夏侯将军已阵亡,吾等若是不退,怕是为时晚矣。”曹真凝视着远处的战场,夏侯渊的亲卫前赴后继地上去送死,一是为了报答夏侯渊往日的恩情,二则也心知难逃一死,至于抢回夏侯渊的尸首,只怕是妄想。
他们只是希望护着夏侯渊的尸体,不被那些战马和卑贱的骑卒给侮辱了。
曹纯眼中饱含着热泪,“兄长此去,是为护佑吾等,传令,轻骑卸甲,渡河突围。”
“卸甲?”曹真和曹休面色大变,看着混乱无比的战场,此刻他们完全可以冲杀出去,只是谷口所在,有太史慈镇守,当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若是卸甲……
他虎豹骑成立至今,何曾卸甲过?把虎豹骑当做轻骑,那么昔日曹丞相呕心沥血筹建的虎豹骑岂不是就这么废了吗?
“卸甲。”曹纯带着亲卫冲出包围,于大河边上,率先翻身下马,将马背上的甲胄用腰间长剑劈散,翻身上马之际,身上的甲胄也都弃了,手持短剑策马朝着冰凉的河水冲去。
曹真、曹休都是有壮士断腕之心的决绝之辈,对视一眼,也都照做,身后数十名亲卫随行。
当他们冲过湍急的河水,回眸看去,对岸的荒地上,到处都是尸首,三千虎豹骑,除却还泡在水中的,站在看岸边浑身湿透的,其余两千八具尸首都倒在了对岸,还有此刻被团团包围在内的两千余骑,曹纯虎目含泪,看着远处尘烟滚滚,却是吕岱已经率军杀至。
“撤。”
“驾”
“驾”
两百骑各自驾驶着座下的战马,朝着远处掠去,太史慈回眸看了一眼曹纯那一面没有被水浸泡的将旗,瞳孔略微收缩,长枪指着前方,“本将军奉天子诏令征讨叛逆,尔等追随曹操,乃是收其蛊惑,尔等若愿下马归降,本将军可赦免尔等往日罪过。”
闻言,场中一众骑卒面上都有几分异色。
他们怕死,这周围站着的一批重甲骑卒,每人都包裹在庄重的铁甲之中,只露出一双眼睛和手掌,身后还有持着朴刀的军阵,远处席卷而来的尘烟,大队江东步卒即将赶到,他们除了殊死一搏,便只剩归降一途。
没有人愿意死,至少,归降江东军的将领没有一人被刘奇重罚,大多都是得到了重用。
如此赏罚分明之主,又是当今天下,唯一有封国的宗室王,他们面上犹豫,未曾有一人放下兵刃,却是看在昔日夏侯渊对麾下部众多有照应的缘故。
“吾等深受曹丞相大恩,受夏侯将军之德,焉能背弃。”军中,一名校尉突然扯着嗓子大喝。
话音刚落,一声弓弦声响从远处传来,他应声倒地。
太史慈闻声看去,却见那蹲坐在一块大石旁的朱治缓缓放下手中的长弓。
“尔等归降之后,不会随吾继续北进,此战之后,吾主吴王,不会继续北上,而是向北,去攻打那袁谭,尔等若愿降,便编入本将军麾下,随本将军一同北上,如何?”太史慈心中一动,眼前这善骑的近两千军士,若是就这么折损在他眼前,怕是他会心疼许久,可这些人都是曹操麾下的老卒,他阵斩了对方的主将,若是旁人,将这些人收编在身后,怕是平日里宿营之际,身旁都得站上一两千人方才能睡得安稳,可他是太史慈,江东众军武将之首,气度自然是有的。
“将士们,吾家中还有老母,今岁随江东军南迁往淮北,吾焉能不孝。”一名军士带着哭泣的声音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哀嚎大哭。
“将军,非是吾等不忠,却是吾等还需养家糊口。”又一名都伯带着数十骑翻身下马受降。
不多时,近两千骑全部跪倒在太史慈面前,这荒原之上,数千匹战马,还有着近两千俘虏,稍加整编,便可以为太史慈所部精骑增添三四成战力。
“嗒嗒嗒嗒……”远处,吕岱已经带着淮南营的兵马赶至近前,太史慈心中大石落定,这一战,终究是他们胜了。
半日之后,谯县城外十五里处,曹操手中接到了一封战报。
“夏侯渊不愧吾弟,斩将夺旗,死战不退,忠烈勇猛。”曹操虎目含泪,面上却保持着笑容,他不敢抬头,怕身侧的群臣看到他眼中的泪花。
“报……丞相,曹纯、曹真、曹休三位将军率残部回返。”
曹操猛地推开左右上前搀扶的侍从,顺势抹掉了眼角的泪水,“他们在何处?”
“丞相。”不多时,舍弃了甲胄的曹纯三人带着一群穿着内衫的军士策马行至近前,几步上前之后,曹纯等人翻身下马,俱是低头惭愧地不敢去看曹操。
曹操闭上双眼,脚下踉跄地倒退两三步,“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脱吾甲胄。”曹操突然喝道。
“丞相,这……”左右侍从面色微变,不知自家主子这是为何?
曹操双目一瞪之际,眼中杀机四射,左右侍从面色微变,匆忙上前为他解下身上的甲胄。
不多时,曹操脱下浑身甲胄,他伸手一指,“赠予曹纯。”
“丞相,罪将焉能领此宝甲。”曹纯感动得痛哭流涕,脸上也是火辣辣地羞愧。
曹操大步上前,伸手拉起他的手臂,“吾弟未败,妙才亦未败,汝回返之时,他吴王刘奇便不会再北上,吾将许昌北迁马场中的一万匹战马全都交与汝,那是钟繇为吾留下的最后一份财富,汝且将其拿去,组建一支精骑,五月,北岸战船建好,汝便随军北上,为吾攻取河北三州。”
“末将领命。”曹纯将头磕在地上,声音颤抖着应道。
第三百九十二章 丞相为何不救?
“军师,曹操屯兵谯县,左右两翼之兵都已撤回。”龙亢,徐庶大营所在,四周都是河道,停泊着不少水师战船,此刻徐庶安然坐在大营,徐盛就在他的身侧坐着。
“文向,以汝之见,曹孟德可敢再战?”
“夏侯渊是其弟,此番虎豹骑和夏侯渊所部残存精骑全部为吾军歼灭,只怕曹操麾下那一干文武不得干休啊。”
徐盛笑了笑,“军师何必如此,那曹操随军之臣,荀公达、程仲德、贾文和、陈汉瑜皆是足智多谋之辈,即便他帐下众将与夏侯渊共事多年,心有不甘,只怕这些人也不会让他们率军南下,与吾军拼到底。”
徐庶轻摇着手中羽毛扇,“自是如此,他曹孟德如今丢了豫州大部,又丢了关中之地,若是他欲全力南下,吾军舍弃淮河以北的数郡之地便是,可他曹孟德若尽得淮北之地,便要直面袁谭、孙权、刘备三家,他如何权衡?”
“军师之意是……”
“徐盛。”
“末将在。”
“吾给汝五千精兵,即刻全军压上,由水师护卫,沿河北上,收复失地。”
“喏。”
“此外,传令各军,将哨兵派出三十里外,不妨多费些马匹粮草,亦要得知曹操大军动向。”
“喏。”
在徐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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