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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明-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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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手底下还有这么一号人。
刘国能原本明面上在左军下辖,不过那是熊文灿的意思,如今熊文灿被皇帝老儿砍了头,刘国能也就成了没人要没人管的小孩子。
少了这么个没有丝毫存在感,甚至是与自己阳奉阴违的人物,左良玉松口气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多想。
想当初杨嗣昌刚入阁的时候,真可以称得上权倾朝野四字,也就是他力主招抚,才让张献忠、罗汝才在穷困潦倒的时候有了时机喘息。
后来杨嗣昌为了弥补过错,彻夜不休的布置了一个天罗地网,这计策成效很好,各路流贼因此而陷入低潮,可就在李自成马上要被搜山官军找到,并且看押回北直隶问斩的时候,辽东那边战事又起。
流寇和清军总是这么不谋而合,不得已,朝廷只好再次抽调官军增援辽东,将那些流寇招抚了事。
到现在这些曾经被招抚的流寇有了八大王张献忠和曹操罗汝才两个人带头,大多数都选择复起,如同闯塌天刘国能这样死心塌地为官军办事的只占了很少一部分。
原本那个五省协剿的美好计划已经不合时宜,杨嗣昌依然拿着这张网去捕鱼,说到底已经成了到处漏风的破网,已经上过一次当,没几个傻子还会被逮住。
杨嗣昌率京营督师剿匪最开始打了几个漂亮的胜仗,在给崇祯的奏疏里意气风发的写下“三月内流贼尽除”这类煌煌屁话。
结果自那以后就开始被张献忠吊打,牵着鼻子走。
半年过去,除了留下中原大乱的局面,还有增兵十四万,加饷近三百万这种朝廷无论如何也不填补不上的缺口。
其实这也并不都是杨嗣昌的过错,天下富户均摊加响的想法是美好的,但却太不切实际了,这些本该富户均摊的饷银,现如今完全都是压在了百姓身上。
百姓喘不过气,自然纷纷喊着“迎闯王”的口号起义。
杨嗣昌是徇吏,提出的点子往往能切重厉害,是最直观解决事情的方法,崇祯就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不遗余力的相信。
但他不知道杨嗣昌的毛病也多,往往是根据自己喜好决定弹劾谁提拔谁,多年来,不知多少真正有能力的文武被庸才顶了位置。
卢象升是能臣,是儒将,既能在战场上呼风唤雨,又能在朝堂上清心寡欲,但不擅长巴结逢迎。
按理说,这两个人截然相反的人物,总归是有一个能解决问题的,可无论是谁出来督师结果似乎都已经注定。
由此,不少算卦的江湖术士甚至大喊着天命在闯。
所谓总督天下兵马的卢少保当年连一个边镇都管不了,实际上一直都是率领天雄军孤立无援的奋战,到最后战死了却连个荫封都没有。
杨嗣昌出来也是一样,眼下已经属于穷途末路,命令传到哪都是阳奉阴违,心力交瘁之下已经没什么好点子了,被张献忠牵着鼻子走,至于那忽然想起来的山东军早就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五省官军跟着他成了到处救火的消防员,往往是张献忠攻破了这里,大肆的抢掠一番后带着流民离去,这时候杨嗣昌才带着人才姗姗来迟。
不少天的夜里,曾经朝堂上意气风发的那个杨阁部早已消失不见,真真正正成了迟暮的老人。
到了眼下这个地步,他已经什么想法都没有了,那种绝望和无助,其实要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杨嗣昌能力在此,的确是已经尽力了,换谁来都不会再有更好的结果。
山东军在开封府这边已经打开了局面,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各地大户豪绅来登营拜访。
王争有说有笑的接纳进来,这些人送的礼品也一向是照单全收,为的就是让他们安心,山东军既然收了礼,那就说明万事好商量。
不过好景不长,从山东军议司传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本来在今年初的时候,为了统一各地的政令,崇祯皇帝下旨召回了在外的监军和镇守太监,这是好事,各地军将文武都是拍手称快。
可不好的是崇祯不知道听信了谁家谣言,竟然给山东来了个特殊待遇。
就在上个月,一名名叫陆九的太监,忽然与几个北直隶缇骑来到历城,那个时候王争还奉令在河南援剿,出去迎接的只是镇守山东的副总兵黄阳、山东巡抚颜继祖与军议司左右军议李岩和管清天等人。
这陆九是带着圣旨来的,说是要做山东的监军,当时就连颜继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耳背听错了。
经过李岩的旁敲侧击,得知陆九其实并不是司礼监下属太监,不然那边也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原来他是专门侍候当今皇帝的乾清宫管事牌子,这种太监往往是天子近侍,从北直隶到山东的路上,各地文武按照惯例都是要奉承一番。
这次崇祯貌似是铁了心要在山东插一手,不仅下旨重赏了陆九,更是将他的品级提高了好几个层次,所以这陆九也是傲气的很,好像一只斗鸡似的扬着脖子。
崇祯皇帝自以为设置了监军太监,再加上巡抚的分权,就足够制约山东总兵,想着提升了陆九的品级,就能让他对朝廷死心塌地,尽心竭力的为自己办事。
当王争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感觉心里好像有块石头堵着,怎么都舒畅不起来,难受的很。
不得已,王争只好推开手边所有的事情,出去在营中散散步吹吹风,再见到那些兵士呐喊着操练这才逐渐缓过劲来。
这绕着军营走几圈不过两炷香的功夫,但王争却想了不少东西,在脑袋里浮现最多的,就是在后世听到的那些兔死狗烹的事迹。
山东如今的事情有很多都是见不得光的,要是那陆九真借着天子名义到处插手乱子就大了。
李岩在信中也说了,眼下山东需要王争回去主持大局,所以王争静下心后就决定尽快率军返回历城。
一方面要尽快处理太监陆九的事,另一方面也做足准备,等着辽东的消息。
第三百三十六章:生死两条路
“要说这山东,除了登莱几地的杂号,原本还有三位比较出名的总兵,可眼下刘泽清自焚身亡,而那副总兵丘磊前些时间忽然在历城消失,小的多方打探也没个所以然。”
“至于曹州总兵齐成,据说每天在宅子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买些水米都是下人代劳,这些个怕都是那王争做的手脚。”
一间院子里,一名身穿大红色华丽衣甲的缇骑,正点头哈腰的朝新任的山东监军陆九禀报。
这些日子王争还没有回来,黄阳一方面和左军议李岩商量,给开封发去行文将事情全盘交待清楚,等他回来定夺。
另一方面,眼下王争没在山东,对于天子近侍的安置方法也只能让巡抚颜继祖来做,毕竟黄阳只是个副总兵,而李岩和管清天在官家上的身份不过是个同知。
陆九穿着蟒袍,靠在老爷椅上带听带不听的,嘴里嚼着几颗黑葡萄,不时又要吐出几颗黑籽,看那样子自是慵懒不已。
在他身后,有几名山东方面专门配给的丫鬟正扇风服饰着。
听着这些话,陆九神情忽的一变,从椅子上坐起来,“你说什么,这些可都是真的?”
那缇骑自然是十分确信的点头,见状,陆九将葡萄皮吐在盘子里,喃喃道:
“那也就是说,现如今这山东完完全全也就是王争自己个儿说了算?”
“怕不止如此,小的还打听到,山东如今的布政使司早就成了摆设,真正发号政令叫什么对,叫军议司,那左军议李岩更是被人唤作‘小布政’。”
缇骑见到陆九脸上起了疑惑,紧跟着解释道:
“这是王争私设的一个司署,依小的看,野心怕是不小哇。”
这个时候,陆九再也坐不住,连声的挥退丫鬟,等到她们都退出房门后这才是怒声骂道:
“混账!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布政司都成了摆设,那当今圣上的旨意,朝廷的命令,如何还能传得下去?”
越想越是觉得可怕,陆九在屋子里转悠了半晌,“不行,备上文房四宝,咱家要把这些事都告诉圣上!”
很快,行文被一个缇骑带着跑出了院子,但刚出了门就被人截住,原来院落周围早就布满了山东军的兵士,还专门配了一个叫齐天良的哨官守着。
“怎么,这可是要送到当今皇上面前的折子,你这鸡毛都不是的小人物,也敢拦着我们京师缇骑?”
那红衣缇骑仍是满脸傲气,见到对方伸手阻拦,直接就是要硬闯出去,但齐天良手绷的紧直用了大力,这缇骑在北直隶终日享福,一时间倒还冲不过去,这才出言呵斥。
齐天良方才也就用了六分力,见对方虽然穿的华丽但却只有这点能耐,顿时冷笑着道:
“抱歉了京大爷,没有大帅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门一步!”
大帅的命令,这缇骑心中一惊,反问道:
“难道那王争回来了?”
对方没有正面回答,却好像看个傻子一样的看着他,冷哼着说道:
“这话问的,咱们历城街边光屁股的小孩子都知道,咱们大帅三日前就到了历城,如今正在隔着几条街的帅府与各位大将、参议们商议要事,劝你老老实实的待着!”
缇骑吓破了胆,赶紧回到屋子里将消息一说,陆九直接栽倒在老爷椅上,心道这天杀的王争怎么就回来这么快,自己才到了几天啊,怕是听到消息就在往回赶了。
接下来的几天,监军陆九依然不死心,但凡能试的方法都用过,飞鸽传信被兵士张弓搭箭射了下来,派缇骑硬闯,最后被打的鼻青脸肿说什么都不出去,最后只得到一个消息。
驻守历城的山东军兵士,以近期有奸人在城内为祸的由头,彻彻底底将自己所在附近的几条街都封锁住,从早到晚巡逻的兵士足足加了几倍,甚至在附近的房顶上都安排了不少鸟铳手和会用弓箭的射手日夜轮防,看来是插翅也难飞了。
里面的人不得外出半步,每天早晨都有不同的丫鬟带着食物和水进来放到院子里,美其名曰要“好生照料”天子的近侍。
王争这般胡作非为,已经是丝毫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巡抚衙门按理说早该有动作才是,所以陆九左等右等,但就是等不到任何消息。
山东巡抚颜继祖好像早就和王争合谋好,对这件事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巡抚衙门、布政使司衙门的人在这一片根本见不到任何影子。
又几日过去,陪同前来的十几名京师缇骑也觉得大事不好。
本以为是个逍遥快活的好差事,没成想连命都要搭在这里,成了被圈养起来的牲畜,这活的真是憋屈。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陆九从最初的惶惶不安也逐渐淡然下来,他也想通了,反正怎么都是没个跑,说的话也不管用,从巡抚颜继祖的表现上来看,山东上下已然是同气连枝,无可撼动。
要是那些忠贞的老太监,在外监军的时候都会随身带上一包毒药,为了就是到了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来上一招服毒自尽。
既能为当今皇上尽忠,又能用自己的命来提醒主子山东的不一般,毕竟天子家奴不明不白死在这里,的确会引起各方的关注。
可陆九不是这种太监,他在大内侍候皇帝嫔妃十几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眼下好不容易有了面子光鲜的差事,享受还没享受够,怎么舍得死。
所以说眼下还能怎么办,混吃等死,能活一天算一天呗。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山东方面派人围住宅子为的不就是要像处理原副总兵丘磊那样将自己杀了吗?
干脆利索的挨刀倒也痛快,可王争迟迟不动手就这么耗着就尴尬了,不仅让陆九本就不多的勇气越来越少,他心中对这件事的底线更是越来越低。
在崇祯十三年的十一月底,山东军那边这才来了人。
但是这人既不是王争也不是李岩,更不是副总兵黄阳、董有银这四个大将,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接到下人通报的陆九长叹一声,不过也是无可奈何,自己盼着的不就是这一天,赶紧将这事情给了了,对方说什么是什么吧!
来的人是山东军议司参谋处主事顾君恩,这个人陆九没听说过,不过看这这副模样,嘴巴上面挂着一撇八字胡,长相十分的斯文,走起路来却风风火火,应当是个好通融的角色。
对方进门后没持什么大礼,只是按规矩客客气气的拱手相见,属于平礼的一种方式。
收惯了文武大礼的陆九有些恼怒,心道这还真是没有王法了,一个连官身都没有的,不知从哪处犄角旮旯蹦出来的人,居然敢和自己这个监守一方的天子近侍平礼相见。
不过很明显,带着命令来的顾君恩压根就没管这太监心里是什么想法,直接冷漠的说道:
“陆公公,我家大帅说了,给你生死两条路,还要看你怎么选!”
第三百三十七章:约法三章
听到这话的陆九,尽管最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惶然的后退几步,不论心底如何的不甘,也只能静静等着对方的下文。
顾君恩“呵呵”几声,走到原本陆九的位子上一屁股坐下,说道:
“不论哪条路,今后陆公公的活动范围,怕也就是这院子里,不过若是大帅高兴,也许会让你在历城周围走走看一看,但绝对不要妄想能出了山东,那实在是痴人说梦。”
李岩和黄阳等人跟着王争这么多年以来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但如果要让他们出去说这等赤裸裸威胁的话,总是显得不那么自然。
顾君恩则不然,本来就是有种傲气在身上,就算在山东军内,除了王争等少数的几个人之外他也是谁都不服的,更别说一个皇帝老儿的奴才了。
从最初的平礼想见,到现在的坐北朝南,再加上这番饱含警告意味的话说出去,那就是根本没打算给这位天子近侍留下任何脸面。
陆九的脸色很难看,一时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不过站在那里僵着半天后也发现自己根本没什么法子,眼下就连身家性命都攥在对方手里。
他不是王承恩那等忠贞为君,死而后已的太监,可以说是贪生怕事、求财要福,王争似乎早就将自己这点把柄弄清楚,紧紧抓在手里不放。
“咱家”话刚说了个开头,却见那顾君恩摆了摆手指,微微一笑:“陆公公,还自称咱家呢?”
又是僵硬,陆九心底叹了口气,犹豫着说道:
“这两条路到底都是如何去走,小的还是洗耳恭听。”
现在对于监军陆九来说真真正正是无路可走,上任监军来的时候山东还不是王争一人独大,事情也还有可为。
但过了两年多,眼下的山东已经完全被山东军掌控,到处都是聚耕农庄,大到六府城,小如县镇,几乎都有军议司、保安司的分署,地方上最多的不是官差衙役,却是保安司下属的盐丁和护庄队。
这两个司署架在那里,再加上当地驻守的正兵营官,原本那些朝廷有司和官军哪还有什么权利可言,现如今早已完全换了一批人。
而且据说,王争的手竟然已经伸到了南直隶的淮安府。
海州守备何大虎在数月前无故暴毙,就发生在刑一刀等人率山东军入城的当日,这等事情蹊跷的很,但地方不大,官职也就是个守备,压下去也就结了。
更加蹊跷的还在后面,那邱武原本是何大虎手底下看守城们的一个把总,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如今竟然被直接提拔到了守备的高位,要说其中没有山东军搞的手脚谁会相信。
淮北等地已经完全归山东军掌控,海州附近也建起了几个农庄,不断收拢当地的流民和盐杆子壮大,一整营的山东水师在海州湾和流寇打了几个漂亮的胜仗,现如今就驻扎在那边护卫盐道和海路。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顾君恩引出来的是一根杂草,身在悬崖上生死不明的陆九也要哆哆嗦嗦的抓紧。
“生死两条路,死路容易,今夜陆公公就会与那海州守备何大虎一样的暴毙,就算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到了,一样是查无可循。”说到这里,顾君恩见到对方脸上顷刻间升起的畏惧,心道果然是个贪生怕死的货色,冷笑着继续说道:
“你我对朝堂的效率都是心知肚明,就算皇帝起了疑心想要增派监军,那最快也要到数月之后了,这几个月的功夫可不短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陆九擦擦额头上虚汗,连声的点头,却并没有搭话。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顾君恩也能明白,这位监军要是不怕死根本就不会等自己前来,要是不怕死,早就会在先前的一番羞辱中怒骂撞死,才不会这般的忍气吞声。
“要是陆公公有些心计想求活路,我家大帅也说了,朝廷方面的事情少不得监军迂回,看你还算机灵,只要是不动歪心思,保管你在山东地界还是风风光光的监军大人。”
按理说,陆九这种从前大内一宫的管事牌子,就连司礼监都是不能插手,完全属于几代皇帝嫔妃的家奴。
王争虽然是堂堂的一方总兵大将,但归根结底也是皇帝的下人,看对方说话的意思,竟然是要威逼利诱自己为山东军做事。
顾君恩这次嗓门不大,但话却句句切中利害,十分的有说服力,陆九当时就有些动了心思。
不过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天子近侍却为地方军将效力,要是说出去,自己怕是这大明三百年来的头一个。
不过这等想法也就是在脑子里过一过,陆九早就是想通了,能风风光光并且没有性命之忧,这等好事到哪去找。
“小的求活,求活”
见到陆九低眉顺眼下去,顾君恩就知道他已经想通,悠然的开口说道:
“从今以后,朝廷每次给你多少赏赐,咱们山东军出双倍,出来的时候皇帝赏给你两百两内帑银对吧,太小家子气,大帅已经下令,赏你一千两!”
看见陆九神情有些动容,顾君恩面上仍是不动,继续说道:
“当然,这还是个开头!名义上你仍然是风光无限的天子监军,但是山东内部的任何军政,无论大事小情,你还有手下的缇骑都不能贸然打听。”
“还有,递到朝廷上所有的行文折子,从今往后都是我们军议司负责,你只负责送到北直隶就成,要是那边有什么消息和旨意下来,你都要立即通报大帅”
条件可以说是苛刻至极,陆九清楚地明白,这等要求如果答应下来,那可就相当于彻底被绑在了山东军这条大船上,就算后来说自己是被胁迫,磕头如捣蒜,以崇祯的性子怕也不会放过他。
不过这等苛刻的条件下却又伴随着机遇和财富,只说见面就给一千两白银这等大手笔,比起从前那些年在皇宫大内得到的赏赐还要多。
要知道,现如今的皇宫也就是表面上看着光鲜,内中些许值钱的珠宝器玉早就被崇祯皇帝和周皇后带头给卖了,那些妃嫔不论愿意不愿意,自然要个个仿效。
按理说小皇子玩耍的时候经常有下人要陪着,引起皇子高兴可以得到不菲的赏赐,但就连这个都被当今的崇祯皇帝下诏取消,要省银子贴补前线。
崇祯皇帝、周皇后和皇太子衣裳中都带着补丁,有些还是妃嫔们给缝的,陆九出来后心里除了庆幸也有些伤感,如今的大明朝,真可以说是穷的叮当响。
第三百三十八章:内外断绝,朝不逾夕
“不过有些丑话要说在前头,陆公公你要是尽心为咱们山东军办事,大帅自然不会亏待你,让你安安稳稳的享清福还简单的很。”
说到这里,顾君恩脸色忽的一变,威胁的道:
“不过你若是要离开这院子十步之外,立刻就会不明不白的暴毙而死!”
这个时候陆九早就已经坐在一边,听到这些话也是昏头涨脑的点点头,半晌之后才下定决心似的开口:
“大大帅的意思,小的全都明白了,此后尽心尽力去做就是!”
顾君恩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这皇宫大内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识得大体,咱们大帅一定也会高兴。”
走到屋子门前,顾君恩忽然回头说道:
“还有一件事,劳烦陆公公即刻些一份折子,说咱们山东相安无事,一切都是按着皇帝的意思操办,让他老人家放宽心。”
其实从顾君恩进来到拿着折子走出去,一共也没有多久的功夫,除了看着对方颤颤巍巍的写折子,大多数时间都是他自己在侃侃而谈,而陆九则是一味的点头同意。
山东军那边究竟是慷慨还是另有图谋,这些陆九都不清楚,他能确定的只有这两条路,一条是死路,另外一条不仅职位不变,面子光鲜,而且又有银钱入帐,换了谁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王争从开封城赶回来已经有几个月,其实开拔回撤的时候,开封那边并没有处理完,眼下山东也是一堆事情要处理,两边都抽不开手。
顾君恩那次不负厚望,陆九格外的老实,就连拖延时间都没能做到,当场就将折子写出来,现在已经由山东军派人送往北直隶,不过批复下来还要等一段时间。
山东的朝廷文武发现陆九前后变化有些大,最开始到处都要过问,像个好奇宝宝,到现在却对于一切相干不相干的事情都一字不提,可能也是受到了王争的胁迫。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陆九现在哪里有什么受到胁迫的样子,做的除了按山东方面呈上去折子也没其他什么事,此刻正在屋子里喜滋滋的数着那一千两银子。
对于外头齐天良的那些山东兵,陆九现在也没什么好担心,事情都谈妥了,也就是说自己只要完全按规矩来,那些兵根本不会动自己丝毫,权当王争派人保护就是了。
崇祯四年,后金出兵夺占大凌河城,到了眼下的崇祯十三年,清军除了在赫图阿拉遭受大量损伤后,大局依旧没什么变化。
蒙古诸部已经归附,朝鲜也是称臣附庸,算是彻底解决了南下的后顾之忧,奴酋皇太极在那次赶回兴京后只休养了几日,便定下八旗养息,夺取锦州辽西通道的战略,在这其中汉奸范文程出了大力。
锦州,战略地位重要,是崇祯顷大明全部国力打造的宁远、锦州防线主要环节。
锦州西南依次为松山、杏山、塔山城和宁远重镇,皇太极十分清楚,锦州若破,松山、杏山、塔山三城必定随之而下,宁远则成孤城,整个防线将彻底崩溃。
就在崇祯十三年三月,奴酋皇太极下令,以郑亲王济尔哈朗为右翼主帅,多罗贝勒多铎为左翼主帅,各统八旗兵开赴义州。
不过这次清军并没有直接猛攻锦州,而是在义州境内筑城屯田,一方面等待蒙古、朝鲜随行军到齐,另一方面筹措攻城器具,逐步蚕食锦州外围据点。
锦州守将祖大寿收到探报,立即加急呈送京师,称建奴在外筑城,实则意在锦州,宁锦危急,请求朝廷援军。
然朝廷此时深陷张献忠、罗汝才等人复起一事,中原五省遍地烽火,官军连败,根本无力理会辽东战事。
这一拖就到了四月末,皇太极亲往义州、锦州察看地形和明军态势,并且召集诸王公贝勒大臣商议,最后决定围而不攻,对锦州长期围困,断其饷源、歼其援军,并以此迫使守城明军出降。
济尔哈朗、多铎分别率八旗、蒙古各部与朝鲜联军由远及近,进围锦州,为实现长围久困之计,清军每三月一次轮换,克期修整。
这时杨嗣昌率京营出关督剿农民军,崇祯皇帝刚刚腾出手却又得知辽东战事再起,且锦州危急,立即召集各部院大臣在朝议上商讨方略。
廷臣议论纷纷,主张不一,有人惊慌失措的甚至建议迁往南京,有人主和,但大部分的人都主张重新启用正在狱中的孙传庭,让他督领九边各镇援军驰援锦州。
但崇祯皇帝大为恼怒,觉得自己刚刚将孙传庭下狱,这么短时间内释放有损天威颜面,严令此事不得再提。
不久,蓟辽总督洪承畴上疏,称清人屯兵锦、义两州之间,实为
经过激烈的廷议后,崇祯皇帝采纳。
祖大寿据守锦州城,率城内辽兵趁清军立足未稳之际而主动出击,济尔哈朗守成有余却攻伐不足,清军接连小败,且围城不严,所以一直都没能接近锦州城。
其实说是围城,实际上却远远没达到皇太极的预期目的,城内明军甚至都能看着对面清军大营而出来行走,最后再从容自若的回城,这算什么围困。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崇祯十四年的三月份,皇太极下令,命和硕睿亲王多尔衮代替郑亲王济尔哈朗主持围攻大局。
多尔衮率领两白旗到锦州城外,先向诸贝勒参领了解城内外情况,紧跟着便以蒙古八旗、汉八旗、朝鲜兵为先锋,满洲八旗居后,迅速逼近锦州城崱
多尔衮亲率巴牙喇督战队位于阵后,发下严令,但凡随行军中有溃逃者,八旗兵当立即斩杀。
在这种情形下,清军逐渐疯狂起来,驾着攻城器具数日不断的围攻锦州外城,明军虽然奋力抵挡,但仍然伤亡惨重。
多尔衮因为城内投降明军的泄密而得知锦州火炮射程,他立即改变战术,于明炮火射程之外绕城四面扎营,掘壕堑,设栅木,封锁各条通路,使锦州外援顿绝。
三月底,锦州城东关守将吴八什献关出降,清军继而攻占锦州外城,士气大振,内外形势急转直下,祖大寿向明廷报称:
“锦城米仅供月余,而豆则未及一月,倘狡虏声警再殷,宁锦气脉中断,则松、杏、锦三城势已岌岌,朝不逾夕矣。”
第三百三十九章:嗣昌伏法,王争失信
二月十日,这天是新春佳节,秦淮、八闽江南等地东林复社士子结伴出行,宋征舆、侯方域各大才子纷纷为这鼎盛繁华之景题词。
河岸之上,云楼之中,歌舞女姬争相斗艳,士子为搏名媛一笑绞尽脑汁,楼外无数百姓欢声笑语,一片歌舞升平。
山东历城,炮竹齐鸣,孩子们在大人的陪同下来这边赶集,商旅在城内城外云集,都想在这新春佳节赶个好彩头,虽没有江南等地的繁华,却也如常平安。
不过位于历城最北侧的帅府之内,却并没有任何欢声笑语,气氛压抑而沉重,董有银、黄阳、高亮、邓黑子四名方面大将站在王争身边,其余各个将吏以文武方式左右排列。
山东六府境主将,各城营官,军议司左右军议,各处,各分署主事面色都是沉重,这个春节着实过的不怎么样。
正月的时候,山东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蝗灾。
济南府泰安州知州李待行文元帅府,称青黄色的蝗虫铺天盖地而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民众颗粒无收,现在全靠着农庄的存粮维持生计。
然这还不止,蝗灾只是个开始,紧跟着又是一场多年未见的大旱,当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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