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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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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不敢居功,此战连累二位将军亡故,乃臣之过失矣,若非臣射杀满宠,也不会招惹夏侯惇、许褚全力报复……”
    刘奇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军中无人因此而责怪于汝,吾东吴上下,如今只为两位将军战死而惋惜,而愤慨,并无任何悔恨。”
    “曹操在蓟县,许褚亦在蓟县,还有设计杀害马休、马铁二位将军的韩遂,汝且好生养伤,伤好之后,吾军全力攻打蓟县,必要一举擒杀曹孟德,一统整个河北。”
    “喏。”
    刘奇出帐,面视着四周聚拢过来的伤卒们,身侧的徐庶朝他微微颔首,示意他说几句。
    刘奇在原地踱步走动了几下,回眸看着这群浑身带血,缠着不少纱布的伤卒,他们每人脸上都带着奔波劳累的疲惫,还有久经伤痛的悲楚,但双眼却是炯炯有神。
    “诸位,尔等于辽东之战,为吾大汉收复山河,固守边疆,孤在此拜谢诸位。”
    “不敢居功,吴王,能为汝征战,老朽早已心满意足,如今北地鲜卑作乱,攻吾大汉三郡,卑下恨不得挺枪策马,随大都督北上。”站在刘奇近前的一名校尉红着脖子吼道。
    “鲜卑蛮夷,欺吾太甚。”
    “犯吾强汉者,虽远必诛。”
    “对,以前匈奴都被吾大汉灭了,区区鲜卑,焉敢造次。”
    “吴王,待吾等伤愈之后,还请汝遣吾等北上,随军征讨鲜卑。”
    刘奇笑了笑,指着场中的众人,“孤来时还在想,是否将尔等调回南边故土戍守,未曾想,尔等受伤之后,这心气儿还未丢。”
    “吴王说笑矣,某虽不才,却也追随吴王自淮南之日起征战,如今驰骋沙场亦有六七载,胜多败少,但某却从未怯战。”
    “好汉子。”刘奇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了他左肩上的箭伤,“此乃何处有伤?”
    “乱石滩之战,某率军去救凌老将军,却为曹魏铁骑流矢所伤,落马之后,某失血过多昏厥过去,若非后来朱治将军率军及时赶到,吾这小命儿怕是早已没了。”
    “那汝可得好生感谢他朱君理。”
    “喏。”
    刘奇脚步不停,走到了第二名曲长的身前,“汝又是何处受伤?”
    “回禀吴王,某于辽东之战便折了一条大腿,胸腹受了六七处刀枪伤,此前都缠着绷带,但后来却被陆将军给强行送来伤兵营,吾本想伤愈之后去辽东铁骑,哪怕只做一个什长,百人都伯亦可。未曾想……如今天人永别,卑下却再也不能追随陆将军征战矣。”
    “陆睿虽亡,辽东铁骑尚在,汝若伤愈,可取辽东铁骑任一校尉。”
    “辽东铁骑如今伤亡过半,吴王欲招募何处军士补足空缺?”他脸上没有任何欣喜之色,反而是再次询问。
    “自是从辽东数郡挑选。”
    “还请主公允诺,吾等在辽东半岛挑选。”
    “这是为何?”
    “故土难离,吾辽东铁骑儿郎大多都来自辽东半岛,陆将军虽去,但某还想保留这一血脉。”
    刘奇沉默顷刻,微微颔首,“准。”
    紧接着,刘奇连续慰问了二三十名军士,其中有校尉、曲长、都伯、什长,也有寻常的老卒。
    眼看着这些人脸上的欣慰,即便有人惶恐之际有些担忧害怕,刘奇也只是出言宽慰着,若是有人不太尊敬,就像刚才这名校尉一般,和刘奇如同老熟人一般闲谈,他也不会生气。
    “吴王当真与军中这些士卒亲近尔。”
    “吴王早年便亲自操练了几支兵马,亦是知兵之人。”
    ——
    慰问结束,刘奇再命军中庖厨为众人熬制海鲜粥,这些大多生长在海边的军士,对着美味都无法拒绝。食材是北上之际,挂在船后的渔网捕捞的鲜虾活鱼,几乎每一碗中都有大量的鱼肉和虾肉,眼看着这些军士吃得欲罢不能,刘奇欣慰地端着碗和他们蹲坐到一起,与他们一同小声交谈。
    下半夜,陆逊等人来得比刘奇想象中要快上一些。
    他表情十分严峻,似乎陆睿在率军从辽东赶至幽州战场之时,他便已经是料到了今日。
    陆氏三代之中,这一代,唯有他一人常年久居中军,做的是文臣的差事,而反观他的几位堂弟,却纷纷投身行伍之中,沙场之上,每一位都喜欢冲锋陷阵。
    “主公。”眼看着他疲惫地朝着刘奇一辑,刘奇能够看到他入帐拜祭之时,那不争气的两行眼泪,还有微微发颤的双腿。
    一个七尺男儿,辽东如此恶劣的战局他都熬住了,在堂弟的灵堂前,他终究还是绷不住泪水。
    随行而来的陆儁、陆宏都没有说话,作为伯父,陆儁此刻只是无言地流泪,而陆宏则是不住地趴在地上抽泣。营中的黄纸在火盆里燃烧着,这帐外的天气也在逐渐转凉。
    江东军年轻一代:
    马忠:180年出生,18岁任裨将军,第一届武试——武状元,擢别部司马,郁林郡都尉
    太史亨:194年出生
    朱然:182年出生,16岁任丹阳故鄣县兵都伯,第一届武试——武探花,擢偏将军,交趾龙编县尉
    纪水:181年出生,17岁任庐江营都伯,第一届武试——武探花,擢庐江营牙将
    张玄:182年出生,广陵人,张纮之子,杜撰字子介——二甲头名,九江郡提学(五百石)
    陆逊:183年出生,吴郡吴县人,陆骏之子,字伯言——一甲三名探花,骠骑将军府参军(六百石)——金城太守——辽东都督,兵部郎中,平北将军
    顾邵:184年出生,吴郡吴县人,顾雍之子,字孝则——二甲二名榜眼,骠骑将军府功曹(六百石)——西平郡太守
    陆绩:188年出生,陆康之子,字公纪
    吾粲:178年出生,吴郡乌程人,乌程县刀笔吏,字孔休——二甲十名,九江合肥县丞(四百石)
    张敦:182年出生,与陆逊等人齐名,字叔方,三十二而卒——二甲七名,西曲阳令
    卜静:182年出生,与陆逊等人齐名,字玄风,三十二而卒——二甲十一名,太末监察史(修驰道),
    毛机:178年出生,毛玠之子,陈留平丘人,杜撰字玄通——二甲九名,零陵始安长
    桓彝:183年出生,桓阶之弟,长沙临湘县人,字公长——二甲三名,朱崖郡提学(五百石)
    许钦:183年出生,许靖之子,汝南平舆人,杜撰字文彬——一甲头名状元,徐州典学从事
    刘基:184年出生,刘奇之弟,字敬舆,化名“王基”,参与第一科春闱大考
    孙逸:184年出生,北海人,孙邵之子,杜撰字敬中,参与第一科春闱大考——吴县郡丞
    是玉:184年出生,北海营陵人,是仪之子,杜撰字无邪,参与第一科春闱大考——二甲第二名,南郡郡丞(六百石)
    第二科春闱大考
    武试状元:凌统,186年出生,字公绩,折冲校尉
    武试榜眼:丁奉,字承渊,亲军校尉
    武试探花:吕凯,杜撰字立功,副军校尉
    武试二甲头名:吴班,字元雄,越骑校尉,长江水师一营校尉,吴懿之子

第五百四十九章 去见曹操最后一面
    “主公,水师已从北地荒原寻来一些冰块。”
    “给二位将军带上罢。”
    “喏。”
    刘奇看了一眼身侧的陈震,后者踏前一步,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奏折。
    “淮河水师都督凌操,忠君爱国,血战乱石滩……追封忠义侯,加食邑百户,追封右都督,其爵由其子凌统继之。”
    “臣代父亲叩谢主公恩德。”凌统早已是憔悴无比,不过听到刘奇这般厚重的封赏,仍是感激涕零。
    “辽东中郎将陆睿,奋勇无畏,乱石滩上死斗夏侯惇……追封忠勇侯,加食邑百户,追封右都督,其妻黄氏若诞下麟儿,可袭其爵。”
    “多谢主公。”陆逊出列,朝着刘奇拱手一辑,“倘若吾弟无子,臣日后愿以一子过继之。”
    闻言,四周的武将都有些触动。
    以陆逊在刘奇面前的恩宠,莫说他的长子可以袭侯爵,便是次子、幼子都可以得到不菲的封赏,他愿意将一子过继给陆睿,可谓是当真看重这一份兄弟情谊。
    “福侯、朝鲜郡太守,中郎将马忠,袭杀曹魏辽东都督满宠,功不可没,擢安北将军,幽州刺史,赏蜀锦三百匹,金银若干。”
    “多谢主公。”马忠浑身一颤,立即在军士的搀扶下下跪谢恩。
    以他的爵位,已经坐到东吴文武群臣的顶端,单字侯,不同于大汉县侯、列侯、关内侯,在东吴治下,被封为县侯者,唯有刘奇之弟刘基,刘奇之子刘斌,还有便是一些归降的大佬,和从龙的元勋之臣。至于列侯和关内侯,爵位却在他这食邑三百户的单字侯之下。
    “擢马超为征北将军,凉侯,加食邑五百户。”
    “臣多谢主公。”马超浑身一颤,凉侯,此前这可是孙权的封号。不过他对刘奇的胸襟也是多了几分佩服之意。
    自古以来,能将臣子都封在出身之所的君王,哪一个不是雄才大略。
    “伯言,汝之功劳孤便暂且押后,容汝率军攻破涿县之后,再行封赏。”
    “喏。”陆逊朝着刘奇抬手一辑应下。
    “走吧,汝且随孤前往涿县一晤,他曹孟德先后得到并州、乱石滩的噩耗,怕是扛不了多久矣。”
    “此前于良乡之战,孟起虽拼光手底下的西凉铁骑,可他曹孟德也以抱恙之身于良乡土堆之中待了五六日,这身子若还能扛得住,那他曹魏也命不当亡。”
    “主公,末将请为主公前阵。”凌统当即出列道。
    “公绩,今日孤只是去见旧友,并非与曹魏开战,汝且在营中歇息几日,待过了凌将军头七,汝再恢复体力精神,再为孤夺下涿县。”
    “喏。”凌统应了一声,便退到阵列之中。
    “蒋钦、周泰。”
    “末将在。”
    “汝二人各引一万兵马镇守涿县南门。”
    “喏。”
    “朱桓、吕岱、丁奉、吴班。”
    “末将在。”
    “汝四人引所部兵马镇守城北,阻绝曹魏向北突围。”
    “喏。”
    “张辽、高顺。”
    “末将在。”
    “汝二人率军镇守西门。”
    “领命。”
    言罢,刘奇回眸看了一眼未曾出列的众将,“其余众将,随孤汇聚南门城外,摆开阵势,也让他曹孟德瞧瞧孤东吴今日之军势。”
    “喏。”
    从十几里外开拔,从清晨起,还未到晌午,各路便全部汇聚到涿县城外。
    此刻涿县城头之上,曹操披着一件白袄披风被左右的亲卫护持着,许褚一脸凝重地拎着大斧眺望着城外。
    浩浩荡荡的东吴雄师,踩踏着整齐的步伐,一排一排从地平线尽头杀来。
    于城外百步开外便停下了步伐,随后推着步战车的军士朝前推进到城门前五十余步,中军这才大开,一辆战车护送着一名穿着金色甲胄的年轻武将来到了城前。
    “那是何人?”曹操到了今日,眼神已经有些昏厥。
    “回禀陛下,是吴王刘奇。”
    “刘奇?”曹操面色微变,“他一黄毛小儿焉敢从那江东建业城中来此阵前犯险?他不是几岁之前便便不随军出阵了嘛。”
    “回禀陛下,此前陈留之战时,吴王刘奇便在襄阳,如今却是随军北上,细作汇报,数日前他便已乘船抵达泉州。”
    “泉州?”曹操长叹一声,“程昱啊,去问问,这黄毛小儿想作甚?”
    “喏。”程昱抬脚走到城墙垛口处,朝外朗声喝道:“城外可是吴王?”
    “可是程仲德?”刘奇眯着眼看着城头上的身影,展颜露出几分笑容答道。
    “陛下请问吴王到此,有何贵干?”
    “自是代天子讨逆贼。”
    “逆贼何在?”
    “便是汝身后那曹孟德。”
    “哈哈哈……”程昱正待回答,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大笑,曹操那沧桑的手臂便拨开了拦在他身前的程昱,抬脚走到城墙垛口处朝外眺望。
    “说某曹操是逆贼,那汝刘子兴又是何人?九锡王,封国一州之忠臣乎?”曹操指着城外的刘奇,眼神逐渐冷了下来,“昔日董卓亦不过称太师尔,他掌控司州、凉州,可有汝这九锡加身,封国一州之殊荣?”
    “孤乃汉臣。”刘奇淡淡开口答道。
    “好一个汉臣,董卓之乱时,朕发檄文告天下诸侯,攻破洛阳之后,却只有吾曹操一人敢率军追击,兵败之后,更无人问津,昔日刺杀董卓之时,那天底下的士人,豪族,官吏,甚至那些诸侯,哪一个不称某曹操一句汉室忠臣。可这世道,烽烟四起,天下诸侯混战,朕南征北战数十载,方才平息北地战乱,刘奇,汝得汝父刘繇之基业,立足江东,如今率军北伐,只剩孤这冀州数郡,汝便可一统天下,今日汝来,可是为耻笑朕?”
    “在汝曹孟德面前,孤说不出那等虚伪的成王败寇之言,倘若汝曹、孙、刘三家不各自心怀鬼胎,孤今日也不能率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好,还算汝刘子兴一个坦荡君子。昔日青梅煮酒,朕便高看汝一眼,今日足以见得朕所言不假,他孙权虽苟活,却一窝囊废物尔,甚至不如公孙瓒、袁本初之流,便连那焚火之前也敢称帝的袁公路也不如。倒是他刘玄德,桃园结义三人相继战死于陈留城下,汝刘奇倒算是成全了他们三人一段佳话。汝与朕,都算得上当世英雄。”

第五百五十章 愿请老曹为相
    “昔日许公子将之言,汝乃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以孤见之,汝怕不是一枭雄尔。”
    曹操大笑,“英雄也罢,枭雄也罢,可朕如今已被汝逼得穷途末路,今日,朕便只剩这涿县,此城中桃园所在,朕昨日还曾去过,不知汝刘子兴将刘关张三人安葬于何处?”
    “火花之后暂且安置于陈留故居之中,若攻下这涿郡,朕便将三人安葬于此处桃园,修三座紧挨着的大墓。”
    “世人皆言汝刘子兴胸襟如海,今日一见,朕倒对汝心生几分佩服。”
    “朕亦想听听,汝此来为劝降朕之降表。”
    “未有。”
    “是不想写,还是未曾准备好。”曹问道。
    “纵观吾东吴治下,新设内阁已是有违祖制,可吾东吴大司马也好,元帅也罢,都无一职,可配得上汝曹孟德。”
    曹操眼神微微波动,竟然觉得此刻的刘奇和他有些惺惺相惜。
    “孟德,汝可愿辅佐日后大汉这开平盛世?”
    “汝要以朕为相乎?”曹操喝问道。
    “不错,汝若为相,当可治理天下太平,当可铲除贪官污吏,当可保得吾大汉边疆永固。”
    “那汝欲王乎?”
    场中顿时就陷入了一片死寂,东吴军中的将士纷纷抬头看向战车之上的刘奇,就连他麾下的一众大将都有些意动。
    此前就连天子刘协都准备禅让了,可吴王刘奇仍旧丝毫不曾动摇,还下令将几名上书请皇的臣子都给下狱。
    “若汝为相,孤为王亦无不可。”刘奇沉默几息之后,突然开口道。
    城头之上,许褚眼中闪烁着凶戾的杀气,他必须如此,方才能镇得住城外那一干东吴大将。
    反观程昱、陈群等人,却是一脸震撼,这是何等胸襟,何等自负才能坚信自己能够压制住为相的曹操。
    “孟德,灵帝之时天下还有六千万之民,如今只剩三四千万,若再战数十载,只怕还能剩下一半,可塞外胡人亦有数百万之众,到时若是他们率军南下,可是吾大汉祸端。”
    “乌桓从汝,鲜卑如今亦在辽东与太史慈率军交战,河套匈奴已灭,巴蜀南蛮臣服,凉州羌族归顺,便是海外瀛洲蛮夷亦是归顺,汝刘子兴可还有忌惮之蛮夷乎?”曹操大笑道。
    “安南以西,盛产黄金之贵霜帝国,带甲数十万之众,再往西,有一安西帝国,亦有数十万之兵,再往西,那里靠着无穷大海,有一环绕一座大海而生之国,号称罗马,此国横跨三片大陆,百姓数百万,民风彪悍,而战力更在这两国之上,不过此国距离吾大汉西域之地,亦有七八千里之远。”
    “如此之远,便是攻下,其地民风既然彪悍,得之可能守得住几日?怕不是又成一飞地尔。”
    刘奇摇头失笑,“昔日秦皇之末,乃数十万秦军铁甲,不知往西之地图尔,而孤得天授之,吾大汉雄踞汉土四百余载,为何便不能打到大海的对岸,坐这天下最强。”
    刘奇的声音回荡在战场之上,所有的将士都浑身热血沸腾。
    “孤于东吴军中立下军功爵,孤有五六十万军士,待孤一声令下,都可举兵西征,孤听闻,在那极西之地,曾有罗马之民得知吾大汉强盛,欲以十万铁甲征讨而占之,孤焉能让他们得意忘形。”
    曹操长叹一声,“久战不利民乎。”
    “百姓可耕田自足,军用所需不过从劫掠城池而得,孟德,汝可曾听闻昔日冠军侯出塞,曾有何时亏欠过军需粮草?”
    “朕以为汝喜管仲、乐毅,未曾想,汝竟是喜欢大司马,冠军侯。”
    “自古以来,军功最高者,便是吾大汉冠军侯。”
    “封狼居胥,当为军中将士之表率。”曹操也点头表示认同。
    “孟德,孤且问汝,汝可愿随孤西征,为吾大汉盛世贡献绵薄之力。”
    曹操陷入了沉默,他身后的数十名将校,一众文武群臣都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看来的视线,在他们身后的城池之内,还有着数万铁甲,这些都是曹魏仓促组建起来的大军,是否能和城外的东吴军一战,他们早已心知肚明。
    可他们不能气馁,毕竟他们都是曹魏的心腹干臣。
    曹操笼络臣子的手段不如刘备,恩威并施却胜过世间所有诸侯。
    只要他在,亦或者学了他五六成的曹丕尚在,曹魏都不会沦落,曹氏一族,仍然凌驾于曹魏群臣之上。
    可若是他亡故,曹丕有所闪失,曹魏也就将亡。
    如今却是东吴大军来袭,曹魏这最后的涿县,也将守不住矣。
    曹操沉默了顷刻,突然开口发笑,“汝为何不早生二十载?”
    刘奇微微一愣,便听到曹操的下文,“昔日朕随袁本初、袁公路一同把臂言欢之际,汝若是在,将这宏图之愿告知灵帝,或是让天下人知晓,朕也当助汝一臂之力,兴许那淮南之战、徐州之战,汝吾也不必起争端。”
    “可如今为时已晚。”曹操深深地看了一眼刘奇,“汝为江东吴王,朕乃曹魏天子,汝吾昔日都是大汉臣子,今日却必要分出生死。”
    “刘奇,汝麾下马忠杀吾儿曹彰,杀吾辽东都督满宠,汝麾下黄忠杀将乐进,庞统说降朕爱将于禁,就连汝身侧那马超,也杀害吾弟夏侯惇。”
    言罢,曹操指着刘奇,“汝要取朕首级,便杀入城中便是,朕若兵败身死,绝不言其他,只是朕还求汝刘奇一事。”
    “孟德但说无妨。”
    “朕之妻,汝不可动之,朕有五个女儿,倘若还未嫁与天子,汝便可娶之。”
    刘奇微微颔首,“孤应允矣。”
    曹操欣慰一笑,转身朝着城内走去,他想说的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也轮不到他的风烛残年的老人做主,交给许褚这等军中战将即可。
    刘奇长叹一声,“收兵回营,改日准备攻城。”
    “喏。”陆逊朝他抬手一辑,随着刘奇的战车朝着大营回转。
    不多时,各军传令,延绵数十里的营帐就在城外搭建起来。

第五百五十一章 老曹遗诏
    “仲德、长文,汝二人如今皆在朕身侧,远在邺城,也只剩文若、公达二人未至,朕有一事托付汝二人。”言罢,他便看了一眼蹲坐在堂内一侧,执笔等候的幼子曹冲。
    此子年不过十岁,本当是他曹操最好的继承者,可如今大势已去,他堂堂大魏天子,竟然被东吴二十万大军困于涿县,而太子曹丕,却远在千里之外。
    程昱和陈群对视一眼,两人俱是抬手一辑,“请陛下传旨。”
    “朕蒙于洛阳,起于陈留,达于许昌,衰于徐州,经年积累之财富,非大魏能征善战之将,亦非尔等忠贞肱骨之臣,而是朕之治下,百姓从未因饥饿、家宅流失而困。”
    “今天下大势在江东,亦在吴王刘奇,朕去之后,传位于太子曹丕,朕之陵寝,不可以天子规格安葬,只以王公之礼葬之,朕要葬在谯县,此外,汝二人若能幸免于难,可前往邺城规劝丕儿。”
    “喏。”两人心中一沉,只怕曹操已经知晓自个儿的天命矣。
    “朕之大魏,得于那祸国殃民之董卓,若非那年他命徐荣在荥阳将朕杀得大败,朕也看不清这天底下的诸侯都是何等勾心斗角,若非朕挟天子以令诸侯,连战连捷,却也不会滋生这篡汉自立心思。”
    “可朕无悔。”
    “倘若朕还有一件后悔之事,那便是在徐州之时,未曾将羽翼未丰之刘奇斩杀于会盟之地,招致今日祸端。以朕之雄才大略,他孙仲谋、刘玄德,都非朕敌手。”
    曹冲在曹操说这段话的时候,双目微红,年幼的脸蛋上已经挂上两行清泪,而笔下的圣旨上,却以辞藻华丽的行文写完了曹操的遗诏。
    “朕去后,朕诸子皆自降一爵,为县侯,朕之女,可为公主,皇后与诸位夫人,为庶人。”
    “喏。”
    “朕麾下驻守这涿县之将士,倘若有未被东吴军斩首者,被俘虏之后,便归降罢,投身吴军效力也好,归乡也罢,都可保得性命。”
    “喏。”
    “还有,将朕所居住这屋子里的金钱都分与将士罢,莫要给那些底下的官吏,若是交到他们手中,那是害了他们。”
    “喏。”
    “仲德,汝有统兵之能,亦有治世之才,若能出仕东吴,可为一州刺史,假以时日,步入东吴内阁亦无不可。”
    程昱猛地匍匐跪倒,嘴里带着几分呜咽,“臣只愿追随陛下,陛下若去,臣必为太子固守此城,城在人在,城毁人亡。”
    “长文,以汝之才,亦可出仕东吴六部尚书,汝亦可降之。”
    陈群默然下拜,“臣愿誓死追随陛下。”
    开玩笑,门外拎着大斧站岗的许褚可是紧盯着屋内动静的,他若是说出半分想投靠东吴的话,只怕顷刻间就会被这虎痴给摘了脑袋。
    “陈群,汝不是那陈珪、陈登父子,与刘奇并无大仇,汝颍川陈氏,亦是当世名门,他刘奇当不会对汝痛下杀手,汝也不必如此作态。”
    陈群摇头,“吾祖辈追随于陛下,臣焉能做那背主求荣之辈。”
    曹操苦笑一声,指了指门外的许褚,“倘若那痴、汉说这话,朕倒信上几分,汝等士族,却从未信任过天下诸侯啊。”
    “臣惶恐。”言罢,程昱和陈群几乎同时俯身下跪。
    “罢了罢了,汝二人且都出去罢,切莫忘记朕之嘱托,朕此番虽去,却仍想在这世间留些体己之人,若非如此,待到那青梅煮酒的时节,可还有人能去朕坟前扫墓否?”
    “臣告退。”离去之际,程昱和陈群都有些伤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曹操久居上位,恩威并施,不少臣子陪伴在他身侧,可谓伴君如伴虎,但曹操对待这些旧臣,却着实不错。
    尤其是程昱这等追随他曹操起兵的旧臣,他登基之后,便大肆封赏,几乎人人都得了一个县侯之位。
    只可惜大部分都是遥领,否则曹操麾下大多谋士都出身颍川,这一郡数县之地,可能够分?
    “冲儿,汝天资聪颖,可能将此前父皇所言悟透?”
    “父皇……”曹冲此刻只是低声抽泣。
    “汝不必伤感,为父亦是凡人,生老病死,乃天定,便是那追寻秦皇汉武追求仙家之术,可有所得?不过一些黄老之术罢矣。”
    “父皇此前降吾等王爵,是为保全吾等。”
    “尔等为县侯,将来邺城失陷,他刘奇亦会看在朕之颜面上留尔等一条活路,顶多便是降尔等县侯为乡侯、亭侯,即便是遥领,亦可保全尔等身家性命。”
    “可为何便要让阿姊阿妹保全公主爵位……”
    “他刘奇好色,与朕一般无二,朕故去之后,汝阿姊阿妹怕是大多都要落入他手,便是昔日袁公路那二女,亦或者袁本初之儿媳亦是如此。”
    “冲儿,汝莫要气愤,汝若好学,可去建业方山书院求学,若想为官,便可出仕东吴,不必记挂为父。”
    “父皇。”曹冲抽泣了一声,“此刻大战将至,吾军还未曾落败,为何父皇便这般小儿女姿态。”
    “倘若刘奇不至,朕还有几分力挽狂澜的胜算,可他到来,那陆逊便可放下心来调度兵马,他与朕兵法韬略,原本就在伯仲之间,欠缺的不过是沙场指挥的经验,如今有吴王刘奇坐镇,已是将这缺陷补齐。”
    “不过刘奇这人也太重情谊,此前与吕布之谊,不过是他敬重吕布勇武,娶了吕布之女,便敢率军与朕为敌,如今为送朕这最后一程,竟是不远千里北上,几番周折方才来到这涿县城外。”
    “父皇,汝当真视刘奇为生平大敌乎?”
    “生平大敌?”曹操沉吟顷刻,“可令人寝食难安,倒也可算这么一说,原来他刘子兴,是想亲眼瞧见朕之尸体,方才能安心呐。”
    “也罢,冲儿,汝也退下罢,如何调度兵马守城,朕已留下锦囊交给诸位将军,汝且好生在汝府邸待着便是,不必出来。”
    “喏。”
    “此外,朕已将那李当之交予汝,他可为汝调理身子。”
    “多谢父皇。”
    “去吧,去吧,让朕眯一会儿,听到传唤汝再进来。”
    “喏。”

第五百五十二章 天下再无曹孟德
    是夜,刘奇安坐于中军大帐之内,陆逊当着众将在一座沙盘上指点了几个时辰之后,方才定下如何围攻涿县的韬略。
    此后,帐内便只剩下刘奇、陆逊与陈震。
    “孝起,去听听帐外何来喧哗。”
    “喏。”
    刘奇放下手中盛着八宝粥的玉碗,看了一眼身侧的陆逊,“伯言,今日孤于三军面前相请曹孟德为相,汝如何看待此事。”
    陆逊思忖顷刻,便朝着刘奇一辑,“恩师,学生以为,恩师相邀曹孟德为相之事,可传遍天下,这河北的曹魏文武群臣,亦可不必死守各州郡大城,日后当可更为顺利为吾军招降。”
    “孤问的是欲王之事。”
    陆逊浑身一颤,“皇族家事,臣虽吴王弟子,却也是外臣。”
    刘奇笑着指了指他,“那便替孤传令,命世子刘斌,即刻北上,赶往邺城前线。”
    “喏。”
    “此外,选址可有寻觅好?”
    “回禀主公,东都洛阳,现已重新修缮,调拨的民夫和工匠都已到位,后年必可修缮完毕。”
    “可还有一西都长安,为何汝不选那一处?”
    “回禀主公,西都近凉州塞外,太过荒凉,若选西都,倒不如南都建业,建业一城之民便近百万之众,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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