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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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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不喜欢日本。就是因为菲律宾和日本所占的台湾太近,所以满清把厦门主动租给美国,前几年美国大白舰队到厦门,当地官员士绅为了拉拢,酒肉女人,应有尽有……”杨锐说到女人。旁边秋瑾重重的咳了一下,他只好对她歉意的笑了笑,然后道:“我们重新占领台湾,那美国人就要担心我们了,万一英国背后再嘀咕一些什么,让些议员在国会里提些议案,或在报纸上发些文章,威尔逊很有可能要站在英法那一边的。

大家可不要忘了,英法美在亚洲都是有殖民地的。英国人好说歹说都不和我们结盟,不就是怕我们复兴之后抢他们的殖民地吗?英国人挑唆日本打完俄国就把日本扔了,我们打完日本,又占了台湾,那美国可是要把我们也扔了。不趁着中美友好的时候,把该干的事情都干完,等美国和英法同穿一条裤子的时候,东亚这边还有谁支持我们?泰国吗?”

东亚这边也就只有三个独立国家了,杨锐一句泰国,只让谢缵泰想笑,他强忍下之后问道:“华封先生怎么没来,今日是要表决中日战事,还只是情况通报?”

“华封先生一会就来了。”杨锐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三点三刻了,徐华封应该要到了,“这次和华封先生到各地参观视察,一些话我已经说过了。毕竟工部管理着军工生产,有些事情必须要提前说的。现在军工情况良好,可以支撑我们国战。”

杨锐说着徐华封的时候,外面李子龙按节奏敲门之后,朗声道:“总理,华封先生到了。”

听闻是李子龙的声音,坐在最外侧的杜亚泉见杨锐示意,便把房门打开了。外面正在下雪,徐华封帽子上还沾了几片雪花,他脱掉外面罩着的披肩道:“竟成,我来的时候看见长安街上那家日本人开的山本照相馆关了门,门上贴了字条说是回家祭祖什么的,日本人是不是要动手了?”

徐华封年龄不小,却丝毫没有暮气,他和杨锐相反,仿佛看不到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好的,只觉得这个世界什么都是好玩的有意思的。听他如此说杨锐笑道:“日本人要走的话可不只是一个山本照相馆了,真要走,北京六十多家日本商铺都应该关门才对。”

“那你们商议到哪里了?要表决了吗?”徐华封知道今天的会议内容,一坐下就问情况。

“都说完了,就等你来了。”杨锐道。

“好,那我就说我的想法。”徐华封当仁不让。不问别人,先说自己:“竟成在汉阳兵工厂的时候把事情都和我说了。见识过我军的新装备之后——这里我照实说啊,潜艇我造过,威力怎么样心里很清楚;飞机嘛也见过。看过作战演示,这东西天上飞,会抛鱼雷能扔炸弹,着实难防;那战车我也见过,但只是知道性能。实际作战效果没有见过。竟成说飞机加战车就能所向披靡,我没有见过战车演示,也没有见过两者配合演示,可我信他的话。我就是有一个事情不明……咱们没有海军,台湾趁其不备、加之本是我国领土,收回并不难,可我们去不了日本啊,到时候日本拒不投降也不谈判怎么办?”

比发动战争更难的是怎么结束战争,杨锐心中滑过这个念头,而后道:“参谋部计划用潜艇封锁日本对外贸易。须知日本是岛国,外贸一旦断绝,不要说工业,就是粮食也不够。今年冬天,东北的大豆和豆饼就不再出口日本了,这一是因为德国需要大豆作为粮食储备,再是日本农民都用东北豆饼作为肥料,一旦没有豆饼,日本农业产量就要下降百分之十左右,如果我们再占领朝鲜。那对日封锁效果会更好。

第二办法就是轰炸,占领朝鲜之后,最南端跨过对马海峡就是日本,虽然飞机的航程并不能飞到东京。但飞艇可以,而为了给飞艇护航,航空母舰上的飞机可以出动,它有三十节的航速,即便被发现,在潜艇的掩护下逃跑也容易。我们就轰炸日本明治以来建立的那些工业。一旦如此,那些财阀们就要受不了了。陆军中长州藩被我们打败,海军萨摩藩因为我们的封锁将会被日本国内指责鄙夷,到时日本国内势力就只剩下财阀和天皇了,以大正手段,我看他是压不倒财阀的。另外欧洲战争时期可是挣钱良机,这边工厂被炸,同时眼看着挣钱机会流失,你说财阀会怎么想?”

“那战后呢?”杜亚泉道,对于日本这样的岛国来说,轰炸加封锁确实是有效的,可他还是担心什么,“这样一战之后,那中日两国可就成仇敌了,以后要是日本回过气来,找到对付战车、飞机以及潜艇的办法,那在英国等国的挑唆下,日本以后可就要……”

“战后?战后就中日友好啊。”杨锐笑道:“收回朝鲜只是一个名义,给朝鲜一个独立的名义罢了,日本在朝鲜的那些投资和利益,我们可以不动,还有东北的那些日本厂矿,甚至包括南满铁路,我们也可以不动,因为这些在日本国民看来是他们打赢日俄战争,用十几万人命换来的,一旦失去,民意就要沸腾,这仇是真真切切的结下了。

我们能完全拿回的,其实是台湾,有价值的,也是台湾。毕竟朝鲜本是一个独立国家,即便被我们占领,也不能我们去收税吧?台湾就不同了,日本人在台湾投入了巨资,海港、南北贯通线、台湾糖业、台湾樟脑、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工业,这些可花了日本人不少钱。现在台湾税收从占领前的九万两,增加到去年的一千七百四十八万台元'注1',翻了近两百倍,可见日本人花的心血。

至于南满铁路,因为通化铁路分流,年盈利还不到两百元'注2',这条铁路对于日本最重要的意义是施行运费差价,从而输入日本商品。那些日货一般是从关东州免税上岸,再免税进入南满铁路沿线,到了沿途车站之后通过与商贩勾结,由此偷逃关税。铁路留给日本,关税收上来,那铁路价值就极为有限了。”

“可要美国要南满铁路怎么办?”杜亚泉再问道,他也知道南满铁路的价值因为有通化铁路而大减。“他们在东北经济利益极大,八年前就想着把南满铁路买下来,现在既然铁路被我们占下来了,那……”

“宁愿自己占领也不能让给美国。”杨锐摇头道,“十年二十年之后,美国终究会变成敌人,日本则可能会成为跟班。占领台湾日本无话可说,帮着朝鲜独立他们也无法可说,只要不动日本在朝利益。当年日本打赢日俄战争时。可是觉得自己是整个亚洲的救世主,帮着中朝两国抵挡住了白种人的进攻。如果我们没收它抢自俄国、用血换来的利益,它就会怨恨,如果再将这些利益转送给美国。那么我们就成了白种人的狗腿子,怨恨就更加深切,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给美国。”

“竟成,那朝鲜怎么办,它还是变成以前那般吗。成为我们的藩国?”秋瑾忽然感觉杨锐有种要牺牲朝鲜的意思,于是出声。

“朝鲜?朝鲜将回到甲午前模式,施行中日监管,日本在朝的经济利益我们不动,但它的那些垦殖移民要撤出去,夺朝鲜人之地为日本移民垦殖之地,这实在是招人怨恨。”杨锐答道。

“那朝鲜到底是独立了,还是没有独立?”秋瑾不太明白杨锐的意思。

“在尊重中日两国的既得利益和特殊利益的前提下独立,中日朝三国民众没有高下贵贱之分,贸易机会大家均等。”杨锐拗口的道。他忽然又想到了军费,“我军攻占朝鲜的军费,将由朝鲜矿产和税收逐年偿还,至于日本那边的赔款就参照甲午好了,两亿两白银加上利息还给我们……”

“竟成,我们没有兵临东京城下,光靠封锁和轰炸怕是拿不到军费赔款的。”谢缵泰道,“你以后要中日友好,那就不能要求赔款,再说日本人也不会赔。”

“那就没收日本人在朝产业。日本人在朝鲜可是修了不少铁路的,”杨锐再道。他开始有些矛盾,收不到高丽棒子的钱他很不甘。

“那朝鲜人不愿意的。这些很有可能会被他们当作是偿还我们军费的财产。”谢缵泰道。“既然收回了台湾,又拿回了朝鲜。那国人对于有没有赔款并不看重。仗义疏财可是有几千年传统的。日本的赔款既然拿不到,那不提也罢,就算我们是恩免他们的;攻占朝军费补偿,可以用日本在朝的部分投资作抵,但不能是全部,日本财阀的利益不能损失太多。他们才是中日友好的基础。另外这些资产一定要朝鲜国王向……向岷王上表进献,要回客气几次才能收下。我们对外可不能直说这是军费补偿。”

爱面子不爱里子这是国人的优良传统,爱虚名不图实利也是优良传统。谢缵泰既然能折衷处理,杨锐对此无话可说。言及于此,整个对日谋划算是介绍完整了,杨锐环视左右,道:“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徐华封安然抚须、谢缵泰面带浅笑、虞辉祖盯在一处,不断默算、蔡元培眼镜推了又推,欲言又止、杜亚泉则左顾右盼,有些不定、唯独秋瑾神色坚毅,语带金石之音,“我赞同万历计划!就和英日俄法好好战一场吧。中华女子定将奋勇当先。”

秋瑾又将女子摆了出来说事,杨锐只是一笑,他又看向其他几人,徐华封见他看来,笑道,“我同意!”谢缵泰也是点头,说道“我亦赞同。”杜亚泉见三人同意,和虞辉祖同时稽首,唯独蔡元培眼镜退了又推,来了一句,“就只剩我了吗?”

他这么说,几人都是笑,杨锐想嘲讽的时候,他又道:“要我同意可以,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战后军费要减下来,全国小学教育要免费普及!”

他这边一带头,秋瑾也转了性子,道:“我也有一个条件,婚姻法一定要改为一夫一妻,妾真不许再纳了,多少花骨朵般的青春女子被老头儿纳了妾,何其可怜!欧美各国都是一夫一妻,唯我中华却是一夫多妻,实在是野蛮之极……”

杨锐不知道秋瑾何时喜欢念念碎了,当即果断道:“既然表决已完,天色也不早,肚子早就很饿,还是散会吧。”

杨锐一说提议,除蔡元培外几个爷们都使劲点头,一致表示肚子也很饿,而后跟着他一溜烟跑了,弄得秋瑾看着蔡元培气道:“你怎么不早提!”

蔡元培崇尚一夫一妻,但却一直死老婆,第二任妻子黄仲玉受其自杀和入狱刺激,前些年已经亡逝,他如今的妻子是以前爱国女校的学生周峻。他见秋瑾质问,很委屈道:“我怎么知道你那么快就答应了。哎。国家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要打仗。”

“打仗就是为了安定。”秋瑾没有蔡元培忧国忧民的心思,利落的回了一句,便抱拳告辞了。

农历十月二十日的常委会议全票通过了万历计划。在次日的对日谈判中,谢缵泰不改初衷,依然坚持要日本道歉、赔款、惩办,使得谈判才开始世几分钟就结束了。与会的英国公使馆参赞麻穆勒一回公使馆就找到公使朱尔典道:“爵士,中国人一点也不退让。这应该是杨竟成的意思,他们真的是想挑起开战。”

“是的!这点我昨天就知道了。”朱尔典回想这昨日在总理府和杨锐的回面,杨锐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他放下手中正在写的文书,再道:“现在是不列颠在远东力量最薄弱的时期,欧洲我们被德国人牵制,美国人又站在中国人这边,而俄国人据说和中国又签订了密约……”

“或者我们可以游说美国人放弃支持中国。”麻穆勒建议道。“他们在中国并无太多利益。”

“不,我们不能这样做。要想说服美国站在我们这边,那就要放弃英日同盟,不管从实际上。还是从时间上,我们都无法做到。我早就想伦敦汇报过,第三次英日同盟不应该签订!”朱尔典抱怨道,在签订第三次英日同盟的时候,他曾给伦敦去信数封,建议不再签订同盟条约。但伦敦担心日德、日俄会走近,便想出一个用同盟条约限制日本,再用英美仲裁条约去除英国同盟义务的高招,这虽然极为高明,但后果却使美国彻底倒向了中国。没有美国的贷款和外交支持。中国政府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张狂。

“那怎么办?”麻穆勒问道。“也许可以让俄国对中国施加压力。”

“可这无效!”朱尔典断然否决,“俄国现在虽然在扩军,但俄国绝不会同时与中国以及德国交恶,东方和西方俄国只能选择一面。要想俄国施压远东。那就要减轻德国对俄国的压力,而要想减轻德国对俄国的压力,那俄国西部铁路网建设和扩军就要停止,可这点法国人是绝对不愿意的,铁路网建设和扩军正是法国人为应对德国军事压力而出资支持的……”

“爵士,法国四月份的大选是民主共和党获胜。国会里全是反对扩大军备、反对与俄结盟的亲德议员,内阁情况也是这样。我想我们说服法国并不是难事。”麻穆勒道。他不自觉的开战站在伦敦的位置,以中日问题为核心来考虑问题。

“你不应该说格雷爵士才能说的话。”朱尔典批评道,“另外你还把事情弄错了,正是因为这些议员和阁员是亲德的,所以他们在对德关系上,只能以强硬立场出现。因为在法国人看来,他们对德国的每一个让步,哪怕是极小的让步,都会被法国人视为卖国。如果是反德阁员上台,那情况就会好办的多,他们的让步即便大一些也会被认为是一种策略。”

“爵士。真抱歉,我错了!”麻穆勒被朱尔典说的面红耳赤。但朱尔典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道歉,自言自语道:“这种情况很不好,那些反德的家伙,一定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逼迫内阁坚定反德立场的。”

“你去请日本代表团的伊集院先生来吧。”朱尔典思虑半响,觉得还是见见日本和谈代表再说,但在麻穆勒出去之后,他忽然想到日本和谈代表伊集院彦吉是萨摩藩出身,心中忽然叹气。日本派萨摩藩出身的伊集院来谈判中日海战问题,这明显是日本政府对英国逼迫强令其参加和谈不满,中日两国政府都是铁了心要开战的。

PS:  注1:《台湾省通志。卷四。财政篇》,p150,计算所得。

注2:《满洲开发四十年史。上卷》;p117,估算所得

己卷第三十九章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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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英国公使朱尔典所预料的一样,他并没有说服日本谈判代表团的代表伊集院彦吉,即便是他将来自军情五局的绝密情报:中国已秘密在德国建造大量潜艇,数量很可能接近百艘的消息透露出来,也无法对根本不信的伊集院彦吉的产生什么影响。曾任日本驻清公使的伊集院彦吉一到北京,就下定决心要使谈判破裂——他发现以前那个肮脏的、无序的、腐朽的城市已经不见,代之的是一个高效整洁、处处迸发出生计的城市。这才两年,如果是二十年那会如何?

伊集院彦吉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但却又深以为自己的推断无比正确,如果给中国二十年时间,那么东亚大陆将彻底和日本无缘,已经占领的朝鲜也会被中国夺回,日本将像四百年多年前丰臣秀吉一般,被中国军队赶下海。

看着朱尔典言辞涛涛,伊集院彦吉忽然问道:“公使阁下,您认为杨竟成在国力强大之后,会满足于中国的现状吗?”

伊集院彦吉素来彬彬有礼,这样将朱尔典的话打断还属第一次,朱尔典闻言之后却无言以对,而伊集院彦吉再问道:“公使阁下,要是日本进攻中国,贵国是不是会履行同盟的义务?”

伦敦只想到在签订同盟条约时防范与美交战,但从来没想到案板上的肉会跳起来反抗,特别是在自己最无力的时候反抗。朱尔典虽是驻华公使,但他不知道伦敦的策略,只好模棱两可的说道:“大不列颠从来就没有违背盟约的传统,我虽然是驻华公使,但这个问题最好还是由伦敦来回答吧。”

“感谢公使阁下!”伊集院彦吉鞠躬道,虽然朱尔典没有给他需要的答案,但他还是很礼貌。在和朱尔典道别之后,他与次日率团返回日本。十五日后,中日两国宣布断交。

阴云密布的天空忽然间狂风大作,漫天的乌云散去,只露出并不明亮的天空。雨前短暂的光亮照出所有人的行迹,有些惊慌、有人亢奋、有人担忧、有人窃喜;有人逃离辽宁、隐入租界、有人离开课堂、跑向兵站,有人买盐囤粮,紧闭家门……,形形色色的忧喜善恶都在此时袒露毕现。

与中国这边人人行色各异相比。日本国内勘称团结,所有报纸都是‘教训支那人’的呼喊,靖国神社面前人群蜂拥,而在东京富士见楼,国民外交同盟会、对话联合会、浪人会,以及终于抛头露脸的中华革命党,邀请诸多实业家、新闻记者,召开了对支有志大会(对华同志大会)。会上除了田锅安之助等大陆主义者登场演讲之外,中华革命党的汪兆铭也粉墨登场,其言:‘今杨竟成悖天理人道。不念民众之利害,不顾友邦之劝告,一意孤行,挑起战争,以致激起列国之公愤,遂将中国陷于战乱之惨祸。吾党鉴于中日两国之特殊关系,认杨竟成之行动为非,断然斥之,誓救中国四亿之苍生,以收拾大局。并期确立东亚和平之基础!’

汪兆铭能言善辩,言辞明快,其讲演完毕,顿时掌声如雷。欢声不断。而就在汪兆铭登台讲演之时,头山满、犬养毅、古岛一雄、寺尾亨则在孙汶寓所,与孙汶、胡汉民、冯自由、廖仲恺等人畅谈。

“孙君,敝国海军拦截贵国之舰船,实乃外务部国贼为白人所迫之故,并非击沉之意。也非要挑起战争。今杨氏为其权势永固,受米国所蛊惑,一意要挑起战争,实乃黄种之疼,白种之快啊。”犬养毅开口就把事情定性为人种之争,着实诡辩。

“贵国政府当初就应该反对杨氏当政!”孙汶早就期盼中日谈判破裂,可事情还是拖到现在才成定局,他言辞虽有喜悦,但更有的确是责怪。“此人就是一个独夫民贼,操纵国会如玩物、横夺民财如贼寇,如此恶行,却无人反抗。

我们本来应当是共和国的,而共和的观念,是平等、自由、博爱。可中国这两年来,我们看到了什么?复兴会视公义为粪土,民众,仍然被奴役着!可即便如此,对此暴政民众却无比的顺从,是以我常说,中国人皆废物,唯我独豪!我才是中国救世主,你们不支持支持谁?”

孙汶这两年来饱受憋屈刺激,中华大理寺以谋杀罪将其通缉,报纸上对其人其事也素有报道,特别是中日东海海战之后,听闻其仍居日本以投靠倭寇,原先不相信政府言论的年轻学生也开始相信他就是一个日奸!一个国贼!而中国革命党内部原就因为黄兴的反对而四分五裂,如今受到东海海战刺激,党员更消散大半,现在他身边就只剩下一些骨干了。如此内外交困、日夜煎熬,他言辞日益激烈,‘唯我独豪,我才是中国之救世主’之言,就是激愤之时常说的。

幸好头山满、犬养毅等人早就知道他的坐态,闻言不但不悦,反而为喜,头山满道:“孙君之志,当如鸿鹄。中国没有你,将永处专制之黑暗中。如今中日开战在即,孙君及各位豪杰正可大展宏图,敝人已经说服政府,可为贵党提供两百万借款,以壮行色。”

“两百万元太少,最少两千万日元,这只是第一期,要想推翻杨氏,即便中日大战,没有五千万日元也是不够的。犬养君,前几次贵国虽有襄助,但金额极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局势已定,孙汶一点也不着急,他不想在像之前那般挤牙膏了。

似乎早知孙汶会如此作态,头山满和犬养毅对视之后说道,“贵国反杨氏者众,除了满人宗社党之外,两广的辅仁文社现在也与杨氏交恶……”

头山满此言一出,屋子里的党人如闻惊天霹雳,孙汶半起身道:“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孙君,辅仁文社之党魁黄世仲君已经决意反杨,他的私人代表昨日已经抵达东京,过两日就会拜会孙君的。”头山满细说完。犬养毅怕孙汶等人不解,又道:“两广之光复,实为辅仁文社一家所为,但建国之后复兴会对其并无像对直隶、云南那般特殊对待。两广和复兴会其他省份毫无二致,杨氏去年还想合并辅仁文社,以致使辅仁文社诸君很是不快。去年年末又有当地驻军和国税税警对持之事件,今中日交战在即,他们想像庚子东南互保那般。脱离中央而自治。”

两广和北京的矛盾不少,其最根本还是源自中央集权和地方自治的矛盾。在复兴会高层和辅仁文社高层的默契下,这种矛盾逐渐变大,以致使复兴会内部都开始担忧两广会发生叛乱。如今中日马上就要开战,黄世仲立即按照之前的计划开始运作。因为多年的潜心布局,自然而然的矛盾,这不得不使外界相信,这又是一次东南互保。

听完犬养毅的解释,诸人都是振奋,孙汶却站起道:“光自治是不行的。既然有了两广,那就应该以两广为根基,进行北伐!只要北伐军攻占湖南,逼近武昌,那杨竟成政府定会垮台!”

“孙君,黄世仲君只愿意两广独立,不愿意北伐!”犬养毅道。他还想说另一个人的时候,却被孙汶打断了。“中国饱受专制独裁之苦,黄世仲还想偏安一隅,独善其身?!广东财力雄厚。广西骁勇善战,两者结合,正是拯救四万万同胞之良机,他怎么能…怎么能……”

孙汶自己让自己激动了。站在榻榻米上气得要跳起来,犬养毅见其如此,道:“孙君稍安,北伐另有他处。贵国梁卓如先生,已经离京赴日。”

“什么!!梁启超也来了!”两广辅仁文社之变大家还能接受,但梁启超反杨。就出乎所有人意料了。

“确实如此。”头山满微笑道。“杨氏为求能独裁统治,对舆论监控日严,不但报纸、书本出版要审核,还弄出了一种叫‘关键字’的东西,诸如‘同盟、兴中、举义、革命、民主、革命’等文字禁止在报章书籍中出现,就是能出现,印刷厂也只会印两个星号,另外杨氏对文章内容也有限制,除杜绝民主思想外,最离谱的是规定开国后动物不许修炼成精。”

头山满一说‘开国后动物不许修炼成精’,屋子里众人就笑了,这是杨竟成担心民间借迷信挑动民众反抗独裁统治而制定的,此规定一经礼部刊出,舆论便笑骂一片。

众人笑毕,头山满再道:“卓如先生素来推崇民主政治,与杨氏不和,其原本还能在北京著书立说,但舆论控制愈演愈烈,特别是前两个月杨氏收回国家邮政权后,贵国报纸已经不敢刊载他的文章。”

“梁启超这个满遗还推崇什么民主?他无非是一身所学得不到主子赏识而已。”胡汉民为人刚硬,并素对善变无常的梁启超不齿,也是其劝孙汶不要和宗社党联合。现在听日本人吹捧;梁启超,实在忍不住出言相讥。

“展堂!”孙汶见头山满脸色不予,顿时把还想说话的胡汉民喝止住了。“先听头山先生说完。卓如能反杨,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蔡松坡未至啊!若是他也来,那云南可就能北伐了。”

“蔡君虽然未至,但卓如先生愿意代为说项,挑动云南独立,孙君可入云南,就在云南严整将士施行北伐,攻占四川之后……”犬养毅道。

“不!云南太远了。”孙汶忽然摇头,“得北京者得天下!这是两年前就已经证实了的,当年杨氏一举占领京城,这才让满清群丑无首,短短两个月就稳定了全国。如今中国已经经历了一次革命,国贫民弱,大战之后要迅速安定。我之认为,如果两广不能北伐,那就从山东直隶或奉天着手,这样贵国军队也可以资助整训我党军队。”

想不到孙汶居然的打算是这样的,犬养毅和头山满再次对视,头山满道:“孙君,贵党在山东、直隶、奉天三省还有力量吗?”

“直隶、奉天力量较弱,但山东有不少势力。”孙汶答道。“山东虽然是德人势力范围,但黄河以北德国人管不着吧。奉天也有不少党人,最好是山东和奉天各组成一个革命军。环着渤海沿岸进击北京。”

演讲孙汶越说越越悬乎,犬养毅赶紧道:“孙君,要从山东和满洲进攻北京,还是等陆军部确定对支攻略之后再做定夺吧。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挑动国内反杨势力。让杨氏应接不暇、焦头烂额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孙君,明日请到京桥区银座二丁目十号,日俄贸易会社二楼,日九原君签订两百万的借款合同,签收后请马上汇回国内以作活动经费。不够费用我们再议。”

日本资助别国革命党。向来是通过财阀、日侨以赞者借款的名义提供资金,九原房之助早前就赠送过十数万日元,孙汶对此是熟悉的,当下就先答应了。

见孙汶稽首鞠躬,头山满、犬养毅等数人又座谈一会便起身告辞了。他们这边一走,黄兴、居正、朱执信、吴大洲、薄子明、李烈钧、胡瑛等人又至,他们本是孙汶约来讨论应对中国当日危机的,但开会一开始,孙汶说的却不是应对,而是在布置任务。

“……山东方面军。以吴大洲为读都督,薄子明为总司令,李侠如次之;奉天方面,以克强为都督,居正为总司令,两军将在日军协助下,进攻北京。只要能占领北京……”孙汶自顾自说,根本没管黄兴等人的差异。

“逸仙,这是干什么?这是要打仗了吗?什么时候决定要打仗的?是谁决定要打仗的?”黄兴有些怒意,他虽然不入中华革命党。但依然住在东京与党人为伍。今日听闻孙汶相招说是商议如何应对当今形势,不想一来孙汶就发布作战命令。

“现在中日即将大战,我党正好可以趁此良机推翻杨竟成政权。”孙汶道。他压下要说话的黄兴,道:“克强。你有什么话一会再说吧,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要安排……”

“这不叫趁此良机,这是卖国!”黄兴禁不住大声道,他看着神色严峻的孙汶又恨又疼,以前那个一心为国、满心爱民的逸仙似乎不见了。眼前这个孙汶只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革命疯子。

“放屁!”黄兴如此直言不讳,孙汶亦是大怒,两百万日元带来的喜悦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这是革命!这和以前十次革命中的任何一次并无丝毫不同。甲午之战的时候,我筹划广州举义,庚子国战的时候,我筹划惠州举义,都是趁满清陷于战乱而发动。这样要是卖国,十八年前我就开始卖了。可我们是卖国吗?今日和昨日不同无非是杨竟成代替了满清而已,可杨竟成政府和满清有何差异?为何满清的时候,我们举义你就不说卖国,现在杨竟成统治,我们举义你就说卖国?”

“杨竟成怎么能和满清相比?满清是异族统治,杨竟成是异族吗?”黄兴大声反驳,喊的比孙汶还响。

“异族也好,不是异族也好,只要不给民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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