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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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惴惴,不是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又干出什么混账事儿来了吧?

恢复了那副笑模样,欠了欠身子,“劳殿下垂问,犬子前儿个才刚回到京师,本来是要跟下官一起来拜会殿下的,但犬子生性有些鲁莽,下官怕他一个不小心冲撞了殿下,所以就没带他来的,不知殿下为何问起他来?若是他……”

李玄持看他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好笑,摆了摆手,脸上又露出笑容道:“李大人别多心,我只是听到……听到了一些消息,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罢了……”

说到这里话头一顿,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案,这件事他自然不会将底细露出来的,琢磨了一下其中的分寸,这才接着说道:“前几天听刑部的几个人说起凤翔西路巩义县出了匪患,初时我到也没怎么在意,但后来一听,将匪患剿除的军兵都是出自庆阳显锋军……说这些,我也只是想问问他,显锋军怎么到了巩义县罢了,这事问李大人到也一样,李大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李严蓄脸上神情一窒,这事儿他自然是知道的,显锋军在庆阳一战中就打的成了残部,后经李金华编练新军,恢复建制规模,很是费了些力气的,尤其是她在外招募兵士的时候,他那个儿子差点将显锋军剩下的兵将弄得散了伙,还和回到庆阳的李金华大吵了一次,李金华为此还上了折子弹驳李武贪污军饷的,最后让他给压了下来,难道这些事情传到太子耳朵里了?不过随即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若是太子想管这事,早就管了的,还用等到现在?

想到这里,试探的说道:“这事下官到是知道一些的,庆阳之事后,显锋军有些士卒受的伤颇重,已经不堪征战,便结伴回乡了,一些家里没什么牵挂的就到了巩义县,听说到了那里就又入了禁军,收容他们好像是个经历了庆阳之战的护粮军队正,叫什么下官忘了,不过虽然这样做有些于规矩不和,但这些显锋军的士卒无家可归,又多历战阵,像他们这样的人,回到乡里总会无故生事,很是不安分的,如今有人收留他们,又能让他们继续为国效力,岂不是正好,所以下官虽然知道此事,到也没怎么在意的,殿下现在提起……”

李玄持听了他这番解释,心里着实想一个窝心脚踢过去,正好?杀了他这些年苦心经营才聚拢在手里的人手那么多人,表面上他毫不在意的样子,但这心里早已经开始滴血了,李武那个窝囊废竟然将这些凶悍的镇军士卒就这么放走了,真真是个废物,他是什么人,李严蓄虽然极力掩饰,他一听便听出了其中的味道,准是那个李家的公子哥又干了什么龌龊事情,才惹的这些士卒兵也不当了,一起回了乡。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话却不能这么说,只是装作漫不经意的说道:“那个队正是个叫赵石的,如今已经是个旅帅了,在巩义县那个地方很有些势力的……”

看李严蓄依然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心中也明白了,一准儿是那个公子哥没把庆阳夺功的详情告诉自己的父亲,他心里这个气啊,于是肃然向李严蓄道:“回去问问李武李将军,他肯定不会忘了这个人的……”

李严蓄出了太子府,有些茫然的上了自己的官轿,犹自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发的哪门子脾气,不过是个禁军旅帅罢了,至于这么郑重其事吗?看来回去还得问问小五儿……

第三卷 失意自有心胸在 第87章 清明

时间一晃而过,天气渐暖,大地回春,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清明的前一天。

“一候桐始华,二候田鼠变为鹌,三候虹始见。”

“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乙,则清明风至。”

“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明净,故谓之清明。”

这里已经是巩义县地界,一行二十四人信马走在官道之上,这些人里面有男有女,除了领头儿模样的几个人之外,其余人都是身形彪悍,腰间挎刀的汉子,不过在这个时节,没有这群人到也没什么稀奇的,看他们的神情就知道,这是一群家事不凡的公子小姐带着护卫来野外踏青。

不过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是两三辆驼车,十余个散碎人等,这些人身上大包小包带着不少的东西,看装束大多是些庄户人,那几辆车上坐的却都是商贩儿了,他们不即不离的跟着前面的队伍,既不上前打搅,也不离去,这一前一后的队伍看上去不由有些古怪。

其实到也简单,巩义县如今在大秦西边也算的上是声名远播的了,这里一波接着一波的闹匪患,一批批的人头以及活捉的盗匪先是被送到县里,接着通过驿站送到团练使衙门,这一路上得有多少双眼睛看见?想不出名也不成的。

至于赵家村,如今规模越发的大了,因为这里已经不像是个村子,又以赵氏之人作为主导建起来的,所以口口相传,便成了巩义县赵家庄,如今在巩义县这个地界儿赵家庄的名字自然也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了,随着名声的传开,每逢年节,附近的百姓,不管是富裕人家,还是平头百姓,官府的差役,以及商贩儿,甚至数十里之外的人们都会聚拢在这里,热热闹闹的举办一次庙会,且一次比一次盛大,其中的原因自然有很多了,名声在外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这里驻扎着五百禁军,这些禁军吃的好,穿的好,手脚也大方,还不欺负人,来到这里的人们第一次尝到了甜头儿,那么就有第二次,来的时候还会将自己的亲近之人怂恿来,自然是一次比一次人多了,再一个,这里背依青山,前绕绿水,一排排的木屋错落有致,掩映在一年比一年高大的树木当中,一眼看去,真个是别有一番景致的。

跟在后面的这群人自然便是去赵家村赶庙会的人们了,清明将至,春风送暖,正是办庙会的好时节,为家里添些物什,或是卖上些东西,换些银钱支使,若是过了清明,雨水一下,则就到了春耕之时,不趁着这个机会出来走动一下,之后哪里还还有机会?

至于跟在人家身后,还不是前些时由闹了一次匪患,大家都提着心思,大家都听人说了的,几千人马来赵家村,也就是如今的赵家庄给年前死在这里的贼人报仇,半夜里就开了打,据说厮杀的声音连几里外的人家都听得见的,你说这些贼人不是找死来的吗?那五百禁军大家都见过的,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胳膊上能跑马的汉子,不说一个顶十个,看那样子,三五个汉子上去总是个白给的了,只千十多人,就敢来赵家庄这地界寻仇?没听见县里已经传开了的,“宁遇阎罗,不碰一虎,宁闯鬼关,不路赵庄。”说的是谁,那不就是赵家村里那头猛虎吗?

果然,不到天明,那群不知死活的贼匪便被杀了个干干净净,据说还有胆子大的到厮杀的地方看过,尸体到是没看到,只是说那血水流的,整整几里都被染成了红色,远远一看,便像是到了十八层地狱差不多。

在这些平民百姓眼里,那五百禁军,实在是已经和天兵天将差不了多少了,西北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民风彪悍,听闻巩义县出了这么一位英雄豪杰,不光是县里的年轻人,便是临近府县那些正当年的汉子们也都活动了心思,慕名来投的不在少数,但人家任你说的天花乱坠,就是不收,显然那些没见过血的愣小子们根本不入人家的法眼的。

不过话说回来,那五百禁军虽然厉害的像是神仙下凡,但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可不是什么刀枪不入之体,该小心的还得小心,前面那伙人背刀挎剑的,看上去很有些安全感的,跟着他们遇到贼匪也不至于平白丢了性命,所以这群人的身后便跟了这么一支由各色人等组成的队伍,还有越聚越多的架势。

前面的队伍初时还很是警惕,也派人过去问过的,在知道了这些人的意图之后,也便不再理睬了。

这些人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为首,这人眼角眉梢总带着一股凌人的傲气,身上穿着一身藏青色对襟胡服,脚上踏着一双流金云纹胡靴,一眼看上去,干净利落,透着一股勃勃的英气。

此时他嘴角含着莫名的笑意,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身旁那个三十多岁的文士说的话儿,在说完前面的几句之后,这个文士也是来了兴致,看了一圈周围听的聚精会神的护卫,笑着道:“今天本来是古时的寒食节,——寒食即禁火,只能吃冷或预先煮好的食物。相传这个习俗源于春秋之时,当时晋国有人欲害死大公子重耳,忠臣介之推护送重耳逃亡,在饥寒交迫之际,割下自己的肉给重耳吃,希望日后他安然回国,当上国君,并勤政爱民。

十多年后,重耳终于归国当上了国君,即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并逐一犒赏流亡期间曾协助他的人,却唯独忘了介之推,他经旁人提醒,才赶忙差人请介之推前来领赏。

可是,介之推不愿为官,和母亲到深山隐居。晋文公与臣子在山中遍寻不获,有人提议放火烧山,介之推是孝子,一定会救母亲出来。可是,大火烧了三日三夜,仍不见介之推。火熄灭后,人们在一棵柳树下发现介之推背着母亲的尸体。晋文公非常伤心和懊悔,将二人安葬在柳树下。晋文公将放火烧山的一天,定为寒食节,规定人民禁止用火,寒食一天,以纪念介之推的忠诚。

第二年,晋文公与群臣素服登山祭奠介之推,他们发现安葬介之推的老柳树死而复活,晋文公上前折了柳枝,围成圈儿戴在头上,并将杨柳挂在门外以示纪念。

后来人们将寒食和清明两个节日混在一起,所以唐后的清明节也便是寒食节,也有以柳枝圈头,或是挂于门外的习俗了。

不过如今圈头之风在黄巢之乱后被禁,到是插柳之风盛行不衰……”

正说的高兴,却听旁边有人扑哧一笑,瞪眼看了过去,落在那人身上的时候,文士脸上却是一红,本来有些恼怒的眼神儿也散乱了开来,之后更是低下了脑袋,众人看他这幅模样,都是心中暗笑,一路上这样的情形看的多了,不过每次众人还是有些忍俊不禁的。

笑出声儿来的那人只有十六七岁年纪,也是一身文士打扮,他身材有些矮小,圆领儿偏开月白色的长袍穿在这人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好像一阵风儿来了就能把他吹走一般。

凝脂般雪白的脸上,一双明亮灵动的眸子波光流动,无形中流露出一股惑人的媚态,不用说了,此人一看便知是女扮男装的女孩儿家了,头上的万千青丝都收拢在冠帽之下,露出雪白修长的颈子,坐下一匹没有一根杂毛的白色小马儿,乍一看上去,真还就是个风神如玉的谦谦君子来的。

这时她脸上含笑,清脆的声音随着这春风传入众人的耳朵,“子平兄说到也不错的,不过晋文公所定寒食节确切时日已经无有所载,如今的日子却是唐时定下来的,玄宗皇帝将拜拜扫墓的日子定为寒食节。寒食节正确的日子是在冬至后一百零五天,约在清明前后,因此便将清明与寒食合并为一了。

在墓前祭祖扫墓,这个习俗可以追朔至千年之前,早在西周时就有墓葬风俗,《孟子·齐人篇》也曾提及一个为人所耻笑的齐国人,常到东郭坟墓同乞食祭墓的祭品,可见战国之时扫墓之风气便已十分盛行,到得玄宗时,下诏定寒食扫墓为当时“五礼”之一,因此每逢清明节来到,“田野道路,士女遍满,皂隶佣丐,皆得父母丘墓。”

而在仍有些寒冷的春天,又要禁火吃冷食,怕老弱妇孺耐不住寒冷,以防寒食冷餐伤身,于是就定了踏青、郊游、荡秋千,打马球、插柳,拔河,斗鸡等嬉戏之技,健壮体魄,以防疾病,因此,清明节除了祭祖扫墓之外,还是大好的游玩时节。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马上逢寒食,途中属暮春。可怜江浦望,不见洛桥人。北极怀明主,南溟作逐臣。故园肠断处,日夜柳条新。”

声音有些低沉,诗中伤春之意借她婉转的嗓音表达出来,让众人心中都不禁一堵,不过许是不愿扫了其他人的兴致,她随即又笑了起来,语音也恢复了轻快,接着说道:“清明祭扫坟茔是和丧葬礼俗有关的节俗。据载,古时“墓而不坟”,就是说只打墓坑,不筑坟丘,所以祭扫就不见于载籍。后来墓而且坟,祭扫之俗便有了寄托。秦汉之时,便已蔚然成风。

《汉书·严延年传》载,严氏即使离京千里也要在清明“还归东海扫墓地”。如此后世把其纳入五礼之中:“士庶之家,宜许上墓,编入五礼,永为常式。”得到官府的肯定,墓祭之风自然大盛……”

“杨……杨贤弟果然博闻强记,学识渊博,子平自叹不如……”

那女扮男装的少女嘴角一翘,脸上矜持的一笑,不过眼中不免有些得意的神色流露出来,不过在看到那文士又脸红脖子粗的低下了头去,秀气的眉毛不禁皱了皱,显是起了不怎么好的回忆。

不再理这个有那么几分才学,却如自己爷爷所言,心性不够沉稳,不足以成事的文士,转头看向那个领头的青年,“七哥,清明扫墓祭祖,你这个时候离京,虽然是得皇……老爷允准了的,但就不怕旁人说三道四的?”

这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离京给自己外祖贺寿的景王李玄瑾一行人,至于这个少女,则是当朝宰辅杨感的孙女儿,在听到李玄瑾不小心说出自己要离京一段时日之后,这位名传京师的女才子便开始追问不休,到底将事情问了个完全,这到也没什么,最让人头疼的是这位千金大小姐竟然起了要借这个机会出京一游的心思,旅途之中有美人相伴,李玄瑾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再加上此次出京也没什么差事在身,还就和出游差不多,但顾及着杨感的想法,当时却是没答应的,但话儿也没说死,只是说只要杨相同意,自己便没什么好说的。

过了几天,一切收拾停当的时候,也许是那位枢相大人真个被自己固执的孙女缠的没有了办法,终是放了行,于是队伍里面也就多了这么个女扮男装的多才少女。

见杨倩儿望过来,李玄瑾眯了眯眼睛,将所有的钦慕之色都深深的隐藏了起来,从容一笑道:“这样的事儿自然是会有人说三道四的,不过能出京来透口气,也算是值得的……”

说到这里,他却不得不停了下来,后面车辙滚滚,人声鼎沸,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人流快速的越过他们,朝前行了去。

不时有人还对他们点头微笑致意,显是在感谢他们一路上震慑群小,让山贼匪人不敢出没了。

李玄瑾心中诧异,这些人先前还怕的厉害,怎的到了这里便都不怕了?看着扶老携幼,滚滚而过的人流,正想派人去问个明白,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停了下来,下了马车,身边一群子女儿孙掺着。

这老人显是读过书的,礼节很是周到,行了一礼之后,才扬声道:“公子可是要前去赵家庄?”

李玄瑾赶紧下得马来,也是行了一礼,这才笑着温声道:“没错,我们正是要去赵家庄看看,老丈有何见教?”

老人声音透着爽朗,“我看公子自容非凡,这些……这些随行人等又极是雄壮,这才要来提醒公子一声儿,不要怪我多事才好。”

“长者垂训,后生小子自然是要听的,怎敢说什么怪罪,老丈自管明言。”

“公子一行既是要去赵家庄,应该听过赵家庄的规矩,刀枪之类还是不带为好,若是被误认成了匪人可怎么得了?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到了前面,就是赵家庄地界,那里平安的紧,也不需这些刀枪防身,只要交给那些守在路旁的军卒,离去时自会归还,我只怕公子年少气盛,忍不得气,才多说上两句,不要嫌我啰嗦才好。”

还没等李玄瑾说话,旁边的杨倩儿却是受不了了,脑瓜儿当中立即出现了恶霸,横行乡里,欺压良善,被微服出行的王爷抓个正着,然后恶霸伏诛,民冤得雪的传说情节。

“我们手中有官引,那……些人还要收去我们的刀剑吗?”

老人没有说话,到是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嗤笑了一声,瓮声瓮气的道:“官引?那些个贼子们哪个手里没有官引?听说一年前,还有三个贼人冒充了刑部官吏呢,要不是知县大人英明,那些贼人们还不定能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老人虎着脸瞪了那个年轻人一眼,才对着众人抱了抱拳,“我只是提醒公子一声儿,看公子也不是坏人,只要好言跟那些军卒们说,也没什么事情的,告辞。”

说完这番话,就在儿孙们的搀扶下上了车,融入了人流之中,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第三卷 失意自有心胸在 第88章 冲突

景王府侍卫都头王虎提马走近李玄瑾身边,低声道:“殿下,您身份尊贵,带着这几个人进去,一旦有个什么万一,我们这些护卫真是百死莫赎其罪了,再说一群团练禁军,听那些乡民吹的神乎其神,照小人看,多数是名不副实的,所以还是不要去了吧?”

他们这一行人还没进巩义县地界就已经听说了巩义县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儿,李玄瑾长在深宫,出宫之后也没出过几次京城的,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听到什么稀奇古怪传闻自然就想着往前凑,再加上身边还有个比他还要活蹦乱跳的杨倩儿,时常再在旁边添油加醋,怂恿一番,这一路下来,已经够王虎等人头疼的了。

听说巩义县出了这么位豪杰,两人自然满心思的想来看看,至于给老爷子贺寿,时日还早的很,所以多绕些远路到也没什么,最重要的还是临走时正德皇帝的那番话,他回去思来想去,也不明白巩义县的匪患为什么叫他一个皇子去处置,其中难道有什么玄奥不成?

他身边没有得力的幕僚,也没个人商量,只能打着走一步算一步的主意,如今既然到了地界,怎也要弄个明白的,也许到了那个赵家庄,见到那位声名不小的巩义猛虎,希望不要叫自己失望才好。

只是王虎等人听说这巩义县近些时日正闹匪患闹的厉害,这心思马上就拎了起来,他哪里明白李玄瑾的心思,听了那老人说的,进了那赵家庄还要将刀枪收走,没了兵刃,一旦在那里碰上几个不开眼的,伤了这两位主子,那他们这些人的人头八九在脖子上就不是那么牢靠的了,自然不想让李玄瑾轻身涉险。

不过还没等李玄瑾说话,旁边的杨倩儿把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瞪,她在京师名声虽响,但心里也是明白,不是她才学真个冠绝当世,也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能一笑倾城,多半却是因为她是当朝宰辅的孙女,那梨园会办的看似热闹,但真个有才学,又崖岸高峻之人是一个儿也没有的,过了这些时,以前那种非要压过男儿一头的心思也淡了不少。

此次头一次出京,放眼望去,山高水远,人情各异,真个是要比总窝在京师那巴掌大的地方能增长见闻,一路走下来,见到的,听到的,让她感觉比之以前的生活简直要精彩万倍,这才真真体会到了那句俗语,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所在。

她生于豪门,勾心斗角之事见的多了,性子便也变得沉稳非常,凡事也能看的通透,但出京之后,所见所闻给她的冲击太大,竟是如同脱了缰绳的野马,恨不得这一路一直走下去,永远不要回那沉闷的京师之地才好的,她年纪本就不大,这样一来,天性渐露,嬉笑怒骂,自也由心,此时更是直接说道:“王大哥,看你好大的个子,怎的胆子如此小法?你也说了的,不过一些团练禁军罢了,还能将咱们怎的?若是你们不去,我便独自前去,到要看看那头老虎是不是真个如传说般三头六臂。”

说完之后,纵马向前,当先而去,只留下面红耳赤的王虎,眼睛瞪的老大,显是心中已经怒极。

李玄瑾哈哈一笑,拍了拍王虎的肩头,“我知你是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才如此说话,既然别人说你胆小,走,咱们就让那些禁军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英雄。”

王虎神色也缓和了下来,唯留下了苦笑,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一群人随着李玄瑾纵马驰出,也随即跟上,瞬间便汇入了人流之中。

走了不过里许,便看见道边扎了几个棚子,棚子下面桌椅俱全,里面有走的累了在这里歇脚的百姓,更有一群身穿浅红色禁军军服的兵士掺杂在其中,一碗碗白开水摆在桌子上,任人取用,几个笑容带着淳朴味道的汉子来回穿梭招呼,看上去煞是热闹,再看那些禁军兵士,这些士卒穿着整洁,身形彪悍,坐在那里却是神情警惕,眼睛不时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在看到李玄瑾一行人的时候,这些士卒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立时气氛为之一窒,李玄瑾到是细心,这些士卒站的虽然散乱,但只要细心看去,就能看出四个棚子,一个棚子中不多不少,正好五人,一个领头模样的军士挥了挥手,那些兵士见了立即齐刷刷的坐了下去,自己独自一人走了出来,站到了大路之上,那些百姓立即让了开去,却并不离去,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李玄瑾和杨倩儿到没觉出什么,只是这场景有些好笑,杨倩儿更是满脸的兴奋,已经开始想着怎么整治这些看上去蛮横霸道的家伙们了,不过王虎眉头却是一皱,令行禁止,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本就出身禁军,对于军中之事自然熟悉,看着站在路当中,腰杆儿拔的笔直,手按腰刀,静静看着他们的这个禁军队正,心里想的却是,看来这里的禁军团练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的,有那么几分精锐的样子。

隔着老远,路旁矗立的一块石碑吸引了诸人的目光,石碑一人多高,看那块头儿,怕不有千斤之重,前面已经抛平,上面还写了些血红色的大字,只是看了一眼,杨倩儿却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声音清脆的念道:“到了此处莫再走,刀枪弓箭具放手,若是哪个看不懂,过了此处人如狗。”

看了这字迹,王虎等一干子护卫早已经将眼睛瞪的溜圆,他们是什么人?景王身边的侍卫,哪个以前不是在军中负精锐之名?家事又极清白,才能入王府充为护卫,干上几年,外放出去,往小了说也得是个校尉,一群小小的禁军团练,就敢这般嚣张跋扈,真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听杨倩儿将这几句杀气腾腾的话念的是阴阳怪气儿,就算是觉得不怎么好笑,也是哄然大笑出声儿,对那个慢慢走过来的禁军队正连正眼儿也不瞧上一眼的。

李玄瑾也是莞尔,父皇让他低调行事,他性子里面也不喜张扬,所以这一路上也没怎招惹是非,就是带出来的人手也减了又减,如今到了巩义县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碰上的又是一群团练禁军,张扬一下到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再加上他也对这里产生了些兴趣,到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玄虚来着,便也不开口说话,只作壁观,长史齐子平见李玄瑾脸上含笑,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旁边的杨倩儿又牟足了劲头儿想要生些事端出来,便也闭紧了嘴巴,手里却已经按住了腰间暗藏的王府凭牌,打定主意,事情一个不对便拿出来压住眼前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们。

那禁军队正姓吴,是显锋军的老兵,性子沉稳,见了这一行人的样子,只是微微撇了撇嘴,到是看到王虎等人马上挎的弓弩,以及腰间插着的横刀,眼睛眯了眯,又仔细的瞧了瞧这些人座下的马匹,心中大致已经有了些猜测,又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带着府里的护卫出来游玩的,这样的人如今他也见的多了,现在赵家庄那两处道观寺庙香火极盛,时不时就会有些浪荡子弟来这里烧香祈愿的,前些日子不还有知府家的公子来过吗?开始时和这些人也差不多少,鼻子都要扬到天上去的,等这边一亮了刀子,立马便软了下来,就像是郑先生所说的,那个什么来着,对了,是识时务,这些公子哥越是跟他们好言相对,他们就越是不拿你当人看,就得一棍子狠狠敲下去,他们的胆子就都扔天边儿去了的。

说那曹操设了五色棍上打公卿,下打刁民,不畏权贵,还不是因为他背后有个死太监给撑着,你再看看咱家旅帅,别看出身不怎么样,这胆气你就得写个服字儿,把话儿也说的明白,到了赵家村的地界,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得把兵器给收起来,跟着这样的人,可要比在庆阳那窝囊地方强的多了,再……再说了,这里吃的也着实不错……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显是也没将对面这些人放在心上的,来到众人近前,这位吴队正一抱拳,眼睛在李玄瑾和杨倩儿脸上绕了一圈儿,只不过看见杨倩儿时眼神儿一凝,心里话儿,这里还有个雌儿来的,嘴上却笑呵呵的道:“两位来了赵家庄,便是赵家庄的客人,我们团练禁军自然会保护大家的安危,身上也没必要带着刀啊箭的,不如就留在这里,让弟兄们保管,等客人们兴尽走的时候,我们自会如数归还,绝不会短损了什么,若有失礼的地方,还请两位见谅则个。”

不紧不慢的一番话儿说完,脸上依然带笑,竟是好似根本没有看见王虎等人好像要吃了自己一样的目光。

李玄瑾看在眼里,心中先是赞了一声,对面只是个小小的禁军队正,说起话来却是不软不硬,既顾及到自己一边的脸面,又不显得卑下猥琐,还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到是自己手下这些护卫显得过于急躁,在气度上一下便让对方比了下去,一个小小的队正就是这般,若是其他人各个都能如此,由下知上,那位声名不小的老虎不知是个怎样的人物儿?看来这一趟却是来对了的。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旁边的杨倩儿好看的眉毛一挑,坐的马上,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瞅着对方,她这一出京,心胸开阔之下,却是将在京师时时刻流露在外的端庄倨傲抛了个无影无踪,而是变得越来越精灵古怪了。

这个时候开口自然没什么好话的了,“你等身为朝廷禁军,却私设关卡,划地自守,可知已是犯了朝廷律法,要知这里还是大秦的天下,容不得你等这般的跋扈的。”

这个时候两边对峙,旁边早已经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了,这姓吴的队正却没有答杨倩儿的话头儿,而是团团向外行了一圈礼,朗声道:“这里是大路,也没什么热闹好看的,请诸位散了吧。”

这话说完,周围围观的百姓大多都是躬身还礼,恋恋不舍的散了开去,不过那几个棚子周围的人却是越聚越多,都作取水状,而眼睛却向这边远远观望。

还有些胆子大些的,则退到远离大路的空地上观看,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这些人是哪里来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厉害又能怎么样,到了赵家庄这地界,是龙你得盘着,是……呃,对了,庄中的本来就有一位虎王在的,是老虎自然就得趴着了。”

“也不一定的,你没看见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身上都带着刀呢,要不然敢跟那位军爷对着干?”

“嘿嘿,这位大哥是外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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