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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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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随着身侧的袍泽一个个倒下,陆睿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随手拔掉了左肩上的箭矢,他距离有着两排刀盾兵守护的中军坚阵,还有二十余步,而距离那一名穿着金甲的武将,还有近三十步。
“将军,快走。”
“将军,突围吧。”
转眼间,左右的军士只剩下四五十骑,他已经杀至十余步外。
“刀盾兵上前,击杀敌将。”金甲武将终于有些动容,他猛地从腰间抽出了宝剑,朝他一指,身前上百名刀盾兵一拥而上,纷纷朝着陆睿扑来。
“叮叮叮”,在刀盾兵的阻击之下,陆睿奋力拼杀,他的战马还在奔驰,这一匹从吴王府马场内选来的上等西凉战马,是他平日里最为喜爱之物,可如今浑身鲜血淋淋,也不知道中了多少箭矢,被捅了多少枪,刀剑劈斩了多少下。
他心中在滴血,“老伙计,再撑上片刻,吾誓必要斩杀敌军主将。”
“陆睿何在,张辽来也。”远处,张辽已经杀入敌军前阵,他手中长刀挥舞,身前茫茫人海,黑压压的人头挤在一起,他分辨不出敌我,但他知晓,自家军士都乘骑着战马,这些满脸畏惧的陌生面孔,自然也就是敌人。
一颗颗头颅冲天而起,他几乎不施展第二招,都是横劈,扫击,一道道圆弧,势如破竹之间,他已经带着自己的亲骑杀出数十步。
远处,只听一声尖啸,他突然愣神,隔着几百步外的敌军中军所在,那一杆花花绿绿的战旗之下,那名穿着金甲的武将胸口上突然多出一杆长枪,而与此同时,杀红了眼的军士也纷纷朝着那一匹黑马之上的身影扑去。
“给吾滚。”张辽瞪目欲裂,此刻如同尸山血海之中走出来的炼狱魔神,他双腿死死地夹着座下的马腹,骏马通灵,岂能不知马背上这位老伙计的心思,四蹄溅起无数泥土,速度骤然拔升了一大截。
“哧哧哧”一道道刀光舞飞,无数身影倒在了他的长刀之下,当他杀到敌军中军所在之际,浑身甲胄都已经被染红了,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陆睿何在?”他看着零星火光中败退的敌军,朗声喝问着四周。
“将军……将军在此。”不远处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当张辽扑上前去,却见那堆积了厚厚一层小山般的尸堆下方,陆睿正气喘吁吁地望着他,而他的四周,腰间藏有吴卫腰牌的十几名贴身暗卫,却是死得不能再死。
此刻,陆睿胸口上有着一条足有一尺长的伤口,正在不断流淌出血来。
“快,军医,军医。”张辽虎目含泪,他曾嘲笑过这臭小子像个文弱书生,未曾想,他今日却猛得像一头并州草原上的头狼。
第四百八十六章 华元化
“臭小子,做得不错。”当陆睿躺在一处空旷的竹屋内休养时,已是十日过后,手上缠着绷带的陆儁不过匆忙地来探望了他一次,留下一句不轻不重地,也不算过多勉励的话,便动身离去。
“将军,醒了。”在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后,却双目呆滞地看向没有任何反应的双腿。
侍候他的仆人有些惋惜地看了他一眼,拿着盥洗盆上前,“将军,昨日吴王下令,擢汝为安辽将军,加少上造,暂且在这长兴岛上调养数月,方可随船回返建业休养。”
“吾可已调离徐州兵?”陆睿眼中仍然没有对失去双腿的事实释怀,声音沙哑地问道。
侍从面色有些犹豫,却又听陆睿说道:“吾昏迷时,可有那些人前来探望过?说些开心事罢。”
“喏。”侍从面色稍微缓和几分,没有之前那么忐忑。
“将军当晚被送回军帐内便一直昏迷,之前虽然醒来,意识也不清醒,随后吾东海水师蒋钦都督、周泰都督,凌操、凌统二位将军,还有辽东的陆都督都曾来探望过。”
“都督率军行至何处?”
“那日渡河一战,将军神威,万军丛中斩杀辰韩王,而后吾军沿河北上,大破三韩联军于大河南岸,大军长驱直入,追杀了近两百里,斩首两万余,俘虏四五万之众,而后蒋钦都督便领着潘璋、徐盛二位将军攻下了襄平,如今吾军已攻下了辽东郡、玄菟郡。”
陆睿面色一喜,“如此一来,辽西唾手可得,那公孙康不过冢中枯骨尔,不过高句丽王伯固可有向吾军求援?听闻那夫馀王尉仇台正率军攻掠高句丽国内。”
“夫馀王麾下有数万铁骑,吾军于辽东先后鏖战两阵,伤亡不少,都督之意,吾军先取辽西,再汇同乌桓侯蹋顿所部,围歼夫馀铁骑。”
“蹋顿啊,大半月悄然而逝,他兵围昌黎日久,麾下足有两万铁骑,为何还未曾破城?这乌桓蛮首,只怕亦不可轻信之。”陆睿冷笑道。
“他们此前只是一味推脱粮草不济,而且他们所部皆是骑兵,所以难以夺城。”
“哼,一派胡言,他辽西乌桓有白狼石城,如何不知攻城之法?更何况吾东吴水师可将攻城器械以战船送至昌黎沿海,他们乌桓人只需接收便是,吾看此人必有异心。”陆睿气得胸口咳嗽。
却见年幼的侍从上前帮他胸口顺了顺气,他嘴里仍就骂道:“且不知吴卫那边可有呈送来渔阳、上古二郡乌桓各部的密报乎?”
侍从满脸忐忑,“将军,汝正在养伤,目前暂时不宜……”
“吾还未分配军务罢。”陆睿笑着问道。
“汝且去替吾取来笔墨,吾提笔修书一封给都督,让他转呈吴王,吾欲为吴王府参军。”
陆睿苦笑一声,“吾这废人,或许亦可废物利用一番。”
——
两日后,水师战船从水路将陆睿的书信呈送到张辽帐内。
“伯谦这小子竟然有意去吴王府任参军,可惜他双腿……哎。”张辽轻叹一声,眼中有些黯淡,半月以前的那一战,可谓是让陆睿一战成名,庐江陆氏之中,他随陆逊之后成名,如今官职升迁到与重镇都督平级,本有很多历练的机会,而且他是沙场上一刀一枪立下的战功,若是身体还健朗,日后大有可能继承他们这批猛将的功业,只可惜……
“都督,主公命青州造船坊连夜加急赶造出一辆轮椅,准备赏赐给陆将军。”
张辽心中一暖,“立即将轮椅给伯谦送去罢,吾辽西还未平定,否则吾倒是想亲自给他送去。”
“都督,此外吴卫呈来一封密报,亦是这位陆将军呈送。”
“哦?”张辽略微有些惊讶,“这还没当上吴王府参军呢,便提前熟悉政务了?”
他伸手接过密报端详一番,双眉微皱,抬脚起身,将手中的密报塞进了帐内点燃的熏香内。
“都督……”亲卫见这一封密报直接被火光包裹,烧成灰烬,满脸不解,“可是这密报上有所差池?”
“并非是差池,而是吾军如今暂时不能让这书信中的内容传出去。”
“此前秘密联络上谷、渔阳等地潜伏在乌桓部落的吴卫可曾回返?”
“禀报都督,未曾。”
张辽双眉微皱,“魏军亦有细作,会不会……传讯土垠,让吾军铁骑前去接应一番。”
“喏。”
“此外,将此事传讯给主公,以水路加急呈送到长山岛。”
“喏。”
十余日后,十几艘战船来到了对岸的辽东长兴岛。
“此处距离岸边不过几里,可在此处建立一处水师营寨,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尽快于幽州之地组建铁骑。”
“喏。”董袭和戴良一左一右跟在身侧,随行的还有五千虎卫精锐。
“主公,文远将军此前呈送来关于乌桓侯蹋顿的奏报该如何计较?”
刘奇双手负于身后,穿着木制凉鞋踩在松软地沙滩上,眺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幽州乌桓、夫馀、高句丽、三韩、鲜卑与吾汉人杂居,商贸往来,更时常有边境之患,欲攻伐辽东,如今这十万大军已可,估摸着曹操派出的蒋干、蒋济已和孙权、鲁肃商议妥当,命吴卫严加监视,一旦孙权回返上党,亦或者壶关驻守的兵马后撤,立即以飞鸟传信。”
“喏。”
有传令兵离去之后,戴良走到近前,“主公,蒋干二人回返之际,是否曹操渔阳大营便会率军出击。”
“曹操筹备了十五万民夫,刚得的冀州、幽州之地,百姓已多有民怨,不过既然他是为报杀子之仇,此战却是必定要战上一场的。他用兵素来亦正亦奇,何时出兵,兵分几路,意欲何为?吾等鞭长莫及。”
说着,刘奇指了指四周,“但这幽州,自右北平、辽西、辽东、玄菟、乐浪五郡之地,都莫要交给他曹孟德,他若要更多的百姓,征辟更多的兵卒,囤积更多的粮草,那便让他去和孙权,去和刘备交战,吾东吴只求休养生息,占据天南地北三角之地,随时可虎视中原、关中、冀州之地。”
“此乃占据地利尔。”刘奇看到了远处的那一片木屋,也看到了木屋外正被仆从推动着在宽阔的地面散心的陆睿。
“诸位且来瞧瞧,这一位便是吾江东上科武试的第五名。”刘奇大笑着走上近前,却见四周陪同着陆睿的一种侍从、军士、侍女纷纷下跪,“吾等拜见吴王。”
“主公。”背对着刘奇的陆睿浑身一颤,猛地转过头来,却有侍从上前将他身子搀扶着,刘奇朝他摆了摆手,一只手按在他激动的肩膀上。
“莫要起身,汝在这长兴岛养伤半月,吾今日前来却是请来了一位郎中为汝救治。”
闻言,陆睿先是满脸感激,随后又浮现出几分黯淡,“多谢主公,不过既然仲景先生都治不好吾这双腿,怕是末将今后……”
“糊涂。”刘奇怒其不争地指了指他,“汝可莫要因双腿小伤便自怨自艾,吾东吴征战天下数载,每逢战阵必有数百人乃至上万人死伤,若人人都如汝这般自暴自弃,那孤日后可有人能用?”
“主公息怒。”陆睿面色颓然,却见侍从去了一根凳子,刘奇落座到他面前,“汝大可放心,张机先生医术,可谓独步天下,不过他擅长之道,乃是伤寒杂病,妇孺医道,而外伤、刀伤、毒伤,在中原之地,还有一位在此道之上造诣颇高的神医。”
“何人?”陆睿面色一喜,已经意识到如今刘奇已经是将此人请来了。
“吴王,汝请老夫救治的便是这人不成?”不远处,大步走来一名龙行虎步的老者,他身材消瘦,但双眼中却饱含着一道精光,陆睿已看到自家主公起身,朝着来人一辑,“元化先生,此乃吾东吴千里驹尔,还请汝念医家仁德,救他一命。”
“莫要给吾提及医家仁德,张机便是为汝那医家仁德,开宗立派,桃李满天下一说被汝束缚在江东数载不得脱身。”来人白了一眼刘奇,直接蹲在陆睿身前。
“汝且将裤子脱了。”他平静地看了一眼陆睿,却见陆睿双目微红,满脸怒状,“老匹夫好胆,焉敢出言讥讽吾家主公。”
“伯谦,不得无礼。”刘奇面色微变,正当他欲开口相劝之际,却见华佗摆了摆手。
“汝也莫要用吴王的名头来欺压老夫,汝若他不是做事比那曹孟德更为仁德,治理江东,百姓纷纷感恩戴德,老夫说什么也不会不远千山万水来救治汝这争强斗勇之辈。”
“哼。”陆睿被刘奇眼神制止住,却不敢继续怒喝,只得是冷哼一声,表达自己心中的不忿。
“这双腿肿胀如斯,须得割破双腿表皮,放血,那张机的徒子徒孙倒也是学了些医道皮毛,将他这双腿上的伤口和烂肉都给剔除,否则只怕这双腿老夫亦救不得。”
“能救便好,先生且速速开个方子罢。”一旁的戴良满脸欣喜,当即抬手一辑道。
“糊涂,这救治双腿的外伤开方子何用。”老者低喝了一声,转头看向戴良,“命人准备热水,此外,再取汝东吴军中那皮管一用,再取一坛烈酒,军用便不必了,去汝医者营中取来。”
“喏。”
“此外,吴王,汝这岛上可有会续血术之人?”
刘奇笑了笑,“自是有的。”
“听闻这续血术乃是吴王亲授,不知是否?”
“正是如此。”
“那吴王可敢与老夫通往屋内为汝这部将救治。”
“自可,不过若要输血,却得先匹配血液。”
“此意何解?”临行前的途中,老者自然也是了解到江东有些新奇的医术,否则他也不会好奇前来。
刘奇耐心给他讲解了一番,主动外出顷刻,不多时,便让人拿着兽皮袋装着的一个口袋入内。
老者见他面色略微苍白,也不发一言,很快便用刀刃在酒上擦拭过后,轻松地切开了陆睿双腿上的皮肉。
刘奇看了一眼床榻上已经昏睡过去的陆睿,眼中满是好奇,一手抚须,心中若有所思。
“老朽这麻沸散吴王可想要?”
刘奇被看破心思心中也不恼,“自是想的,能活千千万万人的麻沸散,孤自然想将此物留下。”
“可北地魏王军中,亦未曾得到此物,汝可知为何?”
“医者偏方,不穿外人。”刘奇苦笑道。
“老夫并无门第之见,否则老夫这一生医治的患者之中,亦不会有这般多的平民百姓。况且许多都未曾收纳诊金。”
“先生仁义高德。”
“莫要说这些冠冕之言,汝且坦白告知,这一袋热腾腾的血液,可是从汝体内抽出?”
“正是。”
“吾此刻已在缝合他双腿的伤势,淤血已排出体外,汝这一袋血便可救治乎?”
“不知,人各有异,吾并非天潢贵胄,亦非龙凤之血,不能延年益寿,亦不能活命百岁,此血甚至可能要了吾这爱将性命。”
“那汝为何敢一试?”
“自是不愿让一名本应在沙场上驰骋数十载的猛将就此了却残生。”
“此法不可推广天下?”老者站起身来,随后包扎的事情交给了左右跟随他的侍从,他们包扎的手法和他一般无二,轻重亦是合适。
“不可,若是妄自尝试,会耽误不少人性命。”
“那吾开颅麻沸治头风之计,汝以为如何?”
刘奇嘴角微微抽搐,“可是患者提及?”
“老夫行医数十载的猜想尔,焉敢在人身上尝试,患者亦不会主动寻死。”
刘奇叹了口气,“先生,此事断不可为。”
“为何?”
刘奇紧接着用了一个多时辰,基本上将嘴皮都给说干了,方才将前世了解的医理一一告知老者。
“原来如此,不过吴王汝今日有意勾起老夫前往方山书院医科一行,拜会吾那老友,可是准备将老夫留下?”
“先生神医妙手,能造福子孙万代,亦可让大汉数千万之民远离疾病苦难,还请先生施加援手。”
刘奇一面诚恳,却见他摇了摇头,“非是吾华佗不肯相救,却是有难言之隐尔。”
第四百八十七章 孟德要开瓢?
“可否告知孤?”
“所托乃故友,老朽亦不能失信于人前。”
刘奇无奈,华佗在他眼里还算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亦是真正有本事的医者。他这一生行医天下,救济的黎民百姓不知凡几。
半月之后,他便匆忙乘船回返青州,西进入中原之后,主动前往战乱后百废待兴之地为那些搬迁劳累的百姓治病。
“伤筋动骨一百日,主公,吾这腿虽有疼痛麻痹,但只怕还需疗养很长时间才能上马征战。”
“汝伤口愈合后,三四月便可下床行走,这海岛湿气过重,待一月后汝便乘船回返建业罢。”
“主公,吾欲待在辽东。”
刘奇微微皱眉,“汝待在辽东作甚?如今辽东并不太平,地处偏远,征兵极难,更何况三韩军刚败,各部落混战一气,怕是还需三年五载整顿。”
“主公,吾从行伍之际便在文远将军麾下任校尉,如今身子不能动弹,却能坐轮椅,主公既然要在辽东征兵,想来亦是准备征召善骑之士组建骑兵。”
“却是文远自几场大战之后夺了玄菟郡后,纠集两万善骑之士,却只挑选精锐组建六千轻骑,余下的人,剔除老弱,亦有数千精壮之士,吾可调拨到襄平,如今西安平有汝兄镇守,汝若执意要留在辽东,也罢,那襄平数千精壮便调拨给汝,组建一营骑卒。”
“多谢主公。”陆睿满脸激动地抱拳一拜,“主公且放心,睿伤势痊愈之后,必可为主公操练出一支可战精锐。”
“汝不必太过操劳,孤于辽东数月,亦要回返建业。”
“主公,辽东水师兴建于长兴岛,常驻扎于辽东湾,可东海水师为攻掠冀州、幽州所用,辽东水师是否为攻打三韩、倭国所用?”
刘奇略微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不仅如此,吾军平定夫馀、高句丽、乌桓,击退曹操便需张文远、陆逊合力,日后征讨三韩之际,或许汝麾下的铁骑方为主力。”
顿时陆睿眼前一喜,“到时末将必为主公冲锋陷阵,擒拿三韩王献于主公殿前。”
“甚好。”刘奇大笑着出门,身后,陆睿由仆从推动着轮椅,一路送刘奇到沙滩边上。
“伯谦,汝庐江陆氏,上一代一文一武,汝这一代,兄弟三人从行伍,一人坐镇中军调度,指挥十万兵马可犹如臂使,吾对汝兄弟二人之期许,便是幽州之马忠。”
目送刘奇远去,陆睿抱拳端坐在轮椅之上,他目光闪烁,心中一阵豪情油然而生。
马忠,被誉为东吴军中最好运的将军。
擒杀曹彰的功劳直接让他受封福侯,他早年参与上一科武试才过去多久,三载?还是两载?
“不以主帅为前景,只率偏师为奋勇。”陆睿念及昔日江东别宫内,吴王代天巡考,在赐予他武进士及第之时,对他所言,眼中若有所思。
上传,回返青州沿岸只过去十余日,刘奇尚在马车之上颠簸,北地的密报便已呈至近前。
“曹操命夏侯惇楼班、许褚、于禁曹洪、李典乐进兵分四路,发兵十五万,实则主战之兵六七万攻略右北平。”
“长城一线城关失守,陆逊引曹操之兵于土垠城下,主动弃守大部阔野平原,以山林与魏军牵制、游斗,好一个陆伯言,如今当真是学会了孤这敌追我退,敌退我扰之策。”
“曹贼设中军大帐于渔阳,四五日未曾东进?这是为何……”刘奇耐着性子继续读下去,却突然扫到一行字,“曹阿瞒的头风病又犯了。”
刘奇一手抚须,却听同乘的戴良开口道:“主公,如今这曹贼头风病却是发作得频繁,似乎上一次吴卫呈报,便是一月之前。”
“曹贼生于永寿元年,如今年近五十,前些日历经丧子之痛,能够熬过这一遭,已算命大。”
“主公,辽西呈报,公孙康逃回昌黎城内后,主动将袁熙、袁尚兄弟遣送往玄菟郡,于途中为夫馀骑兵杀戮,同行妇孺为夫馀骑兵劫走,此二人亦授首。”
刘奇长叹一声,“将此密报告知后车的三人罢。”
“喏。”
不多时,后方的车厢来传来一阵抽泣之声。
其中那袁绍配偶刘氏哭诉之声最大,其余三女感同身受,亦是纷纷垂泪不止。
“主公,汝命吴卫暗地里护持一下那华元化先生,殊不知他竟是一路渡河北上,如今已至冀州地界。”
“他是去渔阳罢。”刘奇笑道。
“主公已猜到他此去是为救治曹操乎?”
刘奇微微颔首,“元化先生慈悲仁义,自是不愿见到曹孟德亡于阵前,冀州、幽州之地再起刀兵之祸。”
“可主公,那曹孟德若是治好头风病,怕是……”
“孤何惧他曹孟德,叔鸾,汝在建业久居,可否听闻吾建业城内有人治好头风?”
戴良面色一滞,“莫非乃是不治之症。”
“曹操等同周瑜,周瑜是心胸狭隘,年轻气盛,做事太急。而他曹孟德,则是忙于政务,野心勃勃,心中牵挂太多,如同那武侯战车上紧绷的弓弦,一旦松开,箭矢飞射而出,但那弓弦亦有损伤,如此释义,汝可知否?”
戴良微微抬手一辑,“主公之智,远胜良十倍矣。”
“汝亦莫要妄自菲薄,汝跟随孤身侧久矣,可曾想过北去辽东,经略一州之地?”
戴良浑身微微一颤,却未曾决断。
“汝可是在考虑孤命诸葛亮治南蛮,以庞统治凉州,以吕蒙治荆州,便是要以陆逊治辽东?”言罢,刘奇大笑一声,“非是孤信不过,而是汝乃吾心腹之臣,若欲成大事,仍需知地方治理之政,汝可知晓?”
“可臣这长史之职,不知主公可有属意之人?”
“汝可有举荐?”
“东曹掾陈孝起如何?”
刘奇沉默顷刻,“可,再命一四百石之吏接替他之位,吾看那费仲便可。”
“听闻他有一子唤作费祎,若是当真年少有智,便让他和蒋琬、董允几人随世子就学罢。”
“喏。”戴良心中微微一动,暗地里将这几人的名字好生记下。
第四百八十八章 华佗:我只有三集戏份?
九月深秋,幽州气候明显转凉,这一日曹操不过在距离土垠二十里外的土坡上站了半个时辰,便不得不回返中军大帐。
“魏王,外面风大,小心着凉。”服侍他的内侍战战兢兢,这两日曹操已经下令斩了三名内侍,他原本只是随卞夫人同行而来的侍者,如今却因曹操身边的近侍都被杀光了,被卞夫人调拨过来。
只是,曹操此刻如同一头暴躁的虎熊,随时可能拍案而起,命左右军士将他拉出斩首,容不得他丝毫大意。
他为曹操披上一件虎皮,便听曹操扶额道:“元化先生到了何处?”
“回禀魏王,半日前便已至三十里外,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嗯。”曹操在座上侧卧着眯着眼,便听帐外军士唱名:“神医华佗到。”
曹操双眼猛地睁开,刚伸手,身侧的近侍便是将其搀扶着站起身来。
曹操见大帐之外,许褚正帮一名麻衣老者拎着一个偌大的药箱快步走来。
“魏王。”华佗朝他微微拱手,两人也并非初次相会,他为人也不拘礼。
“先生总算来矣,快,先生先为孤针灸止痛罢。”
“魏王可是白日登高远望,受了风寒?”华佗一言不发,从药箱内取出一个布褂,将里面的银针取出,很快便有侍者端着烛火入内,华佗将针头在上面烤了烤,嘴上不经意问询道。
“先生,非是曹某不顾身家性命,而是前军攻城不利,为之奈何矣。”
“佗不知兵事,倘若魏王继续如此,只怕老朽即便数十载行医之术,亦救不回汝性命。”
“汝这厮……”站在一侧的许褚双眼冒火,你个糟老头子,我请你来为魏王看病,你竟然张嘴闭嘴便是救不了他性命。
“许褚,退下。”曹操瞪了一眼许褚,看着这憨货挠了挠头,微微抱拳一辑,便自行离帐。
“嘶……”随即他便长嘶一声,头已经被华佗扶住。
“别动。”
一连扎了二十几针后,华佗朝着身后一伸手,自有侍者将已经用烈火烤得发烫的铜盅递到他的手上。
曹操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直到他长长输出一口气,已经是两刻钟以后。
“叮”,华佗将一根根银针放进滚烫的沸水之中,伸手接过一张热帕,“先别躺下,也莫要言语。”
“先生,吾这病可否根治?”
“魏王若愿尝试,华佗倒有一法。”
“计将安出?”
“丞相可知汝这病根已深入骨髓,若欲根治,只怕只能以刀斧劈开头颅,以麻沸散止疼,以银针止血,祛除病根,方能见效。”
曹操面皮微微抖动,双眼睁开一条缝,“元化先生莫不是在说笑,头颅与心肺乃人之根本,若是伤及,焉能治愈乎?”
“锵”,帐外,闻声踏步而来的许褚一手持剑,满脸凶戾,“汝这老叟,吾家魏王好心待汝,请汝治病,以高官厚禄奉养汝这厮,汝却不怀好意,意图谋害魏王,该当何罪?”
“许褚,且慢动手。”帐外,一人大步踏来,“还请魏王息怒,元化先生并未有意冒犯,而是医者仁心,或许确有此法。”
曹操睁眼瞪着来人,“汝乃魏王府曹掾?”
“小的魏王府曹掾杨修。”
“听闻汝在土垠之时,是汝为世子收拢无极甄氏三姝,引来北地士族骂名?”
“嘭。”曹操猛地一手拍在案上,“汝可知,汝此举是坏了世子声誉?抢夺良家妇孺,欺负他袁本初之媳,非大丈夫所为,汝该当何罪。”
杨修面色一白,猛地扑倒在地上,“臣甘愿领罪。”
曹操咧嘴露出几分森寒的杀意,“左右且将此人拖出去,斩。”
“喏。”立即便有军士大步入内,拉着杨修的手臂朝外走去。
“魏王且慢。”也就在这时,贾诩、许攸迈步入内。
“杨修乃名门之后,魏王且看在临晋侯面上,宽恕杨修死罪罢。”
曹操冷笑一声,“也罢,今日便看在子远面上饶汝杨修一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出去,打六十杖。”
“喏。”
随后,曹操冷冷地回眸看了一眼早已是负手立于帐内,一脸悉听尊便的华佗,“元化先生,孤这头风顽疾,如今发作间隔日短,不如先生就在孤王府居住,随时可为孤治病如何?”
华佗背对着曹操,“吾生平志愿,行走天下,为天下黎民百姓治愈伤病,若是禁足于魏王府内,只怕老夫心思难安。”
“可吾听闻先生月前却去往青州一趟,为他吴王刘奇医治爱将陆睿,不知可有此事?”曹操心中愠怒难耐,何时有人这般拒绝过他,他已经三番五次给华佗脸了,这家伙竟然还如顽石一般,冥顽不化,开口之间,声音也变得有些森寒。
“医者仁心,老夫生平行医,从不过问对方家居何处,官任何职,亦不嫌贫爱富。”华佗一手抚须,算是无声承认。
“汝这厮……”曹操猛地站起身来,后脑勺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强忍着歪歪斜斜地站着,许攸给了左右军士一个眼神,“还不快些将元化先生带下去,好生照养。”
“喏。”
华佗被一众军士拉下去,直接看管在后军的一座营帐之内,不多时,曹操的头疼再次被针灸缓解。
他看了一眼身侧中年医者,“世上会针灸之人又并非他华佗一人,传令下去,倘若他华佗再不愿为孤效命,斩。”
许攸和贾诩眼中尽皆掠过几分惊色,动了动嘴,两人都不敢出言相劝。
此刻的曹操虽然面上怒火已经消散,但他就如同一座火焰山,更何况在他看来,想要劈开他脑袋之病的华佗,显然已经居心叵测,说不定已经和东吴勾结。
若是随军医者未曾习得他那针灸之术之前,说不定曹操还得时不时找他缓解头风之痛。
如今,曹操却是已经用不上他了。
建安六年九月末,华佗绝于邺城地牢之内。
十余日后,四百里加急奏报亦呈至刘奇面前,除却遗嘱书信之外,还有一封血书,上面字迹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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