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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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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东军对于营中的伤兵是单独隔离开来的,定期会换药膏,定期会用热水洗身子,食用的水,也是煮沸了的。
    张机与其亲传的几名弟子,更是有着一处单独隔离,用白纱遮盖的手术室,在这里,有着各种器械,更是有着简易的锯子,那是……用来截肢所用。
    连日征战,江东军从北地数县俘虏的军士足有千余人之多,伤兵也多达七八百人。
    张机知晓,随着江东军横扫淮北的数县,这里的伤兵只会越来越多。
    这里位于大军后方,龙亢有兵屯守,此地自当无忧。
    让他不知道的是,一场危机,正在逼近此地。
    ——
    “哗啦”
    张机随手将一张沾满鲜血的纱布丢入一旁锅炉中煮沸的水里,拎起不远处的一桶热水,便朝着远处的通风营帐走去。
    “仲景先生,吾来罢。”一名穿着甲胄的银甲小将迈步上前,伸手接过水桶,毫不费力地用单手拎着,快步走向那一处营帐。
    “赵将军,又来了。”
    “赵将军,汝这一手数百斤的气力,来服侍吾等,却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错,赵将军,汝这等魁梧汉子,若不上阵厮杀,却是凭白的浪费。”
    银甲小将将桶放在一旁,“莫要胡言乱语,尔等还不快写躺下。”
    “王五,汝怎的下榻了,拐杖呢?”
    “狗蛋儿,左臂的绷带,汝若再解开,看吾不揍汝。”
    “还有赵传奇,汝这长刀便不能放好吗?若怕生锈了,用纱布擦拭干净了,再裹上一层,吾保证汝伤愈上阵,还能在骑军中使汝这二十斤长刀。”
    “赵将军,听说汝是右北平公孙太守麾下白马义从的校尉,汝亦擅闯统帅骑兵吗?”赵传奇闻言一笑,将长刀安放到一旁,靠着营帐的支撑柱。
    “已经不是太守了,公孙将军早已是前将军了。”银甲小将为他解伤口的手臂一顿,一脸苦笑道。
    “那白马义从呢,听闻当年公孙将军屠弑塞外胡骑,以此精骑成名于天下,便是昔日在虎牢关外,亦可与吕布麾下并州铁骑抗衡?”
    “已经不复当年了,前年潞河一战,仅剩的五千白马义从,折损殆尽。那袁本初帐下,有一大将为麴义,其麾下有八百精锐,自称“先登死士”,逢战必进,于界桥一战,便将吾白马义从攻杀大半……”
    “那麴义,可不在河北四庭柱之一……”赵传奇笑道。
    “汝竟也知那河北四庭柱?”赵云微微一笑,“倒是忘了,汝亦是冀州人士。”
    “他死了。”赵云为他胸前、手臂裹上纱布之后,系了个结,站起身来说道。
    “如何死的?”
    赵云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背过身去:“大丈夫沙场征战,马革裹尸,正是吾等夙愿,刀枪无眼,谁能保证自己常胜不败。”
    赵云抬脚出门,正好看着张机沉着脸走向对面的手术室,他脸上添上几分喜色,立即抬脚跟上。
    “仲景先生,这换洗拎水之事,让吾来便是。”
    “赵子龙,汝堂堂男儿,不去那沙场厮杀,为天下万民安定而战,却来吾军后帐做何?”
    “先生若愿随吾北上救吾兄长,吾愿从先生左右,征战四方半生。”
    “吾北上需行一两月之久,在这战场附近,吾可救千人。”
    “这……”
    “不过,汝若愿搭把手,便帮着这些将士们换桶水吧。”眼见着他有些沮丧,张机目光一转,话到嘴边,却是换了一句宽慰。
    “喏。”银甲小将似乎瞬间得了什么宝贝,抬脚便朝着不远处的水缸走去。
    也就在此刻,营外的古道上,突然传来密集的马匹行进声。
    他双眉微皱,目光看向帐外的刹那,耳朵微微一动,“散乱的马蹄,足有两百骑以上,战马却不足一人双马,不是江东骑兵。”他心知,江东唯一的骁骑营,尚在徐州作战,并且是一人双马,如今这古道上,散乱的马蹄声,显然,是敌军。
    “敌袭”
    “敌袭”
    随着一声声疾喝,立即有军士搬动拒马来到营门前。
    但为首一骑已经率先杀入了营中,他左突右杀,转眼间便砍翻十余员战将。
    银甲小将瞳孔微微收缩,这武将,他似乎认得,昔日追随前将军前往虎牢关下之际,他便在曹操营中见过。
    “给吾滚开。”他亲眼目睹着那员唤作祖安的战将被其一刀劈成两截,随即,营中那些原本安安静静躺在榻上的伤兵,却是各自从床榻之下取出兵刃,冲杀出来。
    “哼,一群残兵败将,亦敢阻拦本将吗?”来将满脸血污,早已是在拼杀中筋疲力竭,但他仍然可以凭着座下战马的冲刺之力,将手中的刀刃送到对方要害处。
    他只要还未流尽最后一滴血,最后一滴汗,便可以作战。
    “逆贼”,银甲小将看到了方才与他交谈的赵传奇,他那二十斤长刀,终究是没能挡下这员曹将的三合,或许是因为手上的伤势,或许是没了战马,在两百余骑杀入帐内之后,营中兵马开始溃散。
    “叔父,此处既是江东军大营,那便随手点了,亦可阻拦身后追兵。”冲杀在另一侧的曹休,突然大喝道。
    “如此甚好。”骑将大笑一声,便指着左右的营帐,“快去,将此处营帐都给本将军点了。”
    银甲小将双眼一眯,他看到正在追杀张机的骑兵,他毫不犹豫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大步上前,一剑封喉,转眼间,他便夺了一匹战马,取了骑卒长枪,“仲景先生先走,待吾聚拢伤兵,击溃敌军,汝再出来。”
    言罢,银甲小将已经策马来到宽敞的营帐中间的大道上,他单人匹马,长枪一横,拦住了夏侯渊等十余骑。

第一百七十三章 赵云擒夏侯
    “此将,吾似乎在哪里见过。”夏侯渊虽然满脸暴戾,早已杀红了眼,但仍然是头脑清醒。
    敢单人匹马拦在数十骑冲锋的大道上,若不是艺高人胆大,便是莽夫尔,显然,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将,他……看不清是哪种人。
    “来将通名?”夏侯渊左侧亲卫高举手中长枪,朗声喝道。
    “汝等蛮横之辈,无须知晓本将姓名。”赵云此刻心中沉重,这些家伙,竟然连那些伤俘也杀,就连营中的老弱医者也不放过。
    “好胆。”喝问亲卫怒喝一声,策马上前,一枪泛着银光,直刺赵云胸膛。
    赵云策马上前,两马交错,“嘭”,一具尸体轰然落地,那匹北地健壮的青鬃马踱步走到赵云座下黑马身后,座上,赫然已空无一人。
    夏侯渊双目渐渐凝重,他厮杀了一整夜,早已是筋疲力尽,未曾想,这当道下寨的江东军伤俘营中,竟然还有如此勇将镇守。
    “嗒嗒嗒”四面八方赶来的伤兵汇同被击溃的军士们,结成了数百人的军阵,位于赵云身后,长枪如林,战刀高悬。
    “诸位,营中伤亡如何?”
    “赵将军,曹军到处纵火,不能移动的伤兵被活生生烧死。”
    “战俘营的那些军士,被吾等用弓箭射杀了,俘虏在敌军战骑闯入营中后,便爆发营啸,想抢夺吾等手中的兵刃……”
    赵云眼中掠过几分黯然,那些俘虏虽是手无寸铁,但人多势众,阵前杀俘,亦是无奈之选。
    他紧了紧手中的长枪,对面的骑兵已经陆续回归夏侯渊身后,上百骑凝重地看着眼前结阵的数百步卒,若是全盛时期,他们一次冲锋便可将其击溃。
    但现在,他们逃命了一整晚,早已是筋疲力尽,若是此刻给他们一张被子,随处倒地,便可睡着。
    “杀”,夏侯渊猛地举起手臂长刀,一马当先,他跟随孟德征战十余载,从来都是身先士卒,带队冲锋。
    便是此刻,他也不会畏惧任何人。
    “铛”长刀和铁枪撞击在一处,赵云感受着他长刀上传来的力道,手中铁枪更是弯曲出一个十分夸张的幅度。
    他右臂猛地朝下一压,扭曲的长枪猛地一甩,枪头点在长刀之上,巨力将夏侯渊逼退,下一刻,他双臂猛地翻转,长枪在空中一卷,刺出的刹那,梅花点点绽放开来,花蕊之中,似有毒蛇潜伏,一枪七个蛇头。
    “铛铛铛”七个蛇头都是实的,夏侯渊横刀去挡,手臂和刀面连续承受了七次撞击的力道,每一次力道都有增幅,在他满脸凝重之际,赵云已经收枪。
    “呼”他再次出枪,仍然是鼓足了双臂的气力,这一枪没有梅花,没有蛇头,只有百花争艳上空,那百鸟齐飞的场面。
    枪花如鸟雀,声若凤鸣,初音争鸣,百鸟朝凤。
    “哧”枪头狠狠地扎进了夏侯渊的肩胛骨,他惨叫一声,长刀便朝着赵云脖颈斩来。
    “铛”赵云猛地一甩枪杆,长枪在他肩胛骨上带走一大片血肉,枪杆挡开长刀,更是抽打在夏侯渊的手臂上,下一枪,赵云凌冽地刺向夏侯渊的喉间,但寒芒抵达之际,却被他转刺为拍,一枪将其抽下马背。
    “呼”赵云将枪尖抵在夏侯渊的脖颈上,“左右,给吾绑了。”
    “叔父”远处,一马冲散拦道的江东步卒,眼看着被一众军士一拥而上,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夏侯渊,他几乎瞪目欲裂,快马冲到近前,挺枪便挑飞三人,却不想,这时,斜着里,一杆长枪却是拦下了他的进击的道路。
    “汝是……赵子龙?”曹休面色微变,“汝莫不是在刘玄德帐下,为何会在此地?”
    “吾从前将军,与使君有故交,此番却在江东军中求医。”赵云坦然答道。
    “汝要阻吾?”曹休面色微变,“汝那刘玄德,可是在司空帐下为将。”
    “使君之恩,云某齿难忘,只是,今日,却不能放走汝等纵火劫营之人。”赵云回眸,正好看到被一群伤兵护在身后的医者们,居中一人,赫然便是张机。
    “汝便是那曹孟德的族子曹文烈?”
    “赵云,汝助纣为虐,今日,看吾取汝项上首级。”
    两人谈崩之后,俱是目光一凝,赵云双腿猛地一夹座下战马,长枪于手臂高举,主动策马杀向曹休。
    “哧哧哧”沿途拦道的曹军骑卒,都被他挥枪挑飞,曹休满脸凝重地看着赵云,双臂微微一颤,鼓足了全身的气力,亦是大喝一声,朝着赵云杀来。
    “铛”两枪撞击,沉重的力道,让曹休手中的长枪险些脱手而出。
    厮杀了一夜,他原本手持的长刀也丢了,使用较轻的铁枪,却不想,这看似瘦弱的赵云,手上竟有如此力道。
    “铛铛铛”赵云已是看出眼前曹休气力已竭,每一次出枪,几乎都是砸击,硬碰硬的出招方式。
    “赵云”
    “咳咳……”曹休开口之际,胸口气血不畅,再加上手臂上传来的酸麻,他喉咙一甜,竟是直接咳出血来。
    他浑身巨颤,剧烈咳嗽之际,一根枪杆已经落到他的胸膛上。
    “嘭”曹休直接从马上摔落,甲胄撞击到地面,反震的力道,让他大脑一片晕眩,他猛地爬起身来,手上长枪朝着四周挥动,脚步踉跄,眼前立于马上的赵云,他也看不太清了。
    “将军”
    “快救将军”
    “不行,挡不住了,江东军这群伤兵大多都是老卒,便是有伤势在身,吾等奋战一夜,也不是敌手。”
    “嘭”时而有战马坠地,并非被江东军士卒捅杀,反倒是乏力倒地。
    “战马都倒了,没了战马,吾等还能是骑卒吗?”曹休听到了一名亲卫的哭腔。
    “降了吧,王二,汝在战俘营,还能照顾二位将军……”
    “莫头儿,汝是伙夫,也可照应二位将军……”
    “扑腾”
    “扑腾”
    当曹休双眼恢复清明,眼前的尸体倒了一片,跟随他和夏侯渊杀出重围的两百余骑,除却被江东兵用长枪架着,压倒在地的二十余人外,竟是全部战死。
    他虎目含泪,顺手拔剑出鞘,抹向脖子,“叔父,文烈无能,只能以命赎罪。”
    “哐当”他手腕一痛,却是被人用枪抽飞了手上的长剑。
    “呼呼”一时间,七八条壮汉一拥而上,将他死死压在地上,他直起脖子,怒视着策马来到跟前这员战将,“赵云,汝这厮,不得好死。”
    “废话少说。”赵云冷冽地扫了他一眼,“带走。”

第一百七十四章 李典,突围
    下蔡,已经得到义成失陷十个时辰,当天色大亮,四面城门几乎同时大开,一群民夫,自南门和东门而去,西门和北门,则是各有两队曹军杀出。
    统帅两千步卒出城的,是在战前从汝阴运输粮草至下蔡的任峻,他满脸凝重地打量着城外靠近淮水的那一簇灌木,果然,也就在他率军经过那里之际,突然喊杀声大作。
    “吾潘璋奉军师将令,已在此恭候多时矣。”手持长刀从林中策马走出之将,赫然便是此前驻守在淮水南岸的潘璋。
    一阵乱射,任峻所率步卒倒下近百人,他立即下令抛弃辎重,朝着北面发出响箭求援。
    潘璋之兵数倍于他,虽然看起来大多都是面色稚嫩的青年,但身处军阵之中,动作无一不像是百战精锐。
    任峻亲自于阵前指挥作战,但不过顷刻,潘璋便率军杀穿了他的军阵,他策马上前,与潘璋战了数合,便被不敌而退,眼看着麾下儿郎们纷纷倒下,他满脸颓然,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北门,若是李曼成将军还不来,他这两千步卒,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北面城门,出城之后,李典便看着数里之外的平地上,有着不少坑洼,他双眉微皱,这些坑洼,马匹若是疾驰奔行,绝对会人仰马翻,但若是放慢马蹄……
    “唰”
    “唰”
    左右两侧的山林里,突然有弓弩配合着枪林杀出。
    “尤突奉军师将令,已在此等候多时,李典,可敢上前一战?”依托山林,从鄱阳山越而降的尤突麾下虽然只有三千兵将,他却丝毫不担忧。
    “准备冲锋。”李典举枪勒马之际,环顾一眼左右,这附近的低洼小坑,绝对是这几日在下蔡周围来往甚密的斥候所做,至于这山林前,却是没有低洼,但他骑军距离山里不过百步,也就是说,百步的距离,也无法冲刺起来。
    正待他下令之际,远处一哨骑踩踏着尘沙来到近前,战马因地形畏惧,止步于前,他焦急地朝着李典喝道:“禀报将军,西面城门响箭告急。”
    李典如蒙大赦,立即拨马转头,“全军箭矢阵,朝西面城门驰援。”
    “喏。”
    “驾”
    “驾”
    战马四蹄飞扬,低洼处很轻松地就被这群轻骑给踏过,尤突眼见着李典三千精骑迅速远去,瞳孔微微收缩,“果然不出军师所料。”
    “将军,吾等是否立即率军追击?”站在他身后的小校出声问道。
    “追击?”尤突轻笑着摇了摇头,“主公从会稽屯田兵中抽调两万兵马组建淮南营北上,便是为了今日,吾等疲于奔波一月有余,翻山越岭抵达长江沿岸,再从九江至这淮水岸边,若让这李典跑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尤突并未下令追击,反而是率军停留在此处,他的使命便是虚张声势,以两面山林伏兵,在林中多设士卒跑动,以做伏兵大部,实际上,他麾下也就只有三千军士,根本挡不住李典麾下三千精骑一个冲锋。
    当李典带着骑军小跑着赶到战场,任峻所部已经伤亡近半。
    “潘璋?”李典认出敌将之后,冷喝一声,“众将士,随吾杀敌。”
    “冲啊”
    滚滚战马奔腾的声响,在平原之上,犹如滚滚河浪,声势浩大。
    远处交战的潘璋眼见来军,嘴角微微勾勒几分,一刀砍下一名曹兵的首级,猛地勒马后退,“全军后撤。”
    “任将军,无恙罢。”李典冲杀至近前,二十步外喝问道。
    “前面是一马平川,曼成将军,江东军已得了龙亢,吾军此番,只能西进,兵进汝阴,与满太守汇合。”
    “自当如此。”李典看了一眼任峻,“吾留一千精骑护送将军辎重粮草,吾率军先行追击。”
    任峻双眉微皱,“吾军屯驻下蔡的辎重粮草不多,如今吾军已是在行军途中丢弃,若是再寻,耽误功夫,身后敌军必至,还是舍弃了吧。”
    “如此也好。”李典应了一声,便带着两千精骑朝着远处逃窜的潘璋追去。
    “此贼竟是不入山林,想来,前方大道必有埋伏。”李典追击到十里外,立即下令一曲五百精骑上前探查。
    却不想,五百精骑刚上前百步,眼见着已经在敌军后阵砍倒二三十名溃兵,那潘璋,却突然喝止败军逃窜,大军迅速转身,在数十步外结阵。
    “将军,吾等可趁此良机,一拥而上,可大获全胜。”李典身侧偏将眼见着前方山谷已经地势窄小,潘璋所部尚有四五千步卒,此刻军心已失,只要他们一拥而上,必能大获全胜。
    李典拨马立于数百步开外,双目凝重地打量着两侧的斜坡,斜坡之上,便是两面陡崖,若是他率骑军杀入这处山谷,两侧伏军杀出,他必败无疑。
    “不可,此地当是有诈,撤。”李典猛地警觉,潘璋在狭窄的山谷以数千步卒绝地反击,显然是诈,他不能入瓮,猛地拨马回身,“撤,快撤。”
    不多时,前方的五百余骑也纷纷朝着回走,却不想,两面山崖之上,笙旗晃动,却有大队军士从两侧山岭杀出,滚石檑木一起沿着山坡滚下,已经杀至谷内数百步的五百精骑,顿时就和李典所部失去了联系。
    “不好,果然有伏兵。”李典面色难看至极,他眼睁睁地看着一面“贺”字将旗于山崖上升起,那持枪来到崖边的,不是东吴大将贺齐,又是何人?
    “撤,快。”李典面色有些难看,他未曾想,江东军前日才夺了龙亢,动作竟是这般迅速。
    “昔日淮阴侯韩信十面埋伏之计,让西楚霸王走投无路,今日,未曾想,在这淮水北岸,吾亦只有沿河道而走……”李典率军冲上一处斜坡,明显已经听不到谷内的厮杀声了,那陷入重围的五百精骑,显然已经难逃一劫,反观贺齐所部近万之兵,汇同潘璋,竟是衔尾追杀而至,他不能有半分停歇,但是,他顾及到身后的任峻所部,若是自己率军撤往河岸,任峻所部大队步卒,岂不就只能舍弃了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 安风津,木牛流马
    “传令任峻将军,命步卒于河岸结阵,吾前往安风津搜寻渡船,他率骑军素至。”
    “喏。”
    李典终究不是那般狠心之人,他麾下骑军,一人双马,但苦于仅剩一千五百骑,一千五百骑能做什么?若是在中原腹地,即便方才贺齐有近万兵马,他也无惧,打不过,也可以逃跑。
    一人双马,脚程何其之快。
    待他赶到河岸,只觉得无比安静,安静得让他有些担忧。
    “该不会……”他有些担忧安风津,他沿淮水河岸而行,渡过颖水,必定是前往安风津,颍上虽近,但必定有伏兵,至于汝阴方向,却是更不能去了。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李典此刻,只担心安风津无太多兵卒驻守。当他抵达之后,无法及时获得战船。
    不多时,哨骑便折回汇报:“禀报将军,对岸渡口,有吾军驻守,吾等方才喝问,立即便有船夫备下二十余艘乌篷船过河相迎。”
    “乌篷船?”李典双眉微皱,他此刻已经是意识到了水师的重要性,日后若是要和江东军交战,若是没有水师,怕是在这淮南之地,寸步难行。
    “如此,便只能舍弃战马了。”李典有些心疼,若是不想将这些战马留给江东军,那边只有全部宰杀,只是……对于骑卒而言,马匹便是他们的第二条性命,比战刀在心中的地位还要高。
    而且,他麾下骑兵,一人双马,这马,可都是兖州、河北之地得来的良马,一次性斩杀数千匹,如何舍得?
    抵达岸边,他便眼见着二十余艘乌篷船和临时寻来的十余艘艨艟候在河边,他略微犹豫,便下令一曲五百人舍弃了战马,率先渡河。
    在船只驶入河中之际,远处已经是传来了马蹄声。
    “曼成将军”任峻满脸血污,一脸颓然地行至近前,在马上朝着李典拱手一辑,“曼成将军,吾部步卒于河岸结阵,被潘璋、贺齐所部追杀,全部阵亡……”
    李典见他下马,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司空还有北地两州之地,吾等雄踞中原腹地,兵马没了,他日还能寻回来,若是人没了,那便一切都没了。”
    说着,他看着跟随任峻的骑卒,仅剩下不到七百人,也就是这么一会儿功夫,他麾下旧部便折损了三百人,他心里在滴血,司空将军中三千精骑付予他之际,可是千叮嘱万嘱咐,便是军中众将也都有些眼红。
    这些,可都是跟随曹操南征北战多年的旧部啊。
    “曼成将军,事不宜迟,吾等先渡河罢。”任峻看了一眼已经抵达河心的渡船,亦是松了一口气,指挥着麾下兵将乘坐不远处还留在岸边的渡船。
    李典未动,目光却是有些不舍地看向岸上的数千匹战马。
    若是他还能率军往上游走一走,大可寻找一处和水平缓之地,让人和马一起渡河,只是……身后追击的将东军不会留给他这个机会。
    “曹贼休走。”也就在此刻,上游的河岸上,突然杀出数千兵将,李典面色大变,当他回眸看去,好在自己一曲骑卒已经是在对岸下船,船只空载,行船的速度很慢,不多时,便能够回返。
    “快,善水性军士,立即脱掉甲胄,跳入水中,游过对岸。”河面只有十余丈,李典算计着敌军杀至的时机,猛地指着身前的马匹。
    “将马匹驱赶到北边,点燃马尾,快。”他所部军士手中,也带着一些火折子,当他下令将战马驱赶到北边,站在马群身后的上百名军士,几乎同时举起了火折子,对准战马的马尾。
    “以战马冲阵,李曼成,当真急智之将也。”统领这一部淮南兵的,赫然便是不久之前的江夏都督苏飞,他于阳泉养伤,伤势好转之后,便领了五千扬州兵,听徐庶将令,尽早渡过淮水,埋伏在岸边,未曾想,果真是等来了李典。
    “上木牛流马。”眼见着前面的马匹已经开始惊慌,苏飞不紧不慢地朝后一挥,立即有跟在身后密林处的数千民夫赶至,三五人推动着一架木牛流马,也正是后世的独轮车。
    此刻,车前有着一面铁板,由锻造数层甲胄的钢铁所铸,而木牛流马的前端,更是有着一根根锋利的尖刺,对准了斜前方。
    “嘭”两百架木牛流马,并排放在军阵前方,赫然便凝聚成一堵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嘶……”
    “吁……”
    当战马因为马尾后的火焰惊慌失措之际,数千匹战马,几乎一窝蜂地朝着北边冲来,苏飞紧了紧捏紧长刀的手臂,“民夫在前,汝等若死,尔等妻眷吾养之,汝子可入县学。”
    “刀盾兵,弓箭手上前。”苏飞勇武一般,但久经战阵,他指挥起这一支训练了近二载的屯田兵时,显得游刃有余。
    五名民夫按着一架木牛流马,民夫们浑身都在发颤,他们都是南人,未曾见过辽阔草原之上的野马群,也未见识过中原大地上,上万铁骑冲锋的浩大场面。
    他们也是怕死的,比起那些刀口上舔血的将士们,更是忌惮此刻迎面冲来的马匹。
    “啊……”一人惨叫着朝后退去,却被苏飞的亲兵一刀斩飞了头颅。
    “本将军与尔等同在,胆敢后撤一步者,杀无赦。”苏飞高喝一声,伴随着飞溅到他脸上的鲜血,他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刘奇小儿何其幸甚,竟然又得这般良将。”此刻,已经趁机抬脚落到渡船之上的李典,看着这一幕,满脸愤然。
    不多时,上千兵卒一同登船,数十艘船只上,挤得满满的,船舷几乎还有一两寸便要与水面齐平,但李典别无他法,他不可能丢下这么多马上征战近十载的精兵悍卒。
    任峻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未曾想,江东还有如此奇淫技巧……不过,想仅凭此物来抵挡数千匹发狂的战马,亦是这些南人的无知。”
    李典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伯达将军所言甚是,这数千匹战马冲阵,必会让其损兵折将,只可惜身后追兵快至,否则,吾等随马群掩杀上前,必能将其尽数歼灭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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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万马冲阵,三丈枪林
    “将军,吾等能挡住吗?”眼看着地动山摇的数千匹战马汹涌而来,策马立于苏飞身侧的亲卫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莫要动摇军心,待木牛流马制作的冲车被马群冲垮之后,汝等要随本将军一同杀上去,吾等淮南营,成立不到一月,若是就这么败了,如何再见江东父老,再见军中袍泽?便是主公哪里,本将军亦无法交代。”苏飞心中也有些忐忑,他本以为,滚滚长江东逝水便已经是世间最为宏伟壮阔的场面了,未曾想,在这北地平原之上,还能亲眼目睹万马冲阵的一幕。
    在这群战马之中,最为耀眼的,便是此刻簇拥在马群之中,原本属于李典的那一批青鬃马,它奔跑的速度快如疾风,四周奔驰的骏马,都是它的臣民,它们一同上阵冲杀,已有一些年头了,彼此之间,马背上的军士相识,他们胯下的战马,自然亦是识得的。
    “哧哧哧哧”一道道鲜血飞溅,木牛流马那数尺长的尖刺上,扎进了不少马脖子,战马只许进不许退,骑兵在这个时代,就是一往无前,有死无生的兵种。
    转眼间,数十匹一字排开的战马,便在这一面铜钱铁壁上送命。
    “噗通”
    “噗通”
    一具具马尸,被手疾眼快的长枪兵给推开,但很快,他们便只能慌张后撤,一匹匹战马,前赴后继地撞了上来。
    一排战马倒下,立即便有另一排战马冲击到它们的身上,马失前蹄,轰然坠地不起。
    倒地之后,便被无数马蹄踩踏而过,倒下前未死,倒下后,哪里还有性命。
    便是尸体,都很难找到完整的。
    正所谓雁过无痕,马过成泥。
    此刻,不少民夫闻着那股新鲜刺鼻的血腥味,面色一片苍白,双腿更是有些发软。
    “嘭”不知何时,第一匹战马,将半个身子越过了足有近一人高的铜墙铁壁,直接将站在其后的三名民夫撞飞出去,倒地之后,他们口吐鲜血,胸口塌陷了一大片,眼看着便是活不成了。
    “补上去,战死者,赏每人一千钱。”苏飞拎着长刀催促道。
    他双目一片血红,浑身微微发颤,这不是畏惧,也不是担忧,是心疼。
    眼前这每一匹战马,几乎都是在沙场上征战了数载的战马,若是能够为江东军所有,大可再组建起一支数千人的铁骑,倒是,在中原广袤无垠的地界上作战,江东军便不会为人掣肘了。
    徐庶给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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