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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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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多,却只这么一问,赵石低头作沉吟状,景帝目光沉沉,也不再说话,若有若无的在赵石脸上扫来扫去,最终,有些话还是没有直接说出口,一来呢,这一番叙谈下来,又让他又有些犹豫,这就是能和皇帝面对面说话的好处了,若久在外方,哪里还能时刻简在帝心?

二来呢,这心里未尝没有些愧疚,便不想过多逼迫这位心腹,以免寒了心腹臣子的心,于是乎,景帝这里便临时改了初衷,给了赵石个机会。

但话说回来,这机会对于帝王来说,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罢了,若选的不合帝王心思,之后会如何,谁又能说得清楚?

赵石最终抬头,苦笑道:“陛下,臣有些累了……臣想在京中为官……”

景帝心中一松,但接着便又多出些恨铁不成钢的微恼,心里变幻之微妙,实在难以为外人道的。

不过瞬间,景帝就压下了心里些微的不快,温言道:“年纪轻轻,却想讨清闲?不过现下兵戈暂歇,到也不必过于奔忙,跟朕说说,在长安想为何官啊?”

赵石赶紧道:“臣……这个,臣还真未曾细想过,反正陛下让臣做什么,臣做什么就是了,不过……陛下若真为难,臣还回羽林左卫便是,而且臣府中人口越来越多,臣总怕支应不够,陛下若是……多赏赐些田宅,让臣多些家用也是好的……”

景帝没有笑,却挑了挑眉毛,他本就有些多疑,讨要田宅美女以避君王忌惮的事,古来便有,非是什么奇计……

但赵石接着便道:“说到这个,臣要多一句嘴,还望陛下恕罪。”

景帝点头,“说来无妨。”

“臣在蜀中时就觉着吧,这么大乱一场,也非是什么坏事,蜀中一些大族门阀在地方上根深蒂固,田宅之多,让人咂舌惊羡,若非一场大乱,对于此等大族却是不好处置。

而今这些世家大多都已烟消云散,臣在利州也是一路梳理过去,聚众自守的坞堡村寨也破了一些,如此一来,蜀中几如一张白纸,可任人勾画,政事上臣不懂太多,但也明白知易行难的道理。”

“大秦立国已久,政事虽说清明,但积弊未必没有,臣出身贫寒,不知其他,但田税上,臣却明白些道理的,官身即能免税,好像自古以来便是如此,陛下想过没有,为何世家大族田地如此之多?又往往如此豪富?便拿臣来说,当官不过数年,田地就已不少,每年还有增加,其实无非是一些无知百姓贪图免税,将田地硬塞过来,臣未必能得多少好处,但百姓将田地挂在官家名下,却可免了田税……”

“一代还成,但两代三代之后,臣之子孙可就享福了,那些挂靠的田地自然而然便成了他们的私产,百姓皆为雇农,家中自然豪富无比,国家之根本却是动摇不已。”

“臣以为,只此事上,便可在蜀中试行,以田亩税之,更令官员一体交税,此只一事,若其他弊政,也可在蜀中改之,新得之地,只要事事以百姓为先,朝中阻力必少,试行之下,有错改之,无则嘉勉,如此数年,便为常事,渐次而内……”

第八卷 繁华尽处是吾乡 第621章 夜谈(三)

景帝不动声色,但手指在桌案上却是越敲越急,赵石说的有些笼统,在田事上想的也过于简单了,土地为国之根本,涉及到这个上面,又岂在征收税赋一件事上?

为何自古以来,官身便可免除田税?这个可不是只用旧俗两个字可以概括之的,便拿现在来说,若朝廷征收官员税赋,在大秦就能闹翻了天去,土地乃国之根本没错,但又何尝不是世家大族的立身根本?

不说旁人,就说折种杨这些门阀大族,如今若按照平常人家来征收田税,就能让这些大家族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不复存焉,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因为交不起那许多的田税。

而田税又是国之大政,重中之重,就算蜀中是一张白纸,这一下重笔下去,什么纸也都得戳破了,弄烂了。

田税之法自唐以降,行的还是租庸调制,其中利弊,根本无法用简单言语概括之,后世的田税改革,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一条鞭法以及清时的摊丁入亩,而皆弄的天下震动,沸反盈天。

张居正行一条鞭法,确为良政,然只一朝,便为人所废,行此田政之时,阻力之大,也是超乎想象,只一个清查田亩,就几乎将天下官员士绅得罪了个干净,死后被清算也就在情理之间了。

而摊丁入亩是由清帝雍正一力推行,也是磕磕绊绊,虽最终推行了下去,使百姓稍得喘息,但雍正在历史上也留下了骂名,其根由其实就在改革田政上面。

王安石就更不用提了,理论多过实践,熙宁改革弄的乱七八糟,民怨沸腾,身后之名也是毁誉参半,比之上述两人更是多有不如,其人之才,多在佐政,而为一朝首辅,乾纲独断,火候却还欠缺的多。

说的有些远了,但身为帝王,景帝却不敢在田政之上稍有轻举妄动也就在情理之间了……

不过话说回来,政事上却并非只田政一事,赵石在政事上确实见识有限,所言也不敢恭维,但其中几句却也说在了点子上,大秦枯守一隅百余年,其中许多地方也真是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了。

就拿当今大秦官制来说,从上到下,过于简单,却还生出许多冗员出来,下情上达,或是上命下传都很快速,不过上命一旦执行起来,却是有些拖沓,有些地方过于简明,有些地方却是乱七八糟,朝令夕改。

尤其是几年前三司使衙门便是混乱非常,到了景帝这里,却是不得不将三司使衙门并入户部,这才渐渐梳理明白。

六部也是头重脚轻,户部兵部人数太多,颇有臃肿,而吏部大权旁落,却过于简单,刑部工部更是如此,反而是礼部一直清闲,冗员却占了一半还多,大秦取士,官位却少,一多半就都塞进了礼部,如此等等等等,皆为旧弊,不过旧制难改,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又登基未久,也是有心无力。

而之前李圃上的奏折,其中便有革除弊政的影子,他这里也隐约间觉得在蜀中施行颇有好处,但却还未清晰的认识到其中关节,现在听了赵石一番话,却如捅破了窗户纸一般,眼前一片光明。

思绪就好似破开了堤坝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强自按捺住心中汹涌,瞅着赵石可就越发的顺眼了,若是赵石句句都说到点子上,他这里即便高兴,心里却也未必舒服。

但现在嘛,却是觉着这个心腹之臣果然忠心可嘉,说的东西虽说漏洞百出,多有谬误,但这一片拳拳忠心,却着实难得。

“你想的到是颇远,不过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多做理会,还是说说你自己吧,朕问你,是想入兵部为官吗?”

赵石躬身回道:“这个臣真未想过,不过……兵部李尚书与臣……臣实不愿时时提防,战战兢兢的,若陛下恩准,臣还是愿意带兵……”

“哦?”景帝一声轻喟,李承乾与赵石素有间隙,这个朝野内外没有不知道的,两人闹了也不只一次,好似几次都是兵部尚书李承乾吃了些亏,也算得上是新皇登基以来的一件奇事了……

不过在朝臣眼中,还是兵部尚书李承乾占些优势,赵石这几年虽说异军突起,锋芒毕露,但说到底,根基太浅,身上职衔虽多,如今看来,还是羽林左卫都指挥使是实衔,威权比之李承乾要差的多。

朝中多有人暗自诟病李承乾眼红赵石深受陛下宠信,所以行那以大欺小的争宠之事,但也有许多人觉着这两人是狗咬狗,最好是弄个两败俱伤才是大快人心。

而现在却又不同,若赵石入兵部为官,对李承乾威胁可是不比以前了,有了天大军功在身,爵位又显,圣宠差相仿佛,李承乾这个兵部尚书还能坐的那么安稳?之后两人势必势同水火,让兵部不得安宁。

臣子间互有争竞,这是没个帝王都乐见其成的,若是抱成一团,其乐融融,才真的让人坐立难安。

听赵石这么一说,景帝似笑非笑的瞅了赵石一眼,能直接表明自己好恶,这自然是好事,不过却作为难状,举起酒杯轻酌一口,道:“即想领兵,又不愿出京,你这是在为难朕吗?”

“臣不敢,臣是想,自己其他的不懂多少,只领兵之能还算差强人意,入兵部受气也就罢了,处置公务之时则难免有些差池,到时候旁人哪会放过?那般的话,还不如留在羽林军中,官小点也就小点,权少点也就少点,军中多是粗鲁汉子,却不必费那么多的心思在旁人身上,干些实事出来,岂不比在兵部小心翼翼要强?”

“胡说。”景帝这里再也忍不住,笑着斥责了一句,这时景帝却是真个松泛了下来,再不用言语试探眼前这个立下大功的心腹的心思了。

“你想的可是不少,不过这般挑挑拣拣的,真当是在商铺中挑拣器物吗?满嘴的胡言乱语,也敢在朕面前开口,赵石你这胆子可是越发的大了,既然想领兵,又不愿出京,那朕就成全你,羽林中郎将出缺,不如就由你来接任,官升一级,也算酬你之功,如何?”

赵石皱着眉头,眼睛眨的厉害,端起的酒杯也放了下来,半晌才道:“陛下……羽林中郎将能领兵吗?微臣才十七岁,还不想养老……”

景帝板着面孔,轻轻一拍桌子,终于拿出了帝王威严,“大胆,朕金口御言,还能与你儿戏不成?”

这自然吓不住赵石,但做戏做全套,一来二去,竟还真的弄到了这个职位,赵石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此时却只垂着头,作无言状。

那边景帝接着却是放缓了语气,“也正因你太过年轻,朕才……朕也不强你,准你回去细细思量,若是想清楚了,下次入宫再来见朕……若还想不通,朕便准你个兵部侍郎,又能如何?

好了,天色已晚,你退下吧,你那点家事,不要闹的太过张扬,一些女子妇人,能让则让,不要太过计较,难道立下大功回来,反而气量便得小了,朕不取你这一点,记住朕今日所说……还有,你府上那几个幕僚都乃治世之才,若有心为官,也可荐举入蜀,别舍不得,朝廷用人之际,少些私心,朕定然全你富贵荣华,顾虑太多,于国于家都是无益……”

……

出了乾元殿,寒风一吹,赵石精神微振,回首望了望依旧灯火通明的大殿所在,虽说巧计得成,但现在他心里却无半点欣喜,心胸间总觉得压抑的厉害,直想大吼大叫一番,但他也只望了一眼,便面无表情的转头迈步,在几个太监殷勤的引领之下,往太液池方向迤逦而去。

宫中没有什么变动,但几年前的路径他还是有些记不得了,宫城阔大,也怨不得他,他也并不在意这些……

皇宫中的楼台殿阁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或灯火阑珊,或暗影沉沉,星光月色之下,古朴而又静谧,行走在其间,恍惚间,就像行走在画中,又像是行走在历史的长河当中,如梦如幻,让人无法静下心来。

默默缓步而行,开始时那领路的小太监也笑着不时奉承上两句,但渐渐的,却再不敢开口,只老老实实的引着赵石前行,无声无息间,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息已经散布在周围,让人心生敬畏的同时,却也觉得有些悚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行人已来到太液池所在,和当年一般,但也有不同,外官要宿于此处,园子中也只剩下了些太监和无足轻重的宫女,其他贵人那是一个没有了的。

不同之处在于,因为事起仓促,上次来到这里还等了许久,见了一些出园的贵人,吵吵嚷嚷的,可不如现在般寂静无声。

到了这里,几个引路的太监告罪了一声,便自回乾元殿去了,引路的则换成了太液池值守太监,许是早得了消息,谄笑着陪在赵石身边。

不过这太监也是老人儿,当年赵石夜宿于此的时候,此人便在此处值守,笑着谈起当年之事,碎碎叨叨,不失恭敬,却比之前那几个健谈的多了。

“伯爷上次来就宿在庆余宫,那里泉汤最多,也最宽敞舒适,贵人们来得太液池,也多愿宿于那里,只是陛下勤于国政,宫里妃嫔却是比以往少的多了,现在来这里游玩的贵人们也就寥寥……伯爷您看,是不是还宿在那里,还是换一处,奴婢这里也好叫人预备一下……”

赵石摇头,不在意的道:“只是住上一晚罢了,不须那么麻烦,还是原处就成。”

“是,奴婢这就命人准备,伯爷要有何所需,只管吩咐。”

庆余宫离的不远,前面就是雾气蒸腾的露天泉眼,也正是当初赵石游水的那一处泉汤,还记得当初就在这里,倒霉的碰到了那位靖佳公主殿下,惊鸿一瞥,却是落下个天大的麻烦在身上,要说倒霉,却还是他自己倒霉多些。

经了一天的折腾,几乎是心身俱疲,眼见泉汤滚滚,冒着热气,赵石有些意动,那领头的太监也是眉眼通挑,立马让人准备内衫,毛巾等物,又让人送来炭炉,热上美酒,还准备了几样小菜干果做下酒之物,只等赵石游上几圈,再喝上一些来驱散寒气,恐怕便是那些贵人身前,他也不会伺候的如此尽心竭力了。

赵石脱下衣物,涌身一跳,便如鱼入水,几下便已到了远处,泉水温润,不凉不热,深冬季节,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好享受。

此时赵石伤势还未痊愈,一条胳膊有些僵硬,胸口处也时时发闷,抵抗力更是大减,有些畏寒,但泡泡温泉却正是合适。

这样的地方若在后世,绝对绝对是人们冬天度假的首选,富豪包场,都得让唾沫淹死一回,哪里会如现在般,只让他一个人在里面有着性子的当泳池?权力的妙处,又怎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楚的?

慢慢悠悠的游到对岸,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想再多泡一会儿,在皇宫内院如此松泛,也是难得的体验,但下一刻,他眼睛已经向岸边望了过去。

黑暗之中,隐约能看到黑影在晃动,有人?赵石又张望了一阵,有些警惕……

不过悉悉索索的,那边黑影来到岸边,还开口说话了,“可是……得胜伯吗?”

是个女人,还有些耳熟,不用说了,宫里的女人认识的就那么几个,时隔一个多月,那芍药的声音还是认得出来的。

赵石心中暗骂,奶奶的,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嘴上却已低声应道:“是我。”

那边声音不由带了喜意,“快来见过殿下,这里有衣物……”

稍一琢磨,赵石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是被人守株待兔了,之前见到那位靖佳公主就是在这庆余宫,现在人家等在这里,显然不是什么神机妙算,而是用了笨法子,胆子也是不小……

但他可不是养在深宫的羔羊,若准确比喻一下,更像是原野中的豺狼,此时立马便意识到与两个女人见面的危险。

想到这个,心中也是不由微恼,但却还是当机立断,低喝了一声,“在这里老实等着,我一会过来。”

这回游回去就快的多了,只这么一会儿,这里又多了几个火炉儿,火焰跳跃着,将岸边照的通亮,连灯笼都省了,想来若非这里是太液池,那位费尽心思巴结的太监头目恐怕能弄出一堆篝火出来。

在岸边,赵石露出头来,立即扬声吩咐,“我再呆一会,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弄些烤肉出来,也别都傻站着,一起尝尝,大冷天儿的,辛苦几位了啊……”

那几个太监立马笑的见牙不见眼,连声道:“不敢,不敢,这都是咱家们的本分,谢过伯爷……”

赵石也不啰嗦,又叮嘱了几个人几句,作随意状,问了问周围还有没有旁人伺候等等,得了肯定的答复,这才又游了回去,一来一回,这心境却已天差地远,僵着脸上岸,穿上准备好的不怎么合身的衣物,这才见到两个冻的脸青唇白的小姑娘。

第八卷 繁华尽处是吾乡 第622章 书课

不需多少辰光,两条娇小的人影在黑暗中隐去,赵石也站起身,迅速脱下身上的衣物,转身接着去泡他的温泉浴。

不过心下也是感叹,这些皇家人物不论男女大小,都是不缺手段决心,就拿方才这位长公主殿下来说,说得上是娇生惯养吧?但深夜等在这里,也不知等了多少时候,谈不几句,转身就走,赵石明白,这位公主殿下只是为了表明个态度,甚或是一个决心。

这里面的意思,不但是督促他竭力办事,而且也是在安他的心,甚至可以说是在用行动在威胁他,要不然绝对不会亲身前来,派个人来也能将话说个清楚,甚至还要少去许多的麻烦和危险,公主深夜与人私会,若是被旁人瞧见,后果还用说吗?

但她却就这么干了,这里面的意思不言自明。

明白了这些,赵石反而真的是安下了心来,和有勇气,有决断的人合谋,总归是让人安心的,他之前最怕的就是这位长公主殿下是那种满心憧憬,满脑子都是才子佳人故事的疯狂少女,那才叫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两人谈了虽没几句,但意思却都表达的清楚,赵石也不讳言,自己这里也只能见机行事,多数还得要看天意,并隐隐表达出了几分不满。

而靖佳公主虽说有些拘谨稚嫩,显然也未曾有过这样的经历,深夜之间,和个男人相对而谈,但其中利害分寸却把握的不错,只要赵石尽力而为,并不多做威胁之举,显得很是大度雍容,正是一派皇家风范。

不过在赵石看来,这位公主殿下恐怕也是病急乱投医,在宫外没什么可以依靠之人,却将筹码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机缘巧合,偏偏就是他这个皇帝宠臣的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但愿此事过后,这位公主殿下别要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才好,不然真以为他赵石是那么好摆布的吗?

所以说,这次见面虽然仓促而又短暂,但结果还算不错,此等隐秘之事,即便是心腹之人,也是不能让他们参与的了,若是有什么意外,说不得就得亲身上阵,扮上一回刺客什么的,至于旁的什么温和一点的法子,他还真想不出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赵石醒来,又在温泉中泡了一会儿,浑身疲惫尽去,晚上睡的并不安稳,却也凑合,等到从温泉中出来,却已神采奕奕,精神焕发了。

太后那边清早便派了人过来,他只要跟着来人去太后寝宫陪太后赵氏吃了早饭,这才被人引着出宫而去。

回到自己府中,终于算是清净了下来,进宫一次的效果渐渐也显现了出来,香侯府的女人们不再折腾个没完没了了,也没再见什么贵妃之类的人物登门。

但就像是沙场征战,占得的便宜却总让人无法割舍,那位据说是世代护卫香侯府的家臣,银屏婆婆,却是没哟离府而去,内宅那些香侯府派驻的女教授走了几个,却还留下两个温和些的,算是常驻于此了。

要不怎么说是女人不好招惹呢,没两日,香侯府那边又送过来一封香侯信笺,只几个字,言道,“得胜伯技穷否?”

显然,那位香侯气儿还没消,是在讽刺赵石入宫之举,这回赵石却是不理这茬儿了,只作不见,也没再刺激那好似精神错乱般的香侯府府主。

此次入宫,有所收获,却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想起景帝最后那几句似安慰又似告诫的话,赵石回府之后,便将南十八,陈常寿,李博文,孙文通等人召集到一起,有些事却是要交代一下了。

意思无非只有一个,谁想离府出仕,赵石也说的明白,陛下金口御言,即便与选官同例,也无须担忧今后前程,若有心弄个一官半职,此时正是个好机会。

如赵石所料,几个人都是沉默不语,也好理解,这几个人来历各异,对于官场却都不怎么上心,南十八和陈常寿两人就不用提了,若想为官出仕,根本不用等到这个时候。

而孙文通是降臣,又已答应为赵石将军府司马,重回蜀地为官?又有何面目再见家乡父老?

剩下一个李博文,这人却是有些惫懒,富贵荣华,还是屋无片瓦,都是一个样子,对府中钱财看的紧,但你若是给他万两黄金,不几日就能花个干净,身上没有一个铜钱,却也能活的逍遥。

以前还有些科考晋身的念头,但自从入得赵石府邸,吃穿不愁,还由老太太做主,收了两房小妾之后,就再没了上进的心思,饱食终日,养的是白白胖胖,早非昔日落拓模样可比了。

既然几人都无意于宦途,赵石也不强求,只是命南十八写了个折子,不是就是荐举个人上去吗?也是好找,身边这几位不成,那就换上一个,远在汉中的那位宁向岳字北山的就不错嘛。

这人虽只一面之缘,但却能看出,此人做官儿的心思可是热的很呢,才干也是非凡,不但在一月之内招抚蛮族下山,且还让汉中几个蛮王倾力而出,投军效命,算得上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加上在成都曾来他这里拜见的几个蜀国旧臣,乱七八糟的报上去七八个,也不管什么陛下,朝廷的作何想法,与旁人又有何不同,反正是不管不顾的举荐了上去,是一心为国也好,是虚应故事也罢,总之也算个回应。

不过和京师各处,或是举荐自己府中幕僚,或是自家门下比起来,他这般做法,也是毁誉参半,不一而足。

叫好的都说得胜伯大公无私,事事为公,不徇私情,不但于国有功,且能秉持公义,实乃朝廷栋梁。

说怪话也不是没有,多数是说得胜伯挥兵平乱,却弄的蜀中十室九空,而今却还要举荐私人,且皆为蜀人,着实让人不解。

诛心些的则说,得胜伯封赏一直未下,难道是其人是在暗示朝廷,想弄个蜀侯回去?

赵石却管不得那许多,而此时的大秦也未有如宋明两朝般,一有议论,便弄得沸沸扬扬,竟能左右国政的地步。

之后赵石也就彻底清闲了下来,府中平静,过的也就舒心,早晨起来舒展筋骨,再泡上一会儿温泉,便到石头娘那里吃早饭,上午时光,多数就是去逗弄自己儿子。

小家伙其实健壮的很,连爬带滚的,他这里动戳戳,西拍拍,如逗猫狗的做法,多数时候都是弄的小人嚎啕大哭作为终结,不过府中除了石头娘外,就他最大,下人婆子看的战战兢兢,却不敢上去说上哪怕一句,惜红身为小人娘亲,虽是心疼,但见赵石对儿子如此疼爱,也只有欢喜的份儿,却也不愿多管,以免老爷生厌。

就这般,没几日,小人见了赵石便如鼠见猫,不等他逗弄,就下意识的咧开小嘴,大哭不止,弄的赵石尴尬不已。

不过相对于后世的男人,他却已幸福太多,起码孩子的吃喝拉撒却都不用他操心,自有人料理的妥妥当当,更不用半夜三更被孩子吵醒,每日见时,小人都是一副清清爽爽,胖胖乎乎的小模样,虽说小人每日见了他多数都是啼哭不止,但他还是乐此不疲,旁人不敢说他,只有陈常寿夫妻两个颇有微词,却被他自动的无视了。

除了逗弄儿子,下午时便要做些功课了,说是习文练武有些夸张,只是习字读书还是免不了的,府中有南十八,陈常寿这样的大家,也不用请什么老师。

他这里文字功底自不用提,也就是当年在巩义县时学了一些,后来在景王府跟着陈老先生也读过一阵子书,但说起来,那二位一个教的不甚用心,一个虽是当代大家,学识渊博,但也没真把他当个读书种子般来教。

这般算下来,别说那些之乎者也的诸子百家,即便是蒙童之学他都是一知半解,要说武人一个大字不识的多了去了,但能到赵石这般地位,学问又如此不堪的,却也只他独一份儿。

其实武人们都明白,不读书本,作个校尉什么的也没什么,但到都尉就有些难了,除非有大功在身,不然你连个功劳簿都看不懂,自己名字都写的七扭八歪,独当一面就有些勉强,那就更别说都尉之上的将军了。

要不怎么说世家子占便宜呢,人家自小就是奔着文武全才去的,学文不成,便去练武,练武不成,也能当个小吏,这才是世家子的底气所在,你个寒家子连个大字都不识,更不用说熟读兵书战策了,自然而然就被世家子们压的死死的。

劳心者制人,劳力者受制于人,这也正是每朝每代,读书人的地位都自然而然压过武将的根由所在了。

回到正题,教赵石读书写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也让南十八,陈常寿两个头疼万分,视为地地道道的苦差。

写字就不用提了,赵石那双手天生就不是用来写大字,任两人才华绝世也是无可奈何,法子都用尽了,收效也是甚微,赵石最终也只是勉强让人能认出他写的是个什么字,旁的就不用提了。

而且总归不能真如先生教学生一般,写不好就打手板吧?

至于文章经义,就更不好说了,教的深了,赵石这里听的云山雾绕,但你只要译成村俗白话,好嘛,这边乱七八糟的问起来,你又得引申其他经义来解释,那边又听的迷糊,你又得再用白话说一遍,如此往复,往往都是口干舌燥,说的人想吐出点什么来。

你从千字文,神童诗这样的根本教起吧,这位伯爷识字却是全乎,但你让他背这些东西?玩笑可不带这么开的,让一个心智城府深沉难测的人物去背……不用赵石反对,南十八和陈常寿都没那个脸去教……

再加上四书五经,孔子曰,孟子云的这些东西赵石也不感兴趣,让两人那叫一个为难,最终还是南十八技高一筹,想了个法子。

古往今来,诗词歌赋,多如天上繁星,又何必拘泥于那些子曰诗云?

文学大家也不在少数,信手拈来成就的名篇佳句多的很,虽多数不算著书立说,但或者朗朗上口,或者微言大义,发人深省,一篇篇单独拽出来,皆是绝句满篇,光滑夺目。

于是乎,拉上李博文,孙文通两个琢磨了数日,古往今来,第一个大杂烩般的国文课本划时代般的诞生了。

滕王阁序,出师表,陈情表,为袁绍檄豫州等等名篇一一出现在课本当中,其中摘录史记,汉书等书的章节也有些,孙子兵马,六韬,战国策等掺杂其中。

其后,南十八等人一鼓作气,更将从两晋到大唐的诗词也编了一些出来。

费尽苦心弄出来的这个东西,几个人看着也是眼晕,更不知道合不合适,还好,自家伯爷也是不学无术,对于士子之学一窍不通,瞧不出这大杂烩哪个是头,哪个是尾,李博文那里更是坏笑着道了一句,诸位真是开古之先河,在下能参与其间,真乃幸事啊,哈哈……说罢哈哈大笑,其他几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却也忍俊不禁……

不过几个人却未想到,所谓歪打正着就是如此了,就这么一篇篇,囫囵个儿的教下来,却让赵石颇感兴趣,出师表什么的更是背的滚瓜烂熟,和瞅着那些四书五经之类的正经学问哭大仇深的模样可是天差地远。

能学进去便好,南十八,陈常寿两个也不为己甚,只管将这些最多只能说是陶冶情操,拓展心胸见识的文章一股脑的填进赵石的脑袋。

到得后来,几个人再接再砺,将各种游记,记事什么的也弄了出来,只为了能引起赵石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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