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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当军阀-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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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匪目前来说,还没有严重威胁到南京的安全,杨潮对此还没有多少兴趣,如果江匪发展到威胁南京了,杨潮手里有一只精干军队,有能力剿匪就不会放过,到时候不但能护佑家人平安,而且还是大功一件,能让自己往上攀爬一下。

“去训练吧!”

最后杨潮道。

然后自己也走了出去。

操场上八个队伍正在训练,演练的还是军姿,已经有模有样了。

“收腹!”

突然一个队正怒气冲冲的喝骂,同时就是一棍子打向一个士兵。

那士兵赶忙收回肚子,可是胸也凹了下去。

“挺胸!”

队正又是一棍子。

士兵忙挺胸。

“头!”

挺胸的同时士兵的头高昂了起来。

也许是打顺手了,队正又一棍子打在了士兵的头上,结果用力太猛,那士兵的头一下子就给打破了,顿时流下血来。

“老子跟你拼了!”

士兵受此委屈,顿时怒不可遏,也想起了这段时间来军官的惩罚,终于忍受不住了。

士兵扑向队正,两人顿时厮打起来。

场面一时失控起来。

杨潮不由摇头,这几个队正时间太短,还没有建立去绝对的威严。

杨潮也快步走了过去。

“张大桅、曹担子、牛海、郑四!”

一边快步过去,一边已经喊起来,这四个正是四个老兵,也是经常被杨潮带在身边的,对外称这是自己的亲兵。

“到!”

四个人应了一声,立刻聚集了过来,这段时间杨潮让他们跟着赵康训练,此时还在赵康的队列中。

“拉开!”

“是!”

四人应声,立刻将两个厮打的官兵都分开。

两人还犹自恶语相向,挣扎着要踢打对方。

“大明军律,殴打军官,该如何惩治?”

杨潮问道。

老张想了想道:“该穿箭游营!”

大明的军律还是很严格的,动辄割耳、割鼻,穿箭游营都算是轻的了,就是要保证小兵严格服从军官的命令,只是这军律已经废弛了。

此时一听这个军法,两个正在厮打的家伙也都停手了,士兵脸上还带着恐惧之色,穿箭一般是穿在耳朵、甚至脸上,想想都痛。

杨潮道:“按下去,打三十军棍!”

杨潮没打算按照大明军法执行,那会留下难以消除的伤痕,会给士兵造成耻辱的印记。

本来大明朝的官兵就没有什么荣誉感,在外面被人瞧不起,因此他们自己也没有荣誉,自然不会以保护那些看不起自己的民众为信念,当兵就是为了吃粮,没有军饷的时候,那就去抢老百姓。

作为一个现代人,杨潮更希望自己的军队,是一只有荣誉感,有信念的军队。

老张一听立刻就将小兵按到在地,呼喝着立刻责打起来。

“王璞,你跟我来一下!”

杨潮接着对那个队正说道,这个队正叫做王璞,长得人高马大的,孝陵卫人,跟杨家沾亲带故,他的太爷爷,是赵康的外公,算起来他得把杨潮叫表叔。

这次冲突,王璞也有责任,但是相对于当众责打士兵,杨潮还是要保护一下军官的自尊的,因此不想当众斥责他,而是叫道自己的屋子。

相比公正而言,服从更为重要,这就是军队的法则,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第九十六节军律

“你为什么要打他?”

一开口杨潮就问道。

打士兵,杨潮也打过,训练赵康、王璞这些人的时候,他就采用了打的做法,可是用力上还是有分寸的,这次王璞显然失去了分寸,出手过重了。

“他,他太笨了。我们队,就是被他拖了后腿,就他一个人站不好。害我们被人笑话!”

王璞有些委屈的说道,接着就低下头去。

“立正!”

杨潮历喝一声,王璞这才抬起头来。

“记住,不要低下你的头。”

一个人时刻都高昂着头,代表的往往是一种骄傲,这是一种潜意识,就好像人犯错后,总是习惯性的低头,遇到挫折的时候,也会显得伛偻,因为他不自觉的弯腰驼背。

相反,如果能时刻保持一个昂扬的外观,也会慢慢影响到心理。

“今天训练完后,你绕场跑十圈!”

“是!”

跑十圈,就是杨潮对王璞的惩罚,不重也不算轻,操场很大,长百丈、宽三十丈,一圈下来接近三百丈,十圈接近二十里路,绝对累个半死。

“你服气吗?”

“服气!”

杨潮没有再问,只要说服气就好,至于为什么服气,杨潮没兴趣知道。

晚上,杨潮将所有的军官叫道自己房间,认真宣读了一份军纪。

“士兵必须绝对服从军官。”

这是杨潮颁布的第一条军纪,后世有句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其实就是个意思,一只军队,讲究的就是从上到下的线性服从结构,官大一级压死人,士兵只能服从,不能提出质疑,不能以任何借口拒绝服从命令。

这看似很不民主,但是即便放在后世的军队中,她依然是铁律。

“明天让每个士兵背熟了!”

杨潮继续道,八个队正都立正道是。

“如果违犯,严惩不殆!”

接着杨潮将自己这段时间观察到的,和能够想到的情况全都列了出来,制定出相应的军纪和军法。

军纪规定士兵该做什么,比如服从长官,比如认真训练,军法则是用来惩处违反的人。

“消极训练,责打五棍!”

有些士兵嘴里不说,但是以各种方式消极对抗,态度不积极,往往军官还无法定罪,对这一条杨潮的对策是打五棍。

至于是不是消极,是不是不积极,判断上有些主观,为了防止军官借故收拾跟自己不和的士兵,因此量刑较轻,只有五棍。

“顶撞上官,责打十棍!”

士兵如果公开的顶撞军官,显然有损军官的威严,人跟人性格不同,有的人天生嘴拙,若是跟士兵争吵起来,未必吵的过士兵,而且军官跟士兵争吵,严重影响到军队的严肃性,因此要防备,所以哪怕军官说的不对,也不允许当面顶撞。

“殴打上官,责打三十!”

如同今天发生的那样,士兵和队正互相厮打起来,这也太不成样子了,哪里有半分军队的模样,打三十棍也是跟今天的处罚措施一致。

杨潮一条一条的说完,这些他全都写在了纸上,只是这些人都不识字,因此杨潮一条一条读给他们。

“有问题吗?”

说完之后,杨潮才问道。

“报告大人,我有问题。”

“说。”

赵康第一个说道。

“报告大人,标下觉得太轻了,殴打上官应该割耳!”

杨潮读兵书,戚继光大帅碰到这种事情,是会将小兵当众按下跪在军官面前,然后割掉耳朵或者鼻子,比杨潮的打军棍要恐怖多了。

但是杨潮反对肉刑,不想给士兵造成非必要的伤害,士兵身上的伤,只能是战场上,他的敌人留给他的,而不是他的同袍战友给他的。

而且严酷的刑罚未必能够禁止士兵犯错,只有严格的执行才是最重要的,惩罚的目的,是让士兵知道对错,而不是要他们为错误付出严重的代价。

用打军棍让士兵知道他们错了,让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杨潮道:“本官军中,不设肉刑!”

赵康显得有些沮丧,他这样的军户从小就常听军中的故事,他也没少听过。

其他几个队正也一样,孝陵卫中他们这样的小子,常常跟在那些老的走不动,在城墙边整天晒太阳的老军户讲故事,讲的都是一个个军中奇闻,包括穿箭、割鼻、割耳这些刑罚,他们是有耳闻的。

杨潮继续道:“还有——

“军官无故责打士兵,责打五棍!

“军官殴打士兵致伤,责打十棍!

“军官殴打士兵致残,责打百棍!”

八个队正一脸吃惊,没想到还有惩罚军官的。

但杨潮还没说完:“还有——

“无论官、兵,伤人致死者,斩首!”

训练中没有体罚也不行,但是为了防止军官故意挑刺,借故欺辱士兵,也需要惩罚,不能让军官肆无忌惮,否则官兵感情比如势如水火。

一旦冒着被打军官的风险,军官绝对不会无故责打士兵了,起码他们会找到合理的理由,而他们能找到合理的理由,那也就证明了士兵肯定犯错了。

至于伤人致死的事,杨潮不想看到,无论是军官打死士兵,还是士兵打死军官,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杀无赦!

“好了,都出去吧,把军纪、军法给我记清楚了!”

全部说完后,杨潮把军官一个个都赶了出去。

然后自己再次总结起来,军纪军法许多兵书上都有涉及,光杀头的罪名就种类繁多,有什么七禁令五十四斩,杨潮自己都需要不断的时间才能背诵,更不用说那些士兵了。

因此杨潮想要简化,而且杨潮不认为有些情况会出现,他更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看到什么就设置什么军纪和军法,这也是一种学习和积累的过程。

金钗楼那边,一切都步入正轨了,杨潮也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军营这边。

各种军纪也不断出台,违犯军纪惩处的军法也一起制定出来。

虽然不要求士兵被褥都叠成豆腐块,但是要求每日必须折叠被褥,违反者责打十棍,军官负有监督不严之过,责打五棍。

军营中修有专门的厕所,随地方便的责打十棍,军官负有督导不严之过,责打五棍。

随着一条条军纪、巨烦的出台,军营也越来越像样子了。

第九十七节比武

将金钗楼交给康悔,同时拜托王潇去经营那张关系网,杨潮就可以专心于军营了。

杨潮不知道康悔和杨潮能把金钗楼做成什么样子,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达到自己预想的三成,因为还没有人做过这样的平台。

现在的青楼行业,基本是高级妓院和艺术团的结合物,有高价的红姑娘侍寝,有优雅的名妓弹琴唱曲。

而杨潮给金钗楼打造的发展蓝图,却是国家大剧院和高级交际场所,邀请名妓来演出,相当于邀请明星来走场,同时将文人、富商这样的人物牵连起来,形成一个高等人士交际的场所。

不过做成什么,杨潮也没精力去管理了,最多是抽时间不定期的去看一看,然后提一些意见而已。

金钗楼开张集会十分成功,但是练兵也没有耽误,毕竟杨潮只是集会当天去混个脸熟,其余时间都在军营中度过。

一个月时间,在几个年轻队正,比杨潮更狠的体罚下,一百个新兵各项技能掌握很快,已经相当于杨潮当时训练这些队正三个月的水平了,也相当于后世大学生一个月的训练量,也就是完成了初级训练。

接着就是技能训练了,主要是长枪刺杀。

让队正带领士兵,清理出了靠近南墙附近三分地左右的菜地,在上面插上立木。

立木一人高,又给上面裹上几层草席扎紧,用黑漆标画出胸部的位置,这算是靶子。

用了三天时间,才树立了五排立木,前四排每排二十六个靶子,刚够两个队训练使用,第五排五个是杨潮和四个亲兵的靶子。

接着每人发了一杆长枪,然后开始刺杀训练,训练的时候,杨潮也跟着练。

练兵的目的是为了杀敌和自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道理杨潮懂。

杨潮不希望自己的兵因为素质太差战死沙场,自己也不希望白白战死,所以自己也练。

当然杨潮坚持跟士兵在一起训练,也有跟士兵同甘共苦的意思在里面,让大家不会抵触训练。

另外杨潮还有一个担忧,那就是担心军官在监督训练的时候,再跟士兵产生冲突,自己在场可以立刻制止。

现在不是过去了,现在开始练习刺杀,每个人手里可都是有长枪的,真爆发冲突,保不准那个二愣子气急了,给自己的军官一枪,那可就完蛋了。

虽然在杨潮颁布的绝对服从命令,和违犯后的惩罚面前,士兵现在一个个都很听话,可是同时跟军官也更加的对立了,杨潮不得不防出现突发事件。

杨潮也不会枪法,训练依然是照着靶子刺,刺到把心就好。

具体姿势,前弓步,用力刺去,谈不上算什么武术,倒是有点拼刺刀的样子。

军官喊号令:“预备,刺!”

士兵喊一声:“杀!”

每个队正带着十二个兵,杨潮自己带着四个老亲兵。

看着一个个士兵不断刺杀,虽然在军官的监督下,中规中矩,但是显得没有积极性,好似在完成任务一般,

杨潮心中暗自思索该如何鼓动积极性,现在不是战争时期,虽说农民军在湖广、河南一带流窜,但是南京近郊已经七八年没有见过战火了,战争似乎距离江南很遥远。

要用战争来动员士兵的积极性,杨潮自己都觉得不现实。

吃饭的时候,杨潮又闻到了肉味,发现不少士兵也抽动鼻子猛吸,隔壁的陈宽家又在吃肉了。

杨潮不由得想起,几个月前才开始练兵的时候,几个队正也是这副模样,自己最后用肉作为奖励,训练效率有不小的提高。

顿时杨潮灵机一动,心想自己怎么把这个诀窍给忘记了,下午训练时候,就宣布了奖励。

“兄弟们,大人说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比武!”

“怎么个比法,好,我告诉你,就是比刺杀。”

“谁刺杀中的最多,谁就赢。”

“八个队,哪个队今天赢了,今天吃肉。”

“八个队,哪个最差,罚跑十圈!军官罚跑十五圈!”

各个队正下午就在自己士兵面前当众宣布了杨潮的命令。

比武,这就是杨潮想出来的方法,以前训练这些军官的时候,是对那些掌握技能最快最好的奖励。

不过现在却有八个队,杨潮细想了一下,干脆就以队伍为单位进行比武,赢了有奖励,输了受惩罚,而且军官不但没有特权,反而受罚更重。

这样一来,军官不但跟士兵同甘共苦,而且还受苦更多。

希望能用这种方法,将军官和士兵的关系变得紧密起来,起码不能对立。

“哈哈哈哈,听到没有,想吃肉,就好好刺!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赵康第一个发声,他显得精神十足,他觉得自己教导的这队刺杀水平最好,另外也有表现的味道,这段时间杨潮都冷着他,让他感受到了危机,不敢想以前那么安之若素了。

他的士兵高声喊着:“吃肉,吃肉!”

其他几个队正也开始喊起来:“你们想不想吃?”

士兵喊:“想!”

“那就招子放亮点,给老子捅准一点!”

“是!”

五排木桩,一百多个人,整齐划一,齐齐弓步,刺杀。

杨潮一边走着,一边喊:“杀头!”

八个队包括队正都大喊:“杀!”

杨潮喊:“杀胸!”

士兵回:“杀!”

杨潮喊:“杀腹!”

士兵回:“杀!”

枪头扎进了木桩中,有的士兵扎进了黑圈的位置,脸上顿时露出欣喜,那些偏出的,则一副懊恼,但是都没有收枪,保持姿势。

杨潮的四个亲兵,每人负责监督一排,同时手里拿着纸、笔。

纸上列出一个个士兵的名字,名字下面则是一个个“正”字。

那个士兵刺中一下,则画一下,五次才是一个正。

不过这“正”写的是一点都不正。

四个亲兵一一记录后,杨潮才会喊:“收!”

士兵收枪。

杨潮喊:“预备。”

士兵弓步。

杨潮喊:“杀头!”

士兵喊:“杀!”

再一次刺去。

再一次统计。

如此循环往复,每一个士兵神情都是很紧张。

已经过了三天,其实杨潮意外的发现,当士兵在刺杀的时候,神情极为专注,这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红烧肉,有比红烧肉更重要的东西在里面。

士兵的专注,来自对某种东西的渴望,这种东西叫做“胜利”。

也许士兵自己都不知道,当他们专心刺杀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没有肉的,肉只不过是一个信号,只有他们结束训练的时候,才会想到吃肉,而在比武的时候,他们心里只有赢。

男人,或者扩展到所有的雄性动物,没有不好胜的。

第九十八节谈话

杨潮自己则住在一个单间,里面还有书桌。

不是杨潮想搞特殊化,而是因为自己跟那些士兵住在一起,士兵们会非常不自在。

杨潮也有很多事情要单独完成,跟士兵住在一起也不方便。

比如书桌上放置的一个匣子,里面放着一百多张表格。

这些表格都是杨潮画出来的,内容有名字和军训内容。

简单来说,这是一份档案,每一个士兵的档案。

杨潮试图用这种科学的方法,来管理军队。

每一个人都有一份单独的档案表,上面有他们的名字,简单的身份背景和训练情况。

训练情况分为四个等级:优、良、平、差!

优是最好,目前只有一成的士兵在训练中表现出了优,良则有三成成数量,大多数人都是平,平算是基本达到杨潮的要求,差是不及格,目前只有四个人是差。

八个军官也被杨潮分为优良平差四等,赵康被杨潮当做心腹,当做副手培养的,目前也不过是良。

按照这份档案,杨潮隔三差五的跟军中的士兵和军官谈话,同时完善档案。

“吕末!”

“到!”

今天吕末第一个被叫进来,走到杨潮书桌前,啪一声两脚并立,同时一个军礼,吕末是现在杨潮手下八个队正之一。

“大人!”

杨潮点点头。

“坐吧。”

杨潮指着桌前的椅子。

吕末神态坦然的坐下,这样的谈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士兵军官都习惯了。

“你家里老四?”

杨潮拿着档案表说道,上面记录这吕末在家排行老四,当然也是孝陵卫出身。

“回大人话,标下有两个哥哥,还有两个姐姐。”

“兄弟姊妹五人啊!”

杨潮小小的惊叹了一下,同时在档案中标注男丁三人,非独子。

吕末也不隐瞒道:“回大人话,标下不是嫡出,所以要谋一个出路。”

杨潮道:“那你现在当兵,你老实说心里愿意吗?”

吕末半天没说话,突然抬头看了眼杨潮,犹豫着。

杨潮道:“照实说!”

吕末点点头:“回大人话,标下不想当兵,好男儿谁想当兵。”

杨潮突然认真道:“吕末。谁说好男儿不当兵。让我说,好男儿就要当兵。我知道你心里不相信。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们是不一样的兵,不是好人本官还不会要呢。”

吕末轻声道:“标下都听大人的。”

杨潮道:“我想听听,如果不当兵,你打算做什么?”

吕末想了想道:“小人想读书。”

吕末的回答让杨潮颇为惊诧,这时代读书的人太少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供儿子读书,就好像赌博一样,能考中一个功名那自然是赌赢了,而且非常赚,可是赢得机会太渺茫了,考秀才考到老都是一个童生的,都大有人在。

“你怎么有这个想法?等等,你说你是庶出?你娘是?”

杨潮突然想到,不是庶出,那一般都是小妾或者婢女生的,那这吕末就不是小户人家的子弟了,如果是大户人家的儿子,怎么会出来当兵呢。

吕末不由低下头来:“我娘是侍妾。”

吕末似乎深以自己的出身为耻。

杨潮叹道:“什么出身你自己决定不了,但是你能有什么成就,就看你自己了。”

吕末这时候抬起头来,显得很坚定:“回大人,小人就是这么想的,小人一直想考取功名出人头地,将来给母亲一个敕命。”

读书人当官后,家眷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一品到五品官算是高级官员,如果为官清廉,或者作出功绩的话,朝廷会下发诰书进行封赏其本人和妻室,因此正妻往往称为诰命夫人,品级跟丈夫一致,六品到九品官员用敕书封赏,因此叫做敕命夫人。

像吕末这样的,母亲是侍妾的,如果他做了官,并且作出功绩,得到朝廷敕命,母亲的身份地位上会得到极大的提升,起码不会像想在这样,要是父亲突然故去,主母完全有权力把母亲这个侍妾给卖掉。

杨潮也对明代这种扯淡的制度感到不可思议,柳如是就是那么被卖到青楼中的。

柳如是曾经嫁给了大学士周登道,周家可是名门望族,书香门第诗礼之家,可是周登道一死,主母还是把柳如是这个小妾卖到了妓院,要不是柳如是自己确实有才华,恐怕这辈子就毁了。

这显然太无情了。

不过一般情况下,如果小妾有所出,尤其是生一个儿子的情况,那么她就不会被卖了,因为她儿子有财产继承权,会赡养她,所以吕末完全是出于自身的原因,想要通过科举洗刷他妾生子的耻辱,看来这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杨潮点了点头道:“你的想法很好。不过武官也可以得到敕命的。”

杨潮的把总是七品武官,如果他立下功劳,家人也会被敕封的。

吕末点点头,但是显然没有信心,这些他早就了解的很清楚了,七品武官才有敕命,文书用铠甲葵花引首,抹金轴,柳叶篆织文,但是吕末不认为在杨潮手下能升到把总去。

杨潮自己才是一个把总,除非杨潮能够升官,否则吕末没有任何希望。

而且就算他能升为把总,还要立下功劳,这年头明军屡战屡败,不战死沙场就不错了,谈什么立功。

杨潮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吕末,也不费那个劲了,又聊了聊,得到了一些其他情况。

吕家是制圃为业的,过去有十亩地,制圃一般指的是种菜,不过吕家主要是种花,附加值很高,所以吕家也是小有资产。

吕末的父亲正妻一连生了两个女儿,之后几年都没有怀孕,于是狠心纳了一房小妾,结果纳完妾后,正妻却连生了两个儿子,小妾也给他添了一丁。

因为家里小有资产,小时候吕末也开蒙过,可惜没读几年书,家道中落,家里的地被孝陵卫指挥使借故豪夺,吕末不但失去了读书的机会,从此艰辛度日租种别人家的土地,他小小年纪就要下地干活。

母亲也时常受到大妇欺凌,常常威胁要卖掉他母亲。

后来杨潮招兵的时候,吕末更是在两个长兄和主母的劝说下,被父亲送到了杨潮这里。

吕末开蒙过,这倒是让杨潮颇为欣喜,这时代要在大街上撞到一个读书人,比后世碰到一个大学生还稀缺,因此杨潮有一种撞大运的感觉,现在军中所有的文案工作都是自己亲自做,这显然不合理,一百个兵的时候还可以,要是将来自己升官了,一千个兵,一万个兵的时候,肯定就忙不过来了。

不过吕末老实承认自己很多年没读过书,已经忘了当年识的那点字了,这又让杨潮颇为可惜,不过吕末总是有基础的,如果能恢复读书,兴许能够重新识字也说不定,杨潮决定,该抽时间帮吕末识字了。

“好了,你出去吧。把李五六给我叫进来!”

跟吕末的谈话就到这里结束。

李五六是一个大汉,有把子力气,就是反应稍稍迟钝了一些,上次跟队正发生冲突的,就是这个家伙,他是水军左卫的一个军户出身。

“你爷爷五十六岁有了你,所以你叫李五六是吧?”

开口杨潮就问道。

李五六:“大人明鉴。”

杨潮笑道:“闲话不多说了。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李五六道:“每天都能吃饱饭,又是还能吃到肉。小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杨潮道:“那么说我对你们很好了。”

李五六道:“大人对小人好。”

杨潮继续道:“老实说,你最近在训练中表现很好,本官有意提升你做队长。但是暂时还只能让你当一个兵,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五六道:“小人知道。因为小人老犯浑。”

李五六说着露出歉意,这小子脾气不太好,大概跟他交代的祖籍山东有关,山东大汉,给人的印象就是脾气火爆。

“大人明鉴,小人也不想跟王队正打架,就是他太欺负人了,俺爹都没打过俺。”

杨潮道:“我知道,你身上有把子力气,刺杀也练的很好了,明天开始你学着拉弓射箭,如果到年底你学的好,我就给你一个队正,还给你长到一两的军饷,回去给你爹看看。”

李五六忙道:“小人谢大人栽培。”

杨潮点点头:“你出去吧,顺便把王璞我喊进来。”

王璞进来后,杨潮把自己打算抽调李五六去练弓箭的事情告诉了他。

王璞这时却颇有悔意,请求杨潮不要抽李五六走。

“这个兵不是不听话吗,如果我没记错,跟你打过至少三次架了吧,板子没少挨,就是管不住。”

王璞道:“是,他是不听话,可是他刺杀练的好。”

杨潮心中不由暗笑起来。

自从他开始让几个队比武后,每个士兵每天挥臂刺杀的量虽然少了,效果却大大提高,因为每个人刺杀的时候都十分小心仔细,因此技术增长很快。

这个李五六大概有这种天赋,是所有士兵中名列前茅的,刺杀一百次,他至少有九十次能够刺中目标。

而王璞队中却有几个拖后腿的,几次他都险些落到了最后几名,要被罚去跑圈了,如果把李五六这个尖兵抽走,他有很大的几率会成为末尾。

王璞不是畏惧惩罚,而是嫌丢人,这才是最让杨潮高兴的,因为杨潮发现,通过比武,自己似乎调动了官兵中的荣辱观,都是想赢不服输。

为此王璞甚至不惜恳求杨潮留下跟自己三番四次作对的刺头兵。

杨潮笑道:“王队正,正是你的兵练的话,所以我打算抽走他。这是你的成绩,本官会记得的。”

杨潮已经决意抽走李五六了,所以只能安慰王璞。

第九十九节想通了

南门外,胡家肉铺。

三间大门面,门前摆着六七扇猪肉。

天才刚刚亮,来卖肉的人还不算多。

一时没有客人,胡老爹的嘴巴里,就开始唠叨起来。

“做事要仔细,别看咱是屠户,都以为咱们是粗人,粗人能做买卖?还这么大?!”

“臭小子,别看你是个读书人,这算账、收账,跟你老子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你看看你,一个月,你就少了三十文钱。三十文啊,放在以前,能买一升米呢。”

前几天盘账,十月胡全的账目差了三十文钱,让他爹唠唠叨叨了快五天了。

胡全低着头盯着眼前的肉案子,一句话都不说,他不由想起了前些时候。

那时候手里拿着几千两的会票,出手就是几两银子,眉头都不用皱一下。

到了现在可好,整日间跟不知道转了多少道手乌漆墨黑的制钱打交道,为了三铜两子,得跟一些老婆娘扯上大半天,不肯饶价,那些娘们嘀嘀咕咕甚至骂骂咧咧不高兴,饶了价,回去后他爹就唠唠叨叨不停数落。

那时候,整天在风雅的秦淮青楼中走动,跟一个个名妓交往,听的是南曲,看的是美色,闻的是千年脂粉,现在一天到晚满手血污,听的是市井吆喝,看的是贩夫走卒,闻的是血污汗臭。

这简直是两个世界。

“你要是这个样子,将来老子怎么放心把铺子交给你,要是这铺子在你手里败了,你可就把你老子坑苦了。”

胡全心中不由一股无名火起,突然抬头狠狠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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