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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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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她虽不是男儿大丈夫,但手下也有千百军兵听命,这眼泪怎是轻易流得的,她这一生本就已够坎坷,又何必为了个小自己很多的男人流泪伤情,他既然如此决绝……但这人在她心里刻下的痕迹却是如此之深,这一辈子估计是很难忘得掉了……
“是我……”
“走,咱们连夜进京到兵部将事情办了,明日便即启程去潼关……”
“小姐,不是说要在京城呆几天吗?大爷那边不是也传过话来,潼关那里的事情不必急着去,最好是等赵指挥使一起起行,可是谈的不顺?他还记着当年的事情?如今他已贵为一军之首,在京师虽是风光无限,但在军中若是没有援引,到了军前就等着后悔去吧,连这点子事儿都想不明白?还是……小姐你没说清楚?
再一个……小姐你心里……可是一直念着他的,他……”
“不必多言,当年他对咱们有恩,到了潼关不愁没法将这恩情还上,其他的不必再提。”
说话之间,蹄声得得,十几个彪壮汉子簇拥着翻身上马的李金花,几息间便去的远了……
……
“杀,杀,杀……”
嘭嘭嘭,啊……
军营之中听起来沸反盈天,场面上也是极尽惊人之能事,烟尘四起之下,阔大的校场之上,两群士卒相对狂奔,他们都是赤手空拳,也不知是恐惧还是为将要到来的疼痛憋着一口气,一个个都拧着眉毛,挤着鼻子,再加上各个鼻青脸肿,神情看上去着实狰狞无比。
接下来便是轰的一声,两营狂奔的兵士对撞在了一起,肉体撞击声,以及随之传来的惨叫声立时响作了一片……
杜山虎呲了呲牙,这等场面这几天没少看了,不过现在还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些不对劲儿,其他几个领兵官儿估计和他是一个想法,呲牙咧嘴的有之,脸色苍白者有之,有的更是转过头去,作不忍促睹状,唯独前几日以劳军之名到得军中的李全寿眉飞色舞,大声拍手叫好。
第五卷 万里征途会英豪 第268章 思虑
这等花样翻新的练兵之法杜山虎几个已经见怪不怪,但场面上难免有些残酷,对撞中的士卒立即倒下了一地,有的鼻血横流,有的面目青肿,但却不敢有半点迟疑,倒下的立即爬起来,便是浑身上下都撞的好像散了架一样,也还是毫不犹豫的继续向对面疯跑而去,撞倒了再爬起来,爬起来再接着跑,如此这般,混乱过后,两群人这才脱离开来,接着一群形象比之手下军卒也好不了多少的军官站出来整队,医官立时上前给一些伤的较重的人上药,之后呼呼喝喝之间,上面的一幕再次重演,如此三番四次,直到所有人等都快要崩溃了的时候,这才撤下去修整,另两队接着进入。
这一军方自成军的羽林卫,到不是真个都人人英勇至此,只是校场旗杆之上,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随着春风来回晃悠,着实让那些心生惧意,在训练之中想要开些小差的后背发凉。
数天之前,赵石终于在军中大开杀戒,斩了十余名从京兆调过来的殿前司禁军,行军令杀人在军中并不少见,并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那是在军前或是初掌一军的时候,难免要拿几个不开眼或者无足轻重者来警示诸军,不过在练兵当中杀人见血便少之又少了。
这些羽林卫以及殿前司禁军士卒都没经过战阵,众目睽睽之下,十几个人头落地,众军立时井然,赵石本就是以军法治军,规条严厉,那些羽林卫军卒也就罢了,毕竟在赵石麾下已经年余,威望已著,又都是自愿到潼关立功,并无多大抵触,但那些从京兆殿前司抽调上来的禁军却多是桀骜难驯之辈,怨尤自不会少了,不过在这以后,军令在军中传递,再无敢故意违抗拖延者。
校场高台,赵石像标枪一样站立其上,漠然中带着些冷意的目光这时也扫过那些飘飘荡荡的人头,从当上羽林卫指挥使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军中行军法,杀几个人到也不算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手里的人命可不算得少了,再多上这么几个也是无妨。
更何况,这杀人立威的效果着实不错,领兵日久,他自也明白,杀人立威是得看好时节的,那些兵书战策半年来可不是白看的,和实际情况两厢印证,他心里也就越来越有谱。
未将者,得众军之心,而博其畏惧之意,军法严明,赏罚有度,上即有令,下即遵之,方可谓之于军,这便是他这一年来领兵和前世印证之下的所得了。¨wén rén shū wū¨
至于练兵之法,不外乎强其体魄,壮其心胆这八个字了,眼前这一幕到不是他的首创,前世七八十年代时,一些雇佣兵能快速提高战斗力便是倚仗这个,在练胆儿上面效果着实不错,好像在这个冷兵器时代还要更加适合一些,若不是时间紧促,技术所限,这场面应该还能大上一些,头顶上若没有流矢纷飞,脚底下也没什么障碍,和真正的战阵还要差上一些,其实他练兵和这个时代的将军们最大的区别也就在于一句话罢了,一切都从实战出发,没有丝毫花哨在里面,在旁人看来便也是独出心裁了。
垂下目光,想起前些日子兵部传来的西军援兵已然聚齐,庆阳府显锋军先行了一步,之后的援军却是在京兆左近完成的聚合,本来应该是平凉的,但经过上次庆阳府的变故,平凉府的地位一落千丈,成了谁也不待见的替罪羊,这样的大事自然也就被抛在了一边了。
援军有四万之众,甚至延州镇军都派了人来,各种物资更是流水价的朝潼关方向运送过去,就等着几日之后礼部选下的良辰吉日由新登基的景帝李玄谨亲自劳军开拔了。
这些讯息在赵石这里便也能生出不少的联想,大秦经过数十年的休养生息,这次看来是要真个打一场大仗了,西夏那边的使者也已经到了京师,看来两国结盟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然延州镇军在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动上一兵一卒的,这些政治层面上的事情若是在以前,他自然不会关注的如此细致,但如今在他心里却有了个大致的轮廓,再不复以前般不闻不问了。
也许那个女人的提议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这样大的军事行动,他这千多人人马的新兵还真就是无足轻重,他这个鹰扬将军也有不少的水分,到了潼关,两眼一摸黑的,若真有人别有用心,不过是一纸军令,就能让他们有去无回的,数十万人的大战,死上千八百人还真就不算个什么事。
再加上潼关那里还有位心思难明的五皇子,他这个新帝心腹到了那里,是不是就有羊入虎口之危?这个时候若是有人照应是不是好上一些?
这些他都能想得到,帮助李家缓和上一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性格使然,在有些事情上他并无半点虚与委蛇的气度和城府,在他此时的心里,与其救活一只冻僵的狼,还不如为了防范被狼咬上一口,直接让它自生自灭好上一些。
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此时的他在骨子里仍然秉承着军人直线思维的模式,直接有效,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是谨慎。
他不是什么圆滑的政客,不论今生还是前世,他都是一个战士,在这一点上,他自己明白,甚至能够清晰的把握住这个定位,这次去潼关的决定,在根子上也是缘由于此,在京师对着朝堂之上的各色人等,他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了危险,也许只有那真刀真枪的战场才会提供他生存的土壤吧?
摇头抛开心里的杂念,目光再次回到校场之上,这些新兵的表现如今还是让他满意的,虽是少了那种久经战阵所磨练出来的凛然之气,但这些新兵让他最满意的地方便是在体魄上面了,比之前世的那些战士,这个时代的士兵在吃苦耐劳上面绝对是无与伦比的……
体魄健壮,适应环境能力极强,两个多月的操练下来,这些士卒身上便已经带上了精悍模样,不过就像是方自出炉的宝剑,还需要一番锤磨才能现出真正的锋芒,最重要的,还需有鲜血为引,才能成就其绝世之锋锐。
不过满意归满意,但其中不是半点瑕疵都没有,羽林卫驻守京师多年,官兵上下都养成了一股骄纵之气,这在之前的一年中已经被他这个指挥使磨掉了不少,但骨子里那种瞧不起人的气息仍在。
从京兆左近调上来的这些殿前司禁军士卒也不是好惹的,更何况这些家伙又是特异挑出来的,殴打同僚,抗命不遵,甚至有的还在当地欺行霸市,总之没一个是安份的主儿。
这两边碰在一起,虽有军规戒律在前,又被赵石各自分开,单独成营,但这些日子麻烦事也是层出不穷,私下会斗就已经发生了几次,若不是他当机立断,用十几颗人头震慑军心,这个情形还要越演越烈的。
不过这事在平日看来不值一提,甚至于他来说还是喜闻乐见的,竞争永远都是提升战力的最好办法不是?
但若真个遇到战阵,这些矛盾也许就是致命的,在这个上面赵石自己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唯有以军规压制,甚至不惜杀人立威,更叫那些他从巩义县带来的,已经散入军中,当起了旅帅,队正的老兵严密约束,不过最后效果如何,他心里也多少底细的。
看着下面两营军士狠命的奔跑,甚至在不注意的地方拳打脚踢的样子,他还是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看来还是差了些火候啊,不过后几日便要开拔,也没有多少时间再让他们进行磨合了,这样的隐忧希望不要在打仗的时候爆发出来才好。
正这般想着,台下一个营门小校快步跑了过来,一个军礼行下去,嘴中同时大声道:“禀报大人,营门之外有人持折大将军名帖求见。”
赵石愣了愣,那位大将军可是好些日子没见了,这人对他极是赏识,他心里是明白的,对对方身上那种纯粹的军人气质也很有些好感,但两人在私下里却并未见过一次,也不知有什么事要找他。
“请他们到大堂等着。”随口吩咐了一句,却是注意到台上台下的几个领兵官都支起了耳朵,目光也斜了过来,心中不由一动。
大将军折木清无疑是大秦军中的中流砥柱,如今年纪虽老,也不再有带兵上阵的心思,安心在承恩湖畔当起了武学山长,但其在大秦军中的威望绝对不做第二人想,这样的威名也绝对是建立在无人可比的军功之上的,和这样一个人保持一定的关系将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尤其是此次潼关之行……
但和折家走的太近,那位圣上心里也不会舒坦了,这位初登大宝的皇帝疑心病恐怕并不比他自己轻到哪里去,为人又刻薄严厉,真可当得上是帝心难测几个字的,所以这些时日以来,他虽然挂着一个武学教授的名头,却并未走进近在咫尺的武学一步。
不过这个时候那位大将军派了人来,这样的机会他是不是该抓在手里?要不要去见大将军一面?
目光转动之间,最终落在一个人的身上,却是眼睛一亮。
陪在李全寿身边的一人长身而立,这个却是赵石的老熟人了,正是之前在景王府任职长史,如今已经添为户部文书的齐子平。
身上穿着簇新的官服,在赵石的印象中,齐子平一直是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说不上有多大的才能,但生性谨慎自持,很懂得为人处世之道,才学应该还过得去,但如今再看,神气飞扬之间,可见这些日子过的舒心之极。
这也难怪,户部文书看上去官职不大,但在户部却是个要害职衔,什么事情都别想瞒过他这个文书的,整顿户部的旨意一下,将自己的心腹之人放在这个职位上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对于齐子平本人来说,官位虽然不高,但从无权无势的景王府长史,直接坐到这么个位置上,意气风发也是难免之事。
他们同为圣上亲近之人,有些话也就没有多大的忌讳,听他自己说的,过上些时候,待得户部平稳下来,估计还是要外放为官的,而且是要到南面去,虽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这里面的学问也是不小,当今圣上有意巴蜀,这个赵石是知道的,看来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在做准备了,从各方面讲,别看如今他官位比齐子平高出许多,但从根子上讲,这人才真正算得上是当今圣上的心腹之人。
这些事情现在与他无关,只是一掠而过罢了,但有些话通过这人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想到这里,嘴角约莫露出了些笑意,对于这等勾心斗角的事情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很是满意。
转身来到李全寿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着道,“走,咱们去见见客人……”
第五卷 万里征途会英豪 第269章 进京
“子平要去南边任职,是陛下的意思?”赵石挥退了身边的将校,让李全德等亲兵也离的远些,一边走一边随意的问道。
齐子平微微点头,今天他陪李全寿来这里劳军,一来是公务,他任职户部,这兵士的衣食住行都的他们来操办,二来赵石就要去潼关,总要来叙叙私交的。
眼前的练兵之法给了他不少震撼,他文人出身,这么暴力的场面可是头一次见,看着几个满脸血水的军士被快速的拖下来,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身体不自然的抽搐着,再加上旗杆上几颗狰狞的人头,这胃里着实有那么几分不舒服的,对于赵石的练兵之法心里未尝没有点微词。
不过他与赵石两人都出身景王府,带赵石入京又是他一力支持,自入京以来,赵石所作所为,实称得上忠心耿耿,这是有目共睹之事,所以在他来看,两人之间到是没什么话需要隐瞒,“是啊,赵兄应该还记得当初我等初遇之时你在门内和崔先生说的那番话吧?”
一声赵兄叫出口,他自己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赵石能力才干都在那里摆着,官位如今已是四品,再恭敬也是不为过的,“子平生性愚钝,常自觉得才干不足以辅佐圣君,便是在景王府任职长史也不过是凭着一腔忠耿之心罢了,此去南方,陛下实是寄望于子平一身,子平虽有戮力之心,然千头万绪……让人夜难安枕啊。
到了赵兄你,当初一席话,已决大秦百年之气运,子平实是望尘莫及,昔日诸葛未出隆中,便已定天下三分之势,若此次能竞全功,赵兄之功当不让于先人才对……
其实以子平愚见,赵兄国之干才,实不必远去潼关,古之建大功业者,不战而屈人之兵,庙堂谋划,胜却千军万马,赵兄年纪还轻,以你之才,立于圣君之侧,早晚便能出将入相,便是名垂青史也乃等闲事尔,何必身犯险境,争这碌碌之功?
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若赵兄有意,子平愿去陛下面前说项,总要留下赵兄在京师的,不然子平愿附赵兄翼尾,去南边共谋个万户之侯如何?”
赵石脚步略顿,眼前这个人是个老实人,看事情虽然看的并不很深,但确确实实有为他着想之心,不过最后一句到也未尝没有自觉才干不足,想要借他之力建一番功名的心思,官场的学问也便在此了,听话听音,闻头知尾,不得不说,如今的他已经略窥门径。
淡淡一笑之间,他心里既无什么感动,也没什么愤怒,便如他自己所说,人之相交,利益使然,没沾上亲情血脉,所有的帮助都不会是无私的,所有的仇恨也都其来有自,也只有他们那一群被特意训练出来的,心中无善无恶所谓的精锐特种战士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放火吧?这是他前世今生的体会,并不是什么人说一两句暖人心肺的话就能改变得了的。
没有接对方的话头,“也不知大将军那里有什么事情,说起来我还挂着个武学教授的职衔,却没到武学去过一次,有负陛下所托,别的到还罢了,在陛下面前,这个上面你可要帮我说上两句才行。”
齐子平面露苦笑,眼前这人的性子当初就已经清楚的很了,下了决定之后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到是和陛下有些相像,之前的劝说未免有些多余。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旁边的李全寿已经急急插话进来,“那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个什么武学我也去看过了,着实没有这里好玩儿,都是一群木头木脑的家伙,要是能像他们一样被你操练一下就好了。”
没心没肺的少年毫无顾忌的说着话,兴奋起来还用手指比划着,完全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还是稍微露出了些颐指气使之态,“不过我很不喜欢折家的那些人,你以后可得离他们远些。”
赵石皱了皱眉头,通过徐春,宫里的一些事情他总有些听闻,正宫皇后娘娘和那位曲妃好像有些争斗,这还是景帝方自登基之时,再过上些年,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子呢,在景王府的时候,这个曲妃就已经用了些手段,显见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不过这些现在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至于以后……现在想来还为之过早,甚至可以说他还没真正达到能影响一国储位继承这样的能力。
但他与李全寿亲近却是个事实,以后少不得要受到波及的,不过到了那个时候……
齐子平可没有想到赵石心思已经飘的如此之远,却是微笑道:“诚如皇子所言,这个赵兄不必担心,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陛下必定不会怪罪的。
且陛下曾与子平言道,赵石不记毁誉,忠心可嘉,居功而不自傲,实心任事,诚可赞之,今又能自请潼关戍边,殊为难得……
赵兄听听,子平便是无欲无求之人,听了这些也难免有些嫉意的,上有君王宠信至此,赵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再者说了,大将军向来对赵兄另眼相看,又值此赵兄将要起行之机,想来是要面授机宜的了,这对赵兄来说可是难得的机会,可不能轻易错过了。”
“是啊,潼关之行凭着这千余新卒,我这里也担着心事,齐兄当是明白其中关节的,大将军在军中威望无人可及,赵石这里到真想能借一点威风过来呢,要不然你也看到了,这千余兵士还是靠杀人才震慑住的,到了潼关那里,千军万马在前,一个命令下来,这千多人马能回来多少也就不好说了。”顺着他的语气,赵石径自说道。
齐子平到了听得连连点头,不过毕竟他也不是愚蠢之人,这话里的滋味也约莫能琢磨出几分出来的,轻轻扬了扬眉头,却是朗声笑道:“赵兄果然想的长远……”
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珠儿一转,“不过赵兄就没想到?圣上那里会任由赵兄自己去那险地……
好了,之前是照陛下的意思先看看赵兄的军威,而那些劝诫之言则是子平之私意,既然赵兄其意已坚,军威又如此雄壮,皇上的口谕也就在这里跟你说了吧,赵石接旨。
诏鹰扬将军赵石入宫面见……”
……
“大将军请赵大人明日午时拨冗前往武学一叙。”一个穿着军服的校尉恭恭敬敬的将一张请帖送到赵石手里,束手立于一旁,不过余光所至,却是不时朝赵石打量个不停,显是因为赵石年纪太轻,却能得大将军亲自邀约,让这个亲信衙兵倍感惊奇的。
“好,回去转告大将军,赵石一定不会错过聆听大将军教诲的机会的。”
接下来的事情便也有些好笑,那衙兵并未转身离去,而是将大将军那烫金的名帖送到赵石面前,赵石虽说已经来到这里有些年了,但这样正式的拜会还是头一次碰到,不免有些愕然,半天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全寿立时没心没肺的笑出了声儿,到是旁边的齐子平知道他的根底,忍着笑意,凑过来低声道:“赵兄,你要在名帖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的,不然他没办法回去交差。”
赵石这才恍然,从那神色有些古怪的衙兵手里接过名帖,又叫人送上纸笔,刷刷几下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便送了回去。
那衙兵拿眼睛微微一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回身走了,连个临别之礼都忘了行,旁边的齐子平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乐了出来,一边亲昵的拍打着赵石的肩膀,一边笑道:“赵兄升官儿如此之速,但这笔迹却着实还是那般……”
李全寿也全都看在了眼里,早就乐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这时更是猛点其头,“你……你的字可真……真丑,哈哈,比我的还不如,不如你从潼关回来,我就让父皇派你陪我一起读书怎么样?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
“赵兄,说实话,若不是今日……子平还真难再想到赵兄如今才十五岁,好了,好了,不说这个,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以赵兄所作所为以及如今之地位,便是字迹差些,也只是白璧微瑕罢了,不用介怀。
到是一些正经的规矩赵兄还得多找人请教一下为上,就说这拜候签书之礼,由两晋传下已近千年,有些大将名臣的签书甚至为人收藏以为传家之宝的,怎可不知不闻?若在这个上面得罪了人,可未免有些冤枉不是?”
话中虽多是玩笑之意,但赵石却已实打实的记在了心里,确如他所说,在这个上面得罪人可真有些无谓的紧了。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各人也未作停留,赵石吩咐了几个领兵官几句,带上自己的亲兵,随着齐子平和李全寿回转京师,军营之中的训练依旧进行,如今离开拔时间越来越近,各人心中也都绷的紧紧的,便是手下的那些军兵也都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了起来,新兵上阵,这患得患失之情也总是有的,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赵石不是政工出身,这激励士气的活计也就无从为之,到是杜山虎等人要强上许多,连打带骂之余,却是能让手下军兵训练更加刻苦的。
不过赵石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若说让一群新兵上阵便不惧生死,那是天方夜谭,只有循序渐进,先接小仗,见惯了人血,再经过大战的洗礼,若能干净利落的胜上那么几次,这军心士气便也有了的,至于现在嘛,他却以为众人都知道军功要用人头来换取,再说上些什么也是无用的了。
进了京师城门,未作丝毫停留,一行人直奔皇宫,有齐子平和李全寿在前,一路自是无阻,不过一路行来,街道之上行人侧目,接着便都低头垂目,匆匆而去,这京师之地虽是春意渐浓,但赵石却从空气中感觉到了几分压抑和紧张。
宫门之处,让亲军人等候在门外,没有多作耽搁,三人立即进宫,由几个太监领着来到乾元殿所在。
“宣鹰扬将军赵石觐见。”不一时,里面便有太监尖着嗓门高声吆喝,赵石如今也算得上是乾元殿的常客了,听到声音,大踏步便走了进去。
来到内殿,赵石眯着眼睛先适应了一下殿内有些昏暗的环境,这才迈步走了进去,目光一扫,殿内却是有些杂乱,景帝李玄谨站在大殿中间,神情专注地看着铺摆在地面上的大大纸张,旁边还有一人在悄声讲解,先他进来复旨的齐子平也立在那人身旁,李全寿这个时候却不知去了哪里,其余便再无旁人了。
“赵石参见陛下。”
“不用行那个虚礼了,赶紧过来,陪朕看看内衙那些人弄出来的山川总汇图,朕总觉得他们有些敷衍塞责,这图绘的有些不对,你生性仔细,也来帮朕挑挑毛病……”
第五卷 万里征途会英豪 第270章 开拔(一)
进入赵石眼帘的是一幅手工绘制,长约十数米的巨型地图,以白绢为底,炭笔描摹,估计还请一些画师专门绘制,一些山川河流画的颇有立体感,便是一些关城也似模似样,让赵石看着一阵眼晕。(上文时有些笔误,这里的地图应该不会是容易破碎的纸张弄出来的,应该是绢布之类的东西,这里改正。)
这样的地图乍一入目,还颇有些震撼,但仔细观瞧,整幅巨作在赵石眼里,便成了漏洞百出,拙劣的无法再拙劣的东西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代技术所限,没有卫星,没有精确的丈量物什,全凭手工人力制作,估计是因为要进献给皇帝,还专门美化了一下,所以弄的便也像是艺术品多于像是军事所用的地图了。
若真个靠着这样的东西来指引大军行进,赵石估计百分之九十九会让大军自己迷了路,想象一下数千,数万,甚至是数十万大军像没头苍蝇一样寻找地图上标示的关城要隘却怎么也找不到或是突然面前冒出一座山来挡住了去路,而地图上在这里却是一片空白,赵石心里便是一阵恶寒。
不过这样一张地图出现在这里,却能明明白白的说明一件事情,眼前这位年富力强而又野心勃勃的帝王在为扩张自己的领土做自己认为最周全的准备了。
赵石走上前去,陪着兴致勃勃的李玄谨作仔细观看状,眼角余光扫过,也正碰上李玄谨身侧那人将目光投了过来,瘦削的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矜持的朝赵石点了点头。
这人赵石自然认得,正是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李承乾,虽没打过什么交道,甚至连话也没说过一句,但这人前些时给他找过麻烦是无疑的了,至于缘由嘛,无非是争宠罢了,这在朝堂之上并不少见,赵石如今涉世愈深,对这人虽没什么好感,甚至心里还提着小心,但面子上却也点头为礼,表现的平平淡淡。
李承乾转过头去,心里却是有些腻歪,这么个小小的孩子,不过是有些武勇,机缘巧合之下,立下大功,却是得圣上亲信如此,地位和他平起平坐,甚至犹有过之,如今更是对他这样的老臣丝毫没有恭敬之意,举止随便之极,叫他心里很不舒坦。
按捺住心里的郁气,转头接着方才的话头说道:“金军大部便扎营在年头原上,剩余一些则在渭水北岸,以为接应,潼关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只要五王那里稳守待援,应不致有何差错。
唐末黄巾之乱,叛匪曾自禁沟潜入攻取潼关,但如今禁沟,原望沟,满洛川等要隘皆设寨卡,相互呼应,非大军难以攻取,潼关自也安稳如山。
再加各路援军源源而至,粮草军械不缺,若臣下为潼关戍将,便将援军隐于关后,静待敌疲之时,两面环攻,迫其于渭水之滨,定能毕其功于一役。
不过想来那完颜烈也是金朝名将,军报上虽说其攻势甚烈,但以臣观之,却未尽全力,想来应是为自己留了许多退路,对潼关也不是志在必得,这……便有些奇怪了,莫不是想诱我大军出关……”
李玄谨听到这里却是笑着摆了摆手,“那完颜烈的心思朕与折大将军以及杨相商议过了的,听说金帝年老昏庸,对完颜烈防范甚严,如今他麾下统帅三十万大军,能不存些别样心思?若不是……朕这里坐等金国内乱却也不错的……”
说到这里却是话锋一转,转头面向默不作声的赵石,“赵石,这图鉴可还堪用否?”
李承乾心中又是掠过一丝妒意,李玄谨直呼赵石其名,在这样的场合便显得分外亲近,听说赵石还和太后那里有些亲戚,看来应是不假了。
也只是略微听了听,赵石便已经知道,兵部尚书李承乾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庸才,从入京之后,从接触的这些各色人等上看,要说有哪个如书上时常出现的那种一无是处的草包的,赵石还真就没见到,不过想来大秦虽说承平日久,但地处一隅,朝堂上下时刻都有一种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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