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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芳草碧连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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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显眼的宽长紫红千花滚边,随着他举手投足间摇曳生辉,硬是给他添了一抹张扬艳治的神韵,此人无论走到哪,都是风华绝代。

“澹台怎的不好好做功课,又乱跑,还不快快跟曾叔回去。”林语卿话音一落,然后看见小孩正窝在我怀里,倒是愣了一愣,随即道:“原来是王女,小弟冒失了,还请王女见谅。”说着向他身后跟着的一个奴仆摸样的男子道:“曾叔还不快将澹台拉回来。”

小孩听见林语卿叫我“王女”之时,身子僵了僵,抬头错愕的看着我,眼中有不置信和不甘。被换做曾叔的中年男子将小孩抱了起来,朝林子外走去。小孩不依,张牙舞爪的挣扎,“呜呜”哭出声音,曾叔连忙哄着却不见他有所消停,还越闹越厉害,最后竟然石破天惊的叫出两个字:“妻主……”

林语卿眉头一皱,厉眼朝我看来,我既没做什么便也坦然接受他丢刀子般的眼神。

“王女可解释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林语卿止住曾叔的去势,将林澹台拉至身边。

“解释?你何不问问令弟。”弄得我要拐卖他弟弟似的。

林语卿将信将疑看了我几眼,朝林澹台厉声道:“澹台!”

小孩脖子一缩,哼哼唧唧几声却不说句完整的话,然后嘟着嘴朝我横了一眼,别扭的别开了头,拧着身子挣开了林语卿。林语卿一把掰过他不老实的小脑袋,闲闲道:“澹台再使脾气,我就叫娘亲罚你抄妻训五十遍。教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小孩一听吓得一哆嗦,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在林语卿威胁的眼神下,战战兢兢道:“恩……就是……就是澹台很喜欢姐姐……恩……想让姐姐……”

林语卿冷哼一声,小孩马上噤了声,但神情越加委屈,最后挣开了林语卿,朝曾叔怀里蹭去,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巴巴的看着我。

林语卿摆手让曾叔将小孩带走,然后对我道:“家弟顽劣,少不经事,胡言乱语,还请王女不要介怀。”

“无事,童言无忌嘛。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我就告辞了。”我衣袖一甩,作势欲走,却不料衣摆被拉住了。转身一看,竟然是林澹台这小子。他家哥哥都发话了,还黏着我干嘛,不怕回去受罚么!

“姐姐怎么就走了,澹台什么时候才能和姐姐再见面,姐姐喜欢澹台吗?”小孩鼻子一皱,抽泣了两声,小眼睛眨巴眨巴的还带着泪珠,真是很有惹人怜的资本,我都不觉有些不忍。

小孩见我片刻没有说话就往我身上蹭了过来,一下子就抱住我的腰,小孩身高刚到我胸口,小脑袋就埋在胸上。我立马有了种想抽人的冲动,要不是这个世界是女尊男卑,要不是他才只有八九岁大小,我很有肯能就直接将他扔在了地上。

林语卿一见顿时脸就黑了半边,厉声喝道:“澹台,放开王女,小小年纪居然无视礼数规矩,定要让你跪三天祠堂。还不快回来!”

小孩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我,然后对林语卿道:“哥哥不是一直都不喜欢王女的么,哥哥不是都跟谢家姐姐定亲了么,为什么不让王女做我妻主。”

林语卿身形晃了一下,脸色僵硬,重重踏步过来,不由分说将林澹台拎了起来,扔给了曾叔,寒声道:“曾叔将澹台带回房看好,等我回来再问话。”

曾叔令了命,生拖硬扯总算将林澹台给圈住了。那小子却实在不安生,又蹦又跳的叫嚣:“不干……不干……凭什么!凭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澹台在喊什么。”右相不知何时从树林里走了过来,从曾叔手里接过林澹台,安抚着自家小儿子。

郑嵎与陈新瑕也随着右相来了,看了看林语卿,再看了看我,然后沉默起来。

小孩见看右相就跟见了救星似的,越发闹腾得厉害:“呜呜……人家要王女姐姐做人家妻主嘛,哥哥不让,为什么,哇……”

明显看到郑嵎和陈新瑕嘴角抽搐,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然后两人一齐看了看右相手中的小孩,再看了看我,最后目光落在了右相身上。

右相听后倒是镇定且平静,将林澹台放下,向我道:“王女能跟老臣说下小儿为何要你做他妻主的吗?”

“实不相瞒,我只是在此树上休息,然后小公子将我错认做了大公子,我接着同小公子说了几句话,他自行就将我定为是妻主人选了。”这林家的儿子还真是有意思,一个恨不得与我永世不见,一个却死活要嫁给我。

“那王女的意思呢?”右相此话一出,周围几人倒是愣住了。郑嵎眯着眼睛,别有深意的看着我。

“右相,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笑话,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跟一个小豆芽结婚,当做儿子还差不多。

右相轻声一笑:“既然如此……”右相话没说完,就被林澹台这小子急急打断:“才不是,王女摸了我头的。”

摸头……这孩子刚刚不是还害羞来着吗?现在……到底这孩子是大胆妄为还是故意算计我的。

林澹台这句话无异于将刚才诡异的气氛再度升温,陈新瑕呲牙咧嘴怪模怪样的似乎很接受不了,郑嵎的脸冷了三分,林语卿更是一脸怒容,反观右相却是越发沉默了。

我心里隐隐不安,摸头这事难道真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吗?不至于像中国古代里的那个女子,被人摸了一下手臂,就将手臂剁了吧。

“王女还有什么言说吗?小儿没有撒谎吧。”右相褪去沉默,气定神闲向我走来。

郑嵎急忙在我耳边说道:“夫妻之间行房事时,妻主才会摸夫郎的头,你怎的就乱摸人家小公子的头。”

我听了一惊,摸头这么丁大点事在这女尊国居然能掀出这么大的浪来。我每天只顾着看些文史类的著作,因为没想过要在这异世找个人共度一生,就没有接触过关于男女那点事的书,却不料……

“王女不说话,自然是承认了吧。此事有关小儿名节,还请王女三思,给老臣一个合理的答案。”右相直视着我,眼中有不同于将才闲聊时的那种和气亲近,而是在官场上浸淫了多年的深谋算计,以及逐年累月的气场强大的官威。

“我确实是无心之过,右相该不会想强买强卖吧。”要我娶一个小萝卜头,怎么可能。

“王女注意说辞,老臣小儿子可不是随意买卖的物品。事已至此,王女以为小儿能寻个好人家吗?无心之过?!王女说笑了,我记得王女已经年满十三了吧,找借口还是要找个能让人不觉得是笑话的。”右相平静从容,不缓不急的说道。

“既然如此,右相不如听听我的意见。”我提议,右相点头,我见她同意,接着说道:“令郎年纪小,许是孩子心性想嫁与我。但我确实无心嫁娶,不若等令郎年纪大了,有了真心喜欢的人兴许就不想要这门亲事了,但如若令郎还是中意于我,再谈婚事不迟。今日之事只有在场的几人知道,而且都是信得过了人,事情该不会泄露出去的。而且也请在场的几位作证我几日所说之话。”

“呵呵……王女巧舌如簧啊,这几年后的事谁有说的清楚,不泄露?!呵……老臣混迹官场数十载,还没见过不透风的墙,不吐秘密的嘴。只怕到时小儿名节已毁,王女却给个不认账的话。王女是想戏弄老臣么?”右相语气生冷,脸色开始不耐。

“右相,我陈青师是说到做到之人,允诺在令郎成婚之前,绝不他娶。新瑕和阿嵎是我至交,她俩是定不会说出去的,而还剩的两位中一个是你的儿子,另一个则是家仆,右相该不是连自家人都信不过吧。”强加给我的婚姻,我更是不会要的,几年后的事谁又说的清楚,现在能拖则拖,要我和你林家扯上联姻这种瓜葛,还不把人难受死。

“王女,推脱这等事,你还是别在我面前讲的好。你以为我愿意将小儿嫁与你吗?哼……这世间难免有很多事是很难顺心顺意的,甚至有的会来很太突然,让人防不胜防。我现今只是要将对澹台的伤害降到最低点。你这番陈腔词调还是留给女皇说吧,明日我会将事情原委奏明女皇的。”右相讥笑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走至林语卿身边的时候,说道:“语卿,帮我送客。”

林语卿扫了我三人一眼,不见了刚才的怒气,不过脸色还是不大好。看着我的时候有明显的怨气。

陈新瑕唏嘘一声,感叹道:“诶……阿嵎定了娃娃亲,你也找了个八九岁的小夫郎,啥时候才能轮到我啊。”我斜悌她一眼,恨声道:“明歌就很不错。”

陈新瑕噤声,转开我身边,贴到了郑嵎后面。

无礼

右相想将事情摊开,找女皇做主,我总不能束手待毙,由着她来。出了右相府,我辞了郑嵎和陈新瑕直奔皇宫去了。

右相算盘打得精呢,大儿子嫁给谢家,小儿子嫁给王女。她这墙头草便更能高枕无忧了。林澹台这小子也真是的,这世间好歹是个女子为尊的国度吧,男子不都该矜持守礼,与女子保持距离的吗?这孩子倒好,直接扑上来就满嘴“妻主”。真是怕了他林家的男人,全不是省油的灯。

进了皇宫并未直接见到女皇,据宫人告之正在议事,我只得找了个亭子坐下耐心等待。时间分秒过去,看着日头渐高,我心中也有些许不耐,这议事该到什么时候才能完!

我起身寻着站在议事大殿门口的宫人想要问问这议会什么时候才能完,却不料看见右相朝大殿走来。她瞧见我也在大殿门口厚着,径直向我打起招呼:“王女可真是急性子啊。”

“右相亦然。”好歹你儿子才八九岁的样子,你就舍得这么快把他给嫁出去。

“王女不必着急,等下老臣就向女皇奏明,将这赐婚的圣旨给颁下来。”右相整理了下衣摆,便朝大殿门口走去,正巧大殿的大门开启。

这老女人时间算得还真准!

议会结束,有好几位大臣从殿内走了出来,皆是一脸喜色。出来的大臣见到右相与我,客客气气的招呼了几句。我看着议事官员要么一身戎装,要么劲装紧裹,难道是军队中出了什么问题?对了,今早上不是回来了个副将嘛!正想着,已见谢承仲,谢真聪以及左将然三人从殿内说说笑笑的往外走。

谢承仲见我后先是一愣,然后恭敬的做了个揖,问候了声,并不做他谈。谢真聪脸色冷了下,看了自家老妈一眼,依葫芦画瓢也给我行了礼。倒是这左将然斜悌了我一眼,勾唇冷笑,然后大步朝前走去。谢承仲低喝一声:“将然!”

看来我这王女当得确实窝囊,不是被人指着鼻子连名带姓的骂,就是被人威胁,现在这个将军也对我冷眼横眉的。真不知前主这王女是怎么做的,让这么多人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左将然停住步子,但仍旧没有要做什么的打算。我笑道:“左将军到外面逛了一圈回来就记不得礼数了,啊……这外面的花花世界真是养人呢,会让人辨不清楚现在这块地上冠的是谁家的名字。”

“王女这话什么意思!”左将然眉梢一挑,眼中有微怒。确实看得出是个当兵的,这么一句话就有反应了。

“将军知道有个成语叫数典忘祖么?”

左将然眼色一凛,垂着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僵持了半刻,在谢承仲又喝了一声:“将然!”后,最终决定弯身给我行礼。

我不耐的双袖一甩,嗤笑一声,没等她弯身下去就走进了大殿之内。听到身后右相“呵呵”笑了两声,也踩着步子跟了进来。

女皇正坐在大殿之上,捧着大卷的文书,蹙眉深思。宫人见我与右相进来,连忙高喊通报。女皇抬头,见是我来随即面色带喜,而后又对我与右相同来露出不解:“皇妹和右相有何事要找朕商议的么?”

“女皇圣明。”女皇语音还没完,右相便接了话,说着立马跪了下来。

我嘴还张着没发出声,这右相倒是抢了先机,直接将话茬转到了她身上。我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暗忖,没看出来你还滑头得很。

“爱卿有话请讲。”女皇放下手中卷书,朝我看来。

“请女皇赐婚与老臣小儿子林澹台,不然小儿名节不保。女皇明察,给老臣做主。”右相掩面而后,已是一副悲伤摸样。

“皇姐……”我心道再不找机会发言,女皇肯定会被右相框了去,却不料这“女皇”两字刚出口,又被右相截了去。

“圣上,圣上请听老臣一言,小儿名节已是王女的了,请女皇做主应了这门亲事吧。”说到后面右相已是声带哽咽,悲屈难受。

女皇听她这一言说,再也顾及不到我,急急向她问道:“右相此话何讲,朕的皇妹怎的就与你家小儿子扯上关系了?”

右相于是将上午之事说与女皇听了,口口声声都是她家儿子年幼无知,却被我怎么怎么骗了去,虽然没有挑明,但右相遮遮掩掩的说法已经够让人遐想胡猜了。我心中恨叹,和一个都能做自己儿子的小孩结婚,还不如让我死了得了。

“皇姐不可听右相一面之词……”怎么着我也得为自己辩解,这婚事能推就推,能拖就拖。

“圣上,您不能因为安王是您妹妹,就无视小儿的名节,您让他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圣上……”右相悲愤的指着我,好像我真的把她儿子怎么着了一样,而现在我就是个负心人,她这个做母亲的正在为儿子声张正义,讨要说法。嫁给我有那么大的好处吗,值得你这么瞎编闹腾。

“皇妹,你可是真的摸了人家儿郎的头了?”女皇此刻眉心已是皱成一个大川字,很是烦心的看着我,只盼我否定了这个问句。

可惜的是,就是这个把柄被握在了右相手里不停的做文章,我无可奈何,只得道:“……是……”

女皇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想责备我又不忍,事已至此,说其他的却是无用。右相见女皇摸样又开口催促了几句。

“皇姐,右相当时并不在场,其间发生的事怎能只听一个稚子之言,就对我下了定夺。右相家的小儿子初见我时只是一再声称喜我相貌,加上小孩子心性,我想他并非懂得妻主的真正含义,怕是图的一时高兴喜欢。如若他日长大成人,遇见了真心相爱之人,那时才发觉这段婚事实在荒唐,岂不是为时已晚,酿成悲剧?”我说到这里终见女皇平静了些,右相却是多有不耐了。

“皇妹此番说法也是有理的。”女皇知我无心婚嫁,也就帮着我说话。右相见此脸色更是不好。

“我也是为小公子好。但若而后他还是执意觉得嫁给我好,再谈婚事也不晚,我曾与右相允诺,小公子未嫁之前,我定不做他娶。到目前知道此事的人,除了郑嵎、陈新瑕就是右相家大公子林语卿以及一个家仆。我想此事只要不说出去,也是无大碍的。”只盼女皇一心帮我,能将这亲事给推开。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右相把事情也太过夸张了些嘛……皇妹也没说不娶你家儿子,而是寻了个折中的法子,再说这法子最大的受益者可是你家儿子,右相何不等你家小公子长大了再做定夺。”女皇此话一说我心中已是宽了大半,反观右相却已是脸色平静下来,不知她又要扯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女皇是想就这么息事宁人了么,王女只消一句我儿未嫁之前,她不婚娶就成了么?”

“爱卿,此事对你家儿子来说可是只有益处没坏处的。你且放心,到时候有我做主呢,皇妹是赖不了的。”女皇说着笑着对我道:“皇妹到时是不会赖的吧?”

“自然是不会的。”

右相语气一转,不再纠缠着这问题,淡声道:“既然女皇和王女都做了保证,那老臣也无话可说了,还请女皇今日给个凭证,他日若小儿还认定了王女,也好有个信物作证。”

她这么轻易的放弃我倒是有些惊异,先前还闹得跟什么一样,现在这又是唱哪一出啊。女皇听她要凭证,看了我一眼,无奈的拿起笔在桌上写了几笔,然后拿着皇印盖了个戳,叫宫人递给了右相:“爱卿有了朕的亲笔书信,现在可安心了?”

“老臣谢过女皇,既然此事已定,那老臣告辞了。”右相将信纸叠好,往袖中轻轻放好,再给女皇拱手做礼。

“恩,爱卿退下吧。”女皇手一挥,似乎在挥散麻烦。

右相走至我身边,顿了半步,轻声道:“王女还是别存什么侥幸心理。”说完就洒洒朝殿外走去。

我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觉得事情似乎被我想简单了。那么……她又即将做什么呢?

右相走后,女皇将我说了番,我也只得应着,发誓以后尽量少惹麻烦。女皇叹口气,语重心长道:“右相此人难以琢磨,皇妹以后还是小心为好。”

“是,青师知道。让皇姐劳心了。”出了这事,确实大错在我。

“对了,二日后有个狩猎活动,到时候你注意些。离左将然远点。”女皇从案几的大堆卷宗里抽出了一个折子,递给了我:“上面是狩猎当天的活动安排,你能避开的就避开,别伤着自己。”

我将折子收好,谢过了女皇。心中暗忖,看来又有一场明暗争斗要去解决了。

狩猎

从皇宫归来,郑嵎、陈新瑕正在王府等我消息。见我回来,立刻迎了上来询问情况。我将结果说与二人听了,郑嵎在听到右相转变态度时,沉默了片刻,问道:“她可还说了其它的话?”

“说是叫我别存什么侥幸心理。”回想当时右相的语气和神态,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哈哈……青师你就等着右相算计你吧,啧啧……林家小公子才九岁呢,真是名副其实的小夫郎,其实那小子长得还不错,青师何不收了得了,不要白不要嘛。”陈新瑕往软榻上一窝,拿着点心故说风凉。

“不是打赌打输了不吃零食的吗?啧啧……还真是管不住你那张嘴。不守信诺啊。”我一语戳中她的痛处,果见她拿着刚想塞进嘴里的糕点一脸苦愁深痛的样子。

“其实要说娶右相家的小儿子也不算坏,青师可好好思量一番。”郑嵎用茶碗盖子轻轻的来回刮动茶水和茶叶,却始终没有喝一口,眼帘低垂的不知看向的是何处。

“呵……我不是政治利益的工具,阿嵎记住了。”皇族官场来不来就是联姻,为了政治利益强凑硬配,不知道扯出多少苦情悲剧。

俩人听我这么一说皆是一愣。陈新瑕眸光闪了闪,将糕点递进了嘴里,郑嵎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却只是唇角沾了水痕,原来竟是半点没喝的。然后两人各自沉默没有答话。

我将女皇给的狩猎活动安排的折子拿出来传至二人手中,陈新瑕倒是来了兴致,语气中隐隐透着期待,当然了,这家伙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

郑嵎食指和中指拈着折子来回晃了晃,对我道:“青师,我跟你说说这左将然跟你的过节吧。”

我道那左将然见我怎么吹胡子瞪眼的,原来俩人之间还有过节,女皇也叮嘱过那天离左将然远一点,没想到是这个意思。

按郑嵎的说法是在八国混战中,左将然的大女儿为了救前主牺牲了性命,左将然痛失爱女,碍于皇权不敢做他想,但一直对此有所不满。没多久二女儿也战死沙场,左将然深受打击,至此对唯一剩下的小女儿是宠爱百倍,生怕有个什么闪失。在战争结束后,班师回朝的途中,由小女儿护送前主的队伍再次遇刺,小女儿为救前主身受重伤,还好被及时赶来的谢承仲给救回了一条命,不过从今成了废人,不能从军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左将然忠心跟了谢承仲,而对前主便是没再看顺眼过。先皇在的时候还好,先皇一去,她便毫无忌惮的表示对前主的厌恶和憎恨。

左将然两个女儿为了救前主死了一个,废了一个,确实有些对不住人家。但是那时候前主也就是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将这种事归罪到一个孩子身上。按古代的说法臣子为主子而死,似乎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这左将然倒是敢蔑视皇威呢,天子脚下,眼都不眨的横行无阻。呵……事情似乎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啊……最近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是被包了一层又一层的,不让人歇半刻。

……

后天的狩猎很快就到来了,我还是第一次穿劲装。看着镜子里多少沾了点英气些的我,还真是惹人眼球的很,只不过我心里清楚,现在这副皮相就算再好,暗地里也被不少人说成是空有其表的草包。不过,也无所谓,现在的我越是不显山露水,越是方便行事。

我是坐着马车去的狩猎区,为此被不少人嘲笑了一番,人家全是骑的马来的。狩猎坐马车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我不以为意的笑笑,甩手懒得理这群人。郑嵎走至我身边,难得笑了笑,看起来心情不错:“青师果然越来越娇气了,有时候真是觉得你比男儿家还娇气。”

我本来是软弱的女儿家,却非得在你这女尊国做个能担待有作为有气魄的女强人,你当我容易啊!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径直找了给我规划的位置坐下。

抬头见对面坐着的未曾见过的中年女子正对我颔首微笑,我亦点头回了个。看到她身边的右相,再看看她的打扮气度,不难猜,此人定是左相了。我起身走了过去,朝左相打招呼道:“好久没见到左相了,大人最近可好?本王甚为想念呢。”

“有劳王女记挂,老臣托王女的福,一切都顺心安好。倒是上次王女摆宴老臣没去成,心中愧然,现在向王女请罪了,求王女轻罚。”果然是女皇的人,对我的态度就是比其他人好多了。而左相的谈吐气度我亦是很欣赏的。相较于谢承仲的狡猾,右相的精明,她却是海纳百川,雍容大度型的。

“左相客气了,说这些……”我还待与左相多说几句,却被一道童音给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妻主大人……”多么熟悉的声音……

我知道我现在脸上的呆样肯定已经被人当做看笑资,心中哀叹,右相,你做得真绝!

手被一只小爪子牵住,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两天没见妻主大人了,过得好吗?”

右相你不是口口声声的在为自己儿子讨要名节吗?现在呢,现在呢!这又是做何解?!我寒着脸朝右相看去,她只是皱了皱眉,厉声对自家儿子道:“澹台,教你的礼数都忘了?要有男儿家的摸样,回来,规规矩矩的呆在娘亲身边。怎可去扰了王女。”

周围的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炸弹似的消息,惊讶之余更是展开了丰富的联想,叽里咕噜说什么的都有。连左相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似乎想开口问问,但见我脸色不善,也就打住了。

别人不敢说话,谢承仲却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走至右相面前问道:“右相家的小儿子什么时候和王女定了亲事的,怎么都不说一声,也好让我们沾沾喜气,这可是可喜可贺的大事。”

官员们见谢承仲开了金口,便也纷纷打探起来,问右相的有,问我的有,而谢承仲却弯身问起了林澹台:“澹台,告诉谢姨,你什么时候和王女定了亲事的?”这话一问,周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众多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谢承仲和林澹台。

“亲事是什么?”小孩朝自家母亲的怀里缩了缩,似乎有些畏惧谢承仲。

“就是你什么时候开始称王女妻主的?”谢承仲循序引诱。

“恩……”小孩脸红了红,把脑袋埋进了右相怀里,不好意思起来。我看着不禁窝火,刚才喊得脆生生的,现在居然害起羞来,这小子!

众人见他这模样,都被逗得乐了,徒留我一个的苦笑。这下子,这门亲事算是坐实了,隔不了多久,该是满城皆知了。

“众位还是不要逗小儿了,女皇怕是马上就要到了。大家还是就位等候吧。”右相闭口不提是否定了亲事,可是,正是这样的态度,更让人浮想联翩。

官员们从我身边走过都恭喜祝贺,我僵硬着哭笑不得的嘴角,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众人以为我害羞,也就哈哈一笑,逗趣的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这时有宫人高喊“女皇驾到”我心中嘘出一口气,这种不尴不尬的局面总算告了一段落,我回了座位,看着对面坐着的右相,心中冷笑不止。你要硬塞我亲事,我也有本事给你退了,还退得你没个还手的余地。反正林澹台还小,咱可以慢慢耗着,看谁磨得过谁。

右相亦看向我,眼神高深莫测,坐于她身边的林语卿抱着林澹台哄了几句,然后哥俩都朝我看了过来。这一家人还真是好笑得紧,个个都喜欢算计我,给我找难题。我今天算是记下你林家的仇了。

冗长繁复的祭天祷告词终于结束后,女皇宣布狩猎正式开始。在座官员皆是欢呼一片,整个会场热闹非常。

这次狩猎活动本就是为左将然接风洗尘,犒劳边关苦劳的士兵而开的。我见到不少戎装的将领摩拳擦掌,亮起了弓箭互相比划着,似乎想立马就一展身手,夺得头筹。

十五领了一匹看起来挺温顺的棕色大马过来,我看着却有想后退的冲动,还未行动,却被一人撞了开来,力道之大,让我肩背疼痛不已。我狠狠瞪着这个冒失鬼,却是个我从没见过的健壮女子,她也是一身戎装,看来是位将领了,牵着匹高大壮硕的黑马,朝狩猎林区急冲冲的赶去了。

我心中憋气,真是越来越多的人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这王女做的真窝囊。

突然出现的郑嵎及时将我扶住,在耳边轻声道:“此女是御军总将领,京中御军有一半的兵权在她手上,青师应该知道她是谁了吧。”

我回头看郑嵎,等她接下来的话。她朝林区看了眼,接着道:“虽然此人平日看着大大咧咧,做事爽快,为人耿直。其实是个私心颇重,唯利是图的悭吝小人,最大的弱点是好色。青师记住了?强调一点,她手中握着的可是御军的调遣权利。”

我心中一惊,我让初一调查的时候,却是没有这些资料显示的。是郑嵎的消息来源太通泰了,还是初一……我甩甩头,我宁愿她是没查到……

金纹鹿

郑嵎称有事要做,先走一步,叮嘱我凡事小心,这场中的将士多是左将然的部下,还是避开些的好。我点头应了。反正骑马打猎之类的东西我是全然不会的,找一个干净点的地方看个风景,睡个午觉就成。

十五将缰绳递到我手上,我看着高壮还算温顺的马,还是决定牵着走的好。刚走至林区却看见柯靖站在一棵树下对我笑着,好久没见到她了,在这里能遇上还真是不错。我走至她跟前笑道:“姐姐近日可好?”

“挺好的,好久没见到师师了,想念的很呢。”柯靖手中亦牵着匹骏马,将缰绳在手上绕了几圈,朝林中走去:“师师走吧,到林子里来玩玩。”

我跟着她的步子也进了林子。满地厚积的枯枝败叶踩上去“吱吱”作响,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原始的森林,看着虬枝粗干,巍盖如倾的参天大树,稀奇的很。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这种原生态的地方是日渐稀少的。这种怕是有好几百年树龄的大树,更是珍贵无比。有不知名的小动物上蹿下跳,左奔右跑,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忽闪而过的身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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