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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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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向主公报捷。”
“喏。”
不多时,已经移步南城门楼上的刘奇便接到了捷报。
“伯言,这陈元龙当真如汝所言,藏身在那太守府绝地之中,可惜,如此一治世良才,却也免不了被憋死的下场。”
“叛逆之臣尔,死不足惜。”
刘奇看了他一眼,回眸看向南边,“围剿司马懿麾下的精锐,便可南下邺城,逼降他曹丕,这天下大乱也为时太久尔,吾军出兵北上乃是三月,如今入秋九月,这一战却是将吾东吴数载积累一朝耗尽,也不知此战过后,这天下得多久才能恢复元气。”
“无战乱,则可休养生息。”陆逊朝他微微拱手,“只是,吾江东的军功爵,主公以为如何?”
“不可废弃,毕竟除吾中原之地外,还有海外蛮夷之国。”
第五百六十一章 北都燕京
“可先秦便是亡于军功爵。”陆逊叹了口气道。
“诸子有言,先秦若知这海外还有诸多蛮夷之国,只怕他嬴政会命数十万大秦铁骑西征,以战养战,也不会衰败得如此之快。”
陆逊苦笑一声,有心劝说大秦之亡并非仅亡于军功爵一途,却无从开口。
“此番孤便不随军南下矣,此外,伯言,汝也随吾北上前往蓟县罢,吾命张辽都督辽东兵马南下,以朱桓水师策应。”
“喏。”
“孝起,传令董袭,点齐兵马,迅速启程北上,此外,将从沿海船队卸下来的木材和工匠都调到蓟县。”
“喏。”
三日之后,抵达蓟县,刘奇站在城门处朝着破烂的城头张望,身侧陪同的一名县吏上前一步,“回禀吴王,卑下已命工匠民夫开始修缮城墙,一月之内必可完工。”
“不急。”刘奇指着这蓟县附近,“这蓟县附近有多少县?百姓几何?”
县吏微微一愣,随即拱手一辑,“回禀吴王,蓟县隶属广阳郡,广阳郡治下有蓟县、广阳、昌平、军都、安次五县之地,灵帝时,民有四万三千余户,二十八万人,如今历经战乱,昨日统计郡内百姓不过两万九千余户,民有近十五万人。”
刘奇双眉微皱,“可曾算上流民与匪兵?”
“回禀吴王,未曾。”
“吕凯。”
“末将在。”吕凯策马出列,朝着刘奇躬身一辑,吕岱断臂,元气大伤,如今已随军护送至蓟县疗养,身为人子,吕凯所部也被刘奇调遣回返蓟县,如今担任广阳都尉一职。
“命汝全力追剿广阳境内匪患,将那些逃入山林中躲避战祸的流民都给迁移至蓟县城郊安置。”
“喏。”
刘奇指着四周,“孤欲在此处兴建一座大城,囊括整个广阳郡,再将雍奴、安乐、潞县等地县划入郡内,称为京兆府,不知伯言以为如何?”
“主公之意,是要在这蓟县……”陆逊有些欲言又止,毕竟这件事情只有他和刘奇知晓。
“不错,建城只在这蓟县附近即可,不过这城池却有些太小,将来这蓟县城内可是要容纳数百万之民,至少也得方圆二十三十里的大城方可。”
陆逊双眉微皱,“主公,即便将幽州数县划入京兆府,只怕这一郡之地,也不足以修建此城。”
“听闻他戴良又从雪州掳来不少夫馀精壮?”
“回禀主公,戴刺史上奏,一战击溃夫馀残部,俘虏百姓十余万之众,精壮十之四五,应当有四五万人。”
“那便全都调来蓟县修筑城池,此外,再将建业的民夫工匠都给抽调到蓟县。”
刘奇指着四周,“月底之前,孤便要看到掘土动工。”
“喏。”
“此外,往许昌传书,上表天子,册封天下四都。”
“敢问吴王,是哪四都?”
“西都长安,东都洛阳,南都建业,北都此前唤作蓟县,如今嘛,倒是可以唤作燕京。”
陆逊嘴里嘀咕着:“蓟县,古北燕之地尔,若称之为燕京倒也不为过。”
“此外,孤欲在海河入海口修建一座城池,唤作津门。”
“主公,可是在泉州旧址上修建?”陈震出声询问道。
“泉州便作为两城之间的驿站罢,此城新修于海港之上,可为海路商船、战船停泊之所,亦可成为吾大汉北都燕京海上屏障。”
说着,刘奇指着海边,“孤欲加封吕岱将军为京兆太守,以樊艾为津门令,即日起,可从南北郡县迁移百姓至此二地,此外,但凡愿意应征前来修建城池之民,皆可获得一日三餐,修建完成之日,还可得赏钱,且发放所有工钱。”
“主公此举,可是为缓解幽州历年征战之百姓疾苦?”陆逊耐着性子问道。
“不错。”
“可主公,要想同时修建这两座城池,怕是至少得等一二载之久。”
“无须如此,以孤东吴工匠和大批劳力,一年即可筑成。”
“一年……”陈震和陆逊对视一眼,眼中都多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
“一年足矣。”刘奇翻身上马,乘骑着战马入城,此刻城内街道两侧都有着军士把守,躲在屋内的百姓们纷纷朝着外面张望。
刘奇看了一眼身侧的陈震,“孝起,北地可有战报传来?”
“数日之前,大都督便已抵达渔阳郡,如今正在长城沿线和鲜卑铁骑交战。”
“乌桓突骑如何?”
“回禀主公,乌桓突骑在失了蹋顿之后,此前与鲜卑铁骑交战一次,双方各有折损数千,几乎不分胜负。”
“同等兵力之下,乌桓突骑也击不败鲜卑铁骑乎?”
“回禀主公,鲜卑铁骑分比寻常,其辽东大人轲比能更是鲜卑诸部百年不出的雄才大略之人,若是他日吾军要进军草原,须得留意此人。”
“伯言,汝以为此番大都督可能凯旋而归?”
“以大都督之能,自可击败鲜卑铁骑,将其驱逐出境外,收复失地,斩杀鲜卑蛮夷。”
刘奇微微摇头,“鲜卑势大,不弱于昔日之匈奴,只是如今分裂成三部尔,倘若再给他轲比能一二十载,只怕鲜卑三部合一,孤即便再率汉军北伐草原,也得损失惨重。
“主公,此战吾军铁骑之中,张文远将军的徐州铁骑丧亡近半,马超将军的西凉铁骑几乎全军覆没,陆睿将军的辽东铁骑折损七成以上。”
“辽东可还有战马?”
“回禀吴王,根据附近的牧民汇报,若要再寻觅马场,就得往更北边的极远之地而去矣。”
“那便尽快击败鲜卑之后派遣马队北上,孤需要更多的战马,打造更多的铁骑,今后吾军之中,但凡从北地征召的儿郎,都可获得一匹战马,南面编练步卒,北面儿郎为马上骑士。若有五万骑兵,孤可荡平鲜卑,若有十万精骑,孤可杀通整个西域,若有二十万铁骑,整个天底下,都没有任何一处夷国敢与孤大汉争锋。”
言罢,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报……前线紧急战报,司马懿孤注一掷,率军迂回偷袭李严所部,烧毁大批辎重粮草。”
第五百六十二章 司马懿三请三降
刘奇面色微变,立即追问道:“如今前线粮草如何?”
“回禀吴王,当只剩一月余粮尔。”
刘奇沉吟片刻,正待再问,已经是在蓟县太守府内翻身下马,很快便有军士呈着急报冲到近前,“报……禀报吴王,从高邑败退到巨鹿,再败撤到平乡的司马懿命人送来降表。”
“降表?”刘奇微微一愣,便迅速打开递到跟前的书信。
他仔细一阅,双眉微皱,“这司马懿竟然有意带着麾下几万精锐归降吾东吴,他自请为乐平侯,倒是还没忘给自己儿子和手足胞弟们请封赏一些闲职。”
陆逊从刘奇手上接过降表浏览一番,深深地看了一眼刘奇,拱手一辑,“主公,此乃诈降尔,司马懿请求主公下令,命徐晃、庞统、吕蒙、徐庶几位都督出席接见,且下令所部兵马撤军五里外,以示诚意。”
“伯言以为如何?”
“当下令十余万大军,合围平乡,司马懿所部兵马大多都是步卒,行进缓慢,吾军以轻骑突击,再以大队步卒跟进,足以构建一道极强的封锁墙。”
“此外,命人回信给司马懿,就说孤已知晓此意,亦愿意让麾下的兵马后撤五里,方便他下令弃械的军士出城归降。”
“喏。”
三日之后,平乡的急报再一次呈到刘奇手上。
“愿献上韩遂首级,以示诚意,再献上俘虏,凉州大将阎行夫妻,交与吴王……”司马懿的书信仍旧没有那么多的辞藻华丽,只是一昧地讨好。
“主公,可还回信否?”陈震一脸犹豫地看向刘奇道。
“邺城战时如何?”
“城外四门的护城河已经填平,吾军已经先后强攻了十余日,伤亡当在五万以上,城内守军死伤也不在少数,曹操亡故之后,城内更是先后在十余日内送出不少意欲归降的书信。”
“看来他曹孟德,也未能得遍人心。”刘奇笑了笑,“回信,命他司马懿一人来广宗见孤。”
“主公这是要南下?”
“尽早收复邺城,平息天下最后的战乱,此乃先父之愿,亦是孤之心愿尔。”
三日之后,刘奇带着大队轻骑星夜奔驰,终于是赶到了广宗城内。
这一日,城外笙旗遮天蔽日,司马懿早已是坐在铜车之上等候多时。
当刘奇策马出城,他早已是坐在马上拱手一辑。
在他身后,司马氏众将一字排开,不得不说,刘奇还着实有些羡慕司马家这种文雅之家,若是教子,只怕连曹操都不如司马氏。
“难怪司马氏敢篡魏自立。”
“主公,司马懿擅长蛰伏,可此人不如贾诩,贾文和虽然安身惜命,却情有可原,他之计谋,太过阴狠毒辣,天下诸侯皆忌惮之。”
“而司马懿此人,战阵之上,以圆阵、龟甲阵为主,结成军阵之后,便可稳若金汤,便是昔日大司马徐庶,也奈何他不得。”
刘奇沉默了一下,目光看向陆逊,“那以汝之见,当如何行事?”
“主公且去见见他司马懿罢。”说着,陆逊一指对面中军,中军阵列大开,一名乘骑着战马的批发中年男子策马行至近前。
“不知来人可是吴王刘奇?”
“正是。”刘奇一手在二三十级步外勒紧缰绳,目光正上下打量着这个家伙。
“不知刺史此来,可是为弃贼归汉?”
“懿本是有罪之臣,焉敢再行这反复之举。”
“孤可任命汝司马懿为兵部左侍郎,加武安亭侯;汝长兄司马朗为河内太守,列侯;汝三弟司马孚为陈郡太守,列侯……汝妻张春华为诰命,不知汝可愿降?”
“罪臣此来,并非为功名利禄尔。”
“那是为何?”刘奇眼中带着几分审视询问道。
“只求吴王开恩,准许吾河内司马氏举家上下,解甲归田。”
刘奇故作迟疑,“仲达之才,天下少有可与汝比肩之人,孤欲西征,将丝绸之路打通至大海对岸,汝有如此经国之才,当可襄助孤一臂之力。”
“罪臣先投曹操,后降刘备,再投身曹操麾下,吴王焉能信得过吾。”
“信不过,但汝焉敢有异心乎?”刘奇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说道。
司马懿将身子躬得很低,微微拱手一辑,“多谢吴王太爱,罪臣麾下尚有数万军士,此刻这平乡之内亦有数十万石粮草,足以应付吾军将士吃上一二月之久,不过吴王麾下的儿郎,只怕已无多少粮草了罢。”
刘奇陷入了沉思,却又听司马懿开口道:“吴王,罪臣若降,三日之内可破邺城。”
刘奇目光微微波动,“汝当真只是想解甲归田尔?”
“不错,吾河内司马氏本就是汉臣,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却有眼无珠,投靠叛逆,如今幡然醒悟,为时已晚,即便日后吾河内司马氏要再出仕为吏,只怕也只能二代往后矣。”
“可若孤命汝为吴王府参军,汝以为如何?”
司马懿面色微微波动,沉吟顷刻,“只参与军议,而不统兵?”
“汝麾下这数万魏军精锐,都会调往蓟县修筑新城,汝也可北上去看看,孤之宽容大度,并非只是对汝司马懿,而是对整个天下,但却不包括北地的蛮夷之辈。昔日降孤之乌桓,得以重用之,此前他蹋顿受曹操蒙骗,起兵反孤,孤以陆逊、太史慈镇压之。如今那鲜卑便在孤脑门上蹦跶着,数载之后,孤将率军出塞,北伐鲜卑,到时,汝司马懿亦需尽一份绵薄之力。”
“既是吴王之命,罪臣焉敢不从。只是罪臣这些胞弟族人都在军中任职,若是吴王不弃,可让他们接受整编,为吴王麾下牛马走。”
刘奇沉吟顷刻,“可。”
“如此,还请吴王暂且将这一路兵马交由懿统率,吴王可率大军紧随其后,待吾等抵达邺城城外,罪臣自可将城门叫开。”
“善。”刘奇微微颔首,此行能够招降司马懿,可谓让他喜出望外,虽然他仍然在防备此人,但他心知,越是聪明之辈,就越不会犯傻,能保住家族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司马懿也不会铁了心非要去寻死吧。
第五百六十三章 曹丕的绝笔书
南下,有着顶篷的战车之中,司马防和司马懿同乘一车。
“汝以为,他刘奇当真便信汝?”
“父亲以为,汝吾同乘的车骑之中,便无吴卫亲信?”
“他吴王刘奇赠汝一支辎重队随行南下,这些辎重队中的千余兵卒,汝任由他们于军中来去,便是有意让他知晓,吾军并无半分隐瞒,可如此一来,怕是他心中更多疑虑。”
“吴王刘奇不是曹孟德。”司马懿一手抚须,“父亲,他之狐疑、忧虑,乃是为君者常有,而吴王刘奇关切于吾,正是因吾手握这数万曹魏精锐之师尔。”
“可此番南下之后,汝麾下这大部精锐便要遣散,汝将前往建业为官。”
“非是建业,而是新城燕京。”
“为何是燕京?”
“吴王刘奇命辽东都督陆逊挑选民夫工匠于蓟县筑城,便是为此。”
司马防双眼一眯,“他欲王之?”
“如今这天下早已归他刘子兴,他王与不王,这天下不都是他做主乎?”司马懿笑道。
“汝此去邺城,可入城乎?”
“自然。”
“携多少人?”
“亲卫千人即可。”
“城中可有内应?”
“有,不广也。”
“如何与少帝答辩?”
“以他性情,若吾降吴,必死无疑,当先下手为强,此举,亦可让吴王刘奇打消顾虑。”
“可汝于陈留之战便未曾主动归降,若是那时汝背弃刘备,率军归降,或可当即受封一州刺史之职尔,而此番怕是为时晚矣。”
司马懿微微摇头,“父亲多虑矣,吾当时任豫国军师兼丞相之职,若他吴王刘奇纳吾,当如何处之?悬于庙堂之上大用,还是外派为州郡之长?他麾下文武群臣可服,他吴王刘奇可能信任乎?那刘玄德虽假仁义之辈,却与刘奇有过一番交情,同为刘氏宗室之后,即便有仇怨,刘备战死陈留之后,只怕也已消弥,吾若当时做那叛逆之臣,怕是难有好下场。”
“可如今汝之处境,却与吕布无疑。”
司马懿自嘲一笑,“三姓家奴乎?”
司马防长叹了一口气,不再相劝,他心知,自己在曹魏之中的官职能够水涨船高,如今出任冀州治中一职,俱是因为司马懿的缘故,可他河内司马家,终究是曾背弃曹操的逆臣,即便回归曹魏帐下,却也受文武群臣极多排挤。
待大队车马南下,抵达构建堡垒镇守的邺城城郊之际,司马懿命大队兵马就在城外驻扎,就带着一千多名亲卫,携同司马防、司马朗、司马孚、司马恂一同入城觐见。
皇宫大殿之上,曹丕半眯着眼,如今整个邺城之内,他已是第三次强征民夫精壮入伍,城内的兵力保持在五万以上,但可战之兵,不足万人,大部精锐,却偏偏在此刻从北门入城的司马懿手中。
“报……禀报陛下,司马懿将大队兵马留于城外十里处,由诸葛虔、陈群等人统帅,领其父司马防,其兄司马朗、其弟司马孚、司马恂入城觐见。”
“孙邕。”
“臣在,传令虎贲中郎将鲍勋,安排五百刀斧手于殿外埋伏,待朕一声令下,即刻趁势杀出,将那逆贼擒杀于殿内。”
“喏。”
“启禀陛下,北门镇守的许定将军与司马懿部将发生口舌冲突,为陵树亭侯劝阻。”
“荀公达乎?”曹丕摆了摆手,“传令,让他许定继续坚守北门即可。”
“喏。”
曹丕对此不以为然,许定的武勇和忠心他都信得过,毕竟许定乃是许褚胞兄,于其父曹操帐下,也是追剿过黄巾立下战功的忠勇之臣。
“启禀陛下,王基、王凌、田豫三位将军请命率军前往宫城,诛杀那逆贼司马懿于午门之外。”
“传令三位将军,不必在意他司马懿。”
“喏。”
“佐治,汝且为朕前去迎一迎大司马罢。”
“喏。”
在司马懿北上收复二郡之后,曹丕便下令擢拔他为大司马,统一调度整个曹魏兵马,此刻他命辛毗前去接他入宫,也算是给足了他礼遇。
曹丕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向殿内的其他文武群臣,原本猛将如云,谋臣如雨的曹魏朝堂之上,如今人才凋零,天下知名之辈,若非荀彧这等垂垂老朽之辈,便是些十来岁的二代功勋之将。
便是那北门镇守之鲍勋,乃是鲍信之后,才能一般,却被他擢拔为虎贲中郎将,却也是因无人可用。
约莫等了盏茶功夫,曹丕便瞧见一道身影在随同的陪同之下,缓缓步入殿内,几步走到殿前,便叩首下拜。
“臣司马懿拜见陛下。”
“免礼平身。”
“谢陛下。”
曹丕面上看不出任何喜色,目光紧盯着司马懿开口道:“仲达此来,可是已夺回北面数郡,班师回朝?”
“请恕臣无能,未曾夺回北面数郡,便是困守在涿县城内的兵马,臣也救之不及。”
“如此,朕那数万精锐可曾带回邺城?”
“回禀陛下,臣随行兵马良多,途中为东吴军所阻,如今尚在城外十里驻扎,亦可牵制东吴兵力。”
“可朕听闻,统兵之将乃是诸葛虔?管理军中名册文书之人乃是陈长文?可此二人,都已于涿县城外被俘投敌。”
司马懿抬手一辑,“回禀陛下,正是如此。”
“那汝司马懿可否也归降了他东吴?”曹丕的眼中闪烁着杀机,他心中愤怒难耐,眼前的司马懿如今是何等狂妄,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毫不掩饰地暴露自己投靠东吴的心思,他即便是隐瞒自己一番也好。他曹丕即便刚刚继位,可仍然是君,他司马懿却是臣,而且自己自认对他不薄,他为何就敢如此猖狂地背叛?
“回禀陛下,臣还是陛下之臣。”
“哦?”曹丕双眼一眯,朝着身侧招了招手,自有黄门上前取了一封书信用双手托着送到司马懿面前。
“大司马且瞧瞧罢,此乃朕之绝笔书,此战便是吾曹魏最后一战,但若不败,朕愿困守这邺城数载,与他刘奇顽抗到底。可朕麾下的文武群臣,可有一人敢有异心者,夷三族。”
第五百六十四章 兵谏
“陛下何至于此。”司马懿伸手接过书信看了不过一眼,便拿在手上,匍匐在地上哀嚎大哭,“臣麾下还有数万儿郎,可愿为陛下死战尔,那诸葛虔、陈群之辈,不过是臣应允他吴王刘奇的权宜之计,臣愿率亲卫千人回返城内,便是为与陛下坦诚相见,绝无犯上之心呐。”
“可汝距离兵谏,拎着朕项上人头出城献降,只剩临门一脚罢。”曹丕朗声大笑,“司马懿,先帝在时,便言汝心高气傲中又有贾文和之隐忍,汝今日回返这大殿之内,汝若还能写下一封军令,命城外十里大军入城,由王凌、典满指挥,朕今日还可饶汝死罪。”
“臣既带父兄到此,便是为见陛下,告知北地之时,如今已汇报完,那臣也该走矣。”言罢,司马懿抬脚起身。
“想走,司马懿,汝竟敢孤身来此,莫非就没想到汝做那叛逆的下场乎?”话音刚落,殿外脚步声杂错响起,来人手持长枪,带着五百名刀斧手鱼贯涌入殿内,不多时,便将拔出长剑防御的司马懿等人团团围在中央,只待曹丕一声令下,便可将他们全部砍杀当场。
司马防、司马朗、司马孚、司马恂四人都下意识抽出腰间长剑将他司马懿护在中央,但司马懿仍旧面色淡定自若地抬起头来看向曹丕。
“陛下,汝已穷途末路,整个大魏只剩邺城还未失陷,吾可安然无恙地率军南下,莫非汝还不知这北地郡县的旧臣全都已归降东吴乎?”
“汝以为朕是在自欺欺人?”曹丕面色阴冷,“那是汝司马懿自以为是,昔日吾父丢了兖州根基之地,麾下兵马虽有,却已心灰意冷。可后来仍旧东山再起,如今朕麾下亦有数万精兵,朕为何便不可与他刘奇一战?”
“哈哈哈……”司马懿放声大笑,“吾本以为可竭尽全力保陛下一条生路,未曾想,陛下却是自绝于前。”
“放肆。”话音刚落,曹丕身前的荀彧便踏前一步,瞪着鲍勋喝道:“鲍中郎将,诛杀此贼。”
话音刚落,场中鸦雀无声,却见鲍勋持枪将目光转向曹丕,眼神冷冽却并不答话。
“鲍勋,汝自幼深受先帝宠信,莫非今日汝亦要背叛陛下不成?”荀彧面色大变道。
“吾从未背弃过先帝,为太子中庶子时,不就已被太子记恨乎?”鲍勋目光不闪不避地直视着曹丕,“何况太子登基之前,便是心狠手辣之辈,倘若如今不是穷途末路,只怕汝还想将吾除之而后快罢。”
“鲍勋,汝这叛逆之贼,当诛。”曹丕怒喝一声,身后龙椅两侧的通道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数百名披甲持弩的军士鱼贯冲出,拦在龙椅之前,将曹丕和群臣护在身后,和鲍勋对峙。
“嗒嗒嗒”,殿门之外,也有大队军士汇聚而来,却听鲍勋笑道:“吾兄鲍邵已率羽林卫于殿外集结待命,陛下,吾劝汝还是弃械归降罢,待吾等打开邺城城门,迎吴王入城,或许还可念在昔日恩义,上书请吴王饶汝一命。”
曹丕气得咬牙切齿,目光环视一眼左右,“陈王何在?”
“皇兄。”话音刚落,殿外被一众宦官护着的曹植便已迈步走入殿内,他行至司马懿身侧,朝着曹丕恭敬一辑。
“果然是汝,汝吾本是同胞兄弟,汝为何害朕?”
“非是加害皇兄,乃是保全皇兄欲吾曹氏宗族,以全先帝遗命与城中百姓。”曹植坦然答道。
“好一个大义凛然之说,荀公达,荀文若,汝二人可有参与?”曹丕冷笑着看向下侧的荀彧,也看到了跟着曹植从门外走进来的荀攸。
“还请陛下下旨,打开城门,迎吴王入城。”荀彧朝他恭敬一辑道。
“陛下且下旨罢,吴王乃是汉室宗亲,以贤能、功勋登基,为天下之主,乃是民心所向,吾曹魏此前为汉臣,匡扶汉室,乃是人心所向,可背汉自立,便为天下百姓所唾弃之,还请陛下莫要执迷不悟,让吾等难做。”荀攸亦是躬身一辑答道。
“他王凌、王基、田豫如何?还有那许仪、典满等功勋故旧之后,莫非都与汝等一般,甘愿投靠他东吴不成?”
司马懿抬手一辑,“陛下,这几位将军倒不知此地消息,不过陛下,汝身侧军士虽持有马均连弩,吾身侧这些精锐却都是早年先帝为汝挑选的羽林卫,汝麾下的近卫必不是他们敌手。”
“可朕却从未想过要弃械归降。”曹丕发狂似地指着自己,“朕乃天子,亦是曹孟德之子,吾兄曹昂,战死宛城,吾弟曹彰,战死辽东,吾父曹操更是病逝涿县,吾乃大魏宗室明君,焉能降贼?”
曹植目光一黯,原本此行他也不想来,但他心知司马懿等人都已降吴,此刻若是不来,怕是曹魏宗室的人全都保不住,他不得不来。而且还要当着这些降臣之面,怒斥曹丕方可。
“既是如此,那便请陛下赴死罢。”司马懿第一个俯身下跪。
“请陛下赴死。”荀彧也俯身下跪。
“请陛下赴死。”荀攸也跟随着下跪。
他们的亲友还有荀氏一族的生死都掌握在吴王刘奇手中,他们荀氏一族出仕曹袁,显赫了近百年,如今也不可在他们的手上断绝传承。
更何况,他们终究是汉室忠臣,若是曹操尚在,他们或可念在十余载君臣之谊,即便心中投汉,也绝不反叛。
但事到如今,曹丕却是一意孤行,若按照他的策略,怕是他会下令在这城内开垦田亩,坚守十年八载,与东吴鏖战。
可如此一来,伤的不仅仅是百姓,更是他们这些根深蒂固的士族豪富。
开城投降,士族仍是士族,即便降些爵位,少些俸禄,也会长存于一个统一的新朝,他们,乃至身后的鲍勋等人,在如今的曹魏,已经看不到一个光明的明天。
而曹丕,顶多继承了曹孟德四五成本事,若给他时间沉淀,有一众老臣辅佐,当可挑起大梁。可曹操终究死得太早,而荀攸、荀彧也不得不顾及妻儿亲友相劝。
即便他们羞愧难当,有心出了此门便追随先帝而去的意愿,也要在临死之前,定下这亡魏之策。
第五百六十五章 一杯毒酒王朝没
“荀令君,由汝亲自为朕斟酒,却是劳烦汝矣。”曹丕阴阳怪气地看着眼前垂垂老矣的荀彧,眼里全是嘲讽。
“陛下且先去,臣亦会随同汝之左右,绝不苟活于世。”荀彧跪伏到曹丕面前,双手托起手中酒樽,一脸恭敬地将其推到自己头前。
“汝还是活着罢,到了底下,朕自个儿去和先帝认错,汝这人面老死板,若是跟着朕一同下去,朕看着汝心烦。”曹丕伸手接过酒樽就送到嘴边。
“陛下。”朝堂之上,文武群臣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莫要在这里惺惺作态,江东吴卫,号称无孔不入,尔等之中,有多少背主求荣之辈,有多少被逼无奈之徒,朕一清二楚。”
说着,曹丕指了指他们,“朕去之后,尔等莫要忘了护持吾曹氏、夏侯氏宗族。”
“喏。”群臣匍匐在地,不少人竟是哀嚎大哭。
“朕本当持三尺青锋,诛杀朝堂余孽,外逐吴贼刘奇,收复大魏山河,如今却有愧先帝重托,不识奸人,召此祸端。”
曹丕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端着酒樽环视一眼四周,“朕受命于天,尔等乃臣子,焉能坐视朕驾鹤西去?”
“都退下。”
“喏。”群臣闻言,各自朝着殿外走去。
司马懿看了一眼荀彧和荀攸,两人朝他微微颔首。
司马懿长叹一声,转身带着父兄等人一并走出殿外。
“荀令君,荀军师,朕能与汝二人一同上路,幸甚至哉。”
荀彧热泪盈眶,“臣有负先帝,更愧对陛下。”
“哐当。”殿上,曹丕的嘴角已经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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