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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芳草碧连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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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找我麻烦,我偏不让你得逞。

不明真相的女皇倒是乐得其见,准了皇子的提议。明歌踌躇满志,连忙叫人去将苍枳唤来。在场众人皆对这个天下第一画师好奇无比,纷纷将眼珠子转向金殿大门口。

不多时便见引路的宫人踏进了金殿,后面跟着的是一位身着银灰色长袍的男子,修长的身形有一种翩然若仙的感觉。宫侍高呼:“苍枳画师到……”然后侧身离开。没有了宫侍的遮挡,众人才真正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画师。

男子低眉顺目的缓缓走了过来,全身没有多余的装饰,只用一根木簪轻轻将发丝挽起,但仍不可避免的委曳在地,随着他的步子,逶迤曲行在厚重华美的地毯上摆动。只见他在殿前一跪,对高坐在殿堂之上的女皇行礼:“女皇、凤后万福金安,泽寿延绵。苍枳拜上。”

待女皇赐了座,他才将头抬起。殿中众人见了都啧啧赞叹起来,这苍枳不仅画技堪称一绝,人更是长得绝色。而这他种美却是不常见的,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整个人已经淡如青松,仿佛已经历过一场涅槃,早已不在了尘世中,若羽化过的仙人,超凡脱俗。只见他淡定从容的跪坐在明歌身边,没有一丝卑躬屈膝,讨好奉承的味道,反而一身亮节,并不与这纷扰喧闹的宴会相容,似乎将这个殿堂划分出两个世界,而他是睥睨在三界外的旁观者。

明歌待他很是亲厚,叽叽喳喳对他说了一通,苍枳都只是安静的听着他说,像一个阅过万千的长者。待明歌跟他说完,就起身对女皇道:“恳请陛下赐题。”

女皇沉思。我乘势也站起向女皇行了个礼,老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既然先发能制人,我必定不甘后发制于人:“陛下,微臣觉得这作画要是一味的比拼画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今天来比画与诗相结合的意境吧,大家来比比谁的画最能领略出诗的意境。”

听我这么一说,众人也来了点兴趣,女皇问道:“皇妹且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我曾到一处偏远的小镇游玩。当时遇见一位已逾七旬的老人办了个赛画擂台,老人出了三个题目,这三个题目分别是三句诗,说是如果有人能将诗中的意境用画描绘出来,便把所有的家产都送给他。只是当场百来个人,没一个能让老人满意的。微臣自恃学过几年画,便讨要了题目,令在下汗颜的是,虽然那都是些浅显简单的诗句,却着实难以表达出诗的意境,只得败下阵来。至今仍让我羞愧不已,亏得曾经还敢自负自己画技高。”我长长愧叹一口气,更是把众人的兴趣挑得高了些。

明歌不屑的说道:“你且说说哪三个题目是什么,在场这么多才俊,哪里还能怕了它。”在场年轻女子听他这么说也顿时来了精神,不比画技比悟性,这样就有了出头亮相的机会了,再说我这个头号大敌竟然一开始就打退堂鼓,潜台词言明不参与这个活动,不少女子便兴奋起来,想要一展身手。

“听好了,这第一个是“竹锁桥边卖酒家”。”我将诗句念出。北宋皇帝宋徽宗赵佶喜欢绘画,曾设置了规模很大的宫廷画院——翰林图画院。并对画家授以各种职位,还常常用诗句作画题进行考试。皇家画院就曾以“竹锁桥边卖酒家”为题选拔画士。这句诗的关键字在于一个“锁”字,能够把握好这个字在此诗中的含义,至少能作出一幅不缺新意的画。

我话一出口,金殿之中就沸腾了起来,纷纷议论着这句诗,确实是浅显易懂的诗句,但想要出新的表达一番别样的意境,却实非易事。坐于对面的第一画师也不禁锁眉沉思起来。

场中之人的思绪都转移到了这诗句中,我算是将自身作画这件事给推诿过去了。我心中一口气终于舒缓下去,看着大殿中央摩拳擦掌摆起画架子的官宦小姐们,不由得暗笑起来。略微扫了一眼,见郑嵎也位列其中,我不免有些期待她能画出什么来。

起初还有些安静的殿堂,不多时就有人唉声叹气直说真是看着容易做着难,连下笔都成问题。我看着有些女子作的画是在竹林边添上个酒家,有的则在一片竹林中半隐半掩着一个酒家,还有便是画上几个人在竹林里喝酒,旁边有个小伙计在一个茅屋里温酒。皆没有画出新意。

此次作画时间定为两盏茶的功夫,时间一到,便有宫人上前将画收了起来。不少女子看着自己作的画都是一脸羞色。当我看到苍枳的画时不禁赞叹,此人的画工确实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只见线条明暗有理,一勾一点皆是神韵,整个画也协调得自然如景物就在眼前一般。只不过他却没有真正将诗的韵味表达出来,此画不能说缺乏新意,但较之我知道的答案却是要略逊一筹的。他不过是在竹林旁添了几笔茅屋的檐角,在屋边上叠起了一堆酒坛子。坛子一见便知是酒。倒也是比先前几人强些。

我正看着,却听见旁边有人嘈杂的讨论着什么。我们这边欣赏苍枳的画的人不禁走了过去,只见众人捧着一幅墨迹未干的画称赞不已,我凑近一看,那画跟我心中的答案完全符合上了,确实是将一张红艳的酒帘高悬于竹林之外,迎风猎舞,十分惹眼。画技虽比不上苍枳,但也算得上一流。我心中不免一跳,无巧不成书啊。只见画的一角写着郑嵎两个字,那两个清隽的字映在我眼里,就像郑嵎看着我似的,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力。我抬头望向郑嵎,她也望着我,嘴角带笑。

苍枳作的画虽然紧贴主题,画出了意境,但与郑嵎所作的一比,便也只能甘拜下风。这一局自然是郑嵎赢了,不少官家姑娘对此十分眼红。但实力摆在那里,也只有瞧着的份。第一场既然输了,那肯定会将希望寄托于第二场,这可是有关面子的问题,不少人催促我说出第二题的诗句。

这第二句嘛,也就是“深山藏古寺”。同样是宋徽宗出的题目,同时当年这场考试可是千古留名,时常为世人津津乐道的。不知郑嵎还能不能画出与原始答案重合的画来,也不知这苍枳会不会给出另一种惊艳。

殿堂中人听到诗句后,起初还觉得颇为简单,但真正下笔的时候却迟迟勾不出线条来。不少人不是皱眉犯愁就是懊恼烦躁,端的是千奇百怪,什么表情都有,看得我那叫一个乐呵。

这时陈新瑕同元思南凑到我跟前,对我是左看右看,从头到脚研究了个遍,尤其是陈新瑕,就快把我当动物园的猴子看了,我问道:“你俩这是干什么呢,又不是没见过我。”

“青师,你啥时候去的古镇啊,我怎么不知道。”陈新瑕将脸突然凑到我跟前,我不禁后退一步。

“唬人的。”我直接答道。

陈新瑕嘿嘿一笑,站直了身子,看着殿堂中为作画苦恼的人幸灾乐祸的对我说:“还真有你的,这么有趣的东西你也能想到,还难倒了这名多人。我看那个什么第一画师也就是徒有虚名,哪里比得上我们阿嵎。我就看着这皇子不爽,是该给他点教训。”

我心里暗叹,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中国宋朝那个玩物丧志的皇帝宋徽宗想出来的。话说那皇帝除了不会治国外,确实是个千年难遇的才子。

两盏茶的功夫很快就到了,人群又热闹起来,连女皇都下来观看来了,看来大家热情高涨啊。确实智慧越高的东西才勾得起人的兴趣和干劲。

同料想中的一样,许多人不是在一片森森大树中画两间僧庙,便是在高山丛林中支出寺院高翘的檐角,抑或是画上一群人带着蜡香油钱去祈福之类的。而苍枳也不能免俗的画了一个老僧行走在树林成荫的石阶上,前方是一座庙宇。皆是下品。

这一场出彩的同样是郑嵎,我不得不佩服她的领悟能力,居然又跟答案重合了。只不过宋朝的状元画的是一个小沙弥提在山下的小溪边汲水,试想而至,小和尚挑水肯定是往回走的,往回又是哪里?自然是树林中的寺庙了!而郑嵎画的则是小和尚在一条小溪中踏水自乐,旁边放着两个水桶,水桶里已盛满水了,明显,小和尚所居住的寺庙必在不远处。

这一场还是郑嵎胜了。不少官员对她是惊叹赞赏连成一片,连女皇也下令封赏了。这么一来弄得明歌面子上很是无光,板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不是瞪我就是瞪郑嵎。倒是苍枳显得镇定得很,虽然败了两场,但这两场比赛就好像跟他没关系似的,看上没有丝毫在意的意思。

两场比赛下来不少人纷纷表示退出,但也有不少人心有不甘,想要再搏上一回,都等着我出第三个题目。

这第三句诗便是“踏花归去马蹄香”。有好几个女子听得我念出这句诗就表示自己无能退了出来。郑嵎和苍枳仍旧稳如泰山的坐在其中。

我还就不信了,这三道试题你郑嵎都能跟答案合拍上,不然我真要怀疑她是不是同我一个地方来的。

我同在座的人一样,对这最后一场比拼很是期待。苍枳虽然画技出神入化,但比起这种猜谜题似的作画,也显得力不从心。倒是郑嵎让我吃惊不小,这孩子才十来岁就如此了得,观察能力和领悟能力确实太高了。想到我今晚出的这三个诗句,便是更明显的将自己暴露在她面前。我也是在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就是不知郑嵎心中所想,如果她千方百计的想要拆穿我,那我也就无能为力了。毕竟我身上破绽太多。

时间到后,不少人都急匆匆的涌了上去,都想瞧瞧前两场技压群才的郑嵎会画出什么来。让众人失望的是她居然交了幅白纸,女皇问及,她只说是实在想不出能用什么法子能表达出那个“香”字,便决定交了白卷,以免画出丢人现眼的东西来。

郑嵎失运没有作出画来,这苍枳倒是时来运转了。这回换他一笔戳中了答案。只见画中一匹骏马扬蹄高踏,在一片绿地花丛中恣意飞奔,在高高扬起的后蹄上,有两只蝴蝶盘旋飞舞,似乎想要黏上这马蹄。这幅画巧妙的呈现出了一幅马蹄踏香暮归图,加上苍枳神乎其技的笔法,这马更是栩栩如生,似乎瞬间就会疾驰而去般。

明歌见苍枳扳回一局,脸上终于放出光芒,拉着苍枳的手呵呵笑起来。在场官员都知道刚才郑嵎赢了两场,皇子颇为不悦,现在人家好不容易赢了一局,自然又是阿谀奉承一番,但更多的还是最苍枳的崇拜和敬佩。

我看着眼下局势,知道目的已达到了一半了。接着我连忙跑到女皇跟前,羞愧伤感的说道:“陛下,微臣以前太过自负傲气了,不知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若不是今晚这场画赛,我怕是永远要做这井底之蛙,寸目自封。今日见了苍枳画师的神笔以及阿嵎对诗画相结合的领悟能力,我陈青师自愧不如。我在此发誓,此生在他二人面前,再也不谈作画之事,除非哪一天能超越他们其中一位,否则永不在世人面前作画。”

在场之人听见我这么一说都是一惊,心道人家不过是画技比你好嘛,哪里用得着自己关了自家的门户,都纷纷对我劝说起来。只是我立场坚定,一直摇头拒绝,严守着再也不做画的阵地,终于在众人的惋惜声中赢得胜利。女皇拍拍我的肩道:“皇妹有如此志气也是一大幸事,愿得皇妹早日修成正果。”

我连忙点头称是。这样的结局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件值得放鞭炮的事,才不去管你们惋惜不惋惜。

事态

宴会再闹腾了一阵也就曲终人散了。在人潮之前,我就已向女皇辞礼而去。身后那群人的热闹不属于我。

寂静的宫门外,皓月如练,倾洒在庄重冷硬的城墙上,是一种肃杀苍劲感。我走过石拱城门,指尖滑过冰凉的砖石,粗粝的触感以及侵入肌肤的寒气,提醒着我这一切真实的存在。刚刚的一切像场闹剧,而我却不得深陷其中,比谁都要来的认真。

也许我在别人眼中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而我却不自知。自嘲的笑笑,这世间本就是浮华一梦。谁看得清我,我又看得清谁。

“有朋自远方来。”身后男声传来,回荡在石拱城门里,像佛寺禅堂里的暮鼓晨钟,有庄严深稳的味道。我下意识的想要接后半句“不亦说乎”,但还是生生咽了回去,心有瞬间的惊跳。

转身朝声源看去,是苍枳。他的一身银袍衣衫在石门斜角的月华之下,透着一股悠古空灵的神韵,是不染纤尘的谪仙,踏着圣洁的清月之光而来。真的是个很神秘的人呐。我只是看他而不语,想来今晚的作画一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我看过这个世界很多名书巨著,并没有《论语》,更没有“有朋自远方来”这句话。而他,又是从何得知?

“王女不打算接下面句吗?”苍枳缓步向我走来,全身渐渐被拱门中的暗色罩了起来,衣袖轻摆,泛出点点银光似乎同他的眼睛一样在逼视着我。

“原来苍枳画师是在让本王做对子啊”我笑得勉强,有些不好意思:“在下才疏学浅,尤其在做学问上,真是让画师见笑了。”

“王女远道而来,难道不是吗?”苍枳淡淡的语气很着定。

“我看远道而来的是苍枳画师吧,画师远来是客,又是明歌皇子的相交好友,当是贵客了,若蔽国有何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画师见谅。”我顿了顿,拢拢衣袖,笑道:“画师怕是同皇子分开已久了吧,还是不要让皇子担心的好。”我转身走出城门,慢悠悠道:“夜深了,本王也该回去了。”

“王女……”苍枳想要将我唤住,却被找来的明歌打断:“枳哥哥,你原来在这里啊,让我好找。”

十五将马车赶了过来,我正提裾踏上,却听明歌叫嚷道:“她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就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其实什么都不会,人还特别没度量。”

“明歌,怎能对王女这般无礼。”苍枳劝说。

明歌不满的同苍枳说着什么,但我已上了马车,隐隐约约之间也就听不清了。马车启动,扬鞭策马之声清亮响起,隔掉了外界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苍枳……苍枳……我心里念着这个名字,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有朋自远方来……还真是能挑句子,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还是他也与我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

还以为到了女尊国这里男子不会如我前世社会中的那些男人一样强势,没想到这里的男人还真不敢小瞧了,一个比一个来得有威胁,先是林语卿,再是明歌,现在又多了个苍枳,果然男人就是个麻烦,不好惹。

苍枳的举动说明此次明歌前来和亲没了先前看似的那么简单,而他们又有什么目的呢?苍枳对我说的那句话,很明显已经确认了我的身份,他一个别国之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他们这次是朝我来的?可我身上又有什么可图的?我有了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我看着对面坐着的初一道:“初一,查查这个苍枳画师是个什么来头。”至少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上,能防多少算多少,不过要真的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也不会管他跟皇子有什么关系,会直接下狠手。

“是。”初一迟疑了一下,看着我,似乎有话想说但说不出口。

“初一有话请讲。”

“皇子失踪那晚,我将他救回后,他说很欣赏我的功夫,要我以后做他的侍卫,我拒绝了。皇子便说,我一日不做他侍卫,便天天找王女麻烦。初一该死,累及王爷了……”初一说着就要跪下。

我伸手拦住,老是跪来跪去的看着难受,再说她身上有伤:“初一以后可不用跪了,我看着不舒服。”

“王女,这是主仆之礼,怎能废了。”初一坚持要跪,说着身子又向下沉了一分。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我说什么你听着就是。别人我管不着,但是我陈青师的人就得听我的,起来吧。”我用力将她扶起。她听我这么一说,也不再辩驳,坐了回去。

“你说的累及我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又多出了麻烦事,真是让我应接不暇啊。

“这作画一事……王女说过此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执笔勾出天下景致,而今……初一该死,那晚不该触怒皇子……”初一悔恨的摸样倒是吓了我一大跳,有那么严重吗?再说这事是我决定的,与她有何干系。“无妨,初一不用自责,此事是我做的决定,与他人无关,只怪自己学艺不精。”

“王女曾说过,此生停笔之日,便是命尽之时,我怕……”初一满是担忧的神情让我心中一暖,只不过这誓言……被一个十三岁的小娃说出口便有人闹记在心,还信以为真,现在前主已去,我也说不清心中是酸还是涩。

“初一之言,我甚为动容。此生能有你与十五伴我左右也算是我的福气。作画一事也别再提了,我既已发誓,便言出必果,而什么停笔之日,命尽之时这类话,难道初一真的希望我去做?”好不容易捡来的小命,自保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这轻易的结束掉。

“自然是不愿的。不过日后皇子那边……”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跟他拆招就是。”我倒要看看这皇子要搞个什么名堂:“你尽快将苍枳的身份查清,其他的就不用担心了。”此人估计才是最大的威胁。

“是。”

……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圣旨颁来,并送来了一本厚厚的烫金册子。

看着册子上金光闪闪的“春宴”两个字,我知道这里面都是此次春宴所宴请学子的名单。打开一看,果然,里面详细的记录着宴请之人的资料,我逐一浏览下来,有几人便已纳入了我的计划之内,只是不知这几人能不能经得起推敲。日子定在了四月二十一,很是期待啊。

既然人员已定,日期已定,那么是时候去查看一下已定地点——右相府。

我还未唤人给右相传话,已有相府的人送来了请帖。帖子里写的正是请我去商议春宴之事。这右相消息来得还真是快。

前脚刚踏出王府大门,郑嵎和陈新瑕已候在了门口。陈新瑕一见到我便说:“青师,带我一起去吧。”我看着她俩,只觉得自己的行踪就跟漫天飘飞的传销单一样,人人皆知!而我却是个消息眼中滞后的人。

“青师别来无恙啊。”郑嵎难得笑嘻嘻的对我打招呼。不过这话问候得真是让人不敢恭维,此人绝对是故意的。

“好说。”我走到俩人前面道:“既然来了,就一同前往吧。”既来之则安之,有人陪着也不错,免得到时候单独遇见什么不想见的人,尴尬不爽。

一路上陈新瑕显得异常兴奋,不停念叨着自己对右相府的向往。郑嵎除了刚和我见的时候心情看起来不错,现在整个人也和平常一样,不咸不淡的。自从昨晚作画的事后,我决定以后跟她来个君子之交淡如水。

走过城中心的闹区时,被前方的骚动挡住了去路。陈新瑕当然是凑热闹的一号积极人物,撇下我急冲冲的钻进了人群。郑嵎走至我身边,道:“青师何不去看看,也许是你感兴趣的人或事。”

我看了她一眼,她只是平静的回看。既然叫我去看,我便朝前走去,到了人群边上才隐约看见好像是一列军队。马匹“蹬蹬”的铁掌钉子在石板上叩响,十分响亮,士兵整齐的皮靴踏地之声是鼎沸的人群声盖不住的,听在耳里,便犹然升起一种挥剑喊杀战场,铁血山河的豪情壮气。

朝人群中再挤了挤,便能看见队伍最前头的将领,是一个头戴朱雀雕尾长翎的女子,虽然只能看见背影,但我已知道她是谁了,在整个商朝,能戴那种品阶长翎的只有一个人——左将然。

此人竟然班师回朝了……

“谢承仲谢将军手下第一副将,姓左名将然,四十六岁。此人十七岁便一举夺得了武状元的称号,历经八国混战,在战事中她可谓骁勇善战,耍得一手厉害的长枪,常常令战敌胆寒,在郓战一战成名,人送血枪魔将的称号。五日前被谢承仲发金牌令召回。”郑嵎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我身后,说着左将然的个人信息。

我凛冽的看了她一眼,冷冷“哼”了一声。

“青师不用拿那种眼神看我,你我心中明白。”郑嵎转头看着人群围住的军队,看着左将然远去的背影,眼中有狠厉的光芒。

“阿嵎也不用这么一直试探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懒得一直以来和她打太极,索性把事情挑明。

“青师只需知道我站在你这边就行了。”郑嵎说着拉住我的手,往人群外走去:“走罢,找新瑕去,然后去相府谈谈春宴之事。”

人群拥挤,被她这么突然一拉,人不禁趔趄一步,直接撞到了她身上,她将我扶起来,轻声道:“小心。”我倒是有些意外,她也有这么和颜悦色的时候。

走出人群后,我不打算先去找陈新瑕,有些事情还是及时说清楚的好。将她拉到一个稍微安静点的角落,笑着对她道:“咱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也想做个明白人,阿嵎不妨说说我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你利用的,我好做做准备,万一什么时候没有利用价值了,也好为自己铺条后路。”

“青师严重了,你是王女,没人敢动你。”郑嵎却是一脸正色。

“阿嵎倒是对我偏袒得很,真是受宠若惊。”我不禁反讽一句,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一概无知,现在被她牵着鼻子走,自然不爽。既然言明和我站在一边,却又要保持神秘,显然没将我放在眼里,抑或是她只把我当做手中的一枚棋子,谁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看来青师对我的忌惮很深嘛。”郑嵎将我散到胸前的一缕发丝捋到耳后,悠闲自得的看着我的反应,只不过我也一脸无所谓的任她看。

“现在的青师比以前有意思多了,就是太傲气了些,老是躲着我。以前的青师啊,做什么事都要过问我,而你却对我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备着,让我很伤心呢。”郑嵎惋惜的语气,将最后一句话拉得很长。

“是啊,闻着伤心,见着流泪。我也难受得紧。”我半开玩笑道。

“青师有什么好难受的,说来听听。”郑嵎似乎来了兴趣,勾起嘴角笑了笑,脸向我凑得近了些。

我轻笑,退了一步,离她远些:“啧啧,阿嵎这般态度对我,真是暧昧了些呢,会让我误以为阿嵎想同我磨镜,我对那东西可是敬谢不敏的。”说完我就走开了,今天的谈话估计是不会有个什么结果的,还是早早去右相府来得实在。懒得跟她耗。

陈新瑕不知什么时候有蹦了出来,喋喋不休的比划着刚才看见的热闹,我也只是听着。不料她突然停了下来,我朝她看去,只见她啧啧称奇的看着郑嵎:“哟……今个是谁惹到我们郑大小姐了,又变出一张千年寒冰脸。”

我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郑嵎,她见我看她,瞬间对我邪肆的一笑,这一笑总让我觉得有浓浓的算计。这人不仅阴晴不定,现在又加神经兮兮。

还是不要理她的好,我决定继续朝前走。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却看见明歌站在对面对我嗤鼻撇嘴,苍枳立于他身旁带了面纱,看不清表情。现在我知道为什么郑嵎变脸迅速了。难道还真的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耳边突然又传来郑嵎的声音:“看来青师同皇子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这可不好。皇子可是一张筹码很高的王牌,青师还是早日将皇子娶回家的好。”

以前我怎么就觉得她声音好听来着,现在真的有种魔音穿脑的感觉。按现下的局势,娶明歌固然好,但若是我真娶了他,怕是剩不得半条命了。先不说我不乐意娶,这明歌也不是真为和亲来的,现在更是不待见我,何况又多了个身份不明的苍枳。

正想到苍枳,他就开口了:“王女好像不乐意见到在下了。”

“非也,画师蒙头遮面的,是不想让他人见了去吧。”我话音刚落,他就将面纱摘了下来,并向我走了过来。

“确实是在下的不对了。”苍枳将面纱折好放入袖中,然后抬头看我,有轻浅的笑意。谦谦君子,温良如玉,一瞬间我脑中浮现出这句话,再看看眼前的之人,确实是当得起这样的赞美。

我还未答话,明歌一个箭步上前拉过苍枳,将他护在身后:“少打我枳哥哥的主意。”

我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到底是怎么招惹到这顽劣小子的,竟对我厌烦到这种程度。我与苍枳还没说几句话他就这样了,要是真有个什么,还不闹翻天。

“明歌,你又对王女无礼了。”苍枳劝说道,并从明歌身后走了出来,向我鞠躬行礼:“明歌多次冒犯王女,苍枳带他向您请罪了,望王女念及他还是个孩子,心性比较野,不要放在心上。”

“无事,皇子是个敢说敢做真性情的人,我怎么会怪罪他。对了,我们还有事要做,先走一步了,画师和皇子慢慢玩吧,出门在外请多注意安全。”耽搁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还是早早去相府的好。

明歌大步走到众人前天,仰头道:“我知道你们要去做什么,还不是去右相府。我正好也想去,去瞧瞧这个所谓的商国第一公子到底长得个什么样子。让堂堂王女寻死觅活的。”刚说他敢说敢做,他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了。

“呵呵,当然可以。皇子这话说得真是酸呐,我为不为他寻死觅活似乎不干皇子什么事吧,皇子这般在意,莫非是……”我鼓弄玄虚的停顿下来,拉长尾音。

“我什么时候说话酸了,你又莫非是什么!”说着这小子又张牙挥爪的恶狠狠瞪着我。

“呵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从他身边绕过,朝前走去。

明歌伸开双臂拦住去路,瞪眼竖眉道:“你戏弄我!”说着手掌一挥,向我招呼过来,我闪躲不及,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下一秒的疼痛。

不过我没有等到预期中耳光,睁开眼睛,竟然看见明歌面红耳赤,又羞又恼的摸样,呵!最近稀奇的事真多,也有能让明歌难为情的事情发生,顺着明歌的目光看上去,只见初一单手捉住了明歌将才欲图扇我耳光的手。

初一将明歌手放下,站在我身前,道:“冒犯皇子了,请皇子恕罪。”

“让开,你凭什么阻挡我。就只准她戏弄我,还不让我还手了!”明歌说着推开初一,试图再扇我一耳光。初一直接挡在了我前面,“啪”的一声清清脆脆的扇到了初一脸上。

明歌一脸错愕,手停在半空中,半天没缓过神来。我拉过初一,看着她脸上清晰的掌印,心疼不已。我一直只当明歌年纪小喜欢胡闹时时让着,不想同他过多计较和接触,现在见初一替我挨了一耳光,不能再坐视不理了,怒斥道:“明歌皇子,你现在是在商国的土地上站着,不是任由你胡作非为的季国。别以为你手上有兵权就耀武扬威,横行霸道,惹急了,我一样把你送回去,而且有足够的理由让你这辈子都出不了季国。我希望我说的话你明白!”

“陈青师,你以为你是谁,我向来最看不惯的人就是你,还没见你之前就很讨厌你了!想要送我回去,你还没那本事!”明歌这话一出口,我身边已有个急性子的人按捺不住了,陈新瑕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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