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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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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压的你抬不起头来,这里多好,人人皆是笑脸相迎,这些人虽粗鄙了一些,但只要虚与委蛇一番,将来对自己治理县政,也有不少好处。

韩家那些武夫之辈,将河中视为禁脔,自己在这里宣扬教化,让百姓归心,也好叫这些地方豪族知晓,朝廷并非无人,将来宁阴县在自己治理之下,风调雨顺,物埠民丰,在河中独树一帜,到得那时,还能有谁不知许节之能,还有谁不闻许节之名?

咂了咂嘴,许节晃着脑袋臆想着将来的美好前程,不过随后,便觉着有些可惜,河中这些土财主,请县尊大人吃酒,竟然连个歌舞姬都没有,几个丫鬟勉强可以入目,但也没说送一个过来,真真是不晓事。

不过转念便想到,养在京中的两个美人好像应该快到了,过得两日,让这些家伙们晓得,京中绝色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让他们以后不敢拿庸脂俗粉来糊弄本大人,想到这里,许节嘴角含笑,更是添了几分得意。

回到新置办下的两进宅子,吩咐下人们下去安歇,自己则径自入了后宅宿处,酒意上头,该是到休歇的时候了。

贴身书童在前面提着灯笼,片刻便到了后宅宿处,点上烛火,伺候他洗漱了一番,书童退了出去。

许节打了个哈欠,坐在椅子上,饮了两口茶,便想上床安睡,但外间传来一声轻响,许节也没在意,他那贴身书童跟了他多年,是个谨慎之人,忠心也不错,没有旁人伺候之时,每晚就都睡在外间,以免晚上有事好进来伺候。

不过随后,房门轻响,一条人影已经走了进来,许节眯着眼睛,多有酒意,开始也没看清,但随后便觉着不对,人影也太过高大了些。

他刚站直了身子,想要训斥两句,但那人影已经来到近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随后他便闻到了几许血腥的味道。

不是一个人,外面又进来一个人,拖着他那贴身书童软绵绵的身子,这回,屋里的血腥气就浓了起来。

许节惊恐的睁大眼睛,想要呼喊求救,但那只大手,死死的将他的声音憋在了喉咙里。

一张狰狞的大脸凑了上来,“大将军让咱们来跟许大人请安问好。”

只一句话,许节脸色刷的便白了,身子也抖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若非那只大手支撑,他很可能已经软在了地上。

一股尿骚味传来,赵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什么护卫之类的根本没有,大将军那里说的郑重,两人还小心着一直没有动手,瞧了两三日,都没瞧出护卫的好手到底在哪儿,终于两人忍不住,在今夜动了手。

这个许节已经是死人一般,但有些话却需传到,赵四舔了舔嘴唇道:“大将军让咱们兄弟转告于你,算是便宜你了,之后许家上上下下自会到阴曹地府陪你……”

许节绝望的挣扎了两下,想要说自己是朝廷命官,你们杀不得我,但那人根本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手上猛的一用力,咯吱一声,许节的脖子已经歪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许节的身子一下子便软了下来,满脸的恐惧,眼中还有不可置信的光芒残留,也许是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也许是不相信那人真的敢派人来杀他,也许是……

谁知道呢,反正许节就这么死了,像许多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样,被强有力的力量碾的粉碎,所有的自以为是,所有的刚愎自用,所有的妄想野心,所有的忘恩负义,所有的所有都随着生命的消逝而消逝,也许会留下那么一点痕迹,但绝对不是他畅想的那样,留名青史……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 第845章 风浪

若说咸宁七年三月间的长安城还算得上平静,那么到了四月,长安便已经风云突变。

四月中,宁阴县令许节被刺的消息传回长安,长安看上去还很平静,毕竟死的不过是个县令,只需派刑部捕快严查便是。

但谁都知道,许节之死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放过去了事,一个是朝廷命官,横死于内室,不管官大官小,都已经不算是什么小事,二来许节是什么人,干过些什么,谁都清楚,就这么被人割了脑袋,让朝堂上下许多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怒火。

朝堂政争,怕的就是有人肆无忌惮,比如说当年赵石长街遇刺,那时候,长安城内不论敌友,都只有一个声音,就是严查凶手以及幕后指使之人,最终查到了李任权身上,上下波及,不下数百人。

为什么,就是大家伙儿心里都明白,今日赵柱国遇刺,大家默不作声,日后自己不定就要遇到此等事情,官场中人,无论政见不合,还是私怨作祟,今日你占了我的位置,明日便有人来谋你的职位,这都是官场常态,谁还没有个不对付的敌人?

若是大家都收买刺客,暗养死士,闹起来还不得翻了天去,此乃官场大忌。

而许节之死,也就触及了这样的忌讳,窥伺于大将军赵石的,肯定在心中暗笑,赵柱国是犯了糊涂了,而另外也有许多人对大将军赵石的跋扈嚣张产生了不满,此时看上去平静,其实也许狂风暴雨只在顷刻之间了。

果然也不出人所料,接下来种从端入宫,谁也不知皇帝陛下说了什么,但种从端回府之后不久,便向上递了辞呈,不用问了,这根本不是自己请辞,而是等同于免职,不过是给种家存了些许颜面罢了。

这还只是一个开端,四月末尾,宫中又出了大事。

成郡王世子入宫见驾,不知怎么转到了太子东宫那里,惹怒了太子殿下,被太子殿下打了几鞭子,回去之后,便一病不起。

这还不算,余波未平之时,宫中又传出,太子与陛下宠幸的沈才人调笑不羁,被沈才人泼了一脸的酒,之后这位蜀中绝色又在景帝陛下面前哭诉。

景帝陛下震怒,接二连三的荒唐之事,不但让朝中群臣对太子失望不已,便是景帝陛下,也已忍无可忍,面对渐渐多起来的弹劾太子的奏章,虽然没多少动静,但犹豫之意已是一览无遗,太子储君之位终于摇摇欲坠……

而到得五月初,又是一件大事令朝野震动,河中都察使王正清弹劾河中处置使杜猛林的折子到了长安,随后,河中处置使杜猛林弹劾都察使王正清的折子也到了,相差不过几个时辰而已,显然这两位都急了。

王正清弹劾杜猛林,擅干政务,挑动民意,欲开战端以及擅杀朝廷命官等诸事,杜猛林弹劾王正清的言辞还要激烈的多,言此人为金人走狗,视河中民情于不顾,鞭打军中有功将士,险些挑起民乱,欲将河中赋予金人之手等事。

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河中文武不和的种子早已种下,不过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暴露了出来而已。

以如今朝堂情势,不用问了,身为大将军赵石旧部的杜山虎辩词再是激烈,朝中诸臣也要偏向王正清一些。

等到两日之后,河中宣慰使段德的折子递到御前,大局便已定下了,因为段德满篇文章,解释了前因后果。

当初大将军赵石征伐河中,于河中各处立论罪碑文,事情起因也就在这里,都察使王正清在解州,认为此事有悖于圣人道理,欲拆除各处石碑。

而显然,被金人欺压已久的河中子弟并不认可王老大人的圣人道理,自发的将前去拆碑的督察院衙役围住,群情激奋,之下,险些出了什么乱子,这也就是杜猛林口中的险些酿成民乱了。

王正清哪里会看不清形势,不过他身有使命,所以表现的尤为强硬。

亲自带领都察院的衙役们,驱散百姓,将两个看石碑的军士抓了起来,当中鞭打,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解州城外的石碑砸了个稀烂。

这一下,本来打算隐忍一些的河中处置使府也不干了,不但派出兵士,就下两个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军士,还揪出了两个为首的王正清的家将,当即枭首示众,杜山虎亲临都察使王正清府邸,吓的王正清闭门不出,还是在段德劝说之下,两边这才作罢。

但相互弹劾的折子,却是先后到了京师。

之所以说段德的折子到了之后,便大局已定,是因为这位段大人言辞间看上去很是公允,将前后首尾备述明白,还在为闹的不可开交的两人请罪求情,但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河中的骄兵悍将们的无奈,实际上,还是站在了王正清一边儿。

皇帝陛下大怒之下,一边下旨,让王正清,杜山虎两人自辩,一边将大将军赵石召了入宫问话。

赵石来到勤政殿是时候,扑面而来的只能是皇帝陛下无边的怒火。

先是在勤政殿外等了一个多时辰,这是赵石入宫头一次碰到的待遇,在勤政殿外等候的朝臣也报之以冷淡的目光,再没有人主动上去攀谈,赵石魁梧的身形在这里看上去分外的孤单。

等到了勤政殿内,给皇帝陛下见礼,也没了赐座一说,只能站着回话。

景帝将河中三位封疆大吏的折子猛的摔在地上,再不留一丝情面,冷冷斥问,“河中之事,你可已经晓得?”

赵石目不斜视,也再没有半点以往故意摆出的恭谨,用图穷匕见来形容现在的两人,真的是再贴切不过。

“臣已知道。”赵石微微点头。

景帝冷笑,“你有何话与朕说,朕尝听人说,阵前骄兵悍将,目无王法尊卑,以往还不深信,今日才明白,这些人哪里还是朕的臣子,肆无忌惮之处,真真让人忍无可忍,你说,你给朕带的什么兵?”

“杜猛林是你的旧部,你可事前知晓他到底要干什么?”

赵石嘴角也泛起了一丝冷笑,昂起头直视景帝,从相遇至今,十余年过去,这还是他头一次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皇帝陛下,这让皇帝陛下尤为的愤怒,却还在其中感受到了丝丝的凉意。

赵石沉声开口,“陛下当初下旨,让王正清,段德两人来治理河中,可曾问过臣什么?今日河中文武不和,闹出了事情,陛下却来问臣,事前知道不知道,臣便告诉陛下,臣知道,但陛下不知道吗?朝中诸公不知道吗?多少人都在等着河中出乱子,这下等到了,臣还想着,说不定王正清,段德两个敢将河中卖了,但这两位气魄显是比某些人小了,只不过闹出了点小乱子而已。”

“这许多人都在等着这一天,臣还能怎的,陛下雷霆震怒,臣受了便是,我赵石就在这里,一身当之可也?”

景帝哆嗦着手,指向直直站在那里,再没有一丝一毫畏怯之色的赵石,他是帝王,一怒便能让千百人人头落地,一怒便是沧海桑田,一怒便让天下皆惧的天子。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在他面前站的那么直,没有人能够在他面前说话那般平静。

“你……你放肆……”

赵石眼中闪过轻蔑之色,却觉心中好不痛快,笑道:“都说天下所有,皆归陛下,但臣今日想对陛下说,天下间,没有什么天生就该属于谁,今日之事,陛下雷霆震怒,要怎么处置于臣,臣听着便是。”

当赵石被宫廷侍卫们簇拥着出了勤政殿的时候,身后有太监尖着嗓子惊呼,“陛下,陛下……你怎么了,老天爷,快来人,快来人啊……”

身后一阵喧嚣,回头稍稍望了一眼,这结果好像没料到,景帝竟然被气的晕了,瞅了瞅周围如临大敌的宫中侍卫们,他心中冷笑,早就料到,景帝多疑,虽说之前有些凶险,但料定不会断然处置了他,果然,也如他所料,即便景帝气急攻心,也不曾失去理智,也许……景帝是觉着时机未到吧,反正只是让人押了他回府。

之后多数还要有旨意下来,什么削夺爵位,削夺职衔,然后再做处置之类的,都是朝廷固有的程序,想要处置一位战功卓著的大将军,又不想引起朝野动荡,兵变什么的,毕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他的刀,却已经悄无声息间架在了某些人的脖子上,某些人却还未曾有一点察觉,这怎么能让人不笑……

风波已起,在这滔天巨浪面前,即便是皇帝陛下,也没有几天好日子可过了……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 第846章 大军

五月间已经入夏,太阳照下来,已经显出了灼热。

直达长安县的官道上,人喊马嘶,显得好不热闹,这样的情景在近些年并不少见,自从蜀中太平以后,每年秋收过后,官府从蜀中押运粮食,盐巴,茶叶,贡物以及税赋的人马便会从这里经过,当然,蜀中商队一年到头在官道上络绎不绝。

蜀人在秦人眼中的形象,也从当年的罪民开始转变,蜀中那些由乱匪而来的囚徒们拖着脚镣修路挖渠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这些囚徒已经大半儿逢赦回去了蜀中老家,顺便为蜀中带回了大量的劳力。

蜀中元气渐复之下,往大秦运送来的粮草辎重等物,也是越来越多,天府之国,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像这样大规模的车队,还是头一次见到,即便这两年正逢大军入到关内,攻伐中原,与金人也打的不可开交,运送粮草的车队隔三差五就有一支,就算如此,这样好像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也是从没有出现过的。

官道上尘土飞扬,车队好像一条长蛇般绵延向远方,好像一直接到天际,护卫在车旁的军兵们或闷头赶路,或前后吆喝着,让车队看上去更加的臃肿庞大。

路人们闪到一边,农夫们在田野之间驻足观望,都有些惊讶,不过让人更加惊讶的是,护卫车队的军兵虽穿着大秦的军服,但怎么看都好像有些怪异。

这些黝黑强壮,但却绝称不上高大的汉子,有着与中原汉人迥异的面容和打扮,他们一般都有着一把大胡子,皮肤泛着健康的古铜色,看上去黑的很,也粗糙的好像被沙子打磨过一般。

他们虽穿着秦军军服,但身上的银饰在走动间,总能发出清脆的碰击声,长发披散着,结成辫子,有那些像是头领的,更是连发辫上都挂着银质的铃铛,尤其是有些人还光着脚底板儿,走的却不比旁人慢一点。

装饰打扮各异,充满了异域风情,但他们看上去,都有些凶恶,即便是笑的时候,呲出两排的白牙,也更像是山里的野兽跑了出来。

这样的一支队伍,当然很奇特,但从蜀中来的商人们却绝不会陌生,因为这些家伙,就是蜀中蛮人,以前,他们在蜀中山岭之间蹦跳如飞,据地称王,而今,秦人入蜀,平灭蜀国,顺便也把这些从来无法无天的蜀中蛮族也教训了一遍。

按照蛮族人自己的说法,就是蛮族的勇士们用他们的血肉换来了肥沃的土地和粮食,但汉人们却都知道,大将军赵石在破成都之围的时候,杀的蛮族各部人头滚滚,让蜀中南蛮闻风丧胆,之后便老实了下来,大秦任命了信任南蛮蛮王,给他们划出了土地,派遣了官吏,实际上,现在的南蛮大部分已经在大秦治下了。

而汉中蛮族,顺服的更早一些,甚至曾经派出过士兵,帮助大将军作战,他们的待遇要比成都南蛮好的多,尤其是新任蛮王,也是汉中蛮族的王子。

实际上,这些身穿秦军军服的蛮人,也正是汉中蛮族,而这支车队,也是蛮王博萨向大秦君主表示敬意的进贡队伍。

队伍中的一些人,也可以称之为使节,蛮族相对于大秦来说,毕竟还是异族,即便臣服,也有些很强的独立性的。

不过相比成都南蛮来说,汉中蛮族臣服的更彻底一些,队伍中的军士多为蛮族,而军官中却充斥着汉人将领。

宁向岳就在这样一支队伍中,也天然便是这样一支队伍中最尊贵的人,而以前那个落魄秀才,也已成为汉中别驾,在汉中府的威望,甚至尤过于现在的府尊大人,什么宣抚使,都察使之类的,更是比不了他。

实际上,汉中军政大事,一多半儿都要跟他商量,谁让蛮王博萨许了他一个蛮族洞主的头衔呢,要知道,蛮族中,一洞之主,就相当于汉人中的王爷,有了这个头衔,不论是在南蛮里面,尤其是在汉中这边,只要是跟蛮族打交道,就绕不过他的。

如此这般,前程远大,可谓是蜀中官场最独特的一位,本应是志得意满,意气飞扬,但如今行在车队中间的宁大人,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甚至可以说有些焦虑。

他回头望了望车队,心想,太慢了,也不知长安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大将军现在怎么样了,他真想命人撇下车队,赶紧赶到长安,面见了大将军再说。

但这车队不能抛下,他也不可能离队先行,大将军于他有天高地厚之恩,而他现在的一切,多数是拜大将军所赐,他能与蛮族相交至今,并被蛮族上下信任,性情中自然少不了受人点水之恩,比当涌泉相报的侠气。

自接到大将军来信之后,他便立即开始准备,之后大将军又传来急信,他之前的准备便多有不足之处了。

大将军的来信虽然未曾明言什么,但他能从信中嗅出危险的味道,但人既以国士待我,我自以国士报之,在这事上,他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更是借着蛮王博萨的名义,准备了这样一支进贡队伍。

而护卫这样一支车队的,却是八千汉中蛮族最精锐的蛮兵,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破釜沉舟,即便不能帮上大将军什么,也要将大将军从长安城中安然接出来,即便这些人都死光了,也在所不惜。

若非时间太急,利州,成都那边都不好传信,传信也来不及,不然的话,不光蜀中蛮族,便是镇守各处的禁军,镇军,也能调出不少人手来,定能组成数万人的大军……

当然,那也只是他的臆想而已,所谓成大事者不谋于众,蜀中重燃战火是谁也不希望看到的,所以他现在只能懊恼着不能再走快一些,也在心里祈祷着,大将军现在还能安然无事。

这就是大将军赵石在蜀中留下的底蕴,这还只是他认为最可信的一个人,就已经能招来八千蛮兵,若他一声令下,怕不能组成十万人马出来,为他敢死效命。

跟在宁向岳身旁,一身亲兵打扮的中年汉子,见宁向岳这般,目光闪烁,笑道:“大人不必焦急,某都说过多少次了,大将军那边的音信很快就能过来,咱们这般张扬,行的慢些,也能不露痕迹不是?”

宁向岳勉强笑了笑,他身旁这位不是旁人,正是蜀中密碟的头子,赵飞燕。

对于这个人,宁向岳知道的不多,但他却是明白,此人能居中传信,肯定也是大将军的心腹之人了,所以颇为礼敬。

微微点头,然后问道:“能不能……先派人打探一下长安那里到底……”

赵飞燕心中暗叹,大将军就是大将军,入蜀一趟,竟然便招揽了这样的人留在蜀中,当他与这支队伍汇合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是他,接到大将军来信的时候,也犹豫了一番,才做出决断。

但眼前这人,却是有着泼天大的胆子,这样的人足可称之为人杰,但却一心记挂着大将军安危,赵飞燕佩服之余,心中也是暗自惊悸,也不知长安情形如何,最好是大将军无事才好,不然的话,这些蛮兵发了疯,足以在长安掀起腥风血雨了……

不过他还是料不到,经由自己之手,送出去的两外两封信才更令人骇然。

从吐蕃来的足有一万骑兵在他们眼中的神之子李匪亲自率领之下,骑着吐蕃低地特产的战马,如同狂风一般来到庆阳府,汇合了从延州兼程赶来,由西北悍将张承所率的两千精锐骑军。

向庆阳守将递上军令,在守军惊疑的目光中,如同滚滚洪流一般,通过了庆阳城,只用了两天,便赶到了凉州。

凉州镇军已然裁撤,只剩下些殿前司禁军,又一直不甚得志的李驰勋率领,坐镇凉州。

张承与李驰勋相识久矣,到得凉州城下,也没费什么功夫,便入了凉州城,李驰勋还道张承是奉了调令,赶往东边阵前效力,满心的羡慕和嫉妒。

但匆匆而来,满面尘灰的张承随即命人封锁了整个凉州城,不准任何人进出城门一步,这个时候,李驰勋才感觉不对,却已经晚了……

当晚,张承与李驰勋密谈一番,翌日,李驰勋便令人取了凉州粮草,留下张承所率一千延州镇军守城,自己则随着张承率兵东来。

万余骑军奔驰在大地之上,滚滚向前,大地也为之颤动不已,根本不在路上有什么停留,铺天盖地般直奔长安而来……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 第847章 围营

当漫山遍野的彪悍骑军奔驰而来,如同乌云一般将出现在天地尽头的时候。

即便是最强悍的蛮族勇士,也战栗了起来,他们骇然望着远方,耳中传来的,除了那些汉人军官们的嘶喊声,其余已经全部被雷霆般的马蹄声占满。

生活在山岭间的他们,从来不曾面对过如此规模的骑兵,那等骇人听闻的声势,足以摧毁他们任何的斗志,巴山蜀水养育出来的彪悍蛮族在平原上一旦与这样的敌人遭遇,其实结果只能是一个,那就是全军覆没。

但好在,这些骑马的战士并不是他们的敌人。

等到宁向岳,赵飞燕有些惊恐的派人前去打问,回报来的话终于让两人安下了心,底气在一瞬间爆棚而满,两万人的大军,攻其不备之下,这是足以攻陷长安的力量。

两支人马合在一处,声势更加浩大了起来。

满脸络腮胡子的李匪,一脸刚毅的张承,被夹带而来的李驰勋,满身斯文之气的宁向岳,探头探脑神情诡异的赵飞燕,还有从蜀中秘密赶来的种遂,几个人终于凑到了一起,商议起了之后行事。

最终,张承的建议为众人所接受,甩下车队,因为已经到了长安县左近,再有迟疑,定然让驻扎于长安县的殿前司禁军察觉。

以张承,李匪两人为先导,直扑长安县,先控制了长安县殿前司禁军再说,后面宁向岳两个兼程赶路,到长安县汇合。

而赵飞燕相信,到了长安县,大将军的信使也一定已经等在了那里,到时长安情形,一问可知。

他们所行之事,已然同谋反无异,不差再多些罪名,这一次,就算大将军赵石亲来,也已经阻止不了他们行事了。

入了长安,第一件事,肯定就是直扑皇宫,没有什么商量的,这么多兵马,空跑一趟不是不行,但怕的是人家找后账,做事就要做绝,入了皇宫,先将皇帝老子拉下皇位再说。

到时候再由大将军定夺之后行止,他们这些武人,听命行事便是,找到了主心骨儿,还愁没有肉汤喝?

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在他们起兵的那一刻,就已经背在了身上,不成功则成仁……

若说之前宁向岳,赵飞燕,种遂几个人还有待遮掩的话,等到李匪,张承,李驰勋几人到来,就开始已经变得肆无忌惮了。

有了这么一支人马在手,他们也有了足够的底气,想来大将军也能想到这个,就算大将军没有想到,几个人也不介意让大将军明白,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什么是骄兵悍将,这就是骄兵悍将,什么是乱世出英雄,这就是乱世中的英雄豪杰。

实际上,不用到长安县,定军侯,冠军大将军赵石的信使便已经到了。

……

长安县依旧是那么平静,五月间的阳光照下来,让长安县里里外外,都充满了一种慵懒的气息。

但殿前司禁军指挥使,大将军王佩却并没闲着,长安城中种种变故,都会有王家信使传报这里得知。

情形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大秦诸将中,最耀眼的那个,定军侯,冠军大将军赵石,完了……

这是王佩已经认定的一点,那位年轻的大将军再没有翻盘的余地,他有些庆幸的想,还好这位没闹出什么事情来,不然殿前司禁军这里还不定是什么情形呢。

当然,庆幸之后便是不甘,他甚至希望那位能闹出点什么,不然殿前司禁军不是又成了摆设?

不过转瞬间,那些微的不敢就已经烟消云散了,接下来,肯定是废黜储君了,当年那场风波,景帝继位,他谨慎小心没做什么,换来了什么?

王佩不由冷笑了一声,换来的是接二连三的风刀雪剑,当今陛下也从没将他这个大将军放在心上,削夺兵权,兵败河洛之后,回到京师,也没有疾言厉色的训斥,静悄悄的回到了长安县,虽然还是殿前司禁军指挥使,但不一样了,连下属们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更像是在等死……

现在机会摆到了面前,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紧紧抓住,罢废储君,让二皇子的位置稳固,这才能有一线生机,再谨慎?难道等人拿着刀上门吗?

有了这些念头,他自然不会介意,如果当今陛下还不愿废储的话,便带着殿前司禁军入京来个兵谏,这是最坏的打算,当然,京师有王家,在外有折家,大将军赵石被圈禁在府中,张大将军也没了兵权,想来陛下能够看清眼前情势,不要来个鱼死网破才好。

也正如赵石所料,景帝出了昏招,多少人的心思,在他被软禁于府中之后,都变得炽烈了起来,他是景帝心腹,景王府旧人,景帝皇位之下,最坚固的那根支柱。

力保景帝登基的是他,平灭蜀中的是他,平定左卫兵变的是他,北渡黄河,令金人闻风丧胆的也是他,一旦这根支柱摇动了,那么,看似平稳的朝堂政局,看似如臂使指的骄兵悍将们,便都杂念丛生,因为大将军赵石就快倒下了,景帝身边还有谁能压制住他们的野心?

朝堂上那些大臣们吗,恐怕他们的心思比外间的军将们更要多些吧?靠他们,还不如靠那个废物一般的王虎呢,起码忠心是有的。

十余年的经营,新政触及了太多人的利益,连年的战争,将将军们的刀磨的雪亮,却也磨利了他们的心肠,不再那么俯首帖耳了。

多疑善变的皇帝陛下,也不再被臣下们所信任,若是治平之世也就罢了,但这是乱世,英雄辈出,豪杰用命的乱世,帝王心术,在臣下们熊熊燃起的蓬勃野心面前,并非是那么值得敬畏。

便如眼前的大将军王佩,已经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他的眼睛,始终死死盯着长安,想要从中看穿些什么,也好从中得到些什么,丝毫不缺放手一搏的勇气和力量。

但他还是忘了背后,来自西北,吐蕃两处,如同狂风般来临的万千铁骑,已经到了他的家门口,却正如赵石所料那般,他竟然还懵懂不知,显然,长安城中的一切,已经将他或者其他人的目光牢牢吸引在了那里。

没有任何的遮掩,隆隆的马蹄声在数里之外就已经能让人听到,满身尘土,一身疲惫的骑士们,放开了马缰绳,任由座下战马狂奔不休,转瞬间便已经将整个长安县围了起来。

长安县城在乌压压的铁骑环绕之下,好像一座孤舟,随时都可能被淹没于其中。

殿前司禁军大营,早就被密密麻麻的铁骑围了个水泄不通。

彪悍的骑士,纵声狂呼,“打开营门,打开营门,延州军奉令来此,赶紧打开营门。”

这个时候,大将军王佩也早被惊动,万余铁骑奔驰的声音,想不惊动旁人是不可能的,但骑兵来的太快,也毫无准备,没有探马,没有耳目之下,没有谁能在已经听到骑军马蹄声的情形之下,反应过来。

大将军王佩在亲兵簇拥之下,出现在营门处,向外打望,只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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