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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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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出兵。至于出兵的数量,按照以前的计划是五十万,现在的计划也是五十万,不过,为了团结日本,杨锐和谢缵泰都认为应该拉上日本,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总要发出一个邀请。以日本现在情况,他即便派兵那也只能是象征性的,不然,他挣来的钱还不够他的军费。

带着这样的考虑,假装考虑了好几天的谢缵泰先约见了英国公使,表示中国有出兵的意愿,不过很多细节需要详谈,而后又约见了日本驻华公使币原喜重郎,透露了英国邀请中国出兵欧洲参战之事,并发出了如果中国参战,希望日本也一同派兵赴欧参战的邀请。

虽然早就知道中国政府最终会倒向协约国,并通过参战提升国际地位,但币原对谢缵泰正式约见自己谈及出兵欧洲之事还是感到吃惊。以日本的立场来说,中国最好能敌对欧美各国,而日本就可以充当中国沟通全世界的通道,现在中国决心参战,那就等于要彻底的开放并融入整个世界,这样的结果只能是日本被边缘化。以前看到黄种人,欧美人会笑问‘请问,您是日本人吗?’,可以后再看到黄种人,那他们只会问‘请问,您是中国人吧?’

这样的结果将会使日本失去赖以自豪的荣耀。即便三年前北京条约的签订就注定了这个结果,但,任何知道这个趋势的日本人还是希望这个结果来的晚一些,可越是希望它晚来,它就来的越早。币原喜重郎面无表情的离开了中国外交部,回到使馆短觑吁长叹后,还是将此内容用电文发至外务省。

而国内,外交大臣加藤高明收到电报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松方正义,而后,和中国常委会一样,日本的元老们也集在一起商议中国出兵,以及及中国邀请日本出兵欧洲之事。

各人都在思考利弊得失之时,较为务实的西园寺公望开口说道:“让中国人去吧,我们派出海军即可。”

“八嘎!”在中国大败之后,山县有朋一向是夹着尾巴做人,但这一次他听西园寺这么说,不得不出来表示自己的反对。只见山县有朋猛的站起,双目尽赤、怒发冲冠:“难道我们就看着支那成为大东亚的强者而无动于衷吗?难道帝国牺牲于尔灵山上的无数忠魂就得到这个结果吗?难道大日本帝国以后永远要仰支那人之鼻息吗??”

“坐下!”山县如此激动,松方正义不得不管,他看着激动的山县反问道:“难道我们出兵,就能改变中日实力对比之现状吗?难道我们发出照会,就能阻止中国人出兵吗?难道要为了压制中国崛起,就要把整个日本岛都填进去吗?

放手吧,山县君!我们在几年前已经做了努力,但我们失败了。那次失败后,中国就不是我们能够阻挡的了。大东亚的霸权从我们手中滑向中国,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之前,我以为这一天会在十年、二十年后才到来,但世界大战把它提前了。”

松方正义开始那几句反问还算有些力气,可后面的话却是越说越没劲,所有人都能感觉的出来,这一次元老会说是讨论,不如说是一种宣布,宣布日本从今以后将失去东亚霸权,从此沦为中国的附庸。

多么讽刺的事情啊!当年甲午战争获胜,全日本都欢呼自己脱亚入欧,从此独霸东亚,可现在,二十二年、短短二十二年过去,这种自豪和荣耀便烟消云散,西面那块巍峨大陆的阴影,在短暂的遮蔽之后又将全日本覆盖,难道说,刺激它、唤醒它,就是日本人全部的使命吗?

辛卷第二十五章借口

天气在一天天的变热,中国和德奥两国的关系却在一点点变冷,同时,赴欧参战的呼声越来越大,甚至连北京的顺天时报都呼吁中国应该参战——和日本陆军一起参战,唯有沪上美国人福开森控股的新闻报,似乎是以中立的立场,大书特书欧战如何惨烈、军费损耗巨大外,再就是劝诫国人应该立足于现实,不要把钱花在军费上,而是应该先建设这个国家。

只论及油盐柴米,那中国人是现实的,可一旦论及国际地位、国家尊严,那四亿人最少有一半是理想主义者。随着百姓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以前的一切不幸都被归结于两点:一是因为中国不强大,老被洋人欺负,这个方面,不知何人编撰的华侨血泪史最有说服力;二是满人为了坐稳江山,着劲奴役汉人,巴不得汉人都死绝,这是开国前复兴会、同盟会等革命组织发的一些小册子,本就流传甚广,到现在已是绝对真理了。

满人如何与赴欧参战无关,但国家强大、国际地位却牵动着无数华侨的心;除了华侨,日俄战争涉及的东北,庚子国难受害的山东、直隶,这些地方的民众全都支持赴欧参战。按照帝国日报的暗中臆测,稽疑院六百一十二名代表中,最少有三成是支持对德宣战的,还有四成多不表态,只有不到三成的代表反对对德开战,他们的主要理由是西北战事还没有结束,再开战国家财力吃紧,于国不利。只是总理府对赴欧参战之事不做表态,政府各部官员,军队的将军们对此也三缄其口,弄得形势越来越诡异。

夏日炎炎,虽然只是响午,京城外城区虎坊桥侧的湖广会馆内,梧桐树上的知了便咿咿呀呀的叫唤个不停了,惹的人心烦意乱。国民党主席宋教仁在此烦扰下犹是心神定定再奋笔疾书。似乎任何干扰都不能影响其分毫。只有在电风扇转过来的时候,文案上的稿纸被吹得飘起,宛如清风中树叶沙沙作响时,他才会用手将那些飘起的稿纸抚平。然后接着书写。

随着‘振兴实业’立场的明确,国民党的经历只有用一波三折才能尽诉。刚提出这个立场的时候,许多士绅都退出了国民党,加入了梁启超的护宪党,但随着陶成章案、云南叛乱的发生。那些退出去的人又求着要再加入国民党。此时大选在即,回头就回头吧,总要先过了大选再算账不迟,可谁能料到这些曾加入护宪党之人,选举时被当地人抨击成梁党余孽、俄国特务,选举不但大乱,甚至连能不能保住稽疑院三十一个席位都成了问题。

值此存亡之际,国民党全体出动,他们抛弃内陆省份,日夜不停去沿海、沿江各个县城讲演、会见当地的工商业代表。讲诉国民党‘振兴实业、强国富民’的主张;为了保险起见,宋教仁还专门对三十名钦定议员展开说服工作,以求他们加入国民党,增加席位。

大战之时,不光国有公司挣钱,民间公司、作坊也都挣钱,初尝实业甜头的小老板、老师傅们频频把票投给了国民党。到最后,国民党虽只在全国四百二十八个州府选区中拿到二十四席(收回外东北和台湾后增加了十二个席位),但却在以纳税多寡分配的一百五十四席和钦定的三十席中拿到了八席,如此一共三十二席。刚刚比法定入院席位多一席,最终顺利成为稽疑院第二大党。

当选举的最终结果出来后,国民党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在选举的总结会上。宋教仁声称这次选举是国民党真正的胜利,认为国民党以后务必要坚持‘振兴实业、强国富民’的总纲领,为工商业界而服务终身。

口号是容易喊的,但以国民党现在的力量去振兴实业那是千难万难。国家的经济体系完全控制在复兴会手里,行业协会、工会也都由复兴会掌控,好在工商界人士对政府大力支持农业而放任工商业不满。这才有一定活动可能。

但即便是这样,工作也是难以开展的,工商界本就有作坊主、工厂主之分,工厂主又有买办、实业家、买办兼实业家之分,这还只是私营,若是算上那些巨无霸国有公司,振兴实业则更加艰难,好在国有公司不与民争利,从事的行业都是私营资本玩不起的,这才相安无事。

以稽疑院代表的身份,在沪上和新武昌(武汉)调研考察两个多月后,回京的宋教仁准备从金融市场着手,以推动国内私营银行之设立;而他之所以选择从金融着手,一是认定实业的发展和银行的发展息息相关,钱庄虽成了过去时,但比钱庄更先进、且集合了钱庄功能的银行必会大行其道的。

除了金融推动实业的原因,作为支持者不多的国民党,要想发展就要有巨额选举献金来源。复兴会有农会捐款,钱多的花不完;所以国民党只有讨好那些有钱的资本主,才能获得足够的发展资金以壮大声势,因此,最有钱的银行家是第一个要拉拢的。

放下沉重的笔端,宋教仁看了一眼自己批注好的金融业发展规划报告,轻松的吐了口气。他相信,以报告上眼花缭乱的数据和类比于欧美日诸国金融业现状,下一次稽疑院开院时,这个金融案是一定能被大会审议通过的。这个议案如果被通过,那国民党下一次的选举资金就有保障了。

“遁初……”胡瑛的声音从外面穿来,他走到近前看到那份批注好的报告,问道:“是不是好了?好了的话,我拿去交给秘书打印。”

“不要去打了。”宋教仁道,“能省一些就是一些,还是找人抄录吧。好了后再请那几个专家帮我们看一看。注意要分开找人,不要他们说什么就信什么。”

“明白。”胡瑛一边收拾报告,一边又道:“遁初,庆云来了,他说有急事要见你。是不是……”

“曹庆云?”宋教仁说着曹亚伯的字,笑道,“不是有传言,说他跟着孙汶……”

“他说自己只是出国去了。并未去云南和孙汶作乱。”胡瑛说道。“这一次回国他可是大摇大摆的,东厂也好、巡警也好,都没有找他的麻烦。”

“哦……”宋教仁轻轻的哦了一声。这曹亚伯是湖北大冶人,很早就心向革命。华兴会、科学补习所、乃至同盟会,成立时他都是发起人兼骨干。因为他本是湖广人士,自然和湖广诸人熟识,但当年宋教仁诚意邀请他加入国民党却被他婉言拒绝了,后来又传言他加入了中华革命党。说他参与了云南叛乱,但这些都只是流言而已。

“他到了会馆吗?”宋教仁想起了诸多往事,好一会才问道。

“是的,就在会客厅。”胡茵说道。“是不是请他进来?”

“不,庆云是老同志了,我要亲自去迎他。”宋教仁拍了拍大腿,走出了书房。

“遁初…”远远的看着身穿西装的宋教仁,曹亚伯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举国上下都穿汉装。

“庆云兄真是别来无恙啊!”大概是入乡随俗,曹亚伯穿的却是汉装。看款式是京城新买的。宋教仁久在京城,他看了看曹亚伯的衣服,笑道:“你这身行头是瑞蚨祥定做的吧?”

“哈哈,是,是。全国的有钱人都改穿汉装,我这外来户为了沾些贵气,不得不花重金也买了一身。”曹亚伯只笑,“遁初,多年未见,你这议会迷怎么变成汉装迷了?”

“这事情还不是礼部太炎先生那些人弄的。”宋教仁摇着头。请曹亚伯坐下,“开国时官服就抄自前明,历法也是,甚至连文法也是倡古文而贬低白话文。简直是要把二十世纪弄成十五世纪。前几天报纸上还说,若是有古人复生,那就要以为自己身在明朝呢。”

“哈哈……”曹亚伯本对章太炎甚为佩服,时人称章曹两疯子,对旧历、汉服、古文之类并不反对。他笑着道:“我在国外啊,只要看到穿汉装的国人就亲切的不得了。你们在国内倒是嫌弃起来了。”

并不想和曹亚伯闲扯汉装这些边边角角的事情,待香茶送上后,宋教仁开门见山道:“庆云兄出国多年,这一次回国入京找我说有急事,这到底是何事啊?”

“何事?”曹亚伯倒不想隐瞒,坦然道:“我在英国时,曾认识一名德国医生,叫克利来,当时说是要找我学习汉语,每周学习两三次,如此连续数年,从而交情甚深。开国后我再赴英伦,此时欧洲已开始大战,起初本想找此人接济一二,不想却听说此人居然是德国皇帝威廉二世的特务,因探悉英国不少军事机密,后被英国当局发现,化妆潜逃了。

这一次我回国,不想在沪上虹口遇见了此人,他说现在我国政府准备对德宣战,希望我能帮助德国,以维护中德两国的友谊,谈话间说到和你的关系,他就求我来找你,他说可以给你们国民党竞选账户里捐些钱,然后你们呢,发表一些反对赴欧参战的言论……。所以啊,我就来了。”

曹亚伯将自己的来意说完,再道:“来的路上我就在想,我这是不是违法了,再想又觉得只传话不算违法吧,再说事情成不成还在遁初你,我只就是个传话的。这事情你就看着办吧。”

没想到曹亚伯居然是客串说客,宋教仁一边笑一边谋算,好一会他才道:“其实如果是在德国的华侨经驻德领事馆审核,向我党选举账户捐款那是不违法的,但他一个德国人给我们捐钱,这可就……,特别现在,全国上下都赞成为了收回利权、废除不平等条约而赴欧参战,国民党真这么做了,那就是找死啊。”

历史上袁世凯死后,日本不再支持孙汶,负担程璧光带北洋舰队南下、以及参众两院议员南下广东的开销,都来自于这笔德国资金,而当时接头磋商的正是曹亚伯。这笔钱一共有两百万美元,都是德国人以黄金支付的。'注:'

听说宋教仁不敢拿这笔钱,曹亚伯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说此事了。”他说完似乎很轻松的舒了口气,觉得完成一个任务,而后便转换话题道:“遁初,你看咱们真要对德宣战吗?”

“差不多吧。”宋教仁道,“这事情、这朝政。都是复兴会说了算。我虽然知情,可也是他们按照规定不得不让我知情。等我知道了,那离事情见报已经没两天了。”

“可复兴会不是德国扶起来的吗?”曹亚伯好奇问道。

“什么德国扶起来的?”宋教仁感觉好笑,“这复兴会啊。是吃百家饭大的。最开始的时候是找的德国人办了个军校,再去东北俄国人、日本人那里捞了不少好处,最后美国人又拉了他们一把,打赢了日本,这位置才算坐稳。

手段是刁滑了些。但事情都没得说的,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找德国人半军校就是那么回事,更何况复兴会找的德国人都是被德皇出卖、不愿回国的那些,根本就没有和德国政府挂上边,所以说他们根本就不是德国人扶起来的。”

“居然是这样。”宋教仁说的和曹亚伯听来的坊间传言差别很大,甚至和让他来游说国民党的德国特务也不尽相同,“就算复兴会和德国人没有关系,那我们西北还在和俄国人开战呢。这出洋万里去欧洲和德国人打,复兴会那些人就不担心国力无法承受吗?开国到现在。百姓似乎没几年安生日子,打完满清打日本,打完日本打俄国,打完俄国打德国,这简直是……”

“我也是这个态度的啊。”宋教仁点头,“满人不说,日俄不说,可这德国远在欧洲,又没有惹我们,何必劳师动众的去帮英法出力流血呢?中国人命再贱。也不是草长的啊,若是能将赴欧参战的那些钱省下来,投资到实业上,那最少也是利国利民啊。可惜啊。舆论都被英法等国挑唆了,民众又想借此战废除那些条约,好似这么一参战,以往的任何问题都解决了一般。他们何曾想过,洋人尊不尊重你是看实力的,你国还是那个国。实业还是那个实业,连日本都还不如,即便这仗打胜了,看不起你还是看不起你。”

宋教仁抱怨着,觉得复兴会把太多钱花在了军费上。以他观点,神武三年和日本那一仗根本就不该那么早打,要是能拖到现在才和日本开战,那付出的代价会少得多。

他这边抱怨着,谭人凤、李平书、胡瑛等人忽然匆匆的来。一张京津泰晤士报被谭人凤着急的递了过来,老爷子有些激动的道:“这可真是要开战了!”

“开战?!”宋教仁一惊后想到了德国。他拿起报纸一看,却见那头版上大大的标题:俄国两次东侵记。文章很长,但上面的内容宋教仁却一扫而知。记得前年中国派出志愿飞行队远赴英伦时,俄国侵华其实是被德国皇帝怂恿的新闻就报道了一次,不过当时德国公使出来辟谣说绝无此事,事情就淡了下去。不想这一次不光是说神武三年德国怂恿俄国东侵,十二年前的日俄战争也说是德国怂恿所致。最致命的是,文章写的极为考究,刊出的几张照片居然是德皇威廉二世给沙皇尼古拉的私人电报,上面正是德皇怂恿沙皇对中国开战的内容。

“这是真的吗?”宋教仁看着那几张俄语电报照片,感觉这一切难以置信。

“应该是真的!”李平书道。他有些警惕的看了曹亚伯一眼,但想来说的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便接着道:“沙皇被俄临时政府囚禁以后,以往的一切隐私都得不到保障。前几日翻出来的日俄密约,虽然日本政府不承认,可英国人还是非常恼火。”

李平书不提日俄密约还好,一提宋教仁脑子就‘嗡’了一声。他也不知道为何俄国临时政府不看守好那些密约,以致弄出来丢人现眼。但不管怎么说,最近从俄国挖出来的消息基本上是真的,京津泰晤士报会刊登这篇文章,就很能说明问题。

“看来这宣战的借口也找到了!”宋教仁拿着报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

宋教仁看到报纸还是晚的,在登报的前一天,京津泰晤士报馆就将样稿送到总理府请杨锐过目。本来以为宣战要拖上几个月的杨锐看到这份报纸摇头直笑。西线攻势只维持了八个多月,英法联军就伤亡了七十多万;而已经宣战的美国除了陆军第一师和拉法叶航空队到了法国大陆外,其余的部队大多还在美国新兵营里。

即使是到了法国,美国陆军第一师也没有马上拉上战场,美军总司令潘兴将军认为美国陆军完全无法适用残酷的欧洲战场,军火、大炮这些必备军需也还没到达,所以部队需要漫长的训练才能参加战斗。只有拉法叶航空队正式作战,不过这仅仅是给德军飞行员填了些战绩而言,对整个战事毫无帮助。

签发了大额支票、却不知何时才能兑现的美国;勉强发起进攻,却终究在德奥联军反击下成建制溃散逃亡的俄国;还有那左右逢源、一败再败的意大利;自知境况、不想做无谓牺牲的日本……,形形色色的国家、苟延残喘的战局。在美国宣战后断定同盟国必定战败的评论家,此时做出了和以前截然相反的判断,那便是:如果美国陆军不能快速训练完毕投入战争,那么打垮俄国的东线德军西调,等待英法联军的只会是末日。

“竟成,我们真的做好了准备吗?”银安殿内,拿着同样一份津京泰晤士报的虞辉祖看着杨锐问道。虽然他现在不是常委了,但每次的常委讨论的结果他都是第一个知道。

“基本上吧。”杨锐手交叉着,腿也在桌子底下交叉着,手和脚在有规律的摇摆,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即使现在就宣战,我们也要按照既定计划才能出兵,既然美国人能拖,我们也能拖。”

“那复兴军那边呢?”虞辉祖再问,“军队不是还在各县驻扎,防止土改后有人作乱吗?”

“几个月前就已经用秘密召集的预备役师替换了,需要出洋作战的部队现在正在做针对性训练。”杨锐道:“俄国俘虏那边前些日子也开始摸枪了,就是朝鲜,因为造木船挣了几个钱,居然也骚包的说要跟我们一起出兵,真是……”

日本松方正义内阁很非常清楚己国的处境,所以得知中国要派遣五十万以上部队赴欧参战后,索性一兵也不派。对日本来说,既然中国出兵无法阻止、国际格局变化无法改变,那还是省些军费吧,反正他已经是参战国了。是以在谢缵泰发出出兵邀请后,日本的答复是国力有限,因此无法负担陆军前往欧洲作战的费用,只表示愿意为中国赴欧远征军护航。

日本人不去,朝鲜人立即雀跃。他们或是想着要为中国分忧,或是希望参战能提升朝鲜的国际地位,居然也想派两个师去欧洲战场见识见识,真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

“朝鲜……”说到朝鲜虞辉祖也笑了,四千万税入的国家,百废待举,虽然靠中国的提点挣了一些钱,可脑子一热也喊着要出兵,真是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他道:“我们现在就宣战,德国会有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恨之入骨吧。”杨锐道,“不过有英法美在顶缸,要杀要剐还轮不到我们,再说这一战后,德国凭什么记恨我们?”

“话是这么说,可雷奥那边可就……”虞辉祖说着忽然想起那个残废的德国人来了,话语里很是遗憾。

“含章兄,国家利益在上,私人情义就只能放一边了。”杨锐听闻他提到雷奥,手上的摇摆停了下来。虽然给自己找了一个‘国家利益’的安慰,但本有些热切的心也冷了下来,他忽然想到,听到中国宣战的消息,雷奥会怎么想?

PS:  注:上海文史资料选辑第74辑p191;

辛卷第二十六章出事

西里西亚的夏季一点也不炎热,凉风在奥德河的河谷里升起,顺着苏台德山脉一直往南,吹拂着本就郁郁葱葱勒普斯小城。这使人有一种飘仙欲歌的感觉,而比清风更清凉人心的是,上个月俄军的克伦斯基攻势在德军的反击下溃败,俄国最后的战斗意志消失殆尽,胜利已对同盟国露出了曙光。

在所有人都为此高呼德意志万岁时,德国最高统帅部内却是有着一种无法言表的沉静。如果说美国人宣战只是爆发户的任性胡闹,只要在美国士兵未投入战场之前快速将英法联军击败,德国便能获取一线生机的话;那中国的宣战,就使同盟国最后的希望完全熄灭——作为中国曾经的‘盟友’,军事技术的合作者,最高统帅部在审视开战迄今的战术变化时,神奇的发现欧洲打了三年,依然没有跳出复兴军当年的战术窠臼。

战火的锤炼,使得德军从一支纯步兵军,艰难的脱变为一支以炮兵为中心的步兵军,可这种军队编制和战术思想,在复兴军建军伊始就已经确定了。以炮兵为中心的步兵军,进攻和防守全部依赖大炮,而大炮这种沉重的武器在泥泞、坎坷的野外难以运动,所以军队进攻和防守的纵深都很小。

在这种战术思想和技术限制下,机枪、铁丝网、飞机、坦克,这些都只是以炮兵为中心作战模式的补充。试想,如果没有炮火覆盖,没有反炮兵战术压制,即使有再多的机枪、铁丝网、战车、飞机,士兵也无法获得防守上的成功或进攻上的胜利——防守的时候,铁丝网将被炸碎、堑壕被轰平、追着弹幕冲来的敌军在守军还处于昏迷状态中就将他们缴械;而进攻,没有己方炮火压制,对方不需要机枪铁丝网,只来一顿覆盖性涉及便足够解决冲击的步兵了。

战越打越大,战事越来越惨烈。大炮口径也越来越大。一开始德军就学习复兴军的经验,弃榴霰弹而不用,而后连75mm的大炮也不要,开始大量装备105mm和150mm榴弹炮。给只使用75mm小姐的英法联军以重大杀伤。炮火虽强,可口径越大炮就越重,缺少牵引拖拉机的德国炮兵,往往像上个世纪一样使用畜力。这在以前的战争中也许够用,在少有移动的西线堑壕战中也够用。但在东线,以及在面对即将到来的复兴军时,这就不够用了。

想想中国人在全机械化牵引的炮兵保护下,依靠战车,一昼夜就突进二三十公里,那德军原有的防御体系将土崩瓦解。如果他们再像对付俄国西伯利亚军团那样迂回、穿插,包抄,那已习惯固定战线作战的士兵将全部崩溃。

中国人的到来将打破既有的堑壕防御体系,而堑壕防御体系的瓦解将使得己方像俄国西伯利亚军团那样溃退。这是‘懒惰而聪明’鲁登道夫将军的第一个判断;而他的第二个判断就是,中国人所带来的新式作战思想。在初尝胜利后将变成英法联军的学习对象,这会使那些老迈的联军的指挥官逐渐从堑壕战的困境中解脱出来,将固定不动的火炮步兵师转变成移动的火炮步兵师,这个结果将是同盟的噩梦。

和能得到全世界资源和人力的协约国相比,同盟国的一切资源都是匮乏的。西线是因为在堑壕战模式下,防守损失远小于进攻损失才获得稳定的,一旦堑壕战模式被颠覆,攻势损失比相同甚至是进攻利于防守,那德国将无法将战争维持下去,失败是必定的。德意志将在战争中灭亡!

“报告!”庶务官冯。德。布舍。伊彭堡上尉打断了鲁登道夫的沉思。在鲁登道夫回过神来时,他正站得笔直,“将军,威廉公爵已经到了。”

“元帅在哪里?”鲁登道夫问道。将前线的雷奥。威廉召到最高统帅部。这是他和兴登堡一致的意见,所以接见他也必须和元帅一起。

“元帅正在隔壁等待威廉公爵。”伊彭堡上尉答道。

“那先通知元帅,然后再请威廉公爵进来。”鲁登道夫答道。

风尘仆仆的被最高统帅部的电报从前线召来,雷奥的心情并不好。在中国宣战之前,他已经感觉一些不妙,而中国宣战之后。在接到最高统帅部电报来勒普斯城的路上,他则阴沉着脸,唯有在看见打扮成自己副官模样的女儿时,目光才是温柔的。

“公爵阁下,元帅有请。”伊彭堡上尉看着坐在那里发呆的雷奥,轻轻的说道。

“不,请叫我威廉将军。”雷奥在丽贝卡的搀扶下艰难的起身,但口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公爵只是中国给他的封号,现在他在为祖国而战,所以只是威廉将军。

“是的,将军。”伊彭堡上尉谦逊的答道。任何熟悉威廉将军的士兵,对他都是无比尊敬的,而他的战绩,在东线所有将军中是最高的,如果真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他被任命的太晚了——在公爵战术(步炮协同下突击队战术)的打击下,俄国人只有抱头鼠窜的命。

“请坐下吧,雷奥。”难得睡醒了的兴登堡元帅在雷奥敬礼之后说道,而看见打扮成副官的丽贝卡要退下时,他忽然道:“这是你的女儿吧?”

穿着最小号无衔德军士兵军装的丽贝卡剪着短发,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得益于德式饮食和雷奥严苛的教育,她仿佛已是一个大人。

“是的,元帅。”没等父亲回答,丽贝卡就立正回答道,军姿并不比德国最精锐的士兵差。

“非常好,这就是将军的女儿。”兴登堡笑道,随后从身上变戏法的摸出几块糖,道:“知道吗,你应该在学校里而不是在战场上。喜欢吃糖吗?”

“不,元帅。”丽贝卡身姿一紧,严肃中又带着些笑意:“您说过我是将军的女儿,所以应该在战场上。”说罢就立正敬礼退了房间。

看到小女孩居然不爱吃糖,兴登堡看了看鲁登道夫,又看了看雷奥,遗憾的道:“她居然不喜欢吃糖。她是……。她是德国人吗?”

“她是…”雷奥似乎有些难以启口,不过最后他还是轻声说道:“她的母亲的是中国人,而父亲,我想应该是一个可耻的俄国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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