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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当军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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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时候未必需要那么完美,可是杨潮就是要坚持做到最好。

他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

可是这次竟然突然痛快的答应了自己这个交易。

王潇有些不能相信一样,问道:“杨兄真答应了?”

杨潮冷笑道:“不答应还能怎么样呢。有的交易,总好过没有的好,有交易,起码有个价钱,我不至于陪得血本无归。”

王潇点头:“杨兄能这样想最好。小弟也是没办法。我王家吃的是水路饭,顾肇迹掌管操江,从长江上走的任何一条船,都归他管。没有这个关系,我家的货就过不了江。”

杨潮道:“我知道。你帮我买官,不就是走的顾肇迹这个门路吗。”

王潇道:“是啊。可没想到事情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我这次回南京,去顾府拜访。是他们家的管家托我做这个中人的。其实我第一还是替杨兄你考虑。跟一个世袭公侯去斗,真的赢不了的。”

顾肇迹继承的爵位,当然就是顾成的那个镇远侯,在明代已经传承了两百多年。

顾家先祖顾成,当年追随朱元璋打天下前,就是江淮一带水上有名的好汉,自幼习武,还曾做过朱元璋的护卫亲兵,为大明王朝评定贵州立下过巨大功勋,比云南沐家一点不差。曾有好几代人担任过操江提督的职位,在水军中的势力,比其他任何人都大。

军中出自顾家的军官数不胜数,而明朝的军官大多都是世袭的。

顾家这样的关系网,恐怕皇帝都斩不断。

除非杨潮愿意放弃这个买来的把总,然后带着家人东躲西藏,不然他就没有任何资本跟镇远侯斗。

杨潮点头道:“我明白你的好意,我知道你的苦衷。不过这么轻易放过许仲孝可不行。”

王潇道:“你要什么。我会全力帮你争的。虽然我家在镇远侯面前还说不上话。但是镇远侯府中,跟王家相厚的实权人物也不少,还是可以帮忙的。”

杨潮非常干脆道:“第一,我要许仲孝退还我家的铁匠铺。第二,告状的张添寿、孙永和武艺,许家不能事后报复,还要放了武艺的母亲。第三,你得帮我一个忙。”

王潇道:“这个不是什么大事。许家答应还你家的铁匠铺了,其实这次他们也没少吃亏,上次在阮家河房被你坑了一万两银子他们都忍气吞声了。这次就更让他们看到你的力量了,肯定不会在报复你的。告状的这个我去跟他们谈。第三吗,你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决不推辞。而且你我的关系,找我帮忙,这根本不用放在条件里,否则就见外了。”

杨潮点点头:“好。我要你帮我,把家人送到杭州去。”

王潇一顿,但是也理解杨潮,点点头:“放心吧。我把令尊、令堂、令妹接到我家去。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妹妹就是我王潇的妹妹。就是你的女人……”

这时候杨潮也笑了:“我的女人,还是我的女人。”

两人顿时都笑了,尴尬的气氛一时消解。

第二天。

杨潮一早就站在县衙后街。

带着两个士兵,是专门从军营带回来的。

这两人从杨家拉来那辆板车,正是那日杨潮从镇抚司将父亲杨勇拉回家用的那辆,是镇抚司的马车。

杨潮心中一直都在这样激励自己,终有一日,要让许家也用这辆车,把许仲孝拉回去。

许家人来了一大帮人,跟杨潮泾渭分明,许家人都对杨潮报以怒目,但是却没人来招惹杨潮。

杨潮巴不得许家人来招惹自己,好激怒自己,让自己彻底放开一切,跟着恶势力拼一次。

因为杨潮没有失去理性,所以不会跟许仲孝死磕,知道自己有一大家子人根本拼不起。

不一会,牢头带着两个禁子将许仲孝扶了出来。

牢头一脸的谄媚,许仲孝则一副理所应当。

许仲孝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并且可以慢慢走路,显然他的伤没有大碍。

当日被打了四十板子,那可是着实打的,能这么快恢复,显然有人专门给他治过伤。

许仲孝一出来,自家人就拥了上去,牢头和看守牢房当班的禁子,打躬作揖的,满脸堆笑的将许仲孝交给了许家人,然后才回到牢中去。

许家人围着许仲孝,二哥、老爷、父亲、姑父、姨夫的叫个不停。

相比上次自家三口人,将父亲从镇抚司拉回家的凄惨情形,许仲孝待遇好太多了。

许家人带来了马车,来了一大家人,可不是走来的。

许家人也想把许仲孝送到马车上,可是这时候他们发现,一辆破板车挡在了前面。

“你什么意思?”

一个年轻的,大概二十多岁的青年这时候怒目而视,似乎再也不能容忍杨潮了。

杨潮冷哼道:“什么意思。这辆车还给许百户,就用这辆车接许百户回家吧。”

“你!欺人太甚了!”

年轻人怒喝一声,就一副要冲上来的样子。许仲孝有伤在身,怎么能坐这样的破板车,许家都准备了软轿。

杨潮的两个士兵都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杨潮却冷冷看着年轻人。

“叔孝,退下!”

这时候前呼后拥之中,一个声音响起,是许仲孝的声音。

原来是许叔孝,许仲孝的弟弟。许家有三兄弟,老大许伯孝早夭,许仲孝继承了百户,小弟许叔孝是许家老爷子老年得子,今年还不到二十岁。许叔孝依靠二哥,因此唯许仲孝马首是瞻。

此时许仲孝一声呵斥,许叔孝当即停下来,退回去一脸不平给二哥解释起来。

许仲孝这时候看向杨潮:“好!我坐,谢谢杨小哥了。”

说完,让人真的把他扶上了那辆板车,吩咐下人拉车。

两个家丁拉着许仲孝,其他家人跟着板车,看样子都不打算坐马车了。

许仲孝从杨潮身边经过的时候,特意抬头饶有兴致的看向杨潮。

突然问道:“杨家小哥,这次的事儿,老子认栽了。但是老子有一件事弄不明白,这次你为了扳倒老子,动用了江宁衙门、漕运部院,还有一大帮南京官场的力量。我想,就算你的关系够硬,肯定也没少花钱吧。你家那个铺子,顶多就值五十两。你这么干值吗?”

杨潮冷笑道:“没什么值不值的。有的东西,不是钱能换到的。”

许仲孝冷笑:“是吗,什么东西,钱买不来?”

杨潮冷哼:“你这种人不会明白的。”

许仲孝道:“你说了,我就明白了。”

杨潮道:“公道人心,钱能买到吗?”

没错,杨潮弄的这么复杂,场面搞得这么大,动用了那么多关系,就是为了一个公道。没人能给自己公道的时候,就自己去找这个公道。可惜杨潮努力了,还没有完全找回来。

许仲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连道:“有意思,有意思!”

许仲孝大笑着,从杨潮身边过去。

杨潮曾经暗暗发誓,要让许家人,用这辆镇抚司的板车,将许仲孝拉回家。

杨潮当时就是用这辆车将父亲杨勇从镇抚司的大牢拉回家的。

以前杨潮觉得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自己会很高兴,可是现在看到这样的情景,杨潮却一点都感觉不到高兴。

但是杨潮现在觉不到一丁点的高兴,这似乎不是自己想要的。

自己想要什么。

真的是公道人心吗?

第七十三节抓在手里的力量

许家人走后,杨潮也立刻坐上自家的马车回家了。

回到家中,自己军营中的兵都在家里,正帮忙收拾。

俗话说穷家值万贯,不到搬家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家有多少东西。

锅碗瓢盆,没一样舍得扔的。

“儿啊,去杭州干啥啊,盖房子爹也能帮得上忙的。”

回到家,父亲杨勇跟杨潮嘀咕起来,他其实还是不想走。

自从答应了跟顾家做笔交易后,杨潮就开始让家人搬家了,告诉他们的原因是,自己想盖房子,家里的房子还是太少,住不下。

但是父母却都不想走,起码不愿意去杭州那么远的地方,母亲说可以回娘家住几天。

母亲娘家是孝陵卫下的百户所,在哪里,跟在南京城差不了多少,杨潮不放心。

杨潮道:“爹,砖瓦匠、木匠都找好了。一次就盖好,我这几个兵都是壮劳力,哪里用得着你帮忙啊。让你跟娘还有妹妹去杭州,就是去玩的。这些东西也不用带了,该扔的就扔了吧。”

杨勇叹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父母不是傻子,有些事情看不出来,可还是猜的出来的。

自从杨潮醒来后,做事就让家人看不懂了,结交了几个富贵的朋友,也得罪了许仲孝。

杨潮每天在外面忙碌,家人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不担心才怪了。

后来杨潮突然一下子当官了,让家人很高兴,同时也更加的担心。

杨潮心中暗叹,说到底闹到现在这一步,跟自己是有关系的。

虽然自己一直都是在为家人好,可是如果自己不那么草率,不过于自信,不至于没有扳倒许仲孝,反而家人受到连累,要暂时躲避。

但是这些却无法开口,只能充满歉疚道:“爹,你就别问了。跟娘和妹妹去杭州好好玩些日子。一切我都安排好了,现在马上走,王家的船在等着呢。”

说完不等父亲反对,就让家丁将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搬上马车。

自己去叫指挥家丁的母亲,还有在一旁帮忙的妹妹。

对搬家,母亲跟父亲一样是担心的,只有妹妹很高兴,第一是去杭州玩,第二则是盖新房子。

妹妹比杨潮小两岁,正是爱玩的年纪,所以能去杭州玩很高兴。

盖新房子后,妹妹就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了,这也让她高兴。

几乎是连拉带推的,将父母送上了马车。

然后杨潮跟妹妹一起上车,让车夫赶车。

一路走到水西门附近的王义和杂货铺,接着跟王潇和几个伙计,一起去水西门码头。

千叮咛万嘱咐,让王潇路上小心。

看着王家的船开走,消失在曲折的秦淮河上,杨潮才回家。

封好门,带着自己的兵,立刻就回了军营中。

这几个兵,练的还不错,虽然没有杨潮盯着,可是一个个也都很听话。

赵康是队正,没有一个违抗的,都听话的每天练着刺杀。

此时每个人的刺杀水平,都比杨潮要强的多。

但是只是这点,还远远达不到杨潮的对于军官的要求,杨潮本来还打算给他们扫盲的,自己的军官都是文盲,都不识字,那也不成。

可现在杨潮已经等不及了,第二天开始就忙着去跑关系。

找顶头上司中部千总,找水营主官副将,送出去了几十两银子,得到了招兵的公文。

然后拿着这些公文,在长江沿岸的卫所招兵。

大明朝在南京附近设置过很多卫所,比如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羽林左卫、羽林右卫、羽林前卫、府军卫、府军左卫、府军右卫、府军前卫、府军后卫、虎贲左卫、锦衣卫、旗手卫、金吾左卫、金吾右卫、江淮卫、济川卫等等几十个卫所。

守卫皇陵的孝陵卫也是这样的卫所,不过这次杨潮不打算去孝陵卫招兵了。

上次招了三十个兵,裁汰到了八个人,结果那些被裁的士兵家人,没少找人说请,有的去找舅舅,有的更是直接找到了家里来,求母亲给说请。

仅仅是裁汰就这样了,将来杨潮把这些兵带出去,战死了怎么办,还不得闹翻天。

亲戚虽然更让人放心,可是也更加的麻烦。

所以杨潮这次打算换一个地方好兵,水军右卫是个不错的地方。

杨潮挂职水军右卫的千户虚职,在水军右卫招兵合情合理。

在加上杨潮使钱大方,很快就被允许在水军右卫招兵一百。

水军卫所大多数都分置在长江两岸,右卫正好就在南岸。

不过跟当初的卫所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就跟孝陵卫一样,过去的军事卫所,现在已经成了一个个村子一般,在江边的卫所更像渔村。

沿着长江,就在南京城附近,一个个卫所走过去。

三个百户所就招了一百个士兵。

这几个百户可比孝陵卫的百户穷多了。

靠着江边,田地很少,光靠打鱼,休想发财致富。

三个百户所中的两个百户,都穿着粗麻布衣服,打扮的如同一个渔民,其中一个甚至是在渔船上跟杨潮见面的。

稍微送几两银子,三个百户就奉若上宾,满口答应杨潮来招兵。

两百多年的繁衍生息,让这些卫所里也是人满为患,他们又没有孝陵卫那样的守陵饭碗指望,只能自己想办法。

除了打鱼,这些卫所也就是弄艘小船,帮人运货挣点外快,要是靠江边那点地,百户都得饿死。

可最近江面不太平,江匪十分张扬,所以运货这条路也断了,卫所生计就更艰难了。

许多年轻劳力不得不去城里打零工,现在杨潮来招兵,两钱的月饷,也比打零工好。

要不是杨潮不想军中小团体太多,一个卫所就能招到一百个兵了。

“排好队!你个狗儿子,你在给老子走乱了,看老子打不死你!”

赵康喊着,责骂着士兵。

此时杨潮还有赵康,带着三十来个士兵,行走在长江南岸。

士兵们在赵康的要求下,排着队伍超前开拔。

前面两个卫所的兵,都在其他军官的带领下,先回营了,这是最后一批。

一共招了一百个人,加上八个军官,这就是自己现在的力量。

是完全抓在自己手里的力量。

太阳西斜,在波动的江面上洒下一片片金色的鱼鳞。

杨潮和他的队伍,影子也被拖的很长……

第七十四节张溥之死

将一百号人安置在军营中,暂时还没有开始训练,而是先编组,分成了八个队伍。

八个队,任命了八个队正,八个小子只是做了一个队正而已,就已经喜形于色了。

更让他们高兴的是,杨潮当众宣布,八个队正月饷涨到一两,让他们忍不住欢呼。

其他士兵月饷两钱,看到队正就有一两银子,脸上不由露出羡慕。

杨潮适时的告诉这些兵,谁练得好也能提拔,只要当了队正就是一两银子。

接着对几个还没兴奋完的队正说,到年底要提拔几个旗总,每个旗总月饷三两。

立刻再次吸引了几个队正,杨潮继续说,只要谁的兵练的最好,就提谁做旗总。

不管是新上任的新队正,还是刚刚招来的新兵,各自欢喜起来。

只有表弟赵康闷闷不乐,他本来就是队正,以前这些人都归他管,现在却要跟他平起平坐了。

杨潮最后悄悄安慰他,说会最先提拔他当旗总,赵康才恢复了活力,不过跟上次一样,杨潮依然告诉他,不能给杨潮丢人,如果让别人不服气的话,杨潮也不好硬提拔他的。

而如何给杨潮争气,现在赵康是队正,杨潮告诉他,只要能把兵练好,就可以了。

杨潮没有急于训练,而是让队正带领士兵,先修理军营。

军营中完好无损的营房不足十间,可是陈宽和李富两家几十口子就占据了六间房。

剩下的房屋,根本就够这些兵使用。

杨潮请了匠人看过,说要修好军营,得二三百两银子。

杨潮的军营,在秦淮河入江口右侧,过去是一片滩涂,后来修建了固定营房。

最兴盛的时候,这一大片营房中住了三四万人,现在总共都不到三千人了。

杨潮的这个营区,过去有三千人左右。

整个大明朝,军制一直在变化,开始主力是卫所军,卫所兵败坏后,就征召营兵,但是营兵制度一直都没定型,经常性的改动。

新江口水兵营也是这样,过去这里是一个哨的营房,定额三千人,常驻一千营兵,轮班两千班军。

现在的编制已经变了,因为水军大营是倭寇之后重新编练过,哨这个编辑取消了。

现在是营、部、司、旗、队、伍编制,这里是左司的营房,最大的官就是杨潮这个左司把总。

一个伍五人,一个队十到十二人,一个旗三十人左右,一个局一百人左右,一个司四百人左右,一部则是千人上下,一营兵两千多人。

杨潮分了八个队,一个队十二人,总共九十六人,剩下四个人,杨潮挑出来跟在身边。

不是杨潮怕塞不下去这些兵,而是因为这四个人年纪都比较大。

其中最小的三十三岁,最大的都四十了,他们不适合跟年轻新兵一起进行高强度训练。

一般情况下是没人会招这样的兵的,但这四人都是操帆的好手,因此才被杨潮招了进来,水营自然得有会开船的。

请了几个泥瓦匠、木匠,让几个军官带着新兵,帮手工匠整修营房,杨潮则带着四个老兵去赴宴。

宴会地点就在金钗楼。

金钗楼不是别的青楼,正是杨潮和康悔开的青楼。

这个名字是杨潮取得,其实一开始杨潮想取个天上人间的,但是想想太恶搞,又想到了红楼梦中金陵十二钗的雅名,就取作金钗楼了。

宴请的对象是王潇,因为杨潮计划再做一个集会,请王潇来帮忙的。

但是王潇一来就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张溥死了!”

杨潮心中不由震惊,张溥之名,直呼而出。

直呼其名是很不礼貌,很失礼的行为,三国演义中马超跟曹操有杀父之仇,也不直呼曹操之名,一直只喊阿瞒。

杨潮自然清楚,但确实是太意外了,张溥刚把周延儒捧到首辅的位子上,自己就死了。

“哎,可不是吗。”

对张溥的死,王潇比杨潮还要失望。

他这次一直陪同张溥北上,帮张溥把钱从南方汇兑到北京,又帮着张溥一路打点送礼,虽然他借机认识了不少达官贵人,可是最大的好处还是得到了张溥的友谊,但是张溥死了。

张溥一死,王潇的努力就大半付诸流水了,他怎能不失望。

“天如公怎么死的?”

杨潮不由奇怪,张溥几个月前跟自己分别的时候,看起来健健康康,怎么去了一趟北京,回到家就死了。

王潇冷笑道:“被人毒死的!”

“啊!”

杨潮惊呼一声。

杨潮问道:“是谁干的?”

张溥运作周延儒上台,这名头传出去,谁敢杀张溥啊。

王潇道:“没抓到案犯,听说有人看到吴昌时前一天晚上去过张天如家,第二天张天如就死了。”

“吴昌时?”

杨潮更是疑惑,吴昌时可是复社骨干,是张溥手下干将啊,吴昌时怎么会谋杀张溥呢。

王潇却肯定道:“张天如势头太猛了,推周玉绳再相,声势一时无两,不是每个人都想看到他如日中天的。”

杨潮点点头,也觉得王潇说的有道理,张溥却一下子就在江南名望猛涨,可是他的政敌却绝对不想看到这些,但是如果是复社内部的争权夺利害死张溥,就太让人心酸了。

王潇继续冷笑:“张天如死了,他亲手把周延儒推上首辅宝座后,被人毒杀了。但是你知道现在,他那些复社中的同道中人在干什么吗?”

杨潮摇摇头。

王潇哼道:“他们现在全都急着找周玉绳,急着给自己在朝中谋一个位置。”

这倒不奇怪,复社的人希望周延儒给他们一个官职,其实阮大铖不也想借助周延儒重新出山当官吗。

杨潮不由问道:“也不足为奇,这时候正是谋求上位的好时机。”

王潇摇摇头,一脸鄙夷道:“这些人平时自诩清流,以正人君子自居,争权夺利虽然无可厚非,可是现在张天如尸骨未寒,后事都还没人料理,他们就急着去争权。瞎了张天如一番苦心!”

杨潮此时心中不免森寒起来,张溥帮这些人推了周延儒上台,帮东林复社在朝中竖起了一面大旗,可是他被毒杀不说,后世都没人料理,平时他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社友们,竟一个个都跑去周延儒那里要官了。

王潇继续道:“还有那个钱谦益。当日跟复社公开决裂。可是周延儒一上台,竟然舔着脸巴巴就凑上去了。竟然公开奉扬周延儒,公开赞颂复社是君子之社,公开说复社东林志同道合,面目当真可耻。不就死想让周延儒给他们东林人一些官位吗。这还要不要脸了。”

杨潮此时突然感觉到一股森寒,这些饱读诗书的文士的无耻,竟然让他从头凉到了脚。

这些人饱读诗书,满腹礼仪文章,读的都是满纸仁义道德的圣贤书,可他们从书里竟然只读到了势利二字。

“满口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

杨潮突然想到这句话,以为是侮辱文人的,不想却是他们真实的写照。

王潇一听,赞道:“骂得好!”

王潇这一赞,让杨潮突然冷静下来。

杨潮叹了口气:“总有些好人吧。”

王潇竟然也跟着叹了口气:“别说倒是有一个人,贵阳马士英。这人竟然奔波数千里,从贵阳来到吴门帮张天如料理后事!”

“马士英!”

杨潮心中不由一动,这也是一个大奸臣啊。

但是却不想却如此讲义气,东林复社的人都不管他们的首领,马士英却管。

杨潮不由疑道:“难道马士英跟天如公有旧?”

王潇赞叹道:“如果有旧还好。这个马士英遭遣戍待罪在家,跟张天如却并不相识。只是他朋友阮大铖跟张天如是好友,张天如死,他得知无人料理后事,就奔波而来。”

张溥是婢女生的,因此小时候家产就被当官的兄长给剥夺走了,为此还打了官司,他父亲因此给气死。

张溥完全是靠着自己的苦读成就一番功名的,听说他的书全都抄来的,不抄不读。

当官后张溥也不是那种贪官,而且也没当多久就被赶走了,所以家无余财,下葬都没钱。

马士英从贵阳得知消息,就千里奔波来给他送葬。

如果说马士英是为了自己,那说不过去,一个死的张溥,哪里比得过一个活的周延儒。

整个东林复社的士子,不都在忙着巴结周延儒,而不顾张溥的后事吗,马士英却反其道而行之,此举可能让他凸显出来,可是也等于得罪了那一大批士子,甚至得罪周延儒。

杨潮颇为想不通马士英的动机,也不由叹道:“马士英倒是仗义。”

王潇道:“也不是那么仗义的。听说是有人举荐了他。周延儒做了个顺水人情,还了阮大铖的债。他感激阮大铖,所以帮阮大铖的朋友张溥料理后事,虽死算不上仗义,可也是知恩图报,这个人可以交。”

阮大铖当初有两万两捐助,加上阮家河房的政治会上,筹集到了十几万两的献金,可以说周延儒再相,阮大铖居功至伟。

可是东林复社依然反对让阮大铖复出,周延儒就来信给阮大铖解释自己的苦衷和难处。

直接表示愿意让阮大铖的好友马士英起复,还了阮大铖这个人情。

这还真是个顺水人情,因为人听说人是礼部侍郎王锡沄,因此周延儒其实一分人情卖了两个人,不但落了王锡沄的情,还还了阮大铖的债,又不得罪东林复社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

听完王潇说的北京官场的故事,杨潮也是不由赞叹,至少在政治手段上,这个周延儒是个人物,很会玩平衡。

王潇又道:“还有那个吴昌时,竟然也高升了,现在成了吏部文选郎中了。”

吴昌时毒死了张溥,然后不但没被抓住,没受到牵连,反而升官了。

他不被抓很好解释,他是京城中的官员,地方官不敢管,再说没有真凭实据,谁敢说他杀了张溥。

但是张溥一死,他升官这就有些怪了,让人不得不联想其中的关系。

看到王潇的眼神话里有话,杨潮不由疑惑道:“你是说,要杀张溥的是周延儒?”

王潇连忙摇头:“我只是猜测而已。”

但是杨潮觉得,这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周延儒已经被皇帝任命为中极殿大学士,内阁首辅,同时还是吏部尚书,提拔吴昌时做吏部郎中显然是要过他的手。

张溥捧周延儒当首辅,吴昌时杀张溥,周延儒提拔吴昌时,这其中肯定有阴谋。

杨潮却想不通其中关节,因为他知道的消息太少。

直接问王潇:“你还猜到了什么?”

王潇笑道:“张溥不死,周玉绳怎么做官?”

王潇这一问,杨潮恍然大悟,对啊,张溥捧周延儒上台,周延儒要不想受到张溥的钳制,只有干掉张溥这一条路,否则他就是个傀儡,显然这个老官僚不想当傀儡。

杨潮心中不仅震惊:“这个老家伙,不但圆滑,不但会玩平衡,而且心黑手毒啊。”

张溥捧他上台不说,张溥还是他的学生,可是他竟然也狠心谋杀,有这份厚黑的脸皮,难怪他能当首辅了。

第七十五节金钗楼

又跟王潇聊了一些北京官场上的动向,官场远比杨潮想象的复杂和污秽的多。

张溥确实要挟周延儒了,给了周延儒一分大名单,让周延儒帮助那些人入朝做官。

完全把周延儒当做了傀儡。

张溥很有政治活动能力,但可惜他低估了周延儒的心黑。

“对了,怎么好久不见胡兄呢?”

王潇突然问道,他回到南京后,还没见过胡全呢,以前胡全可是常跟在杨潮左右的。

杨潮叹道:“别提了。他大哥杀猪的时候,手被猪拱断了,他爹让他帮忙卖肉去了。”

胡全家两个儿子,胡全是老二,胡屠户打算让老大将来跟他杀猪,子承父业,就让胡全去读书,好谋一个出路。

上次胡万贯在杨家闹了一场后,回去就把胡全弄去肉铺帮忙了。

所以这段时间,杨潮做什么事都没法喊过胡全帮忙,但也有以一件事让胡全做着,那是一件小事,杨潮放心胡全能做好。

“还有,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竟然都开了一家青楼。竟然不叫我,真不够朋友啊。”

王潇又开始问罪了。

杨潮笑道:“咋了?你想入份子啊?”

王潇点头道:“必须入份子啊。逛青楼,玩名妓什么的,跟你这一比,简直太没劲了。你才是真正的大玩家啊,要玩就自己开青楼!”

杨潮又道:“可是我这里现在连一个姑娘都没有,你觉得有个青楼的样子吗?”

王潇哼道:“这种小事,对杨兄你来说,简直是翻掌观纹一般。不提别的,光是这装饰,整个南京城就找不出第二家,绝对的大手笔!”

王潇说着抬头看了看,所有的装饰焕然一新,灯火通红,夜如白昼。

第二层则是四个大厅,里面大到可以唱堂会。

所有的窗户还都换掉了,换了过去的纱窗,换成了透光的明瓦玻璃,上面画上梅兰菊竹,后面在悬挂上一盏灯,华丽又不失清雅!

杨潮叹道:“可是,青楼中总得有姑娘啊,没姑娘叫什么青楼。”

王潇冷笑:“我相信你肯定有新鲜点子了,不然你不会开青楼。”

杨潮没想到王潇对自己的信心,竟然比康悔对自己还足。

杨潮叹道:“所以,你一定要入股了?”

王潇道:“除非你看不上我的钱,或者看不上我的人。”

杨潮道:“那好。不过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还是请我们的大掌柜上来一起谈吧。”

说完,让旁边一个丫头去请康悔。

开一家青楼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段时间康悔其实忙碌极了,比谁都累。

先是杨潮的装修计划,工程浩大,阮家河房的所有窗户基本上都换了。

全部拆下来,换成玻璃窗。

当然那玻璃是用明瓦代替的。

上次集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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