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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清扬)-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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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泽这个时候可没有进攻白帝的打算,且不说白帝防守严密无懈可击,就是如同狗皮膏药一样粘在身后的刘璝也不容许刘泽在这个时候去强攻白帝城,别看现在靖军在川东山区之内如鱼得水,牵着刘璝的鼻子走得不亦乐乎,而一旦真正投入到攻坚战中,前有坚城相拒,后有追兵夹击,这仗可就真没法子打了。
想要盘活全局,刘泽还得须在更大的范围之内迂回,现在刘泽就如同一块磁石,将川中近八成的军队吸引到了川东地区,而涪水以西,川军已不足两成,尤其是成都,防备空虚,是该跳出川军的包围圈,二渡涪水,给成都的刘璋制造点紧张空气的时候了。
刘泽留卓膺率三千人马留在了川东,多备鼓旗营帐,继续在川东的山区盘桓,给刘璝严颜等人制造一种靖军主力仍旧留在川东的假象。刘泽令卓膺故做疑兵,但绝不同川军作战,尽可能在大范围内穿插,以避开川军的主力。刘泽给卓膺的要求是坚持十天,十天之后,靖军主力已迫近到了成都附近。川中形势便会为之大变。
安排完这支疑兵之后,刘泽立即率领主力部队偃旗息鼓,折向西行,直赴涪水。
川中多山,随处可见的都是连绵起伏的山峦,苍松翠竹。生机盎然,蜿蜒曲折的山路固然给靖军的行军带来不便,但同样给靖军提供了掩护,在安汉以南的一处山峦间,靖军竟然与奉命东行的吴壹部不期而遇。
赵云立刻向刘泽请命,是否一举吃掉吴壹的这一万多人马。刘泽摇摇头,吃掉吴壹的这一万多人固然很轻松,这如此一来,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打草惊蛇,得不偿失,所以刘泽下令全军潜行,不与吴壹的军队发生任何冲突。
就在安汉县境内的两道山谷,靖军由东向西而行,川军由西向东而行,两者相距最近的点不过两三里,甚至叫喊的声音稍微大一点都可以听到的。但苍翠的山林阻挡了视线,只有偶尔被惊飞的小鸟才依稀让人感觉到山林间似乎有些异样。
由于缺少斥侯兵的侦察。吴壹通行在这座山谷之时,压根儿就没发现他与死神竟然是擦肩而过,吴壹急匆匆地赶住白帝城方向,这座无名的山谷就连一点印象都有不曾给他留下。
刘泽传令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四万多军队很快地就兵临涪水。
春季的洪水期已过,涪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二渡涪水显然要比第一次横渡涪水时轻松了许多,蜀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竹林为靖军提供了充足的材料,几根竹子一捆麻绳,就可以造出一艘竹筏来,简单而又实用。靖军横渡涪水的效率也是大为提高。不过只用了一天的光景,全部就渡过了涪水。
想要进攻成都,挡在靖军面前的,就是资中城。本着兵贵神速的原则,在涪水西岸完成集结的靖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资中,将资中城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资中的守将正是孟达和邓芝,德阳失守杨怀、高沛战死之后,孟达也是心有戚戚,比起德阳来,守军俱都是五千人,但资中的城防要逊色一些,没有德阳那般坚固,城防设施也差了许多。但德阳仅仅一天时间的沦陷让孟达很是恐惧,生怕刘泽攻破德阳之后就来进攻资中。
不过,德阳那边传来的消息倒是利好,刘泽的军队没有西行,而是一路向东,直奔白帝城方向而去,孟达这才暗暗地轻了一口气。可轻松的日子并不太长久,还没过一个月,孟达在睡梦中就接到了中军的禀报,等他爬上城楼一看,不禁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城下靖军旌旗蔽日兵强马壮,已将资中城团团围困。
孟达万万没有想到几日前还听路过资中的准备到川东上任的中都护吴壹称必将歼刘泽于白帝城下的言语,可就这几天的工夫,刘泽就亲率大军杀到了资中城下,如何不让他又惊又惧。但大敌当前,孟达也只好强打起十分的精神,全力应战。
孙观再次地主动请缨,要求打头阵来攻城,有这一位攻城专业户,刘泽自然不愁拿不下资中城来。刘泽此番西进,真正的意图就是要威胁成都城,资中城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颗小小的钉子,但能否在最短的时间内拨掉这颗钉子,是刘泽最关心的问题。
正当刘泽下令准备攻城之时,中军突然来报,辕门外有人求见。刘泽暗奇,将其传入。
不多时,中军引一人至王帐内,刘泽视之,此人约摸四十余岁,身材硕长,白面短须,颇有些儒雅气度,一身儒士装扮,自然得体,见了刘泽,微微欠身相拜。
“足下何人?见本王意欲何为?”刘泽看得来人很是陌生,遂问道。
那儒士淡然揖礼道:“在下法正,参见靖王殿下。”
刘泽微微颔首,想不到他就是法正。法正并不是益州本地人,乃是关中右扶郡人,建安初年,由于天下饥荒,法正与好友同郡的孟达一起入蜀依附刘璋,但刘璋不是个善于用人的人,很久之后法正才当上新都县令,之后又被任命为军议校尉。法正怀才不遇,又被州邑中的人诽谤,十分郁闷。正因为如此,法正才同有同样际遇的张松很是谈得来。此次法正被刘璋任命为救应使,负责联络和策应资中德阳的防卫,由于德阳的失守,法正被刘璋罢黜,此番前来,定然是别有图谋。
刘泽故意不动声色地道:“久闻法孝直之大名,失敬失敬,不知孝直此来,可是奉了刘益州之命,前来公干?”
法正晒然一笑道:“刘季玉禀性暗弱,嫉贤任亲,忠直之士报效无门,贤良之士放逐于野,此庸碌无能之主,某又何须为之效命。正素闻靖王仁德宽厚,爱民如子,更兼雄才大略,志纯高远,以匡扶汉室为己任,解民倒悬,扶持社稷,正亦是汉臣之后,欲求报效朝庭而恨无门庭,知靖王任人唯贤,故而不以庶民之卑鄙身份,往见靖王,披肝沥胆,愿效犬马之劳。”
法正被刘璋以失职之罪革去职务,本还欲治罪,幸得众人告免,方才免受刑罚。其实德阳之失,原本与法正何干,刘璋不过是恼怒之下,迁怒于他,结果让原本就怀才不遇的法正离心更坚。被撤职的法正无所事事,这才来到资中想和孟达叙叙,不意竟然撞到了靖军围城,本着良禽择木而栖的原则,法正急欲给自己寻找一条新的出路。
第629章法正来降
对于法正、张松、孟达这三位“卖蜀三友”,历史上的评价并不高,食其禄而叛其主,是为不忠,居其土而献其地,是为不义。在刘璋势力大厦将倾的时候,王累、张任以身赴死,慷慨悲歌,虽殊为可叹,但却是千古以来忠勇节义的楷模;黄权、李严、吴壹等人血战于前,事穷乃降,虽无始终,然也不输气节;唯有张松、法正、孟达三人,食君之禄,却未做忠君之事,卖主求荣,得到的却是千古骂名。
历史总是流于表象的,忠与奸,就如同泾渭般分明,但事实真的如此吗?刘泽知道,法正这个人是有大才的,善奇谋,有大志,然而在刘璋的手下,却是怀才不遇,一直未能得到重用,心生怨念自然在所难免,此番遭到刘璋的罢黜,更让他对刘璋深表失望。如果刘璋是明主仁君,法正叛之,那就证明这个人心术不正,但刘璋昏愦无能,法正叛之,也就合乎情理了。我们都不是道德的圣人,凡人都是有点私心的,只要真正无愧于心,就没有什么值得腹诽的。
既然法正诚意来投,刘泽在这个时候最是需要蜀中顶尖的人才相辅,不禁哈哈大笑,离座上前,执法正之手,道:“久闻法孝直素有大才,刘璋浊目不识顽石美玉,弃之如敝履,可笑可叹!某今得孝直,甘之若饴。来人,速排酒筵,我要为孝直接风洗尘!”
法正原本内心还是惶惑的,虽有心投奔,但也怕刘泽耻笑自己,所以在入帐之前,法正已经是有所心理准备,那怕刘泽再怠慢轻看自己。也决计不敢生生怨念,只求能在刘泽帐下谋个一官半职,才能有施展自己平生抱负的机会。刘泽素来以任人为贤闻名,法正认为只要自己尽展才华,终究会有出头之日。
可他万万不没有想到,刘泽不但没有轻看于他。反而是亲切有加,待之甚厚,心中不禁涌起无限感慨,深深一揖道:“正新降之人,寸功未建,靖王如此礼遇,让正诚惶恐不甚,实不敢受。”
刘泽含笑道:“孝直远来,我当倒履相迎才是。方才怠慢之处,还望孝直可以海涵,今日须当痛饮,不醉不休!”
法正道:“这酒暂且莫饮,待臣取得资中城做进献之礼,再饮未迟。”所谓无功不受禄,法正心里清楚的很,纵然刘泽礼遇甚厚。但一杯酒法正却是喝得不甚坦然,须得立下一件大功。方可喝得名正言顺。而眼下,便是有一件天大的功劳等着法正。
刘泽道:“资中城兵强城固,某思之也急难攻破,孝直缘何笃定可以轻取资中城?”
法正面带微笑,从容地道:“正不用一兵一卒,但凭三寸不烂之舌。定然劝守将孟达拱手献城而降。”
刘泽面上一喜,道:“孝直真有此把握?”
法正道:“实不敢瞒靖王,我与张松张永年、孟达孟子庆乃心腹契友,在益州俱是郁郁不得志,此次靖王入川。我三人暗中相商,蜀中天府之国,非治乱之主不可居之。刘季玉暗弱昏庸,不能用贤,汉中张鲁,虎视眈眈,此份基业,必属他人,张鲁野心勃勃,倒行逆施,绝非安民之主。益州之地,非靖王不可,我三人愿投之帐下,以效全力。”
刘泽微微一笑,法正张松孟达三人合谋之事,他早已是心知肚明,当下亲自送法正出了辕门,又赠法正一匹上等的汗血宝马。法正谢过刘泽,快马直赴资中城下。
大敌当前,资中城城门紧闭,城上戒备森严,守军瞧着法正单人独骑的过来,虽颇感好奇,却也不敢打开城门,喝问道:“城下何人?”
法正呵呵一笑,朗声道:“我乃孟将军的挚友同乡,你们快去禀报孟将军便是。”
传令兵不识得法正,不过看法正的模样,似乎也说的不象假话,急忙禀明了孟达。孟达心生疑惑,亲自上城楼一看,不是旁人正是法正,不禁大喜过望,打开城门,亲自出城将法正迎入城中。
“兄长这是从何而来?”孟达见面的第一句话就问道。
法正暗暗打瞧了左右,孟达身下还有几名亲随在身边,他只是轻咳了一声,并没有开口。
孟达心领神会,挥退左右,道:“左右已是无人,兄长有话但讲无防。”
法正压低声音道:“刘璋已将愚兄削职为庶民,此事贤弟可曾知晓?”
孟达悚然一惊,自领命以来,他就一直镇守在资中,成都那边的一些人事变动,孟达还真的是不知道。“兄长有何过错,刘璋他安敢如此?”
法正神色略有些黯然,叹了一声道:“还不是因为德阳失守之缘故,刘璋认为我身为接应使,渎职失察,坐视德阳失守而不相救,故而免去了我的官职,本还欲治罪,幸得众官告免,方才无事。”
孟达不禁忿恨道:“德阳之失,前后不过两日,兄长方远在百里之外,就算是救急,那也未必能敢得上,李严轻兵冒进,已经是吃了苦头,刘璋如何能将责任推卸到兄长身上,等我回成都之时,定然要与他理论一二。”
法正摆摆手道:“贤弟勿须冲动,刘璋任人唯亲,赏罚不明,已经早不是第一次了,刘璝、吴壹这些平庸无能之辈,与刘璋沾亲带故,才得以窃居高位,尽掌兵权,我等空负一身才学,却也未得重用,就算与刘璋论出个子丑寅卯来,又有何用?”
孟达闻言,神色凛然一变,也黯然也许多,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法正道:“子庆贤弟,昔日在成都时,你我及永年兄相交莫逆,同叹空怀大志,却命运多舛,欲求一盖世明主,守望相助,今靖王刘泽雄才大略,仁德宽厚,为兄已投其帐下,今日前来资中,就是想与贤弟商量,献城而降,共图大事。”
孟达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先前在成都之时,他的确和张松法正交从过密,三人言谈之间难免都有些怀才不遇的怨言,也曾谈论过想再找一个明主去投奔,不想吊死在刘璋这棵歪脖子树上。不过叛逆之时可是件大事,成功了倒也罢了,若是不成功,那可是夷三族的死罪,孟达不禁还是有些迟疑。
法正看出孟达的疑虑,乃道:“子庆以为以资中的防御,比得过德阳吗?以资历中的兵力,比德阳又如何?”
“孝直兄何有此问,资中城的防御单薄,兵微将少,与德阳比起来相差甚远,这些情况兄长应该比谁都清楚。”在被刘璋革职以前,法正担任的就是兵马接应使,对德阳资中的情况了若指掌。
法正微微一笑道:“杨怀高沛也非无能之辈,德阳的城防甚至强过资中,但德阳只守了不到两天,便已沦陷,可见靖王军队是何其厉害,难道子庆贤弟还要想步杨怀高沛的后尘吗?”
杨怀高沛就是德阳城破之时死于乱军之中,孟达闻言悚然一震,道:“幸得兄长明示,小弟还不知将身首何处,罢了,既然兄长已投奔靖王,小弟也愿追随于后。只是……”说到此处,孟达不禁是迟疑了下。
“贤弟还有何难处?”法正追问道。
“此番刘璋派我镇守资中,却又派邓芝前来,名为副将,却担着参军的名义,与我平起平坐,若是此人从中作梗,降靖之事,未必能如愿。”孟达倒出了心中的担忧。
第630章兵不血刃
法正哈哈一笑道:“这有何难,贤弟可将那邓芝召来,在堂下暗伏刀斧手,与他把话挑明了,如若肯降,便一同献降归降靖王,如若不肯——”法正做了一个刀斩的手势。
孟达点点头,点了十几名心腹亲兵,暗怀利刃,在堂下埋伏,以摔杯为号,执拿邓芝。布置停当之后,孟达吩咐手下将邓芝请来。
靖军大举围城,邓芝不敢有所懈怠,早晚在城上巡视,听得孟达有请,邓芝也没有多想,径直来到城署,一入堂,但瞧见了法正也在堂上,微微抱拳道:“法校尉也在。”他还不知道法正已经被刘璋罢黜了,故而以法正的军议校尉旧职相称。
法正不动声色地拱手还了一礼,他与邓芝素无深交,
邓芝回头对孟达道:“不知孟将军见召,有何急事?”
孟达神色凝重,沉声道:“如今靖军大举围攻,资中弹丸小城兵微将少,恐难久守,某便是想与邓将军商议一番,何去何从?”
邓芝微微一怔,孟达在此时没用如何应战这个词而用了何去何从这几个字,这就颇为令人玩味,按理说孟达是资中城的主将,大敌当前,也该是拼死力战以尽人臣的本分,可孟达的言语中,似乎却是有着别的想法,邓芝也是文人出身,不是那种脑子一根筋的武将,心念一转,反问道:“依孟将军之见,该当如何?”
孟达也没有虚于委蛇地跟他打太极,盯着邓芝,直言不讳道:“刘璋昏愦,任人唯亲,蜀中豪杰,多有怨言。靖王文治武功仁德天下,此番入川,乃是顺应天道。杨怀高沛不识天时,以兵相拒,妄图以德阳坚城抗衡,不过两日光景。靖王大军已破城池,杨高二人身首异处,某已决意归顺靖王,以免资中军民惨遭横来之祸,今日请邓将军过来,便是商议此事,不知邓将军意下如何?”说着,孟达的手已经是触到了几案上的茶碗,只要邓芝敢说出拒绝的话。孟达就会毫不犹豫地掷下茶碗。
邓芝脸色微微发白,孟达的举动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大兵围城,屈膝变节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但孟达身为资中城的主将,未发一矢,未经一战。就献城而降,多多少少也让邓芝吃惊。看来突然出现的法正便是促使孟达率先投降的诱因。不过法正此刻却是负手而立,面上古井无波。邓芝清楚地看到了孟达眼中掠过的那一抹杀机,他心中不禁是一凛,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别处,但邓芝敏锐地发现,门厅后面隐约有寒光闪过。分明就是兵器的金属光泽。
冷汗刷地就邓芝的头顶流到了项间,邓芝清楚,此刻的孟达已经是动了杀机,自己只要一言不慎,很可能就人头落地了。一瞬间。邓芝心中是五味杂陈,对于刘璋,邓芝也谈不上有多大的感情,毕竟他不是刘璋的心腹重臣,在蜀中的地位,也就是不上不下,不好不坏,在邓芝也是读书人出身,圣贤书可没有少读,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最起码的忠孝节悌礼义廉耻邓芝还是懂的,一时间他踌躇未定,进退维谷。
孟达已经将茶碗端了手中,在掌心中把玩着,呵呵一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非是我等不义,实是刘璋暗弱无仁,知善不能用,知恶不能去,贤良豪杰,俱埋没于野。某意已决,何去何从邓将军可自行斟酌,某实不敢强求。”
邓芝冷汗涔涔,孟达说的轻巧,可邓芝心里明白的很,他只有牙根里嘣出半个不字,只怕孟达手中的茶碗就要落地,那些暗伏的刀斧手须臾而至,顷刻间便是血溅五步。孟达的话已经是撂在这儿了,分明就是逼着邓芝表态。
对于孟达而言,的确没有时间耗在这儿了,邓芝答应也罢,不答应也罢,献城投降之事已如在弦之箭,不得不发,邓芝的态度只是决定堂上是否多一具尸体而已。
最终,邓芝还是一咬牙,拱手道:“将军乃是资中主将,既然将军决意归顺靖王,某唯将军之命是从,绝无二志。”
孟达哈哈一笑,将手中的茶碗搁回到几案上,上前一拍邓芝的肩膀,道:“邓将军深明大义,堪为俊杰,靖王宽厚仁德,唯贤是举,以邓将军之才,功名富贵一样也少不了。”
邓芝暗暗地拭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刚刚从鬼门关上溜了一圈回来,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听得孟达的豪壮言语,邓芝只能是诺诺应了。
孟达与法正计议一番,便在城头上竖起一面白旗,同时四门大开,向靖军献城投降。
早在城外相候的赵云瞧着城上竖起了白旗,知道法正已然劝说孟达成功,于是率军遁着洞开的城门冲了进去,接管了资中城。
如此兵不血刃地拿下了资中城,刘泽很是高兴,原本他对攻取资中城很是提担忧,一旦攻城不利,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拿下资中城,就无法进军成都,从而威胁不到远在成都的刘璋,刘璋没有危机感,就不会将川东的兵马调回来拱卫成都,自己的计划就有流产的危险。此番有法正孟达的投降,不光是为刘泽扫清了障碍,而且将会给刘璋带来极大的触动,法正等人的主动投降,也必然在蜀中造成很大的影响,人心思变,大势所趋,巴蜀之地就真的要变天了。
刘泽在资中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厚赏了法正孟达邓芝三人,整点起军队,原资中城的降军也未曾改编,仍由孟达邓芝统领。离了资中,挥军西进,望成都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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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这回才是真正的傻了眼,刘泽竟然能在十几万大军的围追堵截之下跳出了川东的包围圈,直袭成都。最可恨的,资中城可是成都东南方向的唯一屏障,孟达和邓芝竟然不战而降,拱手将资中城献给了刘泽,让成都东南方向成为了一马平川,靖军的铁骑肆无忌惮地直冲到成都城下。而此刻成都的守军,只有一万多人,如何能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靖军人马?
一想到这个,刘璋的后脊梁骨就哇凉哇凉的,刘泽的用兵真是鬼神莫测,从一开始他就图谋进攻成都,但却一直在川中川东地区周旋,牵着川军的鼻子,一步步地将川军的主力吸引地川东去,造成了成都防守的空虚,长途奔袭,直指成都。
完了!刘璋跌坐在地上,眼神之中全是绝望和灰败。一败涂地,真的是一败涂地!
靖军来袭的消息也惊动了蜀中的各位属官,黄权、刘巴、许靖、王累等人都赶忙来到州牧府,和刘璋商议对策。
黄权对一脸沮丧的刘璋道:“主公莫急,虽然刘泽来势凶猛,但成都尚有一万守军,且成都壕深城坚,刘泽想要拿下成都,也绝非易事。主公可急令吴壹刘璝李严回兵成都,主公只要能守得住成都十天半月,救兵便可回援成都,回应外合共破刘泽亦非难事。”
刘璋神色凄惶,摇头苦笑道:“吴壹尚在川东,远水难解近火,刘泽势不可挡,成都如何能守?”
众人正在说话之间,广汉太守张肃仓皇奔入,至刘璋面前,跪倒便拜,以头抢地,道:“主公,卑职有一事要禀。”
第631章火烧眉毛
众人皆是愕然,这非年非节的,张肃何须如此大礼参拜。刘璋也是深感莫名,便叫张肃起来说话。
张肃跪伏于地,将一封信呈了上去,刘璋拆信视之,不禁是勃然大怒。
原来别驾从事张松听到法正孟达已献了资中城,刘泽的大军已是浩浩荡荡地向成都开来,不禁是欣喜万分。张松和法正孟达二人交从过密,早有降靖献川之心,如今法正孟达二人已然投靠了刘泽,自己这边也该是有所行动了。于是张松修书一封给刘泽,约定里应外合拿下成都。
张松的书信刚写完,他的兄弟广汉太守张肃就来了,由于是亲兄弟,张肃根本就没有通传,直接闯到了张松的书房,张松一急,只能将书信赶紧收起来,藏在了袖笼之中。张松取酒与张肃共饮,觥筹交错之间,张松的书信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当时张松没发现,张肃也没发现,倒是被张肃的随从拾了起来。
席散之后,随从将书信给了张肃,张肃一看,大惊失色,这可是灭九族的死罪!张肃思量再三,告发张松,张松必定是死路一条,如果不告发,将来事情败露,那可就是祸延九族,连他张肃全家也不可能幸免。念及此处,张肃也顾不得手足之情了,急忙拿着书信去见刘璋。
刘璋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令人立即是传召张松。
张松此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袍袖之中的书信不翼而飞,这还得了,一旦此信要是落到刘璋的手中,那可就是死路一条。张松正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那封信,刘璋派来的人已经是赶到了张府。传张松去见刘璋。
张松无奈,心中惴惴不安地来到了州牧府。大堂之上,张松看到刘璋和黄权刘巴等人俱在,还有他兄长张肃跪在地上,神色凄惶。张松心头一凉,硬着头皮上前施礼道:“不知主公见召。所为何事?”
刘璋双目似乎能喷出火来,一把将手中的书信掷到了张松的面前,怒道:“张松,我并未曾薄待于你,为何你要吃里扒外,暗通刘泽,欲献成都?”
张松不用看,也知道是自己的亲笔书信,显然是张肃出卖了自己。张松扫了一眼跪在地上连头也没抬起来的张肃,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悲凉。铁证如山,张松无可辨驳,自知必死无疑,反倒是放下了包袱,他挺直了腰杆,面对着刘璋,坦然地道:“事已至此。任凭发落!”
刘璋下令将张松推出斩首,余怒未消。又下令将张松一家老小全部缉拿弃市,夷灭三族。对张肃则是好言劝慰了一番,不但免了张肃的连坐之罪,给予了重金封赏。
黄权等人平素与张松并不和睦,而且在政见上屡屡相左,争执不断。但今日张松因为谋反被斩首,众人脸上却一无喜色,皆有兔死狐悲之感。
杀掉了张松之后,刘璋也渐渐地从狂躁中沉静下来,今日张松的下场。未尝不是异日他的下场。这次所面临的危机,是刘璋就任益州牧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甚至可以说是刘焉创立益州基业以来最大的危机,处斩了张松,虽然从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内外勾结给成都带来的隐患,但成都真正的危局却有没有解除,刘泽的兵力是成都守军的四五倍,能不能守得住成都真的是一个未知之数。
“传令成都守军全部上城墙防守,不惜一切代价死守成都!命令吴壹、刘璝、严颜、李严各率本部人马,即刻回援成都,不得有误!”
刘巴拱手道:“主公召集川东的人马全部回援成都似有不妥,严太守镇守白帝城至关重要,白帝若失,川东几无屏障可保。以卑职之见,不如只调刘璝部回援成都,其余各部还是固守各处要隘,以防不测。”
此时的刘璋已是火烧眉毛了,刘泽已经攻到了成都城下,眼看着成都保不住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白帝城。他摆了摆手,无奈地道:“单凭刘璝那支人马,如何能敌得过刘泽的骁勇之师,在川东还不是被刘泽耍得死死的,指望他来解成都之围,难矣!”
黄权道:“纵然如此,白帝也不可轻弃,成都城高且坚,刘泽也未必就能轻易攻克,一旦夷陵之兵入川,那可是后患无穷。”
刘璋想了想道:“那就留严颜领两马人马驻守白帝,其他各路军马,火速施援成都,一刻也不得耽搁,违令者军法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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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壹在距离白帝城还有一百多里的地方被刘璋派来的信使追上,八里的加急,不光驿马跑得口吐白沫,信使也累得气喘吁吁,马都没勒住,一头就撞进了吴壹行进的队伍之中。信使从马背上摔在了地上,手中还紧握着书信,用嘶哑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成都……八百里加急……速交给吴都护……”
军士们不敢怠慢,赶忙将书信交给了吴壹,吴壹拆信一看,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刘泽居然已经兵临成都了,可笑他们还在川东被蒙在鼓里。吴壹手下只有一万兵马,单凭他这点兵力还不够给刘泽塞牙缝,何况刘璋在命令里说的很明确,就是除了严颜留两万人驻守白帝城之外,其余各部一律回援成都。救兵如救火,吴壹也不敢再耽搁,立刻是加快行军速度,赶往白帝城,同时他给刘璝和李严下达命令,要他们即刻向白帝城会齐。吴壹是刘璋任命的中都护,节制川东诸路兵马,他自然有权给刘璝李严下达命令。
一百多里的路程,吴壹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走完了,速度要比正常行军快了两倍。吴壹赶到白帝没多久,李严和刘璝两支人马也很快先后抵达。吴壹向刘璝、严颜、李严等人首先出示了刘璋任命他为中都护节制川东兵马的任命书,其次将刘璋急令回军成都的命令交给大家传阅。
听到刘泽偷袭成都的事诸将皆是大惊失色,刘璝更是狂汗,这段时间来,刘璝的军队一直就在巴山深处与靖军周旋,靖军一直与他的部队保持着若即若离的位置,刘璝几次都迫近了靖军,但靖军始终如一条滑溜的泥鳅,怎么捉也捉不住,而且一直让刘璝误认为他追击的就是靖军的主力。现在成都那边传来消息,才让刘璝明白,原来他上了刘泽的当,刘泽在巴山故布疑阵,安排少部分的军队在川东兜圈子,而主力部队早已是跳出了包围圈,杀向了成都。
对于刘璋的命令,诸将自然是毫无异议,成都是重中之重,如论如何也不能丢,于是吴壹便同刘璝等几人商议回军成都的具体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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