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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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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润五月初六下午两点,萨拉热窝时间六月二十八日上午八点,总理府难得的早早下班,办公室诸人离开之后,杨锐、谢缵泰、张实枯坐在银安殿内书房,几个情报局的特工正在屋子内外调试着电报天线,以求能及时收到来自西方的电报。
烟雾缭绕中,杨锐有些慵懒的看着外面的大雨,吐烟的同时忽然笑道:“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心,即便欧洲那边风平浪静,华北的雨季也可以将日本人的攻势拖后一个月。有这一个月功夫,前线的炮弹将会储备的更多。”
一个多月的功夫,日本人将能调来的师团都调来了,整个华北的日军超过三十万,加上征召来的朝鲜日本劳工,有五十多万人置身于京畿这片狭小的地域上。而日军因为兵分两路,一路是卢龙丰润、一路是河流湖淀环护的杨村,前者是山区,后者有水网,使得这些士兵劳工更加拥挤。
五十多万人囤积在京畿,吃喝拉撒、后勤补救都是大问题,也好在天津大沽口以及海河两侧都可以做码头,秦皇岛那边的一些海岸也在劳工的辛劳下搭起了长长的木栈桥,如此五十多万人的人的日常给养和作战弹药才能勉强补给。只是,因为坚壁清野日本人难以征召到中国劳工,也不能用废纸一般的军票低价购买战区物资,加上这次战争的炮弹消耗量是日俄战争的五倍,使得日军军费大幅度上涨、频频超支,原来觉得有结余的军费已经见底,通过伦敦、巴黎再一次发售债券已在日本政府的计划之内。
军费是一个问题,相对于露国军队的步步逼近,日本军队半年了还是不得寸进,如此对比只让日本国内民众极度不满,特别是上个月的杨村之战,还阵亡了一个中将,更使得国内一大票愤青大喊黑木为桢应自裁谢罪;国民如此,对比之下发现日本军和露军确实存在差距的大正天皇也开始不满,召见几次桂太郎之后,发起北京总攻击的最迟时间被定在七月三十日,也就是天长节之前,且此战务必要占领北京。
国内如此催促,直隶派遣军的黑木为桢和奥保巩只能木着头皮硬上,不想直隶的雨季如期开始,大雨一下,河流暴涨,一夜间除了京津铁路和京东官道,其他的路成了烂泥塘,备战工作顿时缓了下来。
己卷第七十七章命令
杨锐如此轻松的说着战事,但谢缵泰对战事却一直是忧虑的。随着俄国一步步逼近沈阳,日本人越来越有一种狗急跳墙的趋势,甚至辽东一线的日军都不再发起攻势,而是把原本不够的炮弹运到直隶,他们的打算是减轻辽东南线的压力,好使复兴军全力抵抗俄军,而自己则加强直隶的力量,以求在俄国攻入南满前占领北京。
因为总参一直想着把辽东的战线反推到朝鲜那边,加上要反击俄军,东北战区一直保持有五十五个师,而华北这边,即便再次从各地调兵,军工全力生产机关枪,新型步枪全用老旧步枪代替,兵力增加五个师之后也就只有二十个师。
二十个师对阵二十二个不满编的日本师团,全靠堑壕战才防御住了日军的凶狠进攻,可毕竟新兵太多,华北诸地征召的兵员也大多羸弱,之所以能守住战线,还是依靠复兴军飞机制空、炮兵得力、工事坚固,以及杨锐和朱宽肅时不时上前线巡视,以振作士气。君民一心、官兵一体,如此爆发出来的力量并不比日本武士道逊色,近一个月在双方都不顾伤亡的情况下,杨村一线、丰润一线全成了血肉磨坊,一个月功夫复兴军伤亡了六万余人,好在预备役体制使得士兵补充不成问题,要知对复兴军来说,缺的可不是兵,缺的是枪。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日军发现和复兴军打消耗战的结果只会使自己越来越弱,敌人越来越强,毕竟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和中国拼人力,是以大正天皇也好、大本营也好、参谋本部也好、以及包括满洲军、直隶派遣军,上上下下的头脑们都认为直隶作战必须速战速决。既然日本想速战速决,那下一波攻势必定迅猛,前线能顶得住吗?谢缵泰不知,他只希望能顶住。
谢缵泰心中忐忑,抽的烟一支接过一支,而杨锐说完那句后就处理公务了。唯有张实安静的坐在屋子里,毫不焦躁——以情报局特派员卡钦斯基的观察来看,塞尔维亚方面派出了十余名刺客,对此次刺杀势在必得。且斐迪南大公又是乘坐敞篷汽车以接受民众的欢迎,这个天真的人是死定了。斐迪南大公如被刺杀,欧洲必定动乱乃至全面开战,这样的话,这样不需全面承受俄国压力的复兴军就轻松多了。七十多个师可以把日本人一个不剩,全部赶下海。
内书房里无比安静,唯有屋内的座钟、后院有些间断却极为悦耳的琴音、隔壁院子里的知了声不断传来,不过除了这些声音,静心下来的张实似乎还能听到南面顺风传来的炮声——即便未交战,日本人大口径榴弹炮还是没完没了的轰击着前线工事,妄图阻止守军不断修复和加固它们。日本大口径榴弹炮的威力十年前他在旅顺是见识过的,那种飞起来会发出火车呼啸般声、落下来能溅起近百米烟尘的巨炮只要见过一次就永生难忘。
秒钟滴答,座钟不断的准点敲响,待下午下午四点半钟。隔壁的电报铃终于响了,几分钟之后,干练的情报局特工很快就将电报解码送了过来,听到敲门声,杨锐放下了笔而谢缵泰则掐灭了烟,张实扫过电报一眼正想念的时候,谢缵泰却急着问:“那人…死了吗?”
谢缵泰让张实到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他答道:“还没有,现在目标刚下火车,已经在当地官员的欢迎下前往市政大厅了。他坐的是敞篷汽车。并且还要经过无数的人群,那些刺客就藏在那些欢迎的人群里头。”
听闻剧情才开始上演,站起身的谢缵泰又坐下了,他再点燃一支烟。而后问道:“我们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张实看了杨锐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接着道:“按照之前的布置,我们尽量不要动手,如果他们全部失败了,那才……”
谢缵泰坐下的同时杨锐却站了起来。他也把烟给点上了,一时间屋子里烟雾更甚。他可以想象在地球另一边,一个热热闹闹的城市里,一排车队沿着街道在民众的欢迎中耀武扬威的驶过,而后猛然的几记枪声,斐迪南和他的妻子一命归天,欧战大战由此引发。想想这场刺杀将使得上千万人战死,欧洲整整一代精英都损失殆尽,杨锐在庆幸的同时却又感觉无比讽刺,这应该就是欧洲文明的最终归宿,不是被其他文明消灭,而是死于自己文明铸造的武器之下。
一战如此,二战也大同小异,只不过那次是一个狂妄自大的疯子带着一群饱受委屈的一战残兵将那场没有打完战争接着打完罢了。二十年前,德国陆军还在法国境内德国就投降了,二十年后,德国人得偿所愿的把一战未上演的最后一段补上——一直到柏林帝国大厦被盟军攻占、伟大领袖自裁,德国人才最终宣布无条件投降。相对于德国的固执,英法则上演了一出理性如何使人愚蠢的精彩剧目,在这场以欧式理性为主题思想的大戏中,绥靖成了一个极为响亮的名词。
而这两场戏剧终了,欧洲文明已然破碎成一块块碎片并顺着惯性前行,战后的美国虽然繁荣,但原先那种老欧洲式的文明优越感已荡然无存,他们可以宣扬美国的体制会让民众多自由、物质多繁荣,但扬基们已无法填满文明破碎后日渐空洞的生命。当然,面对这样的结局,总是有人不死心的,在爱因斯坦以象征性的行为——用背弃欧洲理性传统而光凭想象完成了相对论之后,一个无比快乐的医生用性对历史重新做了一次的虚构,不过这也只是欧洲文明最后的回光返照罢了,他最终还是无法改变早已预定的结局……
杨锐默默的站在窗前,隔着纱窗看着外面难得出现、但已经西下的太阳,心中不免有一丝沧桑,相对于帝国的兴衰,文明的枯荣才是族群真正值得关注的大事,中华文明不单单决定汉族一个民族的命运,她还关系到所有侵润在这种文明里族群的命运。相比于西方文明今日才开始没落,中华文明三百年前就已经寿终正寝,那时的士绅大多已变成西门庆。同时实学开始兴起,儒家伦理开始走向瓦解,可得天下不正、身为异族的满清,却再次加重禁锢并通过给儒家续命以稳固自己的统治。从而打断了文明自我演化的过程……真是万恶的鞑子!
站立良久的杨锐心中重重骂了一句,也就在他骂的同时,敲门声再次响起,张实接过电报之后带着笑意道:“先生,目标已经死亡!”
“真的!?”谢缵泰跳将起来。几步抢过电报看完大喜道:“竟成,事情接下来该怎么办?”
电报上的内容杨锐并不奇怪,斐迪南是必死无疑的。他侧着头想了片刻,问道:“两夫妻都死了吗?怎么死的?”
谢缵泰看电报只看结果,而张实刚从则把整封电报都看了一遍,是以张实答道:“都死了,刺客一枪打中斐迪南的头部,还有一枪打中他妻子的腹部,两人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死了。”
“那凶手抓到了没有?”杨锐点着头,不喜不惊。
“抓到了!而且是两个。一个开枪的,一个拦开了旁边的警察,两人刺杀后根本来不及自杀就被逮捕了。”张实答道,他说到这里也很轻松,杨锐给的任务不单是要目标身死,还要凶手被抓,不然刺杀将会变成无头悬案。
随着杨锐的提问,旁边原本兴奋的谢缵泰也冷静了下来,他不断告诫自己不要激动,正当他想问杨锐怎么办的时候。杨锐只说道:“那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吧。维也纳应该没那么快对塞尔维亚动手吧?我们是不是应该冷静旁观几天再做决定?”
“竟成你的意思是缓一缓再想俄国求和……”谢缵泰问道,他倒有些不解了,策略是早定的,现在要讨论的只是细节而已。
他这么说杨锐只是笑。不过他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交代张实道:“这件事情务必保密,知道的人要特别关注,特别是那几个一知半解却参与行动的波兰人。”
“是的,先生!”张实神色不变的点头,他明白‘特别关注’的最终含义。如果这件事真的引起欧洲大战,那么中华政府参与其中并有刺杀的计划的实情暴露,结果只会是灾难性的,到时候整个欧洲都会指责大战是中华的阴谋。
“好!你先出去吧,记得要加倍关注欧洲政要对此事、以及此事所引发事件的态度,特别要知道英国人的反应,还有各大报纸上的舆论风向。那些之前保持关系的政客和记者,这段时间不要跟丢,不要担心预算,但也不要露出马脚。还有布尔什维克那些人,奥匈对塞尔维亚强硬表态后,要让他们全力在俄国国内发动民众游行抗议,以促使沙皇为保护塞尔维亚从而决心对奥匈开战。”杨锐接着叮嘱道,最后又不放心的强调:“不必告诉他们这会引起什么,只要告诉他们让俄国陷入战争是革命唯一成功的希望好了。”
“是的,先生!”张实答应着。他答应完就出去了,接下来就是外交系统的应对了。
“如果向俄国求和,是通过美国好,还是法国好?”杨锐问道。
“当然是法国好。”事情一转到外交上,谢缵泰就胸有成竹,“毕竟法俄之间是盟友,只要我们能许诺永远不站在德国那边,那么他们一定会全力劝阻沙皇议和,并且,法国人极力想让俄国停止其在东亚的战争,以全力关注欧洲,只要我们提出求和,他们一定会竭力促成的。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谢缵泰欲言又止,待杨锐看过来才道:“议和必定是我们提出的,即便是很机密,英国也会很快知道,一旦议和之事传出,那舆论可就……”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不是太严重吧。”杨锐倒是没想到这个事情。“我们提出议和,再派出代表赴俄国,或者法国,路上总是要一两个月的,而且谈判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能谈好。关键是我们表示的只是一种不想和俄国打下去的态度。”
“可要是欧洲诸国对此事没有什么反应怎么办,我们大概要谈到什么时候?”谢缵泰问。
“重阳节是登陆的最后期限,我们最多等到那个时候,其实考虑到暴风和天气,最迟在八月就要完成登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等五十天最多了,不可能真的卡在重阳那天动手。”杨锐说道。“五十天的时间。从和法国公使透露议和,而后再等他反馈这个消息,到最后派人坐下来谈,再快也要一个月吧,谈判如果谈一个月。同时反复几次,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你不要担心舆论和国会,这其实就是一次没有授权的谈判。”
“那要是事情没成呢?我是说欧洲诸国这五十天内打不起来呢?”谢缵泰问道,这是他最担心的结果了。
“那就先把俄军全歼,而后趁着欧洲俄军未到之际,调转枪口干掉日本人。”杨锐杀气腾腾,这就是他的对策。“我就不信,这些只会二维战争的落后军队能反天不成!”
“既然这样,那我过几天再约见法国公使吧。”谢缵泰说道。
“应该这样,而且一定要隐秘。告诉法国,如果消息提前走漏,我们绝不承认这件事情!”杨锐点头之余再道:“德国人那边反而要先去,告诉他们这么下去我们两面为敌不是办法,所以我们打算在适当时候向俄国人讲和,但务必要注意说话的时机,最好先看看德国会不会支持奥匈对塞尔维亚宣战,如果他们支持奥匈,那我们就没必要再说这些话了;如果他们不支持奥匈,那我们就要去找德国人。不过说话的分寸你要特别注意,千万不要让德国人感觉是我们把他们拖下坑的。”
“我明白!我明白!”谢缵泰对此早有谋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无比清楚。斐迪南已死,事情就剩下两个阶段了。前期是德国支持奥匈对塞尔维亚开战,后期则是俄国支持塞尔维亚对奥匈和德国开战。前面中国的策略是对德国摊牌,意思是你再不下场我就休战;后者则是解除俄国的后顾之忧,让其可全力应付德国。当然,这只是一个备用计划,真正两面同时动作很可能适得其反。这是谢缵泰最忌讳的。
银安殿的密谋就此结束,而在欧洲,斐迪南大公被刺的消息传遍世界,不过大家对此都无动于衷,而包括奥匈皇帝在内的诸多奥匈贵族政要,不但没有悲痛斐迪南大公的遭遇,反而都欣慰的松了口气,对于不会打仗只会结婚的奥匈帝国来说,斐迪南这样叛逆者继承皇位只会是帝国的羞耻。
是以,当斐迪南夫妻的遗体运回维也纳之后,考虑到公爵夫人的卑贱出身,皇室办了一个简陋的葬礼,并要求每一个皇室成员在葬礼上呆的时间不要超过十五分钟。
所有人的冷淡反应之中,德皇威廉却是暴跳如雷,和维也纳对斐迪南漠视不同,在他看来皇位继承者斐迪南大公将是自己未来的搭档、忠实的朋友,想到几个星期前还在一起聚餐的人现在却不在了,德皇一阵悲伤之后很轻易就支持奥匈对塞尔维亚强硬。只是,拿到德国背书、一心想对赛强硬的奥匈参谋长康德拉和外交大臣贝西托尔德却被帝国内部的匈牙利首相蒂萨阻拦,等得刺客的审问完毕、德国再次全面背书之后,蒂萨只能勉强同意战争,但他要求给塞尔维亚一个最后通牒,以使得接下来发生的战争能体面些。
外交大臣贝西托尔德不得不费劲心思起草了一份最终会被拒绝的最后通牒,而后他自以为聪明的选了一个最恰当的时机——俄法峰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也就是7月23日递交塞尔维亚。虽然贝西托尔德力求隐蔽,不惊动俄法,但他身边的间谍和自己的不小心很快就使得情报局以及整个欧洲外交界都获知了这一消息。在获知情报之后,对德国施压劝诱的过程完全省略了,谢缵泰在这一天的晚上突然找到法国驻华公使康德,没有多做寒暄的他很快就表达了中国想对俄国求和的意愿,并且还委婉表达同意外蒙独立这个关键性条件。
他的要求让法国公使眉开眼笑,随着俄国在战事的节节胜利,法国人很担心受此鼓舞的俄国会再次把注意力转向远东,并且有意在这次奥匈对塞尔维亚的强硬表态中引发大战,以使德国最终被彻底绞杀。之前来自国内的训令就有让康德尽快促成中俄战争结束的要求,而现在中国人一心求和。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康德公使对于谢缵泰所提的保密要求一再应允,并且承诺将全力促成中俄两国和谈成功。在谢缵泰告辞后,他喜滋滋的对国内发电报,电报到达法国正好是法国总统庞加莱前往俄国访问的前一天。本来忧虑俄国不会对奥匈强硬的法国人喜出望外,在赴俄之后,庞加莱总统极为高兴的祝贺沙皇获得了中俄战争的胜利,使得沙皇以及他的宠臣高兴不已。
而在此时,要求政府全力支持塞尔维亚的一场大规模游行正在布尔什维克的准备下等待上演。7月23日,在奥匈对塞尔维亚通牒的当日,无数工人、学生、知识分子走上街头要求沙皇保护亲爱的斯拉夫兄弟,而沙皇的大臣们也认为必须对奥匈强硬,并且有不少人希望能联合法国对德奥同盟开战,在大臣和臣民的支持下,沙皇最终命令俄国外交大臣萨佐诺夫给塞尔维亚首相帕希奇去电,要求其拒绝维也纳最后通牒,与此同时,俄国陆军开始总动员。
俄国支持的电报到了塞尔维亚。很快就使得首相帕希奇腰杆挺直,一份次要条款接受而关键部分拒绝的回复发回给了奥匈驻塞尔维亚大使馆,收到回复的大使馆官员见最后通牒没有完全被同意,当即带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离开了贝尔格莱德,数日之后,奥匈对塞尔维亚宣战,历史由此正式步入正规。
当这一切消息传到北京,杨锐顿时召开总参作战会议,要求全军开始执行万历计划的最后内容,是以潜艇部队、空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两广福建的渔船队全部回港、陆战1师即刻开赴福州厦门、沪上海军巡洋舰开始冒出吴淞口。而华北、东北的复兴军准备反击当前之日军……无数的加密电文从北京的发出,一直隐忍不发的战争机器终于全面开动。
身处武夷山余脉的江西石城县,陆战1师司令部。落日时分的余热让师长陆梦熊上校很是烦躁,他抓着块西瓜蹲在司令部门口就吭哧吭哧起来。待大半个西瓜只剩下瓜皮的时候,副官进来报告说人都到了,接着便听见马蹄声传来,一旅长朱建德、二旅长陆挽骑着马冲到了司令部门口,两人还没下马,陆梦熊就叫道:“怎么来那么晚?半个瓜都被我啃完了。”
两人中朱建德新任旅长未久。作为一个非复兴军系统出身的将领,虽然合格通过所有培训,但这么快的提升还是让他极感意外,在几年都不能对外通信的情况下,他只好认为是蔡锷在京里说了好话,这才使得新朝对自己青眼有加;而陆挽本就是不受同僚上官待见的复兴军祥瑞,属于谁都不敢与其搭档的那种,虽然隶属华东战区,但却被安排到江西这种深山老林里来,他只感觉这是一种变相的惩处,若不是师长还能对上眼,那军旅生活将苦闷不已。
陆梦熊喊一句‘怎么那么晚’,深受隆恩的朱建德立正报告道:“师长,天气太热,马病了,换了匹马也不敢跑快。”
而旁边的陆挽则笑着道:“师长,瑞金到这里三十多里路,半路上还下了场雨……”
一个拘拘谨谨,一个嬉皮笑脸,本身就不太正经的陆梦熊骂道:“娘的,就你们俩事多!”而后他环视周围一眼,对着副官交代几句后再道:“屋子里太热,就在这里说吧。总参命令……”陆梦熊一说总参命令,即便嬉皮笑脸的陆挽也收敛了笑意,和朱建德一起昂首挺胸起来,“陆战1师即刻开拔,一旅朱建德部经建宁、泰宁、沙县、南平、闽清开往福州;二旅陆挽部经长汀、龙岩、长泰,开往厦门。行进时需昼伏夜行,尤其要避开大路,不得走漏一丝消息……”
己卷第七十八章交代
和东北类似,京畿地区端午后的五、六、七三个月雨水占了全年雨水的七成,有的时候一个月的雨量就超过旱年一年的雨量,而只要一个月的雨量超过四百毫米,或连续三日每日降雨大于二十毫米,又或某一日降雨大于一百二十毫米,那洪涝必定发生。'资料来自《宝坻县志》p167、《丰润县志》p116、《蓟县县志》p136,此为建国初的统计数据,但以清末的植被覆盖率,涝灾情况更甚。另:本书如不例外标明,所写的月份、日期一概为农历。'
神武三年不是一个雨水泛滥的年份,可即便如此,在复兴军工兵有计划的破坏下,京畿很多低洼之处已变成了一片汪洋。洪涝发生,使得日军进攻面变得极为狭小,丰润还好,在杨村一线,双方很多堑壕都被洪水淹没了。很多人认为战争估计真的要像莫里循判断的那样,要到秋冬时节才能决出胜负。
日军的攻势被遏制,但当朝政府用洪水御敌使得租界舆论一片哗然,本来以水退自古有之,但那些有良心的公知却频频抨击政府的决策太过残暴,他们认为那些被洪水淹没的地方必定还有未撤离的百姓,而即便百姓撤离,村庄水浸之下也将毁坏的一干二净,届时百姓将无家可归、一无所有。
公知们苍蝇般的嗡嗡只叫,虽然一时无法得知他们是基于什么心理写出这些评论和批评,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整场战争输了,他们将叫嚣的更加厉害。做事和做人的双重标准被这些人反复使用:当不顾一切把事情做好时,他们会指责统治者做人太过血腥残暴,毫无人道文明可言;而当恪守君子之道把好好做人时,他们又会指责因为统治者(军阀)的无能从而输掉了战争,最终给国家和民族带来了深沉灾难。在这些人看来,战争也好、治国也罢,犹如他们平常喝酒调妓、吟诗作赋那般可以既斯文又完美。当然,这种事情其他人是万万做不来的,唯有他们这些嘴炮党对此能游刃有余。
报纸上‘文明人士’的频频攻击,开始时杨锐倒有些气愤。从明末开始清流们就是这个德行,也幸好这些除了自己谁也不能代表的清流没能进入国会,要不然他必定会像后世袁世凯那般下令解散乃至关闭国会。
开始的气愤之后,随着欧洲那边情况的急剧变化,杨锐已经没心思管国内的事情了。他茶饭不思的只关注这欧洲局势,特别是7月25日奥匈对塞尔维亚宣战之后,来自欧洲的电报一日多过一日,他每天都要把这些电报读好几遍,和谢缵泰之间的商议也频频熬到深夜乃至是天亮。欧洲的局势确实是乱了起来,但到各国互相宣战还有一定距离,德皇威廉和沙皇之间儿时的友情就是战争间最大的阻力,根据俄国传来的消息,在7月29日晚上十点,和德皇私下电报来往过后的沙皇尼古拉二世不顾所有大臣和将军反对——特别是农业大臣的反对'1912年因巴尔干战争奥匈封锁了所有地中海航线。使得当年俄国粮食出口减少1/3。',停止了战争总动员。
战争的进程似乎中止了,只在乎白种人生命的沙皇表现出无比的仁慈,而后就在原驻俄公使陈去病从欧洲坐船刚到彼得堡时,法国公使转达了俄国人的另外一个小小要求,那就是挑起战争的中华国总理杨锐必须辞职,内阁也必须解散,这个要求顿时让谢缵泰吓了一跳,须知和谈本来就是假,一旦辞职那就变成真的。并且,杨锐是复兴军精神支柱,他要是辞职,前线军心混乱下。这战争不输也是输了。
法国公使在温婉的提出这个小小要求之后,还间接转达了英国的意见,东亚的战争如果要停战,那么就要全面停战,中日俄三方都要坐在一起商谈停战条款,中国如果满足俄国人的要求。那就必定满足日本的要求。
这些话谢缵泰听后不是吓了一跳,而是一点也跳不起来,即便不去考虑欧战大战,中日俄三国间,中国也没有道理和日俄同时讲和,要么对俄和谈,要么对日和谈,如此才是损失最小的,一旦日俄都求和,那中国只会限于万劫不复之地。
谢缵泰也忘记自己说了些什么就神情严肃的告辞,在去总理府的路上,震惊中回复理智的他终于想明白了英法之间的关系——虽然法国希望中俄之间停战和谈,但是英法关系的密切程度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为了获得英国的支持,法国不会违抗英国的意愿,毕竟现在俄军只是极少部分兵力在远东作战,损失也就损失这二十万军队而已,但如果失去英国的支持,那情况不可想象。
是以,一到银安殿,谢缵泰就悔恨不已,当初或许通过美国向俄国媾和才是最好选择。他如此说杨锐只是笑道:“那你还不如说当初我们不要激怒俄国最好,这样他就不会对我们宣战了。”
“这怎么能叫激怒呢?俄国人当时已经在哈尔滨集结重兵,一旦不答应他们的要求,这二十万人就要打过来的。俄国自己想开战,谁能拦得住?”谢缵泰道,他并不认为杨锐那番话有什么错。
“重安,错误不错误只能事后才能看出来,找法国是这样一个结果,可找美国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杨锐道,说这话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着一个人,这个挟洋自重的家伙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必定会把它当作把柄留下来,这也是他同意谢缵泰找法国人的原因。“事情就这么办吧!告诉法国人,我们只能对一方和谈,而不是和双方都和谈;另外国家还要作战,所以政府必须保持稳定,也就是说我不会辞职,内阁也不会解散。”
杨锐昨晚决定之后再道:“意思是这个意思,但你说的时候要委婉一些,俄国那边最好要能够下定决心让他们总动员,布尔什维克那边看来还是要加强火力啊!”
“竟成,你就放心吧。俄国人已经疯了,特别是奥匈炮击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之后。那场炮击大约有五千人伤亡。惨剧的照片已经在欧洲传开,等这些东西到了俄国,怕沙皇再有威严也顶不住所有人的反对。”谢缵泰道。
“可那是沙皇。”杨锐摇着头,不太肯定的道。奥匈对塞尔维亚宣战以及其第二天炮击贝尔格莱德的行为。让整个欧洲都兴奋不已,英法诸多民众都喊着‘打动柏林’、‘打到维也纳’的口号,并等待着政府的征召,战争似乎成了一场巨大的选角大赛,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能成为主角。而在有尚武传统的德国。历次外交失败带来的羞辱让德国民众记忆犹新,面对英法俄三国民众及舆论的挑衅,得知德皇对此毫无作为的议员和民众极力抨击政府,那些泛德意志主意者更是状似疯狂,‘胆怯的威利’呼声再起。可这一切都和俄国的情况类似,民意和皇权对抗的结果,就是民意轻易被皇权击败。
这一日两人的商议很早就结束了,寒仙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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