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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墨武)-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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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很久以前有一个人横空出世……”虬髯客突然道:“此人惊才绝艳,几乎无所不能。这世上其实有聪明人,而且很多时候,聪明的让你难以想象。”

萧布衣点头,“像大哥这样创出易筋经之人,就是聪明之人!”

虬髯客摇头,“不是我创出来,我不过是去粗取精,其实这人……也会点易筋经。当然,他所习的还是粗糙,此法得四百年之功才到今日的地步。”

萧布衣心中微颤,“他是……”

“他是谁不重要。”虬髯客脸上露出古怪之意,“关键是这个人做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他几乎推翻了一个王朝!此人擅长用兵,独建八门,八门之中人才济济,将驱兵伐谋、谋攻策反之术发挥的淋漓尽致。此人教徒忠心耿耿,所有人都毕生遵循一入太……平门,终身太平人的教条,不敢有违……”

虬髯客淡淡的说,说到太平门的时候,终于犹豫下,可说出来后,神色有些怅然。

萧布衣却是静静倾听,不敢打断。他知道虬髯客来到这里就是要说个他不知道的大秘密,这个秘密萦绕他心头良久,纵是他千般心思,也是无法破解,他只怕虬髯客不说下去。

虬髯客沉吟片刻,终于说了下去,“此人能力滔天,实在让人骇然。不但如此,此人精武、精医、精兵、精通谶纬之术,这四法其实无论是谁要习练至绝顶,都需要毕生之力,可这人却是精通四门,你说此人算不算奇才?”

萧布衣听的血脉贲张,大声道:“算,当然算!只恨此生无缘和他相见!”

虬髯客笑笑,“你当然和他见不到,因为他已经死了。”

萧布衣轻叹一声,“可惜了……”

“人谁不死?纵是惊才绝艳,武功盖世又能如何,结局不过是一抔黄土!只要活的轰轰烈烈,活的问心无愧已经足够,既然如此,何憾之有?”虬髯客微笑道。

虬髯客说的虽是简单,萧布衣听的却是热血沸腾,半晌才道:“这人既然死了,还会有什么故事吗?”

萧布衣其实已经猜出虬髯客所说之人就是张角,可又奇怪虬髯客为何并不言明。上次他和虬髯客讨论过张角,不明白他为何旧事重提,可他毕竟不是自作聪明之辈,虬髯客既然说的含糊,他只是心中揣度即好,不用言明。

虬髯客听到萧布衣询问,脸上露出怅然之色,半晌才道:“其实那人死了后,故事才是真正的开始。那人动荡中原,留下四门技艺,分别被弟子习去。可最让人诧异的就是他留下的谶纬之术,此人说自己的谶纬之术惊天泣地,无不应准。实际上,他的谶纬相人之法的确高深,而且预言很多精准,只凭此术,他就得到了手下信徒的敬仰爱戴,可让人疑惑的一点是,他很多地方算的不差,但却对自己好像一无所知。所以他就算病死前,还在积极扩张势力,准备推翻那个没落的王朝。这点很让后人疑惑,开始有些人质疑他的谶纬之术,而他的信徒全靠他一力凝聚,他一死后,教徒中人才无数,各个都是有识之辈,可你也知道,这种人甚少服人,除了对道主尊敬外,剩下的是谁都不服彼此,这样道中很快自相残杀起来,势力消减,终究为朝廷所灭。”

萧布衣听的惊心动魄,虽知道这人必是张角,可再听说他的事迹,还是悠然神往。

“这人的四门技艺被后人传承,分为四道,统御教徒的八门之法却是一直流传下去,搅的天下大乱。此人留下一书,说是可预知千年兴衰,怎奈书中所言不但晦涩难懂,而且用一种古怪的文字记载,常人难懂。可道中毕竟大有才学之士,经过数百年的苦苦钻研,已经有些人能够推出这些文字的含义所在,但是对也不对,却也不得而知。”

萧布衣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一个疑惑,这个疑团越来越大,让他忍不住的颤栗……

虬髯客并没有留意萧布衣的脸色,继续道:“想这人传下四门技艺,分别被有能之士习得,随后的四百年分化演变中,形成了四道。而八门弟子亦是流传广泛,不忍离弃。四道中的道主当然都想统领八门,重新恢复当年盛世,但却彼此都是猜忌,不停的尔虞我诈。他们根据那人所留预言,反复的猜测乱世真主,抢先扶持,只想占领先机,弘扬大道,独占鳌头。怎奈天机实在难测,到现在为止,谁都坚持自己才是继承道主的正确之法,别人都是扰乱天机之人。多少年过去了,此道已衰,但是四道之中总是会有能人异士出没,兴风作浪,争斗不休,虽是不能定天下,可天下苍生却因此受到了太多的无妄之灾!当初周武帝伐北齐之时,北齐名将斛律光就如隋朝名将张须陀般,武功盖世,兵法如神,可一道中人却是利用八门中的谣门,反门之力,造谣说什么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活活的逼死了斛律光!”

萧布衣听过虬髯客对假符平居说过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两句,一直暗自琢磨,不得头绪,这时不解问道:“还有和张将军一样的大将军,这谣言又怎么会逼死斛律光?”

虬髯客苦笑道:“这世上能人无数,和张须陀一样用兵如神,武功高绝又有何奇?不过我只能说,在这世上,人心才是最厉害的武器,相比之下,武功兵法反倒微不足道。那人留下的八门之法,把策反一术发挥的淋漓尽致,这数百年来,不知道多少血腥大事和八门有关。百升为一斛,斛律光却是字明月,这两句话不言而喻,就是用谣言说斛律明月要造反。想身为帝王,最忌讳手下大将造反,斛律明月没有张须陀的运气,张须陀一直被杨广信任,斛律明月却被齐后主猜忌,终于被设计坑杀。想那一仗亦是如大海寺前般惊天动地,道中之人不知死伤多少才杀了斛律明月。可叹斛律明月忠心耿耿,一代名将,却亦死于谣言之下,岂不让人扼腕?”

萧布衣皱眉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若是没有这些人策反,说不定……”

他话说一半,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历史变或不变,他实在难以述说。

虬髯客轻叹一声,“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嘿,若真的人人如此想法,这世上只怕真的没事了,不过可惜,世人没事还要找事,怎么会是无事?”

“后来如何呢?”萧布衣被太平道的惨烈悲壮权谋算计所吸引,忍不住问道。他已经明白,虬髯客知道这多秘辛,必定和太平道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可萧布衣还不明白,虬髯客当初对假符平居说起天涯明月又是何意?

“一道中人策反逼死斛律明月,北齐失却名将,元气大伤,之后北周趁势灭了北齐,那道的道主在灭北齐一事中居功甚伟,先前又帮助周武帝杀了宇文护,可以说功高盖主,周武帝对他器重有加,想要满足他的要求,没想到那道之主竟然主张灭佛。”

萧布衣惊凛,不由想起了道信,半晌无语。

“所有一切可真应了你那句话,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虬髯客苦笑道:“若不灭佛,说不定不会引发那么多的事端,可北周灭佛后道家独尊,周武帝亦是雄才大略之人,想起宇文护、斛律明月之死,又如何不对那道之主起了猜忌?结果周武帝先发制人,灭佛后接着灭道,那道之主亦是惊天之人,身受重伤,却也毒伤了周武帝。最终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那道之主不但没有光复大道,反倒元气大伤,周武帝也因此病死,子孙再没有能人出现,一直碌碌无为,北周就此沦陷,落入大隋开国之主杨坚之手,开创了大隋盛世,这一切阴差阳错,可以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萧布衣听到这些太平道的往事,不由惊心动魄,一时间心情激荡,良久无语。

※※※

“天意,天意!”杨广见到思楠出剑,也不躲避,仰天大笑起来。

思楠见到杨广脸上的悲愤欲绝,刻骨之痛,不由心中颤抖,可剑势不减,眼看就要刺入杨广胸膛之时,一人已经飞身而到,挡在杨广的身前!

杨广微愕,发现挡在身前的竟然就是裴茗翠!

裴茗翠双眸一闭,嘴角却是露出一丝苦笑,她已无能无力!张须陀临死前明白了楚霸王不肯过江东之心,她现在终于明白张须陀自尽之意!

她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扑过去,只以为会被一剑刺穿胸膛,死对她来言,是已经期待的事情。可等了良久不闻动静,裴茗翠睁开眼睛,只见到剑光霍霍,曲曲折折,思楠软剑停在裴茗翠身前数寸之地,却终于没有刺下去!

杨广愣住,裴茗翠愕然,良久才道:“为什么不杀了我?”

思楠目光复杂,轻声道:“你本来不必死。”

“这里又有谁该死?”裴茗翠淡然道:“你要杀我主,就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思楠轻叹一声,软剑突折,竟然缩了回去。她收回软剑,纵身向殿外跃去,众人面面相觑,不得号令,不知道是否拦截,裴蕴怒道:“还不抓住刺客。”

杨广却是怒喝道:“莫要动手,宣华……”

禁卫只是愣了下,思楠却是停顿都没有,就已经闪身出殿,没于黑暗之中!

杨广大步追出去,一脚却是踩在一人身上,仰天摔倒,被踩之人痛哼一声,慌忙去扶杨广,颤声道:“圣上,微臣该死。”

地上那人正是宇文化及,他被杨广痛殴了一顿,方才一直躺在地上不敢起身,这时又绊了杨广一下,怎么不心中惶惶?

杨广见到宇文化及,突然目露疯狂之意,一把抓住宇文化及道:“宣华走了,她为什么要走?她什么时候来的,不是你来招魂?她为什么要杀朕?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杨广一连串的问题,宇文化及一个答不出,杨广脸现怒意,“该死,该死!”他突然将手中的刀递了过去,宇文化及早骇的浑身发软,只是道:“圣上饶命。”

没想到杨广却把刀塞到宇文化及的手上,厉声道:“杀了我!”

宇文化及惊骇颤栗,“微臣怎敢?”

“杀了我!”杨广又喝,陡然握住宇文化及的双手,用力向自己刺去,宇文化及大叫一声,紧紧的握住杨广的双手,杨广怒声道:“你不杀我,那我就杀了你。”他倒转单刀向宇文化及砍去,宇文化及大叫一声,求生本能的松开双手,滚了出去。

只是才滚了开来,只听到身后‘噗’的一声,大殿中转瞬死一般的寂静。宇文化及惊骇欲绝,回头望过去,只见到单刀已经插入杨广的腹中!

宇文化及眼前发黑,径直晕了过去,裴茗翠却是惊呼一声,到了杨广身边,悲声喊道:“去叫御医。”

大殿慌作一团,杨广却是双目渐渐失神,只是道:“茗翠,宣华为何要杀朕?”

裴茗翠泪水流淌,只是摇头,“她……她……”

杨广眼中满是惆怅,“她要杀朕,想必朕真的该死了。朕这一生,从未满足过她一个……哪怕……小小的要求,她让朕莫要奢华,她让朕勤政爱民,她让朕莫动刀兵,她要看到朕的江山……如画……扬州……琼花……可朕全都没有做到。”

裴茗翠只余哭泣,却不知道如何安慰,杨广断断续续又道:“她让朕……死,朕终于满足了她的要求,也算死而无憾了。”

“圣上,她是假的,她不是陈宣华,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能……”裴茗翠悲声道。

杨广眼眸有些失神,像是望着裴茗翠,又像是望着虚无,“真的……假的……又有区别吗?”

裴茗翠眼泪肆意流淌,她承认自己守卫着杨广,不过是守卫着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守卫着杨广对陈宣华的爱情!

杨广已经让她失望了太多太多,可杨广对于陈宣华的爱却从未让她失望!或许这种爱,也不过是一种寄托、一种依恋、一种憧憬、一种无奈,一盏苦海孤舟前的明灯,一棵落水挣扎时抓到的稻草,但这足以让裴茗翠进行守卫。

可她的爱情离她而去,她的守卫已将不复存在,她该何去何从?

心中绞痛,裴茗翠却只是抱着杨广,泪流满面。她不知道自己哭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自己对太平道阴谋的无能无力,还是哭杨广的这段坚贞不渝的爱情,亦或是为自己那段多年前就已经湮没的情感?

所有的一切,都是烟云般飘渺,让人无法捉摸。

泪水一滴滴的流淌下来,落在杨广的脸上,裴茗翠伤心欲绝。杨广嘴角咧咧,反倒露出丝微笑,他只是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突然觉得自己亏欠她太多太多。

她一直无怨无悔的在他身边,可他呢,又给与她了什么?

他心中有些歉仄,所以他最后的那一刻,并没有对她呵斥,甚至就算说话都是小心翼翼。

“茗翠,我真的很累……”杨广喃喃道,眼中却是闪过丝兴奋的光芒,“可我……终于可以……见到宣华了……”

他头一歪,软软的垂下去,宛若擎天之柱坍塌般,裴茗翠只觉得手臂一沉,撕心裂肺的喊出来,“圣上……”

声音惶惶,泪水如泉,哀怨无比,只是泪水落在那一代帝王的脸上,笑中带泪,如杜鹃啼血般的凄凉艳丽!

第三七三节 天涯

江山如画,一时间让多少英雄豪杰前仆后继,大浪淘沙,不知湮没多少豪情壮志。太平道自称太平,希望建立天下大道,只是自从创道数百年来,却从未有过真正太平的时候。

萧布衣听到虬髯客述说太平道的陈年往事,一时间亦是热血沸腾。只因为太平道的那些事,只因为太平道的那些人,他们或许默默无闻,或许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但他们毕竟做出了太多惊天动地的事情。

只是这种惊天动地,对百姓是福是祸?

他并不知道,此刻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江都,也有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大隋之主杨广,终于走完了他波澜壮阔、曲折复杂的一生!

杨广走完了一生的路程,萧布衣的王图霸业才算真正的开始!

但是萧布衣现在并不知道,他只是关心太平道在隋朝所做的举动,而且在他看来,这些举动很可能关系到他日后的应对之法。

“后来呢?后来那道有了什么举动?”

虬髯客到来之时,虽说不会说什么,但其实已经讲了很多,也让萧布衣明白了太多的事情。

“动乱数百年来,其实大道一直不兴,这里面原因很多,可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人心。”虬髯客喟然道:“实际上到了今天,何为大道,无人能够明白讲清,但谁都坚持自己的才是大道,试图让别人接受自己的大道,那就是让人头痛的事情。自从周武帝以来,道中元气大伤,可却从未放弃道主的理念。这时候却出来了变数,佛家出来个不世奇才叫做僧粲……”

萧布衣心中微颤,“大哥曾说见过他,而且他有个徒弟叫做道信?”

虬髯客笑笑,默认了萧布衣的说法,“这个僧粲是佛门的奇才,不计前嫌,以大慈悲、大无畏之心说服大隋开国之主杨坚佛道并重,杨坚终于被僧粲的悲天悯人打动,大兴佛道,再无彼此,那道因为佛门而稳定下来,说起来实在让人唏嘘。杨坚幼时……就得佛门熏陶,生性节俭,一辈子敬重独孤皇后,少为女色所诱,就算当上皇帝后,其实也和布衣你过的仿佛……”

萧布衣苦笑道:“大哥,杨坚开国之主,我又如何能比呢?”

虬髯客摇头道:“虽有相差,其实不远。杨坚此人刑罚虽重,但乱世应用重罚本来不错,但是后来他猜忌心日重,诛杀朝臣就是过犹不及了。其实……人谁无错呢?只是越是君王奇才犯错,对百姓影响越是巨大。日后若布衣你……这些其实都是前车之鉴。杨坚立国之后,天下安定百姓渐渐稳定,丰衣足食,但是道中有人始终有争强好胜之心,还是想独自尊崇,是以又准备兴起一场腥风血雨……”

萧布衣苦笑道:“这道倒是好战,却不知道那设计杀死斛律明月的道人是何名字?”

虬髯客半晌才道:“伊始之时,道意太平,可自从创建以来,真的从未有过太平之时。那道人……叫做天涯……”

“天涯?”萧布衣皱起眉头,沉声问道,“天涯……天涯和天涯明月有什么关系呢?”

虬髯客不答,半晌继续道:“天涯算是道中少有的奇才,见到杨坚道佛并重,却并不知足,只想策反东宫太子杨勇造反……”

萧布衣苦笑道:“他倒是无所不在。”

虬髯客轻叹一声,“有些人实在是过于执着,可是……”他顿了下,终于又道:“眼看大隋初定,转瞬又要大乱,僧粲终于约天涯一见,想以佛心来劝天涯放下心中执着,以天下百姓为重。”

萧布衣应道:“禅宗高人,名不虚传。”

虬髯客点头道:“布衣说的不错,对于僧粲大师,我亦佩服。”

萧布衣心中却想,虬髯客说及了太多的人物,可天涯、斛律明月、僧粲等人都是文帝之前或在文帝即位之时出没,斛律明月、僧粲已死,却不知道这个天涯是否还活着,虬髯客和太平道密切相关不言而喻,可虬髯客在这其中又是扮演什么角色,那个符平居呢,又到底是谁?

一切的谜团只等虬髯客说出,萧布衣屏气凝神,半晌才道:“当初在鄱阳湖……”

虬髯客摇摇头,“鄱阳湖一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你也莫要问我,问了我也不会说。”

萧布衣苦笑,“那后来僧粲说服天涯了吗?”

虬髯客轻叹声,“想天涯雄才伟略,如何会轻易被僧粲说服?最终一切,却是以武来决定胜负。”

萧布衣苦笑,“这两人都是绝世高人,没想到也用这么俗套的比试。”

虬髯客哑然失笑,“越是俗套的方法,越是被世人百试不爽。纵是口灿莲花,若无实力制衡也是百无一用。想纵是苏秦之口,却难逃刺客一刀,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萧布衣轻叹道:“那这次比武,却是谁输谁赢?”

※※※

萧布衣、虬髯客谈论往事之时,裴茗翠抱着杨广,感觉彼此相距已经和天涯般遥远。

她饶是聪颖非常,这刻脑海中剩下的只有空白,她不知道从今往后,她还能够做些什么。杨广的江山倒了,李玄霸离她而去了,到现在姨娘让她照看的杨广也去了……

实际上,杨广比她要大了很多,比姨娘也要大上很多,但是在姨娘的眼中,杨广不过是个任性的孩子,需要别人指引。但是、姨娘死后,再也没有人指引杨广,也没有人敢指引他!

感觉到杨广的尸身一分分的冰冷,裴茗翠的一颗心也慢慢的沉下去……

突然想着就这样过个一辈子,也不用理什么江山、太平道……

御医终于赶到,见到杨广的样子,脸上失色,不敢多言,裴蕴、虞世基都是如丧考妣般,实际上,他们是杨广的影子,裴茗翠不知道以后如何是好,他们何尝不是如此?

众人乱做一团,裴蕴终于还是忍住了惊骇,喝令禁卫莫要随处走动,莫要胡言乱语,不然杀无赦。杨广现在虽是权利不如往昔,可毕竟还是一国之君,他的死在天下人看来已经引发不了什么惊涛骇浪,大伙都在忙着抢地盘,又有谁会关心偏安一隅杨广的死活?可毕竟还有关心杨广之死的人,那就是身在江淮的群盗!久在江都的十数万骁果军!

杨广一死,骁果军若无人约束,当即就会溃散,眼下的江都郡丞赵元楷并无大用,怎么能挡住杜伏威、辅公祏、李子通之流?

扬州一失去,这些人端是死无葬身之地,裴、虞越想越是心惊,只是一道道命令传下去,让众人莫要走漏风声,可谁都知道,杨广之死太多人见到,这消息又能隐瞒多久?

彷徨无计之时,裴蕴瞥见了裴茗翠,慌忙上前道:“茗翠,圣上身死,我等如何是好?”

他自乱阵脚,只觉得裴茗翠计谋过人,忍不住的求救,裴茗翠只是呆呆的跪在地上,并不多言,裴蕴暗自皱眉,虞世基却是灵机一动,“茗翠的父亲裴侍郎足智多谋,说不定可应对此事。”

二人见杨广身死,悲痛惶恐只是在闪念之间,转瞬就开始为自己做打算。

宇文化及悠悠的醒转,见到杨广已然身死,连滚带爬的到了裴茗翠的身边,哀声叫道:“裴小姐,圣上之死和我无关……真的和我无关,你方才在场,请你为我做主。”他本来就是全无主见之人,遇到萧布衣之时,飞扬跋扈不过是因为父亲宇文述的缘故。被萧布衣收拾打击后,事事小心谨慎,等到宇文述死后,陈宣华还阳的事情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更是熬一天算一天。可就算再借给他一个胆子,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杨广,不然淑妃来找,他也不会胆颤心惊,可杨广看起来好像是他杀的,宇文化及虽知道绝对不是,但他实在担心被扣上这个罪名。这些隋臣告他个弑君之罪,若是东都找他麻烦,他可如何是好?

他感觉现在的救命稻草只有裴茗翠,慌忙哀声求饶。

裴茗翠却如石雕木刻一样,只是跪在那里,裴蕴见到裴茗翠不语,厉声道:“将弑君逆臣宇文化及拿下。”

宇文化及骇的软倒在地,哀声道:“裴……御史……大人,在下没有弑君。”

司马德戡早命禁卫上前,将宇文化及擒住。宇文化及不敢反抗,只是哀声道:“裴小姐……两位大人,圣上之死,真的与我无关,还请你们明察。”

虞世基冷笑道:“若非你妖言惑众,怎么能有今日的结局?司马郎将,还请派人严加看守这个逆臣,我等先去找裴侍郎商议后事。”

司马德戡也是惶惶无主,只是连连点头。大殿中纷杂一片,只有裴茗翠面无表情的望着杨广脸上的笑容,泪水已干!

裴蕴、虞世基只想拜访裴矩,求解日后之道,不等出了行宫,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萧皇后已经得知这个消息,向这个方向奔来。

裴、虞二人互望一眼,慌忙闪开。

萧皇后却是在二人身边站住,哽咽道:“两位大人……圣上他真的……”

裴蕴挤出悲痛,“皇后,圣上他被奸臣所害,还请你节哀顺变。”

萧皇后摇摇晃晃的要倒下去,身边的宫女赶快的扶住,裴蕴却是顾不上安慰萧皇后,实际上,眼下这个萧皇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他们只顾得自己,哪有时间考虑别人 ?

萧皇后只是晃一下,马上清醒过来,忍着悲痛道:“带我去见圣上。”

裴蕴使个眼色,“带皇后去见圣上……皇后,我等还有要事商议,暂不奉陪。”

二人匆匆忙忙的前行,也算是人走茶凉的代表,只是没走两步,突然止住了脚步,齐声道:“裴侍郎!你怎么来了?”

裴矩脸带病容,幽灵般的出现,轻轻的咳嗽几声,“这几日我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今日想禀告圣上迁都一事,宫中何事如此慌乱?”

裴蕴急声道:“圣上遇刺身亡,裴侍郎来的正好。”

裴矩耸然道:“圣上他遇刺了,快带我前去。”

他和裴、虞二人到了大殿内,只见到萧皇后哭的晕了过去,裴矩脸色大变道:“茗翠,到底怎么回事?”

裴茗翠并不言语,只是跪在那里,表情麻木,她看起来如同杨广般,已经变的冰冷僵硬,再不想理会任何尘世之事!

※※※

萧布衣现在并不关心杨广如何,却只关心天涯和僧粲的一战。

一想到两个绝世高手的惊天一战,萧布衣也是不禁悠然神往,暗想僧粲乃道信的师父,道信金刚不坏之身,僧粲也绝对不会差了,可天涯助周武帝杀了宇文护,又设计杀了北齐名将斛律明月,将北周、北齐搞的腥风血雨,他既然敢向僧粲提议以武定输赢,想必也是有极大的把握。

虬髯客轻声道:“若论武功,僧粲毕竟高出一筹。可若论机心,却还是天涯胜出一分。”

“那结果呢?”萧布衣忍不住问。

“结果是这二人激战了数个时辰,不分胜负。本来僧粲有几次可以取天涯的性命,最终却还是希望他悔过自新。”虬髯客淡然道:“可有时候,对敌人的仁慈显然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若要是你我,当求毙敌性命,哪里考虑很多。”

萧布衣微笑道:“我是不用说了,我当然不如那个天涯,若是大哥在那里……”

虬髯客知道他是试探,却并不回答,只是道:“结果是僧粲数次留情,却还是克的天涯无还手之力。禅宗武功高深,僧粲当年的金刚不坏更是炉火纯青,尚胜道信,他武功之高,实在让人叹服。只是天涯诡计多端,二人决战绝顶之上,天涯见不能取胜,突然怒喝道,不能兴复大道,活又何用?他不顾僧粲出招,向外一跃,已经纵身跳入万丈悬崖之下。”

萧布衣一惊,转瞬道:“此人有诈!”

虬髯客目光一闪,“此言何解?”

萧布衣沉声道:“想我虽没有见过此人,可听到大哥所言分析,此人诡计多端,几起几落,却也没有产生过自尽的念头,怎么会一战败北就想自杀?”

虬髯客微笑道:“贤弟正而不愚,聪明如斯,实在让我欣慰。你说没错,天涯就看准僧粲的仁心,这才以死搏胜,他往万丈悬崖下一跳,僧粲果然大惊,慌忙去救,没想到天涯趁僧粲急于救他性命之际,却一掌将僧粲打了下去,他却借机上了悬崖……”

萧布衣大恨道:“难道……不对,僧粲不应该那时候死。”

他听虬髯客讲解前因后果,对僧粲自然起了仰慕之心,关心则乱,心道万丈悬崖摔下去,任凭金刚不坏估计也要变成烂泥一样。可据他所知,僧粲是在长安宣扬佛法圆寂,却不是摔死的。

虬髯客点头,“僧粲的确没有死,因为那时候绝顶又出来一人,挥出绳索将僧粲缠住,救他于危难之际。天涯大怒过来攻击,却被那人数招制住。想天涯虽是恶战良久,气力消耗过甚,但武功依旧不差,那人只凭数招制住天涯,救出僧粲,端是不同凡响。”

虬髯客说到这里之时,脸上也露出尊敬之色,萧布衣听的跌宕起伏,忍不住问,“此人是谁,竟然有如此能耐?”

虬髯客一字字道:“此人叫做昆、仑!”

“昆仑?”萧布衣听到这个名字后有些差异,“这好像是一座山的名字?”

“不只是一座山那么简单……”虬髯客正色道:“传说中的昆仑,高不可攀,实为天地中央之极,也是连接天地之源。此人自号昆仑,不言而喻,就是自负极高。”

萧布衣苦笑道:“我听起来好像神话一般。不过此人能够击败天涯,救出僧粲,当是顶天立地,他纵然是自负些,也是正常,还不知道他和那个道又有什么关系?”

虬髯客轻叹一声,“其实布衣……很多事情,你不用知道,知道了徒乱心意。想周武帝就是知道太多,才对道中之人大肆杀戮,这亦是前车之鉴。很多事情,我不和你说,一是因为我也不能说,可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希望你能坚持己见,以前的恩怨屠戮纠葛情仇,与你无关,你当作过眼云烟就好。”

萧布衣毫不犹豫的说,“我信大哥是为了我好!”

虬髯客微笑道:“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萧布衣含笑道:“一人活在世上,总有信几个人,被几个人信。像杨广那种孤傲自大,从未有过朋友的人,也是寂寞。”

虬髯客花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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