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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明-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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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昌府境内并没有什么值得剿灭的贼寇,听闻登州营接管后几乎都逃入河南境内,不过北武城的甲马营依旧有明军顽抗。
    经过查实,这些顽抗明军皆是作乱的前都司指挥使丘磊麾下步卒,邵勇征得总镇王争与抚台颜继祖的许可后,亲自率总计千余的正兵与盐丁予以彻底剿灭,东昌府境内再无贼寇。
    十一月初,济南府北武定州报捷,约有流寇三千余自盐山犯济南府,登州营驻武定州参将余元昧,率登州营驻武定州新兵千余出城阻截,击溃流寇并且斩首两百,立小功一件。
    这几月以来的事情林林总总发生了一大堆,地方上军将忙的脚不沾地,但济南府城中枢的文武将吏也都一样,王争更是几个日夜都在连轴转。
    已经是十二月份,就快要年关,登州营除却在外镇守的武将不能来之外,其余的六府将吏们都已经来到总镇府宅。
    他们的主要事宜是要同军议司的吏员、账房们一起,在这里核对查证今年各处田庄的收成花费。
    这个核对查验一干就又是十几天,最后的结果由军议司右军议管清天核算出来,登州营总共在田庄政策上亏了白银十几万两之巨。
    想想也是如此,现在各地这些新建的聚耕农庄,从细微的建庄原料花销,到普通百姓家中的田地、种籽等物几乎都是王争从无到有的出银筹办。
    这也就相当于花钱买个安稳,没有这些钱安置,百姓们还是流民,现在这般聚在一起和和气气的耕种也断然不会发生,各地贼寇是根本剿不干净的。
    王争早有心理准备,起码在两年之内,田庄方面是不会有盈余的。
    但是王争听到的时候,依旧对这个亏损数字十分吃惊,但仔细一想也知道这银子花得实在值得,登州营尽管在田庄、兵械、军饷、赏银等一些方面亏空甚多,但是在盐货买卖上却是获利巨大。
    眼下山东六府真正被登州营掌控,换句话说,整个山东的盐货与各种买卖交易都已经捏在王争手中,这个时候刀架都在脖子上,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就算豪绅们想要反抗,也已经晚了。
    这初掌山东的第一年真正算得上百废待兴,登州营每到一个地方,那些原本的卫所部卒一般只是抽出几个刺头杀鸡给猴看,剩下的不敢说话,最后都是花银子裁撤,遣散各地了事。
    王争接到各地雪片一般的文书与塘报,对明廷的腐败更是深深失望。
    一般的城池、墩卫都是年久失修,加上城内烽火、女墙、望楼甚至是民房的修缮,方方面面都需要钱,这些都需要王争自掏腰包。
    王争既然已经控制这里,自然不能再让它和从前一样,往往一个值得修缮的大城,最后投入的银两便有上千两。
    况且登州营在这一年连续扩招了两次,虽然打了几个打胜仗,名声迅速传播,但常年积攒下来的银子却很快见底。
    王争现在才知晓什么叫打不起战争,为何战争劳民伤财?
    且不说每一场出征的战前动员诸事,就算打胜了,对那些幸存士卒的奖赏与战死将士家人的抚恤都是个天价,朝廷发下来的东西杯水车薪,有所亏空自是理所当然。
    所幸,江南富庶之地名不虚传。
    王争将宁海盐在八闽、秦淮等地的销售权交给郑鸿逵,以郑家的能力,仅仅是下半年与两方合作所得便已经能填补农庄等的亏空,加上宁海盐在山东的交易买卖,倒是能略微的积攒下一些。
    快过年了,王争的老母亲王刘氏和正妻玉儿也很忙,那些各地来核算的将吏们往往都要去总镇府后宅,郑重其事的探望一番。
    这等礼节之事,大家多是当做前府紧张核算之余的稍作歇息,不过有件事倒是值得一提,前几天的时候,宁氏药坊的宁胡来神医,说王争夫人玉儿胎气略有动作,近期将有大喜临门。
    听到这个事情,王争整个人一下子懵住,就算是跟木头都能听明白,玉儿要生了,自己要当爹了!
    前段时间太忙差点忘记玉儿已经怀有身孕,细细的问宁胡来几句后,王争当即给他重金,专门为玉儿调理身体。
    宁胡来推辞不受,有道是王总镇当世豪杰,自当竭尽全力办件好事,也算是为杀鞑平贼略尽绵薄之力。
    王争兴奋之余也没有强给,送走了宁胡来后,吩咐兵士一定要将一个小木箱的银两送到宁氏药坊。
    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府城,先是抚台颜继祖带着文官们前来恭贺,又有山东监军刘允中阴阳怪气的拱手。
    尽管是对刘允中说话做事的语调和手势有些看不懂,但这么久大家早就熟悉了,太监说话不就是这个鸟样子。
    董有银和高亮私下里攀谈说起这件事,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那姓刘的可能底下没那活才会这样。
    当年,登州营还在登州府的时候,上下身份的差距不大,总计人数也没多少,并没有什么身份高地贵贱的差别,大家都是老兄弟,热热闹闹的凑在一起,何必管这么多。
    那个时候人人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根本没想过会有如今的地位。
    王争做掉刘泽清,继任山东总兵以来,行事作风一贯稳准狠,该出手的时候绝不犹豫半分,不出半年整个山东六府的文武将吏几乎都是唯令遵从。
    每天各地都有农庄拔地而起,上到战兵与入册正兵,下到巡检司分驻各地的盐丁,以及各个农庄的看庄护院,在登州营下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就连黄阳四个人,都隐隐的发觉如今与往常有了些许变化。
    整个山东不再是一盘散沙,而是迅速凝结成了一个牢牢攥紧的整体,而这个整体的核心,无疑便是以王争为首的将吏集团。
    

第二百八十八章:人才济济
    回想起来倒真有这么一回事,登州营如今虽然编制有些混乱,但总的来说上下还是很分明,四大战兵统领,军议司左右军议皆是当之无愧的头面人物。
    从前黄阳等人都是义井庄贩私盐的出身,根本不会管什么身份与别人对自己的称呼,但现在可能是上位待久了,眼光和境界都上去了,无意之间对这些慢慢在意起来。
    年底结算的时候,登州营上下文武将吏几乎都聚在总镇府,府内外虽然宽敞,但是也架不住人来人往,早成了车水马龙一般的集市。
    黄阳、邓黑子几个人带着一干军将大声说些有的没的,闲聊在各地镇守时遇到的贼寇与一些有趣事情,府内的丫鬟给他们端来一些茶水解渴。
    说起来,从前王争的府中一向只有几个侍立丫鬟,但现在地方实在太大了,兵士是用来护卫安全的,自然不能总是干一些端茶递水的粗活。
    增加仆人的事情还是管清天提出来的,说现在府内每天的活计也有不少,光靠那么几个丫鬟忙不过来不说,偌大个内宅也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王争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下令从民间招一些面貌清秀,腿脚伶俐的男女入府干活,外院的厢房也被清理出来让下人们居住。
    当然了,这些下人虽然有几百人,但是王争依旧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一个个的亲自筛选考核,也是按着管清天提出来的几条。
    最简单也是最基本的一条,在府城有至少三五个亲人定居下来的,才会有资格通过第一步,剩下的几条都满足后,剩下的人还要让王争亲自挑选。
    事关妻子老母和未出世孩子的安危,王争不得不提起十八分精神,在满足军议司所有条件的人之中细细挑选。
    总镇府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膳房、伙房、班房等一些都有下人总管操持,但是相比这时候其余文武与豪绅的宅院,王争的总镇府却有一样是没有的。
    那就是门房,王争早在登州府任登莱副总兵的时候就已经严令将其撤销禁止,门房制度太耽误正事,原本门房负责府门守卫与通报,仍旧交给战兵轮流负责。
    事后王刘氏曾与王争说,府中要比从前热闹许多,平日闲暇无事在偌大的内宅中散步,总是能见到到处忙活的下人们,看他们热热闹闹的忙活也不觉得寂寞。
    王争已经是山东总兵,平时事情太多,对玉儿都是有所疏忽,王刘氏就更加顾不上,让这些下人没事陪着老夫人闲聊解闷倒也放心。
    外院,下人们在到处忙活着。
    李岩和管清天带着军议司参谋、参政、参军三处的吏员们站在一起交谈,其余幕僚、账房等人按照自己负责的方面聚成一个个小堆,摆起桌子点着笔墨不断在写写画画。
    不断有地方上负责聚耕庄田的巡检司人员停在桌子前,他们来到这里登记姓名籍贯与负责的庄田名称所在,将一本本账簿册子交给账房与军议司吏员们记录核对。
    人数太多,军议司自然不可能一下子都见面,那些各地农庄负责人等待的时候便彼此交谈,询问各自农庄的收成与流民安置工作办的怎么样。
    当然了,这种问法自然是有些攀比成份在里面,对于他们这就相当于文官的政绩,办得好自然有些快意,不好的根本不好意思多说,往往在心底暗暗想来年做得好些。
    除了军议司的工作外,外院中也聚满了登州营的军将,除了黄阳、董有银、邓黑子、高亮这些战兵将官,邵勇、刑一刀、刘雄、费鹏飞这些各地的镇守军将也在源源不断的前来。
    “听说总镇击鼓聚将,俺老四这便日夜兼程,总算是赶到了!”
    忽然,众人听到门外传进一阵爽朗的笑声,回头一看,居然是刘四和江大双双跨进门,惊讶之余,大家都是上前亲热的攀谈起来。
    江大和刘四在去年奉了王争的命令,在莱州湾编练登州水师,听闻也击败了几股海盗倭寇,现在算是小有所成。
    江大作为莱州水师的左统领,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脾气,尽管能从他表情中看出十分高兴,但是看着大家聊天却依旧不怎么说话,一直都是右统领刘四这个话痨给水师撑场面。
    登州营军纪森严,即便正兵也是两日一操,三月一练,所以这些军将们彼此说笑的时候也都保持挺胸,这其实也是多年以来自然养成的军人素质和素养。
    这些军将们个个都是功勋卓著、威名赫赫,自是不必再提,但各地来的人攀谈时往往还要看向军议司那伙人,神情中充满羡慕。
    军议司是王争早年在登州成立的,起初左右军议不被外人所知,现在也是响当当的头面人物。
    左军议李岩,当之无愧的登州营头号文士,军议司一把手,往日尽管在河南时也是贤名远播,但现在却不可同日而语。
    尽管李岩不是山东三使之一的布政使,但布政使司管的军议司同样能管,所以在民间都称李岩为山东小布政,尊称一声“李布政”,早不知朝廷布政使是谁。
    管清天不过是天启年的落魄秀才,中人之资,论才不能入仕,论名不能上口,今日人人却都知他是登州营名下第二文士。
    眼下管清天身为军议司右军议,二把手,尽管政策和计谋方面不是他所擅长,但就好像是登州营内的大管家一样,带着吏员将一切事务办的井井有条。
    民间传言,称管清天为“大管家”,由于管清天名字中带有“管”字,说出去又是一趣闻,有些头脑新奇之士,据此又编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小故事到处流传。
    这等荣华富贵,名声远播四方,委实是天下文人士子所共求,他们二人能到如今地步,实在是太了不起。
    不过李岩和管清天却没有注意到身后这些羡慕的眼光,只是一门心思的说着去年的种种大事小情,想要在见王争前仔细的核对清楚。
    事实上,随着越来越多的地方将吏来到这里核对查实,去年的山东财政情况也愈发清楚。
    到底哪里亏损太多,而又是哪里赚取最多,又发现了多少金银铜盐产地等等,很快就会一目了然,到时军议司自会有相应的对策措施提供给王争裁定。
    

第二百八十九章:大变革的序幕
    “鲁桥镇那边刚发现了质地上好的赭石矿,还有青州府高家庄那边,背靠清水泊,周遭又有阳水、清河、女水等大大小小的支流河道,看起来应当是个建盐场的好地方。”
    听到管清天的话,李岩点点头说道:
    “不错,还有济南府长清城外上好的青木林,木质坚硬,可以砍掉一部分用来打造器械或高价变卖。”
    李岩边走边说:
    “本来临近年关,总镇下令让各地盐场停工一阵子,让大伙好好回家过年,团聚休息一番,但现在看来,这些地方依旧不能停,越早建完越好。”
    管清天忽然变得紧张起来,拉住李岩往里走几步,看到四下无人后这才是低声的道:
    “李军议,前些日子日照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在刘泽清老宅的下面发现银矿。”
    “什么,银矿!?”
    听到这话,李岩也是有些吃惊,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向前几步,开口问道:
    “消息可否属实?”
    “消息很确切,这事情来的突然,最近我也正在为此事烦心。”
    “难怪”
    李岩叨咕一声,也想起近几日管清天老是心神不宁,原来是在为这件事忧烦。
    大明素有严令,金银诸矿需得通报朝廷等待朝廷命令,对于私下开采的处罚不可谓不严苛,去年的时候山西某城同知被发现与地方豪强开采银矿。
    这个同知后来被朝廷去职不说,更是受到抄家灭门,家产充公这种极其严厉的处罚,按常理来说,登州营也该避免这种事情。
    但是日照可不是个一般的地方,平日登州营的人对那边都是讳莫如深。
    就是在去年,前山东总兵刘泽清一家老小在日照无故被杀,一口未存,地方官府都是敷衍了事,就是畏惧登州营的武力。
    王争升任山东总兵之后,朝廷来缇骑到日照拿人根本找不到任何消息,加上收了些好处,最后也是附和地方官府之说。
    本来过了这么久,这件事大家都有些忘记下来,但现在忽然在日照发现银矿,一下子让李岩和管清天回想起来。
    李岩斟酌半晌,正色问道:
    “日照的银矿储量如何,若是太低,依在下看还是不要去烦扰总镇的好。”
    李岩所说也是眼下最好的解决方法,没必要为了一个小矿再重提旧事,但管清天好像早就有此想法,一五一十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登州营在日照发现的矿脉其实不是纯银矿,而是一种银锌矿,在山东最大的纯银矿要在莱州府的招远附近,只不过以现在的技术手段一时半会很难发现。
    王争也不是什么都能记住,根本不知道山东各处矿脉的具体方位以及组成,这些都需要地方上的匠户探明后行文报告。
    银锌矿比较常见,是富含金属元素锌和银的矿产,用途甚广,其实除了银和锌以外,一般的银锌矿还有足量的铅。
    自然银以伴生银的形式出现在银锌矿中,一般的银锌矿伴生银产量只有三成,好的一些能有四五成,但是据匠户所说,日照城刘泽清老宅下面的银锌矿,伴生银储量竟然达到了六成,简直是太过罕见。
    还不止如此,日照境内的银锌矿储量极其丰富,初步估计也要大于一千吨,这种级别的矿产即便在现代也属于大型了。
    从管清天手中接过几份行文,李岩越看越是皱眉,本想着含量不大就放弃了,但是现在看来倒是轻易放弃不得,这种决定委实是进退两难。
    李岩来回的踱步,斟酌不止,仪式就要开始了,要赶紧想个法子出来才行。
    “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来得太过突然,若是开采日照县的银矿必定大有裨益,但你我要是将此事提了出去,却犯了总镇的禁忌啊——”
    说到最后,李岩已经是深深叹口气。
    “言之有理,这件事说不得,说不得”
    这话简直说到管清天心坎上去了,现在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忽然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他也清楚,这银矿若是开采了明摆着会对登州营大有好处,但怪只怪地方太让人畏首畏尾,这银矿在哪不好,不正不好的就在刘府老宅的下面被发现,这可太难了。
    日照城刘宅发生的事情也算登州营内不说的秘密,对于刘泽清一家的死因,大家虽然心知肚明,但却讳莫如深,王争本人更是对这档子事绝口不提。
    管清天还是一贯的稳重,想了想上前紧紧握住李岩的手,说道:
    “李军议,依我看咱们还是将这行文压下去,登州营少了这银锌矿也不会缺什么,一些原料也可以派人多花银子从其它地方采买,总镇”
    不等他说完李岩便是摇摇头,心想登州营现在到处都需要用钱,这处银矿质地如此上乘且储量丰富,若是开采了起码能保证两年的用度所需,就这样放着不用委实可惜。
    况且,在他的印象中王争尽管为人处事狠辣,但却从来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人,不然也不会值得他倾心辅佐。
    最后李岩还是将这几份行文收在怀里,斩钉截铁的说道:
    “管军议,这件事你我在堂上绝口不提,等到仪式结束,在下会去找总镇说明。”
    “李军议,李布政——,你这是何苦呢?”
    管清天和李岩的性子不同,一个以稳妥为主,一个却显得锋芒毕露,他想不通李岩的心思,所以也只是再三劝阻,见李岩已经决定下来,遂嗟叹几声不再多说。
    “有人出来了。”
    那边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众人打眼看过去,果然见到服饰王争多年的侍女小翠先转了出来,大家自然明白接下来是谁,连忙在两旁排好次序,不断的整理仪容。
    李岩和管清天站在军议司一众文吏的首位,也是稍稍整理了下衣襟,感受到怀里沉甸甸的的几份行文,好似下定决心一般深吸口气。
    从总镇府正堂内传出沉重的脚步声,王争顶盔贯甲,身后跟着几名神态庄严的战兵,在众人的注目下当先走出总镇府。
    府城的主干街上,王争骑着马缓步行在中央,身后跟着刚从总镇府内跟出来的登州营文武将吏,除却道路两旁站立整齐的正兵以外,身后却是一排排的铁甲战兵。
    “恭迎王总兵出城!”
    很多军民百姓都是自发的在道路两边伏跪,嘴里喊着“恭迎王总兵出城”,有些不明事理的人低头的同时也没闲着,四处去问到底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你还不知道,太孤陋寡闻了吧!”
    “是啊,登州营内但凡是些许有头面的人物都在这里了,李布政、大管家等军议司的老爷们也都那边!”
    起先问话的人更是一脸懵,十分好奇的问道:
    “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是没和俺说要发生什么事情啊。”
    “你听我说完啊”
    原来在这天的早晨,历城便是与往日有了很大的不同,王争先是派人清扫城外校场,又增加了几倍的兵力巡逻警戒。
    于此同时,城内城外的百姓整天都能听到铁甲叶子“哗啷啷”的响声,登州营的兵士几乎时刻不停的在街上值守。
    不断有马兵举着军令从特供修建的马道上疾驰出城,嘴里大喊着:
    “总镇有令,总镇有令”
    

第二百九十章:山东军
    崇祯十二年十二月十二日,这一天是登州营的祭旗成军仪式。
    自一三六八年明朝建立至今,约三百年的历史上,涌现出了许许多多威名赫赫的军队与将领,其中大多数犹如昙花一现,尽管军功盖世,却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消失在历史的慢慢长河中。
    不过也有很多军队的名称流传到了现在,是市井中口口相传的天下强军,京师三大营,神机营,无军营,三千营统称为京军,是明初甚至到中期战斗力最为强悍的军队。
    不过京军传到崇祯年,莫说三十万精锐有名无实,战斗力也是直线下滑,在崇祯二年的己巳之变中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要说普天下妇孺皆知的的强军,还是嘉靖年间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少保戚继光创立的戚家军,这支军队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第二支使用主将姓氏命名的军队。
    戚家军的历程一直是个无法超越的传奇,戚继光荡平海波后升任冀州总兵,率戚家军拱卫京师,竟是未曾一败。
    据兵部官员的统计,戚家军记录在册的斩级便有十万级之多,后世更是称戚家军为十六世纪及十七世纪东亚第一强军。
    有明一朝,是名臣明将荟萃辈出的时代,即便到了眼下风云飘摇的崇祯朝依然如此,卢象升整饬顺德三府,创立天雄军荡寇一方,秦良玉率领白杆兵平定播奢,孙传庭组建秦军等等
    但是今天,又一支强军即将诞生。
    历城校场内,登州营五千员战兵以及上下军将正在举行祭旗成军的仪式。
    校场内都是战兵,校场外又拱卫着数不清的披甲正兵,百姓们在这天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蜂拥跑来围观这多年罕有的盛况。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校场的四面,共计十六面牛皮大鼓忽然擂响,登州营五千名铁甲战兵紧握手中钢枪,目不转睛的看着王争登上点将台。
    上台后,看着下面肃静的战兵和军将,王争深深吸了口气,这一天终于到了,他终于有一支上下完备,只属于自己的军队了!
    王争朝最前列的黄阳等人点了点头,然后面向三军,高声喝道:
    “将士们,今日我登州营祭旗成军,山东军民该当共庆,自今日起,再无登州营之名,我等皆为山东军!”
    “山东军!”
    王争话还没说完,兴奋的将士们便是举起手中刀枪大喊起来,这声音震天动地,响彻云霄,不管是不是在校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摆摆手,等待校场内安静下来后,王争取出一篇亲笔书写的祭文,高声宣读道:
    “东虏数度入寇,掳我妻女,掠我军民,父母不保其赤子,夫妻相弃于匡床,大城小隘空虚,辽东烟火断灭中原流寇蜂起,招抚不安狼心,卷祸南北,几致中原大地烽火连绵,流民如蝗,千里之堤将溃蚁穴!”
    “今者十二年,登州营祭旗历城,上下一心,虏为大敌,誓平宵小乱贼,匡正乾坤山东总兵王争告祭三军将士。”
    祭文念完,王争突然一抬手,“噌”的一声抽出寒光闪闪的家传钢刀!
    “献牺牲!祭旗鼓!”
    听到王争的命令,十几名身披铁甲的健壮战兵抬起皆是五花大绑、惨叫不止的牛羊各一头,他们没有犹豫,腾腾几声将其狠狠的摔在低声,听到惨叫后,又一齐抓住牛蹄羊角,把这两头畜生活活摔死在山东军旗下。
    见到这两头畜生不再死命扑腾,兵士后退几步行了一个军礼,道:
    “请总镇祭旗!”
    王争跳下点将台,手起刀落之间牛羊皆毙,羊头滚落,牛颈洞穿,两道血箭飞飚而出,溅射在军旗与战鼓上。
    牛羊尽管已无声息,但身体却依然还在迥迥流淌鲜血,不断的抽搐,这时已经沾染鲜血的山东军旗缓缓升起,将士们的闷胸中仿佛有万马奔腾,自发举起手中刀枪,齐声大吼。
    “山东军,威武!”
    很快,山东境内的登州营祭旗成军之事迅速扩散,山东军门听闻无不欢欣雀跃,甚至有些地方开始燃放爆竹庆贺,小孩子编起一句句顺口溜
    此次成军后,军议司名称不换,在原有参谋、参政、参军三处的基础上,增设参财、参商、参吏、参学四处,统称为“军议七处”。
    除此之外,军议司七处每个都增设了两个分署,例如参军处便有兵备、兵械二署,这也是王争与众多参谋日夜核定后决定的。
    当然了,如果今后有机会的话,除了处、署以外,还要增设各部分权,这便是王争考虑许久的处、署、部三级模式。
    山东军的兵将依旧分为战兵、正兵、辅兵三种,战兵增扩至一万两千余人,设十二营,每营的兵力约在一千余人,比原来的千总规模略有增加,设正副营官、掌旗使与辎重官各一名。
    除了各营的正副营官以外,董有银、黄阳、邓黑子、高亮四人分带两营战兵为方面镇守,王争亲自统带六营战兵常驻历城。
    正兵和辅兵无定员,因时势决定扩招还是裁撤,总的来说州府等大城最少都要设一到三个正兵营驻守,一些小的县城与镇便由半个营驻守,各自星罗棋布的分布在州府城周围。
    正兵和战兵还是走的老路子,好比从前在登州时盐丁和嫡系盐丁的形式,但细细一想却又有所不同。
    这次成军后,山东六府的正兵各营都有统领与协领负责统带,邵勇作为东昌府的正兵统领,统带东昌府正兵各营,又设二协领分掌制之。
    翁州府是山东六府中占地最广的,正兵统领全力甚大,仍让刑一刀统带掌管的同时,王争选设协领四人分掌。
    青州府正兵统领为陆井荣,他本是登州府靖海卫嫡系盐丁统领,行事稳重且素有战功,王争命他统带青州府各营正兵。
    莱州府的正兵统领为刘雄,刘雄本来是登州府平度州的驻守正兵军将,平度州之战立有大功,加上平素兢兢业业,克谨职守,这次被任命为莱州府正兵各营统领。
    登州府是山东军的老家,王争自然要非常信任而又是本地的人来掌管,金山左地界的盐丁统领牛平亮就这样进入王争的眼帘。
    牛平亮从最初在宁海洲的时候到现在,尽管一直都是金山左地界的盐丁统领,但对王争忠心耿耿从无二话,而且他也是登州本地人,对于盐货买卖和盐商都有很多了解,自是不二人选。
    

第二百九十一章:历城军校
    十一月份,督臣杨嗣昌抵达襄阳后设行营于城内,传檄各地,以“四正六隅,十面张网”之计,合七省官军之力进剿农民军。
    十二月末,杨嗣昌大破张献忠,斩首三百余级告捷京师
    时间来到崇祯十三年正月,中原动荡不安,尽管杨嗣昌最初获得胜利,但张献忠、罗汝才等人迅速改变战术,根本不与官军正面对抗,一路烧杀劫掠的北进南转。
    杨嗣昌急于求成,亲率各省大军穷追猛打,想要将张贼一举消灭,但眼下的流寇早已不是崇祯初年的一盘散沙。
    他们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兵器装备,各部老营居然达到马七步三,比大多数总兵的麾下官军配备都要好,官军步八马二根本追不上一心潜逃的流寇,但不追又不行,只能是被牵着鼻子走。
    张献忠一路难逃的时候,对杨嗣昌所部的动向却了如指掌,不时派流民大军进山埋伏,打的官军措手不及,丢盔弃甲。
    官军被打的心有畏惧,害怕被流寇各个击破,所以不敢追击过猛,各个总兵对杨嗣昌阳奉阴违,根本不尽全力追击,只是打着保存自身实力的心思跟在流寇屁股后面。
    在中原官军疲于奔命的时候,清军送来神助攻,赫图阿拉一役过去一年有余,阿济格统军数万忽然围攻宁远,守将金国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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