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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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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瓦、梁柱已经从山下运来,此刻缺乏的,不过是工匠而已。
    “吾欲在此附近兴建蹴鞠场,投壶场,骑射场,斗鸡场,亦有驳论亭。”
    “投壶、蹴鞠、骑射吾便知晓,这斗鸡莫不是民间家禽用于取乐,郎君此举,却是……”步练师微微皱眉,让可供食用的家禽来斗玩取乐,她是不喜的。
    “斗鸡却是这般。”刘奇举起了一只大腿,单腿在平地上来回跳动几下,便放了下来。
    “呀”步练师闹了个脸红,立即抬手一礼,“却是练师错怪了郎君。”
    “不知者无罪。”刘奇笑了笑,又带着两女来到云雾蒸腾所在的书院,如今的建筑,仅有三层高便已是极致,刘奇在这里备下修建几排房屋的空地,看着在此忙碌的工匠,“约摸着,几月的功夫,也能竣工,到时,吾尚需几位当世名流,经世大儒坐镇,无论君子六艺,琴棋书画,行军打仗策论,治国安邦良计,此间皆可学得一二。”
    “吾愿让诸子百家再起,让此间学子驳论古今,当代大势,学成之后,将他们下放到诸县,通武艺知兵者,任军中什长、任地方亭长,善书写,知政务者,任书笔小吏,任里长,若得功绩,可大用之。”
    两女听后,都若有所思。
    “已至晌午,此间早已备下膳食,不过,却是军中儿郎所造,吾平日行军打仗,也与诸多军士同斧而食,不知两位女子可愿?”
    “当与之共享。”蔡琰抬手道。
    “郎君之食,妾身亦可食得。”步练师则是露出一副嫁鸡从鸡的模样。
    “甚好。”
    馒头、咸菜、稀粥,这已是此地上好的膳食,因刘奇等人到来,此地都伯还命人在附近山中捉了几只山鸡,如此,这稀粥之中,便是多了些肉味。
    不过,比起府内的膳食,倒是粗制了些。
    用膳过后,刘奇带着她们从下后山,快到黄昏,一行人已经是在一座荒废的寺庙留宿。
    刘奇住在外屋,里屋归了两女和她们随行的侍女。
    “主上今日皮都磨破了。怎的还要坚持。”脱下鞋袜之后,守在步练师身边的侍女惊呼一声,看着上面的血泡,满脸的心疼。
    “无妨,为我换药即可,切记不可声张,莫要让郎君瞧出。”
    “这……”
    “还不快去。”
    “喏。”侍女一脸心疼地走了出去,心里却暗自纳闷,为何自家主子,不让少将军知晓此事呢。
    另一处小屋,蔡琰自外嫁以来,多了不少操持,也时常在外行走,虽然身子也有些乏了,但脚上却没这般娇贵。
    她靠着窗边,看了一眼对面亮着的那一间小屋,“今日,却是苦了女子。”
    言罢,她面上又怅然若失,“晚知君如此,恨不相逢未嫁时。”

第六十三章 大汉养士四百年
    “扬州刺史刘繇告天下万民书:今天下乱局,天子受困于长安,诸侯征伐,大汉十三州,数千万百姓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此乃黄巾贼作乱之果也。繇乃汉室宗亲,天子皇伯,理当肩负重任,中兴汉室,今遣吾子于秣陵外修建石头城,拒淮水而筑城,引龙气聚秣陵,天子有意东归洛阳之时,繇愿亲率兵马以待之,于秣陵修宫殿为冬宫。”
    “江东四郡新定,今有吾长子刘奇献上江东六项,军民政面面俱到,于方山之上,修一正气书院,相邀天下大儒,宇内名士前来任职,但凡大汉之民,无论贵胄血统,无论出身寒门,尽皆一视同仁。”
    “……大汉养士四百年,天下诸侯之乱,欲亡吾大汉基业,愿诸君与吾共襄大业。”
    一番话,霸气显露,也将兴建皇宫别院,建立书院的事宜告之天下。
    在这一份招贤令发出之后,扬州、荆州的细作,几乎是第一时间从江东领了上万份,发放各地郡县,北地和蜀中,也很快会得到此间招贤令。
    半个月之内,整个扬州、淮南、衮州、徐州、荆州之地,引起了一阵喧哗。
    更甚者,乃是颍川私学的那些士子。
    徐州,下郅。
    面上带着王霸之气的威武中年武将龙行虎步一般,走入堂中,随手将身上的甲胄卸下,扫了一眼等候在堂前的文士,“公台此来,可有要事?”
    “君侯可知,那扬州刺史刘繇颁布招贤令一事?”
    “半月之内,吾徐州境内,各地便流入数千份帛纸,那江东之地,可富硕得紧呀。”魁梧大将落座案后,随手取了案上酒盏满上一杯,直接递到嘴边。
    “啊”他一口饮尽杯中烈酒后,嘴里发出一声酣畅淋漓之音。
    “军侯,此乃离心之计也。”
    壮汉笑着看了他一眼,“哦?何为离心之计?”
    “掌握着天下财富的,大多是士族,掌握天下书籍典藏的,亦是士族,君侯可知,这天下究竟是寒门多,还是士族多?”
    “当是寒门多些。”他一手捋了捋下巴的胡须,“倘若人人都如豪富,百姓都能丰衣足食,想来,十几年前,也不会爆发黄巾贼动乱。”
    “然也。”陈宫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家君侯还是明事理的。
    “寒门之中,多有聪慧之辈,只是缺乏书籍典藏观阅,这便是他们不如士族之一,然各地诸侯,大多都在拉拢士族,寒门士子,即便是在那曹孟德麾下,亦无太多大用之人。”
    “刘繇此举,意在拉拢寒门士子前往江东求学,若是被其计谋得逞,怕是我徐州日后人才流失,再无法与其抗衡也。”
    吕布双眉微皱,“公台未免有些危言耸听吧,那江东与吾徐州尚有袁术广陵郡抵挡,如何能威胁到我徐州,更何况,若是担心寒门士子南下,大可于南下道路设下关卡即可。”
    陈宫微微摇头,“还请君侯下令,颁布招贤令,此间吾徐州新得,尚需文士经营各地,君侯大可趁此良机,一举收拢徐州士子之心。”
    “此事,便由公台去办吧。”吕布面色有些疲乏,微微摆手道。
    “喏。”陈宫迈步走出大殿,方才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劝得很勉强,但好歹,他还是答应了。自己亲力亲为的话,徐州,应该不会损失太多才是。
    “不过,那招贤令上写的《九章算术》,莫不是北海康成公收集先贤典籍所创,竟是在他手上有真解,且墨工亦有,耕田、巧车之法亦有,铸造增强刀刃锋利之法亦有,造船增速十倍之法亦有,这定不是那刘繇之策,能写出这招贤令的,怕是其子刘奇。”陈宫面色略微凝重,对着眼前的帛纸,对那一位素未蒙面之人,已是心生几分忌惮。
    “此子不除,主公基业难成也。此子他日,必成吾之大敌。”同一时间,许县,一名穿着儒袍,满脸胡须,打扮亦是放荡不羁的青年满脸凝重道。
    “此子圣眷不若,且多有武勇文治,今已得江东四郡,怕是气候已成。”和青年相对而坐的,亦是一名戴着儒冠的文士。
    “仲德以为如何?”上座的曹操眯着眼,目光看向开口文士。
    程昱立即起身一拜,“吾有两策。”
    “计将安出?”曹操眼前一亮,随即问询道。
    “其一,主公与我等商议,本欲在衮州颁布招贤令,却不想,别此子抢先,如今虽已落后,但吾等不若效仿其招贤令中所说,不过,我等却不能因小失大,得罪士族而拉拢寒门。”
    “寒门士子,乃天下广众,我看,那刘奇倒是看得通透。”对坐的那名青年突然笑着插嘴道。
    曹操微微皱眉,看着手下两大谋士竟是起了内讧,想要出言开解,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秉持公正。
    程昱面色如常,继续开口,“其二,此子狼子野心,于秣陵修筑皇宫,此乃何举?莫不是有僭位称帝之念,吾等可命书吏抄写其称帝野心之举,散播民间,与招贤令同时传入民间,只要士人生疑,必不会轻信之。”
    “善。”曹操大喜,“仲德不愧吾之子房。”
    说到这里,曹操看了一眼另一侧的青年,“奉孝,你可有良策?”
    “仲德既有两策,主公善用便是,吾知兵事,这政务之上,却是一塌糊涂。”郭嘉也不避讳,反之,你程昱政务再好,兵事上,自己能碾压你十几条街。
    程昱倒也不恼,主动朝着郭嘉微微拱手一拜,“方才,是吾失言,奉孝出身寒门,去博学多才,兵事一道,便是淮阴侯当年,也不过如此。”
    一时间,两人再次和好。
    曹孟德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喜色,能够看到两大谋臣和睦,对他而言,自然是再好不过。
    寿春,得了玉玺之后便一直谋划着进行下一步的袁术,想着下一步该出兵攻打谁。
    如今他手上有着一把利刃,那便是镇守在历阳的孙策。
    当然,如今案前呈放着的一张帛纸,却让他受了不小的惊吓。
    “主公。”堂下此刻坐着两人,其中一人朝着袁术微微拱手一拜,“刘繇新得江东四郡,吾等虽可进兵北上,继续开拓基业,但历阳之兵,不可妄动,若是正如这信中所言,配合江东连胜士气,怕是吾军难以抵挡。”
    “长史所言甚是。”袁术深深地看了一眼杨弘,重重点头。
    “主公,刘繇老儿的招贤令,我等在淮南亦可发出,且主公可命人拦江设防,不许北上士人南下,那江东发放这招贤令,却是蛊惑人心之举。”
    “主簿之意,正是吾所想矣。”袁术又看了一眼阎象,心中已经是有了决断。
    一人之言,尚有疏漏,可他麾下两大谋臣之言加起来,怕是就天衣无缝了吧。

第六十四章 儒与名士
    荆州,依山傍水而建的水镜山庄。
    “尚长今日前来,可是为避那刘荆州?”司马徽持持黑子先行,目光落在棋盘上,神色悠然。
    “非也。”庞德公白子紧随其后而落,两人这些年斗棋早已不知多少盘,胜负早已忘却,只是,这下棋的先几十手,却是早已了然于心。
    “此行可为那江东招贤令之事?”
    “然也。”
    “公欲何往?”
    “自然是秣陵一行。”
    “为何?”
    “观周天星斗,江东龙气,看六项民生,江东富强。”
    司马徽哑然失笑,伸手指了指庞德公,脸上满是饶有兴致的笑容,“怕还是心有不服吧。”
    “你我这般年纪,若是想追求功利,早已出仕,此行,却是为了一解心中所惑。”
    “此来,可是想邀我通往?”
    庞德公微微摇头,“只是告你一声,若是你我同去,怕是荆州与扬州间隙,兵祸之期不远矣。”
    “此去可有归期?”
    “三两月必回。”
    司马徽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东方,“吾观天象异变,东方恐有天子之气蒸腾,若是此去,江东文兴盛举,尚长乐不思荆,该当如何?”
    “吾庞氏一族,在劫难逃。”
    “你既已知晓,善。”司马徽放下一子,起身走回屋内。
    庞德公起身,朝他微微拱手一辑,转身出门。
    两日后,荆州襄阳刺史府。
    刘表猛地将手中竹简砸在眼前的长案之上,“庞尚长安敢背弃?”
    他几次三番亲自登门相邀此人出仕,却不想,他不曾答应,此番却是登船顺江南下,去了江东。
    “立即遣人知会江夏黄祖,拦截江中船只,定要将那庞尚长绑回来。”
    “主公息怒。”堂中几人,面色思忖之际,一人已经是起身一辑。
    “子柔有何见解?”刘表强行压抑住脸上的怒意,目光尽量柔和地看向蒯良。
    “庞德公乃荆州名士,堪称南州士之首,今日顺江东进江东,不过只身一人,他家中老弱妇孺全在,想来,只是因那江东文兴,刘奇小儿大放厥词所致,吾观,不出一两月,他必定归来。”
    刘表在堂中踱步来回,突然停下脚步,“也罢,那便听子柔之策,不过,那庞氏一族附近,得添些人手照看。”
    “喏。”
    “主公,扬州刺史刘繇,派人送来一封书信。”
    “刘正礼与吾素未深交,此番送信前来,却是为何?”刘表满脸疑惑之下,却已是大手一挥,“呈上来。”
    不多时,一封书信装在帛纸做的信封里面被呈了上来。
    “这纸……”刘表随意揉捏两下,面色微变,当他取出里面的帛纸之后,目光迅速落到内容上。
    “景升吾兄,北地一别,已有十余载,弟繇挂念已久。”
    刘表微微皱眉,感觉这人有些自来熟。
    随后,他见刘繇字里行间中,对他多有恭维,随后,又以七月中旬刘奇大婚为由,相邀他前往扬州一行,此外,信中结尾落笔:吾已遣快船十艘,献上江东财物,还望兄长笑纳。
    “久闻刘正礼此人乃汉室隽才,看来,世人诚不起欺吾矣。”刘表感叹莫名,“今刘繇得江东四郡,任会稽名士顾雍为豫章太守,命麾下大将蒋钦、周泰于鄱阳湖训练水军,内平会稽、吴郡、丹阳宗贼、山越,吾刚遣刘磐与黄汉升率军两万镇守攸县,却不想,他立即便派人登门送礼,这是何故?”
    “主公心里已然明了,刘繇已然有意结交吾荆州。”蒯良拱手一拜道。
    刘表面色阴晴不定,“吾荆州与江东素无恩怨,那刘繇长子刘奇,英勇善战,麾下部将勇猛,便是昔日孙文台部将黄盖、孙贲等人亦是饮恨疆场,他刘繇,为何需要讨好吾荆州?”
    “主公莫要妄自菲薄,吾荆州之兵,强于南北诸侯,主公坐拥荆州九郡,百姓安居乐业,兵精粮足,自然无惧天下诸侯,反倒是他们,须得畏惧吾等。”蒯越和蒯良交换一个眼神,迈步上前道。
    “主公,刘繇遣船十艘,满载帛纸和拓印书籍上千本,已在渡口交接。”这时,又有一人迈步入内,却是早年投靠刘表的伊籍。
    “帛纸?”刘表举着手上太过白皙轻薄的纸张,“可是此物?”
    “此物,被刘奇命为汉纸矣,不过,那船中押送的书籍,却是让吾喜爱不已,还请主公倒是,赏赐籍些许。”
    “这是自然,不过,须得将这些书籍尽快呈上来。”
    “喏。”
    眼见伊籍准备离去,刘表心中一动,“机伯且慢行,传讯之事,交由下吏即可,吾且问你,那刘繇派人传信,有以这等贵重之物相赠,意欲何为?”
    “无他,不过三者矣。”伊籍笑着举起三根手指。
    “愿闻其详。”刘表抬手一辑,面色郑重。
    伊籍走进堂中,笑着环视一眼堂中文武,“这其一嘛,便是江东新定,那刘繇上表天子,朝贡后却因功得了吴侯之位,加前将军,位列主公之上,他怕恼了主公,因此,遣人送信赠礼,以此赔罪。”
    话音刚落,眼见堂中众人尽皆陷入沉思,伊籍很是满意,当即举起第二根手指,“其二,江东知吾荆州民强文盛,却是想用此物,蛊惑吾荆州士族之心矣。”
    说着,他朝着刘表拱手一辑,“吾闻那刘奇亲手撰写招贤令,便是以此物与江东书院引诱南北士人前往,此乃连环计也。”
    “其三如何?”刘表已是信了大半,继续追问道。
    “这其三嘛,却是吾之揣度,不足为信。”
    “先生但讲无妨。”刘表展颜一笑,示意无碍。
    “那刘繇乃大汉宗室,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在外以宗室牧守一州者,主公、刘繇、刘璋尔,他刘繇渡江北来之际便恶了袁公路,与刘备、吕布等人素无交际,若不趁血脉亲近与主公交好,莫不是将自身陷入两面作战之势矣。”
    “此乃,纵横之术矣。”
    “善。”刘表重重点头,脸上笑容正盛,“机伯此言,甚合吾意,那帛纸拓印书籍,便赐予机伯百本。”
    “多谢主公。”伊籍连忙应承下来,速度贼快,唯恐刘表反悔。

第六十五章 刘表:此乃文兴重器矣
    半日之后,几辆大车已是运着沉甸甸的汉纸拓印的书籍抵达刺史府。
    “主公,江东赠礼已至堂外。”一名小吏入内禀报道。
    “即刻呈上来。”刘表大手一挥,立即有十几名披甲军士将堂外的书籍用麻袋装着,扛入堂内。
    书籍刚一落地,刘表便上前察看,伸手随意从书堆中取了一本,“这表壳与那信封一般无二,僵硬无比,反倒是这文中夹杂的纸张,柔软、轻薄。”
    刘表环视一眼四周,眼见一众文臣早已激动不已,笑了笑,“此物甚众,尔等也一同上前一观吧。”
    “主公,此乃《七略》。”一旁,一名戴着儒冠的中年男子满脸激动的翻看着一本泛黄的书册,脸上激动之色越来越浓。
    “不仅《七略》,便是《东京赋》、《西京赋》、《子虚赋》、《上林赋》亦有。”蒯越亦是一直翻看着手上的这本书册,“字迹清晰,笔墨仿若新默,好一个汉纸,好一个拓印。”
    “有此汉纸和拓印之法,江东四郡,当为天下文兴之地也。”蒯良重重地叹了口气,深深地看着眼前的春秋,满脸凝重。
    “此物,当为文兴重器矣。”刘表满脸潮红,只觉一股热流涌向他的脑海,头皮一阵发麻。
    来回在堂中走动几步,他拿着手中一卷书册落座案后,“岂料江东竟有如此奇物。”
    “那刘正礼不是邀我前往江东嘛,此行,这汉纸与拓印之法,定要他交与吾荆州。”
    “主公不可。”一时间,堂下群臣纷纷急呼。
    刘表微微摆手示意,“吾并非要亲自前往江东,公悌,你为吾府中东曹掾,此番,你便与文聘将军乘船东进,替吾拜会吾那正礼贤弟吧。”
    “喏。”
    言罢,刘表一抬头,便迎上堂中一众文臣炙热无比的目光,他们的目光是不是停留在堂中这一堆书籍上,脸上的不舍和期待,刘表哪里看不出来。
    他轻叹一声,“这些书册,府内留下五百册,其余,全部赠予诸君吧。”
    “多谢主公。”一时间,堂中众人纷纷起身拜道。
    刘表面上努力挤出几分苦笑,心里却如同被割了一刀,心疼难耐。
    同一时间,江东秣陵刺史府。
    刘奇、蔡琰围坐石桌前。
    “女兄以为,吾以此书百卷,聘请荆州名士为师,可有人愿否?”
    蔡琰轻笑,“世有存粮万石者为乡里豪富,存书百卷者,为士族,此物轻便,易于携带,且字迹清晰,若是妥善保管,不易损毁,乃传家之宝,百卷相聘,世间名士,孰人不愿?”
    “吾欲昭告天下,凡愿将毕生所学,著书立说者,可来江东,吾请儒士百人,江东书院讲师票决,若能通过,即可拓印万卷,传遍天下。”
    蔡琰眼前一亮,随即娇笑,“此举,怕是那远在北海的康成公,亦会心动。”
    著书立说,毕生所学经典传留后世,让自己成为一家之长,流芳百世,几乎是历朝历代所有文人儒士一生所愿。刘奇这一诏令一旦昭告天下,蔡琰很难想象,会有多少文人儒士北来。
    “还有十余日,便是世弟婚期,今已有北来士族、荆州士人渡江而来,汇聚江东,世弟莫非,是想让他们观你大婚否?”
    “江东欲文兴之举,当引天下瞩目,此间吾大婚,必有刘表、袁术、吕布、刘备、曹操、天子等臣属前来相贺,正是大好时机也。”眼白,刘奇伸手握住了白玉柔夷。
    “世弟……”蔡琰面色一慌,小心翼翼地打量一眼四周,眼见并无旁人,立即放低了声音,“世弟不可,你与吾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外界已有闲谈,今同在府中,岂可如此……若是让女子知晓,岂不是……”
    “无妨。”刘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吾终归会迎娶女兄的。”
    蔡琰小脸一红,立即将手抽离了刘奇的手掌,起身朝着屋内小跑。
    “女兄,你不是问吾,那日学了这么久的谱曲,可有长进么?”
    刘奇随手取出一支竹笛拿在嘴边,他前世里,乐器啥也不会,中学时候的竖笛倒是能记住几个音。
    他横拿着竹笛,吐气之际,笛声悠长。
    台阶上,蔡琰脚步一顿,背对着刘奇,满脸复杂,双耳却仔细聆听着此刻的笛音。
    她闭上眼,笛音清脆,忽而婉转空灵,忽而飘渺,如朱雀在她耳边清鸣,但她,渐渐地,竟是听懂了这一曲。
    《凤求凰》,是记叙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事迹的《凤求凰》。
    一曲作罢,蔡琰的双眼已经红透,她自河南归长安,心中凄苦有谁知,满心惆怅有何晓?
    刘奇是她的知己,亦是最能懂她之人。
    “司马相如有绿绮,女兄有焦尾,不知女兄可愿与吾同奏一曲。”眼见着蔡琰已经是颔首低泣,刘奇笑道。
    蔡琰抿嘴转身,目光撕嗔似息,刚哭过的脸蛋微红,模样更是娇艳欲滴。
    刘奇一步一步朝她走来,上前伸手顺着她的小腹绕到她的胸前,伸手将其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语,吹着热气,嘴里念念有词。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吾与昭姬,今生今世,亦不可分离。”
    说完,刘奇身子放低,一手绕到蔡琰腿弯,拦腰将其抱起,用她一双小脚破门而入。
    径直将蔡琰抱着,他用双脚关上房门,迈步朝着那挂着帷帐的大床走去。
    “不,不可。”蔡琰一时情迷,但也意识到,接下来,眼前这个家伙想做什么坏事儿。
    “唔。”下一息,她杏目瞪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樱红小嘴被叼着,嘴里呜咽着说不出话来时,已经被放倒在榻上。
    数息,刘奇饶过,满脸柔情地看着她,“吾若为司马相如,琰儿可愿做吾卓文君否?”
    蔡琰心脏加速,一层红晕早已是从脖颈往上布满脸颊。
    “吾愿。”她几乎将头低到了自己早有规模的胸前,轻声低喃道。

第六十六章 雨打琵琶潇湘夜
    五指轻解,这时的衣裳,大多用一根绳拴着,女儿家亦是。
    此刻落在刘奇掌中的唤作衿,刘奇手臂上下游走,蔡琰呼吸越来越重,她双目已经迷失,眼里只有自己的情郎。
    “现在,还是白日。”她在绫罗大半散开之后,面色羞红地想要挣脱刘奇。
    “你我情浓时,何顾白日黑夜。”
    刘奇随手解下自己的衣裳,身上的伤痕和强健的肌肉,让蔡琰看得一阵心惊。
    她伸手抚摸着刘奇胸口处一道足有一寸长的伤口,看着那狰狞的疤痕,心中一阵酸楚,“还疼吗?”
    “早就结疤了。”刘奇将她的手拉着,带着蔡琰缓缓朝着榻上倒去。
    帷帐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下来,足以容纳几人并肩而躺的大床,开始微微摇动。
    窗外,一滴一滴豆大的雨珠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地滴落在院子里,南边的雨,总是眼见着就湿了整个大地。
    屋外的一株芭蕉已经挂果,待到秋黄,就会熟透。
    它熟透不似水蜜桃,但刨掉外衫之后,里面却是一片细嫩。
    雨中带着雾气,小院里的景致很快便变得有些朦胧。
    雨声滴落在地面,沙沙作响。
    落在林间,如泣如诉。
    落在屋顶,从屋檐上滴落下来,这一下,让院子里积水的深潭一下便多了无数涟漪。
    朝外迅速扩散的水面涟漪,波荡,震荡。
    远在护城河外堵住的缺口,再往北,便是江面,这里有一条河被称为淮水。
    此刻,河边的造船坊外已经暂时停工。构筑河堤的巨石,被打磨得整整齐齐的,堆放在雨里,任凭泥泞四溅,无人去理会。
    工匠们大多都撤进了屋子里,若是靠近一些,还能听到呜咽的声响。
    从方山上运下来的木料,全都对方在这附近的屋舍内,木匠们,需要日夜颠倒地做工,不过好在,黄昏时分,他们这一批,便可以与人交接,明日再来了。
    而且,此地不仅有管饱的馒头,若是做得好,还能领到一些赏钱,秣陵城内的工匠,几乎这几个月来,都没有闲着,全部都被征用了。
    此刻,打造好的独木小舟,就安放在河边,用一根绳子系在岸边木桩上,任凭雨水冲刷,河面上涨,也不过在河面起伏颠簸,却不会挣断绳子离去。
    “哗啦”再往北,便可以看到如今的江面,因为大雨滂沱,水浪翻滚,一次次冲击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礁石一开始,还立于岸边,经久不倒,但很快,水势上涨,从上游冲来的浪潮,一瞬间便将其淹没。
    “咕噜咕噜”,若是它能够说话的话,它此刻已经是无法呼吸。
    大雨滂沱,窗外唯有逐渐到来的夜景相伴,蔡琰只觉得自己弹了一曲琵琶,忘却了焦尾,这一曲,有些乏,但身上这健壮的人儿,却不知疲倦。
    “啪啪”她拍了拍身上的人儿,“可以了,别伤了身子。”
    “今晚,吾留宿这里,可以吗?”刘奇将她搂进了怀里,一脸怜惜道。
    蔡琰没有回应,她直勾勾地侧卧着,看着窗外的雨景,“这雨应当会一直下的吧。”
    刺史府,即便是下雨也会有下人持伞走动,但是,却无人会来惊扰她的小院,她心思稍安,应该,不会被其他人察觉才是。
    “那么,不等天明,你可得早些……”蔡琰回身看向身边这人儿时,才发现,他的呼吸已经变得有些平缓。
    他俊朗的侧脸,勾勒有致的棱线,还有那恬睡之时,如同孩童一般,嘴角勾勒出来的笑容,让她看得有些痴了。
    她苦笑一声,自己,来了南边,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爹爹,倘若你还在世,今日一同在这雨后来江东,一观这文兴之景,该有多好?”她心思怅然,不多时,也觉得有些乏了,眼皮一搭,也就沉沉地睡了去。
    ——
    “慢些,当心,女子的物件,可都莫要摔坏了。”
    “此去不过是搬出府外住上一些日子,赶明儿就得回来,用得着带这么多东西吗?”
    “你这老妪,休得多嘴,女子与武乡侯的大婚,岂是你我可以嚼舌的?”
    一入七月上旬尾上,府内都忙碌了起来。
    这一日,正巧是步氏母女出府之日。
    刺史刘繇尚且在府堂处理要务,刘奇则是一大早就不知了去向,只是,董袭带着亲卫们,留在了这一座小院外面,时刻嘘寒问暖,搭把手,帮着牵来几辆大车,将步氏母女,送进了城内步鸷的家宅。
    晌午时分,刘奇穿着便装,乘车带着蔡琰回府,在街道上行走之际,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随即马车缓缓停下。
    “前面何故喧哗?”蔡琰一脸疲乏地问道。
    “无妨,吾去察之。”刘奇轻轻拍了拍她的柔夷,掀开帘子一角,朝外察看。
    却见那街道正中,迈步行来一人。
    他将土白、粉涂于脸上,披头散发,穿着一件布衣,胸前敞开,一脸豪放地打量着四周,手里拎着一只酒壶,时不时放到嘴边饮上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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