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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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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听到骑军马蹄声的情形之下,反应过来。

大将军王佩在亲兵簇拥之下,出现在营门处,向外打望,只看了一眼,王佩的脸就刷的一下白了。

满眼皆是秦军浅红色的军服,人马身上,汗流浃背,但这并不影响那扑面而来的杀气以及劳累之下,不由自主在心底里升起的暴虐之气,这是一只充满了杀气的骑军大军,也算是经历过了战阵的王佩毫不怀疑,如果不打开营门,这些骑兵呆会一声令下,定要冲进来,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他苍白着脸,脑中一片空白,他可不会如同李驰勋那般天真的认为,这些骑军会是到东边阵前效力的。

这样大规模的军队调动,事前自己竟然没有收到一点风声,就这么突然间出现在了京縻重地,他心里已是一片冰凉。

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当今陛下眼见情势不对,调动了西北镇军,好狠的手段,这是要血洗长安城吗?

也许……自己还是幸运的,这些也是大秦官兵,在大势面前,只要自己表现的足够忠诚,过后陛下会不会放自己一条生路呢?

但排众而出的一骑大声喊话,将他最后的一点幻想击的粉碎……

“大将军王佩何在,出来答话。”

等到王佩一露面,那边根本不容他说什么,在马上低头俯视了一眼,说不出的轻蔑,“奉太子殿下令,大将军王佩软弱无能,罢殿前司禁军都指挥使一职,由殿前司禁军副指挥使种遂接任,速开营门,召集众将听候发落……”

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将强硬到极点的姿态摆了出来……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 第848章 牢狱

大秦每一位大将军,可能都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到了他们这个位置,便表示,他们是不从不会轻易认输或者放弃的人杰。

即便是大将军王佩也是如此,但当种遂随声出现在那人身边,王佩终于没有了一点侥幸的心理。

种遂,种家后起之秀,与种怀玉两人并称为种氏双雄,也是种家自衰落以来,被寄予厚望的两个年轻将领。

种怀玉算得上的异军突起,升迁之速,际遇之奇,实非旁人可比,而种遂不同,这人是踏踏实实一步步走上来的。

先是在金州领兵,后随军平蜀,依战功晋为羽林右卫都指挥使,数年之后,大军东征,殿前司禁军调拨频密,两位副指挥使,一位到了河中阵前效命,一个被调回京师,掌管羽林左右卫。

种遂之后被调出羽林右卫,晋殿前司禁军副都指挥使,一跃而为大秦上将之一,再没有人能忽视了。

不过这次晋升,有着些贬斥的味道在里面,而种遂也直接去了蜀中,掌管蜀中殿前司禁军诸事,这也让王佩狠狠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种家的势力,入到殿前司禁军的种遂才算是真正的如鱼得水,还好是去了蜀中,不然的话,殿前司禁军不会有一件事能瞒得过这位副指挥使。

但这人如今就这么出现在了营门之外,悄然而归,身周左右,皆是彪悍的西北骑军环绕,没有给他留下一点挣扎的机会。

要知道,若营外只是西北镇军所属,他还能召集众将,与这些形同谋反的家伙对峙一下,看看后果如何再做定夺。

但种遂来了,就没那个必要了,麾下那些将领们,在这位姓种的副指挥使面前,会怎么做,王佩不用问就能知道。

至于说太子殿下的调兵令牌什么的,合不合乎规矩,在这围营之时,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凭什么能调动西北镇军来到这里,那还用说嘛,大将军赵石与西北张祖的孙子乃是结义兄弟。

既然西北张祖已经调兵过来,那么,长安城中那位大将军所谋之事,便是清楚的,也愿意跟着放手一搏。

所有的这些,在王佩脑海中转了一个个儿,心中却只有绝望,完了,什么都完了……

心灰若死的大将军王佩让人打开营门,召集众将,其实不用再召集了,整个长安县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在营内的都被惊动,在长安县城的,也都一个跑不了。

山野间,皆是骑兵们往来奔走的身影,没有谁能在西北骑兵之前,将消息送出去,整个长安县,上至官吏,下至贩夫走卒,皆在惶恐之中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殿前司禁军大营当中,杀气弥漫,已经有两个破口大骂的将军被拖死狗般弄了出去,之后便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送了回来。

在这种时候,一向有些敦厚的种遂也再无顾忌,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大将军王佩坐在旁边,呆若木鸡,一言不发,人也好像老了有十多岁,衰败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老树。

大将军赵石的手段,以及他的胆大包天,已经彻底的摧毁了他的信念,等到黑压压的蛮兵们行进长安县,所有的殿前司禁军将领们都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这许多人马,别说是殿前司禁军,便是长安城内被弄的乱七八糟的京军各部,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机会。

许多人心里都是冰凉一片,大将军赵石这是要血洗京师吗?

鲜血其实流的并不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多数人都选择了屈服,一些不愿参与的人,也没再做无意义的咆哮挣扎,老老实实解下自己的腰刀佩剑,被人带下去看管了起来。

实际上,从这一刻开始,殿前司禁军也成为了大军的一部分,大军军力也从接近两万猛涨到了两万六千多人。

整个长安县也成为了一座大兵营,长安城却还一无所觉。

不过,包括种遂在内,所有人都很急,因为长安城里的局面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节骨眼上,晚到一步,也许就会成为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烂摊子,他们走这一遭,除了会使强盛的大秦四分五裂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后果。

种遂盯着大将军王佩,目光中泛起了杀气,王佩感觉到了他们的急切,也知道自家这里不好处置,也许在下一刻,种遂就会下令将他拖出去斩了,以绝后患。

顾不得再想别的什么,赶紧道:“老夫愿拥立太子殿下登基,还请将军手下留情。”

种遂目光闪烁,不过最终那丝杀气隐没了下去,一个能说话,而又站在太子殿下一边儿的大将军,对于太子殿下登基称帝来说,应该是个好的开头。

“好,大将军深明大义,想来太子殿下也足欣慰的。”

王佩除了苦笑,还能干什么?

种遂等人确实很急,压服了殿前司禁军众将之后,时间已经来到深夜,但没有人顾得上休息,几个人立即商议了一下,除了留下两千殿前司禁军守在长安县之外,其余人马,立即起行往长安,务必在第二天晚上,到达长安城下。

不怪他们如此急切,因为长安城中情势已是急转直下,大将军的信使也催促他们速到长安,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

实际上,长安城中的情势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险恶。

自赵石回府之后,皇帝陛下练的新军,左右宫门御卫就已经派出兵士,守住了定军侯府的大门,不准任何人进出了。

随后,景帝召集中书,枢密院诸臣议事,这个时候,这些大臣们的所说所言,目的是一致的,大将军赵石生性跋扈,已不可留。

若说之前景帝陛下还有些犹豫,那么这些大臣们的建言,就给了他足够的底气,皇帝陛下立即下旨,令左右宫门御卫指挥使王虎率兵围住了定军侯府,并宣旨削夺大将军赵石一切权柄,贬为庶人,诏大理寺捕拿问罪。

虽然没有下抄家灭族的旨意,但在所有人眼中,大将军赵石的下场已经注定,许多人都在暗自感叹,赵柱国这样的绝世名将,可能就要这么去了,也验证了古人那句话,其兴也勃其亡也速。

之后朝野间必定又要动荡一番,太子储位看上去是保不住了,自家这里是不是也该早作打算?当然,那只是一些大人物们思量的事情,小人物们,也只能感慨一下,对于自身的命运,并无多大帮助。

而与此同时,长安城宵禁,关闭四门,严禁闲杂人等出入,京军各部将士,回归军营,不得擅自外出,等等等等,如临大敌一般,不可谓不谨慎。

……

晚间,大理寺牢狱内外灯火通明,这样的情形在大理寺是绝无仅有的,不过自从两日前大将军赵石住进了这里,一切就都不同了。

大理寺一直以来便是王氏把持,虽说自王立卿去后,大理寺卿换了人,但王家在大理寺的这地方,依然不容小觑,这就是门阀世家的底蕴。

而大将军赵石,显然是王氏一族的眼中之钉,许多人都在注视着这里,不容这里有一点闪失,所以大理寺牢狱内外,已经是戒备森严,甚至从左右宫门御卫那里调来了弓弩手,把守在牢狱四周。

王家绝不会让大将军赵石再有一丝一毫的脱身机会,当今陛下也容不得大将军赵石再出现在世人面前,这里好像已经挖好了坟墓,大将军赵石的坟墓,就等着本人躺进去了。

所以近两日来,也没什么提审的人过来,因为那些都已经不必要了,谁也不会容许大将军赵石走出去……

就在这样的时节,这样一个夜晚,一行人来到了大理寺牢狱外面,出示了皇帝陛下的圣旨,然后鱼贯进入到大理寺牢狱之中……

大将军张培贤当先而行,后面跟着他的亲兵侍卫以及宫内宣旨的太监,一行不到十人走入了里面。

泛着一股难闻的酸涩气味的牢狱之地,不只让大将军张培贤皱起了眉头,那些来传旨的太监们也觉着这里阴森森的,让人分外的不舒服,只想着办完了这件事之后,赶紧离开这里……

当看见静静的坐在那里的那个魁伟身影,大将军张培贤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惋惜,更多的则是兔死狐悲的感伤,他不自禁的心想,赵柱国殁后,下一个又该轮到谁了呢,是不是日后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 第849章 暴起

牢房之中有些阴暗潮湿,但大理寺牢狱与普通牢房自然不同,不知摆设,也与民间富户居室差不多,因这里关押的,皆是官场中人,这些人进来出去的,谁也料不定是彻底失势,还是马上起复,所以尽量留些余地体面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而大将军赵石所在之处,更是大理寺牢狱中最宽敞舒适的一间,也是防护最周密的一间。

谁都知道,大将军赵石勇冠三军,即便困于笼中,谁能肯定不会暴起伤人?

所以不但镣铐加身,而且还有铁链拴住各处,钉在牢房墙壁之上,看上去有些惊悚骇人。

牢门开启,一行人虽多有惊异,但还是鱼贯而入,困于笼中的猛虎,虽然骇人,但毕竟已经困于方寸之地,想要伤人逃脱又谈何容易?

一行人进来,没没说话,先是忙乱了一番,在牢中矮桌上,摆起了酒菜,不一时,各色菜肴便已经摆放停当,酒菜的香气很快充满于空气之中。

大太监徐春脸色复杂莫名,手中捧着黄绫包着的圣旨,身躯不自主的有些微微颤抖,他毕竟还年轻了些,从没见过这等场面,而面前之人,当初出入宫禁,权势无双,还曾救过他的性命,而今转眼间却落到这步田地……

他心里有些庆幸,自己的小心谨慎果然没有白费,不然的话,照如今的情势,自己定然也逃不过去的。

想到这里,再不做他想,上前一步,便要宣旨。

却被枢密副使张培贤摆手拦住,张培贤脸色深沉,平静中带着些压抑,却疏无半点喜色,甚至有些厌恶的瞅了众人一眼,沉声道:“都出去,老夫要与大将军说话。”

徐春愣了愣,接着便低下头去,向身后一摆手,带着众人出了牢门,散开守在不远处。

张培贤不理这些,缓缓坐下身子,半晌,一声叹息回荡在空荡的牢房之中,“这都是何苦来哉?”

一直平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赵石终于转过身来,但让张培贤吃惊的是,眼前这位大将军竟然真的平静如斯,一双幽光闪闪的眸子,还是那般深沉而不可测,甚至在他面容之上,找不出一丝沮丧和不甘。

张培贤眨了眨眼睛,心中不免有些佩服,今日自己带人过来,不信赵柱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自己等人的来意,如此还能这般镇定自若,难道他的心是铁打的不成,还是说,他还觉着陛下会念及当年之情,有那么一线生机?

张培贤暗自摇头苦笑,心想,他哪里知道,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枢密使汪道存皆是一个意思,同意陛下断然处置大将军赵石。

而兵部尚书李承乾等人,更是进言陛下,大将军赵石党羽遍于内外,应早做决断,拖延时日,只会让许多人心存侥幸云云。

在这个时候,与太子殿下,或者与大将军赵石亲近的那些人,也没了办法,因为中书,枢密院有志一同,站在了一处,而陛下显然也有此意,什么人说话,除了可能将自己搭进去之外,已经再不重要。

但最后,这个差事却落在了一言不发的张大将军头上,让张培贤即赶到无奈又有些愤怒,这是杀鸡儆猴吗?

回来的日子不多,尤其是常年在外,对于朝堂情势不甚了了,甚至还不如赵石呢,来的一路上,这位张大将军只感到浑身无力,甚至于有些萧瑟的感觉,见到赵石如此模样,他除了感到惊奇佩服之外,却也真的觉得,此人如此默默无闻的死去,是世间最大的一桩憾事……

不过皇命难违,自己除了为其人壮行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心里憋屈的想,他这个大将军做的可是有些窝囊了。

抬手一拍桌案,抬首望天,勉强笑道:“今日有老夫为大将军送行,也不算没让那些小人辱没了赵大将军,若有来世,老夫赔你一条性命便是。”

那边厢,赵石微微一笑,在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个情势之下,看上去真的是说不出的洒脱,让张培贤心中惋惜更甚了几分。

赵石开口,声音沉厚,“没想到,竟然是张大将军亲来,赵石也感欣慰,当初对大将军多有不敬之处,还望大将军恕罪。”

张培贤这时也放了开来,人家死到临头都不怕,自己还跟个娘们儿似的,岂不为人瞧的小了?不过他可不知道,赵石说的这句话,却是见他虽身怀恶意而来,但到底还是潼关之外的那位张大将军,深有气魄,并不因他落到如此地步而有半分折辱轻视之心,便说了这么一句,为之前让种从端拖住他,让他无心旁顾而道歉。

张培贤自是不会明白此时赵石到底想着什么,摆手笑道:“什么恕罪不恕罪的,今日之事,真他娘的糟糕透顶,你身陷牢狱,老夫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能以后再无上阵杀敌的机会了,可谓是同病相怜,可恨可恨。”

赵石也大有同感的点头,“咱们以军功起家,到底是手中握着刀子痛快一些。”

张培贤大笑,“赵大将军果然气魄非凡,深得吾心,来吃菜。”说完,自己先夹了一筷子。

赵石笑笑,望了望牢房外面端着酒壶的一个太监,心中有数,暗自冷笑,等吃饱了,再与你等计较,也不客气什么,放开怀抱,一边与张培贤谈笑,一边风卷残云,将菜肴装进了肚囊里面。

只吃了个八分饱,便放下筷子,眼见张大将军脸色渐渐凝重,却是不待张培贤再说什么,猛的站起身来,举目四顾,轻声笑道:“既然来的是张大将军,又与我谈笑多时,赵石心中欢喜,怎能加害于大将军,请大将军在这里暂住一晚,赵石这就出去,屠尽仇寇,再来与大将军痛饮。”

张培贤被唬的一下站起身来,只因反差太大,百战之人,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大理寺牢房外面,隐隐传来喊杀之声。

张培贤这时勃然变色,盯着赵石厉声道:“原以为大将军乃世之英雄,可从容赴死,原来,却还心存侥幸,来人啊,为大将军送行。”

赵石微微一笑,在张培贤震骇欲绝的眼神当中,只微微一挣,那精钢所制的枷锁咯吱一声,便已经被挣的裂了开来。

赵石从容的就像摘下身上的饰品一般,从身上将各个零碎捏碎弄开,摔落在地上,牢门外面的一行人大惊之下,有人呼喊保护大将军,有人大呼,别让他出来。

这时赵石已经行动自如,伸展了一下身躯,行到牢门前,猛的一脚踹在牢门立柱之上,一声大响当中,碗口粗细的立柱猛的断裂开来,碎片四处激射,犹如箭矢,外面顿时传来几声惨叫。

赵石猛的回首,伸手一把拎住忍不住自己扑上来的张大将军的领子,一个旋身,将他顶在牢房墙壁之上,墙壁立时一阵抖动,张培贤被撞的头晕目眩,赵石却是似笑非笑道:“大将军稍安勿躁,今夜赵石要做的是大事,大将军还是呆在这里,赵石自不会动大将军一根毫毛,但若出去,刀枪无眼,可就说不准了呢。”

一边说着,已经倒着便是一脚,将一个钻进来的张培贤亲兵踢了出去,接着顺手在张大将军脖子上按了一下,可怜的张大将军已经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赵石自从见到是张培贤过来,心中早已暗笑,外间若是没了这位大将军调度,可要省事多了,那些人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竟然把张大将军派了过来。

现在的他,举手投足之间,便有莫大威能,几个亲卫,又能当得什么,拳打脚踢,几个亲卫便已全部倒地,只剩下了一群太监,在牢房甬道之间如没头苍蝇一般奔走嚎呼。

赵石笑了笑,径自来到已是呆若木鸡的徐春面前,伸手抢过圣旨,打开了,接着火光瞧了瞧,便扔在地上,嘟囔了一句,“也只有这些手段……”

随即便从徐春身旁走过,随手一掌,砍在徐春脖子之上,看似轻轻一下,但徐春脖子咯吱一声,立马弯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倒地身亡。

这位凭着当年那场风波,借势而起,如今权重于宫内的大太监,就这么简单的死在了大理寺牢房之中,可能至死,他也不相信,自己千般算计,谨慎小心了十多年,竟然会死在这里,死的如此轻易,死的如此毫无声息,又死的如此毫无准备……

赵石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并不停步,徐春之事,让他明白,世间最靠不住的恐怕就是太监了,这些人依附皇帝而生,外臣结交,多有风险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背后捅你一刀,加之太监多无权柄,交来也无大用,杀便杀了,蝼蚁一般的人物,却自视不低,可笑可笑。

随手料理了几个慌不择路的太监,在一众被关押于此的官场穷途惊骇欲绝的目光当中,施施然来到大理寺牢狱的门口,等了一会儿,大门在咯吱吱的声音中打了开来,几个浑身浴血的年轻人已经静静的等候在了外面……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 第850章 百态

长安城的城西黑暗的旷野上,燃起了火光,接着,黑暗中,传来几声惨叫,随后长安城的城门便在轰隆隆的声音中打了开来。

今夜守卫这里的,是羽林军中一个参将,姓杨。

瞬间,长安城外的黑暗中,便陆续亮起了火把,最终将这里照的灯火通明,火光之下,黑压压好像望不到尽头一般人影,早已肃立在了那里。

在火把亮起的那一刻,军中传令之声,此起彼伏,前面的骑军军士纷纷跨上战马,在军令之下,缓缓移动,如同洪流般涌入了四敞大开的长安城城门。

八千蛮兵,分成两部,早已去了城外的羽林左右卫以及雄武军军营。

入城之后,人马洪流立即分成了无数支流。

种遂率殿前司禁军抢占长安城四城城门,张承带兵直奔皇宫,李匪率人往定军侯府而去,赵飞燕则任务最重,带的人也是最多。

他自己带兵直向长安令尹衙门而来,之后以细作为引导,带兵围住各处府邸,也占住长安城各处来往要道。

深夜的长安城如同酣睡未醒的巨兽,平静中带着安逸,但谁也想不到,就在这样一个平静而又平常的夜晚,大秦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叛乱已经拉开了序幕……

……

这个时候,长安城王氏门阀府邸。

内院花厅当中,杯筹交错,吏部侍郎王汉卿坐在主位,志得意满,已经喝的满脸通红,但兴致依旧不减,屡屡举杯邀饮。

花厅中环坐的皆为王氏族人,党羽,于六部中任职要害之人,在这花厅当中嬉笑言谈,一个个笑逐颜开,举杯畅饮。

也难怪他们高兴,大局已定,如同压在众人头顶的一块最大的石头终于搬了开来,大将军赵石时日无多,太子储君之位不稳,只需再轻轻退上两把,可能就要轰然而倒,这里所有的人,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也都在幻想着来日美好的前程。

身为主人的王汉卿也放下了包袱,多少日夜的谋算,多少的心血,多少的殚精竭虑,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结果,回报之时也将不远了。

借此声势大振之时,顺势入中书任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之后再经营个几年,折汇必然回京述职,入主枢密院也不是妄想,到了那时,中书还有谁能与他争竞,就势夺了李圃同门下平章事一职,成为王氏一族第三位辅相,超越李氏门阀,成为京城第一豪族也便水到渠成了……

想到这里,王汉卿更是两眼放光,心中好像燃起了一把火般滚烫滚烫的。

深沉如他,都是如此,就更不用说下面的人了,已经丝毫也不顾忌,国丧还没有过去,各个放浪形骸,大呼欢饮,直到这深夜之事,也未散去。

……

与此同时,二皇子所居的郡王府中,一群人也在欢呼雀跃,情形与王氏府中差不多少。

酒已喝的差不多了,曲氏族人以及二皇子这几年收罗的一些党羽却还兴致未尽,尚在年幼的二皇子更是精神,通红着一张小脸儿,与这些将来必定更加倚重的心腹们频频举杯,谈笑无忌。

唯有居于上首的曲士昭总有些心神不宁,曲忠走了这许多时日,却是音信皆无,他已经微微有些后悔,不该孟浪的私自行事,想到那封要命的书信若落在谁的手中,他边一脑子的汉水。

好在,现在大将军赵柱国已经完了,二皇子马上便可成为大秦储君,到了那个时候,若有人拿出那封信来想要兴风作浪,也要三思而行,即便送到当今陛下面前,也可推说不知,再寻脱身之计,想来正值曲氏兴盛的时候,不会有人追究不放的。

定了定心神,旁顾左右,又不免有了些得意,奔走这些年,几起几落,吃了不少苦头,但终于还是让他守得云开雾散,而那辱他尤甚的赵柱国,却已经穷途末路了。

前些时,宫里传来消息,皇帝陛下已经下定了决心,赐死赵柱国,真是可惜,这差事不能落在自己头上,也真想现在就去大理寺牢狱中,与那赵柱国说上两句,瞧瞧那人的临死前的脸色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赢了就是赢了,不需再与死人计较,到是赵石的家眷那里,之前王仲坤与折二公子可都来了信,指名要府中那位异域美人,那位折二公子更是狠毒,想要种七娘入折府为奴,这是要将种家上下羞辱个遍吗?也不知他父亲知晓不知晓……

这个到是一件麻烦,不过转眼看到喝的高兴,正哈哈大笑的二皇子殿下,眼睛不由一亮,与其不知许给哪个,不如献给二皇子,也好多邀些功劳,到时便说二皇子殿下一眼便看中了这个美人,无论是折二公子,还是王仲坤,还能在与殿下争抢不成?

不过过后,得去定军侯府那边,与王虎再好好说说,可不能出了差错,王虎那厮到还乖巧,也知情识趣,远不如外人所说的那般不堪。

想到与王虎打交道的场景,曲士昭脸上不由泛起一丝微笑……

……

皇宫,慈安宫。

此处乃是太后荣养所在,翰林学士李士芳举头瞧了瞧巍峨的殿宇,眉间忧虑之色一闪而过,接着便举步前行。

“劳烦公公通报一声,就说翰林学士李文华,请见太后娘娘。”

守门的小太监本来还睡眼惺忪的,但见到李士芳以及他身后的黑压压一片人头,瞌睡虫立马就不见了。

太后这里如今少有人来了,皇帝陛下忙于政务,曲氏专宠于后宫,虽不敢对太后娘娘稍有不敬,但到底不同于皇后娘娘在时了,太后宫中显得冷清了许多。

加之今日大将军赵石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赵石是什么人,那是要叫太后娘娘一声姨奶奶的人物,许多人觉着,这一次风波,太后赵氏一族少不得要牵连出一些人来,宫内嫔妃各个都是人精子,哪里还会到太后这里触霉头?

再者,太后娘娘自皇后逝后,便伤心忧虑,也不愿意见到什么外人,如今更要避嫌,以免真个将赵氏一族搭进去,所以紧闭宫门,连前日里,太后素来喜爱的靖佳公主求见,都拒不相见,就更遑论其他人了,所以内外人等,出来的人多,进去的人少,闭门自守的姿态已经摆的非常明白了。

而今这么一大群人深夜请见,这是……出大事了,还是说……小太监脸色刷白,都不敢想下去了。

李士芳又说了一遍,如梦方醒的小太监这才反应过来,掉头就往里跑。

不多时,慈安宫宫门大开,有人迎了出来,说太后娘娘有请。

李士芳摆手,让跟着的人在外面等候,也让迎出来的太监宫女们稍稍心安了一些,他自己则迈步跟着引路之人,进入了宫门。

宫中正殿,太后娘娘赵氏一身正服,端坐在座椅之上,殿上有些昏暗,显然仓促之间,才将宫烛点了起来。

看不清太后娘娘的脸色,李士芳已经上前一步,俯身叩拜道:“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的声音冷冷的,带着几许憔悴以及难以掩饰的愤怒,“平身吧,深夜来本宫宫中,所为何事啊?”

李士芳根本没有起来,而是抬头道:“请太后娘娘息怒,微臣此来……是因受人所托,来护太后娘娘安全无虞的。”

“哦?”显然,这是个出人意料的回答,太后声音中满是惊疑,紧接着便问:“你一个外臣,深夜入宫,还说受人所托,本宫到想知道,是哪一个托的你,又为何托的你。”

李士芳平静答道:“太后娘娘容禀,今夜长安将有大事,大将军赵石命微臣入宫,不为旁的,只为不让外间之事来烦扰了太后娘娘,外间微臣带来了一些人手,皆乃大将军心腹,微臣就在这里,陪娘娘静待天明可好?”

一句话,殿中便是一阵沉默,随后,太后的声音显得高昂了起来,显然是心中震惊所致,不过却听不出多少喜怒,“难得赵柱国还记得哀家,如果没猜错的话,陛下那边是不是也派人过去了?”

李士芳叩首,道:“外间之事,臣尽皆不知,只听令到这里陪着娘娘而已……”

“你到是忠心可嘉……”

一句话,刺的李士芳满脸通红,只能垂头不语,半晌,才听得太后言道:“也难为了你,来,与哀家手谈一句,也好熬过这漫漫长夜,让他们自己见胜负去吧。”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 第851章 巾帼

雄武军军营戒备森严,雄武军一直是京军中的支柱,这个不用怀疑,即便羽林左卫曾经风光了一段时日,但雄武军自正德年间开始,一直到现在,可谓是长盛不衰,不像羽林左右卫那般,起起伏伏,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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