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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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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议长出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庭院中的偌大沙漏,还好,才过不到一个时辰。
    第九题,若大战在即,尔等身为典粮吏,共募集粮草三千石,却因连日降雨,道路泥泞不堪,山道陡峭湿滑难行,该当如何?
    许钦沉默片刻,提笔写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战之前,大营必有应急之粮,吾等只需按照约期送至粮草即刻,若非人力所能达之,需命人将救济之粮先行送到大营,以安稳军心。”
    陆议提笔添了一句:“军粮押运,大可不等粮草集结,提前运输前线即可,陆续有粮车入营,必可安定军心。”
    他停笔之际,目光看向了最后一题。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大,莫非汉民。荆襄八郡,天下之富硕;今江东新得荆州四郡,当如何治之?”
    策论,这是要问众人的治理之才?
    陆议下意识摇头,前面九道题,俱是治理,这最后一题,倒是像在考察在场所有考生的真正才学。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以他估量,或许吾粲会达一郡之治,按各郡不同地理、形势而治之。
    据他所在,吴侯府那三人,必会小心谨慎,以昔日课堂之上的讲义来达。
    若是毛机……陆议眉眼带笑,他估计会答得很全面,毕竟,他那父亲如今尚在南海郡治理一郡政务,贫瘠之地、民风悍勇之地,比起荆南四郡,更难治理。
    同时,陆议也发现了题中的关键。
    荆襄四郡,那江夏郡不算在内,只算荆南。
    为何不算在内?陆议心中的猜想几乎油然而生。
    江夏,乃攻取南郡、章陵等地的桥头堡,亦是江东最近几年屯兵的重镇。
    此地治理之吏,屯驻之将,必是江东文武中的佼佼者,无须他们这等黄毛小儿去理会。
    那么荆南四郡,欠缺在何处?
    陆议提笔在稿纸上写下:“攻荆襄之粮仓,前锋之水寨,南通交州,西连扬淮,外平山越,内以吏治。”
    他脑中迅速梳理着自己考虑的方向是否可行,另一面,他也隐约猜到了自己等人的志向。
    唯恐交州有失,他们这等初出茅庐的小辈忙中添乱,怕是放榜之后,他们这一科学子,俱会调往荆、扬、徐三州之地,若至交州,亦不会如武将一般,以都尉、县尉之职托付。
    将能以武震慑蛮越,而吴侯考究最多的,还是文吏的治理之才,交州,不可乱,需老成实干之吏治之。

第两百六十七章 审卷
    “铛”伴随着铜锣第一声响起,考试过后一个半时辰,已是可以提前交卷。
    顾邵率先起身,拎着食盒和笔墨迈步走入庭院,他略微得意地看了一眼陆议所在,大步流星地走出考场。
    紧随其后,陆续有三五人离去,陆议等人,仍是在提笔苦思。
    待到大考结束,所有考生立场,陆议等人又聚到一处。
    “顾兄此番必是中头名了罢,竟是第一个交卷。”卜静朝着等候在山门前的顾邵抬手一辑道。
    顾邵微微一笑,“只是肚中饥饿难耐,不得已下山用膳而已,提前一步,汝等不也出来了吗?”
    言罢,顾邵打量一眼陆议,“伯言,汝此番考得如何?”
    陆议眯着眼,“前三尚可,头名却不敢与顾兄相争。”
    顾邵略微失望地摇头,“伯言,汝太过自谦,以汝之才,这头名归属,还得看山上的审阅主考们。”
    与此同时,快步抬手和他们远远一礼之后,便自行下山的王基、孙逸、是玉三人走在一处。
    “二公子此番,可能中得前十?”是玉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一把折扇,走出山门,立即便有仆从自他们手中拿走食盒、笔墨。
    王基微微摇头,“前十非吾所愿,吾此来,不过是为了印证吾之才学。”说着,王基回眸看了一眼两人,“这第三场考题,可都是南海郡内的郡务,汝二人若能过关,便可治得一郡之地矣。”
    孙逸苦笑着摇头,“且不说还有最后一科,吾等对郡务不熟,更不知当地情形,吾更愿下放到县里。”
    “走,上车。”
    三人陆续走上马车,马车上悬挂着吴中孙氏的灯笼,沿途便是车马如云,亦无人敢阻拦道路。
    ——
    此刻,后堂之内,数十名文吏已经尽数到场,原本阴暗空旷的屋内,各个角落已经摆上不少油灯。
    乔玄负手立于堂上,“此乃第三场审卷,此前规矩,尔等也已知晓,尔等各领部分试卷下去审阅,取中勾圆,呈副主考,副主考勾圆,呈于本主考。待定之卷,可着墨一点,安置于一处,待名额不够后再取。”
    “喏。”
    说着,乔玄将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三人介绍给众人,如此,加上邓羲、阚泽,副主考便增至五人之多。
    后院,六人围着一张长桌落座左右,乔玄主考居于正中。
    “乔公,这审卷规矩,亦是吴侯所想?”黄承彦略微有些好奇道。
    “自是。”
    黄承彦一手抚须,“听闻被选中考官,此前一月便已入将军府中,与外人隔离,如今这审卷,层层审阅,若能得各方审阅考官取中,此卷必有中人之姿,若能为副主考取中,必是上上之选,不知,这最后前十排名,如何取之?”
    乔玄含笑着放下手中茶盏,“由老夫这位主考定下排名,召集一同审阅之官吏,共同讨之。各位副主考取中试卷,若非大错,不得弃之。”
    黄承彦重重点头,“善。”
    不多时,便有一份试卷送入众位副主考面前。
    此刻,试卷已糊名,只见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黄承彦率先起身,朝着几人抬手一辑,“吾等三人,方才便是考究这考题内容,此卷,吾倒想先观阅一番。”
    “博览众人之见,本是吾等所愿,承彦兄大可去之。”乔玄微微颔首,便看到黄承彦领了试卷,率先离去。
    不多时,陆续又有各房呈上试卷。
    最先猴急的,仍是庞德公、司马徽二人。
    “哈哈……,此卷甚好,乔公,吾以为,此卷可为前十。”乔玄安居石桌之上,只听一阵大笑,却是率先离去的黄承彦去而复返,他举着手中试卷,安放到乔玄面前。
    “答得不错,只是过于繁琐,反倒很像照抄方山书院之教材。”乔玄笑道。
    黄承彦笑着指了指试卷,“乔公此言,甚合吾意,答题若如教材,其才正当兴吾江东之文教,此子若是将来为官,或可任新规中,下放各郡之教谕。”
    乔玄沾墨提笔,在试卷上勾了个圈,如此,这试卷上方,便有三个圆圈并列,“此子,可入前十。”
    正在此时,庞德公乘兴而来,“哈哈,乔公可看这一份试卷,当可为此次大考榜首。”
    “德公此言差矣,以吾看来,此卷当为榜首。”话音刚落,司马徽也快步赶至。
    “德公,汝手中此卷,其余考题答得甚是不错,只是,这二妇争子一案,却是过于狠辣,不似吾等士子所为。”
    “水镜先生此言差矣,当堂问案,若是无意节外生枝,当断则不乱,挥刀劈子,救者必为其母,自古母子亲情,血浓于水,刀斧加身,亦会拼死救之……此段当为此案正解。”黄承彦一行一行地反复斟酌着庞德公手上的试卷,眼中喜色越来越盛。
    “承彦兄,汝莫要先下定论,汝且看此子所答治水患一案,可否合汝心意?”司马徽眼见黄承彦有些偏向庞德公身前试卷,当即是伸手一拉,将自己的试卷放到他跟前。
    “治水七条,嗯,言简意赅,写得不错,此题当为吾观阅三卷之中,答得最妙之卷,只可惜……这二妇夺子一案,却是过于妇人之仁,明察暗访,便是吾江东诸郡任一小吏亦知之法,又岂会用于春闱大考之上,策论倒是上上,可入前三。”
    司马徽顿时吹胡子瞪眼,“怎会如此……”
    乔玄眼看着几人争论,一直闭嘴不言,等待邓羲、阚泽到来,陆陆续续,他面前的桌面上已经摆上了二十份试卷。
    此刻,已是后半夜。
    乔玄召集一众考官至后院,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色,“所有考卷,可否审完?”
    “回禀主考,已尽数审完。”
    乔玄双手背负于身后,“吾身前二十卷,当可入前二十,其余众卷,尔等须按此前二科排名列序,三日之内,呈于老夫案前。”
    “若有犹豫不决,或情形相同者,可呈于副主考案前。”
    “喏。”众人轰然应下。
    乔玄转身看了一眼五位副主考,“诸位,这石桌上二十卷,便须得汝吾一同探讨。”
    五人俱是抬手一辑,“乔公有命,敢不从尔。”

第两百六十八章 回归秣陵
    深夜,当马车缓缓停下,早已是在府门前翘首以盼多时的小乔立即上前,但很快,她便看到车夫掀起帘子,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父亲不曾回来歇息吗?”小乔忍不住询问道。
    “大人负责此次春闱大考,需得留宿在方山书院。”
    小乔嘟起嘴,一脸失望。
    “女子应在吴侯府上陪同乔夫人才是,为何……”
    小乔背过身去,一脸不悦地走进府门,她心里也满是奇怪,为何听闻吴侯回返秣陵的消息,自家阿姊便让侍女把自己送回府中了呢?
    ……
    深夜,长街上突然传来大片马蹄声,数十匹战马出行,除却骁骑营和骁龙营以外,除却刘奇,别无他人有如此出行规格,江东,缺马。
    府门前,无太多人相迎,刘奇踩着木凳走下马车,深夜出行,为了保障安全,他也没有乘骑战马。
    “吾等恭迎吴侯。”内府,大群莺莺燕燕和四周站岗的侍卫一同见礼。
    刘奇一眼便看到和蔡琰站在一处的步练师,还有此刻身怀六甲大乔。
    袁潇和袁黛二女则是候在其后,不敢上前,她们,毕竟未曾明媒正娶。
    “都散了吧,一日奔波,甚是疲乏。”刘奇抬脚入府,身后侍卫只剩下四人,其余众将俱是分散到府中各处。
    庭园内,侍女各自离去,两张石桌上已摆好吃食。
    “看来吾回来得正是凑巧,正逢汝等夜宵之际。”刘奇指着石桌上的糕点甜食笑道。
    “这些都是为夫君准备的。”步练师坐落到刘奇左侧,伸手为他斟上一杯酒。
    刘奇取了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嗯,经吾之调教,庖厨手艺倒也长进了不少。”
    “传令后厨,准备酒肉送往东门大营,犒劳一番随吾回返的军士。”
    “喏。”
    刘奇看了一眼袁氏二女,“汝二人去为吾传些肉食罢,这些甜食虽然可口,但烈酒若无肉食下酒,却是少了几分韵味。”
    “喏。”袁潇和袁黛顿时如蒙大赦,盈盈抬脚离去。
    刘奇招了招手,大乔有孕,坐于刘奇右侧,而蔡琰,则是紧挨着大乔。
    “夫君,吾为汝斟酒。”这第二杯酒,却是一道火红的身影拎着酒壶为刘奇斟满。
    刘奇促狭地看了一眼脸上还带着几分香汗的吕玲绮,“汝可是又去练武了?”
    吕玲绮被看破心思,嘟着小嘴,“人家不爱红装爱武装,夫君莫非不喜?那奴家明日不练便是。”
    刘奇环视一眼内府,“汝自然可以训练,还可招募一些可靠的女子,吾看那些阵亡将士家中的女眷便不错,汝自可招募一百人,由汝训练,坐镇内府,护佑吾内府周全,如何?”
    吕玲绮顿时眉开眼笑,“多谢夫君,来,吾敬汝一杯。”话已出口,她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步练师。
    后者不经意间颔首示意,吕玲绮方才松了口气。别看平日里步练师一脸温和,可论其治理后宅的手段,她却丝毫不差。
    她是刘奇正妻,其兄又为江东重臣,又得后宅刘母看重,在这后院的一亩三分地,没有人敢和她唱反调。
    一杯烈酒下肚,吕玲绮秀脸略微红润。
    刘奇放下酒樽,自有蔡琰为他斟满。
    “吾今日怎的未曾见小乔?”刘奇环视一眼园内的莺莺燕燕,略微皱眉道。
    “父亲去了方山书院,这几日审阅试卷辛苦,须得妹妹好生照应。”
    刘奇归来,已是四月一日,他定下的放榜时期是四月十五,在这之前,主考等人,都暂时得居住在方山书院。
    “明日便让岳山回府吧,吾立即命人,将春闱入选的贡士名单张贴在城内,大乔正是怀胎五月,心情苦闷之时,也应当让汝小妹陪汝说些体己话。”
    “喏。”大乔心中苦涩,但也只能应下。
    不多时,二袁端着大盘的牛肉、烧鸡走入园内,尾随而至的侍女手上,亦是端着热汤和炒制的几盘肉食。
    刘奇一盘尝了几口,突然想起什么,回头朝着园门外看了一眼,“传令下去,命人将朱桓将军于交州等地寻觅的野椒栽种下去,留些到后厨,明日将工匠坊打造的涮锅给拿过来。”
    “喏。”立即有亲卫领命出府。
    “夫君要那涮锅作甚?”蔡琰忍不住问道。
    “自是为汝等寻觅一道美食。”刘奇一手摸着下巴,“汝等有生之年,只食花椒之美,却不知辣椒之味,乃是人生一大憾事。”
    “辣椒是为何物?”蔡琰又问。
    刘奇将一块美味的煮肉送入蔡琰嘴里,惹得她一阵娇嗔,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的姐妹,发现她们都在望着她,顿时羞得低下了头,一层粉红从脖颈直接染上脸颊。
    “此物产于交州荒野,交州山民,多有用此物料理肉食,辛辣无比,却能仍然食髓知其味,越发欲罢不能。”
    “此物可能比花椒?”蔡琰惊讶道。
    “明日汝便知晓。”刘奇脸上多出几分坏笑,第一次食用辣椒之人,都会给他留下一个十分难忘的印象。
    宵夜作罢,刘奇遣散了侍卫,众女也命服侍的侍女离去。
    刘奇双手绕至步练师、大乔身后,一手搂着一位,面朝着几位夫人,面色略微红润,“今夜,该何人侍寝?”
    众女互看一眼,俏脸俱有红润。
    袁氏二女地位最低,低着头不敢吱声。
    蔡琰处身事外,她喜不争。
    吕玲绮有些忌惮地看了一眼步练师,欲言又止。
    大乔满不在乎,自己身怀六甲,刘奇今夜不至,明日亦会在她房中留宿。
    “既是无人,那便……”刘奇看了一眼几人,却发现她们俱是起身。
    “夫君风尘仆仆归来,当先回姊姊房中。”
    刘奇顿时哈哈大笑,“如此,那今夜便先留宿练师房中,余下几日,再陪汝等便是。”
    话音刚落,步练师站起身来,“大乔怀孕在身,夫君应当……”
    刘奇将嘴凑到她耳边,下一刻,步练师俏脸红透……
    当夜,步练师独自一人敲开了蔡琰的房门,紧随其后,一道黑影趁着夜色潜入屋内。
    这一夜,巨龙翻滚,三人并榻三人同履。
    辣椒是明朝以后传入,但云贵等地,也有野生的辣椒,品种应该是小米辣……

第两百六十九章 擢骠骑将军
    将军府内高楼之中,这一日,侍女们将一碟碟精致的菜肴端上一旁的长案。
    刘奇和几位夫人围坐在桌前。
    桌子中央,冒着滚滚热气,在这晚春的时节,倒也没有太热。
    “咕噜咕噜”看着锅中油腻的水泡,悬浮在锅面上的辣椒和花椒,几女看得有些触目惊心。
    居高临下,一行人大可看到长街之上热闹非凡的景象,长街上往来,也只能远远地瞧见几道模糊的影子。
    “夫君,今日可是放榜之日,汝定了何人一甲?”袁潇略微乖巧地给几位夫人添上米酒,又走到刘奇身后为他揉捏肩膀。
    “一甲可是要等夫君将中榜的贡士们接入府内考核之后,才能公布,今日榜上有名的,便是可以下放到各县为吏的贡士。”蔡琰咯咯笑道。
    “铛”随着一声铜锣敲响,原本乱糟糟的人群都停下了议论声。
    此刻张贴在将军府对面石墙上的贡士榜,用一面红绸遮掩着,站在红绸前的官吏双手高举着一份诏令,在他身前,足足站了七十名文吏,每一人身后,都有几名衙役。
    “今科春闱,入考者一百四十人,三场之后,原定十五日放榜,今吴侯有令,三日之后,增设一科殿试,最终三甲杏榜,将于十五日公布于众,中榜三甲,喜报将传入祖籍所在,擢进士之名,赐进士及第旗。”
    “今科贡士,取七十名,中榜者,赐士族冠戴。”
    “第七十名,贺喜庐江舒县骆宇……”
    “第六十名,贺喜吴郡余杭张泽……”
    ……
    伴随着四五十人连续中榜,场中传来一阵阵欢呼声,不少私人的赌档,也有押注此次参考的考生中榜的盘。
    “第二十名,贺喜秣陵王基。”
    “扑哧”楼上步练师忍不住笑出声来,“夫君,叔叔文采倒也不错,竟然以化名取得前二十之名。”
    刘奇微微颔首,“吾意让二弟在秣陵为官,待到他正式及冠之后,便与樊将军之女成亲。”
    “夫君之意,那殿试便不让他参与了?”蔡琰却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正是。”刘奇看着长街附近远远停下的车马,安坐于其中的,便有不少江东士子,挤在人群中的,便是他们的家奴。
    “第十九名,淮阴步氏步鹰。”
    “这人,莫不是姊姊族人?”大乔含笑看了一眼步练师,“倒是贺喜姊姊了。”
    步练师略微皱眉,“步鹰才学倒是有的,竟能位列叔叔之上,这……”
    刘奇在桌下拍了拍她手背,“乔老处事公正,此番又有三位山长参与审卷,断无遗漏。”
    步练师歉意地看了一眼大乔,“妹妹莫要生气,吾只是……”
    “岂敢。”大乔笑着应了一下。
    “第十二名,贺喜吴县卜静……”
    “第十一名,贺喜吴县吾粲……”
    “第十名,贺喜临湘桓彝……”
    “第九名,贺喜营陵是玉……”
    刘奇抬起筷子,将一片切得轻薄的猪肉放入滚烫的油锅内,感受着指尖传来的颤动,他缓缓收回筷子。
    “第四名,平丘毛机。”
    “第三名,贺喜广陵张玄……”
    “第二名,贺喜吴县顾邵……”
    “本次春闱贡士头名会元——吴郡吴县,陆议。”
    “哗”场中几人欢喜几人愁,压中陆议的人,欢呼雀跃地跑向四方招贤馆,看榜得意而归的奴仆,各自回到街口的马车轿子前讨喜,也有人垂头丧气地离去。
    “落榜孝廉,三日内,可往将军府补缺,放任四州之地为吏。”
    听到此言,那些本就是寒门出身的士子眼中多了几分希冀,不过,他们也都知晓,不成贡士,即便是可以为吏,亦只能选任令、丞、尉之外的少吏,更次者,为乡吏。
    “夫君,这陆议为何家儿郎?”
    “大乔何出此问?”
    “只是觉得,那日武试放榜之后,亦有榜下捉婿,却不知,今日那些中榜贡士,可是到了此处?”
    刘奇微微一笑,“有了前车之鉴,那些家世渊源之辈,应当在家里、酒楼茶肆候着喜报才是。”说着,刘奇看了一眼站在大乔身后眺望着街上热闹景象的小乔,只听她好奇地说道:“听说吴侯此次春闱大考之后还会赐宴?”
    刘奇颔首,“正是如此。”
    说着,刘奇将烫好的肉片放入自己碗中,“大乔,汝这几日喜吃酸还是吃甜?”
    大乔微微一愣,却听小乔轻声娇笑,“自是喜酸,阿姊将屋内去岁留着的梅子可都食了呢。”
    刘奇看了一眼候在楼上的侍女,“命人再送几盒过去。”
    “喏。”
    很快,碟子内的食材都被刘奇倒入了锅内,热气腾腾的肉片起锅之后,刘奇分食众人,油辣子的滚烫辛辣,让几女娇喘着说不出话来。
    刘奇只得命人呈上热汤,几女将烫熟的肉片放入其中,涮一涮后,顿时眉间愁云疏散。
    “绾儿,今日便在汝房中留宿罢。”
    “喏。”
    午后,刘奇带着众女走入院中。
    适时,一名文吏快步走入园内。
    “禀报主公,许昌侍者持圣旨已至城外。”
    刘奇回眸看了一眼众女,大步出门,在堂内,刘奇带着将军府的一种干吏,迎接天子使臣。
    “臣刘奇,恭迎圣旨。”刘奇俯身下跪,做足了礼节。
    面容苍老的使臣认真打量几眼恭敬下跪的刘奇,脸上露出几分欣慰之色,张开圣旨,“奉圣诏……吴侯刘奇,开垦交州,收复荆南,屯田养民,功在社稷,擢骠骑将军,赏钱粮……”
    “臣,谢主隆恩。”刘奇再拜之后,方才将双手举过头顶,接过老者递上来的圣旨。
    “吾等恭贺主公,晋位骠骑将军。”一时间,堂内一众文武俱是开口贺喜。
    刘奇面色潮红,他于荆南一战之后,总算是得到了刘繇昔日的官爵。
    “还请天使留步,本侯已命府中设下酒宴,款待天使。”
    “吴侯无须多礼,老朽日夜兼程,倒想在这江东歇息几日。”老人慈眉善目,倒是让刘奇有些惊讶。
    “敢问长者尊姓大名?”
    老人抚须大笑,“未曾想,这天下,竟还有不识吾孔文举之辈。”

第两百七十章 八岁让梨的主
    未料先生竟是孔北海当面,失敬失敬。”刘奇心中一惊,面上却是惶恐至极。
    实则,他对眼前这人,着实有些摸不透。
    他的一生,颠沛流离说不上,至少,前半生还是靠着孔子二十世孙的名头,天下儒者,都得尊称他一生儒道大家。
    他于诗词歌赋,儒道经典之上,造诣在北地,仅次于郑玄。
    然其却不知兵事,若非他之迂腐,当年坐拥北海一郡之地,麾下有太史慈这等良将,当可清剿黄巾,北上冀州或西进中原,南下徐州,俱有大展宏图之机。
    当然,在天下儒士面前,在那些趋炎附势,倒戈诸侯帐下的士族面前,他可称汉臣。
    据刘奇藏身于许昌城内的吴卫汇报,衣带诏之事,他或多或少都有干系,只是,曹孟德不敢杀他。
    杀他,便是逼迫他麾下的一众儒学之士离心离德。
    况且,如今曹操的处境也不好。
    “吴侯帐下,吾北海之士便有数人,今日至此,却无从得见。”
    刘奇抬手一辑,“长绪、子羽二位先生尚在淮南,子义司马前些时日还在此地,如今亦是奉命赶往江夏。”
    孔融摆了摆手,跟着刘奇走向后宅。
    留下堂中一众文武和他的随从,“汝吾不谈家国大事,只谈汝这江东文兴之事,可否?”
    “既是文举先生之愿,奇焉敢不从。”
    “请”
    “请”
    两人步入吴侯府高楼之上,两人随从,都留于园内,只能远远地看着二人,却不能上前。
    刘奇命人送上酒菜,他虽然已用过午膳,但也可陪同共饮。
    “听闻如今江东各州各郡各县俱有官学,按梯次擢拔士子,不知,如何管理之?”
    刘奇微微一笑,“如今吾江东辖下四州之地,州学唯有城外方山书院,此番已有三位山长,各郡学设一教谕,招募当地贤良之士为教授,或以在任官员休沐时授之,县学则由典学从事代管。”
    “可是荆襄又有战事?”谈笑间,刘奇突然低头,瞳孔微微收缩,他一眼便看到了桌面上,孔融用手指沾了酒水写下的字迹。
    刘奇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园内不时打量一眼此地的孔融随从,果然,他虽然作为天使出使江东,身侧还是有曹操派来监视的细作。
    “正是。”刘奇微微颔首,一边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答道。
    “听闻今科江东春闱大考,有孝廉一百四十人,按汉例,当分配各郡为官,江东可有如此多的空缺?”
    刘奇听后一笑,“在吾江东,孝廉只能为县吏。”
    “只能为县吏?”孔融略微惊讶,抬袖和刘奇对饮一杯,便又将右手垂到桌面上。
    “不错。”
    “通过春闱大考还不能为郡吏,不知今日吾见那街道之中张贴红榜之上,中榜之人,可能为郡吏否?”
    “当可选任县官。”
    “考核严密,几多周折却只能为小吏,不知这些士子可有怨言?”
    “兴许是有的,但新春入学之士,在吾江东之下诸郡县,已有两三千人之多,他们应当是希冀为官才是。”
    “大多俱是寒门罢。”孔融紧盯着刘奇的双眼笑道。
    “哈哈……文举先生一猜便中。”刘奇笑着敷衍,目光一扫桌面,上面赫然写着:“天子困于许昌,若汝得荆襄之地,当如何?”
    刘奇一手举着酒樽在身前来回晃悠,另一只手却也学起了孔融,沾酒之后,在桌面上写字。
    他抬头望着阁楼的屋檐,“此次春闱大考之后,或许吾江东士族子弟与官吏子弟有所怨言,文举先生以为,此事当如何?”
    孔融笑着咽下一片卤牛肉,一手抚须笑道,“吾来时不过瞥了一眼,见那榜上有名者,大多都是吴郡人士,敢问吴侯,荆襄士子、淮南士子,是否不如吴中士子?”
    刘奇微微摇头,“非也,荆襄、淮南之富,远胜昔日之江东,吴郡治下,只因先于诸郡县修建县学,这些寒门学子,得已提前入学而已。”
    “汉纸、印刷之前,天下书籍俱在豪富、官吏府中,寒门学子无门可投,士族豪富子弟,学识当远胜于他们尔,第二科开考之际,乃是三载之后,如此,这些学子亦无话可说。”
    “若仍有愤懑不平者,当如何?”
    孔融已看清刘奇衣袖下写着的字迹,“西取蜀中,北复西凉,再三路兵进,攻取中原。”
    孔融心中庆幸,刘奇不似朝中那些鼠目寸光之臣,天真地以为曹操率军临黄河之畔抵挡袁绍大军,许昌便可复归天子之手,到头来,各个满门抄斩,身死族灭,下场何等凄惨。
    至于那刘玄德和孙仲谋,倒是趁机溜之大吉,得刘表之助,可唇亡齿寒,暂时苟存于曹刘之间。
    但天下沉浮,还得看曹袁之战的胜负,而纵观南北,且不论此二人胜者为何人,倘若数天下还有人敢与其争锋者,唯有眼前的吴侯刘奇。
    孔融一手抚须,“此事易尔,前朝与本朝俱有捐献钱粮加爵授官之例,吴侯何不命那些学识不足的士族豪门,达官显贵之子,纷纷效之?”
    说着,孔融笑着看了一眼刘奇,“当然,为吴中之治,当不可授其要职。”
    “善。”刘奇大喜,当即再次敬酒一樽。
    两人继续讨论方山书院的兴建,以及三位山长的秉性。
    “吴侯谨慎,天子身为汝之族兄,却不能于许昌受难太久,汝得荆襄之后,曹袁之战胜负已分,当可趁曹袁未曾率军回师许昌之际,出兵袭之,吾等里应外合,当可迎回天子。”
    刘奇有些为难,“若无天子明诏,奇率军攻打许昌,当为叛逆之举,昔日董卓之祸便在眼前,吾焉敢造次。”
    孔融叹了口气,嘴上继续和刘奇交谈着黄承彦,指尖一顿,刘奇赫然看清桌面上留下来的几个字,“吾此来,携有衣带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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