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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仕妖娆-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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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纶奈耸肩,这群二货……
……
……
今日殿试,梧桐公社的听雪院中,朱唤儿依然请出香坛,向着纨绔老家遥遥拜祭,希望祖先有眼,保佑纨绔在殿试中最好取个好名次。
能一甲二甲那就是最好了。
青云街张府之中,精神越发衰颓的张浚站在房门口,望着大内方向,长叹了口气。
凤梧若是高中,自己最后的心愿便了。
只望他今后能和杓儿和好。
共同打造盛世。
建康李府之中,殿试这种大事,李老三当然不会疏忽,虽然不能亲自去临安给大郎加油打气,但一家老小,包括刚出生不久的小囡囡李长生,也被抱了出来。
全家齐聚在一起,对着少得可怜的李家先祖牌位烧香叩首。
耶律弥勒豁然也有一个位置,站在张约素身后。
俨然已是李家人。
希望大郎高中。
但求一甲及第!
半水河畔的文宅,文浅墨站在人高的琵琶树下,仰首望着朝霞,那粒美人痣在霞光映照下很是俏皮。
笑吟吟想道,李家官人会高中呢。
文浅墨轻轻将手中的一个瓷钵密封好,放进琵琶树下让奴仆挖好的坑里。
填好坑后又在上面跳了跳。
如今略有风光的小胸脯,便随着荡漾,很是美好的一幕。
文浅墨满意的笑了。
……
……
宫门还未开,此时便有礼部官员在逐一核对身份,以防有人替考,亦免不了有辱斯文的搜身,但搜查较会试松了许多。
毕竟到了这一步,都是板上钉钉的朝廷命官了,总要给几分体面的。
等到悠扬的钟声响起,东华门开,李凤梧等众多贡士考生们便在官员的引导下,分成两列缓缓步入皇宫。
考试之前,先是隆重的开考的仪式,文武百官身着公服,如常朝侍立崇政殿内外,官家身穿章服升殿,鞭炮齐鸣,教坊奏乐。
场面很是宏大。
而后执事官举黄卷密封考题入殿,由内侍官将策题置于殿中黄案上,贡士们朝官家行参拜大礼。
然后官家温言勉励贡士几句,便命考官接卷。
本届殿试的出义官,参知政事钱端礼将殿内黄案上的试题捧出,在殿檐下授给礼部尚书魏杞,后者躬身接过,走到殿外丹陛上,将试题放置在此处的黄案中。
这时百官再次向官家行礼,依次退出。
而负责考试的读卷官和执事官,则按赞礼官的指示,在丹陛下排班站立。贡士们也在赞礼官的指挥下排班,同样向黄案行礼。
礼毕,礼部官员向贡士们发题,贡士们接题后,鸿胪寺官员引领他们,走到各自的试桌旁……
隆兴二年的殿试,正式开始。
《
第三百一十二章 殿试
《
殿试的考场在崇政殿的两旁,考场中整齐摆着一排排二尺多高的小桌,桌后是方凳。
在北宋前期,考桌唐制的几席,考生要屈膝就席,俯首据案。
极不舒服。
到北宋后期,宋人已习惯了坐椅子,再学古人实在苦不堪言,所以南宋延续北宋后期制度,弃用几席采用桌椅。
小桌上贴着考生的姓名,摆着御赐的笔墨纸砚。
都是上好的贡品。
考生考完后,可以带走,算是官家的赏赐,也算是自己人生最重要一个阶段的记忆。
除此之外,还有一把用以改字的小刀。
因为试卷是特制的宣纸白榴,比一般宣纸厚一倍多,很难书写,如果写了字,不准涂改,只能用小刀把字轻轻地告去再写,否则就视为‘脏卷”。
以前是不予录取,现在则直接落到三甲以后,一样很惨。
终于坐在宏伟大殿的考桌前,年轻的贡士们不禁感慨万千,他们回想起自幼头悬梁、锥刺股、五更起、三更眠,经过那么多考验、那么多失败,才坐到这个大殿中。
心中充满了希望、兴奋,与患得患失,许多人竟久久不能平复……。
李凤梧却不一样,他早间被老爹棒喝一顿,哪还敢想三想四?一坐在桌前,就撕去封皮,展开了卷成一筒的卷子,便嗅到浓重的油墨香味。
殿试题目是昨日由出义官草拟,官家钦定的。
考题定下后,由宫中保密措施最好的御药院连夜刊刻印刷,外面有皇城司侍卫看守,严防有人探查考题。
开考日凌晨方印刷完毕,赶在考前发给每位贡生。
李凤梧看那考题共有三道,一诗一赋一策论,考试时间是整个白天,在太阳落山之前交卷口不能完卷者也必须交卷,其成绩列为最后。
时间还是很紧迫的,容不得胡思乱想,他深吸口气,在试卷上写好自己的姓名后,便心旁骜,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三道题上。
只见诗题是‘鸾刀诗”赋题是‘民监赋”策论题是‘重巽申命论”按道理讲,这三道题按照重要性,分别是赋第一、诗第二、论第三。
但近年来,论的地位开始上升,所以哪个都大意不得。
把三道题都审过之后,李凤梧便先拿《鸾刀诗》下手,殿试出题很讲究,都是从儒家经典中搬下来的,绝不会引起误解。
譬如这一首,便是出自《礼记》:‘割刀之用,鸾刀之贵,反本修古,不忘其初也。,
能坐在这儿的贡士,都有较高的学养,破题作诗肯定没问题,就看谁做的好了。
李凤梧半路出家,名师陆游指导自己极少。
好在这一两年向周必大讨教获益良多,在临安又讨教过陈俊卿和蒋芾,倒也算小有才华。
最重要是过目不忘。
引据经典顺手拈来不要太容易。
他唯一欠缺的,就是经过岁月沉淀出来的才华和天赋才情。
当然,还有蛋疼的书法造诣。
用了半个时辰精心训词用韵、寻章摘句,将这首《鸾刀诗》作完。
李凤梧又开始对《民监赋》下手,这是重中之重,哪怕策论的地位再提高,怕是在十分保守的官家这里,也高不过律赋。
用了整整一上午,李凤梧才把这篇赋的草稿打出来,正欲细细推敲,有内宦摇一下铃,轻声道:“请诸位贡士用午膳。”
然后便有役者将饭食分发下来。
因为是在考桌上吃饭,肯定不能七碟子八碗,御膳房用类似于后世便当的梅红色尺许见方的盒子,为贡士们提供吃食。
李凤梧搁下笔,收好试卷。
打开盖子一看,只见里面隔出了八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有一样吃食,诸如荔枝白腰子、鲜鱼炒鲨、鹅胧掌汤齑、鸳鸯炸肚之类,四荤两素一个汤,还有一盒面食,都是御厨精心烹制的,自然可口比。
但量都不大,不会撑到你。
这不是官家吝啬或者御膳房克扣,而是为考生考虑……要是吃得太饱,下午还考不考试?
不过大多数人并没有多少食欲,因为这些菜肴,京城的大酒楼都能做,而且做得更好,在临安的考子门早就吃腻了。
李凤梧也不例外,简单的填饱肚子,便把饭盒推到桌角,自有内侍来收走。
他则专心致志继续雕琢那篇《民监赋》。
殿试的时间很紧张,不能随意浪费,李凤梧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就定稿,然后誊抄下来。
此时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两个半时辰,李凤梧还剩一篇《重巽申命论》。
所谓‘重巽以申命,刚巽乎中正而志行”出自《易经》‘巽卦“象传”其实只表达了一个意思‘上下顺也”
上下顺也,正体现当今官家的心思。
李凤梧不禁暗叹一声,官家赵昚,才刚年近四十,正是年富力强,风光限的好时候。
但他已经当了三十年皇帝,如今才刚登基。
现在的大宋官家赵昚,刚登基不多久就被汤思退和张浚以立储之事下了一跳,这‘上下顺也’怕是他今日的深刻感想。
那这篇策论该怎么写,就呼之欲出了,甚至连那‘鸾刀诗’,、‘民监赋’的调子,也应该与此一致,否则很难取得好名次。
好在李凤梧在审题时,就发现了这点,所以诗赋都做得极为小心……其实‘鸾刀”是一种神兵,在这里就是指的岳飞。
对于大宋的当今官家,亲眼目睹风波亭冤案,这让赵昚这位以大宋天下为家财产的官家,心中有愧,但又因为岳飞当年曾干涉过立储的事情,赵昚对此也有所忌惮。
虽然当初立储是帮助自己,但赵昚如今的角度不一样。
自然不能再像当年般看问题。
处于这种心理,才出了这道题。
这样的诗有很多种写法,譬如以‘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或者以‘刀者兵也,不祥之物,圣人当慎用,为论点,都是很好很好的口但结合官家的心理,就知道最合适的写法,其实是设法宽解官家的心结。
所以李凤梧说,鸾刀收在鞘中,既可以保护锋刃,又不会误伤自己,一旦有事,又可拔刀出鞘,了却君王天下事。
就不信这首诗挠不中官家的心。
而《民监赋》的调子就是歌功颂德,不止派了当今的马屁,还把太祖太宗真宗都夸了一遍,这是最安全的写法……
写得花团锦簇、万家生佛,也是为了赢得官家的好感。
应试文章,向来应该如此。
思路定下来,行文便如文恩泉涌,当李凤梧答完卷子搁下笔,距离交卷还有半个时辰。
这次应该能考个进士出身了吧?
他长长松了口气,想要再仔细检查一遍,却见内侍左都知、通侍大夫谢盛堂过来,指一指御座上的官家,又指了指李凤梧的卷子。
李凤梧愕然望向赵昚,只见官家微笑着点头,便明白这是要看自己的卷子。
顿时就不爽,又暗爽。
不爽是自己还没检查,暗爽则是因为皇帝老儿貌似很关注我嘛。
能不嘚瑟?
谢盛堂便把李凤梧的卷子,连同草稿一道收上去。
这一幕,自然落在众位监考的考官眼中,但这并不出奇,因为官家才是主考。
他在御座上闷了一天,对提前答完的卷子,自然会见猎心喜,当然也有可能是官家认识此人,出于关心想看看,总之是人之常情。
答案肯定是后者。
谁不知道大宋雏凤这名号就是官家给的。
不过考官还是得紧盯着官家的表情,看他对这篇文章的反应,他们得让评出的成绩,符合官家的期许才行。
魏杞和洪遵两人关注着呐,很想知道官家的意愿。
只见官家一边阅卷一边微笑,甚至还有不好意思的笑。
魏杞和洪遵心里都在苦笑,你妹的李凤梧,这就把咱们这位君王的马屁拍好了,这次的殿试,怕是要一甲及第了。
官家这笑意,明显是马屁被拍着了的郝然笑意。
但让两位意外的是,赵昚什么也没说,就让人把卷子交给收卷官,装在了箱子里。
卷子被收走了,李凤梧也不知道干啥,君前不敢造次,只好枯坐等着收卷,但闲极聊啊,于是四处观望……
在一列列人中,看见杨迈,貌似做的不,眉头很是舒展。
没有看见史弥大和周纶,倒是看见了木待问,一脸惬意,显然考题出在了他擅长的沟里去了,想来也是,这货本来就是本次进士科的状元。
就这么看着考子众生百态。
几十年后,在场五百多人中,又有多少人能权倾大宋呢……
好容易捱到天色昏暗,便听考官一声令下道:“都停笔!”
马上就有人下来,连考卷和草稿一起收了上去。
这时仍有考生未能誊抄完毕,却也不敢因小失大,只好乖乖把卷子交了。
然后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收卷官把所有卷子收上去,装在那个大箱子里,然后贴上封条,送去位于后殿的弥封所。
贡生们则在鸿肿寺官员的率领下,起身列队,向官家行礼口待赵昚离开后,才在有司的带领下,由东华门鱼贯而出。
十天后,便会殿试唱名,之间这十天里,考生既放松又紧张,难免痛并快乐着……
《
第三百一十三章 柳家兄弟来打脸
《
东华门外。
殿试出来,私交相好的贡士们……或者说准进士们三五成群。
杨迈、史弥大和周纶等着李凤梧。
看见李凤梧、柳子承、柳子远三人并肩出来。
哎哟我去,什么状况?
柳家兄弟如今春风得意,今次进士大科,两兄弟齐齐取中,不可谓不光耀门楣,河西柳家,一门三进士,俨然有复兴趋势。
若是这三父子仕途畅顺,完全有可能超越当年河东柳家的辉煌。
若说一个最近的一门三进士,便是三苏和三曾。
铸就了一段千古佳话。
说到此处,不得不说一句,泱泱五千年,真是个妖孽辈出。
不说清河崔氏二十三位宰相的极限辉煌,不说同安苏氏的十八进士及第的旷世成就,不说可以和西晋共分天下的琅琊王氏,也不说人人熟稔的一门三进士眉山三苏,再提一个一门七进士,父子五翰林的佳话。
清朝帝师杜受田,也就是咸丰皇帝的老师,也有着千古留名的荣耀。
杜家一门七进士,父子五翰林。
这比那个小李飞刀一门三进士父子双探花牛逼多了。
若是去杜受田故居去看雕像,你会感受到这位帝师的袖口里仿佛有一连串的飞刀,是比李探花还要辉煌的人物啊……
所以说,封建王朝的古中国,就是这么一步步的养成了****上国的心气。
我大国泱泱,我人杰地灵,我怎么就不能成为世界中心了?
如今这大宋朝,又即将诞生一个一门三进士的河西柳家,俨然又将塑造一个千古佳话。
所以说,今次进士科,最辉煌极可能不是一甲及第的状元,也不是风华正劲的大宋雏凤,很可能是这个河西柳家。
状元科科有,一时的荣耀而已,但一门三进士却是罕见至极。
李凤梧当然明白这一点。
本科别说自己要当背景,恐怕就是木待问也要当背景,因此根本没想过和柳家兄弟打照面。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别人要往自己身边凑。
显然是要来打自己脸的。
不过……我李凤梧的脸那么好打?
果不其然,柳子远一改过往对自己的憎恶,笑意竟然如沐春风,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是好久不见的挚友,“李承事郎别头试高中第八,殿试怎么也该是个三甲出身罢。”
一二甲进士及第,三四甲进士出身。
按照往科经验,别头试前三都很少能进入一甲,柳子远这么说倒也不完全是讽刺。
李凤梧斜乜一眼,“子远兄又何如?”
这就是文人啊,哪怕再大的仇,见面之后也是口腹蜜剑,不会像武将一般一言不合就是干,先怼了再说。
但偏生文人的这种交锋更为险恶。
柳子远挑了挑眉,“能和大兄同时高中进士,及第和出身有甚差别。”
老子可是要父子三进士的。
柳子承眉宇也跳了跳,一脸傲然,自己这个弟弟因为出身问题,成为柳家一个法抹去的污点,但好在聪慧,事事顺着父亲和自己的意。
如今更是高中进士,着实给父亲长脸。
经此后,大宋只知一门三进士的河西柳家,那些叔嫂之间的腌臜事又有几个人去在乎呢。
你妹!
在老子面前炫耀么,李凤梧很想一巴掌呼脸上,叫你狗|日的嘚瑟。
可那样显得自己太没风度——且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真要在东华门外做出这种事,引起群愤,皇帝也保不住自己的功名。
心里那个憋屈啊……
良久才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君子有行,善才慧性。”
柳子远冷哼一声,“华章彰目,岂曰才缺性?”
李凤梧哈哈一笑,就等你这句话,很是可怜的看着柳子远,刻薄的嘴唇拉起一抹甚是讽刺的笑意,“岂曰才缺性?”
朗声道:“李下莫纳瓜田,古人安此尘丑。。”
这是嵇康的一句话。
原话是“金玉满堂莫收,古人安此尘丑,独以道德为友,故能延期不朽。”
李凤梧巧妙的改了一下,含沙射影柳相正当年的腌臜事。
这种行为其实有点小人,但李凤梧看到柳家两兄弟瞬间变色的脸,心里觉得很是惬意,让你嘚瑟,叫你嘚瑟,嘚瑟不起来了吧。
柳子承咳嗽一声,第一次和李凤梧直接对话,“早听闻得李承事郎的尖酸刻薄,今日一见,果如传言般小人,路漫漫其修远,且期谁笑他朝,且看他朝谁立阶首。”
柳子承长得有些清秀,说话不徐不缓,很有其父风采。
李凤梧撇撇嘴。
你这个死玻璃。
不过心中并没有因为柳子承是个玻璃就轻视他,相反,李凤梧觉得柳子承很可怕,寻常很少说话,但却给人一种城府极深的感觉。
如果说柳子远是一柄充满锐气的剑,那么柳子承则是一把古朴沉滞的匕首。
剑刚易折。
匕首却往往最为阴险致命。
柳家这三人,若是柳子远两兄弟成长起来,今后必然会成为自己仕途上最大的敌人。
李凤梧心中叹了口气,只希望徐眉娇布下的那颗棋子到时候能起到定山镇海的作用。
柳家兄弟扬长而去。
史弥大不屑的哂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一个状元一个榜眼呐,不就是中个进士么,一门三进士而已,至于么……”
作为帝师史浩、四明史家的嫡长子,史弥大当然有底气如此蔑视。
潥阳史氏是一个极具传奇色彩的家族,从东汉到唐末,历经六代,这个家族因功勋而被封公、侯、伯、男等爵位的人多达数十个,是名动华夏的豪门望族。
不过之后家族向四周迁徙,四明地区就是他们落脚的地方之一。
可惜,到了陌生的地方后,这个家族却开始归于平淡,甚至一度需要族中女子来维持家业。
幸运的是,四明史家家族成员通过自身努力,最终完成了从江湖到庙堂的逆袭,在南宋时期,这个家族的势力达到巅峰。
帝师史浩,教学东宫之后成为相公。
其子史弥远,是“造王者”传奇的缔造者,仅用三年,就缔造了将一位平民扶上皇帝宝座的传奇故事。
史弥远的侄子史嵩在宋蒙乱世中也登上了相公宝座。
当然,这是后来的辉煌,但今时的四明史家,史浩是进士,史弥大也即将成为进士,而史弥大的一个叔公史才也是进士。
不提潥阳史氏,但说四明史家也不比一门三进士差。
《
第三百一十四章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
此时天色已暮。
三年大比过去,除去李凤梧,杨迈,史弥大和周纶都长长的松了口气,遥想这么多年的艰辛,一切都将在十天后有回报,忍不住感慨万千。
史弥大笑眯眯的享受着这惬意的成就感。
中进士,得佳人。
人生快事,莫不过如此。
再有半月,父亲史浩也要进京,到魏府为自己提亲。
虽然是个国子监主簿,按理说大宋官员不得狎妓,不过崇尚风流士气的大宋,若不是特别利益相关,寻常四五品以下的官员去逛青楼狎妓,御史台的人也不会斤斤计较。
大家都是打工的,何必太在意细节。
是以史弥大提议,要不咱们去夜游西湖,意思意思罢……
李凤梧和杨迈附议,周纶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
年轻人哪个不是血气方刚,想到花船之上的******,个个都露出了猪哥样,多是好友,大家倒是没有刻意掩饰对******的向往。
没那么矫情。
矫情的人也和这群家伙走不到一起来。
是夜人不大醉。
……
……
宿醉醒来,李凤梧头疼得厉害。
朱唤儿手上有伤,临时过来负责照顾李凤梧起居的丫鬟侍候着他起床梳洗后离开听雪院,心里很有些失落,咱这小官人太正经了呢。
奴家也不差,怎的就没一点小心思么……哼。
李凤梧哪知晓那个丫鬟的心思。
自从有了耶律弥勒和朱唤儿,自己已经很少很少去蹭府中丫鬟的小胸脯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吃了就脱不到爪爪。
李巨鹿从外面回来,带回了一个噩耗。
叔公张浚病了。
李凤梧叹了口气,看来这位老人是要寿终正寝,而不是自己想的那般被汤思退谋害。
吩咐买了些水果。
已进入四月,水果纷纷上市,虽不如后世,但大宋水果还是很多的。
桃子、海红嘉庆子、晚熟的李子旋樱桃、荔枝、西瓜……再拿了一本从临安带过来的《谦卦铭》孤本,这是唐朝篆书大家李阳冰的作品。
又买了山珍海味,让李巨鹿提着,带着朱唤儿,李凤梧去青云街探病。
张浚躺在床上,眸里已多少神采。
看见李凤梧到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李凤梧慌忙上前,“叔公不用如此,躺着休憩罢。”
张浚也便放弃,半躺在床头,苦笑,“老了老了。”
李凤梧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浚问道:“殿试的怎么样?”
“还可以,一甲二甲不奢望,三甲应该稳妥。”
张浚欣慰的笑了笑,“读书不过两年,就能高中进士,已足以笑傲前人俯视来者了。”
李凤梧长叹了口气,“侄孙不是做学问的料,此后恐怕是要将书本放下了。”
张浚点头,“做官和读书,两者既是共通的,却又是矛盾的,若只循书中之理、礼、例而做官,大多是要成为备受排挤的固官,若不循圣贤之言而做官,则极易成为腐官,你需要拿捏好其中的分寸,不要忘了入仕的初心。”
当官要明理,也要圆滑,个中感悟,非一日之功。
张浚也知晓,自己不可能一下子就点透,但略感欣慰的是,自己这个侄孙俨然天生就是个仕途高手,这一两年表现出来的手段和行为,比自己当年同期强了何止十倍。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李凤梧长揖,“侄孙受教。”
静默得片刻,张浚又道:“和谈崩了,金人怕是要南下的。”
完颜雍和大宋官家一般,都是初登大宝,但这两三年来展现的政治手段,纵然是大宋臣子,张浚也不得不服他,确实治国有道。
以战逼和的手段,不说高明,但绝对是上策。
可悲我大宋病弱,可叹我大宋将衰,可怜我大宋君心望归而不得。
李凤梧沉默了一阵,回首看了四下一眼,示意李巨鹿将门口的侍候老爷子的奴仆赶走后,才悄声道:“金人怕是要过江了。”
张浚愕然,“两淮防线要溃败么?”
对于侄孙的眼光,纵然是刚愎自用的张浚,如今也言不信。
李凤梧苦笑:“王之望本就守备两淮之才,中护军薛岭虽有将才,但没了叔公的运筹帷幄,在王之望的掌控下,薛岭其才备受掣肘。”
顿得一顿,语出惊人,“且有汤思退呼应金人,两淮防线必然溃败!”
张浚猛然坐起,怒目圆睁,“他敢!”
李凤梧沉默不语,为了和谈,汤思退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是既成的历史。
遗憾的是掌握不了汤思退里通金国的证据,不然以当今官家的野望,分分钟将汤思退撸下马。
看到李凤梧沉默的神色,张浚颓然坐倒。
“他竟然真的敢……”
张浚相信李凤梧不会信口雌黄,况且这种事没必要和自己一个致仕的垂暮老人撒谎,只能认为,侄孙李凤梧肯定掌握了什么隐秘。
许久之后,张浚才灰心的道:“没有挽回余地?”
李凤梧思忖一阵,“有,撤掉王之望江淮宣抚使之职,另遣他人,至少也要虞允文之流,甚至可以破格起用辛弃疾。”
让辛弃疾担任江淮宣抚使,这个擢升之大,怕是赵昚还没这个魄力。
而且李凤梧也知晓,这不现实。
辛弃疾虽然有岳飞遗风,文武双才,但毕竟经验和资历欠缺。
你让这样的人现在去担任江淮宣抚使,掌控大宋对金的国门防御,被说赵昚,就是自己这个先知,对此也是没有把握的。
张浚没有说话。
李凤梧又道:“叔公也不用担心,金人纵然渡江南下,也不会就此侵占我疆土,不过是以战逼和,让官家同意割弃海泗唐邓四州而已,之后必然退兵。”
想了想又道:“如果金人此次南下,兵锋所过之处,不会扰民,他,手段是以战逼和,若是屠杀平民,激起大宋死战之心,就法收场,完颜雍可不想擦不干净这屁股。”
张浚叹了口气,“饶是如此,仍是我大宋屈辱啊……”
李凤梧笑了笑,“叔公年事已高,身体有恙,不须再为家国大事操心费力,不如好生修养着,颐养天年,要知晓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和诗。”
张浚愣了愣。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和诗……
侄孙这话真心很有意境。
罢了罢了。
《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天子取门生
《
贡士们的考卷送到弥封所后,先由排编官对折,同时糊住姓名籍贯栏,再取《字书》中几个字的偏旁,合成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字,作为每份考卷的代号。
将试卷依序排好后,交封弥官誊写校勘,由点检官检查试卷误后,进士科的试卷送交进士考校所;诸科的试卷,送交诸科考校所。
单表进士考校所中,八位初考官,用两天时间,初审五百三十九份进士卷。
试卷分五等。
第一等谓学识优长,辞理精纯,出众特异,以比伦者。
第二等谓才学该通,文理周密,于群萃中堪为高等者。
第三等谓艺业可采,文理俱通者。赐进士出身必须三等以上。
第四等谓艺业稍次,文理粗通,赐同进士出身。
第五等谓文理疏浅,退落疑。
但现在除了弃考或者纰缪荒恶者,并不黜落一人,所以此等便形同虚设。
然后把判定的等次封上,送交覆考所,由覆考官再次阅卷,两天后,覆考所将所定的等次呈交详定所,由两位详定官,由礼部侍郎江君烈和国子司业赵云宸,将初考官所定的等次揭开,与覆考官所定等次相比较。
若二者一致,则依次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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