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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清扬)-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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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泽不禁埋怨道:“云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年你若是坦言实告,纵然你回不去家乡,我们亦可将月娘接到洛阳来,何至于此。”
关羽暗叹一声道:“当时只想着我已经是一个杀人逃犯了,我一个人浪迹天涯就算了,何苦拖累于她,她等个两三年,想必也就把我忘了,重挑个本份人家嫁了,便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所以我这么些年来便绝口不提此事,也再没有回到过河东老家。可真没想到,居然会在徐州城再见到她,天意天意啊。”
“云长是不是昨夜去过她家了?”刘泽小心翼翼地问道,本来他只是派潘凤去调查一下杜氏的情况,没有想到会在那儿撞到关羽,也幸亏潘凤谨慎没有让关羽察觉,否则会让关羽疑心自己派人跟踪他,兄弟之间难免会产生隔阂。
关羽倒是没有注意到刘泽神色的异常,自顾自地道:“想不到我错了,这么多年来错的是如此地离谱。月娘打听到我逃到了冀州,竟然不顾家人的反对,女扮男装地孤身前往冀州去寻我,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娇弱的女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经了多少难,流离辗转到了冀州。其时冀州黄巾遍野,已是一片焦土,她误听了我的死讯,万念俱灰,便投河自尽了,幸亏同乡的秦宜禄救了她。孤苦无依的她最后只能是委身秦宜禄,跟随他,辗转到了徐州。”
第407章旧情难舍
刘泽闻言大为感叹道:“杜月娘当真是一位有情有意的奇女子,此时患难重逢,云长要好好珍惜才是。”
关羽摇头叹息道:“她既已嫁给了秦宜禄,我与她情缘已尽,何复再言。”
刘泽道:“秦宜禄已经是抛妻弃子,在淮南不仅做了袁术的奉车都尉,而且还另娶了汉室宗姓的女子。”
“什么?这个狗贼,他安敢如此?”关羽怒目圆睁,忿恨而言。糟糠之妻不下堂,想不到这个狗贼竟然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抛妻弃子,想想月娘每日呆立门前翘首以盼丈夫归来凄楚哀怨的模样,关羽就恨不得提兵前往淮南将秦宜禄捉回来,一刀刀地碎剐了。
刘泽道:“云长,现在月娘他们母子孤苦无依,你有何打算?”
关羽眉头紧锁,半晌沉吟未决。
刘泽倒是一愣,按理说关羽可是一位重情义的汉子,月娘对他一往情深,没理由关羽会拒绝,难不成关羽对月娘嫁过人的事心怀芥蒂?还是因为月娘有个拖油瓶的儿子,关羽不想刚娶媳妇就当便宜老爸?按这个时代的风俗,还没太讲究女人的三从四德三贞九烈,怎么说关羽也不应该有个想法。
“这样吧,云长就把月娘收做侧室,为兄另行为云长选一名门闺秀为正妻,这样既不失云长的体面,也能顾及到月娘的情义。”刘泽提了个折衷的方案,在他看来以现在关羽的身份。的确是名门闺媛才能配得上,至于妾室,则没人会讲究出身贵贱。
关羽一听刘泽这话就知道他误会了,沉声急道:“我早已立誓,今生非月娘不娶,倘若她已不在或者另嫁他人,今生便再不论婚娶!”
这倒让刘泽迷惑了,既然关羽对月娘情深孽重,还要比这更天赐良缘的时候了吗,可他为何还会迟疑?“那云长还为何犹豫不决?月娘现在已为秦宜禄所弃。天赐良机啊!就算月娘没有被秦宜禄抛弃。只要你和月娘两情相悦,我也一定会支持你的。”
关羽蚕眉更蹙,叹息一道:“如果我现在是平民白身,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抢月娘回去。但我现在身为徐州校尉。州牧的义弟。如果强纳吕布旧将的妻室,徐州百姓如何看待,天下万民如何看待?某在职一日。便不能辜负大哥的重托,让天下人的都来耻笑!”
刘泽哈哈大笑,道:“云长可知为兄昨夜夜宿何处吗?”
关羽一怔,不知刘泽所指何意。
“吕布的侍妾貂蝉的房间。”刘泽的笑容之中多了几分**。
关羽不由是目瞪口呆,从来没听说过刘泽有淫人妻的喜好,这分明是向曹操学习的节奏,刘泽的人品和道德关羽从来没有怀疑,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关羽非得一刀砍了他不可,可这话偏生是从刘泽的口中说出来,如何不令关羽惊诧万分。
“大哥,你为何……”关羽虽然没有见过貂蝉的面,但貂蝉的名字他未尝没有听说过,吕布和董卓就是因为她争个你死我活,对于这种祸水级的红颜关羽却是深恶痛绝,难道大哥真得被她的美色所迷惑?按理不应该,大哥家中的娇妻美妾个个风华绝代,犯不着啊。
刘泽似乎能看穿关羽出在所想的,微微一笑道:“云长,你心里也许把大哥已经视做了好色之徒,其实这中间另有隐情,实不相瞒,貂蝉就是红儿姑娘。”
“红儿姑娘?哪个红儿姑娘?”关羽一怔,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并不认识。
刘泽知道关羽已经记不起来了,毕竟年代久远,红儿当初和他们在一起也不过才短短几天时间,忘掉也是很正常的事,于是他解释道:“云长可曾记得黄巾初乱之际,我们北上涿郡,在离开洛阳的时候,我们城里从恶少手中救了一个姑娘,但后来在天井关失散的事?”
经他这么一提醒,关羽恍然想起有这么一档事,当时在洛阳城中恶少欺凌一弱女子,刘泽的一掷千金地将她救下来,他和张飞还狠狠地教训了那恶少及其手下,后来到了康桥驿,刘泽喝醉了,酒后乱性,把那个姑娘给睡了,不过当时谁都没在意,睡就睡了呗,反正是买来的奴婢,任谁也不能说个不是,再后来走到天井关的时候路遇劫匪,乱战之中,那个姑娘就失踪了。这个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关羽自然没把它放在心上,现在刘泽忽然提起来,倒让关羽记了起来,不错,那个姑娘的确叫红儿,但刘泽说红儿就是貂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大哥,这红儿如何成为貂蝉的?”
刘泽道:“红儿当日跳车及时,方才没有掉下悬崖,不过却受了伤,幸亏豫州刺史王允途经天井关将她救下,并认做了义女,改名为貂蝉。为了报答王允的救命之恩,后来就有她初侍董卓后嫁吕布的事。吕布初来徐州之时,在他军中设宴回请我,席间让貂蝉敬酒,我方才知道红儿并没有死。”
关羽恍然道:“原来如此!难得大哥不忘旧情,方才是小弟误会了。不过事隔多年,貂蝉已另嫁他人,大哥也早已妻室,当初貂蝉也不过就是一个奴婢的身份,纵有一夜之情,大哥也该忘怀才是,貂蝉是吕布的女人,大哥得为名声考虑,慎之慎之。”
刘泽轻叹了一声道:“当初我曾答应红儿,要照顾她一生一世,但没想到造化弄人,未曾想到十二年后竟然会是如此之局,不过人不可言而无信,如果吕布尚存,我定然不做此想,但吕布既亡,红儿孀居无依,我岂可背弃当日之誓。至于声望名誉这些东西,我从来就没有看重过。”
关羽一阵沉默,道:“那大哥是想要纳她为妾了?可嫂子那边你如何来说?”
刘泽淡然一笑道:“你嫂子贤良淑德,肯定不会不同意的。”
“大哥,这事我总觉得……”关羽眉头未展。
刘泽站起身,拍拍他的肩道:“云长,大哥已经为你做了表率,月娘之事,你可不能再推诿了。难得月娘对你有情有义,你今生可不能负了她。”
提起月娘,关羽又是一阵沉默,神色也不太自然。
刘泽呵呵笑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吧,我派简雍来操办此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这杯喜酒我是喝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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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城的局面很快地安定了下来,有贾诩、徐庶、陈登、糜竺这些人打理,徐州的各项政务处理地井井有条,刘泽自然是省心不少。
蔡琰等三女俱在下邳,因为刘泽已经决意明年年初就要迁州治到下邳了,过几天自己也要去下邳,所以暂时就不准备将她们接回郯城了,何况身边现在有貂蝉相伴,刘泽大有乐不思蜀的感觉。想到这句成语,刘泽便是心头一汗,刘禅这个时候可没出生呢,而且估计也生不出来了,他的生母甘夫人都做了自己的小妾。刘泽想想大哥刘备,还真有几分愧意,甘夫人糜夫人原本是他的老婆,现在阴差阳错地全让自己给收了,也不知大哥现在跟着公孙瓒混得咋样了。公孙瓒跟袁绍相互攻伐多年,日暮途穷江河日下,看来该是派人联系一下刘备,让他投到自己这边来吧,别跟着公孙瓒葬身易京。
“爷,您回来了。”貂蝉娇媚地喊了一声,笑靥如花,身姿如柳,婷婷款款地迎上来,为刘泽脱去外衣。貂蝉现在还没有名份,自然不能称呼刘泽做夫君或郎君之类的,可称呼老爷吧,显得刘泽有多老似的,称呼公子吧,似乎又不符合刘泽的身份,若称呼使君之类,又显得疏远,貂蝉于是自创一个称刘泽为爷。
不过刘泽一听却是一头恶寒,配合貂蝉的妩媚身段,真有到了烟花柳巷的感觉,含笑拦腰把貂蝉抱到了怀里,道:“红儿,快别这么叫,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貂蝉是娇笑连连,道:“那我该叫什么?”
“随便了,夫君呀,郎君呀,什么都行。”
“那不成,贱妾现在没名没份的,可不能随便乱叫。”
刘泽抱着她,嗅着她发际的那种幽香,略有一丝歉意地道:“红儿,这些天委屈你了,等我忙完了这几天,就去下邳,跟夫人去说,把你的名份给定了。”
貂蝉嗔道:“还不知道夫人同意不同意呢?象我这样的身份,如何能配得上使君。”
刘泽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夫人是一个极为随和的人,心善德娴,很好相处的,萍儿和兰儿进门之时,还是她劝我同意的呢?象她这般心地善良的人,一听你坎坷的身世,同情地肯定要为你掉泪,至于纳你进门,更是水到渠成的事。”
貂蝉依在他的怀里,柔柔地道:“蒙君不弃,红儿感激不尽。”
第408章金屋藏娇
虽然十二年前和貂蝉有过肌肤之亲,但那日刘泽几乎是醉得不醒人事,糊里糊涂就把人家给占有了,醒来后便懊悔不迭,但那个中滋味,刘泽根本就没品出来。十二年后的再次重逢,貂蝉早已不是当年稚气未脱青涩娇弱的小姑娘,二十六七岁正是女人最黄金的年龄,那具曲线玲珑婀娜有致的**就如同是熟透了的水蜜桃,白里透粉、蜜汁四溢,要不古人常形容秀色可餐,大概也是这层意思。
刘泽可是品味过不同的美女,蔡琰美的雍容高贵,甘萍美的温柔娴雅,糜兰美的钟灵毓秀,而貂蝉与她们有着完全的不同,那是一种妩媚到骨子里的美,风情万种,娇娆多姿,不得不让人感叹上天如何造就了如此的人间尤物。
更让刘泽惊异的是,貂蝉竟然是传言中万中无一的天生媚体,每一次的床第之欢,都可以达到蚀骨消魂欲仙欲死的境界。坦白的说,刘泽虽然和三位夫人共过衾帐生过孩子,但那三女都是名门闺媛,房事可算是正儿八经行的是周公之礼,刘泽几次想按岛国的教学片里的动作套路传授给她们,结果个个羞不自抑,死活不肯,最后刘泽也是无可奈何。但貂蝉不同,不仅是妖媚多姿,花样百出,就是她那舌如灿莲的功夫,用她那丁香小舌舐过将你身体的每一寸肤肤的时候,足可以将融化掉了。
刘泽是一个男人,也是凡人。那一刻,他就是醉死在这温柔乡中,也是无怨无悔了。貂蝉虽然被迫地跟了吕布,但在她的内心之中,最爱的男人自然是刘泽,不仅仅是他曾经救过她,也不仅仅是她将处子之身献给了他,更主要的是多少年来,刘泽一直就在她的心底,从未忘记过。
徐州的一次意外重逢。让她惶惑起来。自己一直思恋的男人就出现在了眼前,可是她却不能相识,因为她不配,她的身体已经被别的男人所玷污了。无法再以完璧之身事君。所以她只能选择逃避。
但无论她如何逃避。现实还是让她投向了旧情人的怀抱,刘泽的真挚和热情,让她重新点燃了激情。她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用最疯狂最原始的冲动,给她所爱的男人最大的欢愉,这也就是她所能为他做的唯一的事。
刘泽也沉醉在这爱和欲的海洋之中,不可自拨。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徐州州牧府的墙再厚也是如此。很快地,徐州大街小巷便开始流传着关于刘使君和吕布小妾的流言蜚语,由于刘泽的身份特殊,这些流言都是在私下口口相传的,谁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肆宣扬,但就是这样,流言的传播速度也是十分地惊人,甚至于演绎出了十多个版本。其中流传最广影响最为深远的,莫过于说刘泽和吕布为了争一个女人大打出手刀兵相见争个你死我活,真是红颜祸水,说者绘声绘色唾沫飞溅,听者如醉如痴心领神会。
潘凤很是无奈地将这个清况汇报给刘泽,锦鹰卫虽然权力很大,但对于这些传递流言的平民百姓却也是无可奈何,既不能杀也不能打,何况这流言蜚语也不是仅仅单凭打杀就可以禁止得了。
“流言止于智者,我心无愧,随它去吧。”刘泽倒是淡然处之。
“三人成虎,众谤铄金,毁誉皆由口出,主公不得不防。”贾诩劝慰道,“主公为一女子而使名声尽丧,殊为不智,还望三思。”
贾诩是刘泽的第一智囊,一般来说,刘泽对他的话是言听计从,但这一次刘泽却没有听从,他还貂蝉曾经有过的一段私情刘泽也不想搞得众人皆知,所以他默认了强占吕布小妾事实,对于贾诩的劝谏置若罔闻。
糜竺倒是给刘泽出了个主意,毕竟刘泽和貂蝉尚未确立名份,而将貂蝉安置在府内并不太妥当,不如另遣秘密别墅安置貂蝉,这样也可以堵得住悠悠众口。而且别墅糜竺也已经安排好了,就在羽山脚下的白羽湖畔,依山傍水环境清幽,而且离郯城也不远,出城东行二十里,上马即到。等到刘泽正式地纳貂蝉为妾后,再行接回府里便是。
刘泽想了想,便同意了,毕竟此时将貂蝉安置在州牧府里确实不太合适,而且白羽湖那边环境特好,也无人打扰,两全其美。不过刘泽很好奇,糜竺做为大舅哥不反对自己的私情,反倒是大开方便之门,令人啧啧称奇。
其实糜竺心胸可没刘泽想得那么宽广,现在貂蝉占的,可是他妹妹糜兰的房间,糜兰的脾气糜竺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从小她的东西若是让别人动一下的话立即就大发雷霆甚至非将原本心爱之物砸碎不可,真要是让她知道了夫君在她的房间里面跟别的女人苟合,非气得把整间屋子给拆了。所以糜竺纠结再三,想着去劝说一下刘泽,但他寻思连贾诩都劝不动他,自己就别自讨没趣了,退而求其次,让貂蝉先搬出妹妹的房间再说,糜家家大业大,房产极多,于是挑了一处隐秘的别墅给刘泽来金屋藏娇。
于是刘泽就和貂蝉搬到了羽山,果然见这里山明水秀环境怡人,心情大悦,虽然白日里往来于郯城办公辛苦了点,但夜夜美人在怀如胶似漆,刘泽感觉倒真也如神仙般地过活。
这天清晨,刘泽刚刚快马赶回州牧府,却见潘凤慌慌张张地迎了出来,刘泽不禁脑门上黑线一道,在他的印象中,潘凤可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慌里慌张的,沉声问道:“子仪,何事惊慌?”
“主公,夫人来了?”潘凤禀报道。
“夫人?哪个夫人?”刘泽微微一怔,脱口而出。
潘凤愣住了,主公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一夜纵情还没睡醒吗?不过这话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和刘泽这么说,恭恭敬敬地道:“是蔡夫人。”
“琰儿?”刘泽脑门上的黑线有增无减,而且是添了不止一道,失声道,“她怎么来了?”
潘凤心中一乐,敢情主公自从睡了吕布的小妾貂蝉之后,这智商可是锐减,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你金屋藏娇的把戏被拆穿了,原配夫人特地赶来兴师问罪。不过潘凤可不敢把兴灾乐祸的表情挂在脸上,老老实实地道:“肯定是消息泄露,夫人才赶过来的。”
刘泽若有所思,嗯了一声,疾步便欲向后堂走去。
“主公且慢,属下还有一言未讲。”潘凤将他又唤住了。
刘泽上下打量了潘凤一眼,今天潘凤是怎么回事,不得神色慌张说话还吞吞吐吐,满腹狐疑地道:“有话快说。”
潘凤道:“禀报主公,夫人并不是今天才到的,昨晚傍晚时分便到了。”
刘泽心里咯噔一下,道:“那你为何不前去禀报?”
潘凤想想夫人那冷若冰霜的脸,现在还心有余悸,如实地道:“本来属下计划着前去禀报主公,可是夫人不许,将我扣留了下来,而且夫人还详细地询问了主公您的近况,从言语中夫人好象都已经知情了,所以属下不敢撒谎,只能是据实以告,请主公责罚。”
刘泽倒是没有发火,摇摇头道:“就算你不说,夫人也会从他人口中知道真相,算了,你下去吧,我自去见夫人。”说着,刘泽径直奔后堂而去。
其实刘泽倒是不犯怵,这件事他也从来没计划要瞒蔡琰,何况他一直就等郯城的事告一段落就起程到下邳,和蔡琰商量一下将貂蝉纳进门来的事,蔡琰一向通情达理,如果自己跟她禀明貂蝉的真实情况之后,说不定她也会同情貂蝉的境遇接纳她。
刚进后堂,刘泽就瞧见了蔡琰背身而立,欣喜地道:“琰儿,你来了——”
不过他刚刚笑了一半,剩下的就生生地凝固在了脸上,因为他看到蔡琰转过身来,一脸的冷漠,恰如三九的风刀霜剑,一直冷到他的心里。
蔡琰倒是款款地向刘泽施礼道:“贱妾这厢有礼了。”
刘泽略显尴尬地一笑道:“琰儿,我早说过了,这些繁文缛节就不必了。”
蔡琰淡淡地道:“贱妾原本也以为夫妻之间举案齐眉的礼节大可不必,是贱妾错了,发乎情,止乎礼,君子之道也。”
刘泽的脸上有些发烫,蔡琰的来意他大概已猜了个十之**,应该是她在下邳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意地赶了过来,从她冷淡的言语中,刘泽似乎体会到了一点兴师问罪的意思。这原本倒也不出刘泽的意料,整件事在郯城传得是沸沸扬扬,虽然下邳和郯城相隔着一断距离,但流言的传播速度往往超过人的想像,蔡琰听说此事也不奇怪。
何况貂蝉的情况刘泽根本就不准备对蔡琰她们有所隐瞒,计划着这几日就去下邳和她们解释清楚,蔡琰既然来了,刘泽决定当面将话说清楚。
第409章红颜祸水
刘泽便将当年在洛阳的事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讲给了蔡琰,听得卫仲道仗势欺人下毒谋害任老爹强买任红儿之时,蔡琰不禁是微微怂容,善恶终有报,卫仲道做恶多端被张飞一脚踢断子孙根也算是他的报应,但却是在无意之中保全了蔡琰的完璧之身,只能是用机缘巧合来形容。这段故事,刘泽以前也是给蔡琰讲过的,不过刘泽只讲了关于卫仲道的事,至于被他强抢的那个民女,当时刘泽就略过没提,现在蔡琰听到当年的任红儿就是现在的貂蝉,也不禁诧异连连,无巧不成书,但茫茫人海芸芸众生,发生这些事的概率也微乎其微,这难道真得是有什么天意吗?
心思聪慧的蔡琰已经可以猜到接下来的故事了,但她没有插口,静静地坐在那儿聆听着,让刘泽把这个故事完完整整地讲下来。
刘泽没有丝毫的隐瞒,将自己在康桥驿醉酒乱性,又如何在天井关遭遇劫诸事一一讲述,一直说到了红儿改名巧施连环计除掉董卓后随吕布来到徐州,包括吕布死后自己和貂蝉的事也全部交待了。刘泽坦白的很彻底,第一他和蔡琰也是患难夫妻,历经了多少坎坷才终成眷属,彼此都十分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感情上的事刘泽从来没有对蔡琰有过什么隐瞒,因为他知道,夫妻间最需的就理解和信任;其二他知道蔡琰心地纯善,听了这番话。自然对跟她有着近乎相同境遇的貂蝉生出怜悯之心。
不过从蔡琰的表情中,刘泽没有看出什么变化,更没有看到她流下同情的泪水,她平静地就如一洼秋潭,深沉的不见潭底,还带着些许的寒意,刘泽不禁是一头的黑线,看来事情远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其实对于蔡琰来讲,已经是极具涵养了,得知丈夫金屋藏娇的消息。换了一般的妇人。早就或是撒泼打滚破口叫骂,或是痛哭流涕声泪俱下,蔡琰不是泼妇也不是怨妇,但她此时还能静静地坐在刘泽的面前。这份气度那是别人无论如何学不来的。
消息是凝儿传递过去了。凝儿和管亥成亲后。便留在了郯城,没有随同蔡琰到下邳去。郯城流言满天飞的时候,凝儿很快地便听到了这些。她感觉到事关重大,连夜便派人给蔡琰送信过去,将郯城的事情详细地禀明了。
接到消息的蔡琰在一霎间就惊呆了,从情感上她很难相信刘泽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对凝儿她是很了解的,这封信中的每一个字都不会有半点水分,不过她没有冲动,没有像甘萍那样哭哭啼啼,更没有像糜兰那样气愤地怒骂负心人,安顿了两位妹妹之后,蔡琰立即起身,赶赴郯城,她要当面听刘泽的解释。
她平静地听完刘泽的叙述,内心中没有一丝的波澜,那是假的,貂蝉的坎坷身世让她不由自主地联系到了自己,虽然境遇不同,但她们内心承受的苦楚却是何其的相似,一种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但同情归同情,如果仅仅是因为同情怜悯,就把自己的丈夫拱手相让,不光是蔡琰,恐怕天下的女子真没有几人能做到。任何外表看起来豁达大度的女人,她们的内心其实都是纤细如丝的,蔡琰也不例外。
“那夫君想好如何安排她了吗?”蔡琰古井无波地道。
刘泽揣摸不出蔡琰的心思,只能是硬着头皮地道:“其实我很早就想去下邳和夫人商量此事了,只是公务繁忙,一时抽不出身来。既然夫人来了郯城,那我就和夫人商量一下,把貂蝉纳为妾室,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蔡琰倒是很干脆地道:“我不同意!”
刘泽已经是满头黑线,蔡琰的回答相当地决绝,似乎没有半点的商量余地,不禁一时语塞,道:“你……”
蔡琰目光清澈如许,平静地道:“以夫君现在的身份地位,夫君觉得纳一个叛乱之将的未亡人为妾合适吗?徐州的百姓如何看待夫君,徐州的将士如何看待夫君,天下万民如何看待夫君,夫君想过这些吗?”
刘泽有些心烦意躁,这些话贾诩说过,许多僚属也进谏过,但从蔡琰的口中说出来,刘泽听得格外地刺耳。“琰儿,声望名誉我不在乎,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真正的心意吗?”
“我明白,知夫莫如妻,这么多年来,你的心性我焉能不知,我的夫君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十二年前,他许下一个承诺,一诺千金,他自然不去考虑别的,一心想要兑现诺言。”蔡琰幽幽地道。
刘泽道:“琰儿,既然你明白这些,那你为何还要拒绝?”
蔡琰道:“十二年,一段很漫长的时间,它足可以改变很多的东西,感情、经历、境遇、身份、地位……夫君你在十二年前的许下那段诺言的时候,可曾想到会在未来的日子遇到别的女人爱上别的女人,并且娶她们为妻为妾,对她们也许一个又一个的诺言吗?你可曾想到她也会爱上别人嫁给别人吗?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你早已不再是当年的你,她也不再是当年的她,固执地守着一段看起来荒谬无比的诺言,夫君觉得还有意义吗?”
“怎么能说是荒谬无比呢,人无信不可立,既然我曾经给过她承诺,我就没有理由拒绝兑现。琰儿,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通情达礼的人,你容得下萍儿,容得下兰儿,为何独容不下红儿?”刘泽有些激动,声音不免抬高了两度。
蔡琰脸色微微地泛起一丝苍白,道:“不错,第一次纳甘萍,你不同意是我力主她进门的,第二次纳糜兰,你征询我的意见,我同意了,至于其中的原因,我不多说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也是女人,我何曾不希望守着自己的郎君相濡以沫白首携老,但我一次次地将自己的男人推向别的女人的怀抱之中的时候,我不心痛吗?你认为我通情达礼,宽容大度,其实这只是一种表象,我是女人,在情感上我也是自私和妒忌的,远没有你想的那么豁达。但做为你的女人,我却不能自私,娶甘萍也罢,娶糜兰也罢,只要是有利于你成王霸业的,那怕再多十个八个,我也不会拒绝。如果夫君你认为纳貂蝉能对你的王途霸业可以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我绝不反对!但事实恰恰相反,现在的徐州,流言满天,诋毁无数,夫君真得要将她娶进门话的,还不知道要担多少的骂名。我不允许我的丈夫声名有任何的毁坏,我不允许我的丈夫前途有半点蒙尘!”
她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她的态度是那样的决绝,刘泽不禁愕然了,这么多年来,他看到的只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宽容雅量的琰儿,今天的琰儿竟让他如此地陌生,刚毅坚定执着顽固,仿佛就如同他从来不认识她一般。
蔡琰似乎能窥探他的心理,注视着他道:“其实琰儿从来没有变过,只是夫君却不再是当初的夫君,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当年夫君拒绝甄家小姐的时候是何等地决绝,但夫君尽享齐人之福,让这一切成为习惯之后,便觉得既然可以再一再二,那么再三再四便也顺理成章了。琰儿虽不是那种妒妇,但也没有心胸豁达到海内百川,如果貂蝉是那种贤良淑德的女子,琰儿也绝对不会干涉夫君纳妾的。”
刘泽一皱眉道:“夫人没有见过红儿,为何断言她没有贤良淑德的品行?当年洛阳之时,她不过是个娇弱无依的小女子……”
蔡琰很快地打断了他的话:“夫君,你对她的记忆,一直就停留在十二年前,你可知道,这十二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会有多大的改变,一个将权臣董卓和枭雄吕布玩弄于股掌间的女人,还会是一个娇弱无依的女人吗?董卓因她丧命,吕布为她而亡,红颜祸水,夫君难道想做第三个吗?”
“红颜祸水?这从何说来?连环计不过是出自王允的授意,红儿感念王允的救命之恩,忍辱负重,计除国贼,一个娇弱的女子,完成了关东十几路诸侯都未曾完成的夙愿,其功在社稷。更何况吕布之亡,乃是咎由自取,与她更有何干?”刘泽急辨道。
蔡琰轻轻地冷笑一声道:“徐州城之内恐怕也只有夫君一人做此想了。”
刘泽微微一怔,转瞬间他就明白了蔡琰的意思,不禁有些气恼地道:“琰儿,你何时变得如此地尖酸刻薄了?”
蔡琰闻言娇躯一颤,结婚四载,他们夫妻恩爱美满相敬如宾,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红脸的话,蔡琰万万没有想到因为别的女人,丈夫竟然斥责与她,不禁泪水盈眶,戚然道:“龙门一诺言犹在耳,今日却是恶语相向,想不到我们的夫妻情份,今天算是到了尽头。”
第410章酩酊一醉
刘泽被她这么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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