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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明-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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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几个人喝了一壶锦鲤开啊,怎么就耍起酒疯来了”
酒楼伙计有些纳闷,这些士子平常都是文质彬彬,今天怎么却都好像换了个人,锦鲤开的劲头根本不大,主要靠的还是开壶之后扑面而来的酒香才会受欢迎。
听清周围士子们喊的是什么,这酒楼伙计立马吓得一惊,就连手里的空酒壶都差点端翻,当下是连连摆手开始招呼:
“候公子,候公子?”
“公子,这些话可不能乱说,被人听到可了不得!”
他喊了几句,但负手站在窗前的侯方域却纹丝不动,似乎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不得已,只能朝周围的人再次喊道:
“宋公子陈公子李公子?”
他几乎将所有人招呼了个遍,但压根没有一个理他,正待他摇摇头要下去的时候,却听李雯呵呵笑了一声,自语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酒楼伙计压根大字不识一个,当然听不懂这句在他眼里显得十分高深莫测的话,又是摇摇头迈步走下去。
忽然间,楼下传来十分喧闹的声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下而上,三十几个身穿青蓝色劲衣的人,手持腰刀,直奔楼上而来。
“保安司捉拿犯人,无关人等都给老子闪开!”
“刀枪无眼,都闪开!!”
听到这些颇为蛮横的喊声,再看看眼前这些人身上统一的制式装备,二楼的宾客们当即变得惊慌失色,纷纷打着自保的心思敬而远之,朝周围躲过去。
这伙计送空壶下去的时候,正巧就赶上保安司一行人匆匆忙忙的上楼,当时就堵在一块。
“保安司只抓侯爷明令蛊惑人心的重犯,让开!”
为首的那名保安司小头目瞪着大眼,还以为对方要阻拦,由于刚刚接到大头目那边急令,心中焦急,说话间已经将手中的刀打横立在半空中警告。
“我的祖宗哟——”伙计再也端不住手里的盘子,空壶啪嗒一声落到地上碎开,不过下面堵满了保安司的人,他想要下去一时倒还下不去。
“大爷,大爷行行好,借借过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那酒楼伙计浑身都在打颤,生怕对方一个不满意抽出刀把自己给剁了,从而把小命交待在这里。
二楼里的男女宾客们看见此情此景,当下也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胆子小的甚至已经闭上眼睛,不敢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不过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保安司小头目挑眉看了酒楼伙计一眼,直接侧身让开一个身位,横着站在两层楼之间的过道上,不耐烦嘟囔道:
“快过。”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听到这话,酒楼伙计如蒙大赦,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就连脚底下的盘子都顾不上了,连忙竖着身子往下挪动。
这些看样子十分蛮横的保安司人员并没有人说什么,有的怕刀伤到那个酒楼伙计,几个人小心的蜷缩在一起。
这一幕,令所有在场的男女都是瞠目结舌,根本不敢相信。
第五百一十五章:赵之龙的卓越贡献
很快,酒楼的伙计便是走到楼下。
下来之后,从来不喝酒的他,这次却来到前台狠狠的灌了自己一杯,仍旧是有些心惊胆颤的感觉。
回想起来,这保安司的人乍看上去好像是另外一个五城兵马司,在城中到处巡哨,抓捕贼人从来都是蛮横无理,颇为粗俗。
可你要是细细想来,保安司这些人和五城兵马司的官差差别还是很大的,他们往往都是依着山东军的章程办事。
虽然大伙都害怕,但这么久过去了,还真是没什么滥用职权作威作福的事情传出来,像刚才这种事到听到不少传闻。
起初这伙计和大多数人都当个笑话去听,心道官差心狠手辣,只要抓住一点毛病,那就恨不能借此把你骨髓都给压榨得干干净净才好。
保安司的人行事狠辣,有不少都是山东一带的盐丁,平素缉盐惯了,即便到了南京,遇到事情的处理方法依旧是这样。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繁华之地的人们还就吃这一套,你要是稍微手软,就会有一些鼠辈认为你孱弱可欺,从而得寸进尺。
保安司的人只要接到王争的命令,那就不会顾及什么个人脸面和对方背景的问题,只会用最直接的方式完成任务,那就是用缉盐的气势把人带回来。
在他们的眼里,只要是当今安东侯爷想要抓的人,那肯定是没干什么好事,没必要手下留情。
相比之下,五城兵马司办案的方式就根本不像是在“办案”,他们一般都是假公济私,用这种名头到处混吃混喝,欺压普通百姓。
像刚才那种事,来的要是五城兵马司的朝廷官差,这酒楼伙计因此小命难保倒不一定,可最好的结果也会是被骂得狗血淋头,或者被打成鼻青脸肿。
五城兵马司的官差遭人痛恨的原因很多,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些官差吃人根本不吐骨头,常常拿着鸡毛当令箭,随便扣个什么帽子,就能把你逼的家破人亡。
莫说毫无权势的普通百姓,就算是那些酒楼东家,店铺掌柜之流,最后往往也是要靠往衙门里不断送银子,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摆平下来。
山东军进城三个多月了,除了最开始那一个月城中有些变化之外,到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往日的繁华。
但奇怪的是,平素那些作威作福的朝廷官差、勋戚子弟还有各府的家仆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手持刀枪在大街小巷来往巡视的兵将,还有那些保安司下属的人员。
但凡见到在城内为虎作伥的人,他们都会直接出手拿人,要是遇到什么抵抗,那更会毫不犹豫的拔刀见血。
有件事前最近在南京一带流传甚广,有一次山东军的一名普通战兵什长在带着几个兵士巡逻的时候,碰到几个恶霸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礼良家妇女。
山东军的战兵怎么能看惯这种事,当时就气的不轻,立刻上前阻拦,当时也没下杀手,把几个恶霸赶走了事。
这本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这几个恶霸却是忻城伯赵之龙府上蓄养的私丁,自那之后一直都是怀恨在心。
原来山东军的战兵什长在救下女子之后,女子感激涕零,露出想要以身相许的心思。
什长虽说是二十出头,精力旺盛的年轻小伙子,打仗杀人在行,但这种事还是头一次经历,当时就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后借口还要巡逻,这才晕头转向的离开。
那什长事后回想起来,却觉得自己太傻了,想到自己现在还打着光棍,顿时有些后悔,所以买了件首饰放在女子门前。
每天夜里他都会去看看首饰还在不在,这个规律不久后就被恶霸摸清,他们带上兵器,在一天夜里埋伏,战兵什长经过女子房门前的时候一拥而上,将其杀死抛尸。
恶霸们妄图掩盖踪迹,总的来说他们干的还算不错,尸体扔到城外的河里不知道飘到哪,就连血迹都用灰土掩盖住。
可他们却不知道山东军内完整的建制,一个人若是无故消失,根本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
哨官起初很生气,还以为是这什长违反军规出去花天酒地。
能有这样的想法委实不奇怪,南京太过繁华,刚进城的头一个月,山东军外系兵马趁夜潜逃出去喝酒耍牌或者嫖妓的大有人在。
当时还是从镇江府回来不久的副将黄阳亲自出马整肃军纪,依军规在校场亲手杀了一名外系游击。
可依然没止住这种趋势,黄阳又接连杀了三名千总,并且枭首在军营墙上,这才稳定了军心。
战兵中出了这种事,还是在自己负责的哨内,实在让人面上无光。
但哨官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几天下来,这什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人知道去了哪。
很快,经过简单的询问和推敲,哨官将本哨什长失踪的消息报上去,怀疑是被人杀害了。
邓黑子闻报后十分震惊,立即亲自下营,朝当天巡逻的战兵询问清楚后,当即把目光锁定在了赵府。
不过赵之龙的事情着实不好处理,毕竟是第一家和山东军联系的勋戚,两方还有书信上的口头交易,要是这次太过突兀,难免给人造成一种卸磨杀驴的感觉。
邓黑子也知道此时涉及甚多,所以没有意气用事,回府后上报到军议司,大家一起商量。
左军议李岩觉得现今最大的事情就是稳定地方,安东候每天要处理的各地事务繁杂多样,这事处理不好容易造成不良影响。
邓黑子听到后也是点点头,觉得要是实在不行,这个恶人自己来做,暂时不宜惊动侯爷。
参谋们商议决定,解铃还须系铃人,赵之龙有帮助山东军占领南京的首功,虽然有些作威作福,但却并不会顾此失彼。
目前两全其美的方法,就是摸一摸赵之龙的意思。
赵府一直都把下属约束的很严,这几个人应该是私自出来找乐子,只需要旁敲侧击一下,或许就能完美解决。
顾君恩毛遂自荐,准备亲自去一趟李府。
顾君恩虽然平时有些毛毛躁躁,但却明白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是少有的明白人,李岩也对他放心。
别说,这件事赵之龙还真是一点都不知情,听到之后他的表情十分丰富。
那种又惊又怒,还有些担忧安东候秋后算账的样子,被顾君恩看的一清二楚,根本不像是在演戏。
赵之龙非常识趣,没等顾君恩提出要求,就已经吩咐管家将几个人五花大绑的押上来。
并且当时撂下话,说要怎么处置都行,这几个人从此以后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顾君恩回去和军议司的人一说,大家都是哈哈笑起来,不少人都说算是高看了赵之龙这个人,城府并没有很深。
这还没完,赵之龙可能是真怕王争会借此卸磨杀驴,觉得不安稳,在府内左立不安,在第二天一大早就亲自带着几大箱珠宝去军议司拜访,说是提前交了日后的漕运厘金。
几大箱财宝自然被充公,当李岩和顾君恩把这件事原原本本说完,王争也是哭笑不得。
赵之龙是山东军收买江南勋戚的样板,起码明面上要让他好好的,本来就没打算处置,但借此事打压一下勋戚,让他们老实点也是好的。
所以最后王争把负责此事军议司文吏参谋和邓黑子都记了一功,并且为了城内的治安,吩咐勋戚们裁剪私丁的数量,必须控制在五十人以内,算是轻微的惩罚。
赵之龙听到这个结果后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怕的是什么,不是王争会如何严惩,而是事情发生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被罚了心里才踏实。
这件事在南京已经到了妇孺皆知的地步,其实也是江南百姓对山东军固有看法的一个转折。
忻城伯赵之龙都是这样,那些自恃有功的勋戚听到后一下子都老实了,甚至不少人也跟着裁了些私丁。
楼梯的木板吱嘎吱嘎作响,正在楼上一舒胸中闷气的士子们仿佛还没有留意到危险即将到来,侯方域仍旧负着手站在窗前,宋征舆还是独自喝闷酒。
没一会,保安司小头目带着人已经来到三楼,聚在楼梯口这边拿刀挥舞着开始逐一敲门。
“保安司办案,闲杂人等,速速下楼!”
“下楼!”
三楼是各种精装修的雅间,里面的宾客大部分都是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么是有些财产,要么就是名声不错。
这些人一上楼,可谓是将这亭台楼阁的意境尽数毁坏个干净,要是在以往,少不得被怒斥几句。
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些什么,都是灰溜溜的顺着楼梯小跑下去,生怕被对方留在这里抓了去。
他们能混到如今的地步,那肯定是不傻,自然知道拿人的官差不能轻易招惹。
这些人轻易之间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将白的捏成黑的,浑身上下最擅长的就是抓人往监牢里扔,动不动就拔刀。
你和他讲理不行,动手更打不过,退避三舍回去之后花银子找门路才是上策,这已经是很多人解决问题的办法之一。
更何况这保安司还不同于朝廷的五城兵马司,后面还站着一个庞然大物,真要是犯了事,用银子能不能解决还是未知之数。
第五百一十六章:南京政权的建立
“外面发生了何事,居然如此喧哗,简直是有辱斯文!”
听到比之前更大的声响,那些本就是胸中愤懑的士子们,总算是有一个拎起酒壶走了出去,可刚一开门,立刻就是傻眼。
这士子张大了嘴,手里的酒壶不自觉脱落,幸好对方反应迅速将其接住,站在门外的是一群身着蓝色劲衣,手中提着亮闪闪腰刀的汉子。
宋征舆可能真是有些喝醉,并没有害怕之情,趴在桌子上,冷哼着道:
“保安司的人,你们来做什么?”
为首那人直接仰起脖子将壶里所剩不多的锦鲤开灌进肚中,意犹未尽的砸吧几下嘴,将开门那士子蛮横的推倒一边,哟喝一声。
“这不是云间大才子吗!”
他嘿嘿一笑,道:
“咱们是奉了上头的命令,捉拿蛊惑人心,妖言惑众的贼人,正巧还都在这个屋子里,跟我们走一趟吧,免得失礼!”
士子们借着酒劲顿时拍桌而起,含糊不清的说保安司并不是朝廷的司署衙门,根本没有任何抓人的职权,还说要联名上书朝廷,状告安东候王争排斥异己。
这话听在保安司众人的眼中,就好像是天大的笑话,小头目上前几步,走到方才说最欢那名士子的跟前,看了看他的长衫,笑着说道:
“这不是江南应社的朱能朱大才子吗!怎么,前一阵子你们社魁因为什么被咱们保安司的弟兄抓进去,还没长点记性?”
朱能听到后,当即觉得浑身上下清醒过来,紧跟着蹭蹭后退几步,满脸的忌惮和畏惧。
这小头目在阁中来回走动,手中拿出一张纸,念念有词的道:
“嗯,浙西文社,江北三社,武林读书社啧啧,你们复社这次是要让咱们保安司给一网打尽了吧?”
这保安司小头目肆无忌惮的话,让阁中的才子们一下子清醒过来,有的甚至想要夺门而出。
可他们和保安司的人去比力气,那可就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甚至只需要稍微一使劲,就能把他们牢牢抓在手里。
保安司在南京城内凭借各处刻的字画和诗词,弄了些虚无的罪名,大肆抓捕复社名下各个文社的成员。
秀才遇到兵,从来都是有理说不清,况且保安司的人压根就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起初都是小喽啰,这些各文社的才子们也根本没什么长远观念,听到之后往往只是琢磨着如何一舒胸中愤懑,想着如何对此大做文章的报复,并没有深入讨论过王争这么去做的动机。
军议司中有不少非东林复社出身的士子,东林诸子把持官路,他们报国无门,所以才选择山东军议司。
这些士子和东林诸子有着深仇大恨,对他们十分了解,并且心中想要取代复社在士子阶层的地位。
相对来说,王争就是他们借以翻身的唯一可能,而王争也不会因为东林一条鱼而把华夏的传统文化一棒子打死,自然要培养忠于自己的士子。
军议司的参谋们针对复社的习惯,笃定一个结果,那就是如果保安司开始抓人,时间一长,复社必然会开始集会,商量着如何搞一次大动静。
他们的这次大动静,恰恰就是山东军出手的最佳时机。
王争下令保安司捉拿士子,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对百姓的蛊惑,最主要还是这些人根本没有半分用处,想要在江南立足,东林复社必须先行除之。
根据诗词抓捕士子不是王争想要的,最终目的是要激起他们的愤怒,借以促成复社下辖的主要文社开始集会,并且将其一举摧毁。
这道理就和现代警察捣毁贩毒窝点没什么分别,抓捕单个毒贩子永远不是目的,最主要的,还是利用他们最后的价值将敌人一网打尽。
这楼上的十几个士子,复社的领头人侯方域,云间三社的大才子宋征舆,还有其余主要的十几个社团核心成员几乎都在其中。
保安司的人也懒得废话,直接把刀架在脖子上,看你有几个不怕死的。
说起来有些可笑,这些平日夸夸其谈的士子,到最后不怕死的没几个,吓尿了裤子走不动的倒有不少,其中就包括那个宋征舆,最后还是忍着一身骚给扛回去的。
真正不怕死的也只有四个,除了李雯之外,只有和侯方域并列四公子的冒襄、陈贞慧、方以智三人昂首挺胸的等死。
当然了,保安司不过是吓吓他们,不会真的动刀,最后无论他们几个愿不愿意,都是几个大汉强行拎回去的。
从军议司制定计划,到安东候王争批准,再到保安司一步一步的执行,可以说山东军为了捣毁复社,足足谋划了三个多月。
事到如今,就算这些士子把嘴皮子磨烂了,保安司的人也断不会放他们其中一人离去,于公于私都是必须圆满完成。
捣毁复社之后,东林集团元气大伤,这样归附山东军士子们才能趁势掌控舆论的半壁江山,山东军才算真正的在江南立足。
崇祯十六年八月,山东军下辖保安司总署移至南京,并且在三个月后的十一月初迅速行动,将包括复社魁首侯方域、宋征舆在内的十几家文社士子一举抓获,在南京城引起轰动。
据说当时阁内的士子们,只有陈子龙,李雯、冒襄、陈贞慧、方以智五人安然无恙,都是既有气节又有才能的当世名士。
他们都被安排到一处幽静的院落中,周围被山东军兵士看守,虽然出不去,但是起码比待在牢狱里强多了。
十一月内,保安司配合山东军正兵各营,在南直隶境内开始抓捕复社残余成员。
这次是真正的不分青红皂白,甚至有直接冲到家中踹门而入,将人捆绑着押出来的情况发生。
山东军占领南京后仅四个月,凤阳府、庐州府、镇江府、太平府,还有南京一带的其余州县,几乎全部望风归降。
在这四个月内,王争将名噪一时的东林复社一网打尽,派人看监复社旗下数十家文社讲学地点抓捕讲师,等到南京方面派人担任新讲师后才会再度授学。
十一月十一日,南京再次传来一个惊天消息。
安东候王争将山东军议司更名为幕僚府,以原左军议李岩为首任幕僚长,原右军议管清天则被任命成了首任特别顾问。
原军议司参谋处诸参谋原地晋升为幕僚,取消参谋处的编制,每名幕僚管理十名参谋,有单独的商议和办公地点。
取消参政、参军、参财、参商、参吏、参学六处的编制,各处主事原地晋升为政务顾问、军务顾问,财务顾问、商务顾问、吏务顾问与学务顾问,并且增设农务顾问。
每名顾问管理十名见习顾问,同样有单独的办公地点。
幕僚府下辖军务、政务、财务、商务、吏务、学务、农务七部,以军议司原参谋处主事顾君恩为军务部部长。
六部之下,分设各科。
例如军务部掌管战兵、正兵和外系兵马的升赏、任免和军功的统筹工作,便分设职任科、典章科、掌功科、籍备科。
除此之外,增设城管局,下辖聚耕司、缉盐司与保安司。
聚耕司掌管各地农庄事宜,缉盐司主要设在山东境内和沿海靠河的城镇,将盐务继续抓在手里。
在其余大部分有增有升的时候,保安司却属于降格,被缉盐司和聚耕司分权,基本上只负责各个城镇的安保工作。
当然了,这个制度还只是处于最开始阶段,等到日后一定会有更加完善的系统出现,只是目前王争还没有想到。
崇祯十六年十一月十一日发生的事情,对山东军乃至整个天下格局的影响甚大,正是由此开始,王争手底下真正有了比较完善的制度,逐渐步入正轨。
这个事件,被称作“双十一政权”或“南京政权”的建立肇始,也是王争为了开创日后更大基业而迈出的第一步。
第五百一十七章:左光先投山东
李自成占领西安,王争拿下南京,还有关外的多尔衮为了避免内战拥立顺治,都是历史的转折点。
在这个关键的转折点,明廷早已失去了最后的底牌,只能沦为愤怒的看客。
在王争率山东军各部席卷江南的时候,李自成并没有闲着,在七月间就开始布置数路大军,目的是为了扫除明廷在西北残存的各个城镇据点。
李自成亲率由李过所部后营和刘芳亮所部左营组成的大军,向北追击明总兵高杰部官军,意在夺取陕北。
田见秀率部南下汉中,追击总兵高汝利所部官军,这是大军师牛金星提出的点子,想要借此打通南下四川的孔道。
袁宗第退出河南,加任副将,协助权将军贺锦西向追击白广恩部官军,攻取宁夏、甘肃、西宁等地。
山东军着手在南京建立政权,改革幕僚府的十一月份,李自成、李过和刘芳亮所统大军到达延安。
此时陕北地区除了原有的驻军外,还有在潼关失守后逃来的明总兵高杰部官军,高杰虽然和李自成有死仇,但其部众早已被义军的凌厉攻势吓破了胆,没有人想再作战。
所以在李过等部占领延安时,高杰自知军心已无,抵挡不得,只能乘着黄河结冰的机会逃入山西,后来听闻大顺军渡河东征时又望风狂奔,一直逃到江苏才茫然四顾的停下脚步。
“打开大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
等等诸如此类的歌谣早就在天下妇孺皆知,所以李自成进军陕北,当地百姓居然是夹道欢迎,各个州县的文武官员争相纳款投诚,想要在顺军夺取天下之后分一杯羹。
顺军由延安北攻榆林,途经米脂,这里是李自成的故乡。
崇祯十四年底的时候,左良玉掘毁了李自成祖父和父亲的坟墓,并且将遗骸焚弃没留下一丁点,这也是李自成狂追左良玉两百余里的目的之一。
想来左良玉心里也明白的很,李自成恨不得杀他而后快,所以在外人看来就像得了“恐李症”,只要见到顺军的旗帜,立马头也不回的开始逃跑。
李自成这次重返故里,当地百姓本是人心惶惶,害怕报复。
但他只杀了参与策划伐墓的一个当地劣绅,此外秋毫无犯,下令将祖墓“筑土封之”,派礼政府侍郎姜学易致祭。
此外,李自成听闻王争改军议司为幕僚府一事,当即下令:
“改延安为天保府,米脂为天保县,清涧为天波府。”
田见秀部的南下汉中比较顺利,沿途州县望风归附,这已经是必然,十一月十二日率部进抵城固县,顺军围攻四日,损卒千余攻克其城。
总兵高汝利企图逃往四川,途中被义军追上,被迫投降,此后汉中地区迅速被顺军平定,田见秀留部将贺珍、韩文领兵镇守,自己返回西安。
贺锦、袁宗第等统领大军向西进军,兵至固原,总兵白广恩投降。
白广恩由于经常参加围剿李自成的战斗,所以心中十分不安,在顺军中就连睡觉都不安稳,时刻担忧自己的小命。
为了争取明军将领,减少进军的阻力,牛金星建议李自成亲宴白广恩,李自成对此没什么抵触,据说和白广恩一部的官军将帅们相谈甚欢。
本来在历史上应该随白广恩投降的左光先闻讯后并没有解甲投降,反倒去找自己的挚友河南总兵陈永福,表达想要加入山东军外系的意愿。
当时陈永福已经不再是开封府的二把手,由于在山东军收服河南全境的战役中立下大功,王争已经于八月底将其提升为山东军驻南阳府的外系兵马主将。
这一府主将掌管的地盘虽然和朝廷河南总兵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胜在真实,山东军的外系兵马主将都拥有实权。
陈永福和左光先私下一直都是过命的兄弟,左光先曾随已经战死的陕督孙传庭去历城见到王争和他麾下的山东军战兵。
眼下顺军和山东军一个在西北,一个在山东、江南,势同水火,左光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再选择杂七杂八的顺军。
山东军战兵、正兵、外系兵马三层建制分明,人人都有精良的制式装备,每逢出征,甚至还会配备辎重营和火器营。
前不久王争改革了幕僚府,山东军上下都是焕然一新,所以左光先能有这种选择,陈永福并不觉得奇怪,甚至是在意料之中。
并且左光先在刚刚决定进入山东军的时候,就为王争立下了一个大功,他带着陈永福的书信单骑返回湖广,游说那些正在摇摆不定的军将。
左家是榆林出身的将门,在中原的官军中有很高声望,左光先的选择,直接打乱了李自成依靠白广恩收拢人心的方法,让其他准备投向李自成的河南、湖广一带明廷军将变得犹豫不决。
最后除了极少数一部分顽抗战死的将领,西北一带的朝廷将领还是像历史上那样投奔顺军。
但不同的是,河南和湖广一带的大部分军将都在左光先和陈永福的大力游说下进入山东军外系,接受改编和裁撤。
这件事对王争来说算是个意外之喜,当即给陈永福和左光先各记了一大功,并且许诺左光先,若是再立大功,就将破格提升他为宜阳一带的主将。
且不提左光先如何感激涕零,对自己的选择情形。
只说袁宗第从南阳府撤出后,追随贺锦由陕西凤翔向巩昌推进,一路上遇到的情况和其他它两路差不多,明廷将吏争降恐后,轻易占领巩昌府全境,根本没打几仗。
左良玉其实有够窝火,本来是应山东军之邀北上配合,想要趁机捡捡便宜,但却被王争当枪使,和南下的革左四营死磕。
其他的湖广残存官军也差不多,揣着想要捡便宜的心思出兵,全都成了山东军的刀。
后来由于害怕顺军报复,再加上左光先和陈永福不遗余力的游说,这些部分的官军基本上都被编入外系。
左军击溃了老回回等四王率领的革左四营后,听闻大顺军主力“避趋山东”,竟然已经移到西北。
左良玉当即大喜,下令向山西进兵,妄图夺取湖北的荆州、承天、德安,襄阳四府,张献忠正在那一带搞的声势浩大。
柿子捡软的捏,李自成和王争他哪一个都惹不起,但张献忠是左良玉手下败将,还是继续欺负他赚点面子。
相比李自成的滥杀,山东军对地主阶级有失有得的处置,就显得十分公允和大度。
刘洪起、沈万登是湖广有名的地主,接到李自成避开山东军率主力去西北的消息后,便是联合湖广本地的乡绅密谋起事,以此迎接山东军。
士绅和地主阶级在李自成手下绝无活路,但要是王争占领湖广,他们起码会保留一些最基本的颜面,甚至还能得到些许好处。
刘、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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