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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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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奇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露出几分淡然,“叔鸾可知,为何本侯要去见天子?”
    “刘备被天子视为皇叔,封平原侯、加大司马,且不过据数郡之地尔,主公坐拥四州之地,千万之民,披甲一二十万之众,主公此去,定当加官进爵。”
    “叔鸾,吾那皇叔,可是拒绝逢迎天子,却命两千老卒据守许昌,汝以为,吾军北上许昌之时,当如何?”
    戴良陷入沉思,“主公呐,臣下才疏学浅,此事怕是……”
    刘奇笑着指了指他,“也罢,汝去传召孙邵、张昭、张纮、顾雍、是仪等人前来府中议事。”
    “主公,若要召这几位,怕是得十余日脚程。”
    “无妨,如今荆州鏖战,吾江东此番于四州之地施行捐粮授爵之策,已得陈粮三十余万石,当可应付到明年开春。”
    ——
    十月中旬,匆匆而至的几名文士汇聚在堂外。
    张纮伸手拉住戴良,一脸亲热,“叔鸾,主公相召,可有要事?”
    张昭抬手一辑,“叔鸾,这么急迫地召吾等前来,可是为荆州、淮北战事?”
    戴良苦笑着看了一眼四人,“长绪公与子羽公已到堂内,正与主公商议此事,汝等入内便知。”
    几位相视一眼,张昭抬手,“顾治中先请罢。”
    “子布请。”
    三人随戴良走入堂内,朝着上座的刘奇恭敬一辑,“吾等拜见主公。”
    “入座吧。”刘奇微微抬手。
    “喏。”众人各自落座堂下左右。
    “徐庶急报,潘璋三日之内可攻下新汲,此处距许昌不过二十里,尔等以为,本侯即刻启程北上,前往许昌面见天子可好?”刘奇环视一眼堂下,此间列坐之人,皆是他心腹干臣。
    堂中几人对视一眼,张昭朝着刘奇抬手一辑,“主公去见天子,无疑会受到赏赐,不知主公可为天子备下朝贡之礼。”
    刘奇双眼一眯,“自然有的,江东特产之物,面食糕点,还有海中珍品。”
    张昭低下头,“那秣陵别宫可有记入礼册?”
    闻言,堂内几人俱是噤声,心中无比敬佩地看着张昭。
    这句话,非主上近臣,非胸有大魄力之人,是不敢开口发问的。
    话音刚落,堂内落针可闻,刘奇双眉一凝,目光落在张昭的身影上,“子布以为,当如何?”
    “先主在时,便以天子名义,于秣陵修别宫,聚龙气,主公应当在礼册上添上行宫之时,主公与天子乃是宗室手足,但毕竟是臣子。”
    言及于此,堂中几人都松了口气。
    龙气,别宫,这些都是天子规格,刘奇虽位居骠骑大将军,吴侯,节制长江两岸四州之地,却仍旧是臣子。
    他刘备以皇叔自诩,广纳贤良,得天下民心。刘奇善待宗室,又得荆襄扬州淮南三地士族拥戴,在张昭看来,当不能舍弃此前的仁德之名。
    刘奇满脸凝重,“倘若天子愿随吾南来,北地曹操、孙权、袁绍、益州刘璋,怕会如昔日董卓之时,聚兵而来。”
    张纮跟着起身,“孙权与吾江东地不接壤,益州赵韪近日已将起事,内乱尚未平息,且自顾不暇,袁绍官渡新败,除青州袁谭之外,无余力南下,至于曹操、刘备,此二人方才是吾江东心腹之患。”
    是仪一手抚须,“主公呐,天子未免会随主公渡江南下。”
    “哦?这是为何?”
    是仪迎着四周注目的目光微微一笑,“昔日董卓挟持天子奔往长安,董卓死后,天子得良机回返洛阳,想来,天子若无外力挟持,心中仍是属意大汉龙脉之地。”
    “况且,即便天子愿意南下,你刘奇愿意将他带回江东吗?”是仪心中还憋着一句话没有出口,堂内几人,却都已想到此间。
    是仪顿了顿,再次开口:“刘备留两千精兵屯于许昌,便为此事。”
    刘奇望着堂内房梁,“此次荆州之战后,若是孙曹罢兵,汝等以为,天下局势当如何?”
    “联合伐吾江东。”一直安然坐于左下首的孙邵突然开口道。
    “江州水道宽阔,当为吾江东水师所据,吾已传令蒯越,率军趁蜀中内乱之际,以助宗室缴贼名义,攻下巴郡。”
    刘奇站起身,眼中露出几分精光,“今荆州战事不顺,本侯便亲往前线督战,此战,当赌上吾江东之兵,除交州屯驻之兵外,再从服徭役的山越之中抽调两万精锐,编入骁骑营,随本侯北上,驰援淮北。”
    眼见堂下几人皆默不作声,顾雍动作很慢地从座上站起身来,朝着刘奇抬手一辑,“主公可是要率先掀起战事。”
    刘奇微微摇头,“既然孙刘曹袁皆以吾江东为心腹大敌,何不先灭一部,他曹孟德既然与孙仲谋在交战,袁谭为陈公台所拒,那吾军便先取刘备。”
    刘奇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卧龙凤雏,徐庶吕蒙,皆乃当世人杰,谁能压他们一筹?他们任意一人都能统帅十万雄兵作战,都能力挽狂澜,唯有他亲自前往。
    围攻襄阳,攻坚城之策,何其愚蠢尔。
    刘奇在荆州之战拖了三四月,便是为了秣陵工匠坊赶制复合弓和徐州刘晔督造连弩之事,如今既有所成,那便无需再拖。

第三百五十四章 赵韪起兵
    十二月,当刘奇秘密北上之时,江州长街之上,两万披甲的东州兵已经持枪握刀,在劫头上整齐列阵。
    “州牧刘璋,昏庸无能,今天下战乱,诸侯并起,他刘璋坐拥蜀中天险,麾下披甲十万,不思进取,听信谗言,欲谋害本将军,吾虽贫贱,但吾为他哄骗此来,诏令上有言,尔等东州兵乃是叛逆,倘若心有不忿,皆可除之。”
    “可尔等当真是叛逆不成?”赵韪环视一眼长街上的一众军士。
    “尔等是前刺史自三辅、自南阳收编而来,这些年随他征战,平定益州各地,南征北战,亦算立下赫赫战功,他为何不信任尔等?”
    “沙沙沙”一场冬日的细雨席卷了长街,赵韪的声音在这种天气里,却显得更为悲壮。
    “是因战功,自古功高盖主者,不得善终,而吾等不过是追随一庸碌之辈,他刘璋赏罚不明,听信谗言,算得明主乎?”
    “今日,吾赵韪欲起兵攻进成都,将他刘季玉身侧的谄媚之辈,斩尽杀绝,到时,某赵韪自行谢罪于他面前,尔等大可不必理会与吾,不过在此之前,吾必为在列的诸位讨回公道。”
    赵韪按着腰间长剑,大步走下府门,“今日愿随吾杀回成都者,且随吾而来。”
    言罢,他于门前接过李异手中缰绳,翻身上马,朝着长街尽头奔去。
    身前,大批军士主动让开一条道来,位于战马后方的军士纷纷转身,跟着赵韪行进。
    “杀回成都,诛杀奸逆。”李异乘骑在战马上,跟着赵韪出城的同时,振臂高呼。
    “杀回成都,诛杀奸逆。”庞乐心潮澎湃,两万东州兵,这可是昔日故太守刘焉帐下最精锐的兵马,此次起兵,当有七八成胜算矣。
    五日,赵韪便靠着这些年东征西讨,追随刘璋立下的赫赫战功轻取犍为郡五十余处关卡,从起兵之时的两万东州兵,杀至蜀郡关门前,麾下已有三四万之众。
    此刻,忧急不已的成都刺史府内,刘璋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走动。
    “报……严颜将军遣快马来报,所部兵马已星夜赶回江州,只是……赵韪所部兵马脚程过快,怕是赶不及回援。”
    “报……张任将军已率兵赶回城外大营。”
    “报……中郎将吴懿将军派出前军哨骑已在十五里外发现赵韪大军,约有四万兵马。”
    刘璋吓得面色苍白,“快,还……还有哪几路兵马回援?”
    “报……禀报州牧,邓贤、泠苞、刘璝三位将军所部兵马已至城外大营。”
    刘璋面上露出几分喜色,“甚好,快,为他们三人调拨粮草,传令下去,待击败赵韪之时,吾必不啬重赏。”
    他环视一眼堂中众人,“子乔,汝以为,这几路援军可能击败赵韪?”
    张松闻言起身,朝着刘璋抬手一辑,“主公,区区赵韪,不足为惧,几路兵马汇聚成都,如今城外大营已有四五万之兵,足以迎战赵韪而破之。”
    “别驾此言虽是有理,可吾益州上下,如今人心惶惶,那赵韪过犍为之时,无数豪族士人景从,驻守各处关卡的军士纷纷倒戈,他起兵以杀入成都,诛杀奸逆为名,别驾可知,这奸逆之中,有何许人也?”堂下,素来刚正不阿的王累突然开口说道。
    “当是吾等堂中在座之人罢。”堂下,黄权突然出声笑道。
    刘璋跟着笑了笑,目光转向黄权,“公衡对此战可有何高见?”
    “回禀主公,此战本当以严颜将军为将,此刻严将军却远在江州,赵韪来势汹汹,却为攻取成都之故,沿途并未携带过多军械粮草,大批辎重亦是抛弃,吾军当可出城与其一战。”
    刘璋双眉微皱,“当以何人为将?”
    “吾以为,张任将军,可堪大任。”
    刘璋一手抚须,“张任治军不凡,但未免也太过年轻,不若以庞羲为将,如何?”
    黄权叹了口气,“只怕庞羲非赵韪之敌也。”
    “此言何解?”
    “昔日赵韪东征西讨之时,庞羲便是其麾下小校。况且,庞羲为巴西太守,镇守关卡以防范张鲁,倘若擅动,怕是……”
    刘璋叹了口气,“如此看来,却只能以张任为将。”
    “主公若不安心,且让松为军师如何?”张松主动出列,朝着刘璋抬手一辑道。
    刘璋顿时大喜,“如此,便有劳别驾矣。”
    夜里,刘璋于城外大营面见赶来相救的诸路兵马。
    “张任,汝暂任护军中郎将,节制中军,随别驾一同出兵,于城外迎战赵韪,吾命汝许胜不许败。”
    张任踏前一步,朝着刘璋恭敬一拜,“末将领命。”
    刘璋见他气定神闲,心中大石落下,又命城中备下肉食送入营内,再命人准备烈酒,准备在大战之后犒赏众军。
    当黄昏来临,黑压压地大片人群,从地平线的尽头赶至。
    那一面在风中飞舞的“赵”字将旗,是那么的刺眼。
    刘璋眼神恶毒地看着赵韪的将旗,一只手扒在城墙垛口处,“叛逆,叛逆之臣,恨不能将其剖腹挖心,以泄吾心头之恨。”
    “咚咚咚……”伴随着震天动地的战鼓声,城外大营寨门大开,几路兵马陆续杀出。
    刘璋勉强打起几分精神,看向城外的几路兵马。
    与此同时,在城墙的另一角,一员武将和一名文士打扮的青年站在一处角落里,也眺望着城外。
    “子度,那赵韪此番却是来得太快,未曾想,吾蜀中这么多崇山峻岭,关卡要塞都未曾阻拦他数月。”
    “孝直多虑了,他赵韪急于求生,此战必败无疑,至于那些趋炎附势之辈,不过是坐山观虎斗而已,此乃豪族士人一贯作风,待此战州牧取胜后,他们自会纷纷依附。”
    “端的不为人子。”青年气道。
    “孝直,那张任今日果真有领军只能,汝且看他布下的军阵。”
    “子度以为,汝比他如何?”
    “他胜吾数倍。”
    “子度太过谦逊矣。”
    “孝直,汝吾建安元年便来蜀中,如今仍为小吏,汝以为,汝吾何时能如张任一般,有出头之日?”
    青年一手抚须,眯着眼笑了笑:“时运未至,为之奈何。”

第三百五十五章 战平
    两军阵前,一骑策马出阵,正是乘骑着青鬃马的张任。
    “呼”他猛地提枪斜指对面赵韪的鼻尖,“赵韪,两任州牧俱待汝不薄,汝这厮竟敢起兵作乱,吾劝汝还是立即下马束手就擒,念在汝往日鞍前马后的份上,也可留汝全尸。”
    赵韪冷笑一声,“张任,汝不过一黄毛小儿,焉敢在本将军面前造次,依吾看,汝也是被张松、王累那干奸逆串通一气,图谋不轨。”
    张任冷笑一声,“赵韪,汝假借着主公名义起兵,可如今主公就在城头之上,他命汝休兵罢战,汝待如何?”
    赵韪抬头看了一眼城头,隔着数百步外和刘璋的目光交汇一处,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避,反而是一脸震怒地指着城头上刘璋左右的那些文士,“主公乃是受人胁迫,那张松、王累之辈,便是罪魁祸首,吾起兵便是为铲除这些谄媚惑主之臣。”
    “颠倒黑白,一派胡言。”张任冷笑一声,“如此,那便让吾来试一试汝赵韪手中长刀。”
    “张任小儿,杀汝焉能等赵将军出手,吾来斩汝。”话音刚落,赵韪身后便有一名校尉出阵,持矛直取张任。
    “来得好。”张任大喜过望,挺枪上前,身子在马上伏低。
    “嗒嗒嗒”两马交错的刹那,一马朝前奔出几步,马上已经无人安坐。
    另一骑越过之后,奔出十余步停下步子。
    “唰”张任持枪指着对面,“还有谁敢上前一战?”
    李异、庞乐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惧色,正待上前请命,却见赵韪微微摇头,“不可,张任此人早年在北地追随一隐世高人修炼枪法,武艺非凡,不能小觑。”
    赵韪指着左右两侧,“庞乐,汝率所部兵马自左翼进攻,本将军自领中军杀出,李异,汝率吾军精骑直取张任中军。”
    “喏。”
    “锵。”赵韪猛地扬起手中长刀,“众将士,随吾杀进成都,救出州牧。”
    “杀啊。”
    三四万将士脚步一同踩踏着大地,位于城头,刘璋面色发白,双手扶着城墙,双腿却止不住的颤抖。
    那滚滚尘烟和无尽的人影朝着城池冲来之时,他如同看到末日一般。
    “主公,无恙否?”身侧的张松上前一步,伸手将刘璋搀扶住。
    “子乔,敌军势大,此战若不能胜,吾益州之地,只怕再无吾容身之所矣。”
    张松双眉微皱,“张任将军阵前斩将,吾军士气正盛,当可胜矣。”
    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列阵于城外的张任所部已经同时擂鼓杀出。
    “快,擂鼓,尔等且让鼓声雄壮些,为张将军助阵。”听到张松的话,刘璋勉强打起几分精神,迈步走向城墙一角的鼓手。
    张松看在眼中,心中却一阵失望。
    他追随刘璋多年,他自认才华横溢,见识远达,读书过目不忘,是真正有大才之人。
    刘璋继承其父益州之地,大可内安各郡,北伐三辅,东取荆州,匡扶汉室,可他却屡屡让张松失望。
    “主君如此,吾这臣子又如何尽展才能?”
    他放眼看向城外,“张任、严颜,尽皆善战之将,虽不比天下名将之骁勇,亦有安定一方,先锋大将之才。”
    “可惜……”
    战场中,厮杀还在继续,隔着几百步外的城头上,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大地的颤动,厮杀血雨伴随着断肢残臂到处飞溅,原本在乱军之中移动的笙旗早已不知抛到何处,同样是黑甲洪流,厮杀在一起,便是张松自个儿,也只能根据两部兵马的将旗分辨哪一部是张任之兵。
    “孝直,此战吾军却是胜了。”在城墙一角,面相年轻的武将开口笑道。
    “未必,那赵韪后军的三千精骑未出。”
    “汝指的可是那李异?”
    “此人追随赵韪征战日久,乃是一员悍将,此人不容小觑,吾益州少马,但先主入益州之时,组建东州兵,便顺带从三辅等地购入大批战马,如今全在这城外。”
    “孝直,汝且看城外,刘璝、吴懿二位将军所部还未曾杀出。”
    “想来张将军亦是察觉到敌军后队的骑卒,早有准备。”
    “那汝为何轻言不胜?”
    “倘若是在山林、浅滩、低洼之处,此战吾军必胜,可这成都城外,却是大片荒原。”青年笑着看了一眼他,“近日汝问吾为何时常关注荆州、淮北之战,汝可知,原本当年吴侯刘奇攻下淮南,击败袁术、孙策之际,便可趁势北上,迎战曹操,一举进兵中原?”
    “是因无马?”
    “那曹操麾下不过数千虎豹骑,便可轻易击溃江东一万步卒与骁骑营三千精骑,吾益州赖以蜀中山川险峻,却不知,外出山道难行,这粮草运输也难行。”
    他的目光越过城墙上的兵卒,看到了城门之上,紧挨着城门楼的张松,这些日,他在新都为令,亦曾听闻张松北地上贡之事。
    无风不起浪,那赵韪捏着张松的把柄起兵,口口声声说他是叛逆,那便十有八九,张松与北地诸侯,有所勾结。
    他叹了口气,自己不过一小吏,又如何能为益州上下操劳,若非他便是这城中之吏,怕是今日连登城观战都没资格吧。
    半个时辰,双反各自鸣金收兵,鏖战了一阵,待到收兵回城之后,清点伤亡,张任麾下各部死伤八千余众,反观城外,亦有上万伤亡。
    “未曾想,竟是不分胜负。”青年叹了口气,倘若是他用兵,只怕这鸣金收兵已无必要。
    “今五溪蛮尚且作乱,巴郡又有江东大军虎视眈眈,汉中更有张鲁这厮,吾益州已是内忧外患,与赵韪一战,无论胜负,折损的都是州牧他麾下的兵卒钱粮,此战当速战速决才是,方才过早鸣金收兵,却是……哎。”孟达心中也有不少怨言。
    “下城罢,法孝直,此战过后,且容汝吾去听听那张子乔有何话说。”
    “不用去了,赵韪已经败了。”法正眯着眼笑道。
    “哦?孝直汝可是看出其中端倪?”
    法正微微摇头,“无他,吾军需速战速决,他赵韪未尝不是,他无三五倍之兵,又无城中内应,攻不下成都,如此,他便唯有战败一途尔。”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两路密使
    “李异,汝后军三千精骑,为何不趁胜追击,直取张任中军。”撤军回到城外大帐内,赵韪勃然大怒,将今日失利全都怪罪到李异头上。
    “回禀将军,张任那厮悍勇无比,左右两翼又有刘璝、吴懿二人率军策应,此前交战,此二人并未下令两翼之兵朝前杀出,便是为扎下一个口袋,埋伏吾军骑卒。”
    “哼,一派胡言。”赵韪胸口起伏,气得面色涨红,汝且下去自领二十杖,此外,骑卒调拨庞乐麾下,汝自行领各部豪族汇聚的一万步卒罢。
    “喏。”李异迈步出帐,在两名军士一脸忐忑的目光中,脱掉甲胄和内衫,趴在长椅上,“打吧,莫要留情。”
    “将军,得罪了。”
    “将军,汝忍着些。”
    “嘭”一杖落在后背,李异闷哼一声,却是咬紧牙关。
    “嘭嘭嘭”连续二十丈之后,他后背已经皮开肉绽,显然,这二人等着给赵韪汇报,也未曾手下留情。
    李异闭着眼,双眉一直皱着,心中一阵冰凉,“打吧打吧,汝赵韪将战败失利怪罪吾等忠心耿耿的下属,却也只剩下这般本事矣,汝言刘璋昏庸无能,汝今日所为,与他一般无二。”
    “将军。”在打完之后,立即便是亲卫上前,搀扶着后背涂上厚厚一层草药粉末的李异走回营帐。
    回帐之后,李异已穿好衣衫,但后背已经被染红一片。
    他在火炉边烤着火,帐外有军士入内,“将军,庞将军派人来传讯,他有军务在身,便不过来探望,这有上好的外敷药,却是庞将军平日所用。”
    “替吾转告老旁,此等恩情,吾李异铭感于内。”
    “喏。”
    李异轻叹一声,趴在榻上歇息了一两个时辰,帐外又有军士入内,“将军,赵将军有令,命汝率军撤回资中镇守,以御严颜江州之兵。”
    “这才几日,严颜便攻破江州?”李异猛地翻身而起,长叹一声。
    “将军,吾等何时启程?”
    “今日便动身罢。”
    “将军这有伤在身……”
    李异摆了摆手,“无妨,吾沙场厮杀多年,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先行赶到资中罢,吾军北上之时,调拨各地兵马,资中城内不过数百兵卒,倘若严颜率军星夜疾驰,只怕已快到资中矣。”
    “喏。”
    一日一夜,李异便撤回资中,他住在县衙,一边命县衙官吏张榜安民,调拨城中粮草军械,再招募精壮民夫协助守城。
    “将军,县衙之外有一儒士自称蜀中山人,欲求见将军。”
    李异双眉微皱,“此人唤作何名?”
    “他未曾告知。”
    李异思索顷刻,“且待他入内罢。”
    “喏。”
    来人身材修长,面上时刻带着和善的笑容,只是李异仍能看出他脸上的疲倦,显然是风尘仆仆而至。
    “吾随将军一路自成都城外至此,如今寻得闲暇,终与将军得见,实乃荣幸。”
    李异双眉微皱,“兴才汝便在吾军帐中?汝是刘璋说客?”
    “还未介绍,老夫杨颙,字子昭,现任江东骠骑将军府西曹掾。”
    李异猛地站起身来,“汝是吴侯刘奇之臣?此来所谓何事?”
    杨颙看了一眼左右,闭嘴不言。
    李异微微摆手,“尔等且先下去罢。”
    “喏。”一众亲卫纷纷告退。
    “将军可知,汝已大祸临头尔?”杨颙突然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板着脸喝道。
    李异冷笑一声,“汝等卖弄斯文之辈,说客之道便不能换些新词儿?吾掌兵上万,自持勇武,何来大祸?反倒是汝这厮,乃是江东之臣,此前江东军无故占吾益州巴郡,汝莫不怕本将军鞘中宝剑?”
    杨颙笑吟吟地指了指李异,“将军可知,吾是从庞乐将军帐中而至?”
    李异面色微变,“汝莫要诓吾,庞乐与吾追随赵韪将军多年,焉能……”
    杨颙顿时大笑,“如今成都难取,若非那刘璋急于鸣金,只怕赵韪已败,如今严颜大军已从江州回返,赵韪两面受敌,将军以为,他能胜过严颜、张任否?”
    李异陷入沉默,却又听杨颙开口,“将军可知,吾江东三万大军已星夜赶至江州。”
    “汝江东焉敢图谋吾益州之地矣。”李异顿时拍案而起。
    杨颙面色一板,“今天子困于许昌,他刘璋身为宗室,牧守一方,不图平定战乱,匡扶汉室,勤王许昌,反倒割据益州之地,意欲何为?反倒是吾江东吴侯,南征北战,先后击败吴中陈瑀、严白虎、王朗等人,又败孙策、袁术,为匡扶汉室,立下赫赫战功,今吴侯已北上收复陈国,于许昌朝见天子,他日持天子诏令扫平天下,汝益州若不臣服,便是乱臣贼子。”
    他正视着已经走到近前的李异,“将军今日或可因一时气愤而杀吾,只是,不知将军意欲将吾这尸身如何处置?草席随处抛之,掘土掩埋,还是送往他人之处?”
    “赵韪命不长存,将军若送吾首级前去请功,只怕会连累庞乐将军,若是呈往刘璋军中,将军便成那反复之人,即便他日赵韪败亡之时,将军还能官任原职,亦不得刘璋重用,况且今日将军追随赵韪以缴贼名义,那贼是何人?”
    杨颙伸手指着北边,“张松、王累、黄权、吴懿之辈,将军已为,汝若降刘,可有出路?”
    李异面色铁青,自顾自地走回座上,一言不发地落座。
    杨颙见时机已差不多了,当即走到案前,从长袖中掏出一份地图在案上摊开,“将军且看。”
    他伸手指着案上的地图,“吾军兵至江州,严颜所部在将军与吾军之间,将军若能率军与吾江东军联合,无须出兵,只需死守江州,不让严颜过关北上即可,严颜败后,将军可随吾击败赵韪,到时杨颙上表吴侯,为将军请为犍为太守,中郎将。”
    李异神色有些意动,江东军的军制,他也有了解,中郎将,已是镇守一方的太守,握有万人军权,吴侯刘奇肯让他在本地任官,显然对他也是十分信重。
    只是,他若是允诺为江东内应,便是背弃赵韪和刘璋两位旧主,江东上下,又如何放心他牧守一郡?

第三百五十七章 李异臣服
    李异思量再三,决定先旁敲侧击,他微微抬手一辑,“不知子昭先生允诺庞将军何处官职?”
    杨颙面上带笑,心中已听出李异言下之意。
    “牂牁郡太守,中郎将。”
    李异面色微惊,“吴侯有意攻取益州八郡三国乎?”
    “不瞒将军,除却巴郡都督蒯异度这一部兵马之外,南海、苍梧、合浦、郁林之兵,已兵进益州郡,除此之外,交州刺史士燮已率军自交趾出兵,进逼兴古,取建宁,攻益州郡。”
    “此外……”杨颙笑着看了一眼李异,“吾江东军在益州各地,亦有内应。”
    李异心中一突,竟然还有内应,这益州诸郡莫非已被江东细作侵蚀得千疮百孔了吗?
    不过他也没有冒昧地去询问究竟有哪些人,杨颙也不一定会告知于他。
    “子昭先生可容吾思忖一二?”他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去信庞乐询问一番,不能听一家之言。
    杨颙再往袖子里一套,取出一封书信,递到李异面前,“此乃庞将军亲笔书信,将军可一观。”
    李异下意识地伸手拆开一看,双手在空中凝滞,面带苦笑地看向杨颙,“先生当真算无遗漏,若早些取出此书信,李异也不敢冒犯。”
    杨颙摆了摆手,“吾此来是为将军前程,若是取出庞将军亲笔书信,便是利用汝二人情谊相劝,将军虽愿从吾江东,却是看在庞将军面上,吾杨颙为吴侯臣子,此行只为吾主招揽良臣猛将。”
    李异郑重其事地朝他抱拳一拜,“李异有眼不识大贤,之前多有冒犯,还请先生恕罪。”
    “将军愿入吴侯帐下,今后与吾同帐为臣,此前往往,吾早已忘却,今后还得将军与吾互相关照才是。”
    两人交谈一会儿,杨颙便与其商定在犍为郡各处山林要道设立关卡之事。
    半个时辰之后,一名军士匆匆闯进堂内,“报……禀报将军,严颜率军已至城外二十里。”
    李异和杨颙对视一眼,“此次便依先生之计行事。”
    “在下先行告辞。”
    “先生请自便。”
    军士送走杨颙之后,李异面色一板,“传令下去,命民夫登城,关闭城门,准备迎战。”
    “喏。”
    ——
    隔着十几里外的官道上,严颜策马行于军前,“加快行军速度,快。”
    “报……”一骑快马行至近前,翻身下马后,朝他恭敬一拜,“禀报将军,资中已为李异率万人大军驻守。”
    严颜面色微变,“竟然来得这么快,昨夜探马还未发现这支大军,李异这厮,莫非是今日抵达。”
    “将军,吾军简装而行,并未携带任何攻城器械,李异已关闭城门,依城据守,吾军该如何行事?”
    严颜双眉微皱,“李异此人乃东州兵宿将,能征善战,不可小觑,传令后队新卒,就地伐木改造攻城器械,准备攻城。”
    “喏。”
    当严颜率军行至资中城外五里处,后队又有战马来报,“禀报将军,江州溃卒已逃回汉安,江州已被黄忠攻占。”
    严颜满脸涨红,“黄忠老儿,焉敢夺吾城池。”
    “将军,江东军以襄助益州名义,挺进巴郡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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