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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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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大伯,心里不由软了,语气也便不那么冷硬,不用李成显开口,便接着道:“大哥这次的来意,小妹是清楚的,小妹回府待嫁原无不可,但大哥存的心思恐怕不只这些吧?”

“小妹孤苦之人,受些委屈也就罢了,但……但得胜伯身份贵重,性情刚烈,当日若有什么难堪,闹将起来,小妹……将来没了大伯庇护,大哥自信能得善终?家破人亡之际,今日这点恩怨看起来宁不可笑?”

“大伯英雄一世,这点关节能瞧不清楚?大哥私自来小妹这里相劝,存心又是不正,可还有半点兄妹之情?其他兄弟姊妹,十数年冷眼相看,又有多少情分……”

说到此处,十数年冷暖辛酸好像尽数涌上心头,心里憋屈的厉害,也不看脸色阵青阵白的李成显,眼眶微红,低垂下眼帘,挥手间,好似要斩断什么一般,一字一句的道:“大哥请回吧,回去转告大伯……只要大伯在一日,金花定力保李家这一脉平安,若……若大伯……往事不堪回首,金花只一女子,出嫁从夫,李家的事,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瞬间,李成显心中闪过悔意,正是被李金花说中了,他这次来想劝李金花回府待嫁,为的无非就是赵石娶亲之时,要过府给长辈磕头见礼,只要一个头磕下去,李家的颜面也就有了,且之后那赵石便要待李敢当以岳丈之礼,再和李家闹别扭,天生就矮了一头不说,之后朝堂之上,若对李家之人不利,言官风评也能让赵石灰头土脸,而且之后随着得胜伯赵石官运亨通,说不定还有天大的好处。

这一番用心,可谓良苦,不过却被李金花当面戳破,更引出了这么一番绝情的话出来,尤其是其中还有什么家破人亡之类的话,更是让他听着心惊,悔意一闪而过的同时,却也有些恼羞成怒,再也坐不住,青着一张脸便站起身来,连说了几个好字,想要真正说几句难听的出来,却又有些胆怵,只在心里不住的埋怨起父亲来,养来养去,却是养出这么个白眼狼出来,真真……是不当人子……

正想拂袖而去之时,厅外脚步声响,不一时,李树急急走了进来,瞅见一站一坐这架势,先是愣了愣,接着就见自家小姐眼眶有些微红,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心中不由大怒,这是欺负上门了?掉头便恶狠狠瞪了李成显一眼,李家十多年如一日的糟烂事,让他除了忿怒之外,也是有些无奈……

接着来到李金花身边,低声道:“大帅来了,就在门外,小姐你看……”

李金花这里一惊,接着便有些欢喜,女人受了气,倾诉欲望便强烈的很,今天这委屈受的有些大,本来等着安安静静的嫁人,却又有人在其中搬弄是非,真是让人忍无可忍了,这才费了那许多唇舌,对李家其他人那点若有若无的血脉情分至今算是消了个干净,话虽说的决绝,但那股窝心的感觉却是让人难受到了极处。

这时一听赵石竟然来了,有些惊讶之外,却是满心的欢喜,心中凄凉无奈的感觉也立马消解了不少,要不怎么说,再刚强的女人,也总要有个依靠呢,更何况,这个依靠还是如此的强大……

不过她还是瞅了瞅李成显,有几分犹豫,赵石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见到李成显,说不定闹出什么事来呢,她这外刚内柔的性情,却是根深蒂固,方才说的那般决绝,到了真正的时候,却还是不愿李家的人吃大亏。

“他怎么来了?要不,先请他去后宅……”

自家小姐的顾虑李树哪里会不明白,也唯有苦笑,自家小姐啊,哪里都好,就是心软的厉害,若能拿出一丁半点战阵杀敌的威风出来,这群兔崽子哪里会这般放肆?

“小姐,李大人外面带着家将随从几十个,喧闹的不成样子,大帅哪儿会看不到?”他心里替自家小姐不值,索性连原来的称呼都不叫了,只一句李大人出口,声音也高了起来,又让李成显多了几分难堪。

不过大帅两个他还是听清楚了的,大帅?岂非……岂非就是那赵石?赵石来了?李成显大惊,脸色有些发白,外面那群废物,怎么就不知道报一声进来?这可如何是好?想到那位得胜伯的其人其事,自己此来所为何事,他这腿肚子可就有些发软了,眼神飘忽,脑子乱纷纷的,他这胆气,可是比他老子差的远了。

李金花瞅见他这副可怜样子,心里也是叹了口气,无奈的吩咐道:“走,咱们去迎一迎。”

她这里领兵日久,到真没觉出以待嫁之身,却私下跟准夫婿见面有何不妥之处,那边李成显也蔫了的,更无话可说,李树就更别提了,巴不得放人进来,给这怎么瞧都不顺眼的李家大少爷点难堪瞧瞧呢。

李成显已没了主意,白着脸就连连附和,“对对对,得胜伯驾临,应该去迎迎,应该去迎迎。”

……

吱吱扭扭的声音中,大门在赵石面前敞开,等了这一会,外面是鸦雀无声,那些李府的家将随从都被赶到了远处,垂头耷拉脑的,没一个吱声言语,有的更是恨不能将身旁马匹的嘴给捂上才好,这场面可是有些怪异了。

见到李金花当先迎出来,赵石仔细的瞧了瞧,没多少异样,淡蓝色的眸子中全是笑意,并开口就道,“你伤势未愈,天又这么冷,怎的跑这么远过来?”

两人也可谓是这个时代的异数了,先恋爱,后结婚,相处日久之下,言语间早没了种种忌讳,你你我我的说的顺口之极。

赵石呵呵一笑,迎上去顺势就牵起李金花的手,笑道:“无事,朝廷旨意迟迟不下,在京里呆的也是气闷,所以就来瞧瞧,可有什么不开眼的宵小过来劫亲……”

李金花手微微挣了一下,脸色微红,又听他说的有趣儿,虽是调笑之言,但还是忍不住满心的甜蜜,伸手锤了赵石肩膀一下。

旁边的人都是偏开了头,大秦风气开化,这般肆无忌惮的行止虽有些过了,但两人都是身份不同寻常,所处又非是长街闹市,虽是众目睽睽之下,却也没几个人觉着有什么不对,赵石的护卫不免会在心里嘀咕,这二位现在就是如此,将来当是夫唱妇随,和和美美,那边李府的人则反其道而行之,多数心道,别看这两个现在恋奸情热,将来腻了,还是如家里黄脸婆般,怎么瞧都不顺眼?

而李成显听了赵石这么一句若有所指的话,心里立马一跳,心虚的直想掉头就跑。

可赵石目光一扫,就注视到了他身上,明知故问的来了一句,“这位是?”

在李府中,如果言语能够杀人,得胜伯赵石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背后是一回事,当面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能在得胜伯面前站直的遍数李府,也就李敢当一个,其他人却还都差的远,今日迎头碰上,李成显哪里敢如方才般拿出李家嫡长子的做派出来?

也不用李金花说话,自己就硬挤出笑容来,拱手拜道:“下官兵部员外郎李成显,见过得胜伯。”

兵部员外郎,官阶也不算太小,不过到了赵石面前真还不够看,他领兵伐蜀,麾下四品将军就三四个,六品官在他眼中都已是小吏。

微微点头,将能拿得出来的傲慢全都拿了出来,“李成义是你什么啊?”

李成显嘴角抽动了一下,李成义已成李家笑柄,赵石这么问,完全是揭李家的疮疤,而且……不管怎么说,他李成显也是李金花的堂兄,准准一个大舅哥,此人却倨傲如此,真是可恨,但想起这人去府上,连父亲的面子都是不给,自己这点小官却又算得了什么?

遂咬着牙道:“李成义乃下官幼弟。”

那边李金花握了握赵石的手掌,赵石也不为己甚,呵呵一笑,牵着李金花的手便旁若无人的向内行去。

“下官……”李成显想走。

但赵石回头似笑非笑的道:“这个时节出来游猎,可打不到什么好东西,你还算有心,知道有这么个妹子,不过方才见到那许多人,也是吓了一跳,还道遇了强人,好在没什么死伤,不然可真没法交代了。

咱们头一次见,进来坐,喝上几杯,对了,李大人在家中排行第几啊?”

赵石这揶揄人的功夫可是见长,李成显已是乱了方寸,他断不会想到这时来李金花这里,会碰到赵石,此时脸上连表情都没了,只是僵着脚跟上,嘴里不自觉的答着话,“惭愧,下官在家中添为长子……”

“嫡长子吗?”

“是。”

“那可真是不易,一大家子人都要落在头上……”

赵石笑,李成显此时却已变成了亦步亦趋,也跟着赔笑,赵石的话外之音都无力去琢磨了,眼睛直往李金花身上瞄,期待解围的渴望赤裸裸的表达出来,看上去有些可怜。

李金花这时却不愿理,这位堂兄以前根本没见过几面,因为大伯的关系,之前还存着几分香火情分,现在嘛……心道,也好,也免去之后再有更多纠缠,就这点本事,还想着算计人,不如让他今日吃些小亏,省的将来把整个李家都败了,遂一言不发,只听赵石说话。

几步路,走的李成显一身汗,到了大厅,赵石目光扫过,脸上虽还带着笑,心里却已更加不快……

第八卷 繁华尽处是吾乡 第626章 哭了

厅内到没别的异常,只是主座和陪座旁边的茶几之上摆着茶盏,显是待客之用。

赵石微微瞥了李成显一眼,厌恶之感越来越浓,兄妹应是对坐而谈,这里却明显分了主次,按照常理来说,到也不错,李成显本就是家中嫡长子,又是兄长,坐在主座也是应该。

但赵石先入为主,本人又非是气量恢弘之人,挑理也就在情理之间了,挑的也没什么错,不说李金花本身就已是四品将军,你一个六品官,占着兄长的便宜,就敢大咧咧的坐在主座上说话,可见平日里对这个妹子是何等的趾高气昂了。

再说了,不看李金花本身,这却是他赵石的未来夫人,你上得门儿来,就敢占这个上风?

较真起来,有些小肚鸡肠,但他心中不快,对李家人的印象又是极差,这个真还真就较了。

也没直说什么,找着李金花先前的座位径自坐了下来,又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让李金花坐了,眼睛先在瞅了瞅主座,这才落在李成显身上,淡淡道:“李大人,请坐吧。”

这意思可就再明显不过了,我挑理了,我很不满意,要打一下你的脸,你要是有那个胆子,就在我面前再充一把英雄,给我个难堪,看我之后怎么收拾你个王八蛋,若没那个胆子,就老实挨了这一下,以后再敢如此,就不是一巴掌的事情了。

李成显人也不笨,世家子,又是官场中人,就算有这样那样的缺点,这么明显的暗示再瞧不出来,那可就真成猪脑子了。

但他还真就没那个胆子充英雄,要不怎么说仗义每多屠狗辈呢,世家子中,有才干的多,有骨气的却少,为什么?这可就是一篇大文章了,就不细细解释了。

既然没那个硬顶的胆量,李成显也只木着脸道了一声谢,一屁股坐在那边的侧座上,不过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不得消停,一忽感到羞辱,一忽却又愤怒,一忽又有些提心吊胆,百味杂陈,那滋味儿就别提了。

只这片刻之间,眼前这位少年权贵就给了他莫大的压力,盛气凌人的骄横形象过上多少年过去也不会有一点褪色。

“我去吩咐一下,让厨下弄几个好菜,也安顿一下外面的人……”李金花眨着眼睛瞅着赵石笑着道。

赵石笑着点头,“成,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麻烦,还真是到这里来讨食吃的?”

等到李金花出去,赵石心里就舒服多了,若有李金花在身边,说不得就得给眼前这王八蛋留些颜面,现在好了,总算能逮到个李家的杂碎消遣消遣,身旁的女人聪明,明白事理,既不绝情冷漠,又不过分心慈手软,事事都知道个分寸,得妻如此,却是男人的福分了。

厅内只剩下了两个人,赵石眯着眼睛,目光不住在李成显身上逡巡,就好像在琢磨从哪里下嘴,那边李成显自是坐立难安,被赵石瞅的手脚都没个放处了,如此的手足无措,却多数是心虚的缘故了。

良久,李成显再也耐不住这种渐渐沉重的让人受不了的压力,惶然道:“下官……”

他这里开了口,赵石立马摆了摆手,方才那还算和煦的笑容早就没了踪影,声音冷漠的就像数九寒天的冰碴子,“李大人可是想走?这些日子总听兵部公务繁忙,李大人却还有心带人出来游猎,真是好兴致,不过既然李大人如此清闲,陪我聊上些时候,又有何妨?”

李成显刚欠起身子,一下就僵在了那里,被赵石好像狼一样的眼睛盯着,背后凉气直冒,他是真怕了,赵石翻脸的功夫那就不用提了,位高权重,更增其势,别说了李成显,现在即便是那些久经战阵的大将见了赵石如此模样,恐怕也要汗流浃背,变得战战兢兢。

紧紧盯着李成显,持续的施之以压力,“我有一事不明,还要向李大人请教,李大人此来,是所为何事啊?还希望李大人据实以告。”

“下官……下官……”李成显额头见汗,结结巴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在这种后世先进的压力审讯方式面前,既不是惯犯,又意志不那么坚定的李成显显然是承受不了的,只要再进一步,估计只有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一个结果。

但赵石在关键时候收回了目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小几,沉默了下来,那边李成显一下瘫坐在椅子上,背后汗出如浆,已是湿津津的,就像一只刚刚逃离虎口的兔子。

虽然两人差了十几二十岁,但就心理年龄来说,李成显却脆弱的像个孩子,看他这么一副狼狈样子,赵石也是暗暗摇头,李敢当其人虽只见过几面,但那老头威风凛凛,心志坚韧,老而祢辣,是一个让人一见就不能不重视的人物。

但这些李家子弟,却是何其让人失望?

心中有感,便也失去了继续欺负人的兴致,不得不说,他现如今的心境,却是离那个务求斩尽杀绝,以绝后患,杀心深重的特种战士越来越远了。

半晌,他这里才缓缓道:“四月二十六,吉日良辰,李家女儿出嫁,又是明媒正娶,金花父母双亡……所以李家总要来几个人壮壮声势,李指挥使是长辈,我请不动,但李大人这些兄弟什么的,来一个算一个,总要来三个以上才成,人来就行,旁的不用准备,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的……”

“我丑话说的前头,我来接人,若瞅不见李家的人,或是之后再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也就是说金花的面子上有损,我会非常生气,至于会出什么事,咱们来日方长,走着瞧就是了……”

说到这里,懒懒的挥挥手,就像在赶苍蝇,“好了,时辰不早了,李大人是家中嫡长,肯定家事繁重,我就不留李大人,请便吧李大人?”

这回李成显脸上肌肉都开始跳起舞来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和羞辱,一口气憋在他胸口,险些让他晕过去,哆嗦着嘴唇想说些什么,但碰到赵石那幽幽的目光,却又都咽了回去。

“怎么?李大人是不是还想让我送你出去?”

李成显掉头就走,像逃般出了花厅,外边冷风一吹,浑身打了个激灵,但心头却是火烧火燎的,比死还难受,从小到大,身为家中嫡长,何曾受过如此羞辱?一口气憋在心里,好像要炸开似的。

但却不敢回头,好像那双可怕的眼睛还在身后盯着他,脸上好像开了酱坊,阵青阵白,却低着头疾走,所幸没有碰到自家堂妹,直接到了院门口,也不用门房开门,自己动手,拿下门杠,推门就出了院子,只留下那门房好像见鬼了一样瞅着他的背影,竟然……好像……

出了院门,才算稍稍透了一口气,脸上凉凉的,抹了一把,一手的晶莹,脸色立转确紫,这时若是有个地洞,他都能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手忙脚乱的擦了脸,这才抚了几下胸口,迈开僵硬的步子,稍稍摆出平日的派头,走了几步,那边家将仆从已经迎了上来。

李新上来,先是有些诧异的瞅了瞅这位大少爷,再怎么掩饰,此时也能多少看出些端倪来的,李新心里嘀咕,估摸着少爷这是在里面吃了亏了,也不奇怪,和那位勇武天授的得胜伯面对面交锋,吃亏才是正常,不过没有鼻青脸肿,缺胳膊少腿的出来,那位得胜伯到也不如传闻中那般凶残蛮横,只是少爷眼睛红红的,好像……好像哭过?这得多大的羞辱,才能让个三四十岁的老爷们儿哭出来?李新暗自摇了摇头,这未免有些离谱……

嘴上却小心的问道:“少爷……咱们是不是还去西山行猎……天色不早了,到了西山,恐怕……”

李成显正心情激荡的好似精神病人,想都没想,论起胳膊,一巴掌就扇了过去,破口大骂,“一群蠢货,王八羔子,什么时节就去西山打猎,心都长哪儿去了,说,那……那什么……得胜伯来了,怎就不知道给本官传个信进来?”

李新被打懵了,眼睛发直,在李府中当都头,也是有身份有脸面的人,何曾被人一巴掌扇在过脸上?哪里知道答话?

旁边的人也都有些愣神儿,却有机灵的,赶紧回道:“少爷进去,让小人们在外面老实等着,再说,大门紧闭,得胜伯来的仓促,小的们也就没来得及进去通报……”

“废物,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滚,赶紧把马给本官牵过来,听到没有,都聋了怎的?”

歇斯底里的一阵发泄,让众人动作变得分外的迅速,片刻之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卷着烟尘,一行人就没了踪影。

赵幽燕看了半天热闹,砸吧砸吧嘴,心里有些鄙视,还京师大族呢,一点章法也没有,前簇后拥的,威风到是有了,但怎么都觉着有一股土味儿。

不过随之抛诸脑后,挥手便叫了一声,“老吴,老吴,来来,接着说,接着说,你可才说了开头……”

……

“人怎么就走了?”李金花左顾右盼,先是有些诧异,接着嘴角含笑,显然碍眼的走了,心里也是舒畅万分。

赵石笑道:“怎么?还真想留他下来,那我这就命人把他追回来?”

李金花目光如水,笑颜若花,“你这恶客,估计将人吓的不轻……我这个堂兄啊,没吃过什么苦,和其他人一样,总是自负聪明,不知天高地厚惯了的,你也别跟他们计较,以后大不了远着他们些也就是了。”

赵石摇了摇头,“你啊,还是心软,才越发涨了他们的气焰……说到这儿,我得多说你两句,恩怨这个东西,都在人心,李……嗯,你大伯那里对你不错,咱们敬他三分,若有为难之处,出死力帮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旁人嘛,你也处处让着敬着忍着,但要知道,人心没够,得了初一,就想坐十五,欺负顺手了,哪里还能停得下手来?”

“你看你,现在已经是将军了,一个兵部员外郎,芝麻大点的小官儿,也敢漫不经意的占你的上风,若是不畏不亢的君子也就罢了,但那李成显是吗?照我看,到像是在你面前,不管做什么,都理直气壮的很呢,为什么?还不都是惯出来的毛病?

亲族?到这个份上,已和仇人无异,你帮他,那是应该的,不帮他,他就记恨在心,升米恩,斗米仇,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忍来忍去,让来让去,最终结果就是忍无可忍,让无可让……”

“你千万别跟我说,这个李成显是来专程探望要出嫁的妹子来的,呵呵,我可怎么看都像是来抢亲的。”

李金花微微有些黯然,但听得最后一句,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抢亲到不至于,不过是想让我回府等着嫁人罢了。”

赵石也没深想,“怕是没什么好心吧?想在婚事上再弄些波折出来?亏他想的出来,你怎么回他的?”

李金花无奈道:“能怎么说?大伯老了,他又是家中嫡长,将来要继承家业的,来之前也没知会大伯一声……怕是家中为继承之事闹的厉害,他也只是想显显自己的本事吧?”

赵石撇撇嘴,没再多做评判,显本事却算计在妹子身上,这点出息还争个屁啊,不过见李金花越说越没兴致,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转开话头,“我这次出来呢,是瞧瞧你这里还缺什么,对这些我不太懂,你看……”

李金花眼睛眨了眨,脸有些发红,“应该不缺什么吧?这些我也不懂……”

赵石一想,也是,自己这里好赖还结过一次婚,眼前这位才真叫大姑娘上轿,是头一遭,想想上次结亲的时候,乱哄哄的,能记得的就是来了许多人,至于中间到底有多少规矩,又需准备多少物事,记得清楚的是少之又少。

这时他才发觉到底是有些疏忽了,这边就李金花一个,没有父母兄弟,李家那边得罪的差不多了,显然没帮忙的意思,婚事在即,这边却冷冷清清的没什么动静,那怎么成?

想了想,拍着李金花的手道:“却是我疏忽了,回城之后,我派些人过来,咱们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怎么也得把婚事弄出点模样来不是?”

李金花满心的甜蜜,脸上更红了,不过却是柔声道:“那怎么成?你听说过夫家派人来女家帮忙出嫁的吗?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死?

放心,我这里虽然简单了些,但总归能准备妥当,到时定不会丢了得胜伯的脸就是了。”

到底是领兵大将,自己婚事大大方方的说起来,却无什么小儿女的矫揉作态,这份大气,恐怕遍数天下,也没多少女子能比的了。

赵石这里就更痛快了,笑道:“只要你高兴就好,也别勉强什么,咱们成亲,过自己的日子,不是要做给谁谁谁来瞧的,对了,到时候李成显恐怕要来送嫁,堂兄送嫁,到也说的过去……不过也别指望太多,来不来的也不保准,看吧……”

李金花一听就明白了,恐怕是方才他跟堂兄说了什么,逼得堂兄答应下来,虽说……但总归是全心为自己着想,想到这个,心里也是欢喜,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看上去已经开始在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了。

用过午饭,又聊了些时候,就算赵石不懂什么规矩,也知道在这里留宿那是大大的不妥,趁着天色还亮,带着一群护卫施施然离开了院落,和来时相比,心情又自不同。

也没带人回城,这趟出来,就没想着那么快回去,而是直接带人转到了西山大营……

第八卷 繁华尽处是吾乡 第627章 灵光

承恩湖畔,羽林左卫西山大营。

西山大营本为卫护西山行宫所设,京师诸军轮番派出守军,或一年,或两年一换,又屡有京兆殿前司禁军就食于此。

不过终正德一朝,皇帝驾临西山行宫的次数便已是屈指可数了,且自四十多年前那场大败之后,大秦皇室提倡节俭,连长安宫城也是数十年如一日,没有修缮过几次,就更别提什么行宫了。

所以,时至今日,这座位于长安近郊的行宫所在只剩下了些受罚的太监宫女们的去处,冷冷落落,凄凄惨惨,如同孤魂野鬼般的在西山行宫艰苦度日,而整个西山行宫也已是破败不堪,满地荒芜的一片景象了。

紧邻西山行宫的西山大营也便跟着败落了下来,只剩下些老卒被遗忘了在这里,守着破败的营房而已。

不过这种情形在数年之前却有了天翻地覆般的改变。

自羽林左卫副都指挥使赵石上任之后,便选了此处为羽林左卫大营所在,数千羽林军入驻于此,不数年,便将此处当做了自家地盘,平整土地,修缮营房,将原来的西山大营整整扩出了一倍有余。

人喊马嘶,人声鼎沸,终于让这寂静如鬼蜮般的西山脚下恢复了人气。

到得后来,武学也牵来此处,与西山大营隔湖相望,并在风景秀丽的承恩湖畔建起了屋宅,武学士子三三两两流连于此,冬天赏雪,夏天垂钓,游湖,比起军规戒律,森严无比的羽林左卫来,这些武学士子才真正的将这山水点缀成一幅幅精美的画卷。

但好景不长,只几年过去,驻扎在这里的羽林左卫被拉去了南边,剩下些留守的,多有在长安卫戍,整个西山大营重又冷清了下来。

而武学这里也是也差不多,武学山长折大将军年迈多病,精心办了两年的武学也好似昙花一现般没了半点的兴旺模样。

那些各军征调而来的武学士子陆续回转军中,剩下些半大小子也没了什么人管束,多数都回家自谋生路去了,当然,其中的原因有许多,一个就是朝廷在此事上并不算上心,其实也怪不得旁人,这几年战事连绵,跌宕起伏,朝廷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二来呢,当初选健儿入武学教授文武之道,虽是当今陛下钦点,但在一些朝中重臣眼中,未必不是因为折大将军回京述职,为安老臣之心,所以弄出这么个花样来,而许多人将子弟送到这里来,多数恐怕也是看的是折大将军的威望,想得个大将军门生的名头,之后在军中行走,自然能得些意想不到的助力。

所以随着折大将军不能理事,人心也就散的差不多了,于是和西山大营一般,武学这里也渐渐冷清了下来,剩下小猫两三只,悠悠荡荡的没个去处,其余不论教授还是士子皆都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建成了一多半的武学,就像死了娘亲的孩子般无人问津了。

赵石一行人来到西山大营时已经天色擦黑,此时的西山大营除了营门处还有些灯火之外,其他各处都黑乎乎的,远远望去,好似爬伏在黑暗中的巨兽,阴森森的。

留守的十几个军兵都聚在营门这里的班房里喝酒,为首的却是李全德,这个家伙最近比较倒霉,先是摔断了腿,伤还没好利落,便长途跋涉去了蜀地,功劳没捞到多少,反而吃了不少的苦头。

随军回到长安,辰王老爷子火气未消,臭骂了他一顿,差点没请出家法来收拾他,他爹,也就是辰王世子却是个老实人,见老爹为儿子这般操心,气也不打一处来,如此这般,李全德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在家中实在呆不下去了,一咬牙,却是自请来西山大营守着,旁的人都回家省亲去了,他却要在这里苦挨,滋味儿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回儿十几个人聚在一堆儿,酒酣耳热,喝的正兴起,乍一见到赵石鬼一般的出现在面前,十几个人脸都绿了,军中饮酒,放在蜀中大战的时候,那可就是一个死罪,屋子里立即一阵乱响,随即跪了一地。

看着这一群好似被捉奸在床的家伙不住磕头请罪,赵石也生不起多大的气来,不过军营所在,这些家伙竟然都在此饮酒,连个放哨的都没留,懈怠到如此地步,却是他不能容忍的。

上去一人给了一脚,瞅瞅外间的天色,将十几个军兵连同李全德在内,全都赶到营门处吹冷风去了,经历了蜀中战事,他在军中威望已不作第二人想,一声令下,十几个家伙消失的比受惊了的兔子还快,心里还不住在暗自庆幸,看来大帅今天兴致不错,大家伙竟然没挨板子,经过这几年磋磨,在外面站上一夜于他们来说,真就不算什么了。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赵石带人先在大营里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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