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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逐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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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旭?”
吴芮脸上浮过一抹震惊,旋即又恢复平静。反倒是吴臣激动不已,兴奋道:“尊驾便是水漫青石,劫寨烧粮,大败秦军的尹旭尹东来?”
尹旭笑道:“吴公子谬赞了,不过雕虫小技尔,若非令尊大人通融,只怕早已无我尹旭容身之地。”
“呵呵,尹壮士客气了!”吴芮平静道:“深夜到访寒舍,有何贵干呢?”
“打扰了,尹某闲来无事,想与吴大人讨论一下天下大势。”
尹旭这话让吴芮有些无奈,勉强挤出点笑容道:“未知尹壮士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尹旭抱拳道:“在下有些拙见还望吴大人指点一二,嬴政灭六国一统天下,自称始皇帝,妄图子孙永掌天下,至千世万世,吴大人以为如何呢?”
吴芮摇摇头:“在下身为官员,不便妄议朝政,不过听听尹壮士的高见倒也未尝不可。”
“在下以为秦必二世而亡!”尹旭的话掷地有声,敲打在每个人心头。
未等吴芮开口,吴臣先一步喊道:“敢问尹壮士缘何如此笃定,可有什么凭据?”
尹旭笑道:“秦灭六国,施暴政以严刑峻法苛待天下人,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心生怨恨已久。之前嬴政在位,睥睨天下的威势震慑,无人敢轻举妄动,可如今呢?”
似乎在询问,似乎在自语,停顿片刻,尹旭续道:“扶苏公子仁爱贤明,若得即位施以仁政安抚天下百姓,或能平稳过渡。奈何胡亥矫诏篡位,残害手足,任用赵高这等奸佞小人,倒行逆施,弄的天下乌烟瘴气。百姓更是水深火热,有亡秦之心者不在少数。”
“没了始皇帝的威势,没了扶苏的仁爱鲜明,秦庭统治已经危如累卵。秦灭六国不过数十年,东方心怀故国者甚多,六国所遗臣民亦甚多,此时若有人站出来振臂高呼,天下英豪必会响应,以风卷残云之势,推翻暴秦。”
一番话入情入理,听得吴臣频频点头,英布也是暗自钦佩。吴芮淡淡一笑:“尹壮士侃侃而谈,吴某佩服,但大秦兵多将广,威势仍在,怕是难敌啊!”
尹旭笑道:“想当年秦国兵强马壮,名将辈出确是不假,可惜已经成为过去。王翦、王贲父子亡故、可为柱国的蒙恬亦为赵高所害,当今秦室可圈可点的将领不过章邯、李由、王离三人。”
“李斯被腰斩于咸阳,李由虽未见异动,心生隔阂总是有的。即便他忠心秦国,赵高能对他放心吗?至于王离,先不说他有无其祖父风范,驻兵北疆受匈奴牵制,远水难解近渴。章邯虽有才能,却也是孤掌难鸣,何况内部还有赵高牵制!”
吴芮依旧保持着那份笑意,说道:“尹壮士远见卓识,秦国大军竟不值一提,也罢!只是,依照阁下所言,早该有人登高一呼,为何至今未见动静呢?”
“动静已经有了,只是吴大人尚未听到而已!”尹旭攥紧拳头,沉声道:“中原已经乱作一团,据闻有一批民夫戍边途中,遇到大雨误了期限是要被处死的,那些民夫被迫揭竿而起,山东豪杰响应者无数。只因番邑偏据南方,尚未收到消息而已,大人不信尽可派人前去核实。”
尹旭说的有鼻子有眼,吴芮心中一沉,大感惊讶。英布恍然大悟,之前他还曾想是李由反叛,后来觉得不甚可能,还疑惑到底发生何事?只是尹旭未曾多言,他也不好多问,直到此事才明白过来。心下只是疑惑,范青等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得知消息的速度如此之快?
吴臣瞪大了眼睛,问道:“尹壮士所言当真?”
“不错!”尹旭点点头,转而对吴芮说道:“秦国覆亡是迟早的事,吴先生不为番邑的将来打算吗?”
吴芮叹了口气,说道:“打算?打算什么?如何打算?”
尹旭沉声道:“吴先生素来心怀大志,这番邑在您治理下,一片祥和。当年秦庭册封您为番君,番邑由您一人治理,可是如今呢?先是派了一众官员,似乎对先生有所疑心,赋税徭役也日渐繁重,前不久秦军不顾还毫不客气的犯境。吴先生,此非汝所愿吧?”
见吴芮不可置否,尹旭续道:“番邑乃是楚国故地,百姓心怀故楚者甚多。当年南公有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吴先生何不趁势而起呢?”
一旁的吴臣说道:“话是这么说,但你所言若非实情,家父轻易举兵,岂不危险?要知道番邑以北尚有三万秦军。”
尹旭说道:“想必这也是吴先生的担忧吧?尹某所言属实与否?吴先生可以先派人核实,再做决断。至于那三万秦军不足为据,安桐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周康的三万人马出自会稽,想来消息若是传到,那边也不安定,他还能有心思在彭泽剿匪吗?”
半天不言语的吴芮终于开口了:“尹壮士所言,无非是想让番邑起兵抗秦,可吴某若是不愿意呢?”
“只怕容不得您选择,吴先生请看这个。”尹旭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方帛书,递了过去。
吴芮接过一看大惊失色,顷刻间额际一片汗珠。尹旭躬身道:“说来也是在下连累了吴先生,很是抱歉!幸得陈奎的信使被在下截获,暂时才为酿成大祸,只是信使不曾及时返回,他必已心生疑惑,会不会再有其他手段就不得而知了。还请吴先生早作决断,一秒夜长梦多。”
尹旭静静地等着,此时吴芮没得选择。要想通匪一事不泄露,只能杀了陈奎等人。可朝廷所派县尉突然死去,同样会走漏风声。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便是起兵反秦,何况吴芮并非没有这个心。
沉吟片刻,吴芮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苦笑道:“只怕已经不妙了,拙荆与小女尚在陈奎府上。”
“什么?”
吴臣业已经看过书信,听到父亲此言,惊呼:“母亲和妹妹未和您一起回来吗?”
吴芮沉声道:“只是你母亲和妹妹去了,为父只是有些烦闷,出去转转而已。”
尹旭也是大惊,见吴芮回来以为没事了,未曾想还有这么一出。送信的张功曹未归,陈奎必然心生警戒,邀请赴宴多半只是试探。可偏巧吴芮未到,陈奎会怎么想就不好说了,只是这吴夫人与小姐身处险地,已成不争的事实。
吴芮父子皆是忧虑不已,想着如何才能抱拳妻女安全。
“吴先生,若蒙不弃,我兄弟愿竭力救出夫人、小姐,以表歉意。至于其他,容后再议。”尹旭很清楚,能不能平安救出吴家母女,已经成为合作的前提条件。
第二十八章起兵反秦
夜,华灯初上。
一辆马车缓缓停下,番邑县尉陈奎与妻子余氏赶忙迎了上去。车上走下两个女子,一老一少,余氏言笑晏晏上前行礼。陈奎瞪大了眼睛问道:“夫人,吴大人和臣公子呢?”
来人正是县令吴芮的妻女。
衣着端庄吴夫人说道:“实在抱歉,拙夫今日身子欠佳不能前来。臣儿犯了过错,被他父亲责罚不得出门,还请陈大人见谅!”
“呃?”陈奎眼中一抹复杂的神色闪过,旋即满脸堆笑道:“言重了,吴大人身体不适多休息才好,下官明日过去府上探视。”至于吴臣,他心知肚明,故而只字未提。
“陈大人客气了!”
“夫人请!”陈奎礼貌相请,因来的只有女眷,故而由余氏陪着往内堂走去。
陈奎远远坠在后面,心情变得格外沉重。今日趁着给安桐运粮的的机会,将一份密信交给心腹张柏带了过去,为的就是告发吴芮通匪和不臣之心。
他是朝廷派驻的官员,本身有个任务就是监视和牵制吴芮,故而时常留意着。那日他见一个神秘男子拜访吴芮,紧接着便传来安桐前来番邑追击,却不见盗匪踪影的消息。更为神奇的是,当晚盗匪竟突然出现在北侧,偷营劫寨烧了粮草。
陈奎起了疑心,安桐言之凿凿盗匪在番邑,怎么会突然消失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吴芮故意包庇。自那日起,陈奎便开始暗中调查,寻找证据。
一段时间的明察暗访后,发现确有盗匪从番邑经过的迹象,此事吴芮不可能不知道,所以通匪包庇确有其事。紧接着他又发现,当日彭蠡泽边有大批人马乘船北上,还都携带利剑兵器。同时还听闻吴芮之子吴臣出言不逊等等,以及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
陈奎仔细一想,恍然大悟。故而急忙修书一份,想要将此时上报给左校尉安桐,一方面是尽自己本分。另一方面是处置吴芮后,他能上位番邑,多年屈居人下,他很是不甘。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怎能不好好利用呢?
可惜天公不作美,梅雨一下就是月余,道路泥泞难行不说,还每个合适的借口。此时万一不小心被吴芮发觉,只怕是大大的不妙。故而一拖再拖,直到今日送军粮,才有个光明正大的机会。
可是到了傍晚,还不见送粮队回来,雨后道路难行耽误时间也是有的。即便如此,张功曹知晓事情轻重,也该给自己送了信才对,可事实上并没有。在他看来,安桐若是知晓此事,必不会善罢甘休,总会有个表态的,可是为何一直没有消息呢?
莫不成中途出了什么变故?难道吴芮察觉此事?想着想着陈奎愈发的不安。所以他特地在家中设宴,邀请吴芮全家前来赴宴,以作试探。
但是吴芮的妻女来了,吴芮却没有来,陈奎心中咯噔一下。吴芮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真发现了什么?让妻女前来只是稳住自己?想到此处,陈奎心中更加不安。不过旋即有想到,吴家母女也算是人质,必要时可以之为挟制,只是吴芮难道不在乎妻女吗?
万事须得早作准备,知道事情不妙后,陈奎便吩咐心腹加强府中防卫,同时派人前去县衙打探消息。传回消息,县衙那边一片安静。
一切都那么的平静,陈奎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或许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吧!不久后,一侍女前来为吴家母女送披风,看似平常的举动,陈奎却嗅出了异样。
轻轻叹了口气,陈奎对身旁的心腹管家吩道:“去准备一下,看住吴家母女,在想办法派人出城,连夜去见安校尉。”
管家心头一震,问道:“老爷,真要动手吗?”
陈奎无奈道:“看样子,已经走漏了消息,吴芮老儿只怕已经谋划这对付咱们了。”
管家点点头,默默地下去准备了。应该说陈奎的危机预感没错,只可惜已经于事无补。在管家安排人手的同时,几个黑影已经先一步翻过陈府的低矮的围墙,悄然潜入,正是尹旭、英布、蒲俊等人。
本来的今晚的主要任务是游说吴芮,策反他一同起兵抗秦,借助了番邑这么一个大县的人力物力。势力必将壮大不少,在江东抗秦义军中占据一席之地。
本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打动吴芮,之后以那封信“逼迫”吴芮杀陈奎。只要确定了陈胜、吴广大泽乡揭竿而起的消息,吴芮必会同意起兵,因为那是注定的历史。
谁知节外生枝,偏偏有了吴家母女前往陈府赴宴一事。显然这是陈奎在试探,可偏巧吴芮没有登门赴宴,这在陈奎眼中无疑是危险的信号,今夜吴家母女的安危实在堪忧,吴芮自然十分顾念妻女安慰。
对此尹旭也十分担心,实际上若陈奎真杀了吴家母女,倒是能更加坚定吴芮的抗秦之心。只是自己想要与之合作将再无可能,说到底,吴芮落到这样进退维谷的境地是因自己而起。而且今日陈奎的信使被抓,起了疑窦也是自己造成。所以安全救出吴家母女对他们格外重要,一方面是表达歉意,以求心安。一方面向吴芮表示诚意,是联合起兵的前提条件。
尹旭主动请缨,并奉上了详细计划。吴芮听闻后,思索一番觉得可行,答允了。于是众人分头行动。
陈府后院,三个家丁来回巡逻走过,可惜晚了了一步。尹旭打个眼色,与英布、蒲俊一同上前,捂住三人嘴巴,锋利匕首瞬间划过家丁的喉管。
三具尸体迅速被拖到暗处,片刻之后,三名家丁走出继续巡逻。稍有不同的是,三人腕上多了根黄色的布条。
来回走动一圈,摸清楚了陈府的房屋布局后,三名家丁相视一笑,将手中的火把扔在某处。不消片刻,大火熊熊燃起,风助火势朝着相连的后堂燃起。
“走水了!”
“快救火!”
贼喊捉贼,纵火者首先喊叫起来,陈府瞬间为之惊动。第一时间内,陈奎大感不妙,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起火呢?何况还有家丁来回巡视,可见是有人蓄意而为之。
大火瞬间向后堂扑去,余氏与吴家母女都在其中,为避大火,在家丁的护卫下冲出房间。漫天的火光惊动了规模不大的番邑城,得知陈县尉家起火,值勤的衙差,甚至有十多个热心百姓纷纷赶来救火。一时间,陈府内外乱成一团。
陈奎无奈,只得吩咐管家看好吴家母女,一边阻止人救火。陈家部分家丁协同衙役和百姓救火,余下的则在管家指挥下保护夫人小姐。慌乱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三个陌生的身影。
吴梅,吴芮长女,年方十六,自小习武学医,曾到带领一批女子道前线救治伤兵。这是她吴家的传统,自吴芮的母亲梅氏便开始的传统,如今由吴梅管理,是华夏历史上第一支女兵团。
今日吴梅陪着母亲前来陈府赴宴,本来一些都好,陈夫人客客气气,热情招待。直至后来自家府上的丫鬟前来,名义上是送披风,实际上传递给她一个消息,陈奎要以他母女为质。同时还告知他有几个壮士前来营救,以腕缠黄布记好。
吴梅省的轻重,一直不露声色,直到方才火起逃出后堂。一大群陈府家丁围了过来,眼明机灵的吴梅发现了几个家丁臂上的几号,心中便有了谱。
大火烧得实在厉害,一时难以扑灭,更多的人被惊动,已经有官兵闻讯赶来救火。陈奎知道大势已去,显然是有人蓄意纵火,目的只是为有个调兵的借口。现如今,只能挟持吴家母女逃出城再说!
当他回头的时候,才发现为时已晚,吴家母女身边已经乱成一团。三个异常的家丁手持匕首,在人群中拳打脚踢,胡乱刺杀,逐渐围拢到吴家母女身侧。参与救火的十多个百姓突然扔掉水桶,上前护卫在侧。
陈府的管家见势不妙,趁着混乱闪入一旁的黑暗中。吴芮已经带兵进府,陈奎知道大势已去,,紧接着吴臣扔下一人在面前,正是他派出向安桐求救的手下,陈奎颓然坐倒在地,陷入了绝望。
至此时吴夫人方知来龙去脉,被女儿拉着去见吴芮。见妻女安然无恙,吴芮终于放下心来,微笑着向一旁的尹旭点头示意,表示感谢。尹旭也算松了口气,笑着与身旁的蒲俊说话。一旁的英布目光扫过,骤然大惊失色,淡淡的火光下,一个人影露出狰狞的笑容,黑黝黝的弩箭正对准了吴芮一家所在的方向。
“小心!”英布大喊着想要提醒,却已然来不及了。出于救人的想法,英布下意识地扑了出去,急速飞来的弩箭没入肩头。如此变故,众人皆是大惊,尹旭反应算快,在英布到底的那一刻,手中的匕首已然飞了出去。
射弩箭的正是陈府的管家,眼看着弩箭向着吴芮而去,他得意的笑意。谁知突然扑出一人,挡开一箭,紧接着一把匕首凌空而来,在他躲闪之前刺入胸膛。管家的笑容凝固了,带着不甘与惊愕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英大哥,怎么样?”尹旭急忙上前探视。
吴芮也是关切不已,他已经明白英布为救他们而中箭。尹旭扶起英布,曾是军医的吴梅急忙上前查看,见伤口在右肩上才松了口气,说道:“不打紧,赶紧送回府中,我来医治!”几个兵卒见状,赶忙抬着英布随吴梅离开了。
英布觉得只是皮肉伤,自己能够行走,谁知被吴梅一口回绝了,只能老老实实做个没有发言权的病人,乖乖随女医者去了。始料未及的是,这一箭竟促成了铁汉英布的一段姻缘……
清晨,番邑县的百姓得知,昨夜县尉陈奎家中大火,县令吴芮及时派兵救火,却终是晚了一步。秋风吹拂,火势太大,陈家四十七口来不及逃生,全部葬身火海。
午间,吴芮派出的人马传回消息。阳城人陈胜,阳甲人吴广在前往渔阳戍守途中遭遇大雨,误了期限。左右是个死,二人在大泽乡揭竿而起,反抗暴秦,已然攻克数县。陈胜自立为王,六国遗臣响应者甚多。
更令人欣喜的是,江东会稽郡,楚国大将项燕后裔项梁起兵反秦。校尉周康紧急率兵回援会稽,驻守彭泽的坐校尉安桐尚未动兵,不过只有四千人马的败军之将,众人并不担心。
吴芮听闻,与尹旭所说一致。加之昨晚之事,迟早会漏了风声,故而当即决定起兵反秦。
第二十九章兴师问罪
夜,番邑县衙。
昨日成功救出吴梅母女,将陈奎等人一网打尽。大泽乡起义的好消息又及时传来,让尹旭好不激动,心中窃喜:历史诚不欺我,这一遭算是赌对了。
吴芮再无犹豫,毅然决定起兵抗秦,当日便聚集数千部曲,一时间声势大振。开弓没有回头箭,起兵之后毕竟面对秦军的围剿,如今正有四千多人马驻扎在彭蠡泽,距番邑仅数十里。
故而当务之急便是解决,秦军左校尉的四千多人马,除去这一心腹大患。此时,吴芮父子、尹旭、蒲俊、高易等人正在商议军情,英布则因为卧榻养伤,不曾参加。
“安桐所部有四千余人,我们如今也有近五千人,与之势均力敌,正面一战也不足畏惧。”吴芮手下的一名将领显得信心十足。
高易不以为然道:“虽说硬拼也有几分胜算,但终究并非英明之举,若能智取还是最好不过。”
“高先生说的不错!”吴芮说道:“智取最好不过,歼灭敌人,也能减小我们子弟兵的伤亡。”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尹旭。
吴臣眼明嘴快,笑道:“尹兄素来足智多谋,之前以百多人便能将安桐戏耍的途团团转。想来该已有了奇谋妙计,对付曾经的手下败将?”吴臣本就仰慕尹旭,经过昨夜之事,两人关系迅速拉近,已然称兄道弟。
众人目光不自觉地落到尹旭身上,之前的传闻加上昨晚的表现,众人对他甚为钦佩。此刻,皆对他满怀期待。
尹旭微感尴尬,轻轻笑道:“承蒙各位看得起,在下确实有些想法,说出来诸位给参详参详!”
吴臣期待不已,笑道:“尹兄尽管说来,我们洗耳恭听!”
尹旭与他相视一笑,说道:“安桐的粮草是番邑供应的,月余的大雨没有新添的供给,断粮是迟早的事,不攻自破指日可待。不过为防止他狗急跳墙,也是我们起兵的头一遭作战,一定要主动出击,赢得漂亮。于我们的处境,我军士气都是大有裨益!”
众人纷纷暗自点头,这一点已然达成共识。
“昨晚我们动手及时,陈奎的人被一网打尽,今日城门出入也有限制,想来消息还不曾走漏,这便是我们的机会。陈奎既然能送信给安桐,可见他们是有联系的,有把握安桐会相信。”
尹旭调侃道:“唉!只可惜前日耽搁,信没及时送到,若是我们帮上一把,相信陈县尉地下有知也会感激我们的。”说话间,从张功曹处截获的告密信已经拿在手中,
“再把这信送交安桐?”有人很是疑惑。吴芮轻轻点点头,笑而不语。
吴臣却已拍手叫好道:“妙啊!尹兄此计甚妙,安桐脾气火爆,定会立即派人前来兴师问罪。”
尹旭随之笑道:“不错!我们再适当添油加醋,最好是能尹的安桐立即率兵前来。那样我们只需中途设伏,以逸待劳,当着安校尉兴师问罪,岂不美哉?”
哈哈!众人相视大笑!商量着伏击时间,地点,策略……
翌日,天刚蒙蒙亮,彭蠡泽畔的秦军营寨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帐里,一个文士打扮的男子恭敬见礼:“参见安校尉!”
刚刚从榻上起来的安桐端坐主位之上,慵懒地问道:“尔乃何人?”
文士躬身道:“属下番邑县功曹张柏,奉陈县尉之命前来!”
“哦?”安桐问道:“有何贵干?我的军粮可运到了?”
文士道:“校尉切勿着急,这里有我家县尉信函一封,先请校尉看过。”说着恭敬递上一封帛书。
安桐接过细读,眉头渐渐拧成疙瘩,颜色变得铁青。伤势已经大好的辛刚站在一边,微感奇怪,好奇心驱使下伸过头瞧去。只见信上写着:番邑县令吴芮通匪庇敌,私放尹旭等人过境,并与之勾结,对付朝廷兵马。
同时,还道出当日盗匪当日偷营烧粮的缘由。辛刚这才明白,尹旭等人确实到了番邑,之后由彭蠡泽水路北上,绕到后方才有机可乘的。尹旭小贼是罪魁祸首,吴芮老儿却也不可饶恕,想起凶胸前那一剑,险些要了性命,辛刚便恨的咬牙切齿。
安桐读罢,勃然大怒。此番彭泽剿匪失力,不仅未能建功,反倒屡次受盗匪袭击,损伤数百人。赵高那边虽未苛责,却也是大失面子,军中士兵对他的“崇敬”之情也迅速下降。更让他恼火的是,同僚的嘲讽,五千大军剿不了百多盗匪,他安桐算是丢人到家了。
其中固然有他轻敌的因素,但此刻心中不自觉地将过错全部算到吴芮头上,一切都是吴芮通匪庇护所致。安桐怒不可遏,猛然拨出腰间宝剑,将面前的小几劈成两半。口中怒吼道:“吴芮老儿,本将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张柏”见状急忙躬身抱拳道:“校尉息怒,我家县尉以设宴为名,谎称醉酒留宿,已将吴芮扣在府中。”
“哦?”愤怒之中的安桐听到这话,稍感欣慰,追问道:“陈奎把吴芮扣了?”
“是的!”
张柏回答道:“我家县尉一直疑心吴芮勾结盗匪,且有不臣之心,故而一直留意着。前次官军营寨遭袭,县尉颇感蹊跷,明察暗访许久,这才确定。”
“哦!”
张柏续道:“我家县尉本意是将此消息禀报于校尉,由您来处置。奈何吴芮接到陈胜、项梁等人叛逆起兵的消息,吴芮便蠢蠢欲动。县尉大人恐日久生变,便以宴会为名邀吴芮过府,将其软禁府中,派属下连夜来给校尉报讯。”
安桐点头称是道:“陈县尉做的很好!”
“张柏”及时进言道:“县尉大人暂时以缉拿盗匪为由,关闭了城门,但时间不能太久。再有吴芮虽被软禁,理由是夜饮醉酒,只能是暂时的,时间久了必会节外生枝。番邑数千驻兵全是吴芮的部下,迟则恐生变,还请校尉早作决断!”
“陈县尉是什么意思?”安桐沉声发问。
“我家县尉认为,若是可以还请校尉即刻发兵,进驻番邑,粮草营帐都是现成的。震慑吴家兵马,问罪吴芮!”
一旁的部将建议道:“出兵是肯定的,不过还是先派人侦查一下!”在他看来张柏毕竟只是一家之言,为求谨慎应当先验证!
“张柏”露出一副被人怀疑,感到不满的表情,旋即平静道:“这位将领所言原也不差,只是番邑那边情势危急。若是吴家人发觉异常,救出吴芮,恐怕要生出变故,那便大大的不妙了,还请校尉尽快决断!”
部将还想说话,安桐摆摆手说道:“此确为陈奎笔记,县尉的印信也错不了!”
一旁的辛刚心中早被仇恨沾满,愤然道:“吴芮通匪助敌已然对我军造成重大损失。若此刻延误,吴芮一旦脱身,陈县尉性命攸关先不说,怕的是吴芮学那项梁举兵反叛。周校尉已经回会稽了,我们只有数千兵马,粮草也所剩无几了!”
自从那次将军剑一事,安桐一直视辛刚为心腹,他的意见也常会听从。如今听他这么一分析,惩治吴芮是一方面,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再出了反叛之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他对吴芮愤恨到极点,决断可想而知!
安桐朗声道:“速速点兵,虽我杀去番邑,兴师问罪,碎尸万段吴芮老儿!”
“诺!”辛刚带头跪地领命!
“张功曹,稍后虽我军出发!”
“诺!”
安桐带领众将出帐点兵,番邑功曹“张柏”远远坠在后面,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一闪即没!
第三十章完美伏击
晨光熹微,树叶草尖犹自挂着露珠。
雀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听,在林间飞舞,用行动践行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偶尔有几只小松鼠在树枝上跳来跳去,似乎在表演着可爱的杂技。
突然,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林间的宁静。雀鸟门叽叽喳喳,振翅往天际飞出,小松鼠地提溜着小眼睛,飞快地在树枝间跳跃,一眨眼便没了踪迹。
“快走,务必在午间赶到番邑!”安桐骑马当先而行,时不时停下挥臂高喊。四千秦兵吞了几口半生不熟的干粮,便急匆匆地上路了,一路小跑都有些累了。可安校尉并不曾下令休息,反倒是不断催促,众人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前进。
安桐等一众部将由亲兵护卫着,纵马前行。前来报讯功曹“张柏”骑马坠在一边,虽说他懂的马术,可一日见来回纵马奔走近百里,早已累的满头大汗。要知道,这个时代战马并未配备马镫,骑马真真切切是个力气活。“张柏”气喘吁吁,安桐的手下的将领不免嬉笑嘲讽。
“张柏”未作反应,只是伸衣袖擦拭着额上的汗水,心中暗道:笑吧!笑完了就该哭了,不!应该是哭都没机会哭。一路前行,“张柏”一直默不作声,时不时抬头观察者周遭的地形。
经过一处峡谷,地势陡然开阔许多,一边是低矮的山丘,另一边则是一条碧波荡漾的河流,清爽的河风吹过甚是凉快。众人一路奔出四五十里,都疲惫不已,满头大汗,纷纷请求休息。安桐禁不过部下说项,紧皱眉头道:“那就停下来,休息一刻钟!”
众士兵如蒙大赦,纷纷坐地歇息,来之不易的休息时倍觉珍贵。番邑县功曹“张柏”从马上跳下来,双腿很是酸痛,他却不曾坐下,来回踱着步子,活动筋骨。
“张柏”闲庭信步地走到河边,嘴角露出冷冷的笑意。心道:安桐啊安桐!也是你该死了,休整就休整,还偏偏与公子选的一个地,所以此地注定是你丧命之处喽!再回头看了一眼满地散坐的秦军,纵身往前一跳,扑通一声;扎进了碧波荡漾的河中。
“怎么回事?”
周围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河面上溅起的水花,疑惑不已。张功曹投河了?嘲讽几句就受不了?不过似乎有些不对,只见水面下一道黑线笔直地往河心去了,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安桐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河边的一名部将便大声喊道:“将军小心,我们中计了,此人是奸细!”
安桐大惊失色,与身旁的辛刚对视一眼,瞬间回过神来。那张功曹是个奸细,此刻跳河正是泅水逃走,那么接下来……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无限的恐惧。
“快起来!”
“准备迎战!”
四千秦兵散坐在狭长的河滩上,见前边乱作一团,嚷个不停,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再有一点,士兵们疲惫不堪,刚刚坐下休息,屁股还不曾暖热,哪肯轻易起身。
安桐与几个将领来回奔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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