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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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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的马车上,蒯氏三位主事人同乘。待蒯祺将吴侯刘奇开的价码告知二人之后,蒯越突然摸着下巴说道。
    “异度此言,甚是有理,无论吾等如何抉择,三弟汝据守房陵,亦可领兵在外,静观荆州之变时刻来援,便是……吾二人有何不测,汝据守一郡数县之地,任意一人执掌荆襄,亦会拉拢于汝,汝,当可保全吾蒯氏血脉。”
    蒯祺面色泛苦,自己是来劝汝二人归降吴侯,怎的就变成了汝二人劝吾回返房陵?
    蒯良和蒯越对视一眼,蒯良轻叹道:“非是吾等不愿入江东,却是刘使君愿任吾为荆州别驾,任汝二兄为军师将军,汝以为,吾蒯氏一族,可能拒绝?”
    蒯祺面色微惊,“刘备当真如此?”
    “此外,还有一事。”
    “何事?”
    蒯越笑着看了一眼蒯祺,“关将军已率五千精兵星夜自南阳而来,如今只怕已过了新野之城,汝若要出城,便在此刻。”
    蒯祺掀起马车帘子一角,一眼便看到了长街尽头的城门,“原来,二位兄长早已安排妥当……”
    “子瑜那里,自有吾等前去应对,汝即刻回返房陵,吾蒯氏一族,乃荆襄七氏之一,绝不能亡于吾辈之手,汝可知晓?”
    “喏。”蒯祺自是知晓房陵的重要性,当即朝二人恭敬一辑,下了马车,快步走向城门边上的茶棚,这里,早已是安排有一辆马车候着。
    不多时,蒯祺便出得城门,径直往西面而去。
    蒯府,当二人先后步入堂内,蒯良落座上位,朝一旁的管事看了一眼,“去将子瑜和文祥请来。”
    “喏。”
    兄弟二人各自端着一杯茶水,心中早已是有所应对。
    待到脚步声响起之后,二人先后起身。
    “哈哈,子瑜,汝吾亦有数载未曾相逢,未曾想,汝已是这般健硕。”
    “听闻子瑜仕于江东,如今也官任六百石之吏,日后诸葛氏家业,子瑜当能挑起大梁矣。”
    诸葛瑾笑着朝二人拱手一辑,“二位兄长谬赞,瑾实在愧不敢当。”
    蒯越目光一扫跟在诸葛瑾身侧的习祯,“文祥兄,汝既已出城,为何还要归来?如今这城内对汝习氏一族的家业,可是查抄得紧,若是汝之行踪一旦泄露,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呐。”
    习祯朝着蒯越一辑,“吾此来是为说客,既已是江东之臣,当为吴侯计尔,生死早已被吾抛之脑后。”
    “文祥兄可是为说服吾兄弟二人归降吴侯?”蒯越似笑非笑地请二人入座,直视着习祯笑道。
    问道此处,习祯倒也坦然面对二人,“敢问二位,蒯氏以何为贵?”
    蒯氏兄弟对视一眼,蒯越当即笑道:“吾蒯氏乃南郡世族,万亩良田,佃户数千,承蒙刘荆州提拔,方能享一时富贵。”
    “二位可知,刘荆州故去之后,那蔡夫人,有意降刘。”
    蒯越神色如常,“刘皇叔德高望重,仁义遍布天下,若能得此宗亲之人执掌荆州,与州共治此地,吾荆州之地,当长治久安尔。”
    习祯避开蒯越的视线,嘴角一勾,“想来,是刘使君派出使臣,允诺了二位荣华富贵罢。”
    “新任州牧与皇叔共治,只需皇叔遣一部兵马来南郡助战尔,吾二人本分为人,仍是荆襄刘氏之臣。”蒯良接过话道。
    “不知此次玄德公派出使臣是何人?”诸葛瑾突然插言道。
    蒯良和蒯越对视一眼,前者坦然答道:“自是孙公祐。”
    “孙公祐远在陈国,如何是此人?”诸葛瑾面上有些薄怒,“吾好意而来,二位兄长竟想瞒吾?”
    蒯良苦笑一声,“那子瑜以为,当是何人?”
    “能藏匿于往来商贾车马之中,悄然入城,又有这般口舌,能劝动刘荆州帐下昔日诸位,玄德公帐下,怕是仅有一人尔。”诸葛瑾回眸看向身侧的习祯,“麋子仲,可是此人?”
    蒯氏兄弟默然不语。
    沉默,便等于默认。
    诸葛瑾长叹一声,“吾念诸葛氏与蒯氏有亲,自告奋勇来劝二位兄长,却是唐突了。”
    言罢,他起身朝着二人恭敬一辑,转身看了一眼身侧的习祯,“文祥,走罢。”
    “喏。”
    二人起身,朝着堂外大步走去。
    堂内,蒯良有些于心不忍,缓缓站起身来,抬手欲要劝阻,却被身侧蒯越拦下。
    “大兄,他诸葛氏一门皆投靠江东,与庞氏、黄氏为江东士林之长,吾等却未能如他们这般早入江东,如今若降,不过是锦上添花尔,必不受往日重用,汝吾今日抉择,是为蒯氏百年大计,万万不能心生犹豫。”
    “吾……知晓了。”蒯良重重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但诸葛瑾,却是真心实意想为他蒯氏一族谋求一条出路,只可惜……吴侯刘奇,给不了这个价码。
    刘玄德缺治军之才,亦缺远见之谋,他二人正可弥补此人帐下文臣之缺,反观江东,且不说刘繇旧臣之孙邵、是仪、许靖、步骘之辈,便是北来士族、后降之辈,便有二张、桓阶、刘晔、虞翻、毛玠等人,可谓人才济济。
    江东,有他兄弟二人立足之地,却无蒯氏一族士林为首之机。
    ——
    却说习祯跟着诸葛瑾出府,坐上一辆遮遮掩掩的马车,“子瑜,吾二人就这般走了?”
    “不走留在蒯氏府内作甚?他二人已是铁石心肠,早年刘景升能据荆北而雄于荆州之地,便全靠他兄弟二人果决相助,如今,他二人已是决定投刘,非吾能劝之。”
    说道此处,诸葛瑾朝车前看了一眼,吩咐马夫,“去西大街。”
    “文祥习氏一族,在城内,还有多少人手?”
    习祯微微一愣,下意识皱眉,“经几日清剿,怕是只有数十人。”
    “足矣,汝且命他们放出风声,吾二人便留宿在蒯氏一族府内。”
    习祯心中一寒,顿了顿方才接话,“子瑜此举,那刘琮母子如何信之?”
    诸葛瑾回眸笑着看了他一眼,“汝在这襄阳城内,可有多少人识得?”
    习祯面皮一抖,顿时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两百九十八章 兵围蒯府
    “可怜吾一身才学,祖辈位列三公,名门出身,如今于荆州七八载,方才捞得一长史之位,幸得玄德公知人善用,左将军曹掾,若是吾当真能追随他左右,日后外放之时,出任一郡太守或为州吏亦不在话下。”王粲心中,对今日后堂冰棺之中那人,还有些怨言。
    当年他本已相中其妹,却不想,此人因他貌丑,而故意疏远之。
    只不过,他家学涵养甚高,寄人篱下,亦不敢有违。
    但刘表因此,却一直不曾重用于他。
    “今日这长街之上,亦是这般宁静。”
    “回禀主君,如今已是宵禁。”
    王粲掀起帘子一角,看了一眼街外的夜景,满脸复杂,明日之后,怕是这荆襄之地,便要易主了。
    他看到了街角的更夫,也看到了推动板车,在巡夜士卒喝斥盘问之后,匆忙离去的行人。
    “走后门罢。”夜已深了,王粲也不想惊扰府前的门房老人。
    当然,他还有些心思,便是想觊觎一番,瞧瞧后巷是否有些动静,毕竟,荆州豪富世族,大多都和他王府坐落在一处。
    眼见着后巷静悄悄的,他迈步朝着府内走去,突然听到身后有人低呼,“主君,那人似习典学。”
    “何人?”王粲面色微变,猛地回头看去,正巧见到一道身影步入百步开外的一座府邸。
    他一眼便认出了习祯,在他心中骇人之际,亦看到了那一座府邸门外挂着的“蒯”氏灯笼。
    他面色惊变,“蒯氏竟如此胆大妄为……”
    他转身登上马车,“快,回刺史府,吾有急事。”
    “喏。”
    不多时,王粲便行至刺史府内。
    “已至深夜,妾身不便面见王长史,不知此来,有何贵干?”蔡氏清冷的声音在屏风后面响起,隔着一层纱布,王粲只能隐约看到一道丰腴的倩影。
    王粲恭敬一辑,老老实实地将方才瞧见的事禀报给蔡氏。
    “吾儿怎么看?”蔡氏闻言,看向身侧揉着眼眶的刘琮。
    “倘若当真汝长史若言,当立即命甲士围住蒯府,入内搜查仔细,倘若发现习祯,蒯氏当诛。”刘琮寒声道。
    王粲身躯一抖,将头放得更低。
    “可倘若是吾等误会二位先生,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母亲可是信不过仲宣先生?”
    蔡氏略微皱眉,“吾焉敢信不过王长史,只是,蒯氏一族,势力不小,便是那蒯府之中,亦有家奴护院上千人之多,若是强行围府,怕是……”
    王粲猛地跪倒在地,“夫人可传吾之随从与吾对质,此前,还是他先发现习祯。”
    蔡氏和刘琮交换一个眼神,前者叹了口气,“立即召别驾、尚书郎、从事中郎来见。”
    不多时,刘先、傅巽、韩嵩三人陆续抵达府内。
    听闻此事之后,几人将信将疑,但他们亦知,蔡氏大势已去,别看如今秘不发丧,还能靠着蔡氏正妻之位,携公子刘琮,代刘表发号施令,倘若刘表死讯公之于众,怕是此二人高位,亦会受蒯氏兄弟相胁。
    “不知诸位,何人愿领兵前往蒯府搜查?”蔡氏环视一眼三人,隔着屏风说道。
    几人尽皆噤声不言,若是此番一举覆灭蒯氏一族尚且大功一件,倘若不能灭之,那便会与其结下死仇。在荆州仕官多年,几人焉能不知蒯良、蒯越之能。
    最终,还是王粲出列,拉了傅巽,做个见证。
    深夜,当长街上的大批兵马朝着蒯府而去,蒯府之内,刚刚就寝的蒯良便已是得到密报。
    “怎会有大队兵马朝吾蒯府而来?”蒯良面色微变,任凭侍女为他穿戴着衣衫,“快,快去知会二爷。”
    “兄长,莫非是子瑜、文祥行踪泄露?”这时,蒯越衣衫尚未穿戴整齐,便大步迈入屋内。
    蒯良此刻也顾不得体统,在屋内沉吟顷刻,“二弟,汝且去召集家中精壮护院,守住府门,吾等在刘荆州帐下为臣已有七八载,没有功劳亦有苦劳,若是说辞,她蔡氏、刘琮亦不敢杀吾二人。”
    “可若等大军到来,吾等便插翅难逃矣。”蒯越叹息道。
    蒯良一手抚须,“南门今日当值校尉乃是吾蒯氏族亲,虽不入族谱,与吾等亦是亲近,汝可立即派人知会与他,倘若事不可为,便让他率军接应吾等。”
    “喏。”
    管事匆匆派人离去,蒯氏兄弟便整装行至前院,正待此时,院外已有嘈杂的大队军士行进声响起。
    蒯良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蒯越,“二弟,吾上房梁喝问缘由,汝且率家中护院,守住府门。”
    “喏。”蒯越立即将手持刀兵的护院尽数召集到门前,有穿戴皮甲的家奴立即关上府门,其后,持盾、持弩的护院亦是纷纷队列而站,准备应敌。
    早已有家奴取来云梯,蒯良在家奴搀扶之下登上云梯,将头探出院墙,朝外一看,无数火光,此刻已是团团围住了府前的院墙,府门所在,更是有着浩浩荡荡上千军士,在寂静的夜色下,长枪如林,弓弩蓄势待发,他瞳孔微微收缩,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之前的两道身影。
    “王长史,从事中郎,汝二人来吾蒯府作甚?如此兴师动众,率这么多兵马,究竟为何?”
    两人也瞧见了院墙云梯之上的蒯良,王粲冷笑一声,踏前一步,伸手指着蒯良,“蒯子柔,汝蒯氏一族包庇叛逆习祯,意图谋反,有人亲眼所见,汝可认罪?”
    蒯良心中一片骇然,但面色却猛地一板,“此等子虚乌有之事,长史从何得来?吾蒯氏赤胆忠心,日月可昭,如何会勾结早已南逃叛逆?”
    “是与不是,蒯主簿大可打开府门,让吾等入内一搜,倘若不是,改日王某必亲自负荆请罪。”王粲也不想和蒯良浪费口舌。
    “吾蒯氏为主公劳碌多年,若要以莫须有之罪强加于吾等之身,还请让刘琮公子和蔡夫人来,汝王仲宣,没资格拿吾。”蒯良面色一沉,他哪里不知,这事能东窗事发得这么快,王粲这位急先锋,必定在其中做了推手。

第两百九十九章 麋子仲仆从何人?
    “蒯子柔,汝死到临头尤不自知,念汝为刘氏多年劳碌奔波,即便无功劳亦有苦劳,汝若此刻便主动交出府中江东使臣,自请发落,或可保得一条性命。”王粲冷然盯着墙上探头探脑的蒯良,并未下令让弓箭手放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吾蒯氏立足襄阳数代,焉能受汝二人相胁,天明之后,吾等自会请刘琮公子和蔡夫人主持公道。”蒯良一脸正气地喝道。
    “蒯子柔,汝莫要巧舌如簧,那习祯入汝蒯府,乃是王长史亲眼所见,莫非,他还能冤枉汝蒯氏一族不成?”韩嵩指着蒯良鼻子喝道。
    蒯良面色一沉,回眸怒视王粲,“王粲匹夫,汝焉敢捏造无中生有之事,中伤吾蒯氏一族,此番若吾蒯子柔无罪,吾蒯氏上下,必与汝不得干休。”
    原本王粲心中还有些顾及,也有些不满韩嵩将他告密之事公之于众,此刻,听得蒯良的威胁和怒骂,他也顾不得其他,反而是挺起胸膛,直视蒯良,“蒯子柔,汝若未做过此事,那便坦然打开府门,吾等只遣数百军士入内搜查,若无习祯、诸葛瑾之辈,吾必设宴向汝赔罪。”
    “呸”,蒯良冷笑一声,“天明之后,吾自会前往刺史府中,向刘琮公子和蔡夫人讨要一个公道,今日天时已晚,恕不奉陪。”言罢,他直接顺着云梯消失在院墙上。
    “混账,这厮竟如此狂妄。”王粲气得面皮发颤,他是告密之人,今夜若是拿不到证据,怕也很难将蒯氏扳倒,若是蒯氏不倒,那他王氏一族,如何抵挡蒯氏的报复?
    “从事中郎,汝意如何?”
    韩嵩一手抚须,“汝二人可回刺史府报之,听蔡夫人和刘琮公子谕令。”
    “也只能如此矣。”王粲叹了口气,立即下令军士围住此间,他和韩嵩交流一会儿,自顾自地上了马车,前往刺史府。
    府内,蒯良行至堂内,便发现被五花大绑送上来的习祯。
    “习文祥,汝为何还赖在府中不走?汝可知,汝已为吾蒯氏引来滔天大祸。”蒯良拍着长案怒视习祯,如今蒯氏百年家业岌岌可危,全因眼前这人。
    习祯平静地看了一眼蒯良,突然放声大笑。
    “习文祥,汝莫非以为,蒯某手中这长剑不利乎?”蒯良恼羞成怒,将手中长剑猛地拍在案上。
    习祯脸上笑容收敛几分,神情仍是淡定自若,“蒯子柔,吾笑汝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啊。”
    蒯良瞳孔微微收缩,心中怒意稍缓,不过语气仍是冰寒,“汝莫要巧舌如簧,今日,若汝说不出个缘由,休怪吾翻脸无情,不念旧日交情。”
    “蒯兄,吾且问汝,那麋子仲才学如何?”
    蒯良略微沉默,“他本徐州豪富商贾出身,虽不比汝吾家世,亦有博学多闻,交涉诡辩之才。”
    习祯笑了笑,“他虽代表刘玄德,却不如孙乾、简雍二人之重,汝以为,他能否劝得动荆襄如今这数万之兵,几百万之民归属刘玄德帐下?”
    蒯良心中有些迷糊,“汝此言何意?”
    “刘备乘势攻取汝南,连破曹操大将李通等十余员干将,又取陈国,可谓声势大涨,可他多年颠沛流离,于平原、于徐州、于许昌,何处不是战败逃难?”
    “汝当真以为,他还能在陈国、汝南等地屯田,与颍川、沛国之兵对峙之际,还能看到这荆州之好?”
    蒯良一手抚须,“依汝之见,这刘玄德帐下,另有高人指点?”
    “哈哈哈哈……”习祯顿时放声大笑,“世人皆知,天下知人善用者,江东吴侯,北地曹操,刘玄德次之,仁义遍布天下者,江东吴侯,刘玄德亦次之,而天下猛将归属,河北袁绍、许昌曹操、江东吴侯,再其次,便是他刘玄德,关张二将皆乃万人敌,还有他那亲卫将陈到,亦有统军之才,破敌之勇,他唯独欠缺的,便是远见、之兵之幕僚。”
    说着,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蒯良,“汝与异度,莫不是正因此,愿降于刘玄德?”
    蒯良被说中心思,顿时沉默不语。
    “吾江东虽好,但人才辈出,汝二人若去,不过锦上添花尔,若汝二人归顺刘玄德,却是雪中送炭,不仅将荆襄之民心与世家之臂助赠予刘备,还能为他出谋划策,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将军。然,此番,汝二人,却是要失算矣。”
    蒯良沉默顷刻,“刘备身后,何许人也?”
    习祯微微摇头,“此人既能看破荆襄危局,亦能指点麋子仲来此,又能让蔡氏、刘琮认同,必是知兵、识人、善谋之才。”
    习祯环视一眼堂内,“吾观这天下之间,不超过双手之数。”
    说着,习祯深深地看了一眼蒯良,“来时吴卫得报,那麋子仲前来拜府之际,身侧跟了一名随从,便是入府也跟随在他身后,汝可有留意?”
    蒯良双眉微皱,“那人模样,依稀间,倒是有些眼熟,但他一直低着头,却未留意。”
    习祯叹了口气,“如此说来,那便正是此人尔。”
    “此人是谁?”蒯良又问。
    “且让吾来猜上一猜罢。”习祯开口欲答,门外却迈步走入一人,正是蒯越。
    “二弟,汝何不镇守府门?”
    “兄长且放心,那韩嵩命军士在府外屯驻,王粲已回刺史府汇报,断不会轻易下令攻打吾蒯府。”蒯越笑了笑,行至近前,指了指习祯,“汝等为何这般怠慢文祥,速速为其松绑。”
    “喏。”两名仆从立即帮习祯解开。
    “异度,汝将从何处猜起?”习祯活动几下身子,笑着坐落到右侧的案后,一脸好奇地看向蒯越。
    “那便从汝江东说起,如何?”蒯越眯着眼笑道。
    习祯看了一眼蒯越,“可。”
    “汝江东文武之中,知文者,如过江之鲫,此等大贤之辈,不提也罢,吾荆襄未必逊之。”
    习祯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那方山书院三位山长俱是荆襄大儒隐士,如今江东年青一代的士子,当为他荆襄一脉的士人才是。

第三百章 隆中卧龙矣
    “方山书院,三位山长不出,那将军府内昔日旧臣之中,孙长绪、是子羽之辈,皆在此列。”
    习祯虽是江东之臣,倒也默然认同。蒯越虽自负,却有自负之能。
    “论知兵之人,扬州司马徐元直,当为江东统军奇才。”蒯越提及此人,眼中也有精光闪烁,“自他仕于江东之日起,历练统军征战,屡战屡胜,淮南之地,全仰仗此人,方能纳之。”
    “那吕子明如何?”习祯问道。
    “年幼少许,若再过几年,怕是周瑜第二。”
    “异度以为,那周瑜胜过吕子明?”习祯略微惊讶道。
    “两人不同年,焉能较之?”蒯越当即大笑,年岁相差太大,正如初出茅庐的十余岁小将与正当壮年的名将,岂能相提并论?
    说完,蒯越深深地看了一眼府门的方向,“那江东吴侯,乃是胸怀博大之辈,留吕蒙镇守荆南,徐庶镇守淮南,如今,又得一庞士元,此三人当可抵挡北面之兵,试问天下,能胜过此三人者,又有几人?”
    “异度为何不提那陈公台?”习祯顿了顿,“他如今可是徐州刺史,调度张辽、臧霸、高顺之兵,攻伐徐州之地。”
    “昔日徐州之战时,他每算必落于郭奉孝、程仲德之后,若非如此,吕布为何战败?”蒯越笑着摇头,“此人,略逊一筹尔。为偏师一方尚可,若为十万军之将,必败无疑,临阵作战,最忌料敌于后。”
    “那郭奉孝、程仲德二人如何?”
    蒯越沉默顷刻,“程昱或胜吾一筹,郭奉孝此人,鬼才矣。”
    “何为鬼才?”习祯又问。
    “兵法之奇,鬼神莫测,算无遗漏,神仙中人。”
    蒯良脸上也多了几分兴趣,“他比扬州司马徐元直如何?”
    “徐州之战时,他未能保得吕奉先全身而退,亦未能从曹操手中夺回徐州淮北五郡,却将淮北数十万之民裹挟南下,亦率军擒拿曹操帐下几员大将,换得数千匹战马,逼迫曹孟德签下城下之盟,当平手尔。”
    蒯良微微颔首,“此言有理,不过,若昔年曹操帐下那戏志才未亡,或可与之比肩。”
    “颍川荀氏叔侄如何?”蒯良又问。
    “荀文若王佐之才,教化儒学,治理远见,为当世之魁。”
    “荀公达谋国之才,长于远见谋略,可随军参谋。”
    顿了顿,蒯越笑道:“此二人,或可入列。”
    蒯良指着北地,“那险些献计诛了曹操的贾文和如何?”
    蒯越沉默顷刻,“应对自如,用计对人,却过于狠辣,但此人每每往来诸侯之间,却能游刃有余,亦可算在此列尔。”
    “吴侯忌惮孙权,只为他帐下周瑜、鲁肃,此二人,异度、子柔以为如何?”
    蒯良沉默顷刻,“周瑜之才,天下皆知,若非当年秣陵之战,太史慈率骑军奋勇冲阵,及时杀至,如今这江东之地,归属难料。他不过生不逢地,投靠孙策,却一有勇无兵无地之主尔。”
    “至于鲁肃……”蒯良看了一眼蒯越,“吾闻孙权使于荆州之时,是异度接待此人。”
    “此人老成持国,亦有荀氏叔侄之才。”蒯越笃定道。
    如此一言,却让习祯、蒯良二人有些惊讶。
    “那北地袁本初帐下,可有异度看重之人?”习祯又问。
    “自是田元皓、沮公与。”蒯越顿了顿,“那审正南、许子远或可稍逊之。”
    “异度以天下良臣较之,不知自诩如何?”习祯笑道。
    蒯越陷入了沉默,一言不发。
    蒯良顿时放声大笑,“异度之才,在吾看来,当不输此十余人尔。”
    “兄长与吾,善政善军,或与荀文若、郭奉孝似之,在这荆襄之地,兄长或可与荀文若一较高下,吾便是有着荆州地利,却也不如郭奉孝远矣。”
    蒯良眼中有些惊讶,他未曾想,二弟竟然对曹操帐下谋士,如此盛誉。
    习祯看了一眼蒯良,将他表情纳入眼中,“异度过谦矣,若当真如汝这般所言,那曹孟德此番官渡之战,岂不是必胜袁本初?”
    蒯越一手抚须,似乎将此言听入了心中,“此处旁无他人,以吾之见,徐州之战,若无吴侯插足,此战,袁绍必败无疑。”
    他认真地看了一眼习祯,“可惜,徐州一战,曹孟德折损大将曹仁,此乃统军上将矣,又折不少兵马,便是倚重之虎豹骑,亦折损惨重,此战,却是不好言胜负矣。”
    “僵持,则曹操必败。”蒯良补充道。
    蒯越微微颔首,“是极,北地四州之地,虽常年征战,袁本初倚重冀州一郡之地,已够供养此战,曹孟德缺粮,如今大战一起已过二月,怕是胜负,就在这半月之间。”
    “若是,袁本初亦无粮,该如何?”习祯突发奇想道。
    蒯良和蒯越对视一眼,却听蒯越大笑:“大军出征,若无粮草,如何为战?”
    笑声逐渐消失,却见蒯越满脸苦笑,“兄长,此番,汝吾却是被人算计矣。”
    “子瑜之谋,是为江东,亦是为吾蒯氏,虽过于凶险,但想必,亦有后招。”说着,蒯良深深地看了一眼习祯,却见习祯一脸胸有成竹,蒯良便放下心来。
    “只叹那人,本为吴侯刘奇三番五次相邀,每次俱失踪于人前,未曾想,他竟是看中了刘玄德。”蒯越叹了口气,“若刘玄德得此人,远见之才、统军之才、治政之才,俱不短缺,他坐掌三郡之地,若能休养生息一二载,当可成天下一路诸侯。”
    言罢,蒯越认真地看了一眼习祯,“如此,吾蒯氏一族,去往南阳,不过锦上添花尔。”
    蒯良微微颔首,“同样是锦上添花,刘玄德与曹操有夺土背主友尽之恨,与吴侯今有夺荆州间隙,又与孙权互相忌惮,较于偏安江南之吴侯,吾等或可往江东与吴侯一见。”
    习祯闻言大喜,却仍旧耐着性子,“不知,汝二人方才所言,是为何人?”
    “汝既知方山书院三位山长之名,可知水镜先生所言,得一人可安天下否?”蒯越眯着眼笑道,“凤雏为江夏太守,如今,这隆中卧龙,亦出山尔。”
    习祯面色大变,匆匆离开堂外,蒯氏兄弟对视一眼,亦知他去往何处,两人也不拦阻,反倒是互相看了一眼,各自交心。
    “兄长以为,江东如何?”
    “且静观其变,吾蒯氏,乃荆州氏族矣。”蒯良一脸平静答道。
    目送蒯良巡视院墙,蒯越若有所思,据蒯良之意,他蒯氏当随荆襄刘氏,与这荆襄之地,同归属此战胜者。
    “兄长,家国远见之谋,倍胜吾矣。”少歇,蒯越幽幽一叹。

第三百零一章 刘备三顾
    这一日,正当酷暑。
    隆中古道上来了十余骑,为首一人,白面大耳断须,仪表不凡。
    “主公,这卧龙当真藏身于此山之间否?”
    “应当如此,此前高人指点吾来此处,便是为吾刘备寻觅一军师尔。”
    “吾闻江东吴侯,曾以神医张机之名,请琅琊诸葛氏前往江东,如今其长兄诸葛瑾任豫章郡丞,幼弟诸葛均,亦是交趾郡丞,吾等此来,怕是极难请得此人出山。”麋竺一脸忧虑道。
    “一次不能请,那便三次,三次不能请,某便在庐外坐候三日三夜。”刘备目光坚定道。
    “主公求贤若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矣。”陈到笑道。
    行至草芦前,刘备亲自上前敲门,却等来一位揉着眼眶的稚童。
    “汝家先生可在?”
    “先生不在,贵客何来?”
    刘备告知来意,询问先生何时归来后,便动身离去。
    次日,刘备再来,又被告知,先生再次出游。
    等了几日,他寻着午时到来,这一次,方才松了口气,先生竟是在午睡。
    刘备等在草芦之外,陈到和麋竺面面相觑,却不敢忤逆刘备之意,只得是噤声跟着刘备站在门外候着。
    不知过了多时,屋内稚童回返。
    “使君请回罢,吾家先生,不会见使君的。”这几日,稚童也得了刘备带来的肉食点心,有心想为他说话,却被先生一顿臭骂。
    刘备闻言一愣,“备诚心而来,只因仰慕先生,为何他不愿见吾?”
    稚童微微一叹,“使君此来,是为请先生出山,而先生志在躬耕著说,教化百姓,焉能随使君出山尔?”
    “莫不是先生唯恐诸葛氏一族为使君连累,是故不肯出山?”跟在几人身后的一名亲卫眼见刘备吃瘪,忍不住出声喝斥道。
    “放肆”,刘备回头怒斥一声,“万不得在先生门前如此无礼。”
    亲卫低下头去,不敢再言。
    稚童见刘备惭愧地朝他郑重一礼,“还请转告先生,若备今日见不到先生,便于此处静候三日。”
    稚童复杂地看了一眼刘备,此人随行皆是勇士,大可强行闯入舍内,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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