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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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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怎么了?”陪侍在旁的孙邵留意到了刘繇愁然的脸色。
    “吾儿出征南下,已有两日了吧。”
    “嗯。”
    “可有战报传来?”
    “未曾。”
    刘繇叹了口气,“长绪,此番吾儿南下,汝觉得胜负如何?”
    “若无太史子义,一成不到。”
    刘繇微微一愣,“为何?”
    孙邵随手取了案上的毛巾,擦拭几下嘴角,动作不快不慢,饶是让刘繇等得有些不耐。
    “太史子义,征讨黄巾军之时,便有勇名,纵观吴中诸县,无锡、由拳等县,将兵不过千人,只需他率众数百,城前一喝,便可取之,陈瑀非是无能之辈,也正因如此,若是太史子义接连取胜,主公以为,他会如何?”
    刘繇笑着指了指孙邵,他这位老朋友,就是喜欢半答半文。
    “当然会更为谨慎,对付越聪明的人,用兵以正,反而会落了下乘,倒是奇儿用兵……”
    孙邵笑了笑,看来,自家这位主公,还不甚了解少将军,他腹内裹稿,张嘴正待宽慰,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
    来人是一名风尘仆仆的传讯兵卒,他快步冲入堂中,踏入堂中便单膝下跪,“禀报刺史大人,少将军传讯,我军已攻下无锡。”
    “哦?”刘繇眼前一亮,大手一伸,“快些将战报呈上来。”
    左右对视一眼,右侧内侍迈步走下堂内,很快便将竹简接过,送到刘繇手中。
    刘繇一目十行,很快便将竹简递给侍者,眼神示意他呈给孙邵浏览。
    自己却是老怀欣慰,一手抚须,一边叹道:“方才吾还在为奇儿操心,却不想,他竟是如此知人善用,太史子义,看来,许子将识人一生,今,却不识太史子义也。”
    “折损近百,便夜袭夺城,少将军麾下所部兵马不过两千余众,竟然还敢分兵……”孙邵目光一扫战报,便发现了其中的关键。
    “长绪先生,可有何不对之处?”刘繇急切地问道。
    孙邵将竹简递给侍者,坦然一笑,“无他,既然夜袭得手,若邵用兵,必然趁胜追击,以我军兵卒裹挟吴中败兵,南下逃亡,便可轻取敌城,扩大战果。”
    “吾儿尚且年幼,却是……”刘繇埋怨地看了一眼孙邵,自家孩儿不过十六,能知人善用,已经让他老怀大慰了,若是弱冠之年便能面面俱到,那岂不是圣人?
    “主公且看信中所述,夺城之后,子义将军已率三百余骑南下顺势攻打娄县,而少将军,则是率百骑出城,不知所踪。”
    “糊涂,吴中诸县,吾至今未曾收复,只因敌情复杂,无锡靠太湖之水,附近多山,山越、水贼常有劫道夺城之举,只率百骑出城,奇儿此举,实在太过鲁莽。”刘繇猛地掀开竹简,仔细看后,他猛地一手拍在案上,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第十章 捷报连传
    “些许水贼,不足为惧,主公少时便敢率众十余,闯贼巢营救至亲,且亲手斩杀贼酋之首,少将军所率皆乃骑兵,吴县附近多水脉,但地势地平,且河水不深,少将军所部疑作偏师,只需遮掩陈瑀耳目即可,若是敌军出城,遭遇险情,可任意去留。”孙邵不以为意,此刻,他心中已经是对刘奇多了几分好奇,行军打仗,知人善用,上兵伐谋,乃是重中之重,胆敢以主将之躯,以身犯险,担当疑兵,这等胆量,若是此战得胜归来。
    刘奇之名,必将传遍大江南北。
    “可奇儿身为主将,还是太过冒失了。”刘繇不善争辩,隐约也能猜到几分自家孩儿的想法,更何况,他现在也鞭长莫及,只能听之任之信之。
    孙邵面上带笑,“能在少将军这个年纪,行军之中还能顾及左右,奇袭佯攻都能面面俱到,已是不易。”
    “先生过誉了。”刘繇心中暗喜,但面色仍旧肃然。
    孙邵苦笑连连,以他和刘繇相交几年的经验,哪里不是,此刻自家主公表面严父,内心却尤为自豪。
    “现在已经是晌午,长绪先生认为,在陈瑀察觉吾儿所部不过是佯军后,会如何决断?”
    “无他,求援尔。”孙邵朝着门外镇守的卫兵看了一眼,“立即将吴郡地图呈上。”
    “喏。”
    在曲阿城内刺史府焦灼分析的时候,同一时间,吴郡治所吴县县衙之内,陈瑀面色青一阵白一阵。
    “什么,那严白虎,竟然拒绝出兵?这是为何?”
    传讯的小卒面色犹豫地看了一眼陈瑀,嘴唇微张,吞吞吐吐,却是说不出来。
    “快说。”陈瑀座前一员战将站起身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怒吼道。
    “严白虎胞弟严舆,昨日娶了第七房小妾,他说……”
    陈牧见他面色憋得涨红,立即松开了他的领口,“继续说。”
    “他说……袁公路坐拥淮南、扬州、徐州大部,麾下兵马数十万之众,今跨江击刘繇,岂能不胜,便是不胜,刘繇老儿,也无法派遣上万兵马来袭,顶多……顶多也只是一支偏师而已,太守,太守大人坐拥兵马数千,倘若守城不能,便是……便是那酒囊饭袋之辈。”
    陈瑀面色涨红,饶是他一项修生养性,此刻也气得不轻。
    “咚”旁侧,又有一员战将踹到了身前的长案。
    “主公,那严白虎欺人太甚,此等恶贼,不求也罢。”
    “不求援兵?今刘繇大军将至,万都尉可有守城良策?”陈瑀忍不住看向身后这人。
    万演轻笑一声,“主公无需多虑,天亮前,我已派出骑兵小队出城打探,城外昨夜摇旗呐喊兵卒,不过数百之众,主公只需予我两千兵马,末将必可取胜。”
    “不妥,此刻出城求战,若是中了敌军埋伏……”陈牧微微摇头,“昨夜天色已晚,敌军虽然小部佯攻,但以防敌军用计,天亮后骗我等出城,好趁机夺取城池,城内兵马仅有五千,大多还是老弱,岂能擅自调动。”
    “战又不能,援兵又不至,那该如何是好?”万演一手按着腰间长剑,满脸颓然。
    “哎”,陈瑀叹了口气,“那严舆素有勇武,严白虎也非是无能之辈,能以山贼之身,跻身吴郡之首,此番,断然不会坐观我等被刘繇击破,所谋之处,不过是我吴中钱粮而已。”
    “传令,准备十辆马车,陈将军,你亲自率领一千精兵,押往余杭。就当……那严舆纳妾的贺礼。”
    “喏。”陈牧领命快步出门,陈瑀却回首,失魂落魄地走向堂中,“今日不惜舍财予贼方能求援,他日刘繇或山越再犯,又能割舍何物自救?”
    万演脸上若有所失,朝着陈瑀的背影躬身一拜,“主公无须焦虑,万演必誓死追随主公。”
    陈瑀面色稍微缓和几分,“轻松,幸好,还有你。”
    在万演出府之后,陈瑀立即取出一张纸在桌面放平,提笔写下一行开口。
    “汉瑜吾兄”
    在一口气写完数百字篇幅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墨汁干涸的信纸叠好,放进锦囊之中,系上松紧绳,看了一眼旁侧侍者,“即刻派快马,不,派快船送往徐州,交给吾兄。”
    “喏。”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让我静一静。”陈瑀随手一挥,四周仆从尽皆散去,守在门边的亲卫更是将堂门也给掩上。
    他在书信上,用词已有决绝之意,陈氏一族,乃徐州豪门士族,兄弟几人,皆是一郡太守,但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身为一郡太守,他们肩上的责任更重,有时候,在面临抉择之间,生与死,不过刹那而已。
    陈瑀察觉刘繇已有独立之心,但他,却不能让其做大。
    不过,他此刻也无法寻求兄长援救,毕竟吴郡和下郅之间,还隔着一个刘繇、一个袁术。
    同一时间,一封战报,已经由快马送到了曲阿县城内。
    “嘭”送信的传讯兵刚翻身下马,便整个人仰面瘫到。
    “虚脱了,快,叫军医。”
    “喏。”
    很快有人取了传讯兵身上的锦囊信件,“是加急战报。”
    旋即,这名小卒快步闯入府内,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堂前,他双手拖着锦囊呈到空中,整个人弯腰下拜,“刺史大人,有前线急报。”
    “进来。”刘繇中断了和孙邵的商议,目光看向迈步走来的小卒。
    “念”
    “喏。”
    小卒打开锦囊,取出里面的纸条,摊开一看,顿时满脸盛放喜色,“禀报刺史大人,少将军遣子义将军趁夜行军,天亮之后,顺利夺取娄县,兵不血刃,俘虏收编兵马数千。”
    “哈哈……”刘繇大笑着迈步走到堂中,一把接过纸条,仔细浏览一遍,“的确是吾儿字迹。”说完,他朝着孙邵恭敬一拜,“长绪先生果然足智多谋,竟然能够料到吾儿此番战果,堪比高祖子房。”
    “不敢,不敢。”孙邵面上含笑,脸上仍旧写着淡定,平静之下,他的内心却是一阵波涛汹涌,若说夜袭无锡有他指点之功,这攻破娄县,却全靠太史子义之能,还有自家少将军,他,竟然如此深信太史子义。
    “难怪,难怪。”他心里嘀咕着,士为知己者死,怀才不遇的太史子义,到了少将军帐下,今日一战之后,必定名震江东。
    在他放下纸条之后,借着屋外射进来的光线,足以看清上面隐隐约约的几行小字,至于战况一栏,唯有一行五字“三箭定娄县”。

第十一章 斗将
    吴县城外五里小坡,刘奇一行下马用着午膳。
    探马快奔到近前,骑卒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一辑,“少将军,有千人兵马,从南门出城,押运十辆马车南下。”
    刘奇双眉微皱,“千人?领军之将何人?”
    “骑上绣着“陈”字,应当是吴郡都尉陈牧。”
    刘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亲兵,“吴郡都尉不是万演吗?”
    “回禀少将军,在陈瑀接任吴郡太守之后,扶持亲信,这都尉之职,却是足足提拔了两人。”
    刘奇微微颔首,正待下达命令,远处,又有快马来报。
    “少将军,朱桓将军已率后续一部兵马赶到。”
    刘奇眼前一亮,“很好,全军集合,随本将军立即追上陈牧所部后队。”
    “喏。”百余人迅速翻身上马,刘奇一手提枪,马鞭一挥,率先策马下坡。
    “传令朱桓将军,立即跟进。”
    “喏。”
    刘奇掂量着手上仅有二十来斤重的铁枪,他这具身体的力量极强,而且,由于他马术出众,在马上双手挥枪,也不在话下。
    “哗啦”这附近大多都是河流,他带着身后的百余名骑兵,随时需要涉水而行,不过好在,马匹入水之后,载人最多也就打湿小腿,这里的河水不急不深,对骑兵通行的速度,也没有太多阻碍。
    很快,他便带着骑兵来到了一处山坡驻足。
    远远眺望,大队步卒,押送着十辆大车在旷野中缓慢行进。
    步卒大多是长枪兵,少部分是弓弩手,骑卒不多,唯有跟在队伍前方,护佑着都尉陈牧的十几名亲兵有战马乘骑。
    十辆大车,也就是驽马拉着的板车,车上有篷布盖着,看不清底下的货物,但毫无疑问,这个时候运往南下的,多半都是钱粮。
    “少将军,陈牧率军押送钱粮,莫非是要南下投敌?”
    刘奇微微摇头,“应当是求援,他陈瑀不傻,我军能够抵达城外,无锡城绝对已经陷落,而且,我们在城外折腾了他一夜,他陆续派出二十多个传令兵被我们宰了大半,少部分回返送回来的消息,也足以让他知晓,现在,他已经无路可走。”
    “他这是要……南下求援吗?”
    刘奇微微颔首,“严白虎的势力,在乌程、余杭一代,按道理,在我们进军被他们察觉之后,他便应该派人和严白虎联络,看起来,是谈崩了。”
    刘奇一手捏着下巴,“或许,这十辆大车,也就是筹码。”
    “少将军,我们该怎么做?”
    刘奇看了一眼身后,在一里外的河岸对面,已有数百步卒快速朝着这里行进。
    “追上去,撵上那些家伙,传令下去,我部兵马只负责骚扰,让车队停下来便可,不可贸然上前接战。”
    “喏。”
    “驾”伴随着百余骑同时踏着尘烟下坡,不远处的哨骑,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都尉大人,我们身后发现百余敌骑。”
    陈牧策马回身,看到那迎面冲来的百余骑,再扫视一眼四周的旷野。
    他双眉紧皱,“来得还真是时候啊,这些家伙,真是阴魂不散。”
    “传令,立即结阵,护住马车。”
    “喏。”
    很快,千人运动到马车旁侧,将马车团团围住。
    站在最前方的百余名甲士举盾持刀,露出后面的枪林,枪林之中,夹杂着不少泛着寒光的强弩。
    “吁~”在百步之外,刘奇便提枪止住了行进。
    身后百余骑令行禁止,纷纷勒马止步,他们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拿着长枪、长刀,骑战之中,大多兵将,也都是使用长兵器。
    陈牧乘骑在战马之上,右手提刀,只见他缓缓抬起手臂,修长的刀柄贴在他的手臂上,刀刃却是随着手臂抬起,刀尖直指刘奇,“昨日城外装神弄鬼的便是你吧……,少将军还真是胆量过人,麾下只有百骑,便敢拦我部曲千人,若是本都尉将你擒下,刺史大人只怕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呐。”他在骂声中,也看清了刘奇的模样,也认出了他曾前往曲阿述职时,见过的这位刺史长子。
    “区区一都尉,口气倒是不小。”刘奇环视一眼左右,右手长枪轻轻拍在马腹上,战马朝前缓缓小步走出,“唰”,刘奇将手中长枪直指陈牧鼻尖,“陈牧,可敢一战?”
    陈牧面色铁青,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左右部属的表情,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被阵前挑战,若是不应战,那他堂堂吴郡都尉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他好不容易,才在这些家伙心中竖起的一丁点儿威望,他可不想放弃。
    但是,他面色犹豫地看着刘奇,前不久得到的消息,这家伙可是在刘繇驱逐吴景和孙贲之时,和那孙贲大战了一场,却是在马上,硬生生击败了孙贲。
    那孙贲,昔日追随孙坚之时,他也知晓此人武艺不弱。
    所以,他现在才对刘奇心怀忌惮。
    “战又不战,降又不降,陈牧,你待如何?”刘奇大喝一声,竟然主动持枪朝着陈牧冲来。
    “刘奇小儿,欺人太甚,且看你家陈爷爷的宝刀!”陈牧怒吼一声,手中长刀刀身一拍座下战马,整个人策马出阵,转眼间,便杀到刘奇身前。
    “铛”两人在百步空地上交手不过一个回合便各自擦身而过。
    刘奇策马在敌军阵前十步外转身,右臂虎口处,还传来一阵酸麻。
    “力气倒是不小。”刘奇冷笑一声,双手持枪,整个人突然在战马上放低了身子。
    “刘奇小儿,拿命来。”陈牧双手舞刀,一击和刘奇战了个平手之后,他的信心再次勃然而生,他可是吴郡都尉,在军中历练多年,岂会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只要再和他斗上几十个回合,他必定会坚持不住。”他心里想着,这一刀,竟是泛着寒光从下往上,一击挑斩。
    “铛”刘奇双手持枪,右臂托着枪杆尾部朝前一送,枪尖如同白蛇吐信,在落到陈牧胸前之时,已经是被他狼狈地挥刀挡下。
    正中下怀!
    刘奇一手抓住了刀背,而他的枪尖,也被马上的陈牧抓住,两人兵马而行,朝着右侧的山坡奔去。

第十二章 军侯朱桓
    也就在场中两人角力的时候,快马也来到了吴县城下。
    “禀报都尉大人,城外二十里,陈都尉所率兵马,已被敌军缠住。”
    正在城头巡视的万演微微皱眉,“城外二十里?敌军有多少兵马?”
    “敌骑百余人。”
    “什么?”万演上前伸手抓住哨骑的衣领,“百余骑?百余骑敢主动和结阵的上千步卒拼杀?”
    “你可知,谎报军情,该当何罪?”
    “卑职不敢。”
    万演松开了手,“谅你也不敢。”
    “立即派人汇报太守大人,另外,点齐兵马,取我兵器,出城。”
    话音落下,不多时,万演便乘骑着青鬃战马,带着三千兵马迅速出城。
    “来了来了。”距离城外五里处的树林中,数百名穿着甲胄的军士潜伏在这里,一名哨兵快速窜入林中,走到为首一将身前汇报道。
    “城内出来多少兵马?”这五百兵马的统帅,赫然便是之前在毗陵城中那一位百人都伯朱桓。
    “约有三千兵马。”
    朱桓双眉微皱,“那守城都尉万演可在其中?”
    “领头的便是吴郡都尉万演。”
    “三千兵马,是我军六倍,纵然伏击……”朱桓担忧地看了一眼后方,他的目光透过林木的缝隙,看到了对面的山岭。
    “也罢,纵使敌众我寡,也不能让援兵顺利与敌军汇合,否则,少将军那里的压力,可就太大了啊。”
    “听我命令,过半而击之,不可贸然发起进攻。”
    “喏。”
    朱桓蹲在草里,眼睁睁地看着敌军哨骑通过,期间,全军上下五百人,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嗒嗒嗒”在乘骑着青鬃战马的万演带着前队数百兵马经过之后,隐藏在草里的弓弩手已经张弓搭箭。
    很快,两人一排的行军长龙,通过了小半。
    “杀啊。”朱桓大喝一声,张弓搭箭的同时,一箭已经带着破空的呼啸,命中了百步开外的万演。
    可惜的是,箭矢从万演的背部插入,却没有将其射下马来。
    “哧哧哧”朱桓手中长枪大开大合,陆续刺倒跟前扑上来的敌军,脚步不停,径直朝着万演所在的地方杀去。
    “保护都尉大人。”随着箭雨过后伏击的五百人同时杀入战场,密林中已经一片混乱。
    “给我下来。”朱桓抬枪将一名骑卒身体刺穿,随手将其身体砸飞出去,落地之时,已经压倒数人。
    他翻身上马,持枪左突右杀,目标仍旧是万演。
    “你们护着都尉大人先走,我等去拦下敌将。”护佑着万演的十几骑中,一名百人都伯大喝一声,拍马朝着朱桓杀来。
    “哧”朱桓双腿一直用力夹着马腹,座下战马的奔驰速度极快,在他和这名骑卒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便一枪将其刺下马来。
    “万演,你已无路可走,还不速速下马受死。”
    万演双手环抱着战马,努力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追兵,眼见只有一人,他气得瞪目欲裂,“只有一人,便将尔等吓得仓皇逃窜?一群无能之辈,速速回返,宰掉这个小子。”
    “喏。”
    他身后围着的十几骑领命转身,纷纷朝着朱桓杀去。
    万演努力在喘息中停下了奔驰的战马,他感受着后背的疼痛,缓缓坐直了身体,但是,他在中箭之时,手上铁锤早已脱手掉落,他只得是拔出了马背上的长剑,剑尖斜指朱桓,“给我杀。”
    他乘骑在战马上,听着四周的喊杀声,从人影之中,也分辨出了敌军的数量,“竟然……只有区区数百人,就敢伏击本都尉,简直就是找死。”
    然而,下一息,他微微张嘴,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昔日的下属,被朱桓一枪洞穿胸膛,身体被穿在长枪上,沿途撞上第二骑,然而,被巨力抛飞。
    他眼睁睁地看着十几骑前赴后继地上前送死,一一倒在朱桓的枪下。
    这等武艺,这样的力量,没有太多华丽的技巧和招式,只有战场杀伐,大开大合的杀招。
    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他眼睁睁地看着这名小将策马朝着自己杀来,他的双眼裹上一层血红,“陈大,何三,富贵……看本都尉为你们亲手报仇。”
    “杀啊”,一名沙场宿将,吴郡都尉的身份,战胜了他内心的恐惧,他单手持剑,整个人贴在马背上,努力举起手臂,这一剑,他定要和对方分出胜负。
    奔行在疾风中,他后背的伤口似乎已经不痛了,他只觉得后背甲胄的内衫贴附在身体上,有些湿润,那里……应该是被鲜血给浸湿了吧。
    他的瞳孔猛地张大,自己和来将之间的距离,只剩下最后的二十步,十步,五步……
    对方已经出枪了,这么远的距离,他应该刺不中自己吧。
    果然,枪空了。
    万演挥剑去撞击长枪,想要抵挡预料之中的第二次攻击,但他愣住了,自己的剑,竟然也空了。
    “嘭”随后,他便感到一股颠簸,战马竟然主动朝前栽倒,他整个人朝前一跃,竟然直接扑倒落地。
    他面部着地,摔得四荤八素,眼前一片黑暗,当他挣扎着爬起身来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一人一马,已经来到了近前,一杆长枪,带着刺骨的寒芒,落到了他的喉间。
    万演抬头淡然地看着朱桓,看着这名浑身浴血,但脸上仍旧稚嫩的小将。
    “吾乃吴郡都尉万演,来将通名!”他突然朗声爆喝,这几乎是他毕生最大的声音,骑马站在他身前的朱桓也是微微一愣,随后下意识开口道:“吾乃扬州振军校尉刘奇帐下军侯朱桓,万都尉,你已经被某生擒了。”
    “汝可见过,被生擒活捉的吴中热血男儿?”万演抬头,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旋即,朱桓面色微变,下意识收枪,但已经是来不及了。
    万演脖颈猛地朝前一凑,一股鲜血,在脖颈被锋利的枪头贯穿的刹那,飞溅到了朱桓的脸上。
    “噗”他看着嘴里也包裹着鲜血,但脸上却仍旧带笑的万演,满脸不解。
    “噗”万演笑了,他胸口起伏一下,嘴里包着的鲜血喷射而出,飘洒了一地。
    整个人朝后滑落,离开枪尖,缓缓坠地。
    “轰……”
    尸体落地有声,吴郡都尉万演,陨!

第十三章 胜
    朱桓微微闭眼,脸上满是痛惜,一位值得尊重的武将,就这么死了。
    “可惜,各为其主。”他睁开眼之中,眼中已有几分果决。
    “唰”他一枪挑起了万演的尸体,用长枪支着,高举在空中。
    “都尉万演已死,尔等速速投降。”
    “扬州刺史大人缴贼大军已至,尔等继续顽抗,当满门抄斩。”
    伴随着他嘴里一声声高喝传出,正在和敌军交战的一众部下也随之传递着声音。
    很快,整个密林里,都回荡着一道道相同的声音。
    “都尉万演已死,尔等速速投降。”
    “都尉万演已死,尔等速速投降。”
    “哐当”不知是谁先放下了兵刃,他双眼无神地看着那一具被挑在空中的尸体,鼻尖一酸,整个人跌倒在地,“都……都尉大人,竟然战死了。”
    “哐当,哐当”,陆续有抛弃兵刃的声音响起,很快,场中还在激战的上千名军士,纷纷丢下了手上的兵刃。
    兵败如山倒,殊死抵抗,也要寻求对象,在这些最底层的将士心中,扬州刺史,那就是扬州的天,他宣称谁为叛逆,那便果真如此。
    并且,他们的头儿都阵亡了,自己等人顽抗到底,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开始他们被偷袭的时候,不少军士都发现敌军不多,但是悍勇程度,却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所以,即便敌军势弱,他们的伤亡,仍然是要大过敌军数倍的。
    “迅速收押俘虏,打扫战场。”朱桓缓缓收枪,这样的结局,和他一开始的战前谋划,不约而同。
    “应该,没有太多偏差。”
    他回头看了一眼夕阳落下的方向,在那个方向,自家少将军所部兵马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他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在落日的方向,远远望去,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红彤彤的夕阳,几乎和地平线平齐,两道身影,交错在马上,他们已经打了数十回合,仍旧不分胜负。
    两人已经满头大汗,握紧枪杆、刀柄的力量,已经逐渐减弱。
    “再来”,刘奇银枪一扫,他已经慢慢找到了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对于沙场征战的那一种渴望,当然,也正是因为他习武的那些本能,帮他在刚才的厮杀中,躲过了不少次致命的袭击。
    他有把握,继续战上十几回合,就将对方斩于马下。
    “来就来,怕你不成?”陈牧策马冲至近前,他仍然是双手持刀。
    “铛”在两人战马交错的刹那,两人手上的兵刃再次撞击到一处,巨力震荡,金铁交击的声响回荡在这一片不大的区域上空。
    所有人都看到两人再一次交手,他们也神色紧张地看着两人微微颤抖的手臂。
    “喝”,这一次,是刘奇主动逼退了陈牧,在他慌神的刹那,刘奇手中长枪横拍在马腹上。
    “吁~”战马倾斜,过快的速度让其更为迅猛地砸落倒地。
    而战马上被抛飞出去的陈牧,在地上连续翻滚几下,便迅速站直,但下一息,一股劲风迎面袭来,他只能看到一匹快马之上的刘奇,手持长枪,朝他杀来。
    陈牧双脚朝外挪了挪,握紧刀柄的手臂紧了紧,刀面一横,他知道,下一击,自己很难接下。
    “着”
    马匹的冲撞增强了刘奇直刺的力道,枪尖撞击在刀身上,将刀身挡开的刹那,刘奇手中的长枪已经贯穿了陈牧的肩头。
    “嗒嗒嗒”战马朝着己方军阵跑去,而被挂在长枪上的陈牧,却是丢掉了长刀,捂着肩膀,被长枪拖动着,跟着战马在地上拖住一长串的血迹。
    “都尉大人。”对面立即奔出十几骑,上前解救陈牧。
    “放箭。”而位于骑兵军阵内的亲兵,却是手疾眼快,十几张强弓同时射出长箭,虽然准头不够,但已经足以让对面手忙脚乱,打消上前抢人的念头了。
    “嘭”陈牧被刘奇手上长枪一松,整个人砸到地上,他此刻,浑身上下已经全无气力,整个身体就像是散架了一般。
    “绑了。”刘奇大喝一声,立即有甲士翻身下马,用绳索将其捆了个严严实实。
    刘奇策马出阵,走出二十几步,持枪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千人军阵,“吾乃扬州刺史长子刘奇,吴郡太守犯上作乱,不听调度,勾结逆贼严白虎,图谋不轨,尔等都是我大汉将士,莫非还要助纣为虐不成?”
    “什么?太守大人不是……”
    “我们这一批物资,的确是运往乌程……”
    一时间,对面阵中有些慌乱。
    刘奇嘴角微微勾勒几分,“吾三日前受命进军,今已攻克无锡、娄县,海盐,入夜时分,必定可攻破由拳,吴中大部都已重回大汉旗下,逆臣陈瑀,不过冢中枯骨,尔等莫要执迷不悟。”
    “之前过错,只要尔等肯弃暗投明,本将军担保,可以对尔等既往不咎。”
    一时间,这些家伙心里有些动摇。
    “也不知道是不是哄骗吾等,尔等所部兵马不过区区百余骑……”人群中,也有人开口喝斥,却是之前陈牧麾下的亲兵。
    刘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正待开口,远处,已经响起了呼喊声。
    “少将军,朱军侯所部兵马,已经击溃出城驰援的万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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