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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墨武)-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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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含笑道:“一人活在世上,总有信几个人,被几个人信。像杨广那种孤傲自大,从未有过朋友的人,也是寂寞。”

虬髯客花缓缓点头,“你说的不错。我只能对你说,昆仑亦是道中之人,而且他的地位……既然叫做昆仑,当然有他的绝顶之处。但他这个人……一直以来少参与道中争端,他的突然出现,端是让天涯大吃一惊。昆仑突然出现,制伏了天涯后,却没有杀了他……”

“为什么不杀了他,我觉得天涯就是为祸的根源。”萧布衣不解问道。

虬髯客摇摇头,“昆仑不杀天涯,却是因为有他的理由,这些事情,却是不能和你讲。”

萧布衣皱眉道:“此祸害不除,只怕还要兴风作浪。”他由天涯想到符平居,暗想这两人都是暗中作祟,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虬髯客苦笑道:“你现在即使是西梁王,位高权重,当然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随心所欲,就算你真的称帝,亦是如此。没有制约之人难以想象,若你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可你高高在上,随心所欲,引发的祸事简直可以用灾难来形容。远的不说,只是杨广就是前车之鉴,他这人任性妄为,不听人言,给大隋造成的灾难也可以说是难以想象。”见到萧布衣点头,虬髯客嘴角露出丝微笑,“但是人以群分,我和老二都是看好你,三弟,还是那句话,做你自己就好,其余的事情,哪里管得了许多。不管你做皇上、做将军、做西梁王还是做马贩,永远都是大哥的好兄弟。”

萧布衣感动点头,虬髯客继续道:“昆仑身为道中之人,当然亦有他的约束。他制伏天涯后,有感道中为乱数百年却是一事无成,不想四道八门再如此混乱下去,于是他逼天涯立下个誓言,在昆仑有生之年,太平道中人绝不能插手江山社稷一事!”

萧布衣不由动容,“昆仑真有如此魄力和能力?”

虬髯客轻叹道:“昆仑之能非你能想象,就像你以后到底如何也不是我能够想到一样。昆仑亦知道难控制身后之事,只是想借此让大隋昌盛繁荣,天下大定。到时候道佛并重,民心思安,太平道就是想兴风作浪,只怕也是不成。可没想到杨坚身死后,杨广只是做了几年的好皇帝,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做什么千古一帝。结果你当然也知道,百姓穷困思变,道中之人忍耐这些年,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出手,至于到底是四道八门中哪些人参与进来,昆仑毕竟不是神仙,也无法一一发觉,再说……唉!”

萧布衣长叹一口气,“原来如此,大哥总算解决我心中的不少疑惑。”

虬髯客笑道:“你的意思是还有很多的疑惑了?”

萧布衣苦笑道:“当然如此。”

虬髯客却是站起身来,推窗望过去,只见到明月高悬,洁白清冷,“我来这里说这些,其实都非……唉……三弟,我知道你现在闷葫芦一样,可大哥也有难处。”

萧布衣听到虬髯客叹气,慌忙站起来道:“大哥,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不过我想大哥也是因为当初……你不说,我只有钦佩,反正事到临头,必然得知。”

虬髯客沉默良久,“当初昆仑有感天涯出计杀害斛律明月一事,影响深远,这才立下天涯明月的誓言,意思就是说太平道中人都要以此二人为戒,不能有忘。若不遵从此誓言,当杀无赦。当初暗算你之人本来是楼观道主,亦是四道中人,他来暗算你,当然是和江山社稷有关……他既然破誓,取死也是正常……只是……反正我言尽于此,三弟,你好自为之。”

萧布衣皱眉道:“可惜守住诺言之人均是正人君子,不肯帮我,偏偏不守诺言者就站在我的对立面,让我防不胜防。”

虬髯客露出丝微笑,“你或许觉得不公平,不过这世上本没有绝对的公平。公平即是不公平,不公平亦是公平。”

“大哥说的倒和道信高僧有些相似。”萧布衣哑然失笑。

虬髯客眼中却是有了狡黠的笑,“天涯虽远,明月虽亮,可是却和秃驴无关。”他说完这句话后,身形一闪,已经消失不见。萧布衣倒没想到虬髯客说走就走,闪身从窗口跳出,只见到月色清冷,树影扶疏,远处只传来梆子之声,更显静夜的宁静,虬髯客却早已踪影全无。

萧布衣怔怔立在房前,暗想着虬髯客最后一句话的意思,难道他是说他受到太平道天涯明月的誓约不能出手,但是自己却可以和道信合作吗?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虬髯客忽隐忽现,虽是传授萧布衣武功,却一直不和他的大业有任何关系,从这点来看,虬髯客的确遵守着天涯明月的誓言。

望着天边皎洁的明月,萧布衣突然想到,如果昆仑意味着绝顶的话,那天涯岂不是意味着很落寞,杨广远在天涯,这刻也应该很寂寞吧。觉到自己的想法有些滑稽无聊,萧布衣摇摇头,才待回转房间,就见到不远处裴蓓静静的望着他,不由胸口一热。

萧布衣那时候只是想,不管明月昆仑,就算是远在天涯,也会有相思爱恋,人生轰轰烈烈,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已足矣……

第三七四节 贯通

入冬的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一连下了三天,没有止歇的时候。

漫天雪花落下来,宛若鹅毛,动凝了洛水,覆盖了东都,天气遽寒,大雪沸沸扬扬的飘洒,萧布衣下令暂停交兵,却命令东都紧急输送防寒物质给前线的官兵,并不懈怠,随时准备给与瓦岗进行最后的一击。

突如其来的大雪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一时间物质紧张,各处供应吃紧。

萧布衣紧锁眉头,这些日子他暂缓交兵,一切均是为了保障前方的补给。天气遽寒,官兵当然也是人,后勤保障必须到位,不然都有活活冻死的可能。

好在东都虽然粮食紧张,但是物质供应,尤其是冬衣的供应还是富足,一时间倒能保障前线的兵士。至于粮食一直都是要谨慎的使用,只因为眼下回洛仓要供应东都军民近百万的人口,不能不小心使用。没有夺回洛口仓之前,亦没有恢复民生之际,东都上至百官,下至百姓,均需要勒着裤带过日子。

萧布衣早就传令下去,百官百姓一视同仁,浪费粮食者重责!

李密最近一直并无大举反攻的动静,这让萧布衣一直暗自戒备,知道李密绝非坐以待毙之人,李密到底在图谋着什么,萧布衣反复的琢磨,当然他到底在考虑着什么,李密肯定也是在反复的琢磨。

意外的大雪不但打乱了萧布衣的计划,李密的图谋,看似也让王世充的计划受挫。王世充退守嵩高山附近,本来一直都是奏请说诚惶诚恐,几次兵败,愧对越王和萧布衣的信任,可他一直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亦是没有太多的实力损伤,一场大雪却让王世充主动的靠近东都,只因为他若不想回转江都的话,就只能求助萧布衣。

原来王世充从江淮出兵,一路上虽带有辎重,却绝对没有准备防寒之物。王世充从来没有想到过今年东都的冬天这么冷,更没有想到过今年的冬季也是十分的难熬。他本来以为可以呆在东都的大房子里面优哉游哉的过日子,却哪里想到过要在东都城外的雪地苦捱?

可他要是不想回转江都的话,就一定要向萧布衣求援,因为他的淮南军已经受不了这种天气,冻的跳脚。

东都现在对王世充而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过王世充最厉害的不是他的兵法,而是他的脸皮,所以他虽然还有背叛的念头,虽然想把萧布衣踩的永不翻身,竟然还能负荆请罪亲自前来东都,请求萧布衣给与支援。

萧布衣当然不能拒绝这种请求,王世充毕竟是隋臣,萧布衣对王世充的举措很大情况下关系其余隋臣的动静。自从他东都称王以后,以隋室命令向中原各地发出无数诏书,西至弘农,东至琅邪,西南远到巴蜀,东南一直到江都郡,均是在他招降范围之内。

他和窦建德不同,却和李渊类似,窦建德一块块地盘是要打出来,但是萧布衣、李渊二人眼下均是以最大的限度的招降为主。李渊有旧阀支持,萧布衣却以隋室命令为号召,此时此刻,萧布衣不会对王世充如何,王世充当然也是看准了这点。

二人貌合神离,平衡着微妙的关系,萧布衣让王世充的淮南精兵倚仗金墉城下寨,和东都遥想互望,为他们准备些简单的防寒物质,对王世充进行着冷处理。

这时候的萧布衣,其实已经知道杨广驾崩的消息,他却并没有急于向百官发布这个消息,这时候的杨广死了,对他而言是个好事。因为等到他击溃了瓦岗,不虞杨广回转,隋臣失主,眼下正是他称帝的大好时机!但是现在却让他有个很头痛的问题,萧皇后、萧大鹏突然消失不见!

※※※

人在高位之上,萧布衣听着百官议事,却在琢磨这个爹的行踪,这个爹实在是个爹,无论怎么来劝均是不肯离开萧皇后,萧皇后不肯离开杨广,这就形成了微妙的局面,他无法说服这个爹回转东都,就算薛布仁都不行。

可杨广的死虽然是个好事,却是太过突然,萧布衣其实早在扬州布下了眼线,袁岚亦是准备了些人手,但是杨广死讯在扬州传开之时,袁岚的那些人已经联系不上萧皇后。然后就从宫中传来了消息,萧皇后和萧大鹏同时消失不见。

宫中的消息是,这二人可能私奔了……而且这种消息沸沸扬扬,被人传的活灵活现。很多人都是如此,宁可相信些花边消息,却不肯动用哪怕一点脑袋。杨广之死也是传出了各种版本,甚至有一种是萧皇后和萧大鹏恋奸情热,毒杀亲夫,机关败露,这才惶惶而逃。

萧布衣却敏锐的觉察到不是,以萧皇后的性格,怎么可能谋杀杨广,况且杨广尸骨未寒,她绝对还不会轻易离去,她离开只能有一个解释,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是被人胁迫离开,这么说萧大鹏也是落入人手,万一有那么一天,二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那些人或许准备胁迫什么?萧布衣嘴角带着笑,却是如殿外的雪花一样冷,四年前的萧布衣可能会放弃很多,如今的萧布衣呢,想到这里,萧布衣淡漠的笑笑,笑容如同殿外的飘雪。

薛怀恩禀告完刑部之事,静悄悄的退下,民部尚书韦津上前道:“启禀西梁王,微臣有事禀告。”

“准讲。”萧布衣沉声道。高位之上的萧布衣,已经有了高贵威严之气,虎踞座位之上,群臣凛然。

韦津正色道:“启奏西梁王,如今东都粮食吃紧,盗匪不知何日能除,我建议再次提高粮价,以补国库。”

一帮臣子都是点头,他们随着杨广过惯了奢侈的日子,眼下突然勒紧了裤带,难免很多人不适应,听说要抬高粮价,都是振奋。他们少关心百姓的死活,只是想着眼下粮食生存之本,绝对不能浪费。

萧布衣却是微皱眉头,不等言语之时,马周已经上前道:“启禀西梁王,微臣认为不可。”

韦津面红耳赤,“你……你……”他本来想呵斥马周是否懂得规矩,他是民部尚书,马周不过是门下省的录事,竟然敢否决他的意见,如何让他不恼。只是如今马周等人身为萧布衣身边的红人,韦津却也不敢轻易惹怒。

萧布衣微笑道:“韦尚书为东都考虑,说的很有道理……”韦津听闻,心中喜悦,萧布衣话题一转,“马周,你不同意韦尚书的看法,所为何来?”

马周虽是官小,却是毫不畏惧,如今的他,衣冠总算周正些,也不带着酒葫芦做事,只是骨子里面的孤寒还在,萧布衣欣赏他的也是这一点,他任何时候都需要清醒的头脑,他也需要这些人来提醒他!

“启禀西梁王,据我所估,东都虽有回洛仓提供粮草,但无从补给,粮价比起先时其实已涨二十三倍!如今民生疲惫,本不堪重荷,可百姓只为西梁王一句话,‘同舟共济,共度难关’,宁可自己忍饥挨饿,亦要捐献冬衣,缩减口粮,却毫无怨言。但在我看来,百姓负担已到极限,此时此刻,我等适宜共度难关,切不可逼百姓到死路,依我来看,眼下当务之急并非剿匪,而是打通东都和南方之路,捱过这冬,征集南方之粮,应可成事。”

“荒谬,”段达呵斥道:“你区区一个录事,怎能参与军机大事。如今瓦岗盗甚众,威胁东都的安全,你竟然敢说剿匪并非当务之急,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马周面红耳赤,“启禀西梁王……微臣……”

萧布衣摆手,众人不敢言,均等他示下。萧布衣微笑道:“众位大人都对东都关心备至,此乃好事,韦尚书、段大夫还有马周所言都有几分道理……”

群臣面面相觑,心道萧布衣这个和事佬倒做的不错,却是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正犹豫间,大兴殿外钟磬一响,群臣凛然,知道有紧急的事情通传。远远处,有通事舍人疾步沿着台阶向大殿的方向跑来,气喘吁吁的跪在殿前道:“启禀西梁王,襄阳太守窦轶有紧急事情禀告。”

“呈上来。”萧布衣面不改色。

奏折一级级呈上来,萧布衣展开看了眼,脸色阴晴不定。群臣都是心中惴惴,不知道襄阳又有什么意外。襄阳离东都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那里本来不就是西梁王的起家之地?

萧布衣看了奏章半晌,突然放声长笑起来,笑容有着说不出的愉悦之意,群臣舒了口气,内史令卢楚壮着胆子问道:“不知道西梁王何事喜悦?”

萧布衣笑声收敛,沉声道:“几位大人其实已经不必争执,襄阳太守已为我等解决了难题。”

群臣面面相觑,韦津不解问,“襄阳离此甚远,又如何能解东都的危机。”

萧布衣微笑道:“你们可还记得我让舒郎将兵出伊阙,孟郡守渡黄河驻扎牛口,对瓦岗形成合围之势?”

群臣点头,段达道:“可这几处兵力实在不算太多,只怕不能对瓦岗造成根本性的威胁。”

萧布衣却是笑了起来,“我大张旗鼓的攻打瓦岗,不过是明修栈道,吸引他们的兵力汇聚而已。”

群臣耸然,七嘴八舌的问,“不知道西梁王还有什么妙策?”

萧布衣正色道:“我的妙策就是让舒展威兵出伊阙,貌似强攻方山,却是尽数驱逐襄城郡的盗匪。”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不明白萧布衣的心思,卢楚为人持重,沉吟道:“西梁王,这襄城郡就在东都南面,要说地理位置,其实并不能对瓦岗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你这招明修栈道……不知道……”他欲言又止,言下之意就是修的好像不着边际。

萧布衣含笑道:“襄城郡的确算不上什么地理要道,不过再过淯阳、南阳两郡后就到了襄阳。”

马周当先醒悟过来,兴奋道:“西梁王,莫非你早就有策划,打算打通东都襄阳两地的要道?”

众人哗然,幡然醒悟,已经有了振奋之情。

萧布衣沉声道:“马周说的不错,舒展威驱逐襄城郡盗匪,镇南大将军徐世绩却早已出兵平定了淯阳、南阳两地的盗匪,如今襄阳到东都已经一马平川,少有盗匪作乱。襄阳太守窦轶这次却是早早的押运粮草到了东都。今年荆襄之地虽有天灾,却在襄阳太守窦轶、吏部侍郎杜如晦、镇南将军徐世绩、安陆公萧铣几人的治理下,百姓可以丰衣足食。襄阳百官挂记东都的安危,这才运粮过来接济,聊表寸心。”

在萧布衣入主荆襄之地的时候,罗县县令萧铣最早过来投靠,萧家本来也是皇室,萧布衣在平定江南时早早的将安陆领地封给萧铣,是为安陆公。萧铣虽是没落王孙,可毕竟还是认识不少达官贵人,士族大家,对安定江南亦起了不少的作用。

萧布衣话音落地,殿中百官骚动起来,虽是不敢大声喧哗,可喜悦之意不言而喻。萧布衣虽是入主东都,可整日和瓦岗盗奋战,相持不下。群臣忧心忡忡,只是想着东都一地,却亦觉得太过孤单,暗想大隋之地甚广,只守东都终究没有什么发展,虽有萧布衣带领,却是心中惶惶。可听到襄阳已经来支援,如同黑暗中见到束光亮,暗想襄阳已有动静,别的地方多半也会太平了吧。

“窦轶既然有粮草运送过来,方才卫尚书、段大夫和马周讨论一事迎刃而解。”萧布衣微笑道:“如今只是个开始,等到民生恢复,各地粮草会源源不绝运来,我们亦不必拘泥回洛仓,这东都粮价暂不用涨,不知道各位大人意下如何?”

段达当先道:“西梁王高见。”

韦津望了元文都一眼,缓缓摇头,马周却是心中振奋,只是他不善溜须拍马,少有话说。陡然间察觉有人望向自己,马周扭头望过去,发现韦津、元文都都是移过头去,心中有种怪异,却是说不明白。

萧布衣却已经宣布道:“退朝。”

※※※

萧布衣从朝中回转,袁岚却是早早的等候,裴蓓、袁巧兮姐妹一样陪着袁岚说话,却都是忧心忡忡,显然都知道萧大鹏的事情。二女虽是没有过门,可都早当萧大鹏为未来的公公,公公有难,作为准儿媳妇,无论如何都是笑不出来。

见到萧布衣回转,二女都是挤出丝微笑,萧布衣径直问道:“袁先生,江都那面如何了?”

袁岚脸上带有歉然,“西梁王……”

“叫我布衣即可。”萧布衣微笑道。

袁岚见到萧布衣的笑容,心中稍定,“布衣,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如今我早就吩咐人手在扬州城打探,却没有任何萧皇后和令尊的消息,这二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只是流言更广,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袁巧兮只是道:“那可如何是好?爹,要不多加点人手?”

袁岚看了眼女儿,不忍责备,只是摇摇头。萧布衣却是问道:“那江都现在是谁来控制?”

袁岚苦笑道:“我听说现在江都亦是分成两派……一派是以裴矩、裴蕴的裴阀为首,想推举杨杲为主,另外一派却是以来护儿、陈棱为首,要想推举杨暕为主。可这两派当然都有一个论调,那就是要带领骁果军回转东都。只是如今东都天寒地冻,加上瓦岗盗囤积荥阳,他们亦知不能回转,如今两派正在争权夺利,只怕开春即会从江都出来回转东都。”

萧布衣皱眉道:“来护儿这老糊涂,裴矩这个老狐狸。”

他说的并非无因,来护儿他曾经在雁门前见过,此人虽是老迈,对杨广却是忠心耿耿。杨广忙于大业,儿子只生了三个,杨昭、杨暕均是萧皇后所生,元德死后,杨暕顺理成章的当为太子,来护儿立杨暕为王也是正统的做法。只是这个杨暕除了好事,什么都做,来护儿忠心耿耿的立个昏君,只怕败亡不远。裴矩却是聪明的多,杨杲是萧淑妃所生,虽是聪明伶俐,但是年纪尚幼,裴矩立他为王,那是可进可退,算是大权独揽。他转瞬明白了前因后果,心中却是冷笑,暗道现在老子在东都,怎肯轻易挪位,你们就算用尽心机,老子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回来!

“宇文化及呢,现在怎么样?”

“裴矩现在暂时掌控大局,说杨广实乃被刺客害死,却非宇文化及所杀,是以宇文化及并没有什么罪名,宇文化及感恩戴德,他是右屯卫大将军,亦是拥有兵权,如今却是站在裴矩的一边。”袁岚简洁的将江都的形式说完,轻叹声,“事发实在突然……”

“袁先生说的不错,事发突然,我不怪你。”萧布衣真诚的望着袁岚,“再说既然已经发生了,懊丧没用,想办法弥补才是正路。”

袁岚点头,却也一时想不出方法,萧布衣也是暗自皱眉,裴蓓突然道:“我觉得事有蹊跷。”

众人都问,“此话何解?”

裴蓓认真道:“大哥,想萧皇后就算失踪,如今江都能知道的不应该太多。但是谣言传播的如火如荼,说萧皇后和伯父一路……这中间只怕有鬼。如果眼下的情况真的如袁先生所说,那谣言显然抹杀了萧皇后的名誉,对杨暕登基亦是大有妨碍,此谣言得利之人显然就是杨杲……”

“所以说这谣言可能是裴阀散播出来的?”萧布衣眼前一亮,“而且有可能……萧皇后已经被他们软禁,就是为了让杨杲登基?”

众人心中凛然,暗想若真的如此,裴阀的行动也算快捷,用计亦是高明。

“我这只是猜测,具体是否如此还是不知。”裴蓓苦笑道:“大哥,不如我去扬州一趟……”

“你一人又有何用?”萧布衣皱眉道。

裴蓓轻叹道:“我若是寻找的话,当然不如袁先生的手下,但是我想去找裴小姐,如果有裴小姐帮忙,我想伯父应当无恙。”

萧布衣心中微动,暗想裴蓓和裴茗翠关系不差,若是真的询问裴茗翠,比眼下一头雾水来找要好些,“你想的办法不错,可是……我又不放心你。”

裴蓓心中甜蜜,露出微笑,“大哥,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不用去找他了,他死了也是活该!”薛布仁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客厅前,怒气冲冲道:“我早就让他离开……可他被情所困,连布衣的利益都不考虑,这样的老子,要他何用?”

萧布衣苦笑,站起来走到薛布仁的身前,轻声道:“二叔,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爹!”

薛布仁却是叹息一声,“他有个好儿子,你却没有个好老子!”

“伯父用情很深……性情中人,其实我觉得……对和错……很难说清楚了。”裴蓓轻声道:“二叔,我和你去江都,这样布衣也能放心,好不好?”

裴蓓软语相求,薛布仁长叹一声,再无言语。

萧布衣点头道:“你们前去,再让袁先生暗中派人帮手,如果找不到我爹,务求全身而退。蓓儿,这点你一定要记住!”

裴蓓点头,萧布衣和众人商议下江都一事,等定下计划后出了客厅,才准备回转休息的房间,就见到长廊的尽头站着一人,脸上冻的通红,正是婉儿。

萧布衣有些诧异,见到婉儿搓着手,蓦然想起东都雪飞的那一幕,心中不由感慨万分。岁月流逝,却总是莫名的有相同的一幕。

“婉儿,你等我?”

“嗯,萧大哥,我是在等你。”婉儿这次没有脸红,用力的点点头。

萧布衣这才认真的看了婉儿一眼,数年的光阴,小弟长高长大,婉儿却像从来没有变过,一如既往质朴,一如既往的真纯。

“什么事?”萧布衣柔声问道:“这里冷,去客厅谈谈吧。”他只以为婉儿有困难,可转念又觉得不像,因为婉儿虽然认识他很久,但是除了为小弟求过马儿外,真的没有向他求过任何事情,婉儿无疑是个很自立的女子。

婉儿摇摇头,“萧大哥,不用了,在这谈谈就好。萧大哥……这是做的几双鞋,虽然我知道……你现在用不上了。”婉儿伸手递过一个包裹,萧布衣轻轻的展开看了眼,见到做的鞋子一如既往的仔细,握在手中,萧布衣微笑道:“谢谢你,婉儿。”

婉儿抿着嘴唇,垂下头来,“可是我除了做鞋外,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萧大哥你。你帮助我们太多太多……可我们却总是麻烦你。”

萧布衣皱起了眉头,正色道:“婉儿,你若是当我是朋友,就莫要说麻烦,小弟对我亦是帮助,他现在在太仆寺做的有声有色,我看到了,很欣慰。”

“真的?”婉儿惊喜问道。

“当然是真的。”萧布衣柔声道:“所以婉儿,好心有好报,我很喜欢小弟。”

“那……我走也就放心了。”婉儿轻声道。

萧布衣有些诧异,“你要和小弟离开这里?”

“萧大哥……不是我和小弟,只是我……”婉儿抬头飞快的望了萧布衣一眼,转瞬低下头去,“我想要先去襄阳,然后有些事情做。”

萧布衣半晌才道:“寻家人吗?”

婉儿摇摇头,又是点点头,“却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到!”

萧布衣微笑道:“那是好事……可你……”他本来想问当初在襄阳为什么不找,转瞬压住了念头,“那我派人送你去襄阳。”

“不用……不用了。”婉儿摇头道:“萧大哥……我麻烦你太多了,最后只求你能帮我照顾小弟……我求你。”她就要跪下来,萧布衣却是伸手托住她的手臂,口气严厉道:“婉儿,你的口气不像是找家人,而像是诀别,到底为什么?”

第三七五节 吃醋

萧布衣经验老到,久在庙堂,几乎整日都在察言观色。别人只看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洋洋、没事还做做和事佬的样子,却不知道他总是会最快时间做出最快的判断,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理。

婉儿突然要离去,而且要把小弟托付给他,在萧布衣眼中,这绝不正常!

如果要找亲人,在襄阳的时候就可以找了,为什么会到了东都后再折回?她一再提及小弟,隐约有不舍之意,看起来此去襄阳,多半是觉得前途未定。

萧布衣发现这里疑点重重,忍不住的发问,婉儿却是骇了一跳,慌忙摇头道:“不是这样,萧大哥,你多心了。实际上……是我也不知道到底会如何……如今天寒地冻,小弟才在这里有所发展,我看着很高兴。我不能耽误他……亦是不想麻烦你。”

她脸上满是急切,只怕萧布衣不信,见到萧布衣沉吟,抓住了萧布衣的手道:“萧大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真的……”

见到萧布衣望过来,婉儿缓缓的松开手,“我真的不骗你。”

“我会帮你照看小弟。”萧布衣正色道:“可是婉儿,你要知道,很多时候,现在不麻烦,以后可是大麻烦。”他这句话倒是有感萧大鹏一事所发,“你大哥我现在虽然也算不上什么,但是你若有困难,我来出手解决只怕会更容易一些。舍易取难,实为不智。”

婉儿咬着嘴唇望着萧布衣,良久才道:“萧大哥……这件事,你……真的无法帮忙,我自己去做就好。”

萧布衣心中微动,调笑道:“总不会是嫁人吧,那样我倒真的无能为力。”

婉儿脸上绯红,转瞬低声道:“不是,我不会……好的……萧大哥,我和你说一声后,我就要走了。”

“就算不用我帮,但是我总要派人护送你。”萧布衣正色道:“如今盗匪横行,你一个女子行路,我怎么会放心?”

婉儿想了半晌才道:“那谢谢萧大哥了。”

她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望了萧布衣一眼,轻声道:“萧大哥……我……你要保重……”不等萧布衣回答,婉儿已经摇摇头道:“其实我说的多余……你这些年来,风风雨雨,可好人有好报,你对人总是那么好,所以总能转危为安的。”

婉儿说完这些,终于转身离去,留下萧布衣沉思在回廊之中,紧锁眉头。

萧布衣沉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远远处,有个雪墩也在望着这个方向,见到婉儿和萧布衣分开,这才抖了抖身上的积雪。

缓缓的转身,见到一人立在眼前,雪墩骇了一跳,才要叫喊,突然掩住嘴,强笑道:“小胡……裴小姐,怎么是你?”

雪墩就是胖槐,他一直偷偷的躲在暗处偷望,身上满是落雪,却也不觉得冷。

他只顾得观望婉儿和少当家的动静,却没有注意到裴蓓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到了他的身后。

“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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