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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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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着眼睛就问,“可是七娘那里自己看上了,要你这个做哥哥的来说项?”虽说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还真没觉着要是自家女儿自己看上了什么人是什么大事儿,只要那边过得去,就算门第低些也无所谓。

再说了,以种家这样的门阀世家,非是紧要关头,也不用女儿非找个大家族不可,加上以他想来,女儿身在军中,眼光又高,不定是看上了哪个军中豪杰,这样更好,种家世代将门,比找个文弱书生要强的多。

种遂咽了一口唾沫,心说,姜还老的辣,不过这回虽然猜的不能说不对,却也不能说对,妹子那里口风紧,也没叫他这个哥哥来说项,纯是他自己忍不住了,这才接着机会把事情跟父亲说上一说的。

“哦……也不是……要不,父亲找妹妹来亲自问问?”

“嗯?”种从端直起了身子,“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是不是你妹子不让你说,我还没老糊涂,又非是迂腐穷酸,还能将她怎样不成?我说呢,这些日子都不回来,是在躲着家里人吗?你去告诉她,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也是种家的人,想要嫁给阿猫阿狗,也得他老子我点头才成。”

见父亲话越说越重,种遂胆子也越来越小,站起身来,连连点头,“是,父亲教训的对,儿子这就去军营告知妹妹,让她赶紧回来。”一边说着,一边心中暗道,妹子,可不是哥哥要卖了你,父亲向来疼你,你说什么话父亲还能听一听,哥哥这里若再多嘴,估计家中祠堂里的藤条又要落在身上了,说完转身就欲溜走。

种从端哪里会让他得逞,大喝了一声,“回来,你给我坐下,好啊,还反了天了你们,都长大成人了,当老子是摆设了是不是?”

当父亲的人都知道,教训儿子那是越说火儿越大,种从端现在就是这个状态,无名火一起,语气便越加严厉,连老子这两个字都用上了,可见是真的恼了,“你这是个当哥哥的样子?妹子胡闹,你不知道劝诫也就罢了,竟然还帮他瞒着,兔崽子长本事了是吧?说你两句,竟然都听不得了,想当这个家了是不是?那还得等我咽了这口气才行。”

这样的戏码虽不常有,但隔三差五的总会上演一遭,种遂也只能大叹倒霉,熟练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亲息怒,儿子不孝,知道错了,您消消火儿,别气坏了您老人家的身子。”

种从端鼻子出气哼了一声,无名火起的快,去的也不慢,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快说,到底是哪家的儿郎,你妹子眼睛恨不能长在头顶上,竟然能看得上,肯定有其不凡之处,我也不求那人顶天立地,只要别像你个不孝子似的就好,家世低些也无妨。”

要不怎么说是呆尚书呢,这倔强的劲头是越老弥坚,认准了就不松口,对着儿子,嘴上就更没把门的了,一句话,差点没把种遂的鼻子气歪了,什么叫不像我就成?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这无妄之灾受的……

不过他也知道今天怕是躲不过去了,偷偷抬头看了看父亲的脸色,试探着问了一句,“父亲看羽林左卫都指挥使,鹰扬将军赵石如何?”

种从端正端着茶杯喝水,听了这个名字,噗的一下将水全吐在了衣襟上,接着就是一阵的咳嗽,种遂连忙站起来,上去拍打了几下,帮他顺气。

不想却被种从端一把推了开去,只见种从端眼睛瞪的老大,盯的他毛骨悚然,“你再说一遍,你妹子看上了谁?”

事已至此,种遂也横下了心,只是妹子那里的心事不好说,也不能跟父亲说谣言是如何如何说的,那还不把父亲气死?

心里琢磨了半天,不过这越是琢磨,越是觉着,那赵石年方十七,与妹子年庚一般,虽说出身寒门,但却是外戚的身份,而且如今权势比父亲还要大上许多,又得当今陛下宠信,将来前程不可限量,这么算下来,和自家妹子还真般配……

就是不知道,父亲听到这个反应如此之大,是高兴呢还是恼火,若是恼火,自己这里可有得受了,还有,如果妹妹那里知道了自己将事情告知了父亲,这皮肉之苦恐怕还得吃上一遭,哎呀,这酒喝的,没喝出胆子来,反而喝的晕头涨脑,竟然把自己给装进去了,见鬼了真是。

第七卷 千里江山入战图 第558章 兄弟

“你是说你妹子看上了鹰扬将军赵石?这是你妹子亲口说的,还是你这个兔崽子想拿妹子换前程?”种从端厉声问道。

“父亲,儿子虽然不孝,但却断没有那等龌龊的心思,只是前些时,妹妹与大……赵石比武较量,很是吃了些亏,哭的跟什么似的,问又不说,那时贼匪在外,父亲忙碌不堪,儿子这里军务缠身,也没多少功夫去管,这才耽搁了下来。”

“不过……前几日听说……听说那次比试……妹妹很是吃了些亏,而且还是军营校场之上,众目睽睽,外面……外面的人传的很是不堪。

儿子这里气极之下,去寻赵石理论,但父亲你也知道,当时贼匪势大难制,金州一夕数警,若是闹将起来,对谁都没好处,赵石到……到是有些愧意,说是等退了贼兵再谈此事,不过到了今日,也没见他登门……”

“儿子这里找了几人打探了一下,当初确是妹妹寻机找其较量,中间失手,这才……所以儿子觉着还是找父亲商量一下,总归要找那赵石要个说法,不然妹妹那里……”

“行了。”

种从端从他吞吞吐吐中已经清楚了个大概,比武较量,挨挨碰碰也是难免,而让人计较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还传了出去,于七娘或是种家名声不利。

遇到这等事,种从端却是平静了下来,心中暗叹,自己这个儿子还是经的事情太少,此事涉及的是什么人?怎么好径自去找他理论?即便是错在那人,种家这个闷亏也得咽下去,这人不论城府还是谋略,都是大秦一等一的,更别说还如此年轻,又得皇上宠信,就算是种家全盛之时,见到此人也得礼让三分,就别说现在种家这个境遇了。

想到这些,已经不是自家女儿的事情了,若那赵石有求凰之意,上次来府中赴宴就会提起,还什么愧意,这个儿子啊,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找人家理论,既然去了,就应该厚起脸皮,什么对错,一概不去管他,总要让人家答应些什么才成,不然看在别人眼里,又不定会传出什么呢,现在看来,竟是被人糊弄回来了,真是个笨蛋。

“你妹妹那里就没个话?”

“没有,问她什么都不说,不过儿子听说,前些日妹妹找去了安抚使衙门,还跟李金花李将军动了手。”他这里到是查了个齐全,可见也是着紧的很了。

“跟李金花动手了?这孩子,真是……没伤着人家吧?”

“没有,听说就崩飞了李将军的枪,人到没事。”

“那赵石知道吗?”

“听说赵石去了,才将两人分开,不过说了些什么,儿子没打听出来。”

种从端是彻底无语了,知道自家女儿性子有些野,没成想野到这个程度,竟然杀上门去,和人家的未过门媳妇交上了手,真真是无法无天了,最让人恼火的是,自己竟然被这两个小畜生蒙在鼓里,“去,把你妹妹叫回来,我有话问她。”

“现在?要不等明日吧,父亲也好好休息……”

“休息个屁,儿子女儿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这事别告诉你姨娘……”

“是,是,儿子这就出城寻妹妹回来,不过赵石军法森严……”

种从端这时脑袋上青筋已经蹦起老高,“赵石,赵石,这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背后叫顺了口,当面你就能喊出来,你个小畜生,他军法森严,正好,你妹子胆大包天,也该挨些军棍让她长长记性了,你这个小畜生,拉也得将她拉回来,不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看父亲这里怒发如狂,种遂是抱头鼠窜而去,出府上了马,心里也开始为妹子担心,瞧父亲的模样,气的可真不轻,也不知道要问个什么,妹子要是一句话不对,估计家法就能落在身上。

接着又想到,自己可是把什么事都说了,虽说作为兄长,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以妹子那个性子,一旦知道是自己在背后给父亲递了小话,暴怒之下,可什么都能干出来。

坐在马上,种遂狠狠一拍脑袋,有个脾气暴躁的老爹就已经不容易了,竟然还有这么个强梁的妹子,老天爷我招你惹你了,怎的就让咱摊上这倒霉事儿呢?心里无奈,却是父命难违,幽幽怨怨中,双腿一夹马腹,却是如风而去。

……

而此时此刻,种家那位七娘却也心情不好,不是不好,而是大大不好,这不,军帐之中,种七娘杏眼圆睁,就像是拔了一撮毛下来的雌虎。

帐内灯火通明,一条汉子被按倒在地,旁边两人抡起板子,就抽打下去,立马帐内就响起了竹笋炒肉的声音,趴在地上那位也不敢喊疼,咬着牙一抽一抽的,像是脱了水的鱼儿一般。

“赵老四,我打你,你觉着冤是不冤?”

那位满脸肌肉疼的都在跳动,却还是得大吼一声,“不冤。”

“哼。”种七娘冷哼了一声,“知道不冤就好,今天我就替二娘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混账东西,小小的年纪,竟然敢去青楼厮混,我没冤枉你吧?”她口中的二娘可不是种府的二夫人,而是他的乳母赵氏,眼前被打的这位,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她的奶兄,别看长的高高大大,却才十七岁年纪。

“军规中没说不准去青楼。”地上趴着的赵老四顶了一句,他和这位七小姐可是从小长大,知道打板子没什么,哀求更是无用,但你若是一声不吭的挨下了,没准七小姐能得闲就揍你一顿,那才是后患无穷。

“哼,我这里行的是家法,可不是打你军棍。”

噼噼啪啪的板子声中,“我去青楼也没干什么,就是好奇。”

种七娘抓狂,“知道你没干什么才只打你二十板子,你若干出什么来,我抽断你的腿。”

里面正闹着,外面马蹄声响,今天她气儿分外的不顺,赵老四也是碰上了,不然平日她才不管这些,不过赵老四也是冤的很,这些日子没少被她收拾,自己还莫名其妙,最后跟人一琢磨,有个机灵而又最快的,立马就说,肯定是这个姓儿惹着七小姐了。

赵老四大怒,揪着对方领子就问,他娘的我从小就这个姓儿,七小姐发火的时候就是找少爷,也不会找我,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后来听到的人一想,就都明白了,连赵老四自己都纳过闷来了,闹了半天,是大……大帅那里?

而这时又受了无妄之灾的赵老四也是欲哭无泪,只在心里大骂,这他娘的得到什么时候才成?不就是俺姓了一回赵吗?至于这长时日揪着俺不放?

不提他这委屈,听见外面急促的马蹄声,种七娘大怒,小脸好像都能喷出怒火来,朝外面就喊,“谁在帐外跑马,不知道这是步军营?去,给我拉下来,打了再说。”

不过片刻之后,种遂一头扎进帐内,脸色不青不白,进来就笑,“这是行军法呢?哎,这不是赵老四吗?你打他作什么?犯了军规?”

见是自己哥哥,种七娘脸色稍缓,不过气还没顺过来呢,当即虎着小脸就问,“你不在城里喝你的酒,跑我这里作甚?你们是打累了?要不要我亲自来?”

帐内又响起有节奏的板子声,种遂摸着鼻子眼角一抽一抽的,这可是连奶兄都打上了,估计自己这个亲哥也快了,小丫头脾气可是越来越暴躁了,可怎么是好,还是赶紧嫁出去为妙。

“说,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

直到板子拍完,赵老四爬起来,垂头耷拉脑的回了一句,见种七娘回身去桌案上拿水杯,他趁机脚步却悄悄挨到种遂身边,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道:“少爷,您要亲兵不?要再这么下去,俺的命就没了,少爷,救命啊。”

种遂狐疑的瞅了他一眼,他这里也是满脑袋的官司,不过种七娘奶母赵氏的丈夫是种从端的衙兵,曾经在西北救过种从端的命,却将自己的命搭了进去,所以对待这一家人,却是情同家人,赵老四虽然嘴上小姐,少爷的叫,实际上却算得上是他们的兄弟,不然旁人就算知道种七娘的脾气,却又有哪个敢顶嘴?

不过就算如此,但种遂心里有事,哪里顾得上他,只有故作糊涂,“你说什么?大点声儿。”

“不就是俺姓赵嘛,七小姐可折腾俺有些日子了,这回二十板子,下回所不定就是三十四十,俺受不了了,少爷你要是不要俺,俺就去西北找大哥。”

第七卷 千里江山入战图 第559章 兄妹

好容易将委屈的快要不顾一切了的赵老四糊弄走了,种遂堆起笑脸,近乎谄媚的道:“七娘,还没休息呢,你跟老四这个粗人发什么火儿?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你的亲兵,你把他打跑了,上哪再找这样忠心耿耿的人去?”

种七娘沉着小脸儿,“也就是他,要是别人,我还懒得理呢。”

种遂嘿嘿直笑,“大晚上的,发这么大的火儿,还怎么睡的着?走,跟哥哥出营转转去。”

种七娘这聪明劲可一点不差,眼睛斜过来,“大哥不在城内与同僚饮酒,怎么跑出来了?寻妹妹有事?”

种遂陪着笑,晃了晃脑袋,“那群王八蛋喝多了的德性你也不是不知道,哥哥不惯这个,大帅也离了席,再说,金州一战咱们领的是步军,尽在后面吃骑军的尘土了,还喝的什么庆功酒?妹妹发这么大的火儿,不会是因为自己没立下功劳吧?”

种七娘哼了一声,撅起小嘴,“我才没那么小肚鸡肠……酒宴上很热闹吧?”说着话,种七娘已经无可无不可的跟着种遂走出了帐子。

种遂松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少年心性,总算被自己暂时稳住了,两人翻身上马,借着月色,缓缓向营门处行去。

“酒宴上论功了吧?谁是首功?”

种遂笑容不断,“当然是那个叫木华黎的胡人了,还能有谁?”

种七娘的脸在月色下阴暗不明,不过那股怨气种遂闻都能闻到,“大帅亲自敬酒,向诸将夸功,不过那个胡人听说是大帅从草原上带回来的,大帅什么时候去过东北草原?怎的没听说过?”

只见种七娘歪了歪脑袋,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别大帅大帅的,听着心烦,这里又没别人,你再恭敬人家也看不见的。”

种遂立马闭嘴,心里却不住嘀咕,只听说过惧内的,却从没听说惧妹子如虎的,自己这心里虚的,像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似的。

那边种七娘也看不到他的脸色,还以为把哥哥气着了,她这里声音也缓和了许多,并接着道:“听说赵石东征时被围,最终率部脱围而出,在山里躲了些日子,之后李金花率兵还秦,他却不见了踪影,估摸着是去了草原,只是不知是身有军令,还是擅离职守,不过回京之后,既没丢官,也没罢职,应该是受了军令的,若真如此,皇上那里雄心真的不小,那时候就已经开始惦记上草原上的胡人了……

皇上即有雄心壮志,用人又能不拘一格,大哥,咱们生而逢时,可不能如他人般浑浑噩噩的。”

一番话说的种遂心里滋味儿莫名,在马上肃容道:“妹妹说的是,哥哥听你的,一定弄个大将军来作作,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大哥……”这回轮到种七娘不好意思了,不过还是反唇相讥道:“哼,等大哥做了大将军,还不定什么年月呢,妹妹难道成了老太婆才出嫁不成?”

“也不知羞,小女儿家就想把自己嫁出去了?哥哥这里还舍不得呢。”

说到这里,两人都是大笑不止,心里也都暖暖的,好似回到了小时,已经长成少年模样的哥哥带着年幼的妹妹追逐打闹,无忧无虑的日子。

半晌过后,离军营已有里许,种七娘先开口问道:“大哥,酒宴上,那么多的将军……都喝了不少吧?”

种遂愣了愣,不过随即心中暗笑,妹子这问的恐怕不是将军们,而是那位大帅了,小女儿的心思有时难猜的紧,有时却又好像白纸黑字一般,看的明白。

不过未免妹妹恼羞成怒,他还是装糊涂道:“是啊,都喝了不少,大战过后,大家伙儿都等着这顿酒呢,杜山虎,张嗣忠自然喝的最多,两个家伙到是好命儿,都在羽林卫军中,算的上是大帅的亲信大将,这次可就是占了这个便宜,才能一举建功,若说旁人,也不定比他们两个差了,走的时候,张嗣忠喝多了,还耍了一趟刀,醉醺醺的,连站都站不稳,若是大帅还在,他恐是不敢……”

种七娘歪着脑袋,随即问道:“大帅为何离席?可是喝多了?”

种遂撇着嘴笑了,“大帅脸色不好,看来到像是操劳过度的样子,不过也确是喝了不少,不胜酒力也是有的。”

“也确实操劳了些……不过也许是有他在,怕你们拘谨,不能尽欢,这才离席的吧……酒宴上可有歌舞助兴?”

“歌舞?安抚使衙门里连个女人都没有,哪里来的歌舞?不过听杜山虎吹嘘,当初在京师长安的时候,大帅可是……”说到这里,猛的顿住,话头停的太急,却是岔了气,随即咳嗽起来,心里暗骂,酒劲怎么还没过去,引长安名妓入府,男人间说说那是一段佳话,和自家妹子说,则大大不妥。

“怎么?大帅在京师可也是花天酒地,不成样子?”这咬牙切齿的,种遂就算看不见她的脸色,也知道这个妹子又在发狠。

赶紧转移话头,“七娘,你这些日子也没回家看看,前几日,我回府的时候,姨娘身子又有些不舒坦,恐是前些日子担惊受怕所致,你这个当女儿的,军务也不忙,怎么就不知回府瞧瞧,哪怕回去报个平安也好啊,真是不孝之至,走,现在就跟大哥回去瞅瞅在家中呆上一晚,也好让姨娘心安。”

黑天里,种七娘也瞅不见他神色,一听母亲那里身体不适,也有些急了,却是埋怨道:“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些日子又要追剿逃匪,又得看押俘虏,差不多是一个人掰成两个人使唤,别说回府,就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大哥到还来埋怨我,再说了,娘亲那里身子不适,也不知派人知会我一声……这样吧,等我回去安置一下,明天早晨就回城去。”

种遂心里一急,但世家子从来不缺急智,编瞎话更是从小练起,立即便道:“你道大哥是闲的没事大晚上的出城来找你?父亲大人那里也不知听到了什么,回府之后又听说你一直不曾回去,大发光火,这才揪了大哥来找你,你快想想,怎么惹着父亲了,不然大哥都救不了你。”

种七娘满脸狐疑,外加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外面虽然谣言纷纷,但谁又敢在她面前说上半句?不禁问道:“父亲听说什么了?”

种遂苦笑,这个傻妹妹,平日多机灵个人,到这个时候,竟然对自身之事还是一无所知,嘴上却道:“七娘,父亲不论听到什么,回去之后好好认个错,别跟父亲顶嘴,父亲自小疼你,说你几句,也是为了你好,千万别犯小性子,就算父亲说的不如你意,还不是有姨娘呢吗?”

黑暗中,种七娘点了点头,被自己大哥真真假假的一阵忽悠,她也没再往别处想。

只是琢磨着父亲那里到底听到了什么,不但发了脾气,还让大哥来寻自己,不是听说自己到安抚使衙门去寻衅了吧?那也没什么,和人过了两招,也没把人怎么样,就算发火,脾气也大不到哪里去。

其实她就怕父亲听说羽林军校场的事情,那可丢人的很了,估计父亲脸上也挂不住,要拿他女儿撒气,尤其若是传话的是个牙尖嘴碎的,还不定说成什么样子呢,不过她可万万没想到,那牙尖嘴碎之人就在自己身旁,而且也是心中忐忑,琢磨着怎么才能将自己摘出来呢。

两人并骑而行,都想着事情,速度也就不快,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却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而这时种从端早已经等的两眼冒火,心里大骂儿子不成器,让他去寻妹子,却迟迟不见踪影,不是自己畏罪逃走了吧?

不过也正好让他仔细梳理一下此事,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旁人也就罢了,不闻不问,谣言自消,于种家也是无损,毕竟小儿女比武较量,打打闹闹,皆是儿戏。

但偏偏是鹰扬将军赵石,此人位高权重,领的又是京师羽林军,有朝一日,羽林军回了京师长安,必定要说起金州诸事,提起这个,就不会不提在羽林军初到金州的时候,种家女儿如何如何,大帅又是如何如何,种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若将女儿就这么嫁出去,他也不很甘心,那赵石少年得志,听说已经有了正妻,那李敢当的侄女李金花也是他未过门的侧室,从父亲的角度看,这位大帅实在不是良配,但若从官场上来看,对于现下的种家来说,却又是一个强援,若他成了自家女婿,种家和皇上之间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一面是自小疼爱有加的女儿,一面是家族权势,让他有些为难,更有些拉不下这个老脸的感觉……

第七卷 千里江山入战图 第560章 夫妻

种遂和种七娘战战兢兢的入府,虽说两人心事不同,但心情却是一样,但让两个人愕然的是,进了后院偏厅,等的快要睡着了的种从端却只轻飘飘的来了一句,“都回来了,去休息吧,明早七娘去瞧瞧你娘,一个女儿家,别光想着什么军务,多回来两趟,还能就把军务耽搁了?”

种七娘虽是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总觉着事情不对,这雷声大,雨点小的,深夜叫大哥将她从军营叫回来,总归不会是思女心切才对,但这个时候也只能低头称是,什么话也问不出口。

到是种遂也长出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就觉着父亲太过偏心了些,这么大的事儿,之前将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到了妹妹这里,却是连重话也没一句,别人家里都是重男轻女,到他老人家这里可好,重女轻男到了这个地步,也真是世间奇闻了。

看着一双儿女左顾右盼的下去休息,种从端站起来锤了捶腰,暗道,到底是老了,内院老管家赶紧跑进来,扶着他的胳膊,让人在前面打着灯笼,将他送回了内宅。

回到居处,屋子里还亮着灯,进了房门,摆手让上来侍候的丫鬟下去,迈步进了内室,胡氏已经迎了上来,眼睛有些涩,一看就知道是在一直等他。

“大儿那有什么事?谈了这些时候……妾身叫他们把酒菜都热着呢,再端上吃两口?”胡氏一边帮种从端宽去外衣,一边随口问道。

种从端点了点头,眯着眼坐到胡桌旁边,室内一阵忙活,不一时,又将酒菜摆了上来,还新添了碗浓汤,种从端确是也有些饿了,大口的喝了两口汤,又夹了几筷子菜,才舒了口气道:“不是遂儿,是七娘。”

胡氏一听,心里着紧,“七娘怎的了?可是又闯了祸?这丫头野惯了,妾身这当娘的算是没法管教了……”

种从端一听这口气就乐了,“还没说什么事儿呢,你这就先护着了,还怎么管教?”

胡氏讪讪一笑,柔声道:“这女儿从小就随老爷,不过可惜是个女儿,不然这时节已经可以替老爷分忧了,而不是天天让人拎着心,也是从小就把她宠坏了,唉,这么下去可怎么好。”

“这回她闯的祸还真不小,你这当娘的以后确是要好好管教于她了。”种从端抿了口酒,半真半假的道。

不过胡氏的话却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嗯?又把谁家的公子给打了?不过,老爷你是知道的,咱家七娘打人都是占着理的,就像上次把吴家的那位小公子打折了腿,还不是因他当街出言不逊,七娘气不过才动的手。

老爷也不用吓唬妾身,这个女儿啊,从小到大,妾身只担心两件事,一件就是他把兄长给打坏了,第二件事就是找不到个好婆家,其他的,若是谁挨了他的打,肯定是有不对的地方了,不然七娘断不会跟他过不去。

老爷你就说吧,这次七娘又把谁给……”

不等她说完,种从端已经连连摆手,不过心里也是点头,自己这位夫人别看娇娇怯怯的,但却不愧是种家的媳妇,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淡淡的傲气,遂笑道:“还说要管教女儿,就是你这个样子,那丫头才越来越无法无天,现在我还能护着她,将来等我入了土,她不定闯出什么大祸来,到时候谁还能管她?”

胡氏摇了摇头,“老爷,别说这些不吉利的,听的妾身难受,妾身就想啊,也不求长命百岁,只求能看见女儿找个像老爷一样的夫婿,能宠着她护着她,要是能抱上孙儿更好,抱不上也就罢了……”

夫妻对坐,却是越说越让人难受,种从端也叹了口气,却是岔开了话头,“这次七娘闹出来的事儿可真是祸福难料的很了。”

也不待胡氏追问,便接着道:“这次她可是把那鹰扬将军赵石给得罪了,你说她闯的祸大不大?”

胡氏这一下可真是被他惊到了,一下就直起了身子,鹰扬将军赵石现在的名声别说是种家深宅的妇人,即便是聋子,只要你在金州地界,就能知道鹰扬将军赵石到底是哪个,尤其是她还见过,当时还私下跟老爷笑谈,这就是那位大将军?还是个孩子嘛,怎么就做了老爷的上官?

等到金州之战过后,那位少年将军名满金州,胡氏回想起那晚那个看上去有些木讷,相貌也普普通通,却坐在老爷的上首,自己给他斟酒,那少年将军笨拙的起身相谢,那时她还心中暗笑,自家老爷被这样一个少年压在头上,也不知心里滋味如何?就算后来想来,却无论如何,也与府内丫鬟婆子口中的天将军合不到一起去。

“鹰扬将军赵石?那不是……”

种从端点了点头,“没错。”

胡氏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便来了一句,“七娘不会把那位天将军给打了吧?老天爷,这丫头……这丫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种从端满脑袋黑线,但他目的可不是要吓唬自己的夫人玩的,于是闷声道:“怎么可能,瞧你想到哪儿去了,那位在京师可被人称之为羽林猛虎,听说有万夫不当之勇,还能被七娘给打了?”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胡氏连连点头,那位大帅的名字她听得耳朵可都起茧子了,不但领兵打仗杀人如割草,而且还是当今皇上的宠臣,现在金州又在人家治下,若女儿把这样的人给打了,那可确是闯下了大祸事了。

不过她这心还没撂下,那边种从端就来了一句,“不过也差不多,她把人家未过门的媳妇给打了。”

“啊?”胡氏用手掩住了嘴,一声惊呼出口,“怎会如此?是不是老爷弄错了?”

“弄错?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就在以前的安抚使衙门里面,七娘将人家未过门媳妇的枪给崩飞了。”

“那可如何是好,人没伤着什么吧?”

“没有,应该是受了些小伤,再就是受了点惊吓。”

“还好,还好。”胡氏连连拍着胸,气息又有些急促,还咳嗽了两声,这是常年坐下的毛病,一着急上火就是如此,但此时她也顾不了那么多,更顾不得问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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