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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当军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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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当先走下马车,回头就看到了那个少年,不过少年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背对母亲。
母亲看到少年的背影,不由的笑了,捋了捋发丝,笑骂起来。
“臭小子,你往哪里看呢!”
父亲、妹妹依次下车。
杨潮也最后下车,第一眼就看到转过头后,惊呆了的少年。
少年的眼珠乱转,一下子看到母亲,一下子看到父亲,一下子看到妹妹,一下子又看到马车,似乎一下子接受到太多的信息,眼睛都无法对焦了。
直到看到杨潮也从马车上跳下来,这才认准了人,惊讶的叫了起来。
“姑!”
少年冲着母亲叫了一声。
“姑夫!”
又冲着父亲怯生生喊了一声。
“哥!”
这次冲着杨潮。
最后是挠着头笑着招呼杨月:“妹子!”
母亲仔细整理自己的衣服,头饰、发髻,又嫌脏一样,在地上找了块干净的地面。
接着对那少年道:“臭小子,还不快过来,把东西拿下来。”
第五十五节亲兵
少年点头应了一声,却还没过来,而是朝着门里大喊了一声:“爹、娘,我姑来了,姑夫也来了!”
这才跑了过来,趴进车门,先是转着头看了一圈马车里的布置,才顺手把一顿礼物拿了出来。
“姑,怪不得你要雇马车,咋拿这多东西。”
少年笑着喊着,这回的礼物多的超过了他的想象,印象中自己姑姑可从没这么大方过。
母亲笑骂道:“什么雇的?这是咱家的车!以后要用车啊,就打声招呼,我让老张来接你们。”
母亲的口气中带着一种骄傲,一点都不避讳的炫富感。
少年一惊:“啥?咱家的车!姑,你发财了!”
母亲忍不住怕打了少年一下:“咋咋呼呼什么啊,这才哪跟哪啊,咋买个车,就发财了?出息!”
少年憨厚的笑了笑,怀里饱满了礼物,招呼着:“姑、姑夫,哥、妹子,都进,都进。”
母亲这才笑了笑,小心的看着地面,迈开脚步,回头不忘叮嘱老张:“老张,待会把马牵到后院去,记得喂一喂。”
老张应了一声,下车开始卸马。
刚走到门边,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正快步从院子尽头的大房里走出来,已经到了院子中央。
杨潮不紧不慢走着,他跟父亲并排走着,母亲和妹妹自觉的一左一右,在稍后的位置。
看到一对中年人脸带笑意,已经迎到了跟前。
大家都停下来,父亲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母亲轻轻屈膝,有模有样的到了歌赋。
两人异口同声喊了声:“大哥。”
杨潮接着就拱手、弯腰,恭恭敬敬的拜见:“外甥见过舅父舅母!”
这两人正是自己的舅舅和舅母,母亲的哥哥。
舅父姓赵单名一个雷字,据说出生的时候打雷,外公就给取了这个名字。
舅母姓姚,就是赵姚氏。
舅父舅母笑着回拜了下杨勇夫妇,接着舅父就一把过来把杨潮扶起来,笑道:“到底是读书人,我外甥这礼数就是多。”
姚氏笑着,不说话,很有妇德。
舅父又说杨月:“姑娘也大了,该找婆家了。”
杨月羞恼的跺跺脚。
舅父哈哈大笑,随即就疑道:“妹子,这咋是发财的样儿啊,这外甥、外甥女真像大户少爷、小姐啊。就是周百户家的娃子,都穿的没这么好。”
这时候小表弟在一旁起哄:“爹,可不是发财了。姑家都买了马车了,好气派!”
母亲立刻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你知道什么啊。”
舅父却楞了下道:“感情,真发财了!”
母亲笑道:“里边说,咱里边说。”
说着倒头一个走向大屋,好似成了这家的主人一样。
舅父还是愣了愣,却看见一个车夫,赶着一匹马就进了院子。
车夫还喊着:“舅老爷,马赶哪里去?”
舅父忙招呼儿子,可儿子怀里饱满了礼物,索性自己指路,帮着赶马去了,还大声招呼舅母把开春藏的茶叶拿出来。
一家人进到了大堂。
舅舅家其实也不算穷,甚至稍微富裕些,因此这些年让父亲感到有些抬不起头来。
所以这还是外公三年之后,头一次来舅舅家。
舅舅家三间大瓦房,院墙却是夯土,但是比孝陵卫其他人家来,算是比较好的了。
孝陵卫虽然也是大明朝的卫所,也有其他卫所那样的弊端,土地大量被军官侵占,但是军户的日子可比其他卫所强多了,其他卫所的军户几乎基本都是苦力,穿的连乞丐都不如。
而孝陵卫的军户,虽说也不富裕,但至少能温饱,隔上几年,也能攒钱卖身体面的衣服。
第一是因为这是给朱元璋夫妇守墓的陵卫,开国皇帝的墓地所在,历代皇帝都很重视,军饷比其他军队都高,甚至比京营的营兵都高,而且每次皇帝派人来祭祖之后,还有赏赐。
当然孝陵卫的军官也会克扣,但是克扣可不敢像其他卫所那样明目张胆,留给士兵的还是不少的,往往一个守陵兵一个月能拿到将近一两银子,这还不算皇帝祭祖后的赏赐。
因此只要能加入孝陵卫军中,一个兵一年甚至能够攒下十多两银子。
外公当年就是这样的一个兵,所以家中盖起了三间大瓦房不说,还给儿子早早娶了媳妇,不像其他卫所兵,有的打一辈子光棍,有的四五十岁才能从外地讨来逃难的媳妇。
不过杨潮的爷爷当年也挺风光,手艺在南京城极为有名,比父亲杨勇手艺更好。加上自家有一个铁匠铺,监局也没有现在这样**,日子过的相当不错。所以杨、赵两家才结亲,那时候算是门当户对。
可是铁匠铺传到父亲手里,经营上比不过爷爷不说,监局的吏治越发败坏了,因此日子才过的紧巴巴的。
其实舅舅家也是如此,外公的守陵兵没能传给舅舅,因为守陵兵的兵额非常紧俏,有的是人争抢,舅舅没能抢到。
不过孝陵卫到底是一个卫所军,有个好处就是有地可以种,当然这些土地早就被军官侵占了,周百户所的地,一大半都是周百户家的,但是地主可不会自己耕,耕地的还是这些军户,赵家租种了许百户家四亩水田,日子还算过得去。
“哎,妹子,你这到底是咋发的财啊。”
舅舅一连问了好几遍,母亲都打马虎眼岔开话题,东拉西扯的,不过脸上忍不住笑意,脸皮都快翘起来了。
吏治败坏,不止杨家不如往昔,赵家也不如往昔了。
虽然舅舅一心想让儿子进入守陵兵,但是现在这世道,要进去很难。
而且这几年守陵军官克扣军饷明目张胆,军饷听说一个月有时候连一钱银子都没有,崇祯皇帝继位后,也从来没有发下过赏赐。
孝陵卫的不少军户都说,这守陵兵当不成了,老朱皇帝的饭不好吃了。
但是舅舅不信这个,他自认为是个有见识的,他觉得这是天下不太平,所以才没赏赐。
所以皇帝才没空管那些军官,让军官那么克扣,等过几年天下太平了,都会好的。
听老人说,闹倭寇那些年,也是这样的,不都过去了吗。
所以舅舅还是打定主意要送一个儿子进皇陵守陵去。
但舅舅有两个儿子,就算能托关系送进皇陵,也最多能送一个进去,另一个怎么办。
就是送进去那个,照现在的情况,也只能糊口,将来娶媳妇、盖房子,都得自己帮衬,眼看着两个小子年纪都大了,尤其是老大,都十八岁了,啥都没有着落呢,不由让舅舅操焦了心。
一听妹妹家发了财,连马车都买了,马车不算什么,可是那马没有一二十两银子,可买不来,于是舅舅的心思不由就活络起来,想知道这妹子家是怎么发家的。
“哎呀,你倒是说啊,还怕哥抢了你的门路啊?”
舅舅见妹妹顾左右而言他,话头来回的乱扯,不由的有些急了。
杨潮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他是读书人,在外面就得有个读书人的样子,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么过来的,每到亲戚家,就得装的斯斯文文的。
看到舅舅发急,母亲才缓了口气。
笑道:“大哥,你看看你,又急了,还是这脾气!”
舅舅闷哼一声,生闷气不说话了。
母亲呵呵笑道:“哥,瞧你。好了,告诉你行不,不怕你抢,抢也抢不来。”
舅舅见状,这才缓和了下来,认真听着。
“嗨。也是杨家啊,祖坟上冒青烟了,我儿啊,当官了!”
母亲说的轻描淡写,神态自若,仿佛完全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舅舅却愣了,直着眼睛眨巴了两下,这个信息超过了他大脑的运转速度。
静了一阵子,舅舅的眼睛眨巴了有十多下,才嗫喏了几声,似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当啥官了?啥官?几品?”
说着舅舅显得拘束起来,脸诺诺的朝向杨潮看去,眼神呆呆的,似乎不知道怎么看这个侄子,现在的官。
“啥几品不几品的,就是个小官,把总官,江边水营的。”
母亲依然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口气平淡,神色却极为飞扬,几乎要眉飞色舞了。
舅舅呼了一口气:“把总啊。”
口气中还稍微有些失望,他第一时间其实想的是文官,以为侄子中举了,当县太爷了。
不想却是一个武官,作为卫所军户,对军队更为了解,知道武官的行市不行。
一听舅舅的口气,母亲神采飞扬的脸色顿时转换了,颇为不悦:“是啊,一个小小的把总武官,没出息。”
舅舅完全不知道母亲的心思,问道:“实职的还是了得的,手底下百十号人使唤呢。”
按照舅舅的认识,皇陵中的那些把总官,手下有人白干活,还能克扣军饷,牛着呢。
母亲脸色稍微好点:“自然是实职了,虚职那就是个屁!”
“还是实职!”
舅舅惊叹了下。
“那好啊。咱孝陵卫的把总,比周百户也不差了。”
周百户所的百户,世袭都是周家的,因此成了这里的大地主,家中有二百亩水旱田,所里百十家人都是他家的佃户。
但是皇陵中一个把总实缺,每年能搜刮到的钱,一点都不比百户少,而且一般情况下,那样的把总,也都是周百户这样的周边世袭百户们去做的。
母亲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舅舅看向杨潮,呵呵笑起来,直叹“出息了,出息了”。
最后站了起来,悄悄拉过一旁的小儿子:“快去酒坊把你哥叫回来。还有让他顺带赊一斤烧酒。快点去,你待会跟你姑表哥多喝点,他是把总官了,你进皇陵怕是没希望,跟你表哥做个亲兵,不比守陵差。快去!”
小儿子猛地点头,然后飞跑了出去,能当兵是孝陵卫军户最大的希望,为这一个个抢着巴结那些百户、千户,都挤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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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节周百户
打发走了小表弟后,舅舅又把舅母打发出去了,让舅母去割二两肉。
客堂里就剩他一个人,跟父亲说说话,跟母亲说说话,借故跟杨潮说起来。
胡天黑地,把卫所里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年的旧事都说出来,都是关乎军队的事情。
还有意无意的去问杨潮水营的情况,问军饷发多少,问有没有地中等等。
杨潮也老实回答,说军饷克扣很多,说军营中开了几十亩菜园子。
舅舅对这菜园子有些兴趣,说一亩菜十亩粮,一亩菜就卖二三十两银子,刨去人工也得有十多两,几十亩菜田,那可了不得。
这杨潮还真没想过,菜田真这么挣钱。
难怪那李富愿意每月给自己三两银子孝敬,感情这点钱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啊。
舅舅东拉西扯,最后探准了杨潮口风,确切的知道杨潮才刚当官,还没有亲兵后,就笑呵呵的开始跟父亲和母亲唠起了家常,不再理会杨潮了。
不多会,小表弟跑了回来,一脸沮丧。
“爹,酒坊里忙,漕头不放人,还把我骂了一顿!”
舅舅不管小表弟的委屈,反而喝骂了一声:“没出息,让你叫个人都叫不回来。你姑来了,再忙不得放人。你哥多久没见过你姑还有姑夫,还有姑表兄弟了。就是自家兄弟,长久不见,也得生分了。”
小表弟低头道:“那他们不放人,我有啥办法。”
舅舅腾的就站了起来:“不放人,不过是个他们家当学徒,人还卖给他们周家了!”
说着就往外走:“我还不信了。大不了这徒,咱还不学了,不稀罕!”
父亲忙站起来拉住舅父:“大哥算了,给人学徒就是这样。我当初跟我爹学徒,都还吃了那么大的苦,别说跟别人家学徒了。学手艺难,学成了就是本事。”
舅舅这才重新坐下,不过脸上却一副生气的样子,嘴里喋喋不休,倒起了苦水。
两个儿子,老大赵安,老二赵康,养活起来确实艰难。
好容易拉扯大,还得给两人娶媳妇,得给一个盖房子。
没办法送进皇陵当兵,这才让老大进了酒坊学徒,本想着将来自家这院子留给小的,两口子跟小的过活,让老大学门手艺,取个媳妇,分开去单过。
最后再找机会把小儿子送进皇陵当守陵兵,这样两个人的生机就都解决了。
可是这学徒不易,起早贪黑的,两口子忍不住心疼。
杨潮突然站了起来,走过来:“舅父,让表弟带我去一趟周家,求个人情,给表哥放一天工。”
舅舅道:“这如何使得。怎么能让外甥你去说情呢,你现在是官身,脸面要紧。”
杨潮笑道:“正是因为是官身,这才要去多走动走动,以后在官场上少不了照面。”
舅舅这才点点头:“哦,这是正事,那舅就不拦你了。他不放人不要硬求,仔细伤了咱的脸面。”
杨潮点头:“知道了。”
舅舅才让表弟赶紧带杨潮去。
周百户所城不大,南北长五十余丈,东西宽四十余丈,周围一百八十丈,高二丈五尺,阔一丈三尺。
里面人却不少,屋子挨着屋子,几乎没有闲地。
周家在所城最中心,是一座大宅子,加上附近都是周家族人的宅子,洋洋洒洒占了半个城,三条街。
周姓是从凤阳迁过来的,因为皇帝更信任自己老家人,所以将老家大姓周姓迁来了一部分守陵,因此周姓在孝陵卫算是望族,人口非常多。
周百户所的世袭百户就是出自周姓家族,在这里已经繁衍生息了两百年了。
周家门前两个石狮子,朱红色大门,门上亮闪闪的铜钉,活像一个地主家的大宅院。
表弟赵康将杨潮带到朱家门前,替杨潮送过去拜帖。
很快就有管家出来迎,一看是一个毛头小子,还吃了一惊,但还是客气的请了进去。
周百户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虽说挂着百户的官衔,早就不带兵了。
真正带兵的,只有那些在皇陵中,守卫皇陵的守陵军官。
周百户身上没有丝毫的军人气息,穿着丝绸长衫,头戴儒巾,更像一个普通的员外。
“下官见过百户大人。”
杨潮在客厅中见到周百户后,主动的躬身拜见。
周百户连忙站起来:“岂敢岂敢,你是实职的把总,老夫不过是一虚职的百户,如何敢让你拜我。快快请坐!”
虽然管家说了杨潮是一个年轻人,可是周百户还是没想到杨潮会这么年轻。
杨潮从小读书,没干过活,因此跟父亲不一样,显得皮肤白皙,更显得年纪小。
杨潮从容的坐下,同时拉着拘谨的赵康坐在自己旁边。
周家在周百户所里作威作福了几百年了,所里的军户见了周家人都惧怕,跟不用说见这个百户了。
而且周家不但是管着这些军户的百户官,还是大地主,又是远近有名的大财主,他家的酒坊,每年酿出来的好酒专供城里的大酒楼,生意非常大。
一个丫头上来看茶,杨潮一边喝着茶,一边跟周百户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闲叙了下南京官场的事情,杨潮很快就震慑住了周百户,因为杨潮隐隐透露出跟许多大人物都有关系,并说了自己的官是通过操江提督顾肇迹谋到的,就让周百户不敢小瞧了。
这时候杨潮才道明来意:“周大人,晚辈上任没多久,前任把总操船入江剿匪,不幸命丧匪手。晚辈手里现在一个兵都没有,该招一批兵补缺。在哪里招兵都是招兵,正巧家母是贵所出身,晚辈就想着带咱百户所的子弟出去,也是一个糊口的营生。”
周百户眉毛扬了扬,没想到杨潮是来招兵的,但是也没觉得杨潮的话有问题。
这年头真的不愁招不来兵,只要你愿意养,要多少兵有多少兵,就连朝廷都养不活兵,更何况别人呢。
很多军官养兵不是克扣军饷,就是强迫士兵劳役,那样的军官手下,士兵是待不住的,自然想着逃亡。
因此要招兵养兵,唯一的条件,就是必须有钱。
周百户打量了一下杨潮,发现穿着不错,像是个富贵人,点了点头。
“杨大人想要在我所里招兵,能想着给家乡子弟谋福,这是好事,本百户理应感激的。只是身为百户官,却不能不替治下军户着想。”
沉吟完后,周百户才说到正题:“就是不知道杨大人,打算招兵几何?这军饷几何?”
杨潮笑道:“自然不能亏了所里的子弟。不过这年月上头克扣太过,军饷到本官手里,就没几个了。但都是乡里乡亲,也不能断了子弟生计。本官也只能出两钱银子。”
一个月两钱银子月饷,一年二两四钱,军队中管吃管住,这也算不错了。
就是一般的营兵现如今能拿到这样军饷的都少。
周百户不由点了点头,笑道:“既如此,本官就照准了,杨大人放心来招人吧。只需倒是交割兵部的行文即可。”
杨潮道:“正该如此。也谢过大人。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杨潮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红帕,里面包了十两银子。
周百户点点头,摆摆手,旁边的丫头接过去收起来。
周百户笑道:“杨大人客气了。其实你来我这里招兵,也是在帮本官啊。这个百户所,初建之时尚不足百户,登记在册只有八十七户。可这一两百年光景,靠着皇上洪福,子孙繁盛,眼下所里就不下千户人家,光是青壮就不下四五百人。这个要进皇陵守陵,那个也要去,都是乡里乡亲的准了这个就推了那个,实在是让本官难做。杨大人能招多少就招多少,也算是帮了老夫,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要送礼了,不然可是让人家骂老夫了。”
大概是自家本就是豪富,所以这个周百户倒不是太贪。
杨潮连忙否道:“周大人误会了。这礼可不是因为招兵。而是晚辈晋身之后,第一回回所里,老大人是百户,牧守一方卫所,就如同那县令牧守一县一般,是父母之官。这不过是晚辈孝敬长辈的一点心意罢了。”
周百户也笑道:“本官也是这么想,不然是绝不肯收的。”
杨潮接着道:“启禀老大人,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周百户道:“杨大人请说。”
杨潮道:“晚辈表兄在贵府酒坊学徒,许久未见家母之面。可巧酒坊正忙,不能放人,若是是在不方便的话……”
杨潮言尽于此,不在往下说了。
周百户自然会意,点点头:“区区小事,招手喊过一个小厮,当面让他去喊人来。”
接着继续跟杨潮把盏。
不多会,大表兄赵安,穿着一身破旧的麻布衣服就走了进来,一身短打扮,裤子挽在膝盖上,袖子也卷了起来,一副刚刚干活的模样。
被小厮一路带进周家大堂,一股子酒气就冲了起来。
杨潮笑着站了起来:“大哥!”
赵安一愣:“表弟。”
他还不知道东家喊他什么事情,平时这东家是极难见到的,还担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事,要被东家责罚呢,却不想在周家见到了自己的表弟。
杨潮站起来就没打算坐下,直接对周百户道:“那周大人,晚辈就不叨扰了,告辞!”
周百户站起来拱手:“老夫不远送了。”
自己不送,却喊过管家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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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节招兵
杨潮不是不招兵,就等这个机会来孝陵卫呢,孝陵卫的兵虽然不够悍勇,但是孝陵卫比其他卫所生活好点,这里的兵身体素质强些。
而且出身军户,从小耳濡目染,不排斥当兵,甚至就以当兵吃粮为好职业。
更重要的是,这里是母亲的娘家,从这里招的兵,算是半个家乡子弟兵,值得信赖。
不能怪杨潮任人唯亲,那个英雄打天下不先用自己人,还不是因为更相信自己人,自己人也更相信自己,互相间这种潜意识的信赖,让双方都不容易背叛对方。
所以杨潮才将招兵拖到了现在,这也是因为杨潮还不太着急,在杨潮看来,自己面对的最大危险满清八旗,三年后才会南下侵袭,自己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
“表哥,真的有两钱银子吗?”
一出周家的大门,刚才还一副噤若寒蝉,没吭一声的赵康立刻活跃起来,忍不住杨潮,一副亟不可待,好像憋了许久一样。
大表哥赵安则一头雾水:“啥两钱银子?”
赵康道:“月饷啊。”
赵安更迷糊:“啥月饷?”
赵康道:“哦,你还不知道,咱姑表当官了,把总官。刚才就是去跟周百户商量招兵,一个兵月饷两钱银子呢!”
赵安睁大眼睛,活像他爹,杨潮的舅舅。
接着不可思议的看向杨潮。
杨潮忍不住捶了一下赵康,不过这小子胸膛上倒是厚实,感受到一道坚实的反弹力。
“小子,行啊,挺壮实!”
赵康哈哈笑起来。
赵安神色复杂道:“表弟,不不,杨大人。”
赵安刚才在周百户家里,听到周百户叫杨大人,刚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表弟真的当官了,他先在站在表弟旁边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杨潮也拍拍表哥的肩膀:“自家兄弟,啥大人不大人的。”
赵安也憨厚的一笑:“你真当官了?”
杨潮点点头。
赵安道:“咋就当官了呢?”
杨潮道:“买的。”
“啊!”
赵安兄弟俩同时惊呼一声。
他们不意外买官,意外的是:“那得多少钱啊?”
杨潮笑道:“大概几百两吧。”
两兄弟面面相觑,满是惊惧,我的天啊,几百两,得赚几辈子啊。
他们两也想当官,但是如果他们手里有几百两,却绝对舍不得拿出来买官。
“那能挣的回来吗?”
买官就是为了挣钱,不然买官干啥。
“花的多,赚的多嘛。”
杨潮笑道,他打算有时间好好给这两表兄弟上一课。
两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表弟,你真的要招兵?”
杨潮点点头。
“你招多少兵啊?”
杨潮道:“一百吧。”
“一百!”
赵康忍不住惊呼一声。
赵安则已经在掰指头了,很快就算了出来:“一个月一个人两钱,一百个人就是二十两!”
“二十两!”
赵康又忍不住惊呼一声。
杨潮笑道:“嗯。我打算做点生意。一个人一个月给我赚二两,一百个人是多少?”
赵康迷惑着,赵安习惯性掰着指头,但张嘴就说了出来:“二百两!”
“乖乖,不得了啊。表弟你发财了!你不是骗我呢吧。”
赵安完全不能相信,周家酒坊的生意一个月才卖一百两,刨去成本能有一二十两利润,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自己表弟一个月就挣二百两,这不是比周家还牛吗。
赵康却即刻道:“姑家早发财了,连车都买了。”
赵安顿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他刚才想什么来着,对了,是想当兵的呢,怎么就绕道了挣钱上,他感觉脑子里蹦着,一会儿是当官、招兵,一会儿又是挣钱、二百两!
“回家吧!”
杨潮迈开大腿,此时竟然不知不觉间走回到了赵家。
大踏步迈进家院,已经闻到旁边厨房中的香味,舅妈正在烧肉。
父母还在客堂中跟舅舅说话。
没进厅堂杨潮就听到“亲兵”二字。
母亲叹道:“哎,大哥,你不知道,我儿啊是做大事的,啥事都不跟我们商量。”
又听到舅舅道:“这算个什么大事。不就是招个亲兵吗。该克扣克扣,手缝里漏一点,给他兄弟一口饭吃,这叫啥大事。”
母亲道:“大哥,你不要着急吗。我又没说不帮着说项,看把你急的。”
赵家人都是急脾气,母亲脾气急,舅舅脾气更急。
“哈哈,舅舅误会了,我娘跟你闹着玩的。娘早就叮嘱过了,这回来啊,回去就把表兄弟都带走。”
杨潮大步走进了客堂。
两个表兄弟跟着,听到杨潮说的,心头窃喜。
赵康想着做亲兵,赵安掰起指头,默默算钱。
舅舅楞了一下,不由气恼的瞪了母亲一眼:“多大的人,还这样胡闹!”
母亲偷偷看了杨潮一眼,有点做贼心虚,但是安心的承受了这个结果,领了大哥的情。
母亲当然没有对杨潮说过,她光想着怎么摆谱了。
“吃饭吃饭!”
舅母走了进来,端着碗碟,两个表兄弟见状,很有眼色的跑去厨房端菜、端饭去了。
米饭加几个菜,还有粽子吃,舅母手艺很好,但是舅母却没有上桌,女人不上桌。
母亲是客人,反倒是可以上桌吃饭,也没人在意。
杨潮倒是表示请舅母上桌,不但舅舅反对,两个表兄弟也不同意。
一顿饭吃完,舅舅连连遗憾没买到酒,杨家人则一个劲的说很好,没人愿意喝酒。
太阳慢慢西斜,父母同时说该回家了。
舅舅留客,父母拜辞。
在厨房中收拾碗筷的舅母也跑了出来。
“他姑,他姑夫,天晚了,就在家住一晚吧。”
母亲笑了笑,对杨潮笑道:“看看你妗娘,就这几间房,怎么住得下!”
说着小步走着,慢慢往外走。
舅母只能尴尬的笑笑。
舅舅一句话不说,就跟着送出门去。
杨潮一个人都没有带走。
因为舅舅有些犹豫,是让两个都走,还是让一个跟杨潮走,是让大的走,还是小的走。
杨潮也不着急,顺便让舅舅帮忙询问一下,看看卫所中那些有青壮的家庭,愿不愿意送儿子去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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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节开个青楼
赵家的外甥当了官,要在周百户所招兵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所城。
赵家门前的访客络绎不绝,让赵雷第一次体会了一把当百户的感觉。
以前每当皇陵中放缺,所有人就是这么蹬上周家大门的。
赵雷说了下招兵的待遇,一个月两钱银子后,有些人家觉得不错,有些人家则嫌少。
大多数人是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两钱银子他们不嫌多,也不嫌少,却担心是不是真的会发到手上,又听到要招一百个人,心里也不着急,想看看别家怎么做。
……
南市楼。
上次的集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康悔依旧回到了南市楼。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康悔依然是南市楼中一个不起眼的龟公。
每天做着迎来送往,曲意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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