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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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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见到此处,瞳孔微微收缩。
“主公,倘若袁绍病故,北地怕是有变故。”凑到刘备身侧的简雍突然低声道。
刘备看了一眼简雍,又回眸看了一眼孙乾,“与吾军有何干系?”
他幽幽一叹,若是他此刻位居徐州,哪怕只是东海、彭城国任一一郡之地,怕是也能抓住河北变故之战机。哪里需要在荆州、淮北和江东军鏖战。
“时天下之争,挟天子以令诸侯,原为曹操据中原,败袁绍之际,携大势可横扫北地,再南下攻取益州、江东之地。却因时局,三线作战而败,今袁绍无暇南下,袁谭于青州觊觎徐州、兖州之地,关中孙权看似起势,若周瑜无能,为曹操所败,则关中诸侯,当趁势将其覆灭。”
“益州刘璋,不过刘景升第二,冢中枯骨尔。”
“唯独江东刘奇,一家独大。”
“然与江东军势力接壤者,唯曹操、刘璋、吾军与袁谭。”
“新得交州,江东可于一二载将其稳固,到时,江东各地屯田积粮,军械齐备,吴侯刘奇便可举四州之兵北上,到时,吞并中原或取益州,当如探囊取物耳。”
“以吾之见,当北联曹操、袁谭,许以袁谭徐州,曹操汝南、沛国、乃至淮南之地,吾军取荆州。”
刘备双眉微皱,“曹操陷于河南尹之战,袁谭因官渡之仇,觊觎兖州多过徐州,焉能与吾为伍?怕是益州牧刘璋当可引为外援。”
“主公,那刘璋麾下征东中郎将赵韪据巴郡结交豪族权贵,意欲不轨,怕是那益州牧刘璋,无力来援矣。”
刘备深深叹了口气,“那何人,能解吾等之围?汉中张鲁?”
孙乾和简雍对视一眼,苦笑着指了指信纸,“主公,军师尚有上中下三策,主公大可一看。”
刘备留意到信末上的三条建议,陷入沉思。
“主公,懿有上中下三策献上,上策,全忠义之名,以陈国割与江东,据守淮南、荆州,以天子名义诏令江东,保全刘琮母子襄阳封地。”
“仲达竟是想为刘琮母子求得襄阳封地?”刘备面皮微微一抖,倘若是刘表的追封也就罢了,区区刘琮,不过蔡氏傀儡而已,何德何能……他半生颠簸,也没一块封地呢。
“许以陈国之地,让江东军兵进兖州腹地,曹操若击退孙权,怕是必不能坐视刘奇起势,到时,曹刘之战,可引中原混战,仲达此计,倒是不错。”孙乾眯着眼笑道。
“主公,这中策便是遣使联络各方,先求一援军,吾以为,青州袁谭、益州刘璋最善,不过,青州袁谭或以小利诱之,而刘璋,须得他料理赵韪内乱之后,怕是一二载难成臂助。不过今日吾帐内来了益州使臣,名为张松,此人或可与之亲近,必有所得。”
“吾麾下几郡之地尚且不稳,再引外援,怕是引狼入室尔。”刘备心中幽幽一叹,遣使是必行的,引狼入室便算了。
“其三,主公可以旧日恩情为由,亲自向吴侯刘奇修书一封,将蔡氏母子交出……”
“嘭”刘备没有继续看下去,抬手一掌拍在岸上,“荒谬,刘琮乃景升兄之后,吾之侄儿,焉能因敌军势大而舍弃之,今日吾刘玄德若做出此事,且让天下人如何看吾?吾又有何面目再居于荆州。”
简雍苦笑一声,“主公,这信后还有一行字。”
刘备面色稍微缓和,定睛看去,只见司马懿在上面写道:“若主公皆以为三策不可取,当三策尽取之。”
刘备沉吟顷刻,心中已有决断。
“传令云长,留他都督此处,吾且率军回返蔡阳驻守罢。”荆州,原本是刘备得诸葛亮指点,视为起兵根基之地,如今,却成了烫手山芋。
他如今忍痛弃之,也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过是因局势所迫,小不忍而乱大谋,先舍后得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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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一千架投石车
“皇叔……皇叔竟是从北门而出,回返蔡阳?皇叔莫不是要弃吾而去?”半个时辰后,得到消息的刘琮匆忙来到城内大营。
“关将军,皇叔为何北去,可是吾等有所怠慢?”刘琮几步行至近前,朝着关羽抬手一辑。
“刘州牧对吾军多有照顾,更让吾家主公统帅荆州兵马,刘州牧断无任何怠慢,只是……”
“只是为何?”
关羽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琮,“州牧且放心,关某在此一日,这荆州城必不会有失。”
刘琮松了口气,关羽,他可是吕布亡后,天下武艺最高的战将,有他在,刘备还算是没有彻底抛弃襄阳城。
刘琮失魂落魄地回返州牧府,他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身侧的刘先,“别驾,汝以为,江东军可能放吾等一马?”
刘先面色微惊,“主公何有此意?”
刘琮摆了摆手,“也罢,是吾命人杀了蒯氏一族,如今吴侯刘奇,上表天子追封蒯良、蒯祺,便是那诸葛氏……未曾想,房陵兵败,便全因诸葛氏。”
提及此处,傅巽亦是接过话,“主公呐,昔日刘皇叔往隆中一行,便是为寻访这诸葛孔明出仕,未曾想,因吾等围剿通敌之蒯氏,让其出仕江东,却是棋差一招啊。”
“公悌,那卧龙凤雏,当真有鬼神莫测之能乎?”刘琮回眸看了一眼傅巽,“陈到将军如此悍勇,他帐下两千白毦兵精锐,便是曹操虎豹骑亦可一战,再有邓方、卓膺二位将军,竟然也败于江东之手……”
傅巽微微摇头,“主公呐,赵云那骁龙营,万不可小觑,此人早年便是公孙伯珪白马义从帐下骁将,便是那昔日不可一世之麴义,不也死在他枪下吗?更何况,还有卧龙相助,陈到将军,败得不冤呐。”
一直跟在尾上的王粲没有说话,他心知刘琮对他已有厌恶。
此前因他而诛灭蒯氏一族,若是未曾杀那诸葛氏,怕是也不会引出诸葛瑾、诸葛亮兄弟引兵来攻,亦不会有如今襄阳城四面楚歌的局面。
“报……主公,大事不好,江东军在城外推出上千架投石车,准备攻城。”
刘琮面色惨白地转身看向传令兵,“快,快去城墙。”
不多时,一行人赶至城头。
城外,浩浩荡荡的数万人军阵,在城外一字排开,以拒马为刀盾兵筑垒,身后有着大批工匠正推动着高大的投石车缓缓靠近城墙。
“他们竟是在投石车底座安置车轮?”刘先一脸震惊地看着城外,在两百步外,刚好是城上箭矢准头不够的区域,投石车缓缓停下,数千手持近一人高铁盾的军士移动到投石车前方,将投石车后装填石弹的民夫和军士给护在身后。
“咔嚓”机关扣动的声响在城外连成一片,关羽凝神看去,只见对面一架投石车的四角底座,都有民夫将一截支架板动,插进地底。
“还请州牧移步城内,江东军就要攻城,倘若州牧尚在城头,末将等,无法全力守城。”行至刘琮面前的,是一名面色坚毅的武将。
“那此城便拜托仲邈。”刘琮朝着霍峻拱手一辑,带着刘先、傅巽、王粲等人迅速从城墙马道下城。
“霍将军,诸葛亮、赵云率军攻打西门,此门便由汝去镇守吧。”关羽行至近前开口道。
“喏。”霍峻抬手一辑应下,便带着一队亲卫下城。
关平深深地看了一眼霍峻的背影,“父亲,这霍峻大敌当前,面不改色,调度兵马,张弛有度,当是一员良将。”
关羽眯着眼,“荆州大将,唯文聘、霍峻二人尔。”
“那黄祖、蔡瑁等人如何?”
“战败身死,为世家所累之辈,不值一提。”
关平深以为然,看了一眼城外那面高悬的“吕”字帅旗,“父亲,吾去镇守东门。”
“守城就可,不得出城迎战。”
“喏。”
关平走后,城外,黑压压的石弹在绷紧的盘绳释放开来后,发出一声尖啸,纷纷破空飞起。
“刀盾兵撤向内墙,所有军士,躲避石弹。”关羽凝神看着前方,周仓持盾上前,立即将关羽给护在身后。
“嘭嘭嘭”一颗颗磨盘大小的石弹,突然砸下,足有上千斤的力道,非人力能够接下,城头上数千军士,直接就倒下两百余人。
“将军,投石车威力太强,城墙上无处躲避,将军还是先撤下一部军士罢。”周仓忧急地看了一眼四周说道。
关羽将头探出城墙垛口,一眼便看到了城外迅速在装填的投石车,“不可,城外军阵距离吾军城墙只有一百余步,汝且看城外,护城河上已经架上木板,江东军步卒攻城,抬着云梯如履平地,若是吾撤下大队兵卒,敌军势必会立即攻城。”
“将军,城外民夫足有五万之众,江东军又有木牛流马和马车来回运送石弹,他们在城外逗留半月,便是为采襄阳附近山林之山石,只怕这一时半会儿,江东军不会攻城。”
关羽陷入沉思,“之前在蔡阳之时,庞统亦只是命投石车攻城,蔡阳不比襄阳,尚能坚守数月之久,也罢,周仓,汝立即命民夫将受伤的军士给带下去救治,将弓箭手全部撤下去,另外,命持盾的军士在城上靠外墙列阵。”
“喏。”
城外中军战车之上,吕蒙、蒯越、虞翻三人同乘一车,身前一字排开,是待命的军中众将。
“司马,石弹还能投射一个时辰,吾军是否趁着几波石弹后,命军士佯攻两门,吾军再从南门破城。”
吕蒙笑着看了一眼虞翻,“别驾莫急,主公之命,只是命吾等连日以石弹攻城即可,这襄阳城墙宽厚,吾江东治下,唯秣陵可以媲美,攻此坚城,无需着急。”
蒯越凝神看着城墙上的一面“关”字将旗,“司马,如今刘备已赶往蔡阳镇守,留守襄阳的乃是关羽,如今西门由霍峻镇守、东门由关平镇守,此二人皆是良将,汝以为,当如何破城?”
第三百四十六章 水耕养鱼
“异度乃荆襄名士,亦是昔日刘荆州帐下谋主,依汝之见,当如何破城?”
蒯越迎着吕蒙的反问,摇头失笑,“吾与那刘琮母子早吾恩义,如今只有杀兄灭族之仇。”
说着,他指着城头,“如今城中之兵,皆在关羽帐下听命,所部精锐,关羽帐下五百校刀手,霍峻麾下五千守城悍卒,唯此二者,其余荆州精锐,大多折损于南郡之战,司马要取襄阳,命投石车日夜轰击城墙,怕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罢。”
吕蒙笑着看了一眼蒯越,“当真是瞒不过汝蒯异度。”
“正值夏末,吾军自立春以来,战事不断,一开始征辟大多是俘虏和江东各郡山越之民,可主公予他们的徭役,大多仅有三四载,如今淮南之战,山越之民居多,吾荆州大营大多是调遣来自荆南、南郡各地的民夫,如此,即便有违农时,靠扬州六郡、徐州广陵五郡屯田之粮,倒也可以救济地方,而荆州之粮,皆可用于荆州战事。”虞翻一手抚须,“不过司马,此战若在一月结束,吾军尚有携大胜之势北上攻取南阳、颍川、汝南之力。若战三个月,则需将余粮调往荆州各军,作为屯田之用。”
“若战半年不下襄阳……”虞翻叹了口气,“怕是有违荆州农时。”
吕蒙一招手,策马立于战车一侧的伊籍策马上前,“机伯,汝且告知二位,吾江东如今财政如何?这荆州新政为何。”
虞翻面色一惊,“莫非,主公已命将军府军士将荆州新政颁布下达?”
伊籍朝他微微抬手一辑,“回禀司马、别驾,是昨日呈往江陵的谕令。”
见附近策马而立的文士纷纷回眸看来,伊籍笑着环视一眼众人,“主公有令,荆州水域河流旁多,大可以水耕养鱼,只可惜,交州试种的朱崖郡野稻,尚需九十月才能收获,否则今年便可种下。”
“此外,主公已将海边晒制的细盐运往荆州各地贩卖,再以海中肉食腌制之物和活鲜走水路运来。”
虞翻略微皱眉,“海味虽好,久居内陆之民,怕是难以此为食。”
伊籍微微摇头,“却是主公为改善荆州军民之食,让其尝尝鲜而已,今仲景先生新编医书之中,便有海中生鲜延年益寿之说,想来,荆州士族亦有不乏之辈愿意试之。”
“北地战乱频繁,荆州之乱虽一二月即平复,但百姓未免亦受到牵连,主公之意,一载以内,可降低荆州赋税,用于养民。”
闻言,场中几人俱是一惊。
张允动了动嘴,“话虽如此,可北地诸侯皆以赋税养兵,提供吾等臣子俸禄,主公倘若降低赋税,荆州民心倒是唾手可得,但荆州各郡官吏和各地守军的俸禄衣食之用,却是一大亏空。”
南郡郡丞是玉朝着几人抬手一辑,“如今督造府的新钱已经制出,与第一批五千万钱不同,这一批足有八千万钱。现已投入荆州、交州、扬州、徐州各地。”
“如何用之?吾旧钱早已为天下百姓接纳,吾江东若造新钱,怕是百姓短时间内,无法接纳才是。”
是玉看了一眼伊籍,得他鼓励眼神示意之下,再次抬手:“今荆州刚得,除却南阳全郡与襄阳、蔡阳之地外,其余全部入吾江东治下,吴侯有令,先招募民夫开垦耕田,修筑鱼塘,小河可截流,养活水之鱼,大河则于缓水段设网箱,招募民夫可提供钱粮与膳食,大多民夫,于南郡征召之时,多取新钱尔。”
“除此之外,征召荆南民夫之际,亦从豫章、会稽、丹阳之地调来屯田兵卒协助开垦水田,他们西进之时,负责押送各郡县修筑书院所用书籍,并且,将军府明令,依照吴中各地旧例,于各郡县修筑可借阅书馆。借阅所用,皆为新钱。”
“五铢钱折旧如何?”张允再问。
“尚为各地接纳,如今各地所虑者,不过士族尔。”
闻言,一众文士都将目光看向吕蒙。
吕蒙双眼一眯,“是何地来了密报?”
“回禀司马,以武陵五溪蛮为首,兼各地士族豪族多有愤懑之言,亦有少许民怨。”
吕蒙眼中杀机闪烁,“长沙一郡,有临湘桓氏,以桓阶之能,可能镇压?”
“回禀司马,长沙都尉于麋将军,日前已率军连抄七大豪族之家,斩获颇丰。这七族,皆与昔日张羡有所勾结。”
“哼,那这等叛逆还留着作甚。”吕蒙看了一眼身侧的别驾虞翻、长史伊籍,“今刺史坐镇江陵,吾等可联名去信,便宜处置各地事宜,兵马全由刺史大人调动。”
几人各自颔首,表示没有异议。
未逢战事,荆州上下,以刺史治理,战事一起,如今这襄阳大营,便有吴侯刘奇任命的司马吕蒙调度,以左右军师庞统、诸葛亮佐之。
他们这些文士,别看官职最低都是六百石之郡丞,却也要听吕蒙之命。
“张允。”
“末将在。”张允虽为章陵太守,亦有统军之权,如今襄阳、蔡阳之间,有庞统率章陵都尉甘宁坐镇,章陵一地,除却县兵,唯有负责屯田督粮事宜的郡丞向朗。
“汝且率两营兵马回返章陵,战时胆敢有所异动之人,可擅自拿下,巡夜外出之民,可先斩后奏。”
“喏。”
“左右何在?”
“吾等拜见司马。”左右十余骑快马俱是行至近前。
“汝持吾军令,前往武陵,告知武陵太守仲业将军。”
“喏。”
“汝持吾军令,前往桂阳,告知桂阳太守汉升将军。”
“喏。”
“以此二位将军之兵赶往长江上游数县,倘若五溪蛮胆敢有所异动,责令此二人,可先斩后奏。”
“喏。”
言罢,吕蒙看了一眼身侧的蒯越,“吾江东军中,参军之职本就不多,异度在此,不过观吾等投石以戏城中士族,不若领军前往武陵。”
独领一军!
蒯越感激地看了一眼吕蒙,抬手一辑,“越领命。”
言及此处,吕蒙看了一眼伊籍,“长史,不知吾襄阳大营粮草已募集几何?”
伊籍抬手一辑,“回禀司马,现已将吴侯谕令下达荆州诸郡,想必半月之内,必有回应。”
“善。”吕蒙微微颔首示意,伊籍此人,昔日在刘表帐下乃是明珠蒙尘,他的能力,吕蒙还是比较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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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捐粮授爵
九月十五,长沙治所临湘。
“来啊,大家伙儿都看一看,这是最新张贴的告示,乃是将军府新规,吾等乡野之民,若能捐粮,亦可授官。”
“军侯,汝且为吾等念上一念。”
“是极是极,这上面的字迹,吾等也不甚熟。”
一时间,围在告示墙前的百姓都纷纷出声。
军侯苦笑着指了指眼前的这批百姓,“吾刚入郡学不久,每逢七日休沐一日,方才入学半日,哪里能识全。”
看着行人一阵慌乱,军侯转身朝着一名儒雅少年抬手一辑,“有劳了,桓纂公子。”
“此人竟是桓纂公子。”
“听闻他是桓太守之弟。”
“本以为以他之龄应当出仕,未曾想,竟然还在郡学。”
“汝却是孤陋寡闻矣,桓纂公子今岁中了茂才,已入州试。”
“州试,吾荆州亦有州试否?”
“应届春闱大考,桓彝公子得了二甲第三名,现为朱崖郡提学,怕是二载之后,桓纂公子,亦能入春闱大考。”
一时间,场中不少驻足围观的百姓脸上都有些羡慕之色。
江东取士,不以贫贱富贵之分,但终究还是有些差别,毕竟贫寒家中,岂有士族家中藏书,士族后嗣,蒙学早于贫寒士子,以至于给这些贫寒出身的寻常百姓心中添了几分希冀。
“此乃吾分内之事尔。”桓纂微微一笑,便转身看向告示。
“吴侯谕令。”
“唰”场中众多百姓齐刷刷跪倒,守在告示一侧的军中将士亦是纷纷单膝下跪。
桓纂看了一眼军侯,后者微微颔首,他便继续开口。
“今荆州刘琮蔡氏,篡夺州牧之权,秘不发丧,驱逐其兄刘琦公子,于襄阳城中残害忠良,吴侯得天子诏令,节制徐州、扬州、荆州、交州四州之地,同为汉室宗亲,当扫宗室之奸逆,今举大军十万,北山讨伐蔡氏母子,尔等身为荆州之民,有自愿者,可应为民夫前往前线,自有田亩、新钱作为犒赏,各郡士族豪族,若有心捐钱粮者,可以此换献爵银牌,得军功爵。”
话音刚落,众人起身,但街道间已是议论嘈杂。
“军功爵?桓纂公子,吾等豪族出身,当真亦能得军功爵?吾等家中虽有余粮,可要捐上多少,才能得享爵位?吾等家中子侄,又是否能凭此爵位,前往军中任职?”
“对啊,桓纂公子不若再与吾等分说罢。”
一时间,群情起哄。
“都闭嘴。”军侯冷冷地瞪了一眼眼前的人群,他回眸笑着看了一眼桓纂,“桓纂公子,便与他们说说罢。”
桓纂微微颔首,面向众人,“这告示上说得明明白白,尔等无论出身,便是这街边乞讨之人,若能捐上一石,亦可享公士爵,只是,这五百赏钱,却是免了。”
“至于尔等家中子侄是否能袭爵于军中直接任职,吾江东军中,若无战场斩首之功,焉能任什长、任都伯、任军侯?”桓纂笑着看了一眼身侧的军侯,“便是吾身边这位胡军侯,亦是身经十余战的百战勇士,不过,尔等死后,子侄若愿从军、出仕,立下功勋,这爵位却是提升得比常人快上少许。”
“至于捐多少钱粮?”桓纂指着身后的告示,“凡一石以下,可以钱粮换太守府、县衙之地新钱和海产生鲜,捐粮一石以上,即可得公士爵,捐粮十石,则可得上造爵,捐粮一百石,则可为簪袅,赏赐献爵银符,捐粮五百石,则可为不更,若想为五大夫,便捐粮一千石,还可得赏赐献爵银牌,光宗耀祖。”
一时间,街道中不少豪族士人纷纷意动。
“听闻那赏赐的献爵银牌,乃是江东吴侯府并不外传的银饰。”
“汝等莫非不知,此前将军府下达谕令,便是将那豫章银矿作坊打造的银牌分为吾等。”
“快说说,五等如何划分。”
“这第五等,便是献爵银符,吾表兄阿姊外嫁豫章宜春,他叔父的侄儿早已分家,原本只分得一间茅屋和二十亩田,但去岁丰收,家中却有数十石粮食,今春竟是将家中新钱也换了粮食,凑足一百石捐献,便得了簪袅爵,如今腰上系着丝带,又投身行伍,听闻不过是追随原豫章步太守押运粮草兵马北上,上月回返之时,便已成了都伯,以他簪袅之爵,若是再立新功,怕是立即便会成为军侯。”
“嘶……未曾想,这军功爵还当真可以加快升迁。”
“不过此人亦是幸运,吾江东虽新得荆州数郡,前方仍有战事,此刻押运粮草北上,旦有闪失,怕是悔之晚矣。”
“哈哈,汝且多虑矣,吾等只求为屯田军士,又不为北上与敌军厮杀之悍卒,岂有兵祸?况且那荆州刘备麾下两千白毦兵精骑俱已在房陵全没,焉能派兵出城,偷袭吾军粮道?”
有着人群中真人真事,一时间,不少豪族心中便有些跃跃欲试。
一名大腹便便的商贾踏前一步,朝着军侯一辑,“敢问胡军侯,这捐粮之处何在?”
“自是吾长沙府库。”
商贾大喜,“吾有良田千亩,今有旧粮八百石愿奉上,不知府库可纳否?”
胡军侯面露几分喜色,“吾军中儿郎,不甚挑剔,新粮也好,旧粮也罢,只要不是掺和了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都可纳捐,汝捐八百石,倒不如凑个一千石,到时踏入士大夫,倘若汝有子嗣入学,他日考中孝廉,汝有爵位,他补缺之时,亦可优先擢拔。”
“当真?”商贾身侧,一名中年士人顿时面露狂喜之色道。
“自是如此,吾江东文武,俱有爵位,若出仕,考中贡士可得爵入官,若考中孝廉,欲要升迁,即便是有功绩,也得这爵位提升,方才能擢拔。”
“吾捐一百石。”
“吾亦捐一百石。”
“吾有五十石,只求一上造之爵。”
一时间,围着告示墙的不少豪族士人纷纷挥舞着手臂喝道。
军侯朝着桓纂感激地看了一眼,面色一板,朗声喝道:“有意捐粮者,可回到家中将粮食运往府库,清点入库之后,尔等即刻当地登记造册,加爵获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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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地不够
江东秣陵,吴侯府。
这一日,盛夏的疾风骤雨洗礼了这一座府宅。
“唰唰唰”有人撑着油纸伞,领着长史戴良走入吴侯平日里办公的内堂。
“有事?”刘奇淡淡抬头看了他一眼,停下手中的毛笔。
“主公呐,江东士族皆因此次捐粮授爵之事多有私议。”
“他们不愿?”刘奇面色一板。
“非是不愿,而是这些士族、豪族捐粮太多,以家中子嗣名义,如今满门袭爵者,在江东四郡富贵之家,几乎比比皆是,如此一来,那些簪袅爵以上者,俱可自垦耕田,即便吾江东四郡这二三载以来,多有良田开垦而出,但也不及世家底蕴,怕是如此下去,江东之田,多为世家所据。”
刘奇淡淡地看了一眼戴良,“汝亦为世家子,此次捐粮,汝可有参与?”
“主公既有谕令,卑下不敢有违,自是将家中余粮一千石,尽数捐出。”
“汝那叔父,闲赋在家,如今得了五大夫之爵,且让他出任秣陵县丞罢。”
“喏。”戴良不悲不喜,他心知,自家主公是看在自己的面上,才让自己那董卓之乱时辞了汝南一县吏之职的叔父任官。
“那些汝口中言及的豪族世家,捐了多少钱粮?”
戴良恭敬地朝着刘奇一辑,“回禀主公,士族以二张乔氏为首,皆捐了五千石粮,豪族以会稽贺氏为首,亦捐了五千石,此外便是秭归的几大豪族,都捐了千石之粮。”
刘奇眯着眼,“吾闻江东地广人稀,如今治理二三载,开垦田亩却也未曾有闲置无人耕耘之处,吾亦闻江南之地,土地贫瘠而百姓衣食堪忧,却不想,多为士族豪富所据。”
戴亮心中有些忐忑,自家主公,这是要拿士族开刀了吗?可捐粮授爵,这分明就是在给士族和豪富之家那些无力科考的庸碌之子大开方便之门呐。
“吾江东士族,可分为北来士族和功勋士族,北来士族和各郡名望士族归为一类,今以会稽顾氏、庐江陆氏、交州士氏、长沙桓氏为首。”
戴良未曾出言打断,静静等候着刘奇的下文。
“功勋士族,可以会稽贺氏、吴郡朱氏、丹阳朱氏、淮阴步氏等武将世家为首。”刘奇缓缓落座,“这些士族豪富之家,家中田亩少则数百亩,多则万亩,吾江东历年征战,因秣陵之繁华,而引北地商贾士人渡江南来,南来之人,十之八九,都在吾秣陵定居,便是不长期逗留,亦买家宅良田,以彰显地位,这吴中各郡的田亩,今岁便已告急,如今军中经历过十余场大战的军士,大多都已封爵授田,怕是再有一二载,吾江东田亩亦剩不下多少,便是官田也难保。”
戴良抬手一辑,“主公命凌操开辟夷郡,以陈到去往朱崖郡,可是为此早做打算?”
刘奇一手抚须,“不仅如此,吾有意将交州征讨西南蛮越俘虏,以海船运往朱崖郡、夷郡,开垦耕田,为他日文武封赏之田。”
“田亩僻远,怕是那些文武群臣,难以接纳。”
刘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叔鸾,在汝看来,吾军若攻下荆州、汝南、陈国等地之后,当用兵何处?”
戴良思忖几息,他对兵事不太精通,但不代表他平日里没有时常看前线战报,他闲暇时,也曾走到班房听那些府中祖掾吏的军议。
“吾闻益州之乱,吾江东经略水师,大可自交州、荆州、长江水路三路出兵西进,或有所得。”
“汝可知,吾为何命军士翻修驰道?”
“却为开拓交州商道,二为治理交州。”
“那为何不将交州附近山林的蛮越尽数安置于交州各郡?”
“距离其故土太近,若是任其安置于山林附近郡县,怕是一旦无军士看守,便会自行逃回山林,再为吾军隐患。此前吴中山越,主公亦是将其分散安置于江东各郡。近日将蛮越俘虏迁往海外二郡,便有此意罢。”
刘奇微微颔首,“自先秦以来,一统天下十三州之大汉,丝绸古道以通西域,而日南、九真以西,有蛮越盘踞,汝可知,再往西,又有何物?”
戴良陷入了沉思,“西南多山林而少平原,却不缺雨水和耕耘之田,蛮越之民少则依山立寨,多则以猛兽图腾聚拢为部,若万人部落居多,怕是……怕是……”
刘奇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为何不说下去?”
戴良惶恐地放低身子,“主公,吾以为,武帝之时,便有西域荒原之上的蛮夷聚众修筑城池立国,怕是这日南、九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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