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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当军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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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瞪了许仲孝一眼,心中认定,许仲孝死定了。

当然杨潮并不是要置许仲孝于死地,只要能判个发配充军就可以了。

只要许仲孝远离南京,不能在威胁祸害自己和家人就好。

杨潮其实完全是被动的,是防御性质的。

说起来,也是实属无奈,被迫反击。

因为杨潮心里清楚,许仲孝惦记上了自家的家产,铁匠铺已经被霸占,但他手里还有一张一千两的借据,随时会拿出来。

就算认怂把钱咬牙给还了,但是许家已经咬了上来,还会一次又一次的设局坑害,不把杨家敲诈的骨断筋折,髓干血净是不会罢休的。

因此只有把许仲孝彻底打倒,杨家才能平安的在南京生活。

现在通过一系列手段,杨潮觉得,这个案子算是坐实了。

谁都翻不过来,除非自己撤诉,所谓民不诉官不究,这事情才能压下去。

第六十九节乐极生悲

相比杨潮只是安心了,杨文骢却十分激动。

这件事总算做成了,搬到一个锦衣卫百户,足够自己扬名了。

但是还远达不到上达天听的地步,但是他相信杨潮能帮他做到。

原因很简单,杨潮表明可以通过周延儒的关系。

周延儒现在是首辅,随时可以面圣,也许偶尔提一句,自己的政绩就进入皇帝耳朵了。

当然了,收拾这样一个锦衣卫恶霸,作为一个读了几十年书的读书人,杨文骢自己也觉得很有自豪感,有一种为民做主的满足感,一种除暴安良的正义感。

而且这件事也确实做得漂亮,让杨文骢不由欣赏起自己了。

不仅是杨潮谋划的漂亮,他杨文骢表演,操作的也很漂亮。

那天杨潮将计划跟自己一说之后。

杨文骢就一直若无其事,但心里无时无刻不推演着事情的进展。

结果也很顺利,杨文骢觉得这大半要归功于自己。

当计划已定后,杨文骢一直保持镇定,直到前一夜,才将四个衙役叫道县衙,交代了一切,为求保密,还将这四个衙役关了一夜。

自己的师爷,也是前一夜才知道,并且一直没有离开自己身边。

当然也跟许仲孝自大,跟他平时很少跟文官衙门来往有关。

许仲孝在衙门里没有眼线,本来就两眼一抹黑,杨文骢又保密的彻底。

所以事情到最后,一直将许仲孝请来,许仲孝都完全不知情,以有心算无心,才能将他一举拿下。

不然要是许仲孝早早收到消息,躲进镇抚司衙门,恐怕不等自己抓到许仲孝,自己这个县令反倒要先去镇抚司诏狱走一趟了。

杨潮回家后,叮嘱家人这段时间小心,如实说了自己状告了许仲孝,担心许家报复。

让父亲也不要出门了,以免被许家的人算计。

许仲孝本人在县衙大牢里,许家群龙无首,此时大概还顾忌不到报复,恐怕正慌乱的想办法救许仲孝呢。

杨潮这不过是小心为上,论担心,也并不是特别担心,否则他就将家人送走了。

安顿了这些后,杨潮就去了南市楼,要跟康悔好好庆祝一番。

杨潮这次,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除了官府中有一个县令,外边还有一个康悔。

要不是康悔,杨潮也找不到那个张添寿。

而且杨潮在大堂里的时候,外面就是康悔在控制。

对康悔来说,主持这次官司,比上次在阮家河房控制表演节奏简单多了。

这次他只不过是在适合的时候,让几个人人进去告状而已。

那几个人看到杨潮已经先告倒许仲孝,县太爷将许仲孝按在地上,打的爬不起来后,已经相信了杨潮能够扳倒许仲孝这个百户,不用自己鼓励,他们自己都愿意进去了,所以这活轻松。

当然除了这些,收买人的工作,也都是康悔在做的。

那景南城是老城,很多人都是明初就在这里,老城南人甚至有一种优越感,认为只有老城南也就是江宁县人才是真正的南京人,三山街以北的上元县,只不过是些外来户。

同样的,因为明初城南最先安置人口,城南发展到现在街巷密布,人口集中,三教九流,也很复杂。

许家的所作所为,知道的人很多,愿意出来作证的却没几个。

只能用下九流的手段,这些手段康悔熟悉,康悔亲自帮忙收买了几个孤寡,收买了几个街头泼皮。

第二天升堂的时候,证人全部被传唤上堂,非常顺利,这才真正做死了许仲孝的罪名。

杨潮才彻底放心下来。

杨文骢当堂宣判,发配充军!

众人欢声雷动,不用说,这也是群众演员,拿钱的。

两天时间,扳倒一个为恶多年的锦衣卫百户,一环套一环,步步为营,不给对手任何反应的时间,反击的空当,直接做死。

杨潮自己都不由思考了一下,自己怎么有这种能力。

最后想想,大概是因为自己是学习工科的,大学土木工程,研究生是古典建筑,整天跟严密科学的图纸、各种复杂的结构打交道,逻辑思维和空间架构能力都远胜明代的读书人。

但总的来说,杨潮还是极为高兴的,压在心头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许家就想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自己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伤害自己伤害家人。

现在总算的收拾掉了许仲孝,解决了心腹大患,这值得大肆庆祝一番。

南市楼。

杨潮专门宴请康悔,感谢康悔所作的极为重要的幕后工作。

花掉了十两银子,喝的酩酊大醉。

“康兄,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从来都没这么高兴过,不是一般的高兴,这是痛快!”

“康兄,还得感谢你啊。你帮我出了不少主意,还帮我做了不少事。胡全他就靠不住,干不了这些不说,还被他老爹抓去卖肉了。杀猪,有什么出息,卖肉有什么出息?”

“康兄啊,你说说,我像不像一个干大事的?”

杨潮真喝醉了。

康悔没醉:“像,杨兄有大才。”

杨潮笑了起来:“哈哈,还是你有眼光,有眼光。嘿嘿,我想到了,你不该叫康悔,你该叫小宝。你爹啊,没准姓韦。哈哈哈哈。”

杨潮想着韦小宝,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康悔也笑了起来:“杨兄,你喝醉了。”

事情果然不能高兴的太早了,否则容易乐极生悲。

杨潮一觉醒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回家了。

杨文聪家的家丁,正一脸焦急的等着杨潮呢。

杨潮连脸都没洗,就匆匆跟家丁来到了杨家。

杨文聪考中举人之后,举家迁居到了南京,在南京他有家宅。

杨潮到的时候,发现杨家一片忙乱,仆役家丁都在收拾东西。

“杨大人,怎么回事?”

杨潮一见到杨文聪,当即就问道。

杨文聪也是一脸担忧:“本官忧虑,让家眷先回老家暂避。”

杨潮问道:“何事忧虑?”

家丁并没有告诉杨潮原因,大概家丁都未必知道,但是很显然跟杨潮有关系,否则杨文聪不会让人去请杨潮,而跟杨潮有关系的,就只能是许仲孝那件案子。

杨文聪叹道:“昨夜,许家派人来送银子,本官持廉未收。今日锦衣卫镇派了一个千户,前来问询,并要本官立刻放人。本官力拒后,又要本官把人转交镇抚司审理。”

“那大人交了吗?”

杨潮急问道。

如果杨文骢把人交给了锦衣卫镇抚司,这次的局就白设了,不用说转天许仲孝就给放了。

杨文骢道:“还没有呢。这不是先找你商量商量嘛。”

杨潮出了一口气:“那就好。”

杨文骢叹道:“镇抚司那边还好说,本官还能力拒,但如果是应天府要人,本官可就徒呼奈何了。”

锦衣卫镇抚司管不了文官衙门,杨文骢担忧的是官府出面,如果应天府要他放人,或者要他把人交给镇抚司,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应天府的命令如果不遵从,那就等于抗命了。

“大人,不要急!许家这是狗急跳墙了。现在就看谁沉得住气。”

杨潮安慰道。

但是却没有太好的办法,许家的势力确实很大。

最重要的是根深蒂固的关系网,在南京当了两百多年锦衣卫百户,许家在锦衣卫中的背景自然很深,而且还跟许多王公贵戚有关系。

但一夜间就调动了镇抚司,想必也是全力挣扎了,要镇抚司出面直接跟文官官府交涉,许家不出一大笔血是不可能的。

杨文骢却摇头叹道:“应天府尹凌骏甫也来私信劝本官息事宁人!”

这才是让杨文骢头痛的,凌骏甫名叫凌义渠,现在是南京光禄寺卿,兼应天府尹。

天启年的进士,官声还不算坏,做过礼部给事中、福建按察使、山东布政使,在京畿、地方都做过官,很通官场世故。

此次来信,以私信求情,算是给杨文骢一个转圜的余地。

不然以应天府尹正三品大员的身份,又是杨文骢的顶头上司,要收拾杨文骢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杨潮也感到一股阴云笼罩,暗叹自己高兴的太早了,以为铁证如山就能扳倒一个恶霸。

却错估了这个恶霸的人脉之强,不但通锦衣卫,通勋贵,看来连文官也有关系。

当然未必许家就跟应天府尹有关系,关系网之所以是一个网,就是因为你能顺着这张网顺藤摸瓜,找到那颗你想要的瓜。

许家大概也是托关系,求到了应天府尹哪里去了。

许家有关系网,杨文骢也有关系网,甚至就是杨潮也有关系网。

只是杨文骢身为文官,任期本来就有限,做官时间也短,关系网显然比不上这个世袭的锦衣卫百户,至于杨潮的关系网,不过才刚刚建立,还很脆弱。

“大人,请听我一言,先坚持一下。反正现在,我们也把那许仲孝得罪死了。就算想息事宁人,也没那么容易了。”

杨潮再次劝道。

杨文骢叹道:“本官如何不知。杨公子也要想想办法,如果迁延日久,本官怕是无能为力了。”

第七十节周延儒再相

现在确实是一个僵局,杨潮没想到许家动作这么快。

心中急切的思索着破局之法。论理,文官宣判充军之后,还得一层一层上报,最后是递交到兵部。

但是现在应天府那一级就卡住了,除非杨文骢敢冒死,通过关系绕过应天府直送六部,但是以杨文骢这样的性格,根本不会同意。

杨潮顿时觉得很难。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杨潮忙问道:“今天那个锦衣卫千户,可曾去牢中探望?”

杨文骢淡淡道:“本官允他探视了。”

杨潮心中大骂,许仲孝跟一个锦衣卫千户沟通过了,这下子恐怕更不妙了。

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杨文骢,将许仲孝抓进牢中后,别让任何人探视。

就是怕许仲孝跟外界联系起来后,全力催动他那张密集的关系网。

杨潮心中不由猜测,杨文骢恐怕已经鼠首两端了,让锦衣卫千户去探视,那是不想过分得罪镇抚司。

杨文骢想明哲保身,那么最后,肯定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来。

虽然心中大骂不已,杨潮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反而成了最危险的人。

本来扳倒许仲孝用的就是险招,在遇到杨文骢这么一个意志不够坚定,没有担当的文人,自己就必须承担起更大的责任了。

骂归骂,杨潮还是一副镇静道:“杨大人放心。小人明白怎么做。这就告辞。”

杨潮匆匆离开杨文骢家,第一时间去找了阮大铖。

阮大铖的关系网上,阮大铖是目前分量最重的,因为他认识许多官场中人,尤其是史可法更是阮大铖的好友。对于史可法,杨潮本来指望着通过王家能够牵上史可法,可惜史可法太固执,跟王家都没有改善关系,跟杨潮就更谈不上关系了。

阮大铖跟史可法却是好友,通过阮大铖能够牵上身为漕运总督兼江南六府巡抚的史可法,虽然史可法不管南京,但是长期在江南为官,在南京官场上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如果史可法出面,这次事情还能转败为胜。

拜访之后,阮大铖答应帮忙周旋,但是劝杨潮做事不要那么绝,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杨潮还希望阮大铖帮忙给周延儒写信,希望能够捅到皇帝耳中,但是阮大铖表示为难,其实就是拒绝了。

这让杨潮有些失落,杨潮从没有这么深刻的感觉到,人脉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只是自己手里的力量还是太薄了。

……

北京。

周延儒见过了皇帝,皇帝对自己依然如故,态度上极为尊重,表示朝政都托付给他了。

但是周延儒这个老奸巨猾的政客会相信崇祯皇帝才怪了。

他知道,皇帝现在用自己,是这种态度,万一哪天自己办不了事了,皇帝脸色一变,说杀就杀了。

伴君如伴虎这话自古皆然,但是也有不同,说到底有些虎(皇帝),脾气还是好的多的。

如果皇帝是宋朝的皇帝,那文官真有福气了。

可是崇祯这个皇帝,可是一头恶虎,杀起人来从不含糊。

不过对这个皇帝,周延儒并不担心,自己上次罢官的时候,也并不是因为得罪了皇帝,相反自己一向在皇帝面前形象很好,自己罢官,皇帝亲自派人护送到了老家。

没有这种良好形象,周延儒也没办法再次担任首辅。

真正让周延儒担心的,还是自己那个学生张溥。

没错,自己这次上台,是张溥捧上来的。

可是这个张溥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以为运作他重新当了首辅,就能控制他周延儒了。

周延儒不由想起前些天的事情。

那时候自己赋闲在家,虽然无官无职,可是以自己的名望,在当地也是没人敢惹的,哪怕是当地官府也礼敬自己三分,因为得罪了自己,小小的地方官吃不了兜着走,他周延儒虽然不做官了,但是门生故吏遍及天下,随便一个弹劾,地方官就受不了。

甚至只要自己愿意,周延儒的信件,可以直接放在崇祯皇帝的书桌上。

因此地方上的豪强,许多都巴结周延儒,托庇在他的羽翼之下。

当地一个富庶人家死了主人,少妇貌美,又耐不住寂寞,沟通外人把自己给嫁了出去。那富家族人不肯让家产外流,于是就告到了县里。县令下发追捕文书,要把少妇追捕归案。

这时候娶了少妇的那家害怕了,干脆将少妇送给了周延儒。

周延儒一下子就迷上了艳丽的妇人,整天粘糊在一起。

县衙发下来的追捕文书,周延儒是根本不在乎的,县令也不敢来周府抓人。

可这时候张溥来了,还拿着县衙的追捕捕单,同时带来了皇帝重新启用周延儒的消息。

周延儒此时迷恋少妇,竟然有点不想去北京的意思,至少想拖延一阵子。

可是张溥竟然大怒,逼迫周延儒将少妇交出去,周延儒当即也大怒。

张溥却不买他的账:“这不过是小事一桩,您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您现在不肯出山,将来恐怕会有比这更坏的事情。”

周延儒此时颇有些惧怕张溥,此前张溥说要帮自己运作,让他重新担任首辅。

周延儒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连他都以为是不可能的事情,随口就答应了,也答应张溥,如果自己重新当了首辅,一定启用一批贤臣(多数都是东林复社的人),罢免一批贪官污吏。

没想到张溥竟然真的把这件事给办成了,这让周延儒看到了张溥的能量。此时不由得心生畏惧,张溥能让他当首辅,把他捧起来,就能把他打倒在地,再踩上一脚。

于是周延儒忍下了这口气,认怂了对张溥说:“没有您这番话,我看不到这一点。”

周延儒确实是一个人物,认清形势后,对学生也可以恭恭敬敬。

最后张溥也没有逼迫周延儒交出少妇,周延儒带着少妇走马上任来到北京。

可是周延儒深深感觉到,有张溥在,自己这个官就没法当了。

深思了一番,周延儒请来了吴昌时,他不能坐以待毙。

吴昌时也是复社中人,而且是复社骨干,当年张溥组建应社的时候,吴昌时就是其中十一人,后来张溥以应社为核心,联合江南大大小小几十个社团组建了复社。

可以说吴昌时是复社核心骨干。不过官运也跟复社其他人一样,颇受打压,目前不过是礼部一个员外郎。

六部下设各司,郎中为各司主官,员外郎为副官,位于郎中之下。

吴昌时早就想再进一步,成为郎中,才算是实权在握,才算是大员。

第七十一节交易

“来之啊(吴昌时字来之)。老夫这次再相,张溥居功至伟,来之也出力颇多。老夫自不能忘。”

请来吴昌时后,把酒言欢了一番,周延儒言归正传。

吴昌时恭敬道:“老先生言重了,微薄之力不足挂齿。”

如果不是有吴昌时等人这次极力弹劾内阁成员,让崇祯对内阁失望,周延儒也不会那么容易当上首辅。

可以说这次是张溥在外,吴昌时在内,共同出力,才成功运作周延儒再相。

除了张溥外,吴昌时也是复社当之无愧的二号人物,值得周延儒拉拢。

周延儒笑道:“老夫心里有数。”

一听这话,吴昌时心中暗喜,自己可是做了好多年员外了,可就是升不上去。

果然周延儒突然说道:“现在吏部有一个文选郎中的缺员,老夫觉得来之极为合适。”

文选郎,也是郎中之一,吏部又是六部第一部,牵扯到各级官员的任命升迁,可谓是核心中的核心。

每一任首辅,无不把吏部的职位,拿在自己手里。

现在周延儒想要吴昌时做吏部郎中,这可是将自己当做心腹啊。

吴昌时当即起身拜谢:“学生恩谢先生栽培,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吴昌时这就算认周延儒为师了。

周延儒会意,却含而不发,反而做忧愁状,连连叹气。

吴昌时当即询问。

周延儒则拿出了两张纸来。

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

周延儒指着其中一张道:“此者天如所欲杀之人也,我如何能杀尽?”

又指着另一份道:“这是天如所欲拔擢之人也,我又如何能一一任用。”

张溥张天如确实给了周延儒两份名单,其中一份是要周延儒罢免的贪官污吏,另一份则是要周延儒上台后,提拔重用的人物,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复社中人。

但是这两份名单,周延儒却是做了手脚的,比如吴昌时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名字,不过是任命一个户部员外,户部自然比礼部要好些,可是等于是平调自己,达不到自己升迁的希望,当即心存怨恨起来。

这次自己跟张溥一起努力让周延儒再相,自己出力极大,而且张溥不过是在民间活动,他可是在官场上活动的,在吴昌时心中,觉得自己出力比张溥还大,他张天如凭什么压制自己,难道是怕自己威胁到了他张溥在复社中的地位。

周延儒看到吴昌时的脸色,极为满意,他事情做的很漂亮,并没有把吴昌时的名单取掉,否则就太假了,吴昌时到底也是复社中人,如果张溥不让他提拔根本说不过去。

事实上张溥也是要周延儒重用吴昌时的,给的官职也是郎中一级的。

可是周延儒悄悄降低了一个档次,就足够让吴昌时对张溥不满了。

周延儒叹道:“天如还是太急了些。当知治大国如烹小鲜。如果老夫真按照这名单任命官员,牵扯太大,恐怕不等老夫肃清官场,老夫这首辅也当到头了。还得连累来之你等国之栋梁,是不忍心啊。”

吴昌时点点头:“来之一切听老先生的。”

周延儒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抚须笑起来。

……

经过阮大铖、史可法,以及杨文骢动用自己的关系,暂时许仲孝一案僵持了下来。

暂时没人在找杨文骢,也没有人给他施压了。

许仲孝依然关在县衙大牢之中。

不过事情不可能永远这么僵持下去。

要判决许仲孝,不是那么简单的。

杨潮和杨文骢过去的打算是,将许仲孝发配充军,然后在经过一番运作,给杨文骢大大扬名。

杨潮曾计划,让杨文骢做几个面子工程,比如休整街道这样的事情,让他工作在第一线,天天监督工人施工。

同时在找几个混混袭击一下杨文骢,嫁祸给锦衣卫百户许仲孝,然后让杨文骢带伤继续努力工作。

这样就有一个不畏强权,且勤勉于事的官风,造一造势,不难保杨文骢升官。

可是出了这些事之后,杨文骢胆子就小了,放弃了后续的计划。

杨文骢不但放弃了,他甚至很少出门,家人也送回了老家贵阳。

这让杨潮很失望,这些文人的胆子未免太小了,同时让杨潮承担了更大的压力。

史可法那边到底怎么操作的,杨潮不得而知,杨潮只能寄希望于史可法的正义感。

希望史可法可以据理力争,向高层施压,最好直接捅到皇帝哪里去。

但直到王潇从北京回来,依然没有结果。

王潇回来,自然是宴请杨潮,朋友聚会。

王潇的回来,也让杨潮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等到翻盘的机会了。

在杨潮看来,王潇的胆子,比这些文官大多了。

而且王家的关系网也比杨文骢更复杂,更宽广,有一点可以肯定,王家的关系网,可以直通皇帝,至少跟皇帝身边的太监有关系。

南市楼。

王潇一直没给杨潮机会谈正事。

王潇一直慷慨激昂的说着自己的事情。

说他跟张溥一起,通过一层一层的商业网络,一直将钱从南京汇到了北京。

在北京跟着张溥一起去找各级官员,不停的送礼托关系。

很显然肯定是王潇硬跟着张溥,并且借此机会,将张溥的关系网,连接到自己家的关系网上。这种事王潇很擅长,而且也非常乐意做,有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王潇一直说到,最后他们成功将周延儒推上了首辅宝座,这才停下了诉说。

杨潮始终急着说自己的事情。

他希望王潇能够帮忙通过皇宫里的太监,将锦衣卫百户许仲孝横行霸道欺行霸市的罪行捅上去。

“王兄…”

杨潮刚刚抓住机会。

“杨兄!”

突然王潇大声打断了杨潮。

接着皱着眉头,摇着头,叹息道:“杨兄啊。收手吧!”

王潇一副苦口婆心的口气。

杨潮顿时感觉到不好,看样子王潇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而且不愿意帮助自己。

杨潮不仅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来。

但是很快就冷笑起来,举起酒杯连灌了三杯酒。

就要喝第四杯的时候,王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杨兄,不要喝了。你听我说。”

王潇劝道。

杨潮冷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是没想到,一个锦衣卫百户而已。这天下还没有人治得了他了。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连你竟然都跟他们是一伙的。”

王潇长叹:“杨兄,你误会了,小弟完全是为你好!”

杨潮哼道:“为我好,就帮我扳倒那个锦衣卫百户!”

王潇摇摇头:“扳倒一个锦衣卫百户容易。可是你就得罪太多人了。不要说南京了,整个江南都没你立足之地。”

杨潮怒道:“那又如何?大不了我去北京。在大不了,我隐姓埋名。”

王潇道:“杨兄你冷静一下。为了一个锦衣卫百户不值得。”

杨潮冷笑:“那什么值得?”

这件事完全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杨潮要扳倒许仲孝,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许仲孝威胁到了杨潮的家人,杨潮不能冒这个险。

王潇这时候说道:“杨兄,做一笔交易吧。”

“交易?”

杨潮突然有些懂了,还是交易,原来王潇是给人做中间人来了。

杨潮不由得冷笑起来。

王潇点头道:“交易!杨兄,放过那个锦衣卫百户,换一个升官的机会。”

“交易?升官!”

杨潮心中一动,事情果然不简答啊,王潇显然代表着一个不一般的人物。

“说吧,谁让你来的?”

杨潮开门见山问道。

王潇道:“在下不瞒杨兄。是镇远侯顾肇迹。许家在南京城根深蒂固,虽然只是一个世袭锦衣卫百户,可是他们家在锦衣卫和勋臣里,关系深着呢。许仲孝的爷爷还曾当过千户。许仲孝的一个老姑奶奶,曾做过顾肇迹祖父的小妾。许家跟顾家,算得上姻亲。”

顾肇迹是勋贵,爵位是侯爵,但这不是重点,爵位到了这一步,是伯爵、侯爵还是公爵,意义已经不大了。

重要的是,顾肇迹是开国元勋顾成的后代,顾家在大明权贵中是一等一的人物。

之所以是一等一的人物,那意味着,他们家不仅有大贵族的优容,享受各种特权,而且顾肇迹更是一个实权人物。

顾肇迹现在兼理操江,是江防提督,长江沿线的所有江防舰队,都归他管,包括杨潮所在的新江口水营。

所以,顾肇迹,还是杨潮这个水营把总的上司。

杨潮不由冷笑起来,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是权力。

杨潮自以为自己也编织了一张关系网,一张权力网。

可是跟许家相比,自己什么都不是。

因为杨潮的权力网,说白了是自己硬挤进去的,自己就像一根羽毛一样,轻轻伏在这张权力网上。

而许家,却是一张权力网中,实实在在的一环,许家握在自己手里的力量远胜过杨潮。

杨潮突然不生气了,这世道不就是这样吗,不然大明朝也不会灭亡了。

长叹一口气问道:“顾肇迹要给我升什么官?”

放过许仲孝,换取一个升官的机会,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实实在在抓在自己手里的权力,才是真正可靠的。

除此以外,不管你结交了多少官员,沾染上了多少深的背景,都敌不过手里的实权。

因为跟权力对等的,只能是权力。

有时候钱能换来权力,但有时候,只有权力能跟权力相交换。

王潇见到杨潮松口,也不免松了一口气,说道:“一个水军卫所千户!”

第七十二节公义无价

千户,是大明朝卫所官的官职。

后来卫所崩坏,明朝编练了更多的营兵,营兵中的官职,跟卫所中的不一样。

卫所是百户、千户、指挥使这样的层级,而营兵则是纯粹的军职,把总、千总、副将,这样的层级。

但是为了让营兵和卫所可以统一起来,往往营兵军官还会有一个相应的卫所职衔。

杨潮现在身为水营把总,就带有一个水军右卫百户职衔,现在要升到千户了。

显然这是一个:“虚职?”

王潇点点头:“杨兄放心,过几年想办法帮杨兄弄到实职。杨兄入军毕竟日浅,身无寸功,贸然提升太快,若是被人检举,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先挂一个虚职,在慢慢周旋,这才是为官之道。”

杨潮笑道:“好!”

杨潮的突然变化,还让王潇有点不适应,在他看来,杨潮一直给他一种意志坚定,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想方设法做成,不管是帮他送礼,还是帮阮大铖搞政治会,都是如此,坚持最好。

当时坚持要多等了一段时间,更换马车的车顶。

以及在阮大铖家安装更多的灯笼。

其实有时候未必需要那么完美,可是杨潮就是要坚持做到最好。

他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

可是这次竟然突然痛快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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