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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庄不)-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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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玉印也好,金印也罢,他们治印无非是琢或者凿,要想做出如此印文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陛下也毋须遗憾,等臣再为陛下治印一枚就是了。”
“这个……困难吗,费不费时间?”
刘修笑了,“这就和用兵一样,费的是战前谋划、筹备的时间,真正要动手治印,就像挥兵出击一样,胜负不过是眨眼之间。”
“是吗?”天子非常好奇。汉代治金属材质的印章已经由铸印改为凿印,快了许多,但也不是一蹴可就,刘修说治印只在眨眼之间,就算是比喻也太夸张了。
“陛下,这种材料非常软,易于施刀,文士亦可为。”刘修拿起那方已经有些破损的印章,又从旁边拿过一把书刀,稍微用了点力,便划出一道痕迹。天子听了,非常高兴:“这么说,我也能自己治印?”
“用这种石材就可以。”刘修把石料和书刀递到天子手中,看着他试了两下,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
“有趣有趣。”天子连声道:“方寸之间,自有万千气象,果然有趣。”
“陛下,方寸之间虽有大气象,可是同样也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可不慎啊。”
天子偏过头,瞅了他一眼,忍俊不禁的笑了:“你现在是越来越酸腐了,和蔡邕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吧?”他顿了顿,又话中有话的说道:“不过你知进退,懂取舍,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多谢陛下夸奖,臣不胜荣幸。”
天子乐得直摇头,“你啊你,哪里是不胜荣幸,简直是甘之如饴,受之不愧啊。”
刘修嘿嘿笑了两声。
“最近在干什么,也不见你进宫来陪朕说说话。”天子有些疲倦的靠在御座上,捏了捏眉心,蹇硕连忙赶过去,轻重适宜的捏着天子的肩膀。刘修见了,躬身拜了一拜:“陛下,臣能为陛下捏拿几下吗?”
“你也会这些侍候人的事?”天子瞥了他一眼,半开玩笑的说道。
“臣向卢夫人学了些按摩手法,现在正技痒着呢。”刘修夸张的搓搓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天子又忍不住的想笑,挥了挥手,示意蹇硕让开。刘修挪到天子身后,双手一搭上天子的肩,不免有些悲凄的说道:“陛下,你最近瘦多了,要保重身体啊。”
天子黯然,没有说话,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眼中却多了些温暖。
刘修轻轻的捏拿着,天子的肩膀很瘦,一点也没有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强劲肌肉,手触摸到的只是薄薄的皮肤下藏着的骨头,甚至不敢让他太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他捏痛了。他眼睛瞥了一下,发现天子的鬓边居然有一根白发,再细看,又发现两根。
刘修不免有些后悔,他不知道历史上天子究竟是多大死的,按照汉献帝幼年登基的情形来看,应该也不算长寿,只是他总觉得,如果不是他把张角引到洛阳,不让他教天子什么旁门左道的房中术,天子应该不至于这么年轻就会有白发。
刘修一下下的按着,捏着,天子慢慢的松弛下来,眼皮有些打架,直到刘修松了手,他还是微闭着眼睛,蜷缩在靠在御座上,看起来非常放松。过了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留恋的说道:“德然,我又发现了你一项本领,这按摩术也颇见功力,比蹇硕按得好。”
蹇硕苦着脸凑上前,“陛下,那臣岂不是又要失业了。”
天子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瞪了蹇硕一眼:“你这可担心得太过了,他会来夺你的饭碗?”
蹇硕如释重负,喜笑颜开:“那臣就放心了。”
天子心情不错,被他逗得眉开眼笑,问起了刘修的近况。刘修说,最近一是在忙大婚的事,陛下把曹节的宅子赏给了我,我正在忙着搬家,那个宅子不小,我要好好收拾一下才行。另外就是在和卢夫人学习房中术,刚才给陛下按摩的手法,就是房中术的一种。
天子非常好奇,“房中术不是……怎么还有按摩手法?”
刘修估计天子就会这么问,在天子的心目中,房中术大概无非是龙翻虎步之类的体位,九浅一深之类的技法,对那些有保健功能的技术大概不会有什么兴趣,就算是张角曾经教过他,只要一看到美人解衣,他大概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向天子简单的说了一下卢氏所传的房中术的内容,天子静静的听了,不置可否,也不说自己知道不知道,也不说刘修说的对不对,只是稀疏的眉毛颤了颤,显得心思重重。
“袁绍回洛阳了。”天子忽然说道,声音沙哑,藏着说不出的苦涩,脸上也看不到刚才的轻松和惬意。“臧旻拟了一个北征方略,但是他却耍滑头,说他一个人不能独力承担如此大的战事。朕没办法,只好听了荀爽的推荐,把袁绍召了回来。”他有些惭愧的看着刘修,迟疑了片刻:“你也知道的,如果不用袁绍,朕筹不到那些钱粮。”
刘修静静的点了点头:“陛下,臣知道陛下的难处,不能为陛下分忧,臣非常惭愧。”
“这就好。”天子慢吞吞的说道,刹那间似乎老了好多数,眼神却又增添了些活力。“朕要重整朝政,就必须先解决北疆的威胁,所以不管有多难,朕都要打这一仗。只要打胜这一仗,就算是打烂了,朕再慢慢的收拾也不迟。”
刘修暗自叹惜,慢慢收拾?只怕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你无非是想利用袁家想上位的心思,借他们的力打完这一仗,然后再效仿刘邦处置韩信等人的故技,狡兔死,走狗烹。可是你想得太简单了,袁家会这么笨吗,如果打赢了,他们的实力更加强大,怎么可能还任你处置。
“袁绍说,他只要五万兵,二十亿钱。”天子看着青黑色的屋顶,继续说道:“司徒府向朕保证,今年赋税除去必要的开支后,还能剩余十亿钱,剩下的十亿钱由袁隗自己想办法。”他沉默了片刻,苦笑了一声:“朕是不是太可怜了,司徒能做到的事,我却做不到。”他把目光转向刘修:“你觉得袁绍能行吗?”
刘修眉头紧皱,疑惑的说道:“袁绍的能力,我倒没什么怀疑,只是臣有些不解,二十亿钱最多只够五万大军半年的开支,他能保证半年打败鲜卑人?”
天子无声的一笑,“朕知道这不是实情,可是既然他说二十亿够了,那就够了,反正所缺的钱由他们自已去想办法,朕只有这十亿,再多是一个也没有了。你对朕说说,五万人够不够,袁绍行不行,这仗有没有机会,能不能打?”
刘修谨慎的想了好久,“如果有五万装备齐全的骑兵,再有充足的粮草辎重,以袁绍的能力,只要不出意外,就算打不赢,应该也不至于大败。”
天子目光一闪:“那就是能打?”
刘修苦笑了一声,心道我把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你还不死心,其实想打的意思已经是非常明白,问我不过是想听两句支持的话,壮垃胆气。可是这话那么容易说吗,五万大军是够了,袁绍的能力也不差,袁家如果全力以赴,能拿出足够的钱来支撑这场战事,那也只能是保证不会惨败。毕竟你是出塞作战,要抓住对方的主力决战才行,如果对方和以前一样远遁,不和你决战,等你耗尽了粮草再寻机追击,那你怎么办?能不大败已经算是天幸了。
“陛下,兵事是太尉的职责,陛下何不问问太尉府的意见?”
天子口气有些不耐烦起来:“朕现在就问你的意见。”
刘修无奈,仔细权衡了半天,“臣以为,打赢的可能有两成,劳师无功的可能有五成。”
天子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等刘修告辞出殿,天子久久无语,最后长叹一声:“可惜朕拿不出足够的钱粮,要不然的话,让他出征也许胜算更大一些。”
蹇硕拱手着,像一根柱子一样站在天子的身后,一动不动。
……
王越穿着一身常见的短衣,扶着剑,在来往的人群中慢慢的走着,憔悴的眼神似乎漫无目的的在一个个相士的脸上扫过。他在九阳亭附近已经转了五六天,依然没有发现那个中年相士的影子。那个相士的相貌非常有特点,如果被他看到,绝对不会记错,可是他清晰的记得,这几天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下巴上有瘊子的中年相士。
他在原陵见过那个相士,当时就觉得这个相士可疑,因为那个相士走路的姿势告诉他,这个相士的身手很不错,后来那个相士打倒了两个虎贲郎逃之夭夭,证明了他的预感。只是他当时没有想这个相士不仅仅是会武技这么简单,从现在他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个相士出现在原陵应该不是偶然的。
王越不想猜太多的事情,在宫里这些年,他知道有些多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习惯。天子让他来抓这个人,他就把这个人抓回去,至于其他的,他不想问太多。
然而,连续几天的扑空让他锤炼多年的心情也变得有些焦躁起来,他怀疑那个相士是不是已经感觉到了危险而远走高飞,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是再等下去也没有意义。他不怕等,但是他知道天子不能等,天子的脾气最近很不好。
“许铁口,好久不见啊,这几天混哪儿去了。”一个大嗓门在王越身后响起,接着大嗓门的主人推开王越,大步流星的向一个正向前走的中年汉子抢了过去,伸手掰过那人的肩膀,哈哈大笑:“哈哈,你的瘊子呢?”
“你声音这么大干什么?”那中年汉子不耐烦的推开他。
王越的眼神一下子眯了起来,他从刚才那个汉子推开同伴的动作看得出,他的身手非常好,反应也非常快,如果不是听出了熟悉的声音,他那只手本该是直接叉向对方的脖子,而隐藏的左肘也会在同时猛击对方胸口。
更重要的是,他转过脸的那一刹那,王越看清了他右侧的半边脸,虽然看不清他的左下巴是不是有颗瘊子,但王越这些天已经把这张脸记熟在心里,一下子就认准了他。
王越在刹那间挪开了自己的目光,若无其事的向旁边一个卖水果的看去,掏出几个五铢钱,买了一捧枣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正好避开了那汉子疑惑的眼神。
“你这是去哪儿?”那汉子抢先问道。
“听说北中郎将要尚公主了,可能有流水席,我想去帮忙干点杂活,看看有没有机会蹭点吃的。”那个大嗓门的汉子虽然已经克制了,可是嗓门还是非常响,“这次供应的酒全是从并州来的好酒,烈得很。一起去不?”
“我还有点事,恐怕去不了。”那中年汉子犹豫了一下,又很轻松的说道。
王越冷笑一声,一边吃着枣,一边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手不动声色的摸了摸剑柄,远远的缀着那个汉子,沿着护城河一直向北走去。离开了熙熙攘攘的九阳亭,那汉子的脚步明显快了起来,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时的向后看,脚下却毫不停留,越走越快,渐渐的把王越拉得越来越远。
王越依然不着急,吃完了最后一个枣,抹了抹嘴,这才加快脚步跟了上去。那汉子猛的站住了,回头看了一眼,扫了一圈,目光直直的落在王越的脸上,眼神一惊,随即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转身就走。在他身后不远,就是广阳门,广阳门内是金市,人多眼杂,只要进了金市,王越要想追踪他可就不容易了。
王越眼看那人就要进城,突然提高声音大喝一声:“许铁口,还不束手就缚?”
“哈哈,京师第一剑客,你追得上我再说。”许铁口得意的大笑,话刚出口,忽然觉得后背一紧,一绺剑风破空而至。许铁口大吃一惊,顾不得和王越说话,大吼一声,拧身错步,让开背后一剑,同时拔出了腰间的环刀,长刀带着风声,直劈那个偷袭者的脖子。
那是一个面皮黝黑的年青人,大约二十刚出头,面对许铁口的环刀,他不慌不乱,手腕一抖,刺空的长剑反刺许铁口的手腕,如果许铁口不变招,他固然会被这一刀砍伤,可许铁口的这条手臂也废了。
这年青人看起来很敦厚,可是一出手居然就是两败俱伤的狠招。许铁口眉毛一挑,砍到中途的环刀变向,劈向年青人手中的长剑,年青人微微一笑,再次振腕,长剑划了半道弧,让开环刀,反刺许铁口的面门。
片刻之间,两人交手数合。趁着这空档,王越已经赶到,一声清啸,长剑如风,成名绝技急风十三剑电然出手。他一出手,许铁口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屏住了呼吸,环刀左右翻飞,拼命招架。
“叮”的一声响,环刀落地,王越的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手掌,紧接着剑光一闪,停在了他的咽喉前。许铁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王越平静的面容,突然怒吼一声,猛的向王越扑了过来,竟是要自杀一般。王越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撤剑,许铁口趁势向旁边的护城河扑去。
眼看着许铁口就要跳入护城河,一个人影跃出,一剑洞空了许铁口的大腿。许铁口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抱着伤腿在地上打着滚,大声的哀嚎着。
“别滚了,再滚也滚不到河里去。”那年青人提着血淋淋的长剑,笑容满面:“要是不想再吃一剑,就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也许还能多活几天。”
许铁口的哀嚎声嘎然而止,他仰起脸,看了一眼那个年青人:“好心机!好手段!你是谁,报上名号。”
“河南史阿。”
许铁口面色一黯,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地走过来的王越,苦笑一声:“许某真是荣幸,居然劳动京师最有名的两个剑客一起出手。”
“你不要来这些没用的。”史阿笑笑,走上前去,忽然一脚踢在许铁口的头上,许铁口当场晕了过去。“我们是奉诏抓你,又不是与你比武较技,不需要讲什么规矩。”
王越皱了皱眉,觉得史阿这么做有些过了,可是一想到刚才许铁口奋死一搏,险此从他剑下逃脱,也只好默认了史阿的做法更加周全。他走上前去,手一伸,卸下了许铁口的下巴,这才淡淡的说:“不要给他嚼舌自尽的机会。”
史阿目光一闪,恭敬的拱了拱手:“多谢师傅教诲。”
……
“抓住了?”刘修诧异的看着笑容满面的蹇硕,一边把他往里让,一边笑着问道。
“抓住了。”蹇硕心情很不错,打量了一下屋里崭新的陈设,笑道:“那许铁口虽然厉害,可是王越师徒二人出手,又怎么可能让他逃脱。不过那竖子也的确狡猾,他下巴上那瘊子居然是假的,只是每次位置不同。我们都记错了,原陵那一次,他那瘊子是在另一侧的。”
刘修很意外,这厮是个惯犯啊,这易容术虽然简单,却非常有效,谁看到这么一个人,肯定会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瘊子上,不会再去注意他的脸有什么特殊的,如果不是遇到他这么一个绘画高手,还真不容易记住他的真面目。
“陛下让我告诉你,这贼子是受人指使,故意胡说八道离间陛下和大人的,他从来没有信过,也希望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蹇硕笑眯眯的指着身后那些抬着几个箱子的人说道,“你看,陛下赏你的东西,都是尚方所作的御物,大人,这可是莫大的恩宠啊。”
刘修连连点头,亲自把蹇硕请上堂。先谢了天子的信任,然后再谢了蹇硕的辛苦,然后特地拿出一对石印材塞到蹇硕的手里,心照不宣的挤了挤眼睛。蹇硕心花怒放,天子这两天迷上了自己雕刻印章,刘修献的那方印材没几天就被磨得只剩下半截。偏偏这种漂亮的石材在京师根本没见过,刘修把自己珍藏的石材送给他,这个礼物可算是相当贵重,而且相当及时。
“问出是谁指使的没有?”刘修装作很随意的问道,“是不是……那家的?”
蹇硕摇摇头,神秘的一笑:“我也不知道,你也别瞎猜。”
刘修心领神会,连连点头,让人传上酒来。蹇硕端起酒杯,浅浅的呷了一口,连声说道:“果然是好酒,只是我还要赶回宫去向陛下复命,不敢多饮,要不然误了事可不妙。”
“大人为陛下分忧,实在是令人钦佩啊。”刘修说着,随即让人拿来两瓮汾酒,由蹇硕带回去慢慢喝。
“应该的,应该的,大人也不遑多让。”蹇硕笑眯眯的抱着酒瓮告辞而去,正好和曹操迎面撞上,眼光随即变得阴狠无比,一声不吭的和曹操擦肩而过。曹操看看蹇硕的背影,搓了搓手:“德然,那些好酒连我都没舍得送一瓮尝尝鲜,这阉贼倒是一手抱一瓮,一点不客气啊。”
刘修笑道:“你太忙了,没酒钓着你,我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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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9章不速之客
。第289章不速之客
兰台,刘修翻看着袁徽抄录的资料,赞不绝口。袁徽不仅字写得漂亮,而且条理清楚,每一条资料后面都注明了出处,还有可以参看的其他条目,可以说,这是一本有相当水准的关于神话时代战争的资料汇编。
“美人的学识,我看比普通的博士要强多了。”刘修合上资料,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厚实而柔软的书皮。他的动作轻柔,仿佛在轻抚爱人的脸,看得袁徽心中莫名一动,随即脸红了,连忙低下了头,谦虚的说道:“先生过奖了。”
“有劳有劳。”刘修站起身来,一边将资料揣进怀里,一边看着两边长长的石室,羡慕的看了片刻,忽然说道:“袁姑娘,其实……有这么好的条件,你完全有可能做一个独一无二的博物学家。”
“博物学家?”袁徽偏着头,露出些许狐疑,闪动的眼神中露出清纯之极的神采。
“就是……搜罗天下名物,编撰成书,宫中多有珍奇之物,兰台又是藏秘书奇物之所,这是得天独厚的条件啊。”刘修大致把博物学家的意义说了一遍,袁徽兴趣大增,频频点头。
“德然,又在教我小妹书道?”袁绍笑容满面的从外面跨了进来,先向刘修拱了拱手,这才向袁徽行了礼。袁徽连忙收起笑容,然后笑道:“难道大兄和先生一起到这儿来,我去准备点茶水,待会儿你们聊个痛快,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刘修摸了摸胸口那册资料,心道我说袁徽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原来是袁绍要来啊。袁绍去见曹操,试探曹操的心意,曹操以北军是天子的禁军,只要天子下令北军出征,他肯定听指挥为由,婉拒了袁绍的拉拢。虽说长水营目前的人手主要是袁绍带过的手下,现在有几个军侯还以袁家故吏自称,但是只要曹操不肯向袁绍低头,袁绍要想直接控制长水营就不可能实现。袁绍后来又让王匡传过话,希望和刘修见一面,被刘修以没空回绝了。
现在什么人都可以见,唯独袁绍不能见,没想到袁绍不死心,终于还是把他堵在兰台了。既然如此,刘修也不好掉头就走,那样反显得不够自然。
“本初,你那么忙,还有空来看妹妹,真是兄妹情深,宫墙虽高,隔不断骨肉之情啊。”刘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回身坐在了主席上。这里虽然是袁美人的地盘,可是他身为袁美人的绘事先生,老实不客气的坐了最尊贵的席位。
袁绍淡然一笑,他觉得刘修这时候越是计较这些,越是说明了他的心里自卑。他平静的坐在下首,挺直了身躯,脸上带着平静而从容的笑容。
“我刚从陛下那里过来,蒙陛下开恩,让我来看看小妹。”
刘修眉毛一挑,瞥了袁绍一眼,他从袁绍平静的笑容下面看出了得意。是的,他有权利得意,袁家轻轻一拨,就可以挑动整个大汉的心弦,证明了袁家几代人积累的强悍实力,即使是贵如天子也只能把愤怒压在心里,无奈的跟着袁家的节奏起舞。而他处心积虑得来的东西,转眼间就成了袁绍的战利品。
他不敢触犯天子,而天子不敢触犯袁家,仅从这一点上,袁绍就有资格得意。
不过,这不是结束,而只是开始。刘修在与历史顽强的博斗了几年之后,已经对历史的强大惯性有了足够的认识,既然如此,他相信袁绍现在越辉煌,到时候就会摔得越惨,虽然他还没有找到足够的依据来证明这一点。
所以他也从容的笑了,老气横秋的点点头:“陛下对袁家恩宠,袁家也应该对陛下尽忠,本初,切勿让陛下失望。”
袁绍眼角轻轻一颤,忽然间有些迟疑:“德然,北伐不是一件小事,这是倾国力与鲜卑人一战,求的是大汉三十年的太平。你是年轻人中少见的用兵天才,如果你能与我一起出战,胜算……”
刘修不假思索的抬手打断了袁绍的话:“本初,按说你比我年长,现在又不是我的属下了,我本不该批评你。可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如果不说的话,上是对陛下不忠,下是对本初不诚,有失礼之处,还请本初见谅。”
袁绍脸一僵,讪讪的笑道:“请德然指教。”
“你是这次北伐的主将不假,可是你不要忘了,这不是你袁家的战事,这是大汉的战事。最后做决定权的是陛下,也只能是陛下。陛下如果要我出征,哪怕是做你的马前卒,我也毫无怨言。你如果觉得我还能带兵,那你去对陛下说,而不是私相授受。”
袁绍语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沉默了片刻,正好袁徽带着宫捧着茶走了过来,连忙招呼道:“喝茶喝茶,自从在北疆随大人……”大人二字一出口,袁绍忽然觉得不妥,连忙改口道:“……德然征战之后,我也喜欢上了这茶。”
刘修笑而不语,拈起耳杯喝了一口,摇了摇头:“茶是好,茶具太差了,白白浪费了好茶。”
“先生以为什么样的茶具才适合饮茶?”
“有三。”刘修竖起手指,侃侃而谈:“最上等的自然是琉璃,茶叶入水,纤毫毕现,可赏可饮,斯为最妙。其次为新出之白瓷,杯壁近乎透明,茶与杯俱佳,茶在杯中隐约可见。又其次为紫砂,杯体虽不透明,但能保茶香不败,若遇高手所做之杯,亦是赏心悦目之事。其余青瓷、耳杯、犀角之类,皆不宜品茶……”
刘修兴致勃勃的说着茶具的优劣,故意不让袁绍开口说话。袁绍想拉他一起北伐,那就是想拉拢他投靠袁家的意思。平常人看起来袁家现在如日中天,可是他偏偏知道袁家现在只是烈火烹油,岂能自投罗网。他知道这里肯定有天子安排的耳目,更不能露出一点让天子生疑的意思,所以袁绍说得隐晦,他却是干脆而坚决的回绝,而且义正辞严的申明,我只听天子的,其他的请免开尊口。
袁徽从袁绍眼底的失望中猜出了结果,连忙借着刘修的话题打圆场:“敢问先生,什么是紫砂?”
“紫砂是一种特殊的泥,由这种泥烧造成的茶具,有一种特殊的美。”刘修神秘的一笑,起身告辞,扬长而去。他刚才只是随口一说,现在才想起来紫砂壶这种工艺还没有出现,而他对紫砂这种工艺的各个环节都有所了解,虽然算不上精通,但是在这个时代,特别是针对那位艺术家天子,这可是一个必杀技。
看来有时间得搞点紫砂泥来玩玩了。
袁氏兄妹沮丧的互相看看,哑然失笑。他们拉拢刘修的想法又一次失败了。袁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识相的愣头青。
袁徽低头头喝茶,唇碰着茶杯,突然说了一句话:“这人会是一个麻烦。”
袁绍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只是个小麻烦。”
“不然。”袁徽呷了一口茶,慢慢的放下茶杯,转身掏出一本和刘修手中那本资料一模一样,只是更厚一些的书来:“你把这个拿回去好好看看,刘修最近对这个非常上心,我怀疑他找到了什么利器。”
“利器?”袁绍接过那本书,随手翻了翻,撇了撇嘴:“这又不是街头打架,有一把锋利些的宝刀宝剑就能占便宜。轩辕剑,蚩尤刃,阿徽,你不会相信这些所谓的神器都有存在吧?”
袁徽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反而很不满的瞪了袁绍一眼:“神器是用来打架的吗?那是人心。大兄,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徒逞匹夫之勇的武夫了。”
袁绍非常尴尬,又有些不快,只是当着袁徽的面,他不好表露出来,只好沉默以对。
袁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一丝愁云浮上眉梢。
……
经过大概一个月的争吵、磋商和往复的辩驳,北伐的计划基本拟定,由袁绍任征北将军,统率幽并凉三州的乌桓、匈奴和羌人以及边军,总共在五到六万人之间。袁隗的意见是以臧旻代刘修为并州刺史,并免去刘修的北中郎将之职,由臧旻率原属刘修的并州军,会同幽州刺史郭勋、凉州刺史周洪、护乌桓校尉夏育、使匈奴中郎将田晏及护羌校尉张则及边郡各太守,东西牵制,中路突破,云中、高柳、雁门三路并出,寻机与檀石槐所领的中部鲜卑决战。
方案报上去之后,天子犹豫不决,一直没有批复。袁隗会同太尉张奂和司空唐珍追问了几次,天子被逼无奈,只得下诏同意施行。
诏书一下,大汉国为之骚动。
刘修此时无官一身轻,不过他也没闲着,在经过一个多月的紧急赶工之后,新宅子终于准修完毕,大婚如期举行,他办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用豪华的马车将阳翟长公主娶进了门。太后、皇后派人到贺,骠骑将军董重,车骑将军宋丰亲自到场,三公九卿悉数亮相,其规模不亚于一次朝会,洛阳的大小官员都知道刘修虽然被排除在这次北伐之外,但是他恩宠不减,不敢怠慢,一一赶来捧场,因为人数太多,官职低一点的只能坐在外面,连刘修的面都见不着。
礼物堆积如山,摆满了长长的走廊,天子、太后和皇后送的礼摆在正中,向每一个人宣示着刘修头顶的光环。安权荣任刘修新府的家丞,看着金光灿灿的礼物,安权看得眼睛都花了,忙里忙外的,热火朝天。
因为刘修的父母下落不明,卢植夫妇充当了他的长辈,出面接待来贺的宾客,刘备作为刘修最亲近的兄弟,当仁不让的承担起了迎来送往的任务,他带领着张飞等人一刻也不敢松懈的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在为人处事上,刘备有着先天的能力,再加上大儒卢植的弟子,太后面前得宠的红人这些身份,他如今是洛阳交际圈里小有名气的达人。刘修的大婚虽然宾客盈门,但是刘备还是处理得游刃有余,获得大家的一片好评。
亥时,宾客们渐渐散去,喧闹了一天的府第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曹操喝得满脸通红,却兴致不减的拉着夏侯渊、张郃等人不让他们走,他挤眉弄眼的说道,听说刘修在学习房中术,今天这个洞房肯定与从不同,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听墙角。
夏侯渊等人喝得也不少,一听这话,当然举双手赞成,就连平时话不多的张郃和夏侯惇都兴致勃勃的凑起了热闹,商量着到时候躲到什么地方听最合适。
“这个就得问我了。”曹操一拍胸脯,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当年我和袁本初曾经把人家新娘子偷出来,从哪儿进新房,我最清楚了。”
“你还做过这种事?”关羽凑了过来,正好听到曹操这句话,不免有些诧异。在他看来,曹操虽然是阉竖的后人,可是他多多少少也算是个世家子弟,怎么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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