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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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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湖的蟹,八九月,秋收之际,最是肥美,主公顺江而下,至舒城之际,大可前往品尝一番,到时,末将为汝撑船捕捞。”
“汝既有此心意,自是甚好,可惜,吾离秣陵已久,如今北地三郡刚定,吾则需回返秣陵坐镇。”
“马忠,汝可有表字?”
“末将年方十八,未曾有表字。”
“那便待汝自春闱归来之后,本侯亲自为汝加一表字罢。”
“春闱?”马忠微微一愣,“主公,吾尚未报名武试。”
“为何不报?”
“军中大多参与报名之士,俱是以一当十的老卒,官位不下什长,亦不曾至校尉……”马忠言下之意,他实在是拉不下脸来,和那些袍泽争着令人眼热的军功。
“吾闻汝弓马娴熟,亦是悍勇之辈,那先登银牌,使得可顺手?”
“承蒙主公赏赐,吾得此物之后,营中将校,无一不羡慕崇敬。待吾回乡之际,必将此供奉于祖宗牌位之下,日后,成吾马氏一族传家之宝。”
“此乃汝英勇杀敌,功勋所得,自是汝之军功。”刘奇看了他一眼,“九江、庐江之兵,大多已为军中文吏统计军功,汝乃何爵?”
“回禀主公,吾乃不更之爵。”
“再上一级,汝便可为将,何不去取那武试三甲?以汝之勇,便是不得头目,亦是榜眼探花?”
“听闻主公不加爵于三甲,吾既是不更,又岂能与昔日袍泽相争。”
刘奇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就是一根筋。
“若是本侯命汝去取三甲,汝欲如何?”
马忠放下鱼竿,双手抱拳一辑,“末将自当遵命。”
“马忠可知,吾军之敌,今在何方?”
“当是北地曹操、袁绍之辈。”
“汝亦知此二人?”
“当年群雄讨董,十八路诸侯之后,盟主为大将军袁绍,传檄榜文者,为司空曹操,天下人皆知尔。”
“可如今徐州一战,吾军与曹操算是两败俱伤,吾损二营之兵马,曹操则损淮北之兵将,虎豹骑亦是身受重创。吾江东与曹操,无法为战。”
“那便是荆州。”马忠双眼紧盯着平静地湖面,战船抛下铁锚立于湖心之后,已经停止了行进,此刻船身亦是平缓至极。
“吾欲命汝前往扬州兵帐下,若欲刘表战,汝可敢为先锋?”
“末将必当遵命。”马忠面色一喜,他未曾想,自家主公竟是如此看重自己。
“吾军中众将,先锋之职,当为将,偏师亦为将,汝区区一校尉,如何领军?一千军士为先锋,长沙刘磐,江夏黄祖,何人能为汝所破?”
马忠面色燥红,“末将愚钝,多谢主公点化。”
“呼啦”话音刚落,刘奇猛地提竿,却见一尾不过一手长的银色小鱼,正挂在钩上。
“恭喜主公,此乃瓦埠湖之银鱼,甚是美味可口。”马忠笑道。
刘奇站起身来,取下银鱼放入竹篓,“今日便到这吧,捕蟹的兵将,也应当回来了。”
“喏。”马忠跟着起身,目光朝前望去,远处,几艘乌篷船上,都挂着渔网,此刻,船头船尾,正摆放着一个个箩筐,以马忠的目力,足以看到里面活蹦乱跳的鱼虾。
晌午,数十艘停泊在河岸边上的船上,炊烟寥寥。
大批将士围在甲板上的长案旁,刘奇所在的主舰,却是唯有一群莺莺燕燕。
“几位夫人,请。”刘奇将第一盘用水草绑好,蒸得蟹壳泛红的螃蟹端到了三女的案上。
“岂敢劳烦吴侯亲呈。”三女起身,朝着刘奇微微一礼。
曹豹之女曹氏,如大家闺秀一般,美目之间亦有妩媚之色,饶是那修长的玉颈锁骨,有些精致,一双大长腿,即便是藏于裙摆之下,亦是难掩其高挑的身段。
“难怪吕布会看上这厮。”以吕布的武艺,世间武将大多都不得其看重,至于曹豹此人,即便是为了拉拢他,收徐州民心,亦是要此女遂了吕布的意才行。
严夫人,端庄大气,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刘奇与之一触即分,哪里敢多看,毕竟,此女乃是自家夫人的娘亲。
至于貂蝉,或许她不如曹氏腿长,亦不如严氏般端庄,却有着魅惑天成,让人一眼看去,便舍不得抽离目光的心思。
刘奇亲手为身侧的大乔剥了一只,放到她碗中,杜氏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
对面三人,俱是她往日主母,如今,她却先登一步,成了吴侯刘奇的侧室,这等尴尬场面,她本是想避开的,却为刘奇所阻,被强行拉到了甲板上。
刘奇时而和三位夫人对答如流,大乔也不时插话,唯独只有她,如同一旁人,安坐于案旁。
席间,貂蝉因身子弱,受不得风寒,少食碗中虾蟹,倒是对着银鱼有些喜爱。
曹氏活泼,则是一个劲儿地和她逗笑。
倒是严氏,目光一直关注着刘奇,眼角余光则是在留意自家那位妹妹。
“哎”她心中幽幽一叹,自己以玲绮之母入江东,自可为江东长者。
然自家二位妹妹,两人年岁都仅双十之年,曹氏稍幼,未经风雨,亦不知世间险恶。
她能为君侯守寡一声,这二女,怕是……
她心中几多忧愁,此时仍不能告知玲绮,否则,以她的性子,怕是会宣扬得满城风雨。
她听闻过吴侯府中的几位夫人,蔡氏有才名,父辈更是大儒,虽逝门生余荫亦在,但江东军中,无所外力,尚且无虑。
饶是那正妻步氏,姿色貌美,为人端庄大气,知书达理,其兄为豫章太守,爵居七郡太守之上,位高权重,乃是玲绮的唯一敌手。
不过好在……
严氏想到了屯驻在广陵、淮河边上的高顺、张辽、臧霸等将,他们,应当是玲绮的外力。
第两百零七章 青梅煮酒
八月下旬,几经周转,刘奇带着船队回返秣陵。
九月,各郡传来消息,通过郡学秋试之人,共计三百余人。
十月,天气骤然转凉,许县,左将军府邸,一粗布头巾的汉子,正躬身于后院田亩之间,种菜浇水。
挑粪掘土,俱是他一人所为。
外人知他心志堕落,纷纷向曹操进言,欲命其为屯田之将。
曹操按着腰间宝剑,昨日,他亲手斩了董承,如今这目光,却落到了这位皇叔身上。
“去,传讯刘备,来吾府中。”曹操突发奇想,再命人于后院亭中,在酒樽下架上火,备下几盘吃食,请刘备赴宴。
“主公,是否备下刀斧手?”许褚愣着脸问道。
“汝有万夫不当之勇,若吾欲杀刘备,汝一人足矣,又须刀斧手作甚?”曹操苦笑着拍了拍许褚的肩膀,“刘备到后,汝不入二十步之内,且让吾试他一试,若是……”曹操眼中露出几分狠色,“若他当真敢忤逆吾,与那董承为谋,吾必亲手杀之,以泄心头之恨。”
“大哥,曹操那狗贼派人唤汝何事?”曹操传唤刘备,关张二将闻声赶来。张飞走入堂内,便骂骂咧咧地嚷嚷道。
“竟让汝一人前往他之住所,怕不是想趁大哥孤身一人,害了大哥。此贼居心叵测,大哥,不如吾等立即召集兵马,杀出城去,南下逃命吧。”
“三弟,莫要胡言乱语。”刘备神情紧张地看了一眼四周,“吾等身处许县,这府内府外都有曹贼细作,莫要声张,被其听了去。”
张飞憋着气,坐到案上,“大哥莫非当真要去赴宴?”
“衣带诏之事已发,董承、王服、种辑等人被诛三族,今曹贼势大,汝等莫要鲁莽行事,为今之计,还是让为兄走一遭罢。”
“如此,大哥且去,吾与三弟回营,于城外点齐兵马,另外,府中留陈到将军率骑卒接应。”关羽沉默片刻后说道。
“如此甚好。”刘备微微颔首,又招手之下,三人聚拢后,低声说道:“不可声张,汝等行事亦莫走漏风声。”
“喏。”二将抱拳一礼,便相继从后门出府。
不多时,刘备整理好衣着,迈步走到了府门外的马车前,抬脚上车,随着慢行的马车,朝着司空府赶去。
在刘备抵达司空府之前,曹操便得了密报。
“哦,关张二将,在刘备出府前,从后门骑马赶往城外大营?”曹操瞳孔微微收缩,“倘若吾未曾记错,妙才与元让,亦率军驻扎在东门大营,传令曹纯,率虎豹骑赶往东门外,一旦关张二将有所意动,即刻出兵,荡平刘备大营。”
“喏。”
过了一小会儿,便有侍者入内,“主公,刘备到了。”
“请进来。”
“喏。”
不多时,刘备来到亭外,朝着曹操抬手一辑,“刘备拜见司空。”
“玄德老弟,不必多礼,来,入座,吾这烈酒已煮沸,汝若再不至,这青梅怕也没了。”
刘备落座,“司空今日唤吾前来,可有要事?”
“无事便不能叨扰玄德老弟吗?”
“不敢,只是备家中还有田亩未犁……”
“哈哈……玄德老弟,汝莫非当真要做那躬耕的农夫?”
“备本无意出仕,为乱世所迫,今大汉有司空这等肱骨之臣相佐,备大可屯田于屋舍之内,安享晚年。”刘备抬手一辑道。
“哈哈……玄德老弟,汝剿黄巾,救北海,赴盟讨董,攻杀吕布,战功赫赫,若非有汝,这中原数州之地,如何能定?”
“司空太过谦逊,这分明是司空之功,备不过微薄之力尔,不足挂齿。”
曹操笑着指了指刘备,端起酒樽,“玄德老弟,请。”
“司空,请。”
两人对饮而尽。
“玄德老弟,自徐州之战后,吾分兵把守各地,青州黄巾未定,淮南刘奇又虎视眈眈,弘农尚有李傕作乱,吾心难安呐。”
刘备将这些听在耳中,却故意闻作未闻。
“吾欲派谒者仆射裴茂召关西诸将征讨李傕,玄德老弟麾下关张二将,皆万人敌矣,可否命此二人统军为先锋?”
“李傕,国贼矣,既是征讨此贼,备当为先锋。”
“不,玄德老弟乃治世之才,若亲往弘农,岂不大材小用,区区李傕,裴茂等人,便可败之,更何况,有汝二弟三弟在,莫非玄德老弟还信不过他二人之勇?”
“这……”刘备心中一直在揣摩着曹操的心思。
“玄德老弟,吾欲派汝前往青州,与吕虔一同率军征讨青州乱贼,不知汝意下如何?”
“青州乃袁本初之地,今命其子袁谭镇守,有将兵三万之众,怕是难以取之,淮水以南,尚有江东之兵,若是吾军北上,臧霸、张辽等将,必趁势攻取下邳。”
“玄德之见,不无道理,如此,既是玄德不愿,那汝便去兖州,随于禁屯田罢。”
“多谢司空。”刘备抬手一辑,心中松了口气。
“玄德,如今天下诸侯,从南到北,拥一郡之地者,皆岌岌可危,一州之地者,尚故步自封,放眼天下群雄,不知何人算得上英雄。”
“备得恩庇,仕于朝廷,未曾游走天下,却是不知。”刘备心中一突,哪里不知道曹操打的是什么主意。
“既未谋面,亦知其名。”曹操眯着眼,深知刘备打擦边球的功夫。
“淮南袁术,坐拥扬州大半,豫州数郡,徐州一郡,将兵十余万,可为英雄?”
“叛逆之人,若非死于周瑜手下,吾必亲手诛之。”
“那河北袁绍,四世三公,节制并州、冀州、青州、幽州四州之地,兵多将广,可为英雄?”
“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有一人,坐镇荆州,号八骏矣,此刘景升可为英雄?”
“虚名无实,不思进取,庸碌泛泛之辈,非英雄也。”
“江东之主刘奇,二八之年起兵平定江东四郡,征讨袁术、黄祖,连战连捷,今与司空共分淮水而治之,可为英雄?”
第两百零八章 曹操酒醉诈刘备
“猘儿骁勇,不下其父,有周瑜之谋相佐,尚能为其所破,今又让其得淮南三郡,江东之势已成。”曹操没有着急回答,他反而是看着天空中急速聚拢的乌云,一脸阴沉。
“轰隆……”乌云之下,电闪雷鸣,亭内二人,俱是当世豪杰,自然面不改色。
饶是曹操见着风云汇聚之象,心中怅然。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
他回眸看了一眼安然正坐的刘备,“江东刘奇,可算得一条蛟龙。”
“以他弱冠之龄,当卧于刘繇膝下,每日听江东大儒讲说。”
“他却振臂一呼,领军南下,先平陈瑀,后败严白虎,迫降王朗,退袁术之后,又得豫章之地。”
“猘儿率军渡江之际,已是攻破江东之大好良机,只恨袁公路鼠目寸光,只着眼于豫、徐之地。”
“江东之地,地广人稀,尚有山越作乱,袁术不喜,倒也人之常情。”刘备心中冷笑,徐州富硕,他任了一载州牧,自知徐州之盛。
至于豫州,光汝南一郡之地,便有民百万之众,若非黄巾之乱,诸侯征伐,此郡可冠绝天下大部,袁术既有野心,岂能不争。
“此子兵多将广,内施良策,安定民心,屯田积粮,平息山越,更大力擢拔军中悍将,于长江南北,淮河之上,兴水师征伐,其势一成,却尚有一处致命。”曹操一手抚须,回眸冲着刘备笑道。
“何处?”刘备略微一惊,任凭他久思苦想,却也想不到江东薄弱之处。
“此子子嗣尚且年幼,根基所立不过一年半载,麾下部将,大多新降招募,从昔日刘繇麾下之部众,大多老弱无用,若其身死,则江东群龙无首,荆州刘表,当有机可趁矣。”
刘备心中一凉,曹操,该不会是想派人刺杀刘奇吧。
“此子,算得上一英雄,倘若他能平定刘表,或可与吾等中原鏖战一番,到时,便可称之为英雄。”
“司空以为,吴侯刘奇,当与刘表为战?吾倒听闻,他常与刘表有书信往来,以叔侄相称多时,更时常互赠荆扬特产……”
“玄德”,曹操拖长了声音,“汝与刘奇亦是叔侄相称,他可有将江东一郡割与汝,作为栖身之地?”
刘备立即起身,抬手一辑,“吾与刘奇,不过泛泛之交,如何会受一郡相托?”
“倒是险些忘了,翼德于广陵之时,曾与那太史慈鏖战过一场,汝之麾下,亦是损兵折将。”
刘备松了口气。
“不过听闻后来刘奇,命人聚集渡破釜塘之渡船,送使君北上,可有此事?”
刘备心中一冷,对曹操麾下的细作,也多了几分警惕。
“自有此事,不过,徐州战时,吾二弟三弟,杀吕布之斗,却与江东结下死仇尔。”
刘备心中一叹,他如今,却是不得不撇开和刘奇之间的关系,否则,自身难保矣。
“啪”曹操一手拍在脑门,“瞧吾倒是昨日头风发作,如今亦是记糊涂了,玄德乃吾贤弟,岂会与那吴侯刘奇有何干系。”
“司空明察秋毫,慧眼如炬。”
“玄德啊,汝便不想听听吾口中的英雄吗?”
“备洗耳恭听。”
“早年在朝之时,吾与袁本初结交,志气相投,吾以为,此人必是英雄。”
“却不想,虎牢关外,群雄之中,唯吾与孙文台率军追击董卓,若其不死,却也称得半个英雄。”
刘备目中精光泛动,“文台兄,自当英雄尔。”
“可惜死于袁氏之手,那本初兄责令刘表,刘表乃汉室宗亲,必不能坐视玉玺流落贼手,自会出兵,其身死之后,兵马旧部,又被袁公路所劫,此汝南袁氏二人,当真心狠手辣之辈尔。”
刘备嘴巴微张,他本以为,涵养极高的曹操,断然不会说出这些话。
“那吴侯刘奇,得父辈基业名望,征战有功,却无后效,算得半个,如此,这天下便有一个英雄。”
“嘿嘿”曹操上前,冲着刘备狡黠一笑。
“啪”他的一只手臂,拍在了刘备的肩上,醉醺醺的酒气,也扑鼻而来。
刘备迎着他的目光,也跟着出声发笑:“孟德兄为何发笑?”
“吾笑着亭内便有两个英雄,使君与吾尔。”曹操双眼眯着一条缝,直起身子,“玄德老弟,汝吾联手,匡扶汉室,这天下之敌,何人能阻之?”
“孟德,汝醉了。”刘备盯着石桌上正在沸腾的酒樽道。
“吾岂会醉?哈哈……吾又岂敢醉。”
“河北袁本初,深知吾之大害,视吾为生平大敌,吾为吕布所破之际,他便假意接济与吾,却要吾于他帐下称臣。”
“吾讨平两州之地,迎陛下之际,他未曾出兵,此乃假仁假义。”
“他派袁谭征讨青州,便为黄河以南,立一军塞,掣肘为兄吾啊。”
“可若他当真平了公孙瓒……”曹操又凑到刘备跟前,偏着头,迎上正低头望着长案的刘备双眼。
“他必会倾尽四州之兵,与吾决战,这战场,便在这黄河之畔,若他胜,可长驱直入,杀入陈留,毁吾根基,攻入许县,扰乱汉室。”
“若吾胜,吾能为大汉匡扶四州之地,得兵马数十万之众,南下征讨叛逆,中兴汉室,做那霍光之臣。”
“司空,必能胜之。”刘备笑道。
“哈哈……”曹操抬起头来,脖子说实在的,还是有些酸了。
“晚了。”
“吾若能得徐州之粮,足以击败袁绍,但如今徐州一分为二,吾得北地五郡,却不能得广陵天险,亦不能进据淮南,吾,非袁绍之敌。”
醉醺醺的时候,似梦似幻,刘备竟然从曹操看到几分失落。
“汝吾皆可戎马半生,玄德,汝可要助吾一臂之力啊。”
“玄德,汝当真未参与衣带诏之事乎?”
闻言,刘备猛地一惊,猛地站起身来之际,却再未听到第二句喝问。
当他小心翼翼抬头看去,却见曹操已是在另一张长案上,呼呼大睡。
“司空既已疲乏,备且告退。”刘备慌忙夺路而逃,无遮无掩,步入雨中,后背最先湿透,也不知,是汗渍还是雨水……
第两百零九章 田丰献策
“主公。”许褚撑伞入亭,为曹操披上绸被。
“那刘备匆忙夺路而去,面上可有慌色?”
“雨太大,末将愚钝,未曾看清。”许褚一脸懵比道。
“此人心有蛟龙,却未有刘奇小儿那般际遇,可用亦大防之。”
“主公,不若便如程昱先生所言,让吾等围剿了他。”
“不可。”曹操微微摇头,“刘备于吾,尚且有用,天子在手,他不敢轻举妄动,况且,朝中能与他合谋之士,如今,已尽皆亡于吾之刀下。”
走入雨中,曹操脚步突然一顿。
“许褚”
“主公,有何事吩咐?”
“传令镇守各地的将军们,整训兵马,这暴雨忽至,吾心忧幽州战局。”
“喏。”
“此外,传令妙才、元让他们都回来罢,刘玄德之人,不必守了,命他整装去兖州,陪于禁屯田。”
“喏。”
幽州,易京城外十五里大营。
“嘭”袁绍一巴掌拍在案上,“未曾想,那徐州终究是归了曹阿瞒。”
“徐州归曹操,当顺应天时,却不料,那刘奇兴兵驰援吕布,竟在吕布兵败身死之后,黯然退兵,亦不知,他与曹操,有何勾结,竟是舍得淮北、二十余县之地,十余座城池,全都让给了曹操。”审配一手摸着下巴道。
“正南兄殊不知那淮北镇守的李典、夏侯渊兵败,为刘奇所擒?”郭图心中冷笑着出列,先是朝着袁绍拱手一辑,又十分得意地看向审配。
“汝可知,此番曹操麾下李典、夏侯渊、曹休、任峻四将,俱是被江东军俘虏,那曹操与江东军罢兵,便是为了换这四人安然归来。”
审配面色阴沉,正待反驳,身侧一人已是抢先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汝可知,这四员战将,便让曹操付出了六千匹良马?”
“元皓兄竟也知此事?”郭图眼中故意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那汝可知,刘奇搬空了淮北三十余县的钱粮,迁徙足足三十万百姓南下淮南三郡。”
袁绍神情略微动容,一手抚须,故作镇定,“百姓乃大业之基,曹阿瞒竟舍得将三十万之民交与刘奇?如此,必是养虎为患。”
“那江东便是地广人稀之地,虽有大好良田,却无人耕作,多有江河丘陵,险峻为守,吴侯刘奇,先征山越,这一二载内,得了四五十万山越之民,如今又得淮南三郡,再迁移这三十万之民,如今,江东民有六七百万,兵将久经沙场,常胜之师,锋锐正盛,其势已成呐。”沮授眯着眼,他算是帐内为数不多,看得最为通透之人。
“吾冀州不与江东相连,如今曹操得徐州淮河以北五郡之地,并遣吕虔攻吾儿袁谭治下青州,吾破公孙瓒之后,曹操才是吾军头等大敌。”袁绍心中憋着一口恶气,那乳臭未干的天子,竟不知当年虎牢关外的十八路诸侯会盟之主乃是他袁本初,竟然敢封曹操为大将军,官职凌驾于自己之上?
即便曹操退位司空,但天子仍在他之手。
得三州之地后,连败公孙瓒数阵,如今公孙瓒困于易京之内,已是强弩之末,袁绍自以为天下诸侯,无人有他治下疆域宽广,无人有他治下百姓之多。
他已是天下第一诸侯,那么,又岂能受人掣肘,曹操手中的天子,假以时日,必将是他手中的囊中之物。曹孟德不肯如旧日一般,称他为兄,为他马首是瞻,那么,他便要亲自统军,狠狠地教训一番这个曹阿瞒。
田丰满脸幽怨,他自然能够感受到自家主公心里的忧虑。
只是,在天子逃难之际,他便进言,出兵迎天子,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袁绍,只着眼于前,他与公孙瓒之间,须得先分出一个胜负,再去理会其他。
此刻,为时已晚矣。
田丰心中叹了口气,闭着眼,估算着自家剿灭公孙瓒之后,还能剩下多少兵马。
渡过黄河,以四郡之力,与曹操在黄河之畔决战,是否有足够充裕的粮草。
“元皓”,袁绍见堂内审配和郭图争论不休,看了一眼一旁省油的田丰。
“主公。”田丰睁开双眼,朝前踏了半步,朝着袁绍抬手一辑。
“今秋已是第十八波攻势,吾军大将齐出,各营兵马亦是征讨疲乏,若入冬与公孙瓒鏖战,其依仗易京城高,吾军死伤怕是会更为惨重。”
“主公无须忧虑,吾军继续攻打便是。”田丰一手抚须,“吾已有破公孙瓒之良策矣。”
“计将安出?”袁绍顿时眼前一亮,急切地追问道。
“其一,遣使联络城中文武,公孙瓒接连兵败,锐气已失,麾下兵将,据守苦战,人疲马乏,早已怨声载道,此易京楼高城厚,主公大可从内部攻破之。”
袁绍一手抚须,并未打断田丰之言,目光更是多出几分期待,示意田丰继续开口。
“其二,公孙瓒之子公孙续,已前往黑山张燕所部求援甚久,黑山至易京,有十余日脚程,公孙瓒与张燕,必定分兵为战,主公可遣一上将抵挡张燕所部兵马,再命人阻击公孙续所部,可留一缺口,让公孙续所部精骑,杀入易京数十里之内。”
袁绍略微皱眉,“公孙续虽庸碌之辈,但张燕麾下精骑,久经战阵,绝非等闲,被其杀入吾军腹部,怕是会成为隐患。”
田丰微微摇头,“无须在意,吾军口子撕得小些,也就放入数千精骑,正好,可让公孙瓒自投罗网。”
“算算脚程,公孙续约在七八日抵达吾军关卡,主公这几日可命人强攻易京,公孙瓒若不狗急跳墙,吾这第三策,却难以施为。”
说着,田丰朝袁绍拱手一辑,“还请主公命吕威璜、赵叡二位将军统军巡视易京城外,若有哨骑将密信送入城内,必定在此之前截获。”
袁绍听得将信将疑,他看了一眼身侧不远处的沮授,“公与以为,此计如何?”
“善。”沮授拱手一辑道。
“主公,吾军数月强攻不得,不若便先依元皓之计罢。”审配亦是出声道。
“如此,便依田丰之计,责令文丑率军拒张燕,颜良统帅中军,左路以张郃为先锋,右路以淳于琼为将,强攻易京。”
“喏。”一众文武轰然应下,袁绍扫视一眼帐中大片人影,一手抚须,脸上露出几分满意之色。
论兵多将广,他也数得上是天下第一嘛。
第两百一十章 白马已去,士燮何安?
匆匆十一月,大雪席卷了整个北方。
隔着淮河,河北霜寒漫天,河南气温稍将,却无冰雪。
江东军士立于一百八十座烽火台之上,忙碌的工匠和巡逻的兵卒,正在河边上来回走动。
对岸的曹军,也丝毫不敢懈怠,几乎是对岸有个风吹草动,他们都得提前知晓。
这一日,一匹快马,自渡口而来,疾驰过秣陵的北面城门,看他身后插着的令旗上书一个偌大的“急”字,长街上,来往川流不息的人群,纷纷散开,不敢阻拦骑卒的去路,如此,从北城门到城中央的吴侯府,也就只有一条路。
“驾”碰巧的是,自豫章方向而来的,也有一骑快马,骑卒身上风尘仆仆,他满脸疲惫,一脸蓬头油面,更是不敢清洗,可见,他绝对奔波了很长的时辰。
吴侯府内,刘奇正抱着已经有半岁的刘振,在院中走动。
“报……禀报主公,淮北两百里加急。”
刘奇伸手将襁褓交给侍女,在侍女回屋之后,走向院外,“何事?”
眼前气喘吁吁的传令兵身后还插着令旗,他看到刘奇之后,猛地跪地一拜,双手呈上战报。
刘奇伸手接过书信,仔细阅读一番之后,嘴角微微勾勒几分,眼中精光闪烁。
“公孙瓒,焚楼自尽,袁本初,以其首级送往许县,不,如今应当乘坐许昌,那曹孟德已被天子擢拔为当朝丞相,何等荣耀尊崇,如今怕是被他那本初兄,啪啪打脸,若是此刻曹阿瞒在吾面前,吾倒想问问,这脸,疼不疼。”
立于一侧的董袭忍不住笑了笑,“主公,那河北战事将起,曹孟德又于十月下旬取了长安、弘农等地,得不少马匹和西凉旧部,势力大增,此二人若战,必会搅得天下大乱。”
刘奇笑着将拆开的书信递到了他的手上,“此二人谁胜谁负,尚且两说,任谁取胜,必不能全尽其功,袁本初欲要南下,吞并司、兖、豫、徐四州之地,须得一二载之功,曹孟德要渡河北上,击破袁本初麾下的余孽,亦需更久。”
“吾江东大可坐山观虎斗,当一回那长江渡口上的渔翁。”
董袭微微皱眉,“主公,若是一人取胜,那一二载之后,其一统北地八州之地,其势足以拥大半汉室江山,到时,吾江东一隅之地,怕是无法与其相抗……”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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