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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仕妖娆-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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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絮着实有慌乱神,“还没退烧。”

    “带我进去看看。”

    魏絮心里一直是慌神的,闻言也没多想,领着李凤梧走进魏府,向着东篱院魏蔚的闺房行去,一旁的门子可要淡定得许多,见状愕然得张大了嘴。

    我的乖乖,这建康来的雏凤可以随意进出姐闺房了?

    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大新闻。

    难道魏絮姐知晓一些秘密,所以才敢领这位大宋雏凤做咱们姐的闺房中去,如此来,咱魏府的东床快婿就是他了?否则纵然是病中也不会让男子轻易进入姐闺房啊……

    走进魏蔚的闺房,搭眼就看见魏蔚平躺在床上,脸色彤红双眸紧闭,额头上也不见丝毫细汗,鼻翼间发出轻微的闷哼。

    床头的木椅上摆了个盆子,里面盛放着温水。

    伸手搭在额头上试了试,烫手的紧。

    李凤梧哭笑不得,竟然用温水散热。魏絮你真想得出。问道:“郎中怎么的?”

    魏絮答道:“找了好几个郎中。开了药后就走了,给妹妹灌服之后,效果都不是很好。”

    李凤梧摇头,难怪退不了烧。

    吃中药退烧速度极慢,应该配合物理退烧,可没一个郎中叮嘱魏絮,而魏絮又不懂,就让魏蔚这么躺在被窝里。是嫌烧不坏魏蔚么。

    苦笑道:“那啥,你去找个手脚伶俐的丫鬟来,打几盆冷水进来,准备些毛巾,然后你自己亲自℃≦℃≦℃≦℃≦,。≌。≯动手,把她的衣服全部脱了,被子也先移开,不能用被子盖住了,不散热。”

    魏絮愣了下:“用冷水敷?”

    李凤梧头,“难道还用温水。不怕把她烫熟了么,敷的时候要注意了。如果开始出汗,就要用被子稍微盖一下了。”

    其实用酒精效果最好,不过这个年代的酒精……想想还是算了,要想得到酒精,得用精馏的办法,可这个东西自己了解的不多,就算能摸索出来,时间不允许。

    魏絮有些不确定,这么冷的天气不穿衣服裸露在外,还用冷水……怎么都感觉在坑妹啊,却听得李凤梧催促道:“别等了,赶紧的,顺便去找临安最好的郎中,对了先前的郎中开了有退热三宝吧?”

    魏絮茫然不解,“什么退热三宝?”

    李凤梧猛然醒悟过来,貌似南宋的中医还没有退热三宝的法,只得苦笑道:“你先去按照我吩咐的做,我去外间等着,叫丫鬟把郎中开的药方给我送来。”

    貌似只能自己客串一下大国医了。

    病急乱投医,魏絮也是慌了神,只得选择相信李凤梧,慌不迭着人去办。

    李凤梧看了一眼魏蔚,暗暗愧疚,姑娘啊,坚持住,可千万被烧成肺炎了,在南宋烧成肺炎的话,要想活下来真的要看奇迹了。

    在院子里看着医生看的药方,李凤梧一百个头大,你妹,一如既往龙飞凤舞的草书,根本看不懂,只得一个个字的摸索。

    许久之后,才有一个大概。

    药方中麝香、犀角、琥珀等昂贵药材,还有金银箔片,这是为了加强药方中琥珀、朱砂的镇惊安神之效。

    魏府请来的郎中确实不算庸医,这个药方有类似古方退热三宝的“至宝丹”。

    至宝丹集众多名贵药材于一身,疗效卓着,得到它的人如获至宝,故此得名。该方初见于《灵苑方》一书,记载于沈括的《梦溪笔谈》中。

    而至宝丹因为药方采用了许多芳香开窍的药材,因此对于昏迷深重伴发热痰盛,表现得不声不响的患者更为适用。

    从魏蔚的前期的病症来看,确实是对症下药,但这都几天还没效果,显然不对症,估计只能用安宫牛黄丸。

    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是古代退烧三宝。

    至宝片最早记载出现于北宋,紫雪丹和安宫牛黄丸都出现在宋以后,有温病三宝的法,中医界素来有“乒乒乓乓紫雪丹,不声不响至宝丹,稀里糊涂牛黄丸”之。

    李凤梧对这三种中药方子记忆深刻,只因那一世记忆里,有个姑父是个老中医,后来在繁华大城市里主打膏方,赚的飞起,有次亲戚喜酒,李凤梧意间听见这位姑爷和另外一个中医药大学的堂弟讨论了退烧三宝。

    紫雪丹不对症状,至宝片对症却效果,那就只有安宫牛黄丸。

    安宫牛黄丸出自清代吴瑭着的《温病条辨》,由牛黄、犀角、麝香、黄连、黄芩、生栀子、朱砂、珍珠、冰片、明雄黄、郁金组成。

    可问题是安宫牛黄丸可不是一般的药,那位姑父和堂弟讨论时,也只了有这些药材,但用量大却不知晓,中药这个玩意儿,若是不知道用量,谁也不敢乱服用,否则就是毒药。

    要不然后世的安宫牛黄丸也不会炒到几万一颗了。

    李凤梧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

    坐着沉思了许久许久,李凤梧依然想不到办法,如果此时有个大国手名医在就好了,也许可以让他参考下……

    魏絮忽然从闺房里跑出来,有些惊喜,“妹妹开始出汗了!”

    高烧出汗!

    这是个好现象,李凤梧大喜,“可以用被子盖着身体部位,嗯,不要盖太多,继续用冷水敷!”高烧出汗要盖被子,这是防止出现惊厥。

    魏絮应了声,又跑了进去。

    李凤梧松了口气,高烧时候出汗,类似于排毒,这明冷敷有了一定效果,魏蔚的身体免疫机能开始起作用,只要不出现意外,应该是能退烧下去。

    门外忽然传来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

    李凤梧怔住了,哎哟卧槽,神马状况,赵昚这货不去太学巡视,跑到魏府来干嘛?

 第二百零六章 幸灾乐祸?同病相怜?

    且今日赵昚巡视太学。

    礼部、太常寺、国子监及三学官员率领太学师生在门前迎驾后,把皇帝迎至大成殿前降辇,然后到文宣王位前祭拜。

    礼毕,至崇化堂接见太学师生。

    其间赵昚召才华昭著的上舍生提学问,提到了李凤梧,却宣而不见人影,礼部慌忙派人去梧桐公社请李凤梧,才知晓咱们的李承事郎去了青云街的魏府探病。

    听了礼部官员的回报后,赵昚头,当时并没有什么。

    之后是讲经官讲读经义,皇帝赐茶,然后到斋舍看望了其他学生,最后在官员学生的送驾下,乘辇鸣炮离开了太学。

    出了太学,赵昚并没有直接回大内,而是告知谢盛堂,不须通知,直接前往魏府。

    咱们的魏大尚书为了我大宋的安宁前往金国出使,他的宝贝女儿病了,自己既然出了大内,那去探望一番也在情在理。

    况且赵昚早听闻过魏蔚之名,本来是打算等三个儿子都及笄了,再考虑赐婚的事情。

    现在忽然听,咱们的大宋雏凤李承事郎和魏蔚有纠葛,心里着实有不爽的,好你个李凤梧,截胡了耶律弥勒我就不了,毕竟是个金国亡帝的废妃。

    但这魏蔚可是黄花大闺女,你还想和我儿子抢老婆不成?

    今天我赵昚可要你李凤梧好看!

    李凤梧哪知晓得赵昚这货在想什么,只是不明白这货明明在巡视太学,怎么反而来到了魏府。见魏絮带着丫鬟从房里跑出来。李凤梧瞪了她一眼。“你跑出来作甚,继续给魏蔚擦拭降温啊!”

    魏絮惊疑不定,“可是官家来了……”

    李凤梧脸一黑,“是见官家重要还是魏蔚的命重要?”

    魏絮哎一声,犹豫了下,对跟着自己出来的丫鬟道:“你进去,按照我刚才的方法,继续给姐擦拭身子。”

    那丫鬟有些担心害怕。

    李凤梧不耐的道:“赶紧的。出了⑧≮⑧≮⑧≮⑧≮,。↖。≈事我着。”

    那丫鬟这才哎一声跑了回去。

    片刻东篱院子里黑咕隆咚来了一大堆人,李凤梧和魏絮行礼:“臣李凤梧、草民魏絮见过官家,圣福躬恩。”

    赵昚在礼部、太常寺、内侍省一大波人员陪同下走进东篱院,搭眼就看见魏絮和李凤梧,不动声色的问道:“李承事郎不去太学,却到了魏尚书府,所为何事?”

    李凤梧心里咯噔一下,哎哟我去,这是要兴师问罪的节奏?

    应声答道:“回禀官家,微臣好友。魏尚书千金前几日误坠西湖,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臣担心其烧不退会积成肺痨,恐佳人有漾,所以前来探望。”

    赵昚哦了一声,好生生的怎么会坠入西湖,问道:“烧退了么?”

    李凤梧摇头,“似乎一直不曾退得。”

    赵昚回首对内侍省的人道:“立即着人去请李信、王俣,速度要快,不要耽搁了。”

    李信和嵇清一般,是南宋名医,只不过嵇清是骨科圣手,而李信则是内科专家,也是曾经的太医院院判,赵构还是康王时病中被李信治愈,赐了金钟给李信,故人称其为金钟李氏。医德高尚,有求之者,分贵贱、风雨,均亲手赴救调治。

    如今已年迈,居住在临安。

    而王俣则是药学大家,一度官至户部侍郎、工部尚书,于绍兴六年上奏朝堂复置太医局熟药所,设立太平惠民药局,制作医药精品为民服务,编成《证类本草单方》三十五卷。

    如今也已致仕,安居临安。

    这两人如今不是御医,但却比御医更有声望,寻常人根本请不动,由此可见赵昚对魏家的恩宠。

    内侍省的应诺之后一溜烟跑了,不敢丝毫怠慢。

    赵昚走到李凤梧先前的位置坐下,问道:“现在屋子里怎么样了?”

    李凤梧看一眼魏絮,魏絮便低头答道:“回官家,先前郎中诊断抓药之后,妹妹病症并好转,今日李承事郎来到,让女子按照他的方法,妹妹症状似乎略有舒缓,出了些许汗了。”

    赵昚咦了一声,看向李凤梧,“你还懂医理?”

    李凤梧那个汗颜,自己哪里懂,这不过是降温的常识好么,自己所懂医理不过是从姑爷那里听来的一些基本常识,以自己的水平而言,仅知道上火要了吃黄连上清片,有炎症要吃头孢和阿莫西林……

    支支吾吾答道:“臣并不明医理,只不过都是些常识罢了,魏家大娘子是关心则乱,忘记了这些降温的常识。”

    赵昚头,又仔细询问之后,脸上渐渐有凝重色。

    你妹!

    被李凤梧这子坑了。

    早知道是这么个状况,我何苦来哉来到魏府,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听这状况,要是魏尚书这千金降不下烧来,怕是要成肺痨,到时候咱们的魏杞魏尚书回国,听官家到了魏府还没能救过他的千金,你让魏尚书作何感想?

    到时候不仅要怪李凤梧,怕也是要对我这个官家心生怨恨的。

    赵昚思念及此,有些坐不住了,看了一眼内侍省的人,谢盛堂服侍官家几十年,焉能不知大官的心思,低头拉过来一人,吩咐了几句,那人便风一般冲出了魏府。

    有官家出面,事情果然靠谱。

    一刻钟的时间,门外就喧闹起来,然后两位年迈的老人被一众人用轿子抬着,直接冲进魏府照壁,下轿之后几乎是跑着来到东篱院。

    赵昚示意两位老臣免礼,道:“魏尚书的千金坠西湖感染风寒,两位卿家请去诊断一下。”

    王俣和李信立即走向闺房。

    李凤梧慌不迭拦住,“两位大家还请且慢,稍待片刻。”

    魏絮急忙欠身,“女子先行去为妹妹穿好衣衫。”完风急火燎的冲进了闺房。

    李凤梧慌忙对一脸疑惑的赵昚解释道:“先前为了降温,不仅用冷水敷,还请魏家大娘子将娘子的衣衫脱了,所以还需等上片刻。”

    赵昚哦了一声,心中越发不爽,这子该不会趁机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吧?

    魏杞本来就对李凤梧不爽,估摸着等魏杞回来,怕是要和咱们的李承事郎闹得不可开交了,想到此处,赵昚竟然有幸灾乐祸,然后又有同病相怜。

 第二百零七章 大宋最豪世家

    等李信和王俣为魏蔚诊断出来,赵昚急切问道:“怎么样?”

    李信是主诊,闻言答道:“魏家娘子状况稳定,略有沁汗,继续按照李承事郎的方法冷敷散热,再辅以药方,应该能退烧。↗頂點說,。。”

    赵昚皱了皱眉,“应该?”

    王俣拿着先前郎中开的药方,道:“这方子开的也不曾有大,只是略有瑕疵而已。”

    赵昚头,“那你俩合计一下,看这方子怎么改动,然后速度抓药煎服。”

    等两位杏林圣手去研究药方,赵昚看向李凤梧,瞪道:“你还在这作甚,还不滚去太学!”

    李凤梧嘿嘿笑了笑,“微臣身体不适,这些天要请假。”

    赵昚不解,“你又怎的了?”

    李凤梧支支吾吾,被赵昚逼得急了,只好实话:“臣也掉进西湖染了风寒。”虽然很不想实话,但这事极容易查出来,到时候就是欺君之罪。

    赵昚瞬间语,这尼玛……魏尚书千金坠入西湖染了风寒,你李承事郎也掉进西湖染了风寒,傻子也看得出来,这里面有猫腻啊。

    恼怒的道:“滚!”

    李凤梧大囧,慌不迭匿了,心中并不担心害怕,别看赵昚语气不友好,那只是表征,实质上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感。

    话,他赵昚急个毛啊。

    就算我和魏蔚有什么,那应该急的也是魏杞啊。

    有赵昚插手,李凤梧不再担心魏蔚。又不是真的烧成了肺炎。且已在退烧。如果这种情况下赵昚还治不好魏蔚,那大宋皇帝也太不值当了。

    在家里休憩了几日,李凤梧终于痊愈,这几日喝中药也是把人喝崩溃了。

    痊愈之后第一件事,又去了一趟魏府。

    不过,咱的李家官人又吃闭门羹了,或是魏蔚已经好了许多,想起了落水后的事情。心中恼怒李家官人袭胸,因此直接让门子将名刺退了回来。

    李凤梧那个忧伤啊,万幸关键时刻,又有人来拜访了。

    正是老熟人史弥大。

    李凤梧如遇明灯,涎着脸皮跟在史弥大身后进了魏府,那魏府门子对此睁一眼闭一眼,估计是认为魏府的姐不让李承事郎进门是女儿心态。

    哪里知晓他家姐是真的生气。

    魏絮出来迎接史弥大,看见其后的李凤梧,顿时哭笑不得,“我。你这脸皮是城墙铸的么,怎的这么厚?”

    李凤梧正色道:“这是哪里话。娘子洛水我李凤梧难逃其咎,不见她痊愈我良心难安。”

    好吧,事实是我真的有想看看那双深邃的淡蓝色眸子。

    魏絮语。

    史弥大只是笑呵呵的旁观,看来这连襟似乎要水到渠成了?

    走进东篱院,便听见闺房里传来咳嗽声,显然魏蔚还没彻底痊愈,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魏蔚穿得极其厚实的出现在门口,看见李凤梧,顿时大怒:“好你个登徒子,还敢登门?”

    李凤梧只当没听见,行礼道:“见过魏家娘子。”

    啧啧……

    史弥大和魏絮心里同时嘀咕,这脸皮也真是没谁了。

    魏蔚怒不可遏,可终究性格柔顺,不至于不顾礼仪的在人前撕破脸皮,哼了一声,黑着脸道:“请坐罢。”这话却是对史弥大的。

    根本不想理睬李凤梧。

    李凤梧并没有自讨没趣的感受,跟着坐下,问道:“娘子身体好些了罢?”

    魏蔚冷哼一声。

    场面不对劲啊……史弥大和魏絮看了一眼,得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们掺和不了,魏絮找了个理由,带着史弥大去了前厅赏画。

    院子里突然只剩下李凤梧和伺候魏蔚的贴身丫鬟。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了。

    李凤梧咳嗽一声,“那个……那啥,你别放在心上,那天不心碰了下你,也是为了救你,将你肺里和胃里的冷水挤压出来。”

    不还好,一魏蔚就绷不住了,脸色倏然间涨红如炙,“再也不想见你,你滚!”

    拂袖起身回房。

    留下贴身丫鬟口瞪目呆的捂着嘴,这位李承事郎的话……挤压肺和胃,那岂非明他非礼了姐,难怪姐如此愤怒。

    好你个李承事郎,真是色胆包天啊,连我家姐也敢调戏。

    丢给李凤梧一个你活该的眼神,贴身丫鬟跑回房间去了,留下李凤梧一个人风中凌乱,哎哟卧槽,我什么了吗?

    这见面才几分钟啊,就闹僵了。

    话,好像自己话是太孟浪了,这种事貌似不应该再提,随着时间冲淡就好了……李凤梧比忧伤的离开了魏府。

    得了,这事就这么着吧。

    又不是非得跪舔魏蔚,没准等哥考上了进士,魏蔚的娘还会在放榜的时候来抢自己呐,要自己真被抢了,要不要从了呢?

    从了自己没贞|操,不从的话貌似没节操啊……

    风寒痊愈后,李凤梧开始去太学,毕竟春闱不远了。

    只是太学的日子着实清苦。

    有发头陀寺,官御史台,真不是而已。

    好在太学里的生员都是有才之士,那种眼高于目中人的纨绔子弟并不太多,李凤梧又是官家送进太学的,寻常人巴结他还来不及,哪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当然,若麻烦那也是有的,比如钱簹之子钱象祖。

    这个人可不简单,按理他应在国子学的,却不知为何,竟然在太学之中,是上舍生中的学录,如今并没有官身,也要参加明年的春闱。

    若大宋的士族,山阴陆氏算一个大族,琅琊王氏到了宋朝,后人也有三苏和苏颂这等大人物,但真要到最强家族,非钱家莫属。

    钱象祖现在并官身,但其祖父钱端礼却是中枢大臣,如今权户部侍郎兼枢密都承旨,上次自己出使金国回来,先是被礼部右侍郎江君烈参了一本,然后这位户部侍郎也出来附议了。

    钱家先祖要追溯到唐朝,唐乾宁四年八月四日,昭宗皇帝赐镇海、镇东军节度使钱鏐以“金书铁劵”。券文最后:“……是用赐其金版;申以誓词。长河有似带之期,泰华有如拳之日;惟我念功之旨,永将延祚子孙,使卿永袭宠荣,克保富贵。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承我信誓,往惟钦哉。宜付史馆,颁示天下。”

    它成为钱氏永将延祚子孙,长袭宠荣,克保富贵的信物。

    钱鏐在得券后十年,受后梁封为吴越王,铁券也就一直珍藏于吴越国宫中。

    钱端礼就是吴越王钱俶六世孙,荣国公钱忱之子,这是真正的黄紫公卿世家,比山阴陆氏更为辉煌。

 第二百零八章 学录之威

    往上追溯。

    有获得恩赐金书铁券的吴岳王钱鏐,虽然是唐朝的封王,可这货的孙子吴越王钱弘俶做了一件英明至极的事情。

    北宋太平兴国三年(978),钱鏐之孙吴越王钱弘俶遵照乃祖“善事中国,弗废臣礼”的训导,审时度势,将所辖十三州、八十六县、五十五万零七户、十—万五千卒,“纳土归宋”,实现和平统一。

    这特么就是开国功勋了啊。

    好家伙,这下子钱家极尽辉煌了。

    熙宁八年(175)三月,嫡嗣钱惟演之孙钱景臻尚仁宗第十女秦鲁国大长公主为驸马。

    自此之后,钱家人历代都有人在朝中做官。

    钱忱、钱愐、钱恺、钱端仁、钱端礼以及其后的钱簹、钱象祖、钱澐等后人,全部都入仕为官,可谓极尽开国之荣华,不输盛唐出过二十三位宰相的清河崔氏多少。

    赵钱孙李中的钱,便是指此钱家。

    在今时,钱家不仅有钱端礼,还有钱端礼的女儿,广国夫人钱氏,也就是邓王赵愭的王妃,今年秋闱之后成的亲,那时候自己正出使金国。

    如此豪门世家的子弟,钱象祖竟然在太学之中,虽然只是个太学录,可这货的家世背景在那里,上次赵昚巡视太学,见的第一个太学生员,就是钱象祖。

    有这样一个人给自己找绊子,李凤梧感觉极其难受。

    太学上舍生中,俨然以钱象祖为首凝聚出了一个集团。私下被人蔑称为“钱网”。虽然都是一群官太学生抱团在一起。可太学祭酒程大昌对此也感到头疼,就连国子监祭酒陈伸也对此莫可奈何。

    这日李凤梧刚到太学,就见钱象祖和几位太学生员过来,李凤梧顿时愕然,哎哟我去,冤家路窄啊,我就为什么钱象祖好端端的要和自己过不去,感情是这位在当中拾掇啊。

    这个老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常卿柳相正的私生子柳子远。

    这货秋闱也过了,估计此次是铁了心要在进士科中考中,才会进入太学,有柳相正操作,他要进入太学上舍生也不难。

    和柳子远的恩怨,要追溯到去年秦淮河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李凤梧倒是云淡风轻,柳子远眼里则挤满了怨恨,好歹没有忘记自己是个读书人,不会一上来就掐,钱象祖笑里藏刀:“李承事郎昨日似乎又旷学了。”

    钱象祖是1145年生人。现今还没有及冠。

    不过官宦人家的子弟,见惯了大世面。行事都成熟的紧,当然,做起事来也是逮着伤口撒盐,心狠手辣的紧,据之前有位寒门太学生,不知何故得罪了钱象祖,然后那位太学生竟然被逼得在太学法立足,如果不是程大昌护着,怕是连本次秋闱都法坚持。

    那人也给程大昌争气,秋闱中考了个举子,在正试中六十几名,不算差,也不算好,偏生比钱象祖的七十几名好了那么一丁。

    李凤梧啊一声,“怎的,钱学录有事?”

    钱象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偷笑,你既然承认了那就好办,冷声道:“那我怎的没见到李承事郎的具状?”

    所谓具状就是请假条。

    太学管理极其严格,生员告假,必须“具状”,期满还需办销假手续,请假百日以上者“依条检举填阙”,旷课周年者落除名籍。

    而学正和学录则是太学博士的助手,专门掌执学规,因此钱象祖一听李凤梧承认旷学,心中便暗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我现在惩罚于你也是按照太学学规,这是我职权之内的事情。

    旁人不得闲话。

    李凤梧焉能顺了他的意,不经意的笑道:“具状么,事出从急,于是先前让人来告知过程祭酒,今日补上,怎的,莫非学规中没有这一条,不允许补上具状?”

    这是明知故问了,太学学规中明文规定,若事出急促,可隔日补上具状。

    柳子远上前一步,浓重的鼻音里很是不屑,“你了补上就补上,有谁可以证明?”

    李凤梧笑了笑,“这不是子远么,别来恙否,你爹可好……呃,我是你建康那个爹。”骂人不揭短,可对这家伙,李凤梧真心客气不了。

    柳子远脸色一红,很是尴尬。

    语气诸多太学生也是知晓这其中的腌臜,闻言都有些不忍,话回来,这柳相正怎的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而且还能保住官位,真是匪夷所思了。

    钱象祖暗叹一声,得了,柳子远在太学之中极为敬重自己,什么自己也得为他出这个头,冷声道:“李承事郎莫要扯远,请问你昨日告知过谁今日补递具状?”

    李凤梧随口道:“程祭酒啊。”

    钱象祖哈哈笑了,“适才我等刚从程祭酒签押房出来,可是亲耳听程祭酒过,昨日告假之人,一具状,也人今日递补。”

    李凤梧暗道一声要遭,旋即猛然醒悟过来,这货莫不是在诓自己?

    于是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这个,怕是钱学录听了,或者是程祭酒贵人多事,忙忘记了罢。”

    钱象祖哦一声,“是么?”

    旋即回首对一众太学生员问道:“或是今日读书辛苦,我听了也未不可,但不知道诸位是否也听了?”

    一众太学生员,包括柳子远都幸灾乐祸的看向李凤梧,纷纷冗冗的道:“我等听得可是清楚,程祭酒亲口了,人具状人今日递补。”

    钱象祖便看向李凤梧,“李凤梧不信我所言,可这十数人,断不可能都听罢?”

    李凤梧心中暗自叫苦,你妹啊,感情别人是有备而来,今天故意来抓自己的先行,可事已至此,自己只能不到黄河不死心,坚持到底。

    万一是钱网这群货对好了话,故意来坑自己呢。

    于是笑道:“昨日确实有事,已让李巨鹿前来只会过程祭酒,不过程祭酒为何要没有这回事,这其中有什么曲折,就不是我所知晓的了。”

    柳子远笑得很是得意,浑然忘记了先前的尴尬,“这有何难,你若真是清白,不如我们去找程祭酒当面对质,也可还李承事郎清白。”

    其余人便同声道:“不愿冤枉了李承事郎清白,不如前去对质罢。”

    你妹,这是逼自己上梁山的节奏,貌似到了这个地步,只有蛤蟆垫桌腿——硬撑了。

 第二百零九章 张良计

    近些日子以来,朝堂之上的主战派都忧心忡忡,而那些主和朝臣则忽然扬眉吐气了许多,也敢在主战派朝臣面前走走公鸭步了。

    这是自魏杞带着胡昉出使金国后开始显露的迹象,直到这个月中旬,左相陈康伯因病身体不适不再出朝,这种情形便越发常见。

    陈康伯这个官场老狐狸,既主战又主和,他因病不出朝,而且看这样子估计也是要致仕了,这对主和和主战派而言,都没什么损失,但问题出现在他是左相。

    左相不出朝,枢密使张浚又在都督江淮,这整个临安朝堂便只有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知枢密院事的汤相公一家独大。

    可以说如今的大宋朝堂,上皇、官家之下第三人,便是这位汤相公。

    西府的蒋芾和陈俊卿对此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遑论和这位权倾朝野的相公抗衡了。

    而包括上皇和官家在内的所有人都知晓,咱们这位汤相公是不折不扣的主和派,在这种情况下,你说主和派的尾巴能不翘上天?

    很快,汤相公就出手了。

    对付的第一人,就是出使金国不听自己授意拒绝了金国要求的卢仲贤。

    卢仲贤出使金国回来,迁了集英殿修撰一职,没过多久,又被官家授职知台州事,虽然外出为官,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实权知州,在任上摸爬滚打一段时间,再回到临安未尝不能进入中枢部门。

    但汤思退一纸奏折,说卢仲贤有贤才,知台州事大材小用,官家竟然同意了,将卢仲贤从台州调任,任职广南西路提点刑狱公事。

    这是赤裸裸的明升暗降。

    看见汤思退对卢仲贤下手,迁任左谏议大夫的赵云兆对此忧心忡忡,于昨日退朝之后找到李凤梧商议,这也是为何昨日李凤梧没有去太学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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