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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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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给他的命令,是在江岸把战马牵回来,因为,按照徐庶的沙盘推演,李典必定会杀马,而此刻苏飞从一旁密林杀出,以伏兵震慑敌军,大可顺势夺取渡口战马,却不想……
    “李典,此人当真难缠。”苏飞满脸凝重地看了一眼已经行驶到江心的李典所部,嘴角微微勾勒几分,“算算时辰,上游也应当准备好了。”
    “吁……”
    “嘶……”
    战马嘶鸣和惨叫的声响,仍然在前线不断响起,终于,列成一排的冲车,串上十几匹马尸之后,两辆冲车被撞开了一道缝隙,一匹发狂的战马,肆掠一般地冲进了民夫所站的军阵,三五人当场被撞飞出去。
    不过下一刹那,足有十几杆长枪同时刺向战马,将其刺倒在地。
    “快,用马尸,用马尸拦住这些战马,待他们疲乏了,吾等便可上前。”苏飞有条不乱地指挥着军士上前,冲车的阵型出现散乱,他便必须要让长枪军阵与其短兵相接。
    “可惜,吾军中唯有五百杆近三丈的长枪,否则……”苏飞看了一眼陆续出现缺口的冲车军阵,猛地举起长刀,“所有民夫,迅速后撤。”
    得到命令的民夫们,如蒙大赦,恨不得爹妈给他们多生两条腿,迅速从军阵两侧绕开,朝后面迂回逃走,他们不敢直接闯入军阵中,否则,会被直接刺死。
    “长枪军阵,上前。”
    “喝”五百杆足有近三丈长的长枪,那修长的枪身和泛着寒光的枪头,配合着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声,便是隔着几里外,位于河中渡船上的李典等人,也是纷纷回眸看来。
    “那是何物?”
    “竟有如此长枪,此物,可是江东最新打造的军械?”
    “莫非正是用来对付吾等骑兵所用?”
    李典与任峻面面相觑,眼中都露出几分凝重之色。
    “挺枪”随着苏飞一声令下,长枪如林,竟是齐刷刷地朝前一挥,斜着朝前刺出。
    “嘭”一架冲车被一匹战马撞出数步之外,那周身有着两道血槽的战马,浑身已经被染得血红,赫然便是李典多年的爱驹。
    “刺”
    “哧哧哧”远在数丈之外,十几杆长枪便同时命中了这一匹发狂的战马,鲜血四溅,战马哀鸣一声后,双目更是淌出泪花,在距离枪阵还有数步之际,身子已经被枪头贯穿。
    “嘭”它重重地咋倒在地,不远处立于船上的李典,双臂青筋暴起,双眼微红,任峻抬头看去,正好看到李典眼中的泪花。
    “哧哧哧”近三丈的长枪,就如同马群的噩梦,数百匹战马先后倒在了冲车构建的铜墙铁壁之下,如今,在这五百杆枪林面前,也没能纵横驰骋。
    可是,渐渐地,双手按着长枪的军士们,已经有些乏力,在马尸堆积到他们胸膛的时候,再有战马跃起,终于,是撞倒了几名军士。
    长枪阵,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随后的数千匹战马,扬起了四蹄,沿着这个缺口,鱼贯冲出。
    “刀盾兵,上前,与吾死战。”苏飞怒喝一声,竟是提着长刀,来到阵前,以血肉之躯,迎战马群。
    “战”,数千名江东兵紧了紧手中的刀枪,各自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明知是死,却不敢让这群畜生玷污了他们的军旗,淮南营,不能成为江东众军中第一支被刻上耻辱柱上的军队。
    “杀啊”,也就在这时,流水湍急的河面上游,突然传来了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战鼓声大作,三条车船并列,于数里外便迅速扬帆,十余个迅速转动的水车,推动着车船行进的速度,顺水而下,速度越来越快,十几个呼吸间,便已是来到近前。

第一百七十七章 沉船与水龙炮
    “将军,岸上淮南营苏将军所部似乎遭到了马群的围攻。”
    “将军,吾等是否出手相助?”
    亲卫双眉凝重地看着不远处的河岸,在连续冲击之下,长枪军阵已经被骏马冲破,此刻,仅剩下一排刀盾兵的防线,但因为大量同伴倒下,这些马儿,已经被激起了兽性,它们除非筋疲力竭,否则,根本不会停下来。
    邓当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渡船,猛地抽出腰间长剑,“前队十五艘车船,压上去,撞沉敌军渡船,用箭射杀敌军,后队侧舷,上水龙炮,战船靠岸,一字排开,阻击马群。”
    “喏。”
    “扬帆”,最前面五列的车船,三艘一排,隔着五六丈,船身如同利箭一般,肉眼几乎无法捕捉,从上游自下游,顺风顺水。
    “不好,快跳船。”李典眼见着江东车船自上游而来,面色大变之下,直接下令跳船,此处距离岸边还有一两丈,如同此刻跳船,还能泅渡水下,寻求一线生机,可若是继续待在船上,被江东车船撞沉,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轰……”迎面四五条舢板直接被撞飞,斜着扬起的船身,在空中便断作两截,车船行驶速度快,并且船头,有着铁制的龙头,那便是一处专门用于水战冲撞的利刃。
    “走。”李典拉了一把已经吓得面色苍白的任峻,两人几乎同时朝乌篷船一侧跃下。
    “嘭”水浪溅起的刹那,他们头顶上方,位于水面的乌篷船,已经被彻底摧毁。
    船身溃散,一根根木屑和铁制的兵器落到水下,不时有惨叫声响起,李典和任峻泅渡了一丈,迅速朝着岸边游去。
    “放箭”船上,邓当扬剑下令,无数弓弩一瞬间全部指向了岸边礁石下方的水面。
    同一时间,那些浮出水面,在水面上挣扎的曹兵,也被一根根数丈长的拒钩、长矛给捅杀,箭矢如同夏日的倾盆大雨,位于江面上,这些军士几乎避无可避。
    李典和任峻麾下,绝大多数都是在中原征战的老卒,哪里有多少会水的,落水之后,已经面色慌张,此刻,面对船上射来的箭矢和捅出的刀枪,他们就是一个个活靶子。
    “哧哧哧”水面下,李典和任峻憋红了双眼,他们不敢继续往前,善射的军士,能够将弓箭射到水下一丈,虽然箭矢入水之后的准头会发生偏移,但数十艘战船之上,足有上千张强弓劲弩对准河岸这数十丈方圆的水道,几乎避无可避。
    “哗啦”李典和任峻隔着数丈各自从水面下探出头来,他们回头看去,身后,惨叫哀嚎声,已经止住了,已经冲到河岸上的军士,也大多都被弓箭射杀,背后的甲胄,千疮百孔,整个水面上,到处都是浮尸,鲜血,染红了颖水的河面,他们二人,所携带的一两千精骑,此刻,全部葬送在这河里了。
    “将军,快走。”跟着他们一同跳水的亲卫,不知从何处寻得十几面盾牌,护持着他们的后背,一同在水面游动。
    “将军,敌将在逃。”同一时间,主舰上的邓当亲兵,也发现了逃窜的李典和任峻。
    “继续放箭,勿要放走一个敌军。”邓当冷笑着看了一眼两人所在的方向,“吾等昨夜趁敌军南门哨兵被干掉之下,战船渡过淮水,便是为了今日之伏,以军师之谋,又岂会容曹贼主将轻易走脱。”
    他回身看向远处的河岸,在他将令下达之后,后队十余艘车船沿着河岸一字排开,近两百根偌长的竹筒,对准了河岸。
    “对准马眼,放。”下令的,是邓当的麾下的偏将。
    “咻咻咻”挤压之后的竹筒,被巨力一推,猛地化作一根偌长的水中长龙,迎头便撞上了正在疯狂冲击淮南营军阵的马群。
    “嘶……”
    “吁……”
    战马嘶鸣,被猛烈地水柱冲击在身上,不少战马脚下马蹄一乱,被身后的同胞一冲撞,直接带动大片战马倒地不起。
    “汲水”偏将再次大喝。
    “咕噜”
    “咕噜”
    水龙炮对准了湍急的河水,几人搀扶木架上的水龙炮,将其炮筒对准河面,迎头扎下去,身后抱着推杆的军士立即朝后猛推,怀中的推杆朝后延伸出数尺,很快,几名军士便一齐大喝,将水龙炮的炮筒再次板正,对准岸边的马群。
    “放”
    “轰……”数百杆炮筒一齐发威,马群再次变得无比混乱。
    也就在这个时候,苏飞面色一喜,猛地举起手中战刀,“快,将马尸堆积起来,围住这些战马。”
    “放”随着几波水龙炮发射之后,本来就不宽广的河岸上,马群之前的疯狂,已经缓缓停下,它们的双目不再那么血红一片,四蹄也再无气力。
    但此刻河岸上的马尸,已经堆积如山,横七竖八地倒着,一眼望去,到处都是血肉模糊和断肢残节。
    邓当松了口气,他看着苏飞派出善骑的军士上前,将武力的战马引流,再分批捕捉,亦是对此将高看了一眼。
    当他回眸看向河岸,已经是有着数十名亲卫,护着李典、任峻二将冲上河岸,朝着对面的安风津曹军营地冲去。
    “嗒嗒嗒”也就在这个时候,营中脚步声大作,更有鼓声响起。
    任峻脚步一顿,满脸愤慨,“吾等已在河水中厮杀了一阵,若非命大,早已死在河中,尸骨葬了鱼腹,驻守安风津的军士,怎的来得这般迟缓?”
    李典双眉微皱,心中生起几分不妙,“只怕……并非是此地驻军反应迟缓,而是……”
    “李典,未曾想,汝竟能杀出重围,果真良将矣。”数千兵卒,从两侧绕开,不多时,便将岸边的李典等人团团围住,众军之中,一匹战马托着徐庶缓缓驶出。
    他一手按着腰间长剑,目视李典大笑:“吾乃颍川徐元直,早已在此处候了一夜,曼成将军,尚可安好?”
    闻言,任峻面色一片惨白,反观身侧的李典,却露出一脸早有预料的表情。
    他几乎一瞬便拔出腰间长剑,却被李典的手臂给按住。
    “李曼成,莫非汝想做那叛逆之徒?”任峻顿时怒目而视。
    李典微微摇头,面上满是苦涩和落寞,“伯达将军,暂且省些气力吧,主公之围下邳,徐元直围吾等,此事,异曲同工尔。”
    “嗒嗒嗒”在他按住任峻长剑的刹那,数百军士一拥而上,将一行数十人全部按倒在地。
    “绑了。”跟在徐庶身侧的于麋大喜道。
    如果写得差,您就当个笑话,别看个盗版还到处进贴骂,作者君也是懒得删骂评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徐州
    “噔”,夜里,车船在港口缓缓停下,船身轻轻靠在礁石边上,抛下船上铁锚后,跳板被放下。
    大批军士顺着跳板下船,在沙滩上朝两侧铺开。
    很快,便有几名军士,抬着木制的楼梯,放在船舷上。
    刘奇迈步走出,身后的大乔藏于军中,也换上一身甲胄。
    “吾等恭迎主公。”案上,吴宪领众将纷纷下拜。
    刘奇抬脚上前,伸手扶起吴宪,“曲阿,自海水入淮,走了一月,可有恙否?”
    “末将得主公之命,日夜兼程,不敢有违,船上粮草充沛,还有新鲜瓜果,自是无恙。”曲阿笑道。
    “吾命汝进驻下相,为何却在此处停滞不前?”刘奇抬脚朝着中军大帐走去,身侧,江东众将尽皆相随。
    “刘备军已在日前进驻下相,曹操拨其粮草,却未曾给予兵马协防,主公命吾率军进驻下相,战机已失,刘备军悍勇,末将不敢贸然渡河。”
    “子义到了何处?”
    “黄昏前,已率军夺了东海,驻军距下邳,不过数十里。”
    走进中军大帐,刘奇于主位高座,他扫视一眼帐中众将,“今曹操军布防如何?”
    曲阿起身,走到沙盘之前,“主公且看。”
    刘奇起身,凑到近前,众将在他身前围着,一脸恭敬。
    “曹操军今有近四万之众,几乎精锐齐出,麾下大将除却李典、夏侯渊等人外,尽皆在此,彭城一战,曹操命许褚出战,二十合战平吕布,后又令夏侯惇、乐进、于禁、曹仁、曹洪策马出阵相助。”
    “吕布招架了八十合,曹操下令全军出击,吕布军方才溃败。”
    “且当夜,曹操联络城中细作打开城门,吕布率并州铁骑突围,于追杀中,折损惨重,其麾下并州铁骑,所剩不过数百骑,如此,方才据城而守,不敢再出。”
    “曹操率军赶至,原本欲立即攻城,后得张辽、臧霸所部驰援,吕布与其交战十余日,麾下兵马死伤惨重,不足两万,而曹操却得屯田精兵,今麾下,已有五六万之众。”
    刘奇双眉微皱,“曹孟德哪有如此之多的兵马?”
    “当年曹操击败黄巾军之后,得民何止百万,其挑选精壮以练青州兵,余下军民,便于兖州各地屯田,击走吕布之后,又在训练新兵,并且……不久前,南阳得报,张绣率军,降了曹操。”
    刘奇面色微变,“张绣这厮,为亲嫂之辱而袭杀曹操长子曹昂与其心腹大将典韦,曹孟德竟能接纳?”
    “曹操上表请封张绣为扬武将军,并命其子曹均与张绣之女定下婚约,为此,张绣携其女亲往许县一行。”
    “今南阳由何人屯守?那曹孟德,该不会放任张绣亦或周瑜屯驻此地吧。”刘奇笑道。
    “曹操命张绣前来徐州助战,加封周瑜为昭武将军,命其回许县述职,命孙权率韩当、程普二将戍守宛城。”
    “张绣之兵不过万余,但其中有五千西凉精骑,甚是强盛,渡过淮水北上,一直到下邳城下,乃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开阔地,吾军若是贸然遣步卒北上,必会为曹操麾下骑军所击,便是背水结阵,怕是也难逃一败。”
    “孙氏无周瑜,猛虎无爪牙,难成大事,但孙权麾下,那鲁肃、程普、韩当之辈,亦不可小觑,曹操命其镇守宛城,怕不是养虎为患。”刘奇一手抚须,“黄昏时,吾已得报,夏侯渊与曹休率二百余骑杀出重围,于龙亢北上古道中当道下寨的伤俘营大肆杀戮,为子龙将军所擒。”
    “便是那昔日白马义从校尉常山赵子龙?”曲阿微微一惊,随即脸上露出几分喜色,“吾闻那夏侯渊勇武不下其兄夏侯惇,乃是曹操麾下大将,未曾想,赵将军竟有如此神勇,恭喜主公,得一上将矣。”
    刘奇苦笑一声,“若是子龙将军能为吾所用,自然甚好,可惜……”
    说到这里,他摆了摆手,“今日以来,吾军抵达此处之后,曹军可有异动?”
    “曹操命大将曹仁率军五千把守睢陵,今日,淮水北岸,多有曹军斥候,未曾有异动。”
    刘奇沉吟片刻,在帐中来回踱步走了走,突然回眸,“曹操下令停止攻伐下邳有几日?”
    “明日便已是第五日。”曲阿应道。
    “不好。”刘奇面色大变,“即刻命人联系下邳城中吴卫,传讯下邳城中温侯,曹操要以水灌城,攻破下邳。”
    “喏。”
    传令兵走后,刘奇面色阴晴不定,突然,他抬头看向吴宪,“曲阿,汝即刻命麾下军士立即拔营迁往高处,此外,命战船起锚,水师进淮水而避水患。”
    “喏。”
    “此城,便留薛礼将军率军戍守。”
    “末将领命。”薛礼面色大喜。
    “此外,迁张纮为广陵太守,高岱任广陵郡丞,命此二人即刻北上,各地官吏,于淮水之上搭建浮桥,准备淮北之民南下之事。”
    “喏。”
    “此外,再令子龙麾下骑军不可轻举妄动,可令樊能将军联络沿淮水入海的邓当水师,北上驰援的海船运输北地之民南下。”
    “喏。”
    行至帐外,夜里,一声霹雳震响,刘奇双眉紧皱,“未曾想,这六月里,亦有暴雨。”
    “沙沙沙”在暴雨到来之际,刘奇已经登船,他站在船舱之内,看着汹涌起伏的淮河水面,心情一阵复杂。
    就在刚才,下邳的驻防图已经呈至。
    “下邳城高三丈,厚两丈,粮草足有百日之足,吕布强行征召民夫数万,誓与曹操决一死战。”
    刘奇一手抚须,下邳连泗水建护城河,可谓是成也泗水,败也泗水,曹操若掘河堤,洪水可自四面城门淹没下邳城内街道,行人足不能出户,水淹其屋舍,洪水将没于腰间,吕布麾下军士,将困于城内,军营、粮草亦毁之一旦。
    此番,若是吕布听劝则可,若是不听……刘奇双眉紧锁,他不能趁洪水灌入下邳之际入城,必须等水势平缓,可那时……曹操必定抓住战机,自己,可莫要晚上一步啊。

第一百七十九章 水淹下邳
    五日前,曹操大帐。
    “诸公,今吕布退守下邳,吾已于城外亲眼目睹,那城高三丈,厚达两丈,城中兵马两万,粮草足有百日之巨,吾等若强攻,死伤必会惨重,且连日以来,攻掠徐州各地,虽取北地数郡,将士却俱是疲乏,吾军西有刘表之祸,难有江东狮儿陈兵于淮水,对吾淮北之地,觊觎已久,吾欲退兵,诸位意下如何?”
    “主公,万不可退兵矣。”帐下,程昱突然出列,“此刻吾军已攻伐徐州一二月之久,吕布接连败阵,所部精锐早已折损殆尽,此刻麾下兵马大多只是泰山兵和张辽麾下所募新兵尔,正是吾军攻破下邳,擒杀吕布之大好良机。”
    曹操坐直了身子,“汝言之有理,且诉下文。”
    “荆州刘表,无意与吾军开战,今有孙权、周瑜与其对峙,无忧矣,吾军之敌,乃是江东刘奇,河北袁绍。”
    “今江东有江夏黄祖为战,而河北袁绍,为公孙瓒所牵制,两者皆无暇兵进吾中原之地,正当是吾军大展宏图之机也。”
    “主公若不趁此良机,一举擒杀吕布,将徐州六郡收入囊中,更待何时?”
    曹操满脸苦涩,“若不能速战速决,将会酿成大祸。”
    此刻,帐下一名文士拱手一辑,“吾有一记,数日之内,可破下邳。”
    曹操面色一喜,却听程昱踏前一步,“莫非是掘沂、泗之水,水淹下邳?”
    “这可不成,泗水连通下邳护城河,如何能将此城淹没?”帐中立于曹操身侧的许褚瓮声瓮气地开口道。
    “下邳之城可取泗水护城,为何,便不能为泗水破城呢,若是想利用决堤之水冲破城门,倒是痴心妄想,但若只是淹没城中街道,让吕布麾下兵将束手无策,倒是轻而易举。”程昱笑着看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的郭嘉,“奉孝以为如何?”
    “吾只知,太史慈率数千精骑已渡过淮水,东海国,此外,东吴上将吴宪,亦率军将抵达淮阴。”
    “如此,事不宜迟,子廉,汝且率军,即刻前往河堤。”曹操看了一眼帐中众将,最终却是选择了自己的从弟曹洪。
    “喏。”曹洪大步出帐,很快便点齐两千精兵,往河堤赶去。
    ——
    五日后的夜里,雷电交加,大雨伴随着劲风而来,曹洪看了一眼此刻汹涌的河岸,猛地拔出腰间长剑,“所有人退到高坡上,最后检查一遍,绳索可有绑结实?”
    “将军,已经万事俱备。”很快,便有人汇报道。
    “决堤。”
    “喏。”
    很快,位于河岸沟渠之下的民夫,便直接挖开了河堤。
    “轰”几乎一瞬间,翻涌不息的河水便冲垮了堤岸,曹洪面色惊变,“快拉绳索。”
    可是,人力岂能与天斗?
    首当其冲,位于河堤之下的数十名民夫,几乎一瞬便被河水给吞噬,绳索上传来一股巨力,紧接着,便有不少将士不由自主地松手,便是拉回来民夫,大部分也都是呛水身死,更有甚至,撞到了岸边的岩石。
    曹洪根本来不及为他们默哀,便看着一望无际的洪水,从平原之上一泻千里,直接灌进了下邳的护城河,涌入城门、城墙缝隙,涌入了下邳街道。
    “哈哈……主公大事已成矣。”曹洪面色大喜,“天明,吾军便可顺势擒杀吕布。”
    隔着十几里外的曹军大营内,曹操带着一众兵将来到高坡上,眼见着洪水一往如前,汹涌澎湃,面色大喜,“如此,明日吾军便可挥师城下,擒杀吕布那厮。”
    “主公可传令下相的刘备助战。”程昱进言道。
    曹操略微沉吟,“善,刘玄德麾下多有勇将,若吕布那厮要负隅顽抗,倒是须得此人助战。”
    “主公可命人抄录五百份劝降书,投入城内,待天明或有奇效。”郭嘉亦是进言道。
    “如此甚好。”曹操颔首应下,目光扫视一眼帐中众将,“这几日营中民夫工匠加紧打造战船,尔等且下去准备,天明之后,攻取下邳。”
    “喏。”众将轰然应下,各自迈步出营。
    同一时间,隔着淮水远望的江东军哨兵,亦是朝着对岸发射了响箭。
    其实,即便是没有哨兵汇报,如此地震山摇的声响,刘奇等人亦能在战船上发觉。
    “主公,曹操果然已经掘了河堤,此番,吕布虽为水势所困,城中居民更惨,家宅被淹,家中存粮,怕是也毁之一旦啊。”
    刘奇一手摸着下巴,“曲阿,城池被淹之后,河水经决口改道,当延绵不息,纵横于平原之上,曹操麾下战骑,怕是在泥泞之地,再难纵横,汝以为,他会去何地?”
    “自当顺势北上,阻截东海的子义将军。”曲阿稍微思量,便开口答道。
    “那天明之后,曹操必会出兵攻打下邳,但城外仍有河水,他必会以小船出兵,吾军中多为车船,可有小舟?”
    “艨艟、冒突、走舸、斗舰、舢板、乌篷船皆有,到明日清晨,应当可收集数百艘。”
    “如此,便换乘小舟,明日吾等与曹军同时出兵,下邳周边地势平坦,倘若平时,吾军不敌曹军铁骑尚且无妨,今日若是与曹军短兵相接,必是水战,曲阿,汝可敢与曹操一战?”
    曲阿冷笑一声,“便怕曹贼那数万精兵,不够吾麾下儿郎砍杀。”
    “甚好。”刘奇大喜,“传令纪宁朝淮阴进兵,再命吕蒙攻打曹仁戍守的睢陵,此外,命子义便宜行事,若遇曹操铁骑,可自行迎击。”
    “喏。”
    “且传令州学、郡学派遣入广陵、下邳、淮南等地的官吏,此番吾军兴师动众,征讨豫州、徐州等地,只为人口钱粮,不为城池,吾与曹操恶战,战时便是他们迁徙百姓的良机,会有各地守军和战船为他们提供便利,吾若与曹操停战,他们便再无迁徙之期。”
    “喏。”
    刘奇满脸担忧地望着广陵城,这夜里的暴雨不停,更有洪水涌入下邳,吕布,他能扛得住吗?

第一百八十章 吾吕布仍是天下第一
    是夜,倾盆大雨。
    数千穿着蓑衣的军士立于府门之外,静候着吕布到来,为首一将,赫然便是张辽,而站在他身侧的,还有同样腰间挂着长剑的陈宫。
    “吱呀”屋门打开,露出满脸疲惫和双眼通红的吕布。
    “君侯,战机万不可贻误,吾等这便出兵吧,趁雨势越下越大,一举攻破曹营,杀他个七进七出。”
    众将士纷纷将希冀的目光看向吕布,此刻城内街道已经是有及脚踝的积水,他们的脚几乎都泡在雨水中,但他们的双眼,还有着无比炙热的目光。
    因为,他们的统帅,是虎牢关下,一人策马持戟,让十八路关东诸侯都不敢寸进的吕奉先。
    “貂蝉染病,吾无意外出,何况雨势这般大,曹军不敢外出,吾军外出,却会迷失方向,即便是摸到曹营,怕是在泥泞中也消耗了大多气力,哪里能和以逸待劳的曹军厮杀。”吕布轻声道。
    张辽脸上的激动凝滞,身后的众多将士更是面面相觑。
    “君侯”,陈宫双手一辑,满脸激动,“汝可要三思啊,此乃天赐吾徐州战机,君侯莫非当真要为一女子拖累众军吗?”
    吕布何尝不知,又何尝不晓,他低着头,双目有些赤红,鼻尖却是有些发酸。
    “吾吕布南征北战多年,当年孑然一身,可以了无牵挂,如今却已有家室,若无貂蝉,吾便是重掌徐州,又有何用?”言罢,吕布抬头瞪了一眼陈宫,“汝不必多言,吾意已决。”
    言罢,吕布转身离去。
    “错过今日,君侯,吾等必为曹操所败,成为那阶下之囚呀。”陈宫跌倒在泥水中,看着大步离去的吕布背影,满脸惨白,头上的斗笠已经掉落在地,发丝散乱,他脸上满是水渍,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公台先生。”张辽上前将他扶起,脸上落寞之色一闪而逝。
    温侯,已不负当年虎牢关下盖世豪情矣。
    夜里,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吕布在貂蝉榻前被惊醒,他猛地推开房门,朝外走去,“发生何事?如何有如此动静?”
    “报……禀报君侯,大水入城,此刻城中积水已有一人深,吾军已经被困于城中了。”汇报的传令兵,满脸热泪盈眶,如今,当真是死路一条。
    “不可能”,吕布大步冲到府中高楼上,凝视着城内的一片汪洋,面色一片铁青。
    “嗒嗒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他身侧传来,却是陈宫、张辽等人。
    “未曾想,那江东吴侯,竟有未卜先知之能,君侯,是时候了。”陈宫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吕布,“曹操命人掘了河堤,数日之内,这城中积水难退,除非让河水再次改道,吾等须得早作打算。”
    “如此,汝等掩护貂蝉,走白门楼,乘舢板、渔船,从南门突围。”吕布淡然道。
    “君侯不与吾等一同撤军吗?”陈宫面色惊变道。
    吕布背对着陈宫等人,“徐州二郡三国之地,为曹贼眼中下设六郡,琅琊、东海、彭城、下邳,吾徐州已失陷大半,今日若这下邳再失,吾等该往何处容身?”
    闻言,一名佐官踏前一步,朝着吕布背影拱手一辑,“君侯之婿,乃江东吴侯,君侯何不让其归还广陵一郡,借此一郡之地,东山再起。”
    “广陵之地,困于淮水以南,九江以东,长江以北,民不过三十万,如何与曹操坐拥近三州之地,千万之民而抗衡?”
    吕布转身,脸上露出几分微笑,“曹操兵围下邳已久,既是掘开河堤,怕是早有准备渡船,汝等出城,若无人吸引曹操大部兵马,无法突围,他率军此来徐州,一为徐州富饶之地,二则是为擒杀吾一人,报当日夺他兖州之恨。”
    “城中多处积水,君侯要乘舟与曹操水战?”陈宫面色一阵古怪。
    吕布突然朗声大笑,“哈哈哈……公台,汝莫不是小觑吾吕奉先矣,吾有赤兔马,亦有方天戟,可跋山涉水,犹如平地尔,岂能为区区洪水所阻?”
    “吾自领五十条战船,用篷布盖住船舱,疑做辎重,再携城中百姓,以作女眷,从东门杀出,东门外地势较低,积水不会太深,太史慈驻军已至东海,吾只需一路杀奔东逃,必可引曹操重兵而来。”
    “末将愿追随君侯,荣辱共生。”众人之中,一将出列喝道。
    吕布满脸复杂地看了一眼高顺,正待开口喝斥,却听陈宫出言道:“伯平所部皆为步卒,此番大战,未曾折损,可随君侯左右,待乘舟出城,抵达无水空处结阵,亦可固守待援。”
    “援兵何处?”另一侧,原本默不作声的张辽突然开口道。
    “自然是江东军。”
    “公台先生如此信奉江东吴侯,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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